李妍珊望着两人相依远去的背影,之前虚弱的模样一改,冷笑了一番。

在几个时辰前,在穆水清温柔地轻拍着季箫陌的背脊,为他亲昵地擦拭唇瓣血迹时,她便偷偷在他们桌上的酒壶里倒入了入水即化的白色粉末——玉女散。

这是李妍珊得知穆水清赴宴时特地为她准备的,她选择在酒壶里下药是因为季箫陌因身体原因不能饮酒,所以他必然滴酒不碰。就算他喝了也无碍,这是只对女子有效的极品媚药。只要沾上一滴,就算再守身如玉的女子也会迅速变成在众人面前脱衣的淫娃荡妇,恳求着畅快交欢,沉迷于激情如火的欲女。

她既然那么喜欢勾引人,她就让她在众人面前说着淫声秽语,宽衣解带,让她的名声一败涂地,被季箫陌扫地出门!看她如何再勾引季桁远和季箫陌!

最令李妍珊欣喜的是,他们选作的位子是最不惹人注意的角落,所以她此番举动并无任何人看见。但下了药后,李妍珊见穆水清迟迟不碰酒,倒是茶水一杯接着一杯。她心中焦急,才想出了另一条让穆水清断弦出丑的计划,可偏偏这计谋也被穆水清破解了,而且还反将了一军,跳了一曲令人称赞的舞,夺了众人的目光。

她假惺惺地端着酒杯去敬酒,其实两个酒杯都没有下药。若穆水清心机深,自然不敢碰她递来的酒水,她到时候冠个大帽子,让穆水清不得不喝,这样穆水清便会选择自己桌上令她放心的酒杯和酒水。而她装模作样一番,更是会让穆水清放下戒心,甚至会让对她冷淡的季箫陌担忧关切自己。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若穆水清单纯地接过自己递来的酒杯也无碍,她右手小拇指的指甲里沾染了一些玉女散,可在将酒杯递过去的瞬间,轻敲着杯壁,将药粉撒入酒杯内。

她万无一失的计划就是要让穆水清身败名裂!

李妍珊这般想着,肚子忽然一疼,这般绞痛,让她脸色煞白,紧皱眉头。她刚想喊太医时,肚子又不痛了。随后,她在房里换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再姗姗赶去宴会。

穆水清出丑,她必要在场亲自观看呢!

穆水清扶着季箫陌回宴会后,端着自己眼前的酒杯,叹了一口道:“其实我以前不喝酒的,但这酒像饮料一样好喝…让我忍不住想多尝尝,但酒醉误事啊…”酒这种东西最容易出事情,例如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不就喝了酒后被人XXOO或者XXOO别人么…

“饮料?”

“就是喝的东西…”

见她恋恋不舍地握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季箫陌含笑道:“这是果酒,不易醉的,你若是喜欢,不如多喝几杯。”

“果酒?可是用水果制成的酒?”穆水清星星眼地问。

“是。”

“王爷知道怎么制作果酒吗?”穆水清高兴坏了。这几日她被如何榨果汁烦得焦头烂额,都快被逼得筹谋不如榨汁机呢。如今才想到,古代人最早会做的便是果酒,就是用水果酿造的,第一步,便是将水果榨成汁啊。

“这样寻问专门酿酒的师傅…明日我命人请来吧。”

“多谢王爷!”穆水清又喝了好几口果酒,红扑扑的脸靠在季箫陌的肩上,笑眯眯道,“王爷,我在这先卖个关子,以后我会弄一个新的饮品,虽似果酒,但并非是酒。这样王爷和我这般不胜酒力的人也能品尝除茶水以外的饮品呢!”古代人喝得非茶即水,太单调了。她这种酷爱喝茶的都快喝腻了。

季箫陌含笑地揉了揉她的发,轻轻柔柔的:“本王期待着。”

“王爷,你说不会醉,我怎么感觉有些醉呢…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会这么热?”穆水清的眼前有些迷迷糊糊,季箫陌伸来的手冰凉得让她轻吟一声。她忽然拽着他的手贴近自己滚烫的脸颊,急切地蹭了蹭。“好舒服…”

汗水顺着穆水清嫣然的脸颊滑落,她瞧着季箫陌的眼神怪怪的,只觉得他越发貌美和诱人可口,她眼里立刻跳动着不灭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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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谁说中了媚药一定要献身呢

如此微妙神情被季箫陌尽收眼底,他立刻夺过穆水清的酒杯闻了闻。药粉融入酒中自然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季箫陌立刻将穆水清头上的朱钗解下,将朱钗伸入酒水里,顷刻间,朱钗银白的底部染成了黑色。

浑身又痒又难熬,似是有好多蚂蚁在身上爬着。穆水清扭着身子,轻喘道:“好热…”

如今,穆水清清秀淡雅的俏脸娇羞潮红,她已经将领子处的扣子解开,伸手想将腰间的扣子同样解下,却被季箫陌死死按住了手。她不满地抵抗着:“王爷,我热,让我脱衣…脱衣啦…”言语间充满着挑逗和媚惑之色。

好在如今殿内高声奏乐,剧烈的哄闹淹没了角落里穆水清羞红的轻吟声。

“忍忍,这就回府。”

季箫陌立刻站起,重咳几声,道:“陛下,臣弟有些不适,请陛下准许臣弟和王妃先行告退。”

李妍珊瞧见穆水清面色潮红,眼神迷糊,知晓药已发作,她心中一喜,自然不能让季箫陌带着穆水清离去坏了她的大计。

她柔声细语道:“皇弟,夜色还未沉呢,之后还有些表演,那么早离去实在是可惜。而且今日中秋团圆,等会我们就去殿外赏月吟诗了。水清妹妹身为京城第一才女,众人都甚是期待她的旷世佳作呢…王爷,你不能拂了大家的兴致啊…”

末了。李妍珊婉转地提议道:“皇弟不适,不如先去卧房休息一番,待我们向水清妹妹讨教诗词,再一同离去吧。”她望向陛下,笑道,“陛下,你认为臣妾的建议,如何?水清妹妹才艺双绝,吟诗也是极好的,想必会将宴会的气氛推至高潮…”呵,若是药效发作,的确能到高潮呢!

“陛下,贵妃所言甚是。王妃是京城第一才女,微臣一直想要讨教一番,不如今日就以‘中秋’为题,作一首诗如何?”说话的是今年的状元,他并不知贵妃的用意,只是出于想和穆水清讨教一番才挽留穆水清的。

季箫陌静静地看着李妍珊,灯火将他俊美的半边面庞勾勒出来,一派清冷之色。墨玉的似水,却似寒潭笼罩,透着冰寒,深邃的双眸仿佛能看透一切。

“诗?我最拿手了!以前背了好多呢,什么床前明月光,什么花间一壶酒,都是讲中秋的呢…”穆水清因为脑子迷糊,胡言乱语之词,被其他人却当成信手拈来就能作诗的证据。状元呢喃着穆水清叨念的几句话,忍不住拍手称赞,这让李妍珊的脸色白了又白。

“我好热好热…”穆水清猛朝着季箫陌扑过来蹭,贼贼的小手悄然袭上他的腰际,慢慢下滑时,被季箫陌按住了她作乱贼手,并轻轻一点,定住了她身形和哑穴。

被点住的穆水清浑身燥热,躁动不安,可怜巴巴的眼睛无辜地凝望着季箫陌,望得季箫陌不由撇过了目光。

“皇嫂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王妃已经醉了,此等醉态在皇兄和皇嫂面前实在是失仪。恳请臣弟与王妃先行回府…”

李妍珊仍想拖着等穆水清药性发作,但季箫陌眼底蕴藏的风暴让她莫名一晃。她失翻了手侧的茶杯,望着季箫陌将穆水清拥在怀里缓缓步出大殿,眼里透着迷茫的水雾。彼时对她温柔细语,将她捧在掌心里的少年,第一次用着这般冰冷的眼光望着自己…

众人远远望去,似是王妃体贴扶着身体不便的王爷离去,实则是穆水清已经神志模糊,被季箫陌点住穴道,半抱半拖拉走的。

季箫陌原本行动不变,如今被穆水清累得气喘吁吁,咳嗽不止,脸色惨白骇人,但总算两人乘着马车平安地赶回了府。青竹扶着季箫陌下了马车,而其他几位丫鬟合力将被点住穴的穆水清扶进了房间。

见季箫陌脸色惨白骇人,青竹以为他病发了,连忙将药煮好端了上来,谁知正见到过了时间自动解开穴道的穆水清猛地朝着身侧猛烈咳嗽的季箫陌一扑,将毫无防备的季箫陌扑倒在床上。

穆水清搂紧他纤弱的腰身,并伸手在他滑如羊脂般白皙的皮肤上调戏地轻柔抚摸。随后,她抬头望着他墨色的美目,勾画出一抹蛊惑的浅笑,双颊潮红道:“王爷,我好热…快…快帮我脱衣…”她乱撕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春光。

青竹惊呼地将穆水清拉开:“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人下了药。”季箫陌伸手轻按着穆水清的手腕,清眉微蹙,“如今神志极其不清,快去准备一桶冷水。”

“白夜,去请宁太医。”

“见王妃一脸媚态,莫非被下了媚药?但谁敢在宫里下药,而且为何是王妃?又没有任何好处…”

在季箫陌和青竹说话之际,神智迷糊,空虚寂寞的穆水清开始胡言乱语,媚笑地在季箫陌身上蹭来蹭去,双手乱吃着豆腐,她细滑玉嫩的雪肤上染上发情的红晕。

“王爷,你的皮肤好细好光滑…”

“王爷,你竟然也有肌肉…”

“王爷,你好香…”

中了媚药的穆水清完全原形毕露了,其实这些话她在心底默默叨念很久了…

季箫陌见她的手越摸越下面,连忙运功拎起她的衣袖,毫不留情地将她丢进了冷水里。微凉的手指轻拍着穆水清的脸,他试图将她唤醒。

穆水清掉进了冷水,动作过大,喷溅的冷水溅了她一脸,泛着凉意的水珠滴顺着紧贴脸颊的青丝而落,缓缓滑过染上一层艳丽粉色的脸颊,最后滴落到精致白皙的锁骨处。满身湿透,浑身狼狈,却有着难以明诉的勾人心弦。但冰寒的水非但没让穆水清清醒,反而因为时间的推移,药性越来越浓,让她不可自拔。

外面是冰冷的水,内心却是火热难忍。理智那根弦轰然崩断了。

她哭丧着说:“好热,好痒…王爷,我想要…”旗袍原本就是极其紧身的,如今她神志迷糊,扣子迟迟没有解下,她焦急地开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水润的红唇轻喘微启,好似诱人品尝一般,充满魅惑之色。

“别乱动!”季箫陌无奈,伸手又将穆水清点住,哄着道,“忍忍就过去了。马上太医就来了…”

这个药并非忍忍就能过的,所谓的玉女散必要在一个时辰内与一名男子交合而解,否则女子会因欲火旺盛七孔流血而亡。如今,被点中的穆水清欲火难熬,却偏偏不能动。整张脸涨得通红,额头满是热汗,身子在情欲的晕染下泛着漂亮的粉红色,鼻下竟然已经溢出点点鲜血。

季箫陌见穆水清嘴角也缓缓流出了血,知晓再点穴下去,会出人命的,连忙为穆水清解了穴。

穆水清盈盈目光满是情欲,因为长时间冻在水里,唇瓣泛着一种病弱的青白。她缓缓站起身,尽湿的衣衫通透无比,紧紧贴着她的美妙身材,散发着勾人心弦的美色。

“…王爷…你真美…”穆水清望着他微白的唇,总觉得唇瓣泛着晶莹的颜色,极度诱人。她按耐不住心底的狂热,伸出手,勾出了季箫陌的脖子…亲了一口。

季箫陌的身子瞬间僵在原地。唇瓣被轻轻舔弄,莫名灼热的温度从唇边蔓入心底,泛着微微的疼。

然而轻轻一吻,就像久逢甘露一般,勾起了穆水清心底忍耐多时的欲火。她趁他呆愣之际,强势撬开季箫陌的红唇,辗转吮吸。随后,粉嫩的舌尖舔舐着他略显干涩的唇瓣,她捧着季箫陌的脸,望着季箫陌暗沉的双瞳,欲求不满道:“王爷,我要…给我…求你…给我…”

季箫陌猛然将穆水清一推,修长的手指紧紧揪着浴桶边,另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急促喘息着:“白夜还没回来?!”

见自家王爷被王妃强吻,满室旖旎,青竹微微一呆后,低头道:“还未。”

季箫陌敛眉。他不知道穆水清究竟中了哪种媚药,所以不确定应该用哪种解药,但所谓媚药必然有一种解法就是与男子交欢。

“从府上随便弄晕一个小厮,速度带过来。”他将穆水清双手制住反压在床上。任她在床上难受地乱扭乱抓也丝毫不动弹,反而满目冰寒。

“什么?!”青竹立刻弄明白了季箫陌话中的含义,急急道,“王爷万万不可…还是等白夜带着宁太医回来给王妃解毒吧…”

“等不及白夜回来了。穆水清已经两处溢血,恐怕若是再拖着,她就要七孔流血而死。”见青竹沉默不答自己的话,季箫陌重复了一遍,再次道,“不能让季桁远找到机会,穆水清还不能死。从府上随便弄晕一个小厮,速度带过来,为她解毒!”

他脸色阴沉,眼底蕴涵着冷冽。

青竹立刻用迷药弄晕了府上的一名小厮。再怎么说她贴身服侍穆水清多日,就算心里再怎么提防着,感情还是培养出来了。她眼中的王妃若是撇去了那层身份和目的的话,平日还是对她和王爷极好的。她时常弄些新奇好吃带回府,每日为王爷熬汤,还会说些搞笑的事情给王爷解闷。所以她实在不忍心让其他人糟蹋,挑挑拣拣了一位模样清秀,年龄十八左右的少年。

她将昏迷的少年扶进府时,仍犹犹豫豫道:“王爷,还是…”

穆水清被人压制在床上,嘴紧贴着被子呜咽地发着难受的轻吟,手乱挥地在季箫陌的手臂上滑出一道道血痕。突然身上一松,她猛然站起,朝着季箫陌扑去。谁知他轻松一闪,躲避了她的攻击。

就算是晕得迷糊,穆水清也知道眼前之人太过狡猾抓不住,满是情欲的眼睛一转,转到了倚在将墙边昏迷的少年。

那里源源不断地传来诱惑人心的气息,浑身的瘙痒和灼热已经将她崩溃了。穆水清无法控制地朝着对面昏迷的少年迈近。她知道自己再不纾解这些欲望的话,她会疯的!

穆水清的脸泛着潮红,她轻舔着唇瓣,愈发粉嫩诱人,眼底熏染着迷濛的水雾,然而那些水雾慢慢化作泪水滴落了下来。

她蹲下身,用难熬的身子轻蹭着少年的身体,她的呼吸越发灼热,发烫的躯体依然在升温。

“好热,好热…”穆水清只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颤着手将少年的衣服解开,拨开他身上唯剩的底裤。季箫陌随意一瞥,发现她虽神志迷糊,却泪流满面,紧咬下唇,浑身颤动着。

他也不知自己此时究竟被什么迷惑了心,一霎那的心疼让他快步走了过去,白袍一挥,竟将男子甩到了门口。

穆水清被强烈的一阵风吹倒在地,她睁开迷离的眼睛,趴在地上呆呆凝望着眼前朦胧的人影,含情脉脉的眼神极度魅惑。

青竹疾呼:“王爷!再不解毒就晚了。你想让王妃死吗?”

穆水清无法排除心底的渴望,见季箫陌靠近,将她扶起,她双手按耐不住攀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双峰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缓慢地磨蹭着,甚至加紧着双腿前后摩擦着来缓解心底的瘙痒和逐渐浮现心头的强烈欲望。

亲密的接触,温热的气息清晰可辨,心口剧烈跳动着,让人失了节奏。她将头依靠在季箫陌的肩头,时不时轻舔着他的耳畔,发出暧昧的呻吟声,声声嘶哑性感,诱惑人心。

相贴的肌肤传递着炙热的体温,季箫陌身子一僵,伸手试图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谁知穆水清越贴越紧,原本啃咬着他耳垂的粉色舌尖转而轻舔着他敏感的锁骨,一路滑下,而且还倚着他不停地扭摆着身子。

穆水清的技巧虽然生涩,却成功得让季箫陌原本就摇摇晃晃的步伐,更得变得凌乱,呼吸也越发急促,脸颊诡异地绯红。

这个烦人精就不能消停一点嘛!但他不敢再度点穆水清的穴,生怕她再度流血。

此时此刻,季箫陌恨不得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在地上,却偏偏又怕摔疼她…

“青竹,你出去。”他冷声命令,“将人带出去!我有办法救她。”他垂下幽深的眼眸,双手揽起穆水清的腰肢,向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骂王爷前请看下一章…

32、王爷是心疼水清的

见季箫陌面色冰寒,半抱着穆水清向着床边走去,青竹猛然想到了什么,轻轻道:“王爷舍不得王妃被他人玷污吗?想要自己解毒?”

季箫陌没有承认也无反对,只是淡淡道:“青竹,你先出去…白夜来了,才能进来。”

青竹想着穆水清嫁进来多日,两人还未有夫妻之实,如今穆水清中媚药,的确只有王爷解毒最为合理。王爷总算过了那个坎吗…青竹点了点头,恭敬又高兴地退下。

季箫陌缓缓地将穆水清撕扯得一塌糊涂的衣服褪尽,向来洁癖并且厌恶他人碰触的他有一天竟然主动为了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中了媚药的女子宽衣解带,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现在容不得他胡思乱想,穆水清的药性迟迟未解,身体炙热无比、无法宣泄的她迟早会七孔流血而死。

望着穆水清春光外露的皮肤,季箫陌脸微红,撇过了脑袋,轻轻道了一句“对不起”。

见自己被剥了精光,只剩一件遮遮掩掩的肚兜,穆水清虽然意识迷乱,却也知男女授受不亲,她羞红着脸,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声道:“我也帮你脱衣服…”灼热的手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滑溜着,但不知为什么,睫毛微颤,刚才眼角余留的泪水竟然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不用脱衣服。”季箫陌垂着眼,淡淡的余光默默地瞥了一眼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他从小到大极不近女色,小时候只与李妍珊交好。但自从三年前李妍珊背叛他后,他更是视女人为瘟疫,连触碰都觉得厌烦。

季箫陌想到穆水清作为细作刚嫁进王府时,他本应该同房打消她和季桁远的猜疑,骗取穆水清的信任。他却因为自身的洁癖处处想着怎么躲避穆水清的碰触,甚至不得已在洞房那日假装吐血躲过了亲密接触,那时对穆水清除了提防和厌恶,并没有其余的感情…

后来丫鬟们看见床上的血迹误会了报告给了季桁远,他便将错就错。而穆水清也未提起同房一事,整天都忙着开店赚钱,他也随她胡闹了。他想着,只要穆水清不碰触他的抵触,他们俩就能一直相安无事着…彼此互相做戏着…

但穆水清却中了媚药,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他无法反应…

中了媚药的穆水清的神志十分模糊,恐怕第二日醒来也全然忘光。所以在到见穆水清疼痛难熬,又因药性发作,鼻孔眼角开始流血,他不得已下狠下心让青竹找小厮来为欲火缠身的穆水清迅速解毒,让她摆脱痛苦。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十分卑鄙,但在大夫赶不过来,药性即将发作的困境下,他除了出此下策救穆水清,他还能做什么?难道眼睁睁地看着穆水清在他面前毒发身亡吗?

但当神志昏迷的穆水清默默哭了时,季箫陌才觉得自己的举动大大的不妥,他少考虑到了穆水清的感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节是多么重要,他竟然还将她推向了深渊…而且她还是他名义上的王妃,竟然让一个小厮去玷污…

更何况,穆水清心里是极喜欢皇兄的,恐怕也不希望别人为了解毒玷污她的身子…就算是他,她恐怕也不愿意的…

季箫陌伸出手,轻轻擦了一下穆水清眼角的泪,轻轻道:“不要怕,没事的…”

季箫陌的手指极其冰凉,十分舒服,穆水清忍不住含住这只异常温柔的手指,轻轻摩挲并舔弄着上面的薄茧,并轻唤着细长媚人的欢吟声勾引着对方:“嗯…啊…哈…王爷,给我吧…”白皙的皮肤因为欲望泛著点点红晕,红润的嘴唇微微张著,轻轻呻吟。

在穆水清的挑逗下,季箫陌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呼吸有些粗喘。他轻睨了一眼,见穆水清此时的媚态跟平日里皎洁灵动的模样判若两人,体内竟有种奇怪的感觉窜了上来。

季箫陌第一次见识媚药的功效,一时间不敢轻视,一掌把穆水清劈晕了。

穆水清软软地倒在季箫陌的怀里,水润的红唇微张,浑身灼热异常。季箫陌将穆水清背过身子,自己盘腿坐于她的身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力缓缓提了上来。

墨画昨日远出门调查事情,白夜未归,会武的除了他便是青竹,青竹只会些保命的招数,内力极弱,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他。

他原本并不想这般做,无论是亲自为穆水清解毒还是逼毒,对他来说都是伤身之举,无利之为。明明已经发过誓了,今生绝对不要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必须要心狠,要果决,要以自己背负的大事为重。

但将穆水清丢给小厮就能轻松解决的事情,他偏偏…狠不下心啊…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想伤她…

季箫陌心里反复挣扎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不愿意伤了穆水清…

为何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下,他有时候竟然会渴望穆水清特意的亲昵,甚至会不自觉地亲近她呢…

季箫陌强自提聚内力,灼热的双手贴上穆水清泛着粉色的背脊,源源不断的热流缓缓在经脉里滚动着,顺着他的双手传递到了穆水清的体内。

“…啊…”即使昏迷,穆水清仍然痛苦的呻吟,她的十指不自觉地紧扣住床单,朝旁边躲去。季箫陌见她躲远,伸手将她搂入怀里,手对手地向她传送内力。然而看见她毫无遮拦的胸口时,宛如白纸的脸颊忽然一红,将目光飘远。心神这般乱动,差点走火入魔。

穆水清不懂武,又是女子柔弱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内力的强压逼毒,此时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了一起。而媚药发作时难忍的瘙痒完全被这痛不欲生的痛楚所替代,让她神志更加不清,嘴里呜呜乱叫。

穆水清在季箫陌怀里缩成了一团,疼得小幅度地翻滚着,痛苦哀鸣的低吟让季箫陌忍不住放缓了传送内力的速度,改将媚药往自己身上逼,这样能减少穆水清的痛楚。

一柱香后,季箫陌有些体力不支,他死咬着苍白的唇瓣,压抑着喉头上涌着阵阵腥腻,再度聚集内力,运功为穆水清逼毒。

穆水清的嘴角缓缓流淌着黑色的血液,在季箫陌最后一掌的带动下,她身子一颤,猛然喷出一口黑血。

大部分的毒性从穆水清身体内逼出,但一小部分随着掌心传到了季箫陌自己的身上。

见穆水清身上的毒已逼出,季箫陌轻喘口气。身子真是越来越虚弱了,连运个功逼个毒都如此费力气喘。他暗自运功,准备将自己身上的毒逼出。

突然,他捂着唇瓣,一滴滴暗红色的血迹源源不断地顺着指缝滴落在衣上,明艳的血水顺着衣沿滴落,晕染了洁白的床单。

良久,季箫陌静静地看着闭眼安睡的穆水清,虽然解了毒,但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去,正低喃细语着冷。他将被子盖在她裸露的身上后,头向后仰着靠在冰冷的墙上。

他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地垂落着。手脚的力气正慢慢地流失,一瞬间季箫陌只觉得浑身体力都被抽没了。

“王爷,属下带来了宁太医。可否入内?”屋外是白夜一如既往淡漠的音线,季箫陌想应一声,却发现连挪动唇瓣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嘘…王爷正跟王妃…白夜,别去打扰…”

白夜屏息凝神,总觉得屋里安静的有些诡异,而且还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不好!”他心下一凌,掌风一起,猛然将大门推开,急急入内。

三人踏门而入,见季箫陌静静地躺在似血的妖红之中,满身皆是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而穆水清窝在被窝里,香肩半遮半掩着裸露在外,正美滋滋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