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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进了肚子才感觉到难喝,孙万金一脸欲呕吐的表情,但银针还扎在下巴上,他想吐也吐不出来。

看他那样子,孟揽月也不禁觉得难受,这玩意自然是不好喝。

看他缓了一阵儿终于不再恶心了,孟揽月就把银针拔了下来,孙万金的嘴终于合上了。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眼球上像蒙了一层霜似得,不过看起来并不耽误他看人看物。

“五王妃啊,能得五王妃亲自给我看病解毒,真是三生有幸。在下孙万金,我那女儿马上要嫁给三王为妻,咱们也就是亲戚了。哎呀,我这肚腹好痛啊,五王妃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这毒没解啊。”说着,孙万金就把里侧那只手伸过来了,那手势哪是想让孟揽月给他诊脉,明明就是想抓她的手。

忍不住皱眉,昨儿他就这幅嘴脸被白无夜恐吓了一顿,今儿居然还故技重施,他是胆子真大啊。

不过转而她就明白这孙万金为什么如此胆大了,昨天和今天他可不止一次的提过三王白天齐了。在他看来,他给白天齐提供钱财,又把女儿嫁给他,他就俨然是国丈了。大概觉得自己施恩大过天,没人胆敢把他如何。

白天齐还没坐上皇位呢他就这么嚣张,这日后白天齐真事成那一天,这个孙万金还不得翻天。

“蝎毒霸道,解毒自然也不会舒坦。不过,我可以帮一下孙老板。”说着,孟揽月再次展开卷镇,抽出一个特大号的银针来。

俯身,她直接拨开孙万金的手,然后将银针扎在了他的小腹部。

随之而来的就是孙万金的惨叫声,孟揽月冷哼两声把银针拔了,“孙老板,这会儿还觉得腹痛么?”

“不痛了,不痛了。”这一针下去,他感觉下半身都不存在了似得。

“孙老板休息吧。”几多嫌弃的看了他最后一眼,孟揽月就转身离开了。

白无夜说待孙万金解毒之后就让他赶紧滚蛋,他还真不是说说而已,能让孙万金进这营地的大门,他已给足了白天齐面子。

孙万金喝下守宫毒血的下午,就被抬上了马车。他还在哎哎呀呀,但气力明显比之前足了,可见已经开始好转了。

在兵士满脸不欢迎赶紧滚的眼神中,孙万金的马车也缓缓离开了营地。

“三王爷真是有忍耐力,摊上这么一个岳父,就不怕他以后惹事儿。虽然他没有汪诩那样的头脑和野心,但也不是个善茬儿。”孟揽月估摸着这孙万金家里的丫鬟都得遭他毒手,败类。

“你对他做什么了?”虽然孟揽月给孙万金喝守宫毒血的时候白无夜不在,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她都做过什么。

“给他扎了一针,让他以后老实点儿。”咬牙切齿,孟揽月觉得是为广大妇女同胞解恨了。

转眼看向她,那漆黑的眸子里倒是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孟大夫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时。”

听他那语气就是揶揄,孟揽月双臂环胸,“我这一针只对男人有效,五哥是无福享受了。”

“军法当中有一刑罚是拔舌,针对的便是多嘴多舌以及冒犯本王的人。孟大夫,想试试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漆黑的眸子恍若寒冰。

看着他,孟揽月倒是没觉得如何,以前若是对上他这眼睛,她心里肯定会咯噔一声。

但现在嘛,“五哥说的这刑罚针对的是奸细和叛徒,别以为我不知道,军中刑罚我都看过了,倒背如流。”

“倒是聪明。”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白无夜倒是没想到孟揽月为了不再被他吓唬,居然连军中刑罚都看过。

“还有那个小粉车,但凡进入那小粉车的都是家中犯了大罪的,而那些女子被贬为奴,奈何西疆不收奴婢,所以才会被扔到那小粉车里。当初你要把我也扔到那里去,根本就是没根据没理由,所以五哥你违反了军法。”这些孟揽月都有过研究,即便她名声再不好,但她不是犯人,也不是奴隶,所以没理由把她扔到小粉车里去。

“军法是谁定的?”反问,白无夜一派淡然。

眨眨眼,“你。”

“所以,本王违反了又如何?”任何人都不可违反,但他除外。

无语,孟揽月只得冷哼一声,“法西斯,算你有理。”话落,她转身欲走。

“法西斯是谁?”

步子还没迈出去呢,身后的人又提问了。

“一个男人。”继续往前走,孟揽月一边回答。

回了医帐,孟揽月打算开始炼药,医帐里药材不少,那储物的帐篷里还有很多没经过加工的,所以足够她用的。

流香和柏前也帮忙,三人来往于炼药的帐篷,三天下来,那烟囱就没停止过飘烟。

一炉药又出炉了,柏前和流香忙着给定量成型,孟揽月则开始准备下一炉。帐中药味儿飘摇,使得他们的衣衫上都沾了味道。

就在这时,一颗硕大的头颅先钻进了帐门,瞧了一下,他才走进来。

“孟大夫。”来人是杨大头,这整个营地,只有他敢往这帐篷里钻。

“嗯。”看了他一眼,孟揽月又低头忙于手头上的事儿。

“孟大夫,我刚刚听我哥说出事儿了。”走到孟揽月身边,杨大头小声道。

不过即便他声音小,那边的柏前和流香也听得到,俩人立即看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杨大头竖起手指头要他们俩小点声儿,然后道:“好像就是前几天来咱们营地解毒治病的那个孙老板。”

闻言,孟揽月不禁皱眉,“怎么了?”不会是喝了守宫血没解毒反而又加重了吧?按理说不应该啊,以毒攻毒,不会出岔子的。

“我哥说那孙老板在回草流城的路上被杀了,好像当场就死了。”杨大头小声的说着,也一副不敢想象的样子。

“被杀了?”放下手里的药材,孟揽月也万分诧异,他怎么会被杀了呢?谁干的?

“嗯,我哥是今天才回营。两天前就收到消息了,然后王爷派我哥去的。我哥带了一队人马出营,具体的情况他也没和我细说。”杨大头说着,也不禁神神秘秘的。那孙老板是三王那边的人他们都是知道的,这回死了,估摸着是冲着三王去的。

“是谁干的?”那边柏前插嘴,也是好奇不已。

“那谁知道,我哥好像也没瞧见凶手。”杨大头摇头,因为头大,摇晃起来更是显眼的很。

谁干的?很显然,谁不想让三王好过那就是谁干的。人选当属帝都,白天世和汪诩,都有可能。

当然,高卫也有怀疑,他不止和白无夜有仇,也一直对草流城虎视眈眈。白天齐的左膀右臂太山将军,不就是被他抓走折磨的险些丧命么?

但是,高卫应该不至于去杀一个财主,那么最有可能的还是白天世和汪诩。

这就开始杀人了,看来帝都那儿的人终是坐不住了。

不知道白无夜是什么想法儿,但这是两天前的事儿,他居然一点都没透露,显然是坐得住。

但胡桑估计会着急了,他一心辅佐白天齐成大事,那么多有钱人给白天齐出钱,估计他没少出力。如今死了一个孙万金,他应该会想法子反击了。

白天齐的事儿和孟揽月也没多大关系,但是她和胡桑交情不浅,自是也为他担心。

傍晚时分,孟揽月从帐篷里出来,挥了挥手,衣服上沾染了很重的药味儿。这几天都待在这里头,感觉好像被药材腌过了一样。

举步,她穿过医帐,直接朝着大帐的方向走去。

军营里亮起了灯火,因着天际还未完全黑透,使得这营地的灯火也不甚明亮。

大帐前有护卫在守着,所以也无需问,白无夜肯定也在里面。

在大帐前停下,孟揽月打算要护卫先进去禀报一声,谁知道白无夜在做什么,兴许很忙。

不过护卫却是直接给孟揽月开了门,让她进去。

点了点头,她便举步进了大帐,帐内灯火通明,而白无夜则正坐在书案后,他面前摆了一堆的信件,一些被拆开,一些则还没来得及看。

“五哥,很忙么?”走过来,孟揽月扫了一眼那些信件,信封颜色各不一,应该代表不同的人送回来的吧。

“嗯。”给予一个回音,他连头都没抬。

闻言,孟揽月站在那儿不禁觉得几分尴尬,她是走还是不走啊?

“说。”又冒出一个字儿,简单明了。

孟揽月眨了眨眼,随后道:“那个孙万金死了,谁干的?”

“汪诩。”给出答案,可比杨大头那模棱两可的说法直截了当的多,听的人也心里舒坦,不用再猜了。

“还真是他。你打算怎么办?”那孙万金从西疆出去就被杀了,显然汪诩的人一直在西疆外头转悠呢,否则怎么会赶得这么凑巧。

“不怎么办。”他依旧在低头看手上的信,而且已经换了第二封了。

他这个态度可不是孟揽月所想的,毕竟白无夜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汪诩这显然是对三王下手了,草流城才多少兵马,五哥你不帮忙?”要真是和汪诩对上,孟揽月认为草流城未必是对手。

“汪诩在和高斐来往,你认为,本王若是因此事而放松了边关,会发生什么?”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你担心高斐会打进来。”高斐和汪诩在来往?汪诩老谋深算,但高斐也是个人精,他们俩若是联盟,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西疆眼下固若金汤,白无夜要是去帮白天齐,边关自然会松懈几分。那个时候高斐要是打进来,不知会怎样。

“高卫更会伺机而动,所以,那边的事就看三哥运气如何了。”白无夜的脸上一派凉薄,好像对他来说,西疆最重要,其他的都得排在后头。

点头,孟揽月也不得不承认白无夜说的有道理,这西疆是他的后营,要是后营乱了套,那这兄弟俩可就真危险了。

“杜先生应该会在近日回来,有时间你就与他探讨请教一下医术,其他的事其他的人不用你操心,孟大夫。”把手里的信放下,他又展开了一封。

“杜先生快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有许多事情要请教他呢。五哥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没担心谁,你的头上也不会多顶帽子。”听他说话阴阳怪气,就知他话里有话。

“会不会多顶帽子本王不知道,但有人给你写信是真,明目张胆。”说着,他把手上的信纸递给她,他已经看完了。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皱眉,“我的信你为什么要看?”走过去,把那信纸拿过来,是胡桑写来的。

“本王自是要检查一番,兴许里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呢。”淡淡的看着她,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我和老胡能有什么交易?除非是密谋把你卖了。”无语,她和胡桑往来的信件十分正常,能挑出毛病来那才奇怪。

“这世上还真没人出得起钱买本王。”他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哼了哼,孟揽月扫了他一眼,“放心吧,没人买,白给我都不要。”

075、药、勾搭敌首

“这老胡,啧啧,没干好事儿。”看着信,孟揽月连连摇头,一脸的意味深长。

“喜事才对。”灯火明亮,白无夜靠坐在椅子上,显现出难得的轻松姿态。

“喜事是喜事,只是不太好听。不过显然的,他们俩似乎也都不在乎。铃儿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个普通女子,尽管身在烟花之地,身上倒是有一股别样的气质。”倚靠着书案,孟揽月放下信纸回忆胡桑和铃儿姑娘的样子,俩人倒是挺般配的,都是一身的书香气。

“不过,显然三哥不会同意。”白无夜话锋一转,直指问题。

眨眨眼,孟揽月点头,“说得对。”

胡桑在信中说,他已经着手给铃儿姑娘赎身,接下来就会成亲,正在挑选日子。

这忽然间的就要成亲,孟揽月估计铃儿姑娘应该是有了身孕,不然干嘛这么着急。

但一听白无夜所说,她也认为有道理,胡桑是白天齐的左膀右臂,若是将来白天齐坐上那张龙椅,那相爷的位置,也非胡桑莫属。

堂堂相爷,妻子以前是妓女,说出去太不好听了。

尽管在孟揽月看来,他们俩很相配,铃儿姑娘也不像妓女。但她深知悠悠众口的厉害,她不就深受其害?

“那这事儿难办了,老胡不可能在三王爷不同意的情况下娶铃儿姑娘。唉,世俗偏见太多,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实则害人不浅,多少情投意合的男女遭受此迫害啊。”把信纸折叠起来,孟揽月一边长叹道。

“看来孟大夫深有感慨,不如细说说?”看着她,白无夜的眼神儿可是意味深长。

“我可没说我自己,我在说云夫人。她不就是妓女么,若是当初孟柏有老胡这气魄,她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模样。”在她看来云夫人就是以前受到的刺激太多,所以才会心理变态。不相信男人,觉得全天下男人都是烂货,但是又想报复男人,可报复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搭进去,脑子有坑。自己做做也就算了,女儿也不放过。

“孟柏书香门第,自然不会娶妓女。只是,你直呼孟柏大名,似乎不合规矩。”她一口一个孟柏,又直言不讳的说云夫人是妓女,好像她和那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似得。

“难不成这军营里还有关于这方面的军法?我直呼父母大名犯了什么罪?”双臂环胸,孟揽月看着他,倒是想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以,孟大夫的意思是,从此后和帝都没有任何关系了?”白无夜面色平静,倒是想听她如何说。

“本来也没什么关系。”站直身体,她那副样子显出几分无情来。

“若是失忆的确会忘记很多事情,但,不认父母却是蹊跷。孟大夫,你认为自己这是什么症状?”她的失忆之说在白无夜看来站不住脚,可是她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又的确不是在作假,实在让人迷惑。

“我哪知道是什么症状,五哥若是有疑问,不如杜先生回来你问问他吧。若是杜先生也找不出原因,而五哥你又实在好奇,那就把我这脑子打开瞧瞧,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又问这个,孟揽月知道白无夜在怀疑她,她说自己失忆他不信。

“还能装些什么。”看着她的脑袋,白无夜都不用说下一句,孟揽月就知道他想说啥。

“装的男人。”翻了翻眼皮,她把信封拿起来,打算离开。

“有时间再配制一味药出来。”她欲转身,白无夜忽然道。

“什么药?要我做事不给工钱,我已经超负荷了。五哥想要什么就提前预约,我按时间排一下,什么时候会出炉,我给你个准确的时间。不到时间,不要向我讨要。”她这几天累的够呛,还想休息休息呢。

“那种可以让人不要说话勤恳做事任劳任怨又不会乱瞟男人知廉耻的药。”看着她,白无夜一字一句。

深吸口气,孟揽月暗暗咬牙,“不如五哥你再拿这笔洗把我的头打开花一回,估计我就能变成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了。”

“那你这脑子里可就不剩下什么了。”白无夜继续道,着实气人。

“脑子里缺东西别人又看不见,所以我这辈子也及不上五哥你,就是有心做东方不败都没那个条件。”怼不过他,就必拿他是咸蛋说事儿,一怼一个准儿。

果然,白无夜冷脸,孟揽月心里立即舒畅了。冲着他点点头,她拿着信转身离开。

夜色深浓,大营里灯火通明,巡逻的队伍不时的来来往往,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回到居住的大帐,流香已经睡着了,这几天把她也累的够呛,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洗漱了一番,孟揽月也脱衣躺下了,舒展开身体,疲乏感也涌了上来。

胡桑打算娶铃儿姑娘,在孟揽月看来是好事,俩人十分般配,说是天作之合也不为过。

只是,这个时代太多的规矩,就算自己不在乎,但也难以抵挡来自外面的言语。

言语能杀人,她是深有体会。她是个外来客都觉得接受不了,更何况本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呢。

想着,孟揽月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猛地听到一阵鸣鼓之声,刷的睁开眼睛,这心脏也开始狂跳。

坐起身,那鼓声听得就更清楚了,孟揽月心下一沉,出事了,否则不会在这半夜忽然鸣鼓。

鸣鼓有战事,自来到这里,孟揽月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哪里出事儿了。

穿上衣服,孟揽月快步走出帐篷,远处兵马齐聚的声音传进耳朵,这是兵将准备出营了。

穿过帐篷,孟揽月朝着前方走去,绕过大帐,果然的,黑压压的兵马已经准备好了。灯火通明,马上兵将身着黑甲,黑甲在火光下也泛着寒光。

转头,只见大帐当中,白无夜以及大将韩修大步走了出来,二十几个护卫随行,俨然他们也要出营。

“出什么事儿了?”走过去,看着白无夜,他面上笼罩着一层寒霜,显然没好事儿。

“在大营等着杜先生,他回来之后会把药交给你,你带着药进山去找本王。”交代,白无夜声音低沉。

“好。”不知杜先生带回来的是什么药,反正她听他说的一头雾水。

没有再说什么,白无夜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众人翻身上马,恍若行云流水,随着大旗招摇,兵马出营了。

马蹄声震天动地,好像大地都在颤动。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们就没了影子,只余大地还在震颤当中。

大批的兵马出营了,这大营好像也空了一大半。孟揽月继续在帐中炼药,而且数量庞大,直把流香和柏前累的叫苦不迭。

“前线有战事,没让你们俩跟着去前线奔波已经不错了。在这大营里炼药尽管累了些,但起码安全。把这些送到宋将军那儿去,加上今日的这些,就够他走一趟的了。”宋将军是负责往前线运送物资的。粮草,包括药材。

如今有孟揽月炼的这些药,能够给前线的军医带来很多的方便。

流香和柏前看着对方运气,然后各自的抬起打包好的药丸,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帐。

药炉依旧在飘着烟,孟揽月看着火,一边将接下来要炼的药称重,按照顺序一一放置好。

拨弄药材,她手指头都起了水泡。白无夜不在,也没人告诉她前线如何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终于,在白无夜离开的第十天,杜先生回来了。

离开大帐去见杜先生,看见了他,孟揽月也不由得大为惊讶,“先生,你生病了?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杜先生本就清瘦,现在更是瘦的很,那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都大了好几圈。他面色苍白,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疲惫,甚至连头发和胡须都白了很多。

孟揽月不知他是去做什么了,但看他这个样子,显然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得。

“没生病,只是太劳累了而已。这药要尽快给王爷送去,只是我不宜再奔波了,就交由宋将军给王爷送去吧。”说着,杜先生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锦盒来,密封的严严实实的。

“王爷临走时交代了,要我把这药送到前线去给他。而且正在打仗,我也的确是该过去帮忙。只有李军医在前线,他身体不好,强撑着那身体定然扛不住。可是先生,你真的没事么?”看着杜先生,孟揽月觉得他好像随时都能睡着似得。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苍白,就好像很久没见太阳似得。眼睛也一样,好像很不适应这白天的光线,尽管这是在医帐里,阳光并没有那么强烈。

“无事,休息几日就好了。”杜先生摇摇头,呼吸之时好似也用了很大的劲儿。

“对了,我前些日子找到了两颗天珠,治病救人用了一颗半,还剩下半颗本想等先生你回来再看看怎么办。但当时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那天珠再腐烂了,所以就自己配了方子炼了药,正好适合先生你补身体。”说着,孟揽月快步走到药柜那儿,将装着药丸的盒子拿了出来。

“天珠,太难得了,能找到它是天大的运气。”杜先生也不由得感叹,他此生也只是见过一颗而已。

“先生,你看看,我配的方子如何?你吃一颗,身体应该会很快恢复的。”把盒子打开,异香扑面而来。

闻到了味道,杜先生连连点头,“不错。”拿起一颗,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下嗅了嗅,再次点头,“方子也不错。”

“既然先生也肯定了,那就吃了吧。”看杜先生那疲惫的样子,孟揽月也几分担忧,他毕竟年纪大了,这种情况其实很危险。

大夫能救别人,但是往往救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