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斐眨了眨眼睛,闭上嘴,从现在开始,他就真当了哑巴不说话了。

瞧他那样子,孟揽月也忍不住笑。随后扭头看向白无夜,“五哥,狗的嗅觉都特别好,若是真闻到这儿来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毒药么,撒到通道里去,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不敢贸然进来。”拖延一下时间,他再想别的法子。

点点头,孟揽月觉得可行。从背包里翻找出几个较大的瓷瓶来,然后交给白无夜。

“别担心。”接过,白无夜安慰了她一句,然后便转身进了石壁上的通道。

看着白无夜进去,孟揽月竖起耳朵听,还能听到狗叫声,但是应该比刚刚远了些。

“这高卫的狗我只听过其名,却还从未见过呢,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狗。”看着通道深处,白无夜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声音,里面黑乎乎的。

“有的狗的确是性情如狼,但是也不见得就能比得上狼。我曾见过五哥的护卫徒手宰狼,若是遇到这狗,也能对付的了。”说着,却是没听到高斐的回答。

回头看过去,只见高斐正扭头看着她,但是嘴却闭得紧紧地。

挑眉,“你还真当哑巴了。你说你这不是自找的么?五哥看你不顺眼,你寄人篱下少说几句不就成了。这会儿害怕了吧?虽说五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一直在忍你,但是事关我们俩的安全,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你扔出去。你呀,真该当哑巴。若不然,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走过来,孟揽月小声的说着,更像训斥不听话不懂事儿的小孩儿。

高斐仍旧紧闭嘴不说话,但是却在眨眼睛,显然就是在应答她。

忍不住笑,“行了你,少做怪模样。过几日你的腿差不多了,我就让五哥把你送出去。你在这儿,还耽误我炼药。”

又是一通眨眼睛,表示自己了解了,肯定听话。

“诶,眼下五哥不在这儿,你跟我说说,你是只想收回大周,完成你们的口训。还是,真有野心想逐鹿天下啊?”在她看来,高斐是没有野心的。

“孟大夫,依你所见呢?”高斐开口,声音也压得很低。

“我问你,你反倒问我?反正我是没那个心,但五哥是否有那个心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真有那个心,我现在救你也是多此一举。你要是没那个心,那么日后咱们可以继续合作啊。我与高卫有仇,你想收复大周。目的一致,不合作可真是太遗憾了。”坐在椅子上,孟揽月淡淡道。

“孟大夫若是想把大周的山都拿走,那到时我还能剩下什么?”高斐笑看着她,眼睛亮得很。

“我不要山,我只要高卫的命。你若是能下得去手,我与你合作。”不谈白无夜,她说的是自己。

“孟大夫此话当真?”高斐认真道。

“说假话的是小狗。”当然是真的,她现在的愿望有二。一是彻底解决了白无夜身上的毒,二就是高卫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细说说。”高斐正了神色。

看了一眼通道处,孟揽月压低了声音,“被抓的时候,我近距离接触过高卫几次,所以也认真研究了他。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药味儿,我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避毒药的味道。由此可见,若是杀他,用毒必然失败。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却并非是不惧毒的体质,我可以给你提供毒药,专门对付他手底下的狗。一点一点斩断他的左膀右臂,总是能抓到他。但是我有个要求,抓到他要留活的,我有用处。”

“孟大夫这是不想‘五哥’涉险啊,所以就与我来暗中结盟。不过,孟大夫救了我的命,实在没有理由不答应。”高卫的毒是高斐最头疼的事儿。眼下南周唯一的神医宋先生不在了,高卫再故技重施,他是没有任何的法子。但显然孟揽月能对付的了,若是结盟,对自己好处多多。

而孟揽月的想法则更简单,她是要报仇,但是也更是因为白无夜。

高卫的避毒药她定要知道才行,但想来想去,这避毒药只有他自己知道,否则也不会只有他一人不惧毒,而他的手下则抗拒不了。

而这避毒药,也是上好的解毒药。高卫的避毒药能抵抗一切毒物,那么白无夜身体里的毒,应该也不是对手。

她眼下只能从高卫那儿下手了,别无他法。

但是这事儿让白无夜去做,的确太过危险,她担心。

所以,她情愿和高斐合作并给他好处,也不想白无夜去涉险。

更况且,高斐有必杀高卫的理由,显然高卫不死,大周不收回去,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弃收手。

“高小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这口头协议就算成了。高卫会制毒,我也会。所以,高小王爷可千万不要想着反悔哦,否则可是会倒霉的。”算不上威胁,这的确是实话。

高斐笑着眨眼,只要孟揽月不反悔,他是不会毁约的。

就在这时,通道里的声音也变大了,不过片刻,白无夜就出来了。

孟揽月迎过去,上下看了看他,然后二人开始搬石头,推进通道里。

高斐躺在床上看着,他们二人配合默契,也是让他不由几分感慨,动情,似乎看起来也挺容易的。

将通道堵住一大半,两人这才歇下,大概也是因为堵住了通道,这会儿孟揽月也听不到狗叫声了。

相视一笑,孟揽月抬手在白无夜的脸上抹了抹,“五哥,你这模样真像只猫。”

白无夜薄唇微扬,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然后便转身去了炼药室。

拍着手上的尘土,孟揽月走到椅子上坐下歇口气儿,那边床上高斐盯着她看,蓦地道:“孟大夫,这‘五哥’到底哪里好能得到孟大夫的倾心相待?据那时咱们所交谈当中得知,孟大夫似乎并不喜欢‘五哥’。他是比别的男人英武不凡,还是比别的男人温柔细心?”

高斐很是搞不懂,他不认为白无夜特别优秀,当然了,这得抛开他的长相另外说。

除却样貌,白无夜只掌管大齐西疆,说起来是王,其实与那些镇边的大将军无异。

看着高斐,孟揽月缓缓眨眼,“我从来没比较过,而且他也无需和别人比较。”

闻言,高斐却是一愣,半晌后,他才缓缓叹口气,“‘五哥’真是好福气。”

孟揽月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白无夜从炼药室里走出来,单手托着一个海碗大小的铜制器皿,里面装满了水。

径直走到孟揽月面前,然后放在桌子上,“把手洗了。”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笑,然后听话的洗手。

瞧着他们,高斐的眸色几分意味深长。

又十天过去了,期间白无夜去取了一次饭菜,新鲜不能久放的需要当即就吃掉,否则会变质。

这倒是成全了高斐,这段日子他吃草吃泥,之后又整日吃硬邦邦的糯糕,他的胃可是受了大罪了。

他能下床了,但是只能单脚走,于是乎他就在床和桌边往返,但也是不亦乐乎。

“我要进炼药室了,估计得明早能出来。你们最好都不要说话影响我,若是出了差池,我肯定找你们算账。”边戴上口罩,孟揽月一边说着。

高斐连连点头,表示定然听话。白无夜则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可一切情绪皆在眼中。

最后戴上了三层口罩,孟揽月这才离开走进炼药室。

看着孟揽月的身影消失不见,白无夜才收回视线,“高小王爷多年的培植尽数毁于一旦,本王希望你能有后招。否则,你与孟大夫合作,只能是给她拖后腿。”

声音压得很低,到了坐在旁边都几不可闻的地步。但是高斐却能听得到,而且特别清楚。

高斐也收回视线,一边笑眯眯的,“孟大夫若是知道‘五哥’已知她和我秘密谈论的一切,非得发脾气不可。唉,真是够奇怪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样的。打从心眼儿里担心着对方,却不言不语,真是奇怪。”

“高小王爷别顾左右而言他,此事须得周全,不然,就别怪本王暗中阻挠。”白无夜却是不想与高斐说那些,孟揽月的好,他自然知道。

“‘五哥’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多年经营,又怎能全部毁于一旦。这高家的口训,必在我有生之年完成,不能再任它落在下一代身上了。”高斐叹着,却是诸多哀叹在其中。

白无夜却是不信,高斐能逃出大周,又险些丧命,他安插在大周的那些人必定也是费尽心机,才将他解救出来。

“‘五哥’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调查。若是查出我说的不实,‘五哥’尽可以阻挠孟大夫与我的结盟。”高斐笑着,淡定自若。

“高小王爷这会儿倒是能说会道。”他若真出面阻挠,孟揽月定然不高兴。

高斐笑的更开心,看白无夜有话不敢说的样子也是好笑。斗了这么多年,他是从未想过原来白无夜是个这样的人。

不再理会他,白无夜看向炼药室的方向,孟揽月在里面正在忙碌,一刻也不得停,在这儿很容易就听得到。

孟揽月的确在忙碌,这一炉药出来,气味儿更是熏人不已,她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但是她还得在这儿一夜才能出去,此时她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将炉中的药取出来,放在另一个铜制的器皿当中,然后和前些日子浸泡的药放在一起。

又是一股奇妙的味道飘出来,熏得她鼻子都要失灵了似得。

将另一炉药材徐徐放进熔药炉当中,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封上了炉门。

随后,孟揽月转战那浸泡的药,味道更是奇妙,而且它们在里面正在冒泡。

就像什么东西被腐蚀了似得,叫人看着也是难忍。

这种东西吃进肚子里,可想而知会怎么样。孟揽月更是忍不住叹气,想想白无夜也是命苦,还得吃这种东西续命。

所以,她得尽快想办法才是,常年吃这个东西,身体早晚会垮了。

对于白无夜的毒她是没有头绪的,杜先生所交代的她也研究了好多遍,但是找不出法子来。

由此,她就只能在高卫身上打主意,看看他的避毒药,到底是怎么炼制的。

搅拌着浸泡的药,计算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便往里添加些其他的药材,冒的泡泡更是多。

这一折腾便是一夜,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便将搅拌了一夜的还在冒泡泡的药送进了熔药炉当中。

一股白烟顺着熔药炉里飘出来,孟揽月不免一阵晕眩,实在太熏人了。

关上炉门封死,孟揽月闭着眼睛甩了甩头,然后起身赶紧离开了炼药室。

扶着墙壁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就有人扶住了她。看也没看,孟揽月顺势靠在他身上,“累死我了。”

摸了摸她的头,白无夜微微俯身将她一把抱起来,“去休息吧。”

“嗯。”闭着眼睛,孟揽月把头贴在他怀中,连口罩都没来得及摘下来。

抱着孟揽月走出小通道,路过起居室,高斐躺在床上看着,不禁无声的笑起来。

直接走回大通道,白无夜将她放在厚重的被褥上,然后把她的口罩手套都摘了下来。

“这衣服用不用脱了?有味道。”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嗯,脱了吧。”这味道就是毒气,熏得她头晕眼花的。

看她那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模样,白无夜动手把她扶起来,然后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动作不太熟练,但是白无夜还算轻手轻脚,没有太多差错的将孟揽月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把她放下躺着,白无夜将沾染了味道的衣服和口罩手套等扔到了别处,免得熏着她。

在她身边躺下,白无夜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听得她呼吸均匀。转眼看向她,白无夜不禁笑,这就睡着了,可见是真累着了。

高斐的腿伤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走动了,虽是不敢太过施力,但已经不是那凄惨至极头上长草的模样了。

“你还是轻点儿吧,这骨头刚好,可不敢乱走。否则,若是真再伤了,我可就得把你的骨头捏碎再重新接上了。”瞧着高斐走路,孟揽月一边道。

“高小王爷已忘记怎么走路了,便让他走动吧。大不了到时,我帮孟大夫为高小王爷碎骨重接。”白无夜坐在她身边,淡淡道。

闻言,高斐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连连摇头,“‘五哥’实在心狠,也只有孟大夫不嫌弃。”

孟揽月轻笑,“五哥再心狠,也是不如高小王爷你脸皮厚,针都扎不透。”

“孟大夫说的这是什么话?但凡见过我的,可没有说我脸皮厚的。”高斐不同意,他自己是什么模样可是清楚的很。

“唉,我不敢说好话也不敢说坏话,反正不管说什么你都有话说。”孟揽月摇摇头,是服了高斐的那张嘴。也不管别人说的难听与否,他都能接上话。

“这句话再还给孟大夫,这么多年来,不承我情的,也只有孟大夫了。”走过来坐下,高斐动作很轻,也怕伤着自己的腿。

“看来,这天下人都得承高小王爷的情,不然就是不识抬举。”白无夜淡淡道,诸多讽刺。

高斐却是仍旧笑眯眯,任何人说再狠的话,好似都伤不到他。

“‘五哥’可别这么说,这天下又不都是我的。只是孟大夫太过特别,那时孟大夫的情况并不好,但她也一样不承我的情。却反倒好像是我在求她一样,现在想想,真是让我糊涂至极。”说起这个,高斐的确是不解。那时孟揽月的情况她表示的很清楚,白无夜是不管她死活的。

但是,她看似迷茫,可是又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根本不知她在想什么。

“孟大夫慧眼识人,岂是别人说几句话就能左右的了。”高斐说起这个,白无夜自是也几分不自在。那时他的确不是很在意孟揽月的死活,现在提起这个,他也不禁看一眼孟揽月的脸色,担心她也想起那些不愉快。

“五哥说的是,高小王爷还是把心思放在别处别再研究了。这人啊,是需要相处的。有时表面看到的并不是真的,所以不敢轻信。”因为高斐那时所表现的太热情了,还不如冷冰冰来得好,让她诸多怀疑。

不过现在,她倒是了解了些,高斐这人,表里如一。

所以,反倒让第一次见到他的人觉得虚伪。

129、是个好咸蛋

封在炉中的药再次出炉,这次出炉的药,可是小了很多,只有鸡蛋那么大了。

仔细观察了一番,时辰抓的准,所以炼出来的药也正好。

还算满意,孟揽月将炼好的药放在铜制器皿当中密封起来。

随后,将提早泡制起来的药材拿出来,又缓缓的倒进熔药炉当中。这次倒是没有奇怪的味道飘出来,但是却飘着灰色的烟气。

歪头躲避,然后关上炉门封死,又添了煤炭,这才算做完。

将刚刚密封起来的药放在炼药室角落里的一个小洞当中,然后将一块形状正好的石头拿起来盖上。

这个小洞是早就挖好的了,专门盛放这碗药的。

做好一切,孟揽月便转身走出了炼药室,外面,已没有了人。

深吸口气,孟揽月走到床边坐下,这么多天来,终于可以在这床上坐一坐了。

今日,高斐随着白无夜离开了,通道极长极远,估摸着得走上一阵儿了。

高斐是想离开的,尽管白无夜什么都没说,可孟揽月心里明白,他是不会让高斐先离开的。

这个地方是白无夜的秘密,尽管现在高斐以为是她的秘密,可也难保他会透露出去。

将床上的被褥撤下去,然后又将她和白无夜这些日子所用的搬过来铺上,这才躺上去。腰肢舒展开,舒服多了。

计算着日子,她待在这里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眼下已经时近冬天,这外面不知是什么温度。倒是这里一直都冷飕飕的,有句话是四季如春,这里是四季如冬。

躺在那里,孟揽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去多久,蓦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吹着她的脸,还未有所反应,嘴唇被禁锢住,随之而来的便是纠缠。

抬手搂住身上人的脖颈,孟揽月闭着眼睛回应他,片刻后,他就压了上来。

“压死我了。哎呀,不要吸我脖子,好疼的。”扭头躲避,但是没什么用。

说不听他,孟揽月歪头一口咬住他耳朵,那个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好受么?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耳朵咬下来。”看着身上已经抬起头来的人,呼吸急促紊乱,那眼睛的颜色更是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盯着他的眼睛,孟揽月把手抽出来遮住他的眼睛,“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不客气了。这地儿冷飕飕的,把你扒光了可不好看。”

低笑,白无夜抓住孟揽月的手,随后翻身躺在她身侧,顺势揽住了她。

“高斐一直在这里十分碍事,终于走了。这回来看见你睡在这儿,情难自控。”看着她,白无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红红的,倒是好看的很。

“知道你厌烦他,折腾了这么许久,终于又剩下咱们两个了。想想时间过得也很快,我想还得需要两个多月吧,咱们才能出去。你现在觉得如何,身体可舒服?”抓着他的手腕,将手指覆在他脉间试探。

“无事,只是蓦一时觉得有些体乏罢了。”任她试探脉搏,白无夜淡淡道。

“看来真是时日到了,你吃的那颗药的药效也耗得差不多了。若是不按时吃药的话,估摸着你真会睡过去叫也叫不起。”手缠绕上他的手指,十指紧扣,他的温度虽是不高,指掌间的力量却是不容忽视。

“那就有劳孟大夫了。”握紧她的手,白无夜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皆是笑意。

盯着他的眼睛,孟揽月蓦地笑起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都好看,都喜欢。我现在看起来应该也挺糟糕的,不过瞧五哥这眼神儿,显然是觉得我特别漂亮。”

“真是会自夸,不过,的确是怎样都漂亮。就是不知,若是不喜欢一个人,那又如何呢?”看着她,白无夜问道。

“若是不喜欢,那连呼吸都是错的。”这就是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心机有多深,在这个问题上,连装样子也是难。始发于心,伪装不得。

“说得好。”闻言,白无夜无声的笑。孟揽月说的话,向来稳准,有时难听,却也达意。

“五哥现在喘气儿也是好看的,希望不会有那一天。”抬手捏住他鼻子,使得他不能呼吸。

“这么看来,我得想些法子了,免得日后让孟大夫厌烦。”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鼻子,白无夜一边笑道。

“真会说话。初见五哥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五哥这么会花言巧语。让我看看,这舌头是不是长花了。”说着,她挣开两只手去掰白无夜的嘴。

白无夜轻笑着向后躲避,孟揽月翻身而起,骑在他身上,非要把他的嘴掰开不可。

拗不过她,白无夜张开嘴,她的手指头也顺势进来了,碰到他的舌头,这才算满意。

“别闭嘴,让我看看。”抽出手指头,孟揽月凑近他,非要看他舌头不可。

白无夜笑着躲避,奈何她盘踞身上,根本就躲避不开。

“嗯,这舌头果然长花了。”瞧了一阵儿,她蓦地低头,去咬他的舌头。

拥着她,这次白无夜倒是没躲避,任她纠缠。

冬天真的到来了,这大齐东部不比西疆,一年四季倒是分明。

虽在山心当中,温度却是降低不少,能明显感觉得到。

裹着厚重的披风,在炼药室当中忙碌,却也无法让自己热起来。

“还得多久?”白无夜走进炼药室,缓步走向正在忙碌的孟揽月,在她身后停下,然后抱住了她。

“还得一会儿,一会儿把它倒进熔药炉当中,之后再过几天开炉就成了。”铜制器皿当中的药也是从炼药炉当中取出来的。取出时仅仅如同一颗鹌鹑蛋大小,但是又添加了其他的东西,之后就又成了满满的一大碗。

泛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颜色,还有一股奇妙的气味儿。

“原来炼制这药这么麻烦费力。”拥着她,白无夜将下颌搭在她肩膀上,一边看着她摆弄的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