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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桌,太子似并不嫌隙,笑赞睿王二人,睿王举酒还礼,笑道:“惊鸿不过是抛砖引玉,只等二哥来指点。”

太子眸光泱泱,笑骂道:“是八弟指点孤罢。”

场中人看太子无半点不悦,都想,睿王虽露了脸面,但方镜也为太子府争了脸面,倒毋怪太子心情尚佳。

太子身旁,翘眉却恼恨得几乎将指甲折断,在这之前,王语之抚的琴和她与翘容跳的一支北地民舞倒成了陪衬!

又看“方镜”和睿王遥遥祝酒,和太子眼神交接见,姿态亲密,那“方镜”眼里都是光华,心里恨不得有谁将这女人的风头压下去才好。

皇帝看太子和睿王兄弟和融,虽还有忧虑,怕太子仍记恨睿王,却又想睿王处事越发沉稳,又敬着这位二哥,情况必定会慢慢好起来的,遂欣慰许多。

兵符一事,太子落败,心里必定不痛快,幸好睿王当初让景平呈交给他的纸笺说,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用音御之技,取个小胜,以期不折了二哥的威信去。三场下来,确实只险胜了太子,将这嫌隙稍稍缩了。

他有心让太子高兴,遂站起来,笑道:“惊灏,老八刚才也说他是抛砖引玉,既已引出阿镜这块玉,便只差你了,你这当兄长的不表演些什么让朕和你众兄弟众卿开开眼界吗?”

郎后嫉恨太子,冷冷的并不出声,丽妃虽也甚得宠,却一贯安静,其他妃子不敢妄自说话,倒是莊妃落落大方,笑道:“不错,殿下最是才博广识,若不表演一番,怎说的过去?”

帝、妃一说,场上所有人立刻附和。

太子眯眸,半带慵懒半带笑意看着众人,略一沉吟,笑道:“父皇,各位,既然八弟与孤府上阿镜联手,那末,孤也挑八弟府上一位来联演一阕好了。”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掌声雷动,将臣纷纷问道:“殿下要挑八爷府上哪一位?”

目光在睿王一桌轻掠过,太子缓缓笑道:“早在选妃赛的时候,孤便为两位睿王妃出色的表现所震撼,心想两位娘娘必定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翘妃既不在,孤何不趁此向郎妃讨教讨教呢?”

他这一说,立刻得到所有人赞同,皇帝率先抚案叫妙。睿王眸光一动,看向郎霖铃,郎霖铃被这一点名,心里也是惊喜参半,怕太子会出什么难题刁难。她自诩素不喜争,但既被翘楚在狩猎赛抢了风头,这时不由得心想,她要让所有人看清楚谁才是实至名归的睿王妃。

全场既静,她正要起立,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大声嚷道:“谁说狐狸八嫂没来?她来了的呀,就在我九哥那边!”

正文170篝火夜比试歌乐器之争

狐狸八嫂,还能说谁?

翘楚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在夏王等人向她看去的时候,她才从思索里回过神来,皇帝的声音威严传来,“翘妃也过来了?过来让朕瞧一瞧。”

翘楚本意静坐,这时却不得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略带匆忙的站起来,篝火红,林地黑,在这半明半暗之间,她似乎看到上官惊鸿也是那其中的一道目光。

那琼脂玉白的衣履,那冷酷绝情的男人,相距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眉眼,也没必要看清。

拘从一个一个篝火堆里穿梭而过,眼梢轻轻看着座中那些女子,各式各色的大氅裘衣,看着她们微讶微羡的目光,她想笑想哭。

当然,笑哭都没有,她稳稳当当的去到皇帝的高桌前。

太子一桌,睿王一桌,都紧盯着她。高桌上,小九眉开眼笑,莊妃却微微变了脸色。

埤那些目光让人疲倦。她跪下参拜,皇帝温声道:“老五的媳妇已无甚大碍了,你呢?老五紧张他媳妇,老八也是不遑多让的,你身上的伤也大好了罢?”

翘楚笑了笑,“老八也是不遑多让的”这话让她想笑,刚才的涩意消失无踪,只想笑,叩禀道:“谢皇上关心,翘楚得八爷和郎妃姐姐照顾,伤势好多了。”

她说着,旁边响起脚步声,她眼梢一掠,原来是睿王走了出来。

皇帝笑骂道:“老八,倒也不怕朕笑话,朕这才和你媳妇说了几句话!罢,你便领她进去吧,好生照料。”

腰上一紧,翘楚有些厌恶地看了眼腰间的手,也许是忘了掩饰神色,她看到睿王似乎微微一惊,眸色暗了暗,凌厉地盯了她一眼,大手却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她想,现在只有先忍着罢,但这样的接触却已让她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睿王谢了恩,她被他揽着正要走回去,却听得皇帝微微“咦”了一声,讶然道:“老八媳妇,你身上的不是老九那件千年狐氅吗?这东西老九宝贝的紧,很多人都惦着他这氅子,朕记得太子便曾为阿镜求过,用了最好的西海珍珠珊瑚跟他换,他都不肯。”

他说着又若有所思道:“说来,你怎么坐到老九那桌去了?”

翘楚倒感谢皇帝的问题,淡淡看了睿王一眼,轻声道:“我要禀圣。”

男人眸眼一深,却没有拦她。

她既得脱,顺势走前一步,弯腰一福,回道:“翘楚从营帐醒来,听得外面热闹,便寻思着过来看看,路上遇到九爷和小皇子,就到他那边坐了坐,五爷和佩姐姐也在那边,热闹着呢。”

皇帝颔首,威严的目光透出几分柔和,点头道,兄弟间就该这样。

翘楚又笑道:“至于这狐裘,说来也是翘楚好运,九爷府上的知书姑娘怯寒,九爷心善,看我和佩姐姐秦家小姐都没带氅子过来,便让婢子给我们也各带了一件氅子,翘楚幸运,刚好轮着这件狐裘。”

皇帝听罢,赞道:“老九这孩子平日倨傲不羁,最是不会为谁操心,却原来最懂仪礼。”

最是不会谁操心翘楚一怔,听到夏王的声音从背后远远传来,谢皇帝夸奖,莊妃在旁微微嗔道:“瞧皇上说的,臣妾这儿子倒入不得你这父皇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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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哈哈一笑,抚了抚她的手,道:“甚得朕心才是。”

他说着左右看看,又笑道:“老八媳妇,你也许没注意,刚才你走过的时候,大伙看你这狐裘的目光呐,这惊灏,惊鸿,阿镜有些物事,有时倒真要说个机缘巧合。”

原来,沈清苓也爱这狐裘。翘楚又是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应了,眼梢只见太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目光,就似在看什么猎物似的,她冷冷一笑,她讨厌他这种眼光,更讨厌他这副容貌。

太子看她冷蔑,微微沉了脸色;他旁边的沈清苓,翘眉翘容脸上仍有些惊讶之色,眉眼间又带了丝冷笑。

她没去理会,突然手上一暖,却是睿王握住她的手,拟将她带回自己的座位。

皇帝道:“惊灏,铃丫头,你们准备罢。”

太子唇角一翘,却道:“父皇,儿臣曾听太子妃说,翘妃才艺丰硕,精通各种乐器,这眉儿刚才也只是小试了北地风俗民舞,不若这一回便让翘妃代郎妃出来与儿臣联奏一曲,也好一辟人们常说北地蛮夷这不实之名,父皇和各位以为如何?”

四下都纷纷说殿下提议大好,好籍此一睹北地风情。皇帝却微微皱眉,就刚才所见,太子妃并未弹奏任何乐器,似只通舞蹈,那舞虽甚好,却终究流于简单,到底不及东陵数百年歌舞文化,据他所知,这北地只使腰鼓,胡笳这些粗糙乐器,便连翘眉深受父亲爱护也不会东陵乐器,想是翘振宁并不曾请人教习,这翘楚懂吗?他并不太想为难这个女子。

这时,翘眉和翘容站起来,齐声奏请让翘楚表演。郎霖铃也一笑而起,说,皇上,殿下和太子妃所言甚是,霖铃不才,愿听殿下和翘妃妹妹联手一曲,正好讨教一番。

在四周越发激~烈亢~奋的支持声中,翘楚被睿王牵着站在篝火堆前,刚才没来得及折回去她微微眯眸,环了众女一眼,翘眉翘容也不管是不是会丢北地的脸,先让她丢了脸再说。

她摇头笑了笑,只见睿王踏前一步,深眸一掠太子,微微笑道:“惊鸿先谢二哥美意,只是,翘楚的伤势尚未大好,击缶奏乐,一恐折损了身子,二也怕怠慢了父皇,在座大人和将士们的雅兴。这回,还是让郎妃相陪二哥吧。”

太子挑眉一笑,正要驳斥,数人穿过篝火堆,走了上来,其中一个男子笑道:“八弟所言在理,刚才见翘妃还咳嗽连连,怕是不好献艺,这北地风情风俗,何不等她大愈后在宫宴的时候再展示一番?”

出声的是宁王。

佩兰在旁笑道:“殿下,不若便由佩兰和郎妃妹妹相陪一曲吧,琴笛皆可。”

太子微叹了口气,道:“大家既如此说,便按此提议罢。”

他说着环了场中官员,将士一眼,朗声道:“可不兴许谁在私~下说这翘妃娘娘是借病躲避,说北地是蛮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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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一时人人大笑,及至触到睿王目光,才登时一惊,收住笑声。

“只怕除去二哥,就再也没有人会绞尽脑汁去钻这牛角尖了。”宁王身旁,一名男子冷笑,眸光如剑,直指太子。

太子冷哼,微微拂袖。

皇帝眉眼一沉这好端端的,怎么倒成一派火药味儿了?看来,翘楚确实不懂乐器。他眸光一眯,看向沈清苓。

沈清苓会意,知皇帝是调停之意,她走了出来,拈出腰间玉笛,笑道:“爷儿们莫争,方镜再献丑一曲抛砖引玉,稍后我们恭听殿下与郎妃娘娘,佩妃娘娘的合奏,如何?”

翘楚轻轻看了沈清苓一眼,后者淡淡睨着着她,睿王这时微微一揖,道:“方主簿,请。”

太子讥诮一笑,道:“也罢,既然这样,阿镜便再奏一曲吧。”

皇帝桌案前的空地上,设有桌案椅凳,上面放了一座古筝,一只七弦琴,又另有一尾琵琶。

太子说着走到古筝前,一掀衣摆,坐了下去。郎霖铃和佩兰相视一眼,便要走过去。

她的身~体也许吃不消,所以她一直忍着不出声,哪怕她早看明所有人的轻视之意,甚至包括上官惊鸿和宁王等人。但如今,为己,为北地,她不能不争!翘楚深吸了口气,提裙跪到皇帝案前,深深一叩,朗声道:“皇上,翘楚艺拙,但既蒙殿下盛情,翘楚便斗胆陪奏一曲,北地夷女,不通歌乐,若有任何鄙陋之处,还请皇上,各位娘娘,殿下和各位不吝指正;若还稍能入各位眼耳,便权当给大家助个兴。”

一瞬,声息俱静。明显,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一会,皇帝才让她起来,莊妃轻轻一笑,道:“翘妃可是要跳舞助兴?”

翘楚朝她欠身一福,在所有惊怔质疑的目光中,走到距她数步的睿王前面,淡淡道:“笛子借我一用,谢谢。”

正文171篝火夜比试最后的一曲(1)

说不上哪里不同,但她似乎一直在变化着。

今晚,她终于变得连他也看不清了。

她很冷漠,骨子里都是冷。

睿王眯眸盯着前方那道单薄却冷漠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她握着他的笛子,将背脊挺得直直的,走向太子。

恳他心里突然变得烦躁,他咬了咬牙,不由得冷笑起来,他竟忽略了去想这场不是比试却是比试的比试,这场并非争斗却是争斗的争斗,忽略了刚才所有人乃至父皇的震惊,忽略了她竟然似乎会笛子的事,突然单单想起她来。

这是今日第二次想她。

第一次是今天白天随父皇去狩猎的时候。

让嗯,其实并不是在想她,他只是在想,昨晚离开营帐的时候,他该将身上的大氅留下。

兵符无疑很重要,但他并不想她以性命去换,他不想欠她什么!他厌恶相欠!

但她确实帮了他所以,给她留件氅子很应该。

原来在见晴语的时候,他下意识一直在想这件事。

而这一次,她就在他眼前。

去想一个在自己眼前的女人,他疯了吗!

不,这次他也不是在想她,只是她身上的狐裘惹到他了,他才以为自己在想她。

双手微微握紧,眼梢下意识微微掠过夏王。

他这个弟弟很喜欢玩女人,民间的女子,勾栏场所的花魁,上官惊骢什么时候真心对待过一个人!

一直带着她那天在选妃赛里作弄他的酸枣和荷包,今晚还赠她狐裘算什么?想以此来勾搭他的嫂嫂?

怎么,他这次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嫂嫂?看上他用过的女人?

只是,他的好弟弟似乎忘了,她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上官惊鸿不爱,他上官惊骢也休想能染指她一分一毫。

她只能是他的!

翘楚站定,淡淡问古筝后的男人,“殿下,笛子可以吗?翘楚不谙东陵曲子,亦远不如我家爷和方主簿睿智,稍作磋商便可联奏,殿下想怎么联演一曲?”

太子扬了扬眉,这时,倒一下收回刚才的惊讶。

这番说话,谁听不出来,她根本就只是粗通笛子,萧笛较琴筝容易,正因为不难,要达到一定境界更不容易。

刚才的激将之言果凑了效,只是翘楚,你纵使出来了又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即使你会笛,但早有上官惊鸿和沈清苓珠玉在前,效彼之长,只会显己短更短。

皇帝一叹,道:“翘妃啊,你便和你姐姐一样,给朕也来段北地民舞吧,适才太子妃只是小演一番,朕还没看够,想大伙也是。”

皇帝分明有意给翘楚台阶下,在场的,除去太子府的人,篝火堆里有心看热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哪知道翘楚却似乎较起真来,捂嘴低咳了一声,道了谢,说既然选定了笛子,还是用笛子吧。她仍看着太子,似乎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一下,众人都变了脸色,暗自摇头,这翘楚也太倔强了。

宁王心想,狩猎赛里的表现,翘楚无疑是极为聪明的,怎么现在却为这意气之争犯了糊涂?本来,刚才她大可以设法出言将演奏曲目的主动权拿到手,她是女子,太子碍于脸面,必不屑与之相争,现在反而麻烦了。

皇帝见状,也有了丝恼意,淡淡道:“也罢,那便琴笛合奏吧。”

:(

太子按琴起抚,唇角微弯,目光却锋利异常,轻轻一笑,道:“父皇,各位,翘妃既不熟悉这东陵歌乐,孤便先演练几遍,翘妃什么时候将曲子记熟了便给孤和乐罢。”

“其实,这曲子已听过,也不用如何演练了。”他话语一止,手指按弦,曲调已如流水淙淙而出。

众人当即被慑,太子弹奏的竟是刚才睿王和方镜的曲子。那首曲子,在场的人即便是精通音律的刚才都是第一次听。

那非是金戈铁马之赞,也非是快意人生之调,却自有一股衷情默诉之意,加之睿王,方镜二人技艺高超,一曲既出,似乎红尘俗世之中,情事百般姿态都在其中,段段风~流,却又半点都由不得人,恍惚之间,让人只觉倘得一人知心,则什么也可再不相求,教人沉浸迷醉。

睿王报的曲目是《问情》。

这时,这曲子由太子奏来,乐器虽改,却风情不敢,毫不逊色,最让人惊叹的是,太子只听了一遍便能奏出。

这就是帝太子的才华,一时无两。

掌声四野再起。

随着掌声消竭,更多的人看向那个站在太子案前,脸色有些苍白的睿王妃。

宁王等人暗里叫了声不好,宗璞低声问佩兰,“此曲若由夫人来奏,夫人多久能学会?”

佩兰苦笑道:“最快也得小半个时辰。”

佩兰擅乐,尚需半个时辰,即使翘楚能达到佩兰的造诣,但太子又怎会等她半个时辰?

众人心里一沉,宁王眼尖,见睿王袍袖微动,睿王随即觉察到他注视,微微点头示意,宁王当即明白,睿王已想出办法帮翘楚,时机一到,即发细针锁住她的穴道,将她弄昏。

旁边有人微微移步,宁王一看,却是夏王,后者一脸峻色,似乎也甚为紧迫。

沈清苓低头轻睇手中笛子,不必细看郎妃,翘眉,翘楚她唇角微微弯起。

“皇上一番美意,这翘妃”莊妃轻声一叹。

“莫说她了,听着烦。”

莊妃眼里浮起丝笑,皇帝眉头一皱,摆了摆手,手却突然顿在半空中。

琴声里,不知什么时候揉进了一道轻扬如烟的笛声。

这样突然插~进琴声里,竟也不突兀,让人有种走到山水穷又见径的感觉。

和睿,方二人不同,起承转合的张力和心绪,这笛声里全然没有。那淡漠的音韵似乎早已和琴声融为一~体,又似始终独然于外,由始至终,轻轻的,淡淡的。

然而,只是这样的浅淡,已教人怔住。

一直都能听到吹奏者轻轻喘息的声音,似乎她已经竭尽全力在吹这首《问情》,可似乎已竭尽了全力,却仍诉不出情,只余这片言淡曲,轻薄得似乎只要你一个没留意,它已随风消逝在这黑夜里。

若说睿王二人的笛声让人感叹,太子的琴声让人惊叹,这笛声让人想流泪。

当一曲回咏两遍,琴笛之声蓦然而止的时候,篝火堆里的人泰半都站了起来,似乎在惊讶怎么这乐声突然便停了,不是应该还有吗,似乎都忘记了曲总有有曲终的时候。

和刚才不同,此时没有一个人鼓掌。

:(

目光同落在那个手持玉笛的女子身上,看她对着眉峰紧皱,一脸怅然若失的太子弯腰一福;看她走到高桌前端正跪下,叩谢皇帝;看她返身对着篝火堆所有明暗,向所有人颔首回礼。

最后,看她手握笛子走到那个白袍铁面的男人面前。

她伸袖轻轻擦拭着袖子,末了,双手呈上,将笛子还给男人。

半晌,手中的笛子犹在,翘楚微微皱眉,慢慢抬起头,却看到睿王紧紧盯着她,那种神色她似乎在太子脸上见过,怅然若失,但他眼里又透着种隐隐逼迫,目光有些凌厉的戳在她脸上,仿佛她脸上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应该干净了。”她也不以为意,淡淡说着,又伸袖将笛子仔细擦了擦,末了,伸手拉过他的大手,将笛子放回他的掌心上。

四周的气氛一直有些凝滞,她有些惊讶,这时,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交回,她正准备离开这个让她厌烦的男人的气息笼罩,手指才抽起,他却连着笛子用力握住她的手。握得她猝然生痛。

她心里一沉,突听得太子的声音从背后沉沉传来,“翘妃娘娘,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和孤一曲,孤也和你一曲,请!”

翘楚怔住,刚才一曲已消耗了她不少心力,太子一声之下,她只觉头目一眩,脚下一踉,已被睿王揽进怀里。睿王一手紧抱着她,一手持笛,微微沉声道:“二哥,我妻子不适,二哥既有雅兴,这下面一曲便由惊鸿代奏罢。”

正文172篝火夜比试最后的一曲(2)

翘楚听着这番维护,扯了扯嘴角,精神越发疲惫,她知道是靠着夏王那颗药丸才看似无恙的支持到现在,但现在,她只想回去睡一觉。

刚才一曲,似乎出了太子的意料,太子是恶棍中的典范,怎肯善罢干休!她不想和身边这个男人有什么接触,应战正好脱身,再奏一曲就回去于是,颔首道:“好,那请殿下赐教。”

“啪”的一声,有掌声响起,很快,整个场子都是绚烂的掌声,率先传来的是篝火堆上将士的声音,“再奏一曲”

高台上,皇帝的声音也挟笑响亮传来,“太子和翘妃刚才一曲实在精彩!原来翘妃的技艺果如太子妃所说精湛,翘卿倒是教出了个好女儿。”

恳翘楚连忙谢了恩,她轻轻看向睿王,睿王深眸如晦,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慢慢松开手。左右两边,沈,郎,二翘都微微变了脸色,不细看却也发现不了,倒是翘容嘴巴大张,一副惊然。相比这几个女子,翘容也许更可爱一些。

宁王,佩兰等人都是惊喜的,睿王府那一桌的人也悉数站起来,景平等都含笑看着她;只有宗璞眼含讶然,却略有些皱眉;眼梢微微掠过夏王,他深深凝着她,眼里都是薄薄的光华。她多么幸运,有这样一个朋友。

“拿着。”

让正要往前走去,她的丈夫却将笛子递给她,她看了笛子一眼,淡淡道:“不了,笛子本来就不是我最擅长的乐器。”

本来,她会笛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她曾和四大美人说过,琴棋书画,翘楚都不大会,按翘楚的成长背景,是不该会的,但古乐,海蓝却懂的很多。

在古~尸陪葬品稀少、衣物毁坏不堪、博士也无法确定墓穴所属的情况下,她曾借助陪葬的几阕残破乐谱鉴定出两个古墓的精确年份。

睿王微微变了脸色,目光猝然一厉,她看到他捏着笛子的骨节微微泛出丝青白

在其他人眼中,他们的姿态却是亲密的,她不过是刚才他怀中离去。

在其他人眼中,她的话也教人惊愣。因为,她说了句,笛子本来就不是我最擅长的乐器。

她慢慢走向太子,轻轻笑道:“殿下,这次是翘楚出曲目,你来和么?”

“殿下?”

太子本紧盯着她,这时,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袖一咳,眯眸道:“不错,翘妃领曲,孤来和,敢问翘妃擅长哪种乐器?”

所有人都看着她,其中有道特别的目光一直若有还无的随着她,这倒提醒了她,念及刚才那让人心惊的疑虑,她顿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但是,这该如何善后,她想着,已走到太子面前,道:“殿下,这筝能让一让吗?”

“原来,翘妃擅筝。”太子眸光一深,淡淡说着,从案座里走了出来。

翘楚摇摇头,她在思考着那件要紧的事,必须要在弹奏开始之前想到应对的办法,于是不敢应答,怕分了神去。她双手按在筝上,起手试调了几个音,又慢慢走到旁边的七弦琴的试了一会,最后抱起琵琶,又拨弄了几下。

“翘妃可选定乐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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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声音从高台传来,听去竟似充满惊奇,她一怔,心里猛地一动,瞬时拿定了主意,抱着琵琶盈盈一拜,笑道:“好了,回皇上,就这个罢。”

她随即又是一怔,对面,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似乎连被她“请”了出来的太子也是一脸异样。

她哪知道,对她来说,刚才试音色试乐感是在拖延时间,但对在场的人来说,却是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