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承,她便和上官惊灏”

“嗯。”

天香阁。

“佛主,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女子?”曹昭南缓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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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灏没有答话,只是想起多日前的事。

上官惊鸿原来早带了真美人进宫,荣瑞已经查过,他提出的漏洞已不是漏洞。

只记得皇帝将一切说罢,冷冷睇着他,惊怒之下,他当时亦是脾气上来,问皇帝,父皇可是有意改立?

皇帝忽而笑了,良久,说,你心里只有权.欲,父亲和兄弟又都是什么?朕若真要改立亦是你逼的。

…槐…

皇帝还在犹豫,他知道;但皇帝的心已经开始向上官惊鸿偏移,他亦知道。

没有哪一次比那一刻更清楚。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

在汗流一颊叫喊着“本尊便是为权而来又何如”之中醒来,惊晓了天色,黑夜在忽然而至的雷鸣声中破晓。

千年一梦。

但他知道不是梦掇。

云海缭绕中金光万丈,那被燃烧着的大殿,便是他不坏之身,也感到皮肉焦痛。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懂了,你来是探看他的典籍经义,明白赢不了就他是你弟弟,你怎能这样害他”

“你跟不跟我走?”

“不跟。”

“你既不愿跟我走,那就去死吧。”

尖锐的爪牙撕破手腕的皮肉,女.体幻化成一团白绒从他身上跃落,他亦是怒了,一个结印打到那东西身上,它摇摇晃晃,却飞快窜进火光里。

后来,九重天外。

“溯镜可看过去之事,然飞天殿失火之前,镜海天之镜全数被封印,无法查探,你实话说,火可是你为之?”

“师尊,并无此事。”

“不管是或否,沧念,你且随飞天一并到人界历劫罢。”

“师尊认定沧念权.欲之念深重?”

“我二人并无如此一说,这乃从你口中释出之惑,可见你心亦然。”

无法参透权.欲之念便无法归位,可笑!

天亦助他。

两大古佛曾立下严禁帮助历劫诸人恢复前生记忆的规定,但此番他却因强烈的欲.念而苏醒,先飞天苏醒,而古佛却突历涅磐重生之劫。不久前已在九重天里圆寂,魂灵沉睡,等待肉.体再生。

否则,他手下三大主佛中亦不能在感觉到他苏醒后,立即到他身边辅助。曹王二人本便是其中两名主佛分魂所生,如今算是魂魄归整。留一名主佛在天界时刻注意龙非离和龙无霜的行动足可,因为如今没有一个神佛能使用术法。

据两名主佛说,两大古佛早将镜海地再次封印,谁都不可在那里窥得过去未来之事;历劫之前,他们更将身.体神力悉数散去,用以封印天地间所有神佛魔妖的力量。

本来,有些神佛的力量,古佛亦无法封印,譬如他、飞天和龙非离。然龙非离大伤未愈,神暂无法反噬古佛的封印,力量被暂时锁住;他和飞天在人界尚未苏醒已被封印。

如今,神佛只能在两界行走,在古佛重生前暂无力量。

这个新局面反有助于他。在古佛重生前,他要飞天历劫失败,他则将自身被封印的神力通过坐禅修炼法门恢复过来,届时飞天在苏醒前历劫失败,再也无法归位,龙非离神力仍然被封,他只要在古佛重生前回到天界,将其在九重天内沉睡的魂灵消灭,则天地浩大,却再无可阻他之人。

老秃驴不让他掌权,他偏要掌权,便从这花花人界开始!

“沧念佛主?”

上官惊灏略一沉吟,回道:“你们都认为飞天前生爱的女子是茯苓?”

曹昭南和王莽一讶,随之颔首。

“嗯,按历劫前种种看来委实是,但上官惊鸿对翘楚的情愫似乎并不简单这个翘楚到底会是前世的谁?”上官惊灏轻声说着,脑里慢慢映过一名女子的模样,笑容若兮,眸似海蓝。

他眉目一沉,随即想道:那只小妖.精早已灰飞烟灭,再说她与飞天平素虽看似纠葛,但到死飞天都不肯抱她,不该是她”

王莽道:“佛主,依属下看,且不管这翘楚前生是何人,飞天历劫前,未必不会施手段,让其他女子在这一世里作为他最爱之人出现,以掩人耳目。飞天并没有想到,他与茯苓亲热一幕会被天人无意窥到,在秘密捅出之前,他已下了界。”

“确是。佛主,你想那燃灯最是铁面,青萍则不然,青萍既将茯苓送到另一个世界,想借此分开飞天和茯苓,便可知飞天确实对茯苓动了情。”

曹昭南也点头赞同,上官惊灏仍旧微微皱眉,“容孤想一想,至于如今,便先假定飞天爱的女子是茯苓,一切计算暂按此来走。”

“是。”

“孤还有一个疑问,青萍既将茯苓放到异界,此事必定极为隐秘。你们却是从何得知的?”

曹眧南道:“禀佛主,天后小七的义女年琳琅当日在西海为我们的人所伤,小七闻讯赶来,将之救走,这位天后娘.娘灵力极弱,本不可能逃脱,却带着年琳琅瞬间消失,神佛回报,我三人方惊觉那恐是飞天的逆光札。我们追踪过去,在中国西宁街十八号古玩店前发现林思微,纵使转世,她身上仍带有茯苓的气息,青萍既负责转生之事,我们便明白必定是青萍做了手脚。林思微在古玩店前盘桓,嘴里说着秦歌的名字,我们特此查了秦歌这个人。后来我幻化成秦歌,借秦歌之名将她送回东陵,并暗示她辅助上官惊鸿,藉此建立感情,唤回前世之情。”

“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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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人界的说法,他是飞天的第三生,但镜海天已封,无法查看过去未来。我们都不知道飞天为何会到了中国,但秦歌在中国却已经死了。”.

上官惊灏眉头愈紧,良久,才轻声笑道:“这里的事会直接影响到第三生,孤不会让飞天有机会再到中国,所有事都将在这一生改写、了结!”

他说到最后,语气尽数而戾。

“是,佛主。”

曹、王二人对望一眼,恭敬答着,却又听到上官惊灏道:“仍以今生名号相称便可。中国之行,你们可还曾遇到甚古怪之事?”

王莽一想,忙道:“殿下,确有一件怪事,曹总管与属下将茯苓送到幼年的沈清苓身上,因要察看成效,一段时间里曾留在东陵,有一晚却见茯苓之魂被一抹魂灵从清苓身子里挤出”

上官惊灏微微一震,随之陷入沉思。

“哟,殿下爷到了,公主在里面侯着,老身为殿下带路。来”

老鸨从里间走出,一看三人,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毕恭毕敬对上官惊灏道。

到得厢房门外,上官惊灏吩咐曹王二人,“你们在这里等我。”

老鸨敲门。

“请进”。

彩宁的声音略带沙哑传来,上官惊灏一凛,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情景,微微一笑,桌子放了一把剪刀,一幅绫绢被剪得稀烂搁在桌上。

“公主方才见过孤八弟?茛”

“嗯,”彩宁迎上他的目光,眼眸微眯,“还有翘妃,彩宁告诉睿王,当日宫宴之.辱,他终有一天会后悔。”

“此仇,便让孤替公主来代劳如何?”

上官惊灏走近彩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彩宁没有拒绝,只轻声问道:“殿下不怪彩宁此前无礼?”

“八弟当日一战想必骁勇,惊灏只遗憾彼时因事不曾出战。”

彩宁低声笑了出来,又问,“殿下可知彩宁为何想与东陵能者联姻?”

“美人爱英雄,古来有之”

上官惊灏说着,将彩宁一把抱起,向床.榻走去

“殿下,彩宁虽是西夏儿女,不拘礼节,但你我若”彩宁腮泛桃红,一瞥自己微开的襟口,低喘着道:“仍需成婚之后。”

“惊灏必予公主大典盛筵,只是不在近日。”

“哦?”

“你我会面之事必定很快传出,只是,今日之事,仍是公主拒绝了惊灏。”

东陵的暴风雨就要来了吗,彩宁一怔,瞳中一点光芒却慢慢变得深彻,“好个殿下爷,呵呵,那彩宁岂非仍恋着那铁面睿王?”

翘楚记得昨晚临睡前问了上官惊鸿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明明条件不好。上官惊鸿的回答有些意思,他说,因为和我一起便是共患难,而我似乎有些能力,患难之后的感情,能换东西。

她问,那我能换什么。

上官惊鸿一脸坏笑,说,本王。

他说着猛地扑向她,两人一个狂喜,一个心有恐惧忧戚,都极渴望对方,差点擦枪走火。后来上官惊鸿恨恨的冲了几次澡。

她笑了笑,刚想闭目养个神,美人在轿外说,“主子,到了。”

她下了轿,往前面的宫殿打量去。

今儿进了宫,这是莊妃的宫殿。

她的身子今日还有些怏怏的,上官惊鸿本让她留在府里休息,但既是莊妃的邀请,她就没有拒绝。

毕竟莊妃养育过上官惊鸿,又是上官惊骢和小九儿的母.亲。上官惊鸿和上官惊骢应该在下朝后都会过来。按时间算,此时也该差不多散朝了。

今日,是莊妃贺新媳,在宫内摆宴小请各王的王妃,说是以后希望各位王妃和银屏多走动,多照拂这位新妃。

“翘妹妹,你到了。”

一记亲热的称呼,两个女人随之走过来挽住她,一左一右。

翘楚有些无奈地向美人使了个眼色,止住美人想揍人的动作,回道:“七嫂,十妹妹。”

自从刑部的事之后,这两名王妃对她的态度一下转变,有时甚至邀她一起去寺庙拜神,到府中吃茶,只是她生性淡然,不爱交际,而上官惊鸿更是绝不愿意她和她们来往,方一一婉拒了,没有去应酬。

这时,又有几名王妃过来,热络的打招呼,正妃有之,侧妃亦有,但便连正妃都对她很是礼律。

拜如今的睿王所赐。

她摇头一笑,在女官的带领下,和众妃进殿。

进得去,却见翘眉已经到了,她脸上围了块帕子,说是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各位姊妹。银屏搀着莊妃说话,模样娇憨,看来婆媳二人处得不错。

小九儿也在,一见到她,便兴奋得立刻扑进她怀里,她遂将他抱起来,逗他说话,莊妃斥责了小九儿几句,小九儿只是不肯走,莊妃无法,冲她歉意笑笑,她只说不要紧,莊妃随之和众人拉起家常来。

众妃很多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到她和翘眉身上,翘楚失笑,她终是当了回主角,她不是多话的人,亦更宁愿和没有心机的小九儿玩耍,而翘眉今日有些奇怪,话很少,不知道是不是真病了,一条纱巾将她的脸盖严,她又一直轻垂着眸,翘楚看不分明。

突然,翘楚嗅到一阵香气,她顿时一怔,这香气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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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妃?”

翘楚略有些怔愣,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莊妃,后者正捧着一盒酥糕,递到她面前。方才离远,现在,一股香气幽幽而来。

旁边十王妃道:“可使不得,哪有让娘.娘亲自分发的道理?”

“看这丫头说的,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再说,今儿难得你等都赏面过来,本宫高兴。”

翘楚暗想自己多心,现代香水款式这么多,也会碰上用同一款的,何况是香脂淬取尚不发达的古代。脂粉薰香每个女子都差不多,怎么突然就记起是那天上官惊鸿衣衫上的香气。再说,这是莊妃呢,她倒是想到哪里去了来。

“娘娘身上的薰香真好闻,是京里香陶斋的新货吧?”

问话的是六王妃,这香陶斋的香精最是有名,为宫廷所用。外面要买亦是有价无市。

莊妃一笑,银屏抢先回道:“六嫂,母妃所用的衣物和香料都是母妃家中亲自送进宫的,母妃家里有最好的绸庄和香粉店儿,衣服和香料都只为母妃而作,外头哪有得卖?”

“妹妹,是六嫂问得拙了,娘.娘外家富甲东陵,店肆所产多为宫中指名御用,原来这服饰和香粉更是独特了去,只给娘.娘用。”

莊妃笑道,本宫殿里还有,若你们喜欢,随意拿去用便是。

众妃一阵笑语,连连道谢茛。

“翘妹妹,可是身子见不爽?”

佩兰的声音略带担忧传来,因着她处境改变,如今在外,佩兰也和众人一样对她热络,方才自然,但这担忧却是真担忧,翘楚知道是自己的过份安静让佩兰担心了,连忙一笑摇头,默默掰了点酥糕去喂小九儿。

小九儿吃的欢,看翘楚有些发呆,脑袋自动自发的凑到她手中啃了口,他也不是个独食的孩子,将自己啃了嘴的酥糕推到翘楚嘴边,奶声奶气道:“八嫂嫂,你也吃。”

翘楚终于有些失笑,她也不介意小九儿的口水,刚凑近唇,手腕却倏地被一股大力抓住。

“八爷”

随着一声声礼敬的招呼,翘楚抬头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锦袍男子,上官惊鸿眸里明显渗着不悦,将她手上的糕点夺下,一把塞进小九儿嘴里,小九儿“哇”的一声,吓得跑回莊妃怀里。

莊妃一声冷笑,众人一阵错愕,也不敢出声,莊妃惹不得,睿王更是惹不得,又想,睿王如此宠爱翘妃,面上亦不相让莊妃一下。翘楚正想说句什么圆场,有人先笑道:“娘.娘宴请的是各位王妃,不介意我等来蹭个饭吧?”

翘楚一怔,却见出声的是宁王。他背后还跟了七八个皇子,都是下朝之后一起过来的,上官惊骢也到了。只是,不知为何新婚的上官惊骢眉宇间却有一抹不该有的苍青之色。

皇子当中,没有上官惊灏。

上官惊骢和上官惊鸿如今已成水火。莊妃教养过上官惊鸿,今天上官惊鸿过来相贺,他自是不来。但太子毕竟是太子,有太子的气度,并不阻止翘眉过来。

莊妃笑回宁王,说只怕请不到你们这些贵客。

这时,老铁突然从门口匆匆奔进,附嘴在上官惊鸿耳里说了几句什么,上官惊鸿向莊妃告歉意,说有事走开一下,去去就回。

众人看上官惊鸿模样谦礼,想他毕竟仍是看着莊妃的面子,除去翘妃确是他的禁忌

上官惊鸿走后,众人又说了会话,莊妃蹙眉看了翘眉一眼,道:“太子妃不若到本宫房里歇一歇,用膳再使人唤你。本宫若早知太子妃染病,说什么也不让太子妃走这一趟,省得如今太子妃盛情难却,抱病过来。”

翘眉忙道,“娘娘言重了,翘眉只是小病,并不碍事。”

莊妃人仍是担心,对众人告了声歉,说失陪一下,亲自搀了翘眉进去。

翘楚心里乱,跟上官惊骢和银屏说了声,带上美人到殿外逛逛。

走了一会,到得一个幽僻之处,美人突然揽过她,低喝道:“谁在背后,大胆贼人,竟敢跟踪睿王妃?”

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很快从后面的树坳走出来。

“姑.娘好耳力。”

他说着又恭敬的看向翘楚,“翘妃娘.娘,我家爷有请。”

想起殿中男子的气色,翘楚最终没有拒绝,随少年进了一处废置的园子。美人退进一处残花从中。

“近日可好。”

翘楚这时看得更清楚,上官惊骢俊朗的脸庞瘦削了许多,他的气色确然不好。

“你呢,你好吗?”

上官惊骢却淡淡反问,眸中却波光深深。

翘楚苦笑,今天之前,她很好,现在,她不知道。香陶斋的薰香已是难买,何况是自家作的。她这时突然有些怕上官惊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又想,自己的想法太疯狂了,一切都是误会罢,回去好好问清楚那个人。

“你可还好?”

此刻,她还是更加担心上官惊骢,又问了一句。

上官惊骢忽而低低笑出声,翘楚看到他眼中竟透出一股衰败来,心里一紧,不觉踏前一步。

上官惊骢盯着那双依旧离他甚远的绣鞋,亦依旧笑道:“翘楚,我今儿趁机约你并无他意,只想问你一句,你如今可幸福?我听人说,翘妃很是得宠,但那是别人说的,我想听你亲口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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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骢话里隐约有抹决绝的意味,翘楚有些怔仲不安,却终是缓缓问道:“若我很好,你”.

“我不会再找你。”

上官惊骢亦缓缓答着,瞳孔光芒发灰败却又另有一股灼亮,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似乎在死死压抑着什么,却凝着她,笑道:“小时候,我和八哥都喜欢到这个园子玩,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自小就不喜对方,都不希望对方过来,八哥幼年身.体不好,有一回我们打了一架,我将八哥的头打破了”

“胜者为王,所以这园子便是你的了?怎么落得如今一副破败光景?”

翘楚看着满园破碎的盆栽瓦砾,笑着问道,心情难过,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笑,这样才能能让对方不担心。

“不,后来父皇一怒之下,将园子封了。”

翘楚一怔,难怪这里如此凋零

“这些天每天上下朝,我都会暗暗打量八哥,他眼里有笑意,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他,但我知道,他其实也苦。他的改变是因为你。我亦不断探听你的情况,人人都说翘妃很得宠。”

“后来我生了场病,开始做一个梦,每次会梦到这个园子。楚楚,这个园子就是你。我总想着将你夺到手,亦为此做了违心的事,很好笑呵,如今我终是明白,我所做的最终伤的将是你,舅舅告诉我,父皇已对你动了杀意。来”

“我会保护你。”

再次想到皇帝的杀意,翘楚亦是浑身一颤,又想起景平曾说过,那紫衣男人是上官惊骢的人,他也为夺嫡在策划什么吧,一股暖意从心中缓缓流过,她为他终于放下而开心,却更为他心疼,她终是负他一腔深情。

“惊骢,我还是那句,皇位,若你想要,就去争,若不想,便按你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过的好,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必担心我,你八哥会保护我。”

“你的幸福,对我来说,亦比什么都重要。”

阳光映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将他轮廓勾勒得很是深刻,如眼中的悲凉却坚定一样。

翘楚伸手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茛。

“傻女人,莫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记得我给你的狐氅吗?”上官惊骢爱怜的看着她,想走过去,却很快抑制的止住脚步。

“自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