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夫记:王爷真的很无赖》作者:月下浅歌【完结】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一)

严冬里的天,花翎城被一场大雪镀上银色的妆。

街道两旁的红梅正逢开得娇艳的时节,北风扫过,嫣红的花瓣华丽的绻落一地,然后混着地上厚厚的白雪,被来往的人潮踩在脚下,之凄惨。

置身在古香古色的城中,虽然穿着翩翩罗衫,夏伊妃还是觉得自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坐在酒楼二层的雅间内,她透过半开的珠花窗向外眺望。

望着地上被践踏的花瓣,不由地,眉间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忧愁,而后低头轻叹了一口气。

穿越第一天,她在‘自家’破落的小屋里接受了新身份:一个长得还算可以,除了欠一屁股的债单亲老爹其他什么都没有的落魄千金。

穿越第二天,北风凌乱的小家遭到高利贷大爷的席卷,扬言三天内不还完她老爹欠下的五百万两银子就卖她到青楼为奴为婢,丧尽天良永世不得翻身。

夏伊妃望天悲悯的问:老天,你玩我么?

老天说,只玩了一下下。于是她那欠下巨债的爹不知从哪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婚约对她说,“女儿,找个好人家嫁了吧。”顺便帮为父还债。

穿越的第三天,她遇到了新生的第一个转机…

窗外车水马龙,冬日掩盖不了人们上街购物的激情!那些穿着华丽裘皮大衣的阔太太们三五成群的往来,钻进各种珠宝店挥霍,对街边穿着单薄的乞丐却不屑一顾。

这个国家相当富庶,可是无论走到哪里,世间的人都是笑贫不笑娼的,所以…

将忧郁的目光从外面的街景收了回来,自若的换上一种狡黠的神采,语气十分自信的问对面的人,“怎么样?不是假的吧?”

不是询问也不是确定,而是在变相引导,不可以赖账。

婚书当然不可能是假的!上面偌大一块玉玺龙印!可是她娘和当年的皇后击响双掌望着天定下,已逝先皇做的主。

她还等着嫁了王爷好挖点钱救急!敢说是假的?我…我就跪在皇宫门口告御状去!告到你地老天荒!

人生出见,机关算尽(二)

窗下那条宽阔喧嚣的大街与只容纳了两个人的雅间形成鲜明对比。

夏伊妃对面的年轻男子没有立即回答刚才的问题,他举止优雅的端坐着,单手捏着那纸婚书,清淡的眸子由上匀速往下扫视,脸上八面无风,令人怀疑刚才他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

这份淡定让最会虚张声势的夏伊妃难免多长了个心眼。

来时他说自己是润王府的食客,而已~

真只是个食客,润王爷将终生大事交给他来操办,是过分重用还是太轻视与他有婚约的自己?

单凭这点,心里就不痛快。

保持沉默的功夫,夏伊妃也不咸不淡的琢磨上了:听说纳兰润是北络国的七皇子,年纪轻轻封了王,自己在皇城安了家。

润王爷呢~不爱江山权势,对经商情有独钟。先皇还在世时就主动放弃皇位,仗着皇家势力在外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涉足行业广泛,手段精准、投资有道,二十四的年纪就晋升全国首富,加上人长得不赖,据说是京城名媛淑女们理想情人NO1。

有钱就行,有钱您就是纯爷们!至于长得到底有多惊为天人…她悄悄抬起水灵的眸子打量起对面那个食客。

觉得,眼前人倒真是穿越后见到最好看的男人。

深邃异常的眼宛如黑夜的天际中最遥远的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虽不夺目,却深谙皎洁。

丰盈润泽的唇瓣微微上翘着骄傲的弧度,透着隐约的风流韵味,她很喜欢那种感觉,暧昧的性感。而那只浓重英挺的鼻绝对是整张俊颜上的点睛之笔。

素雅的淡蓝布衣,衬托出云淡风轻的气质,称得上一个‘美男子’。

做完局部和整体的评价,不由的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仅仅只是在心里想想,竟然就给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打了高分,再一次肯定他长得确实不赖的同时,联系起‘食客’一说…

除非纳兰润真的太相信他,否则夏伊妃决计不会怀疑,眼前坐的就是当今的润王爷本人!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三)

他说他叫…孜瑞?

‘瑞’和‘润’的音有些相似呢~衣着可以改变,身份可以隐瞒,气质是无法遮掩的。

这个食客未免气场太强了些,如若说是润王爷将来的王妃,他亲自乔装来探视一番也不为过吧?

想到此,夏伊妃收敛了眼中惯有的狡黠,自然的换上了另一种优雅从容的态度,此人是未来老公的话,要表现的就是大家闺秀的范儿了。

好整以暇,见招拆招。

“你有什么想问的?”孜瑞突然说话,手中的婚书已经看完。

摆出一张‘我家现在虽然落难但是本小姐以前受的绝对是高等教育的脸’,知书达理的笑着莺声,“伊妃只想知道,瑞公子既然代润王爷来相见,那么那纸婚书…”

话到一半,假意难言,她将美婕浅浅扫下做为难状,人家是大家闺秀嘛,这事儿放到古代,一个女子亲自带着婚书来要求夫家履行,必须装装矜持以示自己很纯洁。

“三日后,完婚。”

啥?!短短一句话干脆有力的劈进夏伊妃的大脑!让她的系统在短时间内无法做出相应的识别应对。

她本来以为这位‘食客’会和自己深切探讨一下关于婚书真实性的问题,抑或是对她的家事身份来个全方位360度大调查,没想到这厮答应得那么爽快!刚才在心里构思的‘落难千金悲苦帐’还没派上用场便尽数胎死腹中,不禁在心里跟这一世未谋面的母亲黙叹:娘啊~这个世界玄幻了啊…

瞬间崩盘,难掩震惊,蓦地想起对面坐着的人极大可能就是润王爷本人!夏伊妃的脸迅速恢复方才的温驯。

仅仅只是一瞬间。

“婚事方面由润王府全权操办。”饶有兴味的看她变幻的表情,孜瑞沉沉一笑。

刚缓过神来的夏伊妃明显一愣,已经说到婚礼方面,那就表示要娶她咯?“瑞公子能代王爷应下此事吗?”还敢说你是‘食客’!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四)

连王爷婚事都可以代替应允,你的权利也未免大了点吧!

虽是问得直接了然,夏伊妃依旧保持着温驯的态度,不确定的问话里夹杂着惶恐。

罢了颔首静坐,眉目轻扫,望着腿上交叠的双手,如水样温柔的眸子不时流露出对这桩突来婚事的忐忑不安。

戏到三分恰恰好。

她如是问,孜瑞脸上的笑意更浓,“王爷…比较相信我。所以夏小姐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比如聘礼方面。”

对面的人如他所想的翻起那对星眸望着自己,“聘礼?”口气似是无邪。

谈得那么顺畅?来前给自己做的思想工作全部作废,她那能将人唬得一愣愣的花花肠子没派上半点用场,这就谈到礼金了!

“没错。”给与一个肯定的回答,他抛出诱饵,“夏小姐嫁入润王府便贵为王妃,婚事定然要办得风光,尤其礼金方面,王爷特别吩咐过,决计不可怠慢。”

“礼金啊…”做出为难的表情,夏伊妃似乎艰难的思考了下,“礼金是多少呢?”

我爹说五百万就够了呢~可彼时夏伊妃骨子里贪婪的细胞在膨胀,说少了是不给王爷面子。

“王爷说,只可多,不可少。”孜瑞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夏伊妃瞬间心花怒放,敢情你家王爷财大气粗,所以变相暗示我要疯狂敲诈是吧?

情绪小小激昂之后,没有立即狮子大开口,她微蹙着眉头问,“瑞公子,伊妃有个疑问,何以王爷过了加冠之年还未娶妻?”

在北络国,普通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当爹了,‘芳龄二十四’的润王爷算老男人,别的皇亲国戚都妻妾成群,他在这方面怎么跟清水似的呢?

听说皇城里迷恋他的女人不少,他却谁也没娶。凭什么自己一出现,就让个‘食客’轻巧认定了婚约,更闪电订下婚期?

虽然很诱惑,但夏伊妃不是那种听到票子‘哗哗’作响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的傻丫头。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五)

“夏小姐不知婚书是如何而来的吗?”看着夏伊妃疑惑的眸子里闪动的另一种异样的流光,她的思想仿佛全都被孜瑞不动声色的洞悉。

这个女子…很狡猾。

“我娘因为难产去世,爹告诉过我,娘与当今太后是旧时好友,十七年前,太后随先皇南巡私访,亲事是那时定下的。”具体过程来前都仔细问过老爹了,孜瑞不可能不知道。

言罢,夏伊妃就意识到他是在引导自己去回答刚才的问题。

难不成…润王爷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是为了她?

“王爷…一直在等我吗?”受宠若惊的问,心里摇头狂叹:润王爷真单纯!

孜瑞笑得泰然,语速平稳的说,“先皇身前最痛恨言而无信的人。”何况是对自己最宠爱的七儿子,“而且当今太后健在,所以我们王爷…”就是想不等都难!

原来如此…夏伊妃收回惊诧的目光,纳兰润有妻妾成群的资本,无奈苦于婚约在身,头上有先皇遗训孜孜不倦,加上太后亲娘的监督,终于婚约之妻找上门来,还不赶紧把这桩婚事风光的了了,就算不娶十个、二十个小妾回家,心上人总是有一、两个的吧?

“润王爷答应娶我,有其他条件么?比如…成婚后纳妾、或是再娶位王妃…”婚前必须搞清楚这些事情,尽量的为自己多谋福利。

一如豪门深似海,我不要做受气包。

“呵呵~”孜瑞笑着摇头,“王爷说贤德妻一位足矣。”

“瑞公子何以能凭一面断定我贤德?”

“感觉。”他脱口而出。

夏伊妃脸上绽出盈盈的笑意,“润王爷向来都听信瑞公子的感觉吗?”

“深信不疑。”

哦~深信不疑啊…夏伊妃轻微扬起柳眉思量:润王爷除了亲王身份,同时也是天下第一商人,无奸不商,生意做得遍布全国的人会将终生大事交给一个外姓人?

目光最终落回英挺的孜瑞身上…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六)

女人的直觉,觉得眼前的人就是纳兰润本人!

“我们谈谈聘礼方面的细节吧。”似乎注意到她毫不避讳的尖锐目光,孜瑞淡笑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快得不着痕迹。

夏伊妃不是没有留意,彼时他肯定也在谋算什么如意算盘,暂且先不点破他,且行且看。

王爷不娶妻的原因也了然了,更由孜瑞转述表达了婚后不会心猿意马的诚意,“聘礼方面…”大家闺秀哪里懂这些呢?

为难的表情又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了。

孜瑞稳如泰山的坐着,好像她的纠结全然与自己无关,抬手举起青花瓷茶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他不会估错,这女子既然独自带着婚约来,就不会轻易走。

实则她真的很为难啊~对于皇亲国戚,而且还是个有钱的商人来说,五百万两用来娶老婆确实少了,王爷那么有钱,到底多少才算得上面面俱到呢?

半响沉默,她终于开了口,“其实聘礼,伊妃真的不是很懂…”她是妇道人家,现在落魄可曾经也风光过,再三掂量,按照‘想当年’的标准,夏伊妃吐出一个数字,“一千万两…可以吗?”

孜瑞举杯悬空的手微微一滞,抓住瞬间的动作,她连忙问,“瑞公子,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丫不是大款么?你丫不是让我自己说么?我说了你丫的又心疼了?

“哪里的话~”青瓷茶杯平稳落在桌面上,孜瑞从容道,“九百万两,衬得起夏小姐的身份。”

九百万两?不思议的挑起眉目,孜瑞又说,“鄙人会如数上报王爷,并为夏小姐极尽美言。”语气自然得像是在油盐酱醋的话家常。

整整少掉了十分之一,不!应该说整整被他吞掉了十分之一!

这厮明显敲诈,仗着自己有话事权,老娘含泪嫁人你却从中抽取提成,X的!也不怕天打雷劈!

心里咒骂的同时,刚才还深信不疑眼前人就是纳兰润,此刻夏伊妃只想伸出两根手指戳瞎自己的双眼!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七)

心里翻江倒海把眼前这个当代黄世仁骂了个体无完肤,夏伊妃面带微笑对孜瑞谦虚道,“伊妃初来花都,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请瑞公子多多提点。”

孜瑞表示很受用,假惺惺的与她谦虚,“王爷相当温和,鄙人衷心期待夏小姐嫁入润王府,与王爷共结连理。”

‘相当温和’的意思,是相当好被他欺诈吧…

他不是纳兰润,纳兰润没有敲诈她的理由,如果有钱有势的润王爷没那么精明,身边定然有个能人为他谋划一切。

那个人就是孜瑞!纳兰润压根是个草包,他极度相信,甚至是依赖孜瑞,所以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坦荡的交给外人全权操办。

连老婆都要别人做决定,对未来老公夏伊妃只有一个感觉:窝囊!

搞定了正事,和幕后BOSS孜瑞寒暄了小会后,那厮又代替纳兰润做主,掏出一百万两的银票交给她,之后二人便分道扬镳。

先走出去的夏伊妃站在酒楼门口目光呆滞的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发呆。

怀里的一百万两的银票是聘金的一部分,预支得很急切,还真怕她不嫁了!

也罢~既然孜瑞可以控制纳兰润,等她过了润王府的门,那个男人还不得化身妻管严什么都听她的?

在这之前,必须得和‘北络版黄世仁’打好关系。待她俘虏了纳兰润的心,管了纳兰润的帐,早晚踢走黄世仁!坐拥天下财富指日可待啊!

哼哼…夏伊妃奸笑,“嫁草包~也有嫁草包的好处嘛!”

自由的畅想了一番后,拍拍放着一百万银票的小胸口,倍儿精神的往一个方向走去了。

殊不知,从她踏出酒楼起,就一直在孜瑞的眼皮下恣意。

“草包…”站在二楼雅间的窗边,那个被称作‘草包’的男人嘴角勾出危险的笑,望着那身材娇小的人儿消失在人潮中。

忽而雅间内的屏风后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与他调侃,“就这么让你的小娇妻走了?你也不怕她被人拐了去吖~”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八)

话音落,纳兰润轻抬左手掌风一推,绣着大片牡丹的屏风从中打开,想不到这雅间别有洞天,屏风后隔着个略小的房间,从刚才夏伊妃坐的角度看,她应该没有察觉,否则那么精明的女子怎么会不对其探究一番。

一位翩翩佳公子正坐在白玉桌边惬意饮酒,俊秀的面容上不时溢出恶劣的笑。

纳兰润相当真挚的鄙夷了他一眼,“本王来会人,你跟来做什么?”

“会人为什么要假扮他人?”举着小酒杯站起来,苏谨年走到他跟前把连凑近仔细观察,“润王爷,你又准备给人下套了?”

或者说已经套住、套牢了。

嫌恶的避开苏谨年那一身酒气,纳兰润散发着头狼猎食前的气息,“娶一个弱点明显的女人,总比娶块撕扯不掉的狗皮膏药要好。”

苏谨年瞬间想起凉国的使节又来了,那位凉国公主不是对咱们润王爷爱慕不已么?如刚才夏伊妃所说,二十四岁已经算老男人啦!再不娶,花都盛传的‘断袖说’就更加肆意了。

为了皇室的面子,当今圣上不得不搬出‘长兄为父’的理论,善意劝解七皇弟,太后没事也爱召爱子进宫唠叨早日娶妻生子的事,什么婚约,早忘到天边了~这会倒被他充分利用。

刚才夏伊妃和纳兰润的对话他听得一字不差。

即便没见到北络国未来七王妃的真容,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那绝对是个狡猾女子,句句不动声色的为自己谋取利益,这两人凑在一起倒还真挺般配,大家都是‘利’字当头,一桩婚事谈得像笔大买卖。

人家润王爷心里已经有人儿了~凉国那块膏药娶不得。贪钱的女人比较容易控制,时日长了,用钱就可以将她打发得干干净净。

只是贪钱又有点阴谋论的小女人就值得让人心花怒放的期待了。

“哈哈哈!”苏谨年忽然爆发出一串令人匪夷所思的爆笑,不知道夏伊妃会怎么对付草包润王爷呢?

人生初见,机关算尽(九)

“好笑吗?”冷冷的瞥了怀抱看戏心态的人一眼,愣是将他冻死当场。

苏谨年那点心思,纳兰润不屑和他计较。

“眼下你准备怎么办?”笑够,那家伙才关心起老友的终生大事,“你也不怕是骗子?”

凭刚才他听的那些话,这个女子可不简单,纳兰润在暗她在明,交起锋竟然丝毫不弱势,普通的大家闺秀有那么精明好用的脑子么?

太后和旧时闺蜜确实定下过婚约,可太后她老人家正在千陌山上斋戒,就凭那张皱巴巴的婚书,润王爷还真敢娶!

忽然苏谨年脑子里打了个灵光,“就算没有这女子送上门来,你也准备找一个花瓶娃娃了是吗?”

七爷那满肚子坏水,谁阴得过他?

侧头不咸不淡的扫了勤学好问的人一眼,纳兰润都懒得回答!

“哈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

“那你还不去?”淡淡的催促了一声,纳兰润对他交代,“这三日替我看好她,要查什么你懂的。”

“嗯…嗯?”苏谨年反映过来时那人已经走出雅间下了楼,眨眼就要不见身影,“你这是把我当跑腿小弟?”

伸长了脖子,他扯着嗓子对人走的方向斗胆问了一句。

“显然~”远处飘来两个夹杂‘理所应当’口气的字,苏谨年彻底脸黑!

他…他好歹战功无数,是先帝亲封的远征大将军!北络史上最年轻的天才武状元,就算你是王爷也不待这么使唤人的吧!

再没有声音回应苏谨年…

猛然再想起什么!他从椅子上弹起便跑到窗边探出脑袋通街扫视,街上人来人往,年轻女子倒是不少,环肥燕瘦,哪一个才是夏伊妃?

刚才自己一直在屏风后面旁听,可没见过她的相貌,而且回忆起来,仿佛那二人整个聊天过程都和利益挂钩,住哪里也没说,要他上哪儿找人去?

“哎哟!”做了个苦不堪言的愤慨表情,润王爷交代的事不完成,后果很严重,“早知道就不来了!”

谋出路,逆天改命(一)

酒楼后巷,一街之隔,这处偏僻安静,往来无人,唯有一辆没有具体标识却华贵的马车静候着。

忽然从半掩的后门闪出一抹人影,车夫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给纳兰润捞起车帘,“爷,要回王府么?”

顿了顿身形,“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