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望着正前方，目光很惆怅：“你们原来那五小强，我刷新掉了两个，难道你想当第三个？”
“…”
“其实你本来是第一个的，只不过你比较走运，对抗赛死亡不掉级。”顾飞又说。
“…”
“所以，这几天别上线了。为你好！”顾飞又拍了拍他。
“…”
“走了。”顾飞摆了摆手，离开了。
“靠！！”直至顾飞的背影消失在了雾中，漂流才终于说了句话。
再回到市政大院时，漂流看到流枫三叹已经喊来了几个行会的核心人物，正在商量着对策。看到他到来时，几人立刻闭上了嘴。
这种场面漂流已经比较习惯了。他今天才刚刚入的行会，怎么可能得到全部的信任？就算是五小强级别的牛人也不可能。更何况，他和这个嫌疑分子还是朋友。这次事件，漂流感觉流枫三叹很有可能会不让他参与了。
谁想等他走近，流枫三叹却主动开口问道：“漂流，你这个朋友，你觉得他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任务？”
“会！”漂流明确地点头，“这个行会奖励任务我已经参加过一次，其中会有非常明显的双向任务成分。我想各主城奖励任务内容就说不一样，但难度一定是统一的。双向任务，肯定会是你们任务中的一部分，有可能这只是刚刚开始。”
第四百六十三章 九号
流枫三叹很是重视漂流说的话，立刻追问道：“具体是个什么模式，漂流兄弟能否说的更详细一些？”
“就和正常双向任务的发布模式一样，在你们得到戒卫市政大院任务的同时，系统会在行会大楼或是佣兵大楼之类的地方发布一些与你们任务内容相对的任务，由此挑起玩家之间的争斗，互相制造困难。”漂流说。
“妈的，又是这手。”核心中有一人骂道，估计是经历过双向任务，而且深受其害。
“行会任务…佣兵任务吗…”流枫三叹重复了一下，立刻道，“快，叫人去行会大楼和佣兵大楼那边看看，是不是有刚刚提到的此类内容的任务存在。”雾里看花上上下下最近都集中精力在进行这不知何时能结束的戒卫任务上，倒是真的很久没人留意行会和佣兵团那边是不是还有什么新鲜的任务了，此时听了漂流一言，流枫三叹立刻发现他们有所忽略，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而离开的顾飞，刚刚走出大门还没几步，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喊：“兄弟！”
四下一片安静，这声音很轻，却又很清晰。虽然来得突兀，顾飞却已经辨明了方向，扭头朝左边看去。如果没听错，声音是从左边的墙根下传出的。
没有人，眼前只有雾。这是市政大院围墙铸造的神奇，墙里墙外截然不同的两种世界，当中连一点过渡都没有，突然就从清晰的世界跨入雾中。
“是谁？”顾飞随口问了句，他尚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和他说话。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声音又传来。这次顾飞已经判断清楚了方向，但依然不见人，对方显然是刻意躲在雾中不现身。
“你什么人？有什么事？”顾飞说。
“你先跟我来吧！”对方说。
顾飞苦笑：“看都看不到你，怎么跟着你？”
雾里立刻亮起了一团火光，飘浮在半空中。“跟着火把来吧！”对方说，这才是火把在霞雾城的标准用途。
顾飞不知对方要搞什么名堂，但所谓艺高人胆大，于是也就从容地跟了上去。其间加快步伐想要追上前看看对方到底什么人，但刚刚有点人形轮廓出现时，对方立刻也加紧了步伐，始终保持与顾飞一定的距离。顾飞虽没成功看清对方面目，但此时起码也知晓了对方的职业：不是弓箭手，就是盗贼。
就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顾飞心下想着，右手装进口袋握好了暗夜流光剑。或许是本地的打劫党。想到这种可能性，顾飞不免有点激动兴奋。
对方一直在前引路，顾飞跟在其后也是一言不发。一路走来倒也有遇到些其他玩家，这样挑着火把走路的同样也有，顾飞觉得挺诡异的事，在其他玩家眼中可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如此走着最终竟然出了城门，火光依然在继续前进，周围无论过往的玩家还是交谈的人声都渐渐消失。
“当心脚下！”此时一直安静的对方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顾飞低头一看，两人走的已不是平坦的道路，像是在一片废墟当中，杂草灌木丛生，残垣断壁挡道。顾飞走走绕绕，心想霞雾城的打劫党也太小心谨慎了吧？如此得天独厚的天气条件，还用得着找个这种看起来人迹罕至的地方吗？
终于，前方的火光停止了前进，顾飞不由也停下了脚步。前方或许就是圈套，顾飞可不想冒失地就冲上前去。他停在原地，默默地感受着周遭。没有人，或者说，人都在雾中，总之放眼望去身边都是废墟，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就是这里了。”对方说。
“哦…那么，到底有什么事？”顾飞说。
“兄弟好像不是本城人？”对方问。
“嗯！”顾飞回答。
“你从哪来，要到哪去，这些我们都不关心，不过，你似乎也有在政务厅的任务，那么我们就有共同点。”对方说。
“我们？”
“没错，我们。”说话的声音已经换了个人，而且人影也开始从雾中显现。一个、二个、三个…一共竟然有八人之多。顾飞数得清楚，正准备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时，他们却突然一起停下了脚步。
“兄弟似乎没有蒙脸？”一人问。
“蒙脸？”顾飞纳闷。
“没错，因为我们并不想互相知道身份，所以，我们都是蒙着脸的。这一点，你作为外城人，或许没打算在霞雾城长住，可能不会在意，不过，我们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对方说。
“这样啊，那我就入乡随俗吧！”说着顾飞从口袋里掏了黑布也把脸蒙上了。跟着就见八个身影中的某一位似乎手一抬，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已朝顾飞飞来，后半程在空中展开，竟是一件极其宽大的黑色雨披。
眼看就要被风吹走，顾飞连忙伸剑一挑将雨披钩回。“这个…”顾飞正疑惑，对方八人终于已从雾中走出，果然各自都是蒙着面，而身上就披着这件宽大的雨披，乍一看去，像是八胞胎兄弟。
“这个…也一定要穿吗？”顾飞问。
“这个随你，这衣服只是每个人的编号。”对方一人说。
“编号？”
那人点了点头：“我之前说了我们都是互不相识，只是为了各自的任务，临时聚在一起。但是，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是我们霞雾城最强的行会雾里看花，大家不想因此留下什么后患，不得已搞得神秘了一些。”这人说着，一边撩起他雨披的衣角向顾飞出示，上面绣着一个数字“四”。
顾飞连忙掀起自己这件的衣角一看，上面绣着的是“九”。
“大家互不知名，所以以编号相称，你可以叫我‘阿四’、‘老四’、‘No.4’，随你，但绝对不许叫我‘小四’，我不喜欢这个叫法。”编号四的玩家说。
“不许叫我‘老2’。”二号玩家说。
“不许叫我‘小三’。”三号玩家说。
“欢迎大家叫我‘老八’。”八号玩家说。
顾飞默默地也把雨披披上，点点头说：“我无所谓，随便叫。”
“既然你都已经接受，那么我们聚在此处，以及叫你过来的目的，想必你也都是清楚的。”四号说。
“虽然没人清晰地向我说明，但是我想我已经了解了。”顾飞说，“你们都是领到了和雾里看花双向任务的玩家，所以聚在一起，想完成你们的任务，对吧？”
“没错。”四号说，“有太多的家伙发现这需要和雾里看花作对后，就选择放弃了自己的任务，当然也有失败后被迫放弃的，到现在为止，我知道的恐怕已经只剩咱们九个。”四号说。
“那么，你们的任务内容是什么，这应该不是只能自己知道的事吧？说出来才好互相照应合作。”顾飞说。
“当然。”四号说着，八人逐一向顾飞介绍了他们的任务内容，末了一起询问顾飞：“那么你呢？”
“我？刺杀乔尔丹诺。”顾飞说。
虽然蒙着脸，但顾飞可以感觉到八人脸上起着惊异的变化。准备和雾里看花作对的他们当然也了解了雾里看花这任务，知道这个叫乔尔丹诺的NPC似乎是他们任务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把这人都干掉了，雾里看花的任务大概会直接泡汤了吧？
当然这些人是不会替雾里看花着想的，只是略惊奇了一下后，立刻继续问道：“目前你掌握了多少情况？”
“呃，乔尔丹诺在三楼的戒卫队室，但是同时有很多卫兵在那里，所以不方便下手。天亮时他倒是会出政务厅到院中巡视，但院中卫兵太多，而且有雾里看花的玩家紧盯，我也暂没找到什么良机。”顾飞说。
八人听着连连点头，忽地六号玩家出声道：“除此以外，你似乎还知道点什么。”
“哦？是什么？”
“你是用什么法子躲过了雾里看花所有人的注意，突然出现在了市政厅门外？”六号玩家问。
“呵呵。”顾飞笑了笑，“说起这个，不如谈谈你们现在都掌握到了多少情况吧？”这个团体聚在一起，不谈身份，不谈交情，根本就是赤裸裸地互相利用，既然入了这圈，顾飞也只能遵从他们的规则，总不能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吧？在交出自己的底牌之前，顾飞自然也要先从他们这里了解些情报，看看是不是有有价值的信息。
结果四号玩家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掌握的情报足够有用的话，我们早已经完成任务了，还用蹲在这里埋头商量吗？或许你所知的情报，就是我们完成任务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样啊！那也得让我先看一看其他拼图的版块啊！”顾飞说。
“好吧，我详细和你说说。”四号说着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顾飞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画的是市政大院的草图，当下他又在圈中堆土包，摆石子，画箭头，将市政大院中系统NPC的活动，极其详尽地描述了一遍。
第四百六十四章 合作？
顾飞不仅听得认真，更是拿出纸笔做起了笔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原以为想把这些情况彻底了解一遍，不知要在墙头趴上多少个小时，想不到有这八位废墟里钻出来的兄弟相助。这帮家伙不知暗中盯着这大院有多长时间了，把情况了解得如此详细具体。而且他们不单单了解了那些卫兵NPC的举动，雾里看花才被他们视为重要敌人，所以多日的观察，让他们对这些玩家的活动习惯也多有总结。
顾飞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疯狂记录。负责讲解的四号显然对顾飞的态度十分满意，越讲越是起劲，不光介绍对手的情况，更是针对这些了解到的情况，向顾飞诉说了些他们曾经计划过，却又未能实行的方案。
“现在最麻烦的是，我们完全无法掌握雾里看花在这院中丢下了多少潜行中的盗贼，所以根本无法展开行动。”四号最后非常犯愁地说。
“还有一点。”他身边的三号接过他手中的木棍，戳了戳地上图画中政务大楼的后面：“这里是后院，但因为被大楼所挡，所以后面是什么情况我们完全不了解。我和小七的任务就是要到这后院去，所以…”
“后院没什么，没有系统的卫兵，也没有雾里看花的玩家。”顾飞说。
“你去过？”三号和七号一起激动了。
“嗯！”顾飞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八人齐齐望向他。
“难道你们从来没想过…翻墙？”顾飞反望向八人。
“墙？”八人嘀咕。因为在他们心目中那根本不是墙，十几米高，这已经和楼一样，一座四五层高的大楼堵在你面前，一般人会想到翻过它吗？
“你爬得上那墙？”八人小心翼翼地问。
“用了点工具，还是可以的。”顾飞说。
“你就是从后院翻了进来，所以才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到了政务厅门前。”众人惊喜。
“差不多吧！”顾飞说，“但是眼下会有一点问题。”
“什么？”八人望着他。
顾飞手指戳了戳大院中的政务大楼：“政务大楼是不对玩家开放的，你们应该都知道。现在除了阿三阿七阿八，你们剩下五个人的任务描述都是在楼内。那么是否因为任务临时对你们放开了权限，你们确定吗？”
几人脸上露出悲愤的表情：“这种事本来稍稍试一下就知道，但就因为雾里看花这帮家伙，靠也不让我们靠近…”
“所以你们都不知道了…”顾飞说。
几人遗憾。
“但现在既然有可以翻墙进后院的法子，还担心什么，过去试一试不就行了？”几人纷纷道。
顾飞却摇了摇头说：“翻墙这法子，或许已经不能用了。”
“为什么？”
“我突然出现在政务厅门外，被雾里看花的人包围，虽然最后他们放我走了，但是，我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他们居然连问都没问一下，这难道不是有点反常吗？”顾飞分析说。
“的确是…”几人一怔。
“不问，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判断出了我是怎么进的院子。最起码，无人看防的后院一定会被留意到。从此他们不会再迷信死守大门那一个途径。唉，我今天的行动，看来给我们的任务制造了一点更大的困难啊！”顾飞叹息。
“有道理。流枫三叹这小子不简单的，他肯定可以想到这点。”三号突然说。
“哦？你和他认识？”旁边立刻有人问。
三号立刻闭口不言。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在游戏中的夜晚，大楼整个都是封闭的，对有权限的玩家似乎也不会开放。”顾飞说。
“你怎么知道？”四号问。
“因为我就是有权限的玩家。”顾飞说。
“你是苹果醋？？”四号失声叫道，其他几人也显得有些惊慌，立刻各与顾飞拉开了一定距离。
顾飞摇了摇头：“你们不都看出我是外城人了吗？我怎么会是苹果醋。”
几人稍稍平静了一下，顾飞接着说：“说起来，既然你们知道苹果醋是拥有权限的玩家，难道没想过要找他打听一下这楼内的情况？你们其中五人可是要进楼完成任务的。”
四号苦笑了一下：“这我们不是没想过，但苹果醋这家伙如果能这么容易就被找到的话，早就被人撕成碎片了，他也混不到今天。”
顾飞点了点头。
“现在是黑夜虽然进不了政务厅，但我想我们还是可以用你说的法子登上围墙，看一下后院的情况。毕竟到目前为止都还是你的推测。”四号说。
“可以。”顾飞点了点头。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四号最后问道。
“有一个。”顾飞说着扯了扯身上的雨披：“这衣服是谁做的？”
“是我！”八人中的二号举手，“衣服的创意，来自于火影忍者的晓组织；衣服上所绣的号码，是模仿死神中的队长服。”二号得意地说。
顾飞点了点头后说：“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就不要太显露出自己的喜好，这会暴露你是谁。”
不只二号，其他几人听了都为之一怔，似乎都开始检讨自己。
“上路吧！”顾飞站起了身。
“走！”四号一扯雨披，招呼众人。
身穿九号雨披的顾飞此时走在了最末，他静静地继续观察着这八人。
合作，都是建立在相互信赖的基础上，对于这种连身份都要隐瞒，只为利益纠合在一起的合作顾飞完全不看好。九人的任务是雾里看花任务的双向，这是他们仅有的共同点，除此之外内容各异，试想当进行过程中，有人的任务在第一步便完成了，那么他还能不能继续承担自己的责任帮助其他人也顺利完成任务？顾飞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来时顾飞是同移动速度较快的职业一起，而此时返回，八人中却显然有移动慢的角色，一路费时不少。顾飞抬头看天，心想这么个移动速度，再多走会天都要亮了，游戏中实在应该有点适当的代步工具，不然对于这些移动慢的角色真有些不公平，平时练个级啥的也要浪费大把的时间在路上。
离开废墟，走上大道。八人之间各自保持着距离，没有人互相交谈。临近主城时，有人已经开始脱下雨披，这古怪的装束实在有些吸引人的眼球。坦白说企图暗中做坏事的人，实在不应该搞这么一身与众不同的扮相，要求每个人穿统一服饰更是愚蠢之极，这应该是进行公然示威时才会采取的手段。
顾飞倒是很无所谓地继续披着，而二号似乎是很欣赏自己的作品，其他人都已经褪去，他依然穿着。顾飞慢慢靠向他后，轻声问道：“弄这一身衣服，也是你的主意吗？”
“是啊！怎么了？”二号问。
“没什么，咱们这编号…”顾飞掀着衣角上的“九”问道：“就是按加入的先后排列的吗？”
“是啊！”二号说。
“那你事先做了多少件啊？”顾飞问。
“十三件。”二号说。
“为什么是十三？”顾飞突然一怔。他想到安德鲁·苏的日记中也曾特别提到过十三这个数字，他说他的任务还差13次就将满200，还说这个数字似乎不吉利。
“呃，你没看过死神吗？”
“行了我知道了…”顾飞说，看来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九人终于来到了市政大院外，一边确认着身边是否有其他玩家，顾飞领着八人来到了后院的围墙下。
“这里可能上去？”八人上来研究。
“我说了要用一点工具嘛！”顾飞掏出飞钩，娴熟地甩上了墙头。
“这个…这种东西是哪里搞到的？”首次见识飞钩的八人立刻也发出和其他玩家一样的疑问。
“自己做的啊！”顾飞多次解释，真有些无奈。这帮游戏玩家的思维怎么都这么固化，道具一定就是游戏里直接提供的吗？就不知道自己去做？明明都有自己缝制雨披的，这种东西他们就想不到吗？
“就这样爬上去？”老四上来拽了拽绳索，确认是否结实。
“刚开始可能有点难度。大家先练习一下吧！”顾飞说着又变戏法一样甩了两根上去。这玩意他真的一口气做了许多。
顿时在墙头下顾飞上起了飞钩攀墙的课程。但这八人显然都没有颜小竹的资质，勉强攀几步还行，却都不能坚持到底，总是到中途就发生失误，或发力发空失去平衡，或摇摇晃晃导致飞钩脱落，就见三条绳上的人饺子一般地往下落。
“小七蹬墙不要那么用力！脚只是稳住身子用的，主要靠双臂，双臂！！”
“老四你怎么身子总是向左倾斜，不要只靠一只脚支撑，双脚，双脚！！”
“老三不要这么着急，慢慢上。什么？你体力不够了？那快点，GoGoGo！！”
“老六你干什么？下来！这只能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顾飞寂寞地蹲在墙下，抬头时不时地指点几人一句，末了叹息道：“一会天就亮了，顺利的话，翻过墙我们可以直接进政务厅了。”
“好的好的。”八人满头大汗，继续苦练。
第四百六十五章 从天而降
不出顾飞所料，当八人齐齐站上墙头的时候，天边泛白，游戏中的晨曦已经到来。顾飞随意抓了根绳，蹭蹭蹭几下已经爬上了墙头，让沐浴在晨光中的八人很快结束了胜利攀上墙头的激动，狠狠地自惭形秽了一把。
游戏中的黑夜虽不完全黑，但在初晨太阳升起时天色的变化还是非常大的。日出这一美丽的景色，并没有因为游戏中的黑夜并不黑而减色多少。不过这一切在霞雾城是不存在的，顾飞只是眼睁睁地发现眼前的雾越来越清晰。
能一直在霞雾城生活下去的玩家，一定也是超有耐性的。因为这雾，他们可错过了不少东西。顾飞一边想着，一边将他的飞钩收拾起来。
“下边有没有人？”顾飞回过身来，看到八人已经是在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观察政务厅后院的景象，顺口问了下。
“好多人…”八人说。
“是吗？”顾飞连忙也过来探脑袋观看，并拿出了望远镜，拉近距离观察。
“是玩家…雾里看花果然已经有了防范。”顾飞确认了这些昨天没有今天多出来的人，叹息着，对八人道。
八人则一起惊诧地望着顾飞手中的望远镜。
“这也是你自己做的？”二号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借的。”顾飞连忙说。他怀疑八人要把他当作是万能的造物主了。
“还有个坏消息。”顾飞说，“我刚才伸脑袋出去看的时候，好像正好被人看到了。”
顾飞如此坦然，让八人都觉得挺惭愧，在互相对视后，八人一起恍然，最后齐点头道：“其实我们也是…”
雾里看花的玩家明知对手会从墙上翻过，自然很注意朝上监视，顾飞他们这一露脑袋都没有逃过他们的注意。但那八个家伙被发现后个个选择默不做声，或许是怕被别人指责失误，结果到最后是一个都没逃过被发现的命运。直到最后的顾飞坦言被发现，八人心中有鬼的这么相互一对视，立刻意识到其实大家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果然是个糟糕的团队。顾飞心中想着。由这么一个简单的细节就能说明很多问题，这八人除了互相之间毫无信任，还毫无担当，只能跟着团队混到自己所需要的，是否应该承担些什么，是不是应该替他人考虑一些情况，这些家伙看来是都没想过啊！
“现在我们怎么做？”八人面面相觑。
“他会怎么做？他还会不会再来？”在安排后院的防卫之前，流枫三叹也和他的同伙们提出过这个问题。
“十多米高的围墙，他是怎么翻过来的？”有人问。
“他自然有他的手段。”流枫三叹说，“我们只需要做好防范，让他知难而退就可以了。”这其实是流枫三叹一直以来进行他们这任务的指导方针，也是他昨晚会轻易放顾飞离开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并不想在这大院中和玩家发生PK，他担心这也会成为乔尔丹诺扣他们完成度的依据，所以他尽量将他们的人手都安排在明面上，就是希望有不良企图的玩家们看到他们已有防范后早早识趣地打消念头。
“这样最好。”其他人点头，他们一直是赞同流枫三叹的方针的。
“叫些弟兄去后院驻守吧！最后关头了，大家都辛苦一点。”流枫三叹说。如今他们已经找不出什么事来提高他们任务的完成度，但是每过一天的安生日子，任务完成度都会略有提高，如今的雾里看花也别无他法，只能靠这样死耗到任务完成度达到100％。
“只是这样，恐怕不会让他知难而退…”漂流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虽然流枫三叹也邀他参加了这个行会核心们进行的讨论，但漂流有自知之明，这个行会中的玩家并没有对他这个五小强级别的高手产生盲目的崇拜，此时的他虽然坐在这个桌上，事实上并没有和其他人同等的地位。人微言轻，漂流本来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听着这些人的讨论，却终究是没有忍住。在他看来，这些人现在提出的这些方案，对顾飞根本就没有威胁，他们都太小瞧顾飞的实力了。
“漂流兄弟有什么看法？”流枫三叹说。
“没什么。只是不要低估他，他比你们想象的要强。”漂流说。
漂流知道这话一定有人不爱听，果不其然，在座的有一半人撇了撇嘴。无奈的漂流也只能选择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