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回过神来，说：“我只是觉得，惊鸿的队员们有些可惜。”
肖寒看了眼秦陌电脑网页上的积分榜，道：“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惊鸿战队有八大门派的选手，配置跟墨决非常相似，双人赛小组赛阶段清越跟小贺的组合，正好对上惊鸿战队辅助加狂刀门的组合，许思哲应该是在学你。”
秦陌轻轻笑了笑：“可惜他学得很失败。”
许思哲这个人很奇怪，一直把秦陌当成是敌人，想要击败秦陌、超越秦陌，却又在模仿秦陌的做法，就像是不懂事的小朋友在跟大人闹别扭。他已经钻进了自己制造的牛角尖里，别人劝他，或许他也听不进去。
同样是富二代，林双城就比他聪明得多，心理承受能力也比他强悍得多。剑歌战队的成绩一直上不去，林双城却没有丝毫焦躁，个人赛一场大病进医院失去机会，双人赛艰难从小组出线却止步十六强，但林双城一直表现得很有风度，也在鼓励小宋跟他一起进步——因为他很清楚，剑歌现在还在起步阶段，他不可能一口气吃成胖子。独步联盟高手如云，剑歌目前该做的，就是让新人们尽快适应联盟的环境，提高自身水平，拿奖不切实际，还不如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正是因为他对自己有着清楚的定位，他才不会太过失落，心态上也能一直保持平和。
对于林双城的理智和豁达，秦陌是非常欣赏的。
即便剑歌这个赛季拿不到好成绩，但秦陌相信，有这样一个队长，未来的几年里，剑歌会一步一个脚印踏进一流强队的行列。
而惊鸿战队，有许思哲这样一个队长，他们的路必定不会长远。
***
眼看快到晚饭时间，秦陌收回思绪，站起身道：“我跟泽文约好五点半在办公室见面，你要过去吗？”
“当然。”肖寒也站了起来，和秦陌并肩走出训练室。
两人一起来到走廊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敲门进屋，果然见吴泽文正开着电脑整理着资料。
“你们来了？稍等一下。”吴泽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目光依旧盯着电脑屏幕，“我正在从头检查，马上就好。”
秦陌走过去站在他的身旁，看了看电脑里密密麻麻的数据，道：“学霸真是专业。”
吴泽文检查完资料，指着电脑屏幕给秦陌解说道：“我直接用了武林项目的模板，这些数据是通过个人赛和双人赛总结出来的。第一行是联盟所有选手的手速，第二行是输出职业爆发输出、平均输出、最低输出数据，第三行是选手的波动指数。”
秦陌好奇问道：“这个数据是怎么测算的？”
吴泽文道：“比如某个选手参加了十场比赛，每一场的数据越是接近，说明这位选手的状态越是稳定，波动指数就越接近于1。就像你、肖寒、聂队、陈队、初队这些有几年电竞经验的选手，状态不会有太大的起伏。新人的波动指数比较高，比如剑歌的宋长东、墨决的沈河，有时候输出爆炸，有时候又被对手秒杀，这些选手目前还处于成长期，状态不稳定是他们的弱点，但进步的空间也会非常大。”
学霸耐心解释，秦陌立刻明白过来——这么说，状态稳定的选手，有“稳定的强”和“稳定的差”两种，状态稳定的强力选手不用多说，都是各大战队的巨头，而状态稳定的差，只能说明选手水平有限，无法再进步。状态不稳定的，大部分是新人，这些人可能会一飞冲天变成新一代大神，也有一些可能无法突破自己、或者走向歧途，这一部分，就是战局中的未知数。
秦陌了然地道：“我明白了。从这项数据可以看出很多选手的成长状态，预判将来可能对上的强大战力。”
吴泽文点头：“没错。”
肖寒指了指最后一行空空如也的战术栏，疑惑地道：“这一行为什么没有数据？”
吴泽文看向秦陌，认真地说：“独步江湖这款游戏毕竟不是我的专长，选手的战术能力，我不好直接做出评分，我想，秦陌的心里，应该会有自己的衡量标准，这一栏你自己填写吧。”
秦陌道：“嗯，谢谢你。”
两人从吴泽文的手中拿到资料，便没再打扰他，一起去饭堂吃饭。
***
回到宿舍后，秦陌将吴泽文给的U盘资料保存在自己的电脑里，又从头看了一遍。
肖寒站在他身后感叹道：“学霸真是贴心，以前武林联盟那边做数据库的时候，战术能力这一栏他会写上评分以及简略的描述，但这次的表格他专门空下来让你自己去评价，看来，他很认同你的能力。”
秦陌道：“如果他不认同我，也不会帮我做这个数据库。吴泽文是个很严谨的人，有他帮忙，真是事半功倍。”
肖寒问道：“接下来的时间你打算专门研究这些数据？”
秦陌点了点头：“嗯，我想从整体上了解独步联盟目前的状况，下半年的团赛，目前我心里还没有底。”
他在队员面前自然不会说这句话，因为他是队长，必须让队员们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但是，在肖寒面前，秦陌并不需要掩饰自己。下半年团赛的机制跟小项目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五人团战，镖局模式、密信模式、还有职业联赛独有的寻宝模式，都不是简单地开团PK能解决的事情。
对于团赛，秦陌确实没什么头绪，还需要再仔细研究。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以及因为疲惫而变得明显的黑眼圈，肖寒不由心疼地拍了拍他肩膀，柔声道：“小陌，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严格了，放松心情慢慢来吧，你还有很多时间。”
秦陌揉了揉太阳穴，说：“嗯，下周开始的三人擂台我就不参与了，交给你来带。”
肖寒点头：“放心，我也是当过队长的人。你安心留在长沙，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秦陌“嗯”了一声，有时候，肖寒对他的关心太过，让秦陌也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是微信上发来的私聊消息：“秦队，下周来一场友谊赛吧？”
发消息的人是皇朝战队的桑俊。
秦陌回复：“友谊赛？你怎么知道我下周会有空？”
桑俊道：“本来不确定的，你这么一回我就确定了，你不参加擂台三人赛对吧？”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给自己下套，秦陌微微笑了笑，说：“这么看来，桑副队也不参加了？”
桑俊说：“嗯，用脑过度，需要缓一缓。官方公布的三人团战，是可以禁人的，秦队应该清楚？”
秦陌：“当然，打皇朝的时候我会记得禁你出场。”
桑俊：“多谢秦队的厚爱，打墨决我也不会忘记禁你出场。”
肖寒见秦陌迅速打字跟桑俊抬杠，不由笑道：“看来，你又多了一个朋友。”
秦陌回头道：“你不高兴吗？”
肖寒微笑着揉揉秦陌的头发：“哪有，我很高兴你能有聊得来的朋友和对手。”
——比起这三年独自一人留在南京做手指复健的孤独经历而言，如今重返电竞联盟，愿意跟人拼战术、怼实力，甚至是开玩笑、抬杠的你，才是记忆中那个活力十足的秦陌的模样。
——肖寒所喜欢的秦陌，就该是这样意气风发的人。
第205章 承诺
双人赛结束后, 联盟会给选手们一周的调整时间。
这一周肖寒需要专心备战，带着沈河、刘鸿每天练习擂台。按照车轮战的赛制, 他们三人的出场次序，最好是刘鸿打头阵、沈河中间过渡、肖寒守擂收尾, 这套阵容并不是墨决打擂台的最强阵容, 如果把沈河换成是秦陌, 肯定会更稳。
对于这一点沈河也很疑惑, 找了个机会偷偷问秦陌：“师父，如果你上擂台的话，墨决不是更容易夺冠吗？”
秦陌解释道：“我有更长远的考虑。你的理论知识掌握得很好，但实战经验还非常欠缺, 正好跟肖寒去打擂台长长见识。”
沈河说：“虽然我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可是…可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秦陌却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你没信心, 怕丢掉冠军？”
沈河脸红起来，挠挠头道：“实话说，我的个人水平比联盟的很多大神差得远，擂台要单挑, 我在第二位出场, 万一被对面针对，拉开太大的差距, 寒神最后守擂的话压力就会很大…”
秦陌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别想太多，墨决现在的积分遥遥领先，擂台赛我也没要求你们必须夺冠。”
沈河道：“但是, 我们已经拿了两个小项目的冠军，要是擂台也能拿下…”
秦陌直接打断了他：“专心准备比赛吧，听肖寒的安排，不要把结果看得太重。”
沈河只好放宽心，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话说到这里，沈河已经完全明白了秦陌的打算——正是因为墨决在前面两个项目都拿下了冠军，目前积分排在榜首，跟第二名差了近10分，所以，这个三人擂台项目，墨决并没有必须夺冠的压力。秦陌趁着这个机会派沈河去打擂台，明显是要尽快培养沈河，让沈河的状态更加稳定，好应付下半年的团赛。
师父的用心良苦让沈河十分感动，训练起来也更加卖力。
秦陌确实没想在三人擂台项目拿下冠军，事实上不只沈河这个新人经验欠缺，刘鸿目前的水平也不如联盟的一流输出选手，她虽然有三年的比赛经验，但都是治疗的经验，刚转输出没多久，能达到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进步神速，秦陌不可能苛求她去打赢桑俊、聂雨竹、陈江这些本来就玩输出的老选手。
墨决的三人组合里只有肖寒算是真正的王牌，刘鸿和沈河都是秦陌放出去练兵的。
这样的阵容会让肖寒承担极大的压力，但这也是肖寒主动提出的要求，他想帮秦陌分担一些责任。
***
由于接下来的擂台赛由肖寒全权负责，秦陌不需要操心下一项的比赛，这几天难得放松下来。但他并不会让自己太过清闲，他很专心地整理着各大战队的选手资料，为下半年的比赛做准备。
吴泽文给的数据资料非常详细，秦陌又从头梳理了一遍，并对所有战队的实力在心里做出一个综合的评价。
从数据上可以很直观地看出，除了墨决之外，大神最多的是皇朝战队——初建新是抗压能力最强的第一前排，桑俊、林曜分别是一近、一远的一流输出选手，这几人都有三年以上的比赛经验，并且得到过谭、程两位前辈大神的指导；跟林曜组合的温华，比起林曜来略显逊色，但表现非常稳定，在赛场上几乎没有犯过错；其他选手水平都不弱，这支队伍确实是目前来说状态最为稳定的队伍。
其次，霜月、离火、云霄战队的实力在秦陌心中不相上下，这三支来自七星草、铜雀、风色俱乐部的豪门战队，都有非常多的优秀的职业选手，霜月除了陈江、何月师兄妹的双鞭之外，还有一位叫荣海滨的骨扇流高手，在门派擂台赛拿下过骨扇流的冠军；离火则有聂雨竹、景阳、周炎冰三近战，形成铁三角前排组合；云霄还有邱宗平、袁曦的双召唤以及神奶周雪薇。
豪门俱乐部出身的队伍，整体实力都在伯仲之间，相比起来，国色天香战队的实力稍弱，大概是徐总对战队内务干涉过多的缘故，这支新队伍的组建在前期受到了很大影响，李君如的带队能力毋庸置疑，但国色能拿得出手的大神选手并不多，她的搭档安陵算一个，治疗常文萱、刺客程雨晴水平也不弱，其他人的表现则相对平庸。
民间队伍中，苏程带领的玉楼春晓整体表现最好，轻语和剑歌差不多，惊鸿几乎不用理会。但轻语有骆远和韦广华，剑歌有林双城，后期团战的表现依旧不可小觑。
***
秦陌认真统计各大战队的选手资料，肖寒则专心带沈河跟刘鸿打擂台，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联盟官网也终于公布了本届三人擂台赛的所有组合名单——本届三人擂台报名的队伍总共有十六组，其中云霄、离火、剑歌、霜月、玉楼春晓、国色天香各自报了两组，墨决、皇朝、轻语、惊鸿各报一组。联盟将所有的队伍分成A-D四个小组打小组赛，每个小组前两名出线进入八强。
车轮擂台赛由于治疗和辅助无法上场，报名的队伍缩减一半，因此只有进入八强才能获得积分。
墨决三人被分到了A组，同组的包括国色李君如、安陵与程雨晴组成的一号种子队，还有皇朝林曜、温华、桑俊组成的大神队，以及玉楼春晓三位新人组成的队伍。
名单一出，很多网友都在哀嚎——A组简直就是死亡之组。
除了玉楼春晓的新人队注定会被淘汰之外，剩下三组必须争夺出线名额，墨决、国色和皇朝的大神队全都撞在A组，形势并不乐观。
更巧的是，国色李君如、程雨晴曾经败于墨决刘鸿、沈河之手，皇朝桑俊也曾败于肖寒之手，这些人全部分在一起，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到底墨决能再次获胜，还是对手反将一军，比赛还没开始，大家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看到这个分组名单后，秦陌立刻给桑俊发去条微信：“擂台你不是没报名吗？”
桑俊没有打字，直接发了条语音信息过来，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秦队，我不是故意骗你，跟你聊天的时候我确实打算不参赛的，原本我想让林曜、温华和初建新一起打三人擂台，但初队想我去参加…”
对方不打字，秦陌也懒得打字，干脆说话道：“所以，你是被初建新给说服了？”
桑俊道：“他口才好，我说不过他。”
旁边传来模糊的背景音：“桑桑，你别这么说，我明明是为你好，宅在队里训练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桑俊的声音无奈中又透着一丝笑意：“你听见了吧？他自己想宅在队里偷懒，把我推出去活动筋骨，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对于皇朝这两位的相处模式秦陌也搞不太懂，懒得跟他们扯皮，直说道：“既然你要参加擂台赛，之前的友谊赛还约吗？”
桑俊回：“初队说他过来跟你们打三人团，试试新规则，周五晚上怎么样？”
秦陌干脆地说：“好，到时联系。”
***
转眼就到了四月底，明天，肖寒就要带着沈河跟刘鸿出发前往北京，参加KOF擂台项目。
这天晚上，肖寒正在收拾行李，秦陌主动敲开肖寒的卧室房门，问道：“收拾得怎么样？”
肖寒道：“差不多了。”
他将行李箱上好锁，回头看向秦陌道：“找我有话要说？”
“嗯。”秦陌走进屋里，说道，“后天就要比赛，你做好准备了吧？”
肖寒拉着秦陌到床边坐下，说：“放心，我心里有底。”
“这次的分组形势不太好。”秦陌顿了顿，仔细分析道，“阿鸿在当初的个人赛之所以能打败李君如，很重要的原因是当时的李君如对她的了解只局限于她的治疗能力。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比赛，阿鸿的打法套路已经被各大战队掌握，她想再一次击败李君如并不容易。”
“这一点我也想过，李君如的能力非常强，所以对上国色的那一场我会好好布置。”肖寒说道，“沈河当时在个人赛的小组赛击败过程雨晴，这段时间两位选手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就看临场发挥了。”
“嗯，不管最后的成绩如何，你都不要责怪自己。”秦陌认真地看着肖寒，说道，“尽力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别这么早立下Flag，我会想办法的。”肖寒笑道。
“什么立Flag？”秦陌面露疑惑。
“Flag这个单词是旗帜的意思，立Flag就是立下一个旗子，效果如同程唯的毒奶。你刚才的那句话，‘不管成绩如何不要责怪自己’，总有种立下旗子让我输的感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陌明白过来，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个人赛和双人赛我们都拿下了冠军，如果这次拿不下来，我没参战，粉丝们的矛头肯定会指向你…你帮我抗下了全部的压力，我怕你肩上责任太重，对自己要求太高。”
“跟我客气什么。”肖寒微微笑了笑，一把将秦陌拉进怀里轻轻地抱住，“放心吧，沈河跟刘鸿的状态我很清楚，我心里有底。别忘了，我可是曾经的沧澜队长，是能跟你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秦陌心头微暖，轻轻回抱住他，“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会多想，正是因为你很关心我。
——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你越来越在意我的感受了吗？
想到这一点，肖寒的唇角不由微微扬起，收紧双臂，将怀里的人紧紧地抱住。
看上去冷淡、严肃的秦陌，抱在怀里特别柔软，肖寒真恨不得把他跟自己揉成一体，再也不分开。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了，秦陌才轻轻推开他道：“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机场。”
“不如你今晚陪我睡？”肖寒一脸诚恳地建议道。
“你多大了，还要人陪着睡吗？”秦陌起身要走，却被肖寒拉住了手腕。
“明天我就要去北京打比赛了，你留守长沙，我们有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面。”肖寒继续诚恳地看着秦陌，“一日不见，如隔四秋…”
“是三秋。”秦陌忍不住纠正道。
“没你在身边，我会很想你的，最后一晚，你就陪我睡吧。”肖寒认真地说。
“怎么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秦陌无奈地回头看他，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最终还是心软了，“那…那好吧。”
两人已经洗过澡了，肖寒将行李箱放去旁边，高兴地抱着秦陌躺到自己的床上，给秦陌盖好被子，然后心满意足地将他的手握紧，十指相扣。
秦陌没有挣扎，轻轻反握住对方：“睡吧。”
肖寒关掉床头的灯，黑暗中，两人静默了片刻，然后，肖寒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低沉又温柔：“小陌，两个人盖着一张被子睡觉，有没有夫妻的感觉？”
秦陌轻轻咳嗽一声：“什么夫妻？别胡说八道。”
肖寒侧过身轻轻吻了吻秦陌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耳畔：“盖着被子纯聊天，好像还差了些什么？”
知道肖寒的意思，秦陌的脸颊不由微微发烫，敏感的耳朵被肖寒口中的热气笼罩，秦陌更是心乱如麻。
黑暗中并不能看到他耳朵通红的样子，只是，剧烈的心跳声出卖了他的情绪。
良久之后，秦陌才深吸口气，稳定住呼吸，轻声说道：“等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满足你的想法。现在…比赛太多了，我的心情并不在这方面，希望你能体谅。”
听着耳边因为寂静的深夜而显得格外轻柔的声音，肖寒的心头顿时升起一丝狂喜——
“满足我的想法？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肖寒收紧手臂，抱住秦陌，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嗯。”秦陌轻轻回应了一声，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却不知，此时的肖寒，脑袋里正在飞快地思考着把秦陌吃干抹净的各种姿势、各种地点、各种动作…
秦陌完全没想到，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第206章 擂台小组赛
次日一大早, 肖寒醒来的时候秦陌还在睡，他要赶早上的航班去北京, 不想打扰秦陌，便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漱。没料, 他刚下床, 秦陌就醒来了, 揉着眼睛问：“现在几点？”
肖寒轻轻摸了摸秦陌的头发, 柔声说道：“不到七点，你再睡会儿吧。”
秦陌坐了起来：“我去机场送你。”
肖寒说：“不用了，我们四个人正好打车过去。你来回机场一趟得半天时间，没必要这么麻烦。”
见肖寒态度坚决, 秦陌只好说道：“那你们路上小心。“肖寒附身，轻轻吻了吻秦陌的额头, 道：“我会想你的。”
秦陌微笑起来：“嗯, 加油。”
简单地吃过早餐后，肖寒便提着行李箱出门，到楼下时，刘鸿和柳湘姐妹两人已经在门口等待, 倒是沈河还没下来。肖寒刚要打电话给他, 就见他急急忙忙地提着行李下来。
肖寒朝他招招手：“快点跑。”
沈河立刻加快速度飞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解释道：“不好意思, 我突然想起来没带牙刷，走到半路又回去拿了。”
这家伙总是迷迷糊糊、丢三落四的，肖寒也懒得责怪他, 说：“没事，时间还早。我约了车，走吧。”
四人一起坐车前往机场，到北京时已经是午饭时间，一下飞机，打开手机，就有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秦陌发来的：“到了没？”
肖寒唇角微扬，立刻回道：“安全抵达。”
秦陌回道：“嗯，到酒店后好好休息，明天的比赛我会看直播给你们加油。”
肖寒收起手机，正往前走，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寒神。”
回头一看，正是离火战队的队长聂雨竹，也刚从机场出来，提着行李箱在等车。他是目前独步联盟年纪最大的选手，当队长的时间也最长，身上有种沉稳、内敛的气质，一看就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跟在他身边的是离火战队的队员们。由于离火这次擂台赛报了两组选手，加上领队，一共有七人。
肖寒微笑道：“聂队，你们也刚到机场吗？真巧。”
聂雨竹道：“是的，航班时间差不多。”
他的目光看向刘鸿时略微停顿了一下，朝对方点点头打招呼，刘鸿便开口问道：“聂队。”
当初在武林职业联盟打比赛期间，作为国色副队的刘鸿跟聂雨竹交手的次数非常多，大部分比赛都输在对方的手里，对于这个沉稳寡言的男人，刘鸿一直心存忌惮，每次比赛都要为对付他而绞尽脑汁。
好在如今的墨决有秦陌和肖寒，不用自己去操心战术，刘鸿见到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压力。
聂雨竹随口问道：“秦陌没来北京？”
肖寒说：“他在家休息，这次擂台我带队。”
聂雨竹有些意外：“我本来以为，他就算没报名，也会跟着你们一起来北京。原来是在长沙休息？”
肖寒自然不好透露秦陌手伤的事情，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他这段时间太累了，我想让他养精蓄锐准备下半年的比赛。”
聂雨竹道：“有你这样贴心的副队长，秦陌真是幸福。”说着回头看了景阳一眼。
景阳是离火的副队，今年才十六岁，看上去特别嫩的小少年，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被聂队一看，景阳立刻笑着说：“哎，聂队你不能把我跟寒神比，我现在还是刚栽进土里的小树苗，想要成长为寒神这样的大树，也需要时间嘛！”
聂雨竹淡淡道：“那就快点长吧。”
景阳点头如小鸡啄米：“知道啦！”
叫好的包车来了，聂雨竹便跟肖寒告别，带着队员们坐车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沈河忍不住问道：“那个聂队，真的有鸿姐说的那么强吗？”
刘鸿说：“他是铜雀第一任队长邵泽航的亲传徒弟，在武林联盟那边新一代的选手当中，他的综合实力是最强的。双人赛他没进四强，是被景阳拖了后腿。景阳这个选手…寒神怎么看？”
肖寒想了想，道：“小陌说，景阳的手速跟我差不多，但他还没有将自己的潜力完全发挥出来，有时候，速度一块操作就会乱套，这是新人的通病。聂雨竹正在悉心培养他，他的进步空间很大，潜力也是目前联盟所有少年选手中最大的一个。”
沈河接着道：“幸好聂队没跟我们分在一个组，铜雀的一号种子队就是聂雨竹、景阳和周炎冰的组合，离火的铁三角近战，各个都是一流的输出，太不好打了。”
肖寒说：“嗯，离火分在D组，四强之前不会跟我们相遇。小陌说，A组桑俊的实力不输于聂雨竹，我们要好好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