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皇帝一挥袖子下了宝坐,临走前又回头朝底下吩咐到:“定南王世子随朕来。”

二皇子不无艳羡的看了萧绍的背影,心想怎么什么好事都被这小子赶上了,明明就是个异姓王世子,倒比他这个堂堂皇子还得父皇器重。

倒是四皇子,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摸样,转身随了散朝的大人们一块出去了。

萧绍从宫里出来,守在书房的纯钧便将从西北发来的密函呈了上来,小小的一只竹筒,拿蜡封了,里头有一张卷成卷的纸条,打开上头只有一句话“致命一箭,离后心半寸,虽险,无虞。”

萧绍看完,将那纸在火上烧了,箭是从背后射来的,那就是自己人啦。。。。。。

那天早朝后,萧绍被皇帝单独留了下来,因此几天来,人们纷纷猜测那天皇帝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萧绍这几天很忙,每日下朝后便有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要么请他喝酒听戏,要么邀他游湖赏月,因此一连数日,别说来看周宝珍了,便是王府也不曾回过。

柳氏不比女儿,她是当家夫人,对于外头的消息,自比周宝珍要灵通的多。因此当她听说最近京里都在传,萧绍同宁王家的明珠郡主有了牵扯时,脸上的表情便不那么好了。

这个明珠郡主柳氏是见过的,在京里很有些名声,如今和居然和自己外甥扯到了一起,那么她的珍姐儿又该怎么办?

想了今日在园子里遇上二夫人,她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柳氏就恨不得上前给她两下子。

正想着呢,就听丫头喜气洋洋的进来报说,定南王世子派人给七姑娘送东西来了。

柳氏正心烦呢,看了那丫头一脸喜色,不知怎么心里的火便蹭蹭往外冒:“死丫头,混说什么呢,什么叫定南王世子给七姑娘送东西。。。。。。”

那丫头傻了,要知道以前但凡有关于定南王世子的消息,大夫人可都是乐呵呵的,虽不是回回有赏,至少也能得个笑脸才是。

刘妈妈自是知道自家夫人为了什么不高兴,心里也觉得这丫头没眼色,于是上前挥退了那丫头,这才回身对了柳氏说到:“这京里,一年流言不知有多少,今儿传这个,明儿又传那个,传来传去当真的又有几件?所以说夫人大可不必为了这样的事心烦。。。。。。”

柳氏发了一通火,心里便觉得好受些,听了刘妈妈的话勉强笑了笑:“你也不必安慰我,绍儿那孩子的性子,我还是知道几分的。只是那个明珠郡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想当初她才多大,便将才名传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还得了个‘女菩萨’的美名。哼,她母亲孙氏,当初前宁王妃还在时,便与宁王有了首尾,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明珠郡主想来也不是个好的。”说着,柳氏那帕子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到:“你看看珍姐儿那性子,世人在她眼里便没有不好的,将来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刘妈妈上前,拿手轻轻替柳氏揉头: “奴婢啊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却听说过这么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说着,刘妈妈笑到:“咱们家七姑娘,一看便是个有大福气的,不然凭世子的条件便是娶个公主也使得,要是他愿意只怕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这话倒不全是安慰,柳氏听着也笑了起来,对了刘妈妈说到:“如今只盼着绍儿能记得如今他自己待珍姐儿那孩子的一片心吧。。。。。。”

刘妈妈见主子心情好转,便委婉的提了句:“如今,给姑娘送东西的人还在外头候着呢。。。。。。”

只是,柳氏到底还是生了外甥的气,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到底还是绍儿那孩子有什么地方不妥当,才会有这样的话传出来。因此也没了平日的好心情,只说了句让人将东西直接送给姑娘,也就不再管了。

明心居里,七星正替了自家主子对周宝珍叫苦:“。。。。。。也不知京里的这些大人是怎么想的,有事不敢去问陛下,到整日里同咱们世子闹个不停,先不说光这五日里,爷就醉了三回了。。。。。。”

周宝珍捏了帕子,看七星挤眉弄眼的觉得可乐,因拿了掩嘴说到:“你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却还到我这里来弄鬼。先不说表哥的身份又有什么人敢灌他酒,再有表哥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再没有喝醉的道理。。。。。。”

七星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那拍马屁的话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要不说论起对咱们世子爷的了解,还得是表姑娘呢。表姑娘真真是神机妙算,可不是怎的,世子爷不耐烦同他们应酬,可有些人不应酬又不行,所以还请表姑娘原谅则个,世子爷这几天就不能来看您了。。。。。。”

说着又让人抬进个箱子来,放到了屋子当间的地上,嘴里说到:“这是世子爷近些日子得的,爷亲自挑了,全当给姑娘解个闷吧。”

作者有话要说:累劈了

困的要死 终于码完了

今日就这一更了

争取明天双更的说

比目

七星走了,周宝珍坐在榻上,看丫头们收拾地下箱子里的东西,几个丫头一件件的往外拿,边拿还边讨论。

“这套泥人可真好看,你们看这女娃娃和男娃娃倒像是一对。。。。。。”双福手里拿了个盒子,里头是一套十二个惠山泥人,男女老幼都有,捏的惟妙惟肖。

“什么看着倒像一对,别是双福你自己想小女婿了,所以看着什么都成双成对,我怎么看着这俩倒像是兄妹俩。”轻红一听这话,就看了双福有些捉狭的打趣到。

“哈哈哈哈。。。。。。。”屋里的丫头们笑做一团。

“轻红,你这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双福难得羞红了脸,满屋子追了轻红要打她,屋里的丫头们闹作一团,笑声直传的院外都听见了。

“姑娘,这风筝扎的好,今年姑娘还没放过晦气呢,这两天天好,要不寻个空将它放了吧。。。。。。”

周宝珍微笑了看丫头们笑闹,就见浅碧拿了只风筝过来对她说到。

周宝珍朝她手里看了看,见是只大红色的软翅大凤凰,尾大有彩,两只眼睛很是有神,果然是扎的好的,便朝她说到:“你说的是,要不明日一早同薛先生说说,咱们放风筝去吧。”

众丫头一听说放风筝,也来了兴致,七嘴八舌的说库房里还有好些风筝有世子送的,也有自个家里的都还没放呢,比如今这个也不差什么。

“既然这样,不如开了库房,叫人将那些风筝都找出来,给二房的几位姐姐还有八妹她们都送去几个,对了还有大嫂那里也送两个好的去,问问她们明日可要一同放风筝。”好不容易找了个有意思的事,周宝珍便高高兴兴的计划起来,想着姐姐妹妹们在一起也热闹些。

周宝珍又挑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连同那只大凤凰一起让她给周宝络送去,不然那小丫头又该跺着脚说自己不疼她了。

既然送了小丫头,那么辉哥儿那里也不能落下了,正好这些东西里头有一套好湖笔,周宝珍让浅碧装了,先交给弟弟房里的管事妈妈,等他大些再给他使。

一时,丫头们都出门送东西去了,只留了双福在屋里陪着她。周宝珍对着手里的一个花梨木流云蝙蝠纹盒子轻轻叹了口气。盒子光滑油润,显然是个老物件了,至于里头的东西,不必说又是千金难求的。

有时连她自己都奇怪,像她这样一个人,何以能得表哥这些年来,如此尽心相待。想表哥心思复杂深沉如海,自己同他比起来,就好比雨天里屋檐下的水洼,都用不上一眼,便全都看穿了,同这样的人一起过日子,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

“唉——”

双福将一盏莲子羹端给她,见她只是低头抚了那盒子却不打开,半响又叹了口气,便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有心事了。

双福在心中仔细回想,并不曾想起这几日有什么事惹姑娘不高兴的,只是世子爷因为朝中事忙,有好些天没来看姑娘了,难道姑娘这是想念世子爷了?

这么想着,双福心下便是一笑,姑娘这般依恋世子,等将来两人成了亲,想必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周宝珍又对了那盒子看了一会,到底还是伸手打开了它,就见里黑色的绒面上,静静的躺了一块羊脂玉比目佩,上头用青金闪绿的络子系了,古朴雅致的很。

她伸手将那玉拿在手里,只见玉色晶莹洁白,触手细腻滋润,乃羊脂玉中的上品。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看着眼前的玉佩,周宝珍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闲暇时读过的这两句诗词,难道这也是表哥想同自己说的话。如此说来,这也算得上是这些年来,表哥对她最露骨的表白了。

这么想着,周宝珍心下又是一片羞涩甜蜜。只是表哥既然同自己表明了心迹,那么她又该有什么来作为回礼才好呢?

这里萧绍正在书房看信,就听外头来报说七星回来了。

“东西送去了?”萧绍抬眼看了七星,朝她问到。

“送过去了。”七星笑着同主子一一回了周宝珍当时所说的话。

当萧绍听说,周宝珍让七星带话给他说“虽说是应酬,可还请表哥到底顾念着自个的身子才是”便是一笑。轻言细语,循循嘱托,到还真像是个心中牵挂丈夫的“小妻子”想来他的珍姐儿将来也必是一位贤妻。

这么想着,萧绍便觉得自个心情不错,连日来同人勾心斗角的疲惫也不翼而飞了。

最近京里的各方人马想尽办法同他拉关系,套近乎,一是想从他这里打听消息,再有便是希望他能在廷议的关键时刻站在他们一方,将他们心里的人选推到西北军主帅的位置上了。

萧绍冷笑一声,心想你们就闹吧,事情闹的越大才越好呢。

过了两日,萧绍收到了来自周宝珍的回礼,是她亲手绣的一个香囊,用色新巧雅致,构图大气,针脚细腻均匀,他从来不知道,珍姐儿居然做得一手好女红,想来嫁衣有望了。

他将香囊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又放在鼻端嗅了嗅,是上好的伽南香。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萧绍微微一笑,他的珍姐儿果然长大了,并且心思甚巧。

然而更关键的是,随着香囊一同来的还有双福的一句话“姑娘近日,对世子甚为思念。”

如果周宝珍知道了这些人私下替她传这样的话,也不知是羞是恼啦。

只是萧绍却是高兴的,当晚他临时改了本已定好的行程,往靖国公府去了一趟。

照例是在二门上等了周宝珍,看着她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而来,纤腰一束,裙摆如花朵般在她脚下安静绽放,而那压裙的襟步正是他日前送来的那块比目佩。

“表哥。”袅袅一礼,周宝珍的眼里有了从前没有的情谊。

萧绍微微一笑,扶了她的手将她送到车前,亲自看她上了车,这才上马往外行去。

周宝珍端坐在车里,车外的灯光透过窗棱照到了车里,斑斓一片,她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偶尔,她转头看向车外的萧绍,高坐在马上,似乎连背影也比别个不同些。

那一夜,萧绍带了周宝珍坐了画舫游湖,湖上除了他们尚有别的船。其中有一艘大画舫尤为引人注目,就听上头琵琶鼓乐,里头男女皆成对而坐,只是那些女子看着并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儿,而男子多半举止轻浮,行为放荡。

他们或是相互调笑,或是喝酒取乐,周宝珍看见有女子端了酒杯,亲自喂了身旁的男人。

她回过头,没有再看下去,湖上清风明月,远处偶有萧声传来,呜咽缠绵,对面表哥含笑看了她。。。。。。

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别说她同表哥现在只是表兄妹,哪怕是定了亲,这样的事也不是她该管的。

以后,如若能像父母那般自是一种幸事,可若不能,那日子也是要过的。

这样又过了些日子,齐峁仍是昏迷不醒,而西北前线却传来八百里急报,西北军大败,损兵数万。

而随同急报一同而来的了,还有大皇子写给皇帝的一封手书。

原来,副帅秦知信自从暂代主帅之职后,一力在军中排除异己,弃老将不用,只顾提拔亲信上位。如此一来,西北军中人心浮动,原齐大将军手下的将领开始公然反抗秦知信的命令,两方人马多次在营中发生冲突,幸得大皇子从中压制调停,这才暂时没闹出大乱子来。

前几日,由于秦知信的贪功冒进,不顾众人的劝阻贸然应战,结果中了鞑靼人的埋伏,以至大魏兵士死伤数万,要不是手下拼死救护,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这下要求严惩秦知信的呼声,连大皇子也压制不住了,西北军中现在群龙无首,眼看着就要出大乱子了。

因此大皇子写信来恳求父皇,速给西北军指派一位主帅,以期能稳住人心和局势。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对不起大家

作者白天带娃出门了 回来的比预计晚了许多

因此今晚也只有这一更了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出征

萧绍又被皇帝召进了宫里,乾宁帝坐在御座上,脸上的神情很不好,也是无论是谁听说自己的军队吃了大败仗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给皇帝行过礼,萧绍便在一旁站了,并不说话。

乾宁帝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了,你小子平日里不是主意多的很?到了关键时刻就哑巴了?”

萧绍闻言,面上现出苦恼的神色,有些委屈的替自己分辨到:“陛下要是问臣南疆之事,臣自是知无不言,至于西北嘛。。。。。。”萧绍闭嘴,一脸我要避嫌的摸样。

乾宁帝一滞,想起萧绍身份敏感,平常的事说说也就罢了,至于这军|国大事,他确实不易插手太深。

只是如今,朝中众人各怀鬼胎,乾宁帝是谁也不信,相比起几个儿子,他倒更愿意听听萧绍的意见:“你说就是了,朕还能为这个治你的罪不成?”

一听这话,萧绍脸上的表情轻松起来,又恢复了往日里不可一世的摸样,就见他对皇帝说到:“其实当务之急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要先把战打赢了,其他的事等打完战什么账不能算。”

乾宁帝点了点头,这两句话倒还算中听:“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

“稳定军心,谋定后动。”

现在西北军中乱作一团,况且这次的失利对士气的影响也很大,而且因为秦知信的原因,现在又许多将领心里都憋着气,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将人心稳住,不然纵使有千般计谋那也是使不出来的。

“你心中可有人选?”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萧绍心里暗自一乐,这些日子那些人来来回回的试探自己,想知道的不也就是这个?

“陛下您怎么把那一位给忘了。”萧绍看着乾宁帝提醒到。

皇帝一愣,谁?过后再一想,心中又是一喜,看向他确认到:“你是说。。。。。。?”

“就是他老人家。。。。。。”

乾宁帝高兴了,是啦怎么把皇叔他老人家给忘了,说起来这位他倒是信得过的。

第二天早朝,皇帝突然下旨任命诚亲王为征西元帅,靖国公世子周景颐为副帅,即刻领兵十万赶赴西北。

另原西北军副帅秦知信,钱立等人押解回京受审。

圣旨一下,最失落的当然是二皇子一派,至于其他人虽失望,但诚亲王在朝中一向只忠于圣上,而靖国公府也是有名的中立派,说起来这已经是对大家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周宝珍一早便带了丫头往园子里去掐花,回来插瓶让人往祖母朱夫人房里送去,至于柳氏这里,周宝珍亲自带了人来。

柳氏正在同媳妇说家务事,就见女儿嘴角含笑的带了人进来。

“母亲、大嫂。。。。。。”

周宝珍回身,从丫头手里接过花瓶,放在柳氏面前的桌上,笑眯眯的看了两人,脸上一副你们快夸我的表情。别的不说,关于品茗插花,衣裳首饰这些风雅之事的品位,从小长在王府里的周宝珍还是颇有自信的。

“什么东西到了我们珍姐儿手里,就总像是有几分不同,母亲你看这花被珍姐儿一插都显得雅致娇艳了几分。。。。。。”

果然,魏绾这个当大嫂的,当场便很给面子的夸奖起来。要说原本在家里也是金尊玉贵的小姐,只是这嫁了人,婆婆小姑子的少不得要小心伺候起来。

上回厨房之事出来之后,魏绾便觉得丈夫对自己像是与平常有几分不同,好似冷淡了许多。她心下暗自纳闷,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回来人就变了?

如此一连几天,周延清对她总像是淡淡的,魏绾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益发的温存小意的伺候丈夫,私下里又询问乳母和身边的大丫头,大爷这几日可是哪里不对经。

众人想半天也没琢磨出来有什么事让大爷不高兴的,最后纷纷猜测是不是外头的公事不顺,才这样的。

可魏绾虽然才同周延请成婚不久,但是对丈夫的这点了解还是有的,知道他绝不是公事不顺,就回家拿家人撒气的人。

这天早晨,她伺候周延清穿衣裳,正犹豫要不要直接问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周延清倒是先开口了。

“绾儿,你是这家的长嫂,以后弟弟妹妹那里该多上心才是。”

魏绾闻言就是一愣,要知道她自从嫁到周家,自问对于这些小叔子和小姑子便没有不尽心的,她不知道好好的,丈夫这些话从何而来。

看着妻子一脸疑惑,周延清也有些不高兴了,想着本来他还觉得妻子或许是一时疏忽,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珍姐儿被怠慢的事,你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即便不同母亲说,那起码回来也应该同我说一声吧。我这个当大哥的,居然不知道妹妹在自己的家里受了委屈?”

周延清脾气好,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动怒,可是珍姐儿不一样,那是他妹妹,自小因为中种种原因没能养在家里已经够让他遗憾了,如今好如容易回了家还要受委屈,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丈夫生气,并且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就给她没脸,自成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魏绾当时觉得又委屈又丢人,脾气也就上来了:“是珍姐儿自己求着我不让说的,再说了她那里有世子给的人,哪里就真能吃亏了不成?”

“表哥给的人?你倒真敢说,你别忘了珍姐儿这会儿还是我们周家的小姐呢。。。。。。”

魏绾记得当时丈夫冷笑一声,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这是成婚以来夫妻两个第一次拌嘴,为的便是周宝珍这位碰不得的小姑子。

事后,魏绾回家同母亲说起此事,不想却被魏夫人又数落了一顿。

“这也却是你的不是,今时不同往日,你身为长嫂,照顾家中弟妹本就是你的责任,况且你一嫁进去,你婆婆便让你管家,怎么能说因为小姑子有人照顾,你这个当嫂嫂便可以不尽心了?也难怪延清心里生你的气。”

见女儿还嘟了嘴一副不服气的摸样,魏夫人笑了笑,女儿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当大小姐呢,于是少不得又开导她几句:“要说起来,你们家里除了公婆和丈夫,头一个要紧的便是珍姐儿这位小姑子。也幸好珍姐儿是个好说话的,要不然碰上个在家里如此受宠,却又脾气刁蛮的,那时候你的日子才叫苦呢。”

魏绾仔细想想,觉得也许母亲是对的,对于周家长媳这个身份,或许她的心态还没有调整好,没有真正把这个家当成自己的责任,所以才会觉得既然事情已经有人做了,那么也就没她的事了。

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心里总是高兴的,听了媳妇的话,柳氏脸上露出了笑容,看了女儿打趣到:“看看,还是你嫂子好吧,什么事都向着你。”

“那当然,绾姐姐可不光光是我的嫂子,还是我的姐姐呢。。。。。。”周宝珍挽了嫂子的手臂,对了柳氏撒娇到。

娘儿几个正说话呢,就听外头报说跟大老爷的长随武顺回来了。

柳氏叫武顺进来问话:“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可是老爷那里有什么事。”

“回太太,刚才朝会上皇上任命咱们老爷为征西军副帅,不日就要跟着主帅诚亲王老千岁出征去了。老爷这会儿随老千岁往军中去了,让小的先回来同家里说一声,顺便让您给收拾东西,这一回时间紧,三日后大军就要开拔了。。。。。。”

“你说什么?”

听说丈夫要出门打战,而且三日后就走,柳氏一下子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是周宝珍和魏绾姑嫂两个也是一惊。

晚饭时,朱夫人也听说了长子要出征的事,并且这次还要带了长孙延清,和六孙子延安一起走,当下心里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丈夫和幼子在南方还没有回来,这里长子,长孙又要走了。

“让延清留下吧,你们父亲还没有回来,这里景颐又要走了,延清不能去,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