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孩子心里明白,在大事上不糊涂。

好嘛,这会儿,皇帝又同天下所有溺爱孩子的父母一样,为了孩子的一点点成绩,欢喜得意起来。

皇帝想要个双喜临门,所以就将成婚的日子定在了明年春闱之后,心里想着如果到时候周延明不能金榜题名,那么在成婚前赐他个出生也就是了。

次子的婚事定下了,柳氏也不知是喜是愁。这个儿子一向同她最贴心,因着不能袭爵,尚主固然能保他一生富贵无虞,可三公主名声在外,听说刁蛮的很,这么想着她又为儿子不值起来,难道以后儿子就要一直生活在公主的淫威之下?

周延明对母亲的想法觉得可乐,就见他笑眯眯地出言安慰柳氏到:“母亲尽管放心,你几时看儿子吃过亏?”

只是如此一来,家里又有一个人处境尴尬了。周延明在家行三,三房的周延康行二,原本三夫人也想等着明年儿子金榜题名,到时再给他说门好亲事。

可如今周延明突然之间被皇帝赐婚,那么周延康的婚事便不能再拖了。

三夫人接到二姑娘来信,这女儿成婚后,日子过的和美,如今儿女双全,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女婿又升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是以三夫人每次接到女儿的来信总是高兴的。

只是今日,三夫人看过信后却是高兴不起来了,就见她将那信往桌上一摔,就开始抹起眼泪来:“哎呦,我的老天呀,你说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两个孩子,没有一点不如人的地方,可如今一个这样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延康也这样。。。。。。”

说到伤心处,三夫人真是如被人挖了心肝一般,你说女儿这样也就罢了,可对于延康这个儿子,三夫人可一心只盼着他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求得高门贵女,顺顺利利的过一辈子啊。

三老爷原本看着自家夫人正高高兴兴的看女儿写来的信,却又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原本他还以为是女儿那里出了什么事,可听夫人话里的意思却又和儿子有关。

三老爷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那信看了看,前头的同以往并无不同,不过是些生活琐事,可后头,就见信上写着“。。。。。。日前,皇帝下旨,招三哥为驸马,公主下降,举家欢喜,然哥哥之婚事却是不能再拖了,想必不日公府将有信来,还望父母亲早做打算。”

三老爷看了信,倒不像三夫人那般情绪激动,男人要考虑的事,自然与女人不同,三老爷的眼光在朝堂里。

三公主乃淑妃所出,与二皇子一母同胞,也不知父亲同大哥那里是个什么打算,是否坚持初衷不变?

正好,父亲前日有信来,说家中不能无人主事,京里已打点妥当,只待这月吏部考评过后,他便能回京了任职了。

二哥那里,父亲替他某了个偏远州郡的外任,待自己回京后便要出京赴任去了。

想来二哥所作所为父亲已悉知,父亲这是要放弃二哥,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了。

要说起来,在有些事上,连他也不得不佩服嫡母朱夫人的决断。靖国公府之所以能从开国至今屹立不倒,富贵绵延,除了男人们在外拼杀,也得益于这一代代靖国公夫人们精明和努力吧。

“好啦,你也不要哭了,反正咱们下月就该回京了,到时候你好好替康儿相看也就是了。”三老爷见她哭得伤心,少不得出言宽慰到。

“什么,老爷你说什么?”

此刻,三夫人也顾不上哭了,就见她起身,有些激动的看向三老爷问到。

“你没听错,咱们就要回京了。”

三老爷微笑着看向妻子,心中也有些感叹,毕竟自从成亲以来,妻子跟着他东奔西跑,在京里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几年,也是苦了她了。

果然,就见三夫人转悲为喜,一边同三老爷讨论回京事宜,一边又在心里想着,这一回她可得好好替儿子相一门合适的婚事才行。

周宝珍回想起那日三公主在宫里同自己说的话,还有那晚自家三哥的表现,总觉得这门婚事似乎另有隐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了之后,周延明温书的时间明显比以往多了些,每五日里还要去趟外祖父柳阁老处交一篇文章,顺便听他老人家讲解。

这日,柳阁老给周延明讲完书之后,祖孙两便在书房对弈品茗。

“多年前,我想着自己这辈子若能安心做学问也就满足了,不想事与愿违,入了官场,挣扎半生。。。。。。”

柳阁老将手中的那枚黑子落到棋盘上,瞬间让已呈死局的一角黑子有了活路。

“我膝下两子两女,两个女儿都是有造化的,也就不用我担心了。你大舅舅学问是好的,只是为人端方有余圆滑不足,不过守城足以。”

说着,柳阁老再落一子,说到:“至于你小舅舅,那就是个惹祸的头子,不过好在,绍儿治得住他。。。。。。这样想来我也没什么可当心的了。。。。。。。”

周延明听着这话不像,便抬头看向外祖父,就见柳阁老侧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照射下来,落到地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他的话在书房里响起,犹如梦呓一般:“近来,我时常梦到你外祖母,她坐在窗前梳妆,那是初春,天光正好,有风吹来,吹落杏花如雨。。。。。。”

少年夫妻,恩爱不移动,只可惜“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雨 风大 好凉

作者好像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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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明,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娶公主?”

回去的路上,周延明反复回想起外祖父在书房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像外祖父这样的人,看着清瘦文弱,可身体里隐藏的力量却不亚于千军万马,他这样的人,是从来不说无用的话,不做无用的事的。

只是外祖父为何突然提起外祖母,难道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人老了便爱回忆?

活到这个年纪,除了自家的姐妹之外,他并无对那个女子有特别的好感,他对三公主的性子不讨厌,对于当驸马,也没有什么排斥。身为次子,他不需要承爵,原本想着再逍遥几年,等家族需要的时候,再出力也不迟,可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周宝珍在廊下看小丫头给鸟雀洗澡,前些日子她新得了只绣眼,养到圆膘,却不肯洗澡。

养鸟的小丫头也会想法子,就见她用个双格的笼子,一边装了绣眼,另一边每日引一只会洗澡的鸟儿在里头洗澡,如此几天之后,这绣眼也肯洗澡了。

正看得得趣呢,就听丫头报说李表姑娘来了。

周宝珍心下微讶,自从那天无意中听壁角后,周宝珍见了这位表姐总像是有几分不自在。

可一抬头,发现对放人已经站在院子里,正含笑看了她,无法周宝珍只得起身迎了上去。

相比起四年前那个一身旧衣,举止怯懦的小姑娘,眼前的李贵姐一身缥色衣裙,体态纤侬合度,柳夭桃艳已然是个耀目的美人了。

“表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周宝珍笑着上前,与李贵姐一块儿,并肩往房里走去。

“我无事进园子里逛逛,不想走到明心居外,想着好些日子不曾见到表妹了,便进来看看。”

四年前三姑奶奶带着女儿投奔了来,说是男人死了,她们母女为夫家族人所欺,被强夺了财物,没法生活才回来了。

可后来柳氏派人去打听,却发现事情满不是像三姑奶奶所说的那样。她的男人死了不假,可她手里的钱财却不是被族人霸占了,而是被她自己养的小白脸诓骗了去的。

这事情说来丢人,朱夫人知道后不耐烦再见她,只在府里偏僻处划了座小院让母女二人居住,除了提供一应日常所需之外,并不同这母女二人多来往。

“表妹在做什么?”

两人并肩往里走,李贵姐想着刚在院外听得里头欢声笑语,心下有些羡慕。

这些年来,她虽说是寄居在外祖家,可因着母亲是庶出,回家的原因又不甚光彩,因此国公府里虽说不至于克扣了她们母女的用度,可一般也不会同她们母女多来往。

“哦,看雀儿洗澡呢,我前些日子新得了只绣眼。。。。。。”

一说起自己喜欢的事,周宝珍高兴起来,刚才的别扭劲儿也不见了,整个人也变得自如起来。

李贵姐看她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乍见自己时的尴尬,结果一说起喜欢的话题,转脸便将那别扭忘了,这样单纯娇憨的性子,也不知旁人得花多少功夫和心思在她身上,才能养的起来。

姐妹两在厅上坐了,待丫头上了茶水点心,周宝珍指了其中的糖蒸酥酪对李贵姐说到:“表姐尝尝这个,是宫嬷嬷今早新做的”

只是,李贵姐今日并不是来吃东西的,就见她端起那碗酥酪略尝了尝便放下了,低头搅着帕子不语。

周宝珍见状,心下暗暗叫苦,果然这位李表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一会表姐要是真开了口,那她该怎么办?

所以说,知道别人的秘密什么的最讨厌了,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的好不好。

其实,那天她们回来之后,双福思虑许久,便对她说恐怕她们是着了这位表小姐的道了。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巧了,照理说她们三个一路走去,并未掩藏行迹,假山后的人不该毫无所觉才是。

况且即便对方没有发现,怎么会这样刚好,让她们把前因后果听了个遍,更何况,那后来的一段话纯粹就是这位表姑娘的自白了。

所以双福断定,这事根本就是表姑娘有意说给自家姑娘听的。

“表姐怎么不吃,可是不喜这酥酪的味?我这里还有玫瑰酥、菱粉糕、梅花糕、栗容饼。。。表姐喜欢那种,我让丫头拿给你。。。。。。”

周宝珍绞尽脑汁想着转移话题,想着还是别让表姐把话说出来的好,可是坐在对面的李贵姐始终低头不语,最后竟然落下泪来,周宝珍说不下去了,她有些泄气的向后靠了,双手无意识的揪了桌布上的穗子,情绪也低落下来。

一时间,屋里谁也没说话,丫头们都有些替自家主子抱屈,心想表姑娘你来做客,我们姑娘高高兴兴的招待你,可你却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在别人这里哭起来,哪有这样做客的道理。

直过了好一会儿,双福正想着要不要上来劝解两句,就见李贵姐自己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对了周宝珍有些抱歉的说到:“是我失礼了,还望表妹勿怪。”

周宝珍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固然同情这位表姐的处境,可是却对她的做法无法苟同。人活在世上便会有难处,可是你如此不管不顾的想将自己的难处变成别人的难处,你可想过别人的感受?

倒不是说人不可以求别人帮忙,可是求也得讲究个方法不是,再有你也要看看别人有没有能力帮你这个忙。如果别人没有能力帮你,你却一厢情愿的想要人帮忙,你可想过别人也会为难?

就拿李表姐这事来说,她现在的烦恼,明显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能对自家堂哥的婚事指手画脚?哪怕父母再疼爱她,她在家里再受宠,可是如果她不知天高地厚的管了这样的事,那她周宝珍就成了什么人了?哪里还担得起别人对她的好?

更何况,不管你是为了改变自身处境也好,还是为了所谓的真情也罢,你这样在别人家里,同别人家的儿子私相授受,真的就好?

就像表哥说的,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那注定结不出甜美的果实。

李贵姐见自己都这样说了,对方也不接话,心下不免有些失望,想着或许是自己看走眼了,她这位表妹或许也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样天真无知。

“珍姐儿,听说三表哥要尚公主了,我还没有恭喜你马上就要有个公主嫂子了。”

可即便这样,李贵姐也不死心,总想着要试一试才好,于是少不得想着法子将话题往婚姻之是上扯。

“不过是看在祖父的功劳上,皇恩浩荡罢了。”

“是啊,不过既然三表哥都定亲了,也不知二表哥这个做哥哥的那里如何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二堂哥可是三房唯一的儿子,想必三叔三婶哪里早有打算了。”

周宝珍摇了摇头,看向李贵姐,一脸认真的同她说到,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二堂哥是三房独子,三叔三婶那里必然是寄予厚望的。

李贵姐听了这话一愣,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只见她强笑了笑,对了周宝珍说到:“可怎么说这样的事,也要听听二表哥本人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的。”周宝珍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想必三婶那里肯定不止一个人选,总要选几个,让二堂哥挑个满意的才是。”

周宝珍无奈了,表姐,醒醒吧,无论如何你也不会在三婶的媳妇候选人名单上的。

李贵姐猛的抬头,有些愤怒的看着周宝珍,继而又失望的看向她说到:“表妹,当着矮人,不说短话,你又何必如此?原想着你是个心善的,同那些俗人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你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占着个好出生,看不起人罢了。。。。。。”

这话说得过了,屋里的丫头脸色难看起来,轻红想说什么吗,却被浅碧一把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

周宝珍倒是看不出生气的摸样,只见她转头,对屋里的丫头吩咐到:“我同表姐说几句话,你们先出去吧。”

待人都出去了,周宝珍转向李贵姐,对她说到:“表姐,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显然你并没有听进心里去。如今屋里就咱们姐妹两人,妹妹只说一句,”说着,周宝珍握了李贵姐的手,诚恳的朝她说到:“你心中所求之事,我帮不了你。可是,我可以为你去同母亲说,让她尽心替你则一门好亲事。”

周宝珍心想,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不然就这话也不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该说的。

李贵姐也知道刚才自己一时激愤,说的话过了,此刻她见周宝珍不仅不怪她,反而对她说愿意去同大舅母说让她为自己说亲,心下又是感动又是羞愧。

“果然还是不行的是不是?”

李贵姐紧握了周宝珍的手,眼里落下两行清泪,不过周宝珍看的出,这会儿的眼泪比刚才要真心许多。

只是,表哥要是知道她管了这样的事,少不得又要训她了,周宝珍在心里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 二更奉上

感谢游手好闲妞的地雷的说

唉这文里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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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姐红着眼睛走了,她到底还是拒绝了周宝珍的提议。

周宝珍想着,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李贵姐却觉得,那样的提议,不过是这位娇贵表妹一次自以为是的善心。

同样的表哥表妹,凭什么你能高高兴兴的等着嫁给异姓王世子的表哥,而我却要另择婚事?

自己的母亲是庶出,可三叔不也是庶出的,自己同二表哥两个,谁又比谁高贵些?

至于嫁妆,只要她在这公国府里住着,成亲时公府里少不得要陪送一份体面的嫁妆,说起来她也是公府外孙女,比起别人又差什么呢?

况且她同二表哥彼此有情,未必不能成事。这么想着,她又后悔起来,不该一时沉不住气来找这位表妹,结果不但没什么好处,反而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幸好,周宝珍不知道这位表姐心里的想法,不然还真就觉得自己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了。

如果萧绍在这里,此刻大概会背了手冷笑三声,看着周宝珍问她,以后还要不要这样烂好心了吧。

秦知信被押解回京那日,淑妃一身素服,脱簪待罪,跪在御书房外向皇帝请罪。

乾宁帝以一句“前朝之事与后宫何干”将她打发了。淑妃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事暂时牵连不到她和儿子身上。

只是皇上到底也没见她一面,想来对于自家二哥的事,皇上心里还是有气的,这一次秦家少不得也跟着吃瓜落。

淑妃召儿子进宫,嘱咐他最近行事小心些,关于他舅家的事,暂时什么也不要插手,端看皇帝如何定夺。

秦二夫人听说丈夫回京,被押在了刑部大牢,便递牌子求见淑妃娘娘,却不想淑妃并未见她,只让太监捎给她一句话“稍安勿躁”。

只是,秦二夫人这里如何能安的下来,少不得又转去二皇子府上,结果同样吃了个闭门羹。

说是二皇子没在府里,而二皇子妃身体有恙,不能见客。

秦二夫人几乎不曾气晕过去,咬牙跟着管家往外走,却听不远处有丫头议论说二皇子在谢侧妃处,让人把前儿皇帝赏的好酒送一坛子去,二皇子要同谢侧妃赏花喝酒。

“没规矩的丫头,在那儿浑说什么?”

管家沉着脸呵斥一声,就见那两个丫头在花丛后一闪,便不见了。

秦二夫人脸色发青,咬牙硬撑着才没当场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管家回过身,朝二夫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到:“小丫头不知到,浑说的,主子他确实没在家,还请舅太太不要介意才好。”

“管家那里的话,小丫头们不懂事,淘气也是有的。”

这里,秦二夫人强撑着出了门,上车便拿帕子堵了嘴哭起来。想着以往老爷没出事的时候,那个不是哥哥舅舅的叫的亲热,如今老爷还只是押在牢里,还没被定罪呢,一个个却都变了脸色,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见一斑了。

秦二夫人自己堵了嘴哭了一阵子,最后拿帕子抹了眼泪,坐正身子对车外吩咐了一句“去刑部大牢。”

这里,管家站在门上,直看的秦二夫人的马车走了,这才摇了摇头回去了。

府里正侧两位皇子妃争宠,平日里闹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闹到了外头来。

今日这一遭,必然是把二舅舅太太往死里得罪了,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要是宫里的淑妃知道,今日自个儿子干的蠢事,或许就会后悔那日将他叫进宫叮嘱一番了。儿子听话是好事,可光听话做事完全不动脑子,那便是桩倒霉事了。

淑妃在深宫里住着,前面皇帝刚说了“前朝之事与后宫何干”这样的话,她不肯见娘家嫂子,是为避嫌,这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皇帝这话未必没有警告的意思在里头。

可是你二皇子,舅舅下了大狱,舅母找上门来,你却也不肯见上一面这就说不过去了,毕竟淑妃也只叫你不要随意插手,可没叫你不闻不问吧。

这里,秦二夫人好不容易让下人花钱打点,才得以进了大牢,见了丈夫一身囚衣,手铐脚镣,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半分摸,再想想自己这一天在外头的遭遇,不仅悲从中来。

“行了,哭什么?娘娘怎么说?还有外甥哪里你可去了?”

秦知信见妻子进来也不说话,只一味哭个不住,脸色便有些不好,看着她连声问到。

秦二夫人一听丈夫问起这个,原本想将自己今天的遭遇说出来,可是对着丈夫明显有些急切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变成:“娘娘说,让你稍安勿躁。”

“好,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娘娘和二皇子不会不管我的,毕竟我做的这些可全是为了他们。。。。。。”

秦知信一听这话,才算是镇定了下来,一个人在牢里低了头嘴里嘀咕着说到。

秦二夫人从牢里出来,想起丈夫无意中说的话。账本,这些年来,他帮淑妃和二皇子捞钱,克扣军饷,军资以次充好的事,都记在那本账本上。

刑部大牢的走廊又黑有长,空气污浊气味难闻,秦二夫人拿斗篷上的风帽遮了头脸,低头匆匆往外走,心里想着,要是淑妃和二皇子见死不救,那就别怪她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了。

大将军齐峁保住了一条命,这次也随着一块回京了。五夫人要回娘家去看父亲,正好柳氏也要代表国公府去看望亲家老爷,所以妯娌两个会作了一处走。

齐氏因为父亲平安回来了,心情不错,路上又谢了柳氏上回答应替父亲捎东西的情。

“这也值当弟妹拿出来说的,一会我见了亲家老爷还想问问我家老爷和你两个侄儿的事呢,难道你也想让我谢你不成?”

“这事,大嫂要谢也谢不到我头上,不过我这里倒有件事要提醒大嫂一声,大嫂听了若是要谢我,那我也受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