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卿让让很想低调的,奈何米琳太有礼貌了,她只好“强颜欢笑”,忽视陆放鄙视的眼神,“是。”

“要同我们去喝一杯吗?”米琳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陆放,他没什么反应,脸是一贯人前的冷淡。

卿让让真的觉得米琳这个上司太好了,太礼貌了,她赶紧摇头,“我和朋友约好了去KTV。”卿让让本来反射性的想问米琳去不去,可是她真是害怕米琳答应一起去,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合群了。

不过卿让让不敢的事情,别人未必不敢问,王灿向来都是喜欢和人交流的人,“Michelle要不要一起来?”王灿是销售部经理,平时和米琳也算是打过交道,所以讲话更为随便。

米琳先是一笑,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好啊,人多热闹,陆大总裁你去不去?”米琳转头对陆放玩笑地道。

卿让让一听这话心都紧了。电梯里的每一个人都望着陆放,卿让让觉得肯定每个人都在说“别去啊,别去啊,你去了我们可就玩不好了。”

陆放松了松领带,“你去了我自然只好跟着去。”瞧这话说得多委屈,多暧昧,每个人都含笑看着米琳,米琳也含笑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卿让让。

卿让让真想立即装晕倒,她不知道陆放居然这般的亲民,她聂诺着准备找点儿身体不舒服的借口逃时,电梯却到点儿了。

卿让让值得收回声音,随大流出了电梯。王灿和陆放去取车,卿让让和米琳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后面却听见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

“卿让让,听说总裁…”果果姐和多多弟一个箭步冲到了卿让让的跟前,看见米琳的时候踩了个急刹车。

“陆放和我们去KTV的消息传这么快啊?”米琳开始笑。

卿让让心知肚明,这种事多多弟的消息网肯定很快就收到风了。“你们去不去?”卿让让是病急乱投医,想找点儿熟人唱歌时还可以聊天,省得冷场。

“好啊。”果果姐和多多弟本来就是冲这事来的,都是没事也得找事的主儿。

王灿看见多多弟和果果姐的时候,愣了一下,“车…”他没说完的是装不下这么多人,因为他还有两个同事要搭车。

卿让让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

米琳,果果姐和多多弟异口同声道,“她可以坐总裁的车。”其实卿让让想说的是她可以不去。至于米琳这么说,卿让让只当是米琳客气,可是果果姐和多多弟就有出卖战友的嫌疑,他们不想跟陆放同车就只好出卖自己了。

卿让让是被人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坐入了陆放的车。

米琳坐在前排和陆放有说有笑,卿让让在后面如坐针毡,她不知道陆放还有这样的一面,以前对着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轻松的感觉。

“咦,这儿怎么有一支唇彩,哟,这个牌子可贵得吓死人。”米琳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支唇彩。

“陆总裁,说,你是不是有金屋藏娇啊,人家把唇彩都落你车上了。”米琳嘟起嘴,“是不是董明明?”

董明明一词点醒了卿让让,上次圣诞夜董明明跟陆放暧昧的那件事,她都还没来得及问,当晚是太累,后来接着发生那么多的事,她就再也没有资格问了,今日米琳含着醋意问了出来,卿让让才想起来。只是时过境迁,同样的问题换成了另一个女人在问而已。

陆放眼睛瞥了瞥那唇彩,没说话。

“这么贵的限量版唇彩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让让你也看看。”米琳把唇彩递给卿让让的时候,她早就被那“限量版”三个字给击晕了,再一看这唇彩就更确定了。

“咦,让让,和你嘴上的颜色很像诶。”米琳忽然道。

卿让让立时郁闷了,这唇彩确实是她的,陆放送的,他觉得那颜色适合卿让让粉嫩的唇瓣,就多了一支,卿让让一支放在家里,一支随身带在身上。什么时候弄丢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就把家里那支带在了身上。今天遇上王灿,想着晚上要去KTV,所以才补了点儿唇彩,哪知会遇上这事。

“我可用不起这么贵的。”卿让让明显在撒谎,她将唇彩还给了米琳。

“把它扔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陆放从米琳手上接过唇彩,一甩手,那东西就遵循抛物线的轨迹飞远了。

“哇,你也太奢侈了,何况你扔出去砸到花花草草总是不好的。”米琳笑骂。

“你少淘气了。”陆放的声音里充满了宠溺。

卿让让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片地方开始湿润了,眼睛不由自觉的追寻那抛物线的痕迹,想起这唇彩的来源。

圣诞节前的日子,卿让让和陆放路过他名下的百货公司时,忽然想起自己的润唇膏用完了,所以领着陆放往专柜走去。

正巧遇上这个牌子在做宣传,宣传的就是那支“爱神”,圣诞节限量版唇彩,在整个中国大陆上市的也不过九十九支。卿让让喜欢那颜色,所以试了试。

“好看吗?”卿让让有些害羞的望着陆放。

“嘟起嘴吧看看。”陆放道。

卿让让一言而作,却被陆放要求,“靠近一点儿,再嘟一点儿。”到她完全做到的时候,陆放一下含住了双唇,惹来旁边专柜小姐的闷笑。

“还不错,味道还可以。”陆放咂吧咂吧嘴巴,“名字也不错,拿两支吧。”

专柜小姐欢天喜地的去开票了。

“好贵啊,买那么多做什么?”卿让让不解。

“万一掉了,还有备用嘛。”这是典型的富人,喝豆浆都要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的那种。

陆放趁着间隙,顺手取了一支眉笔,在卿让让的眉毛上比划。

“哎呀,不要画花了。”卿让让娇嗔。

“真没趣,没听过张敞画眉的故事啊?”陆放捏了捏卿让让的脸,她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脸红。

“你们感情可真好,先生,这眉笔也是我们的名牌产品,卖得很好的。”

陆放把卿让让拉到镜子前,“怎么样,我手艺还不错吧。”

卿让让左瞧瞧右瞧瞧,眉毛画了以后,感觉眼睛确实亮多了,“还不错。”

两人又笑嘻嘻的买了眉笔,还被那专柜小姐劝着买了很多东西。

买唇彩还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今日它就成了那垃圾般被扔出了窗,或许就同她卿让让自己一般。

“让让,让让,我们到了。”米琳出声呼唤,才把卿让让从回忆中找回来。

卿让让没想到这群人这么疯狂,大概是平时压抑久了,太想发泄,连晚餐都决定在KTV解决,叫了一大堆的零食这就算是晚餐了。

卿让让为难的看着眼前的食物,以前她不介意,只是至从被陆放养了以后,她的三餐都很有规律,远远的离开了垃圾食品。只是今天她不得不叫上一碗方便面。

方便面永远是闻起来比吃起来好一万倍的东西。这种东西在那段时间是决不被允许出现在家里的,卿让让回想。后来她才知道她嚷着减肥那天,陆放抢走她的方便面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方便面太垃圾,后来他从不允许她吃。

卿让让叹息一声,喝了一口方便面的汤水,只觉得想反胃。

“哇,好香,我也想来一碗。”米琳闻了闻卿让让的方便面。

“垃圾食品有什么好吃的,一会儿去吃宵夜吧。”陆放在旁边啜了一口酒。

卿让让听见那话的时候,眼泪差点儿没滴入碗里,曾几何时那个命令自己不吃垃圾食品的人已经再也不在乎她的死活了。

米琳看起来是一个party动物,对这种人多的场面驾轻就熟,很快就热络了大家,把陆放的冷场效应都抵消了不少。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种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一曲卡门在米琳载歌载舞中赢得众人的欢呼,也迷醉了卿让让。

她用余光扫过陆放的时候,他正含笑专心的望着米琳,真心的鼓掌。卿让让无话可说,她的对手让她生不起丝毫反抗感,只能认命,这大概才是陆放的真命天女应该的样子吧。家世好,品貌好,有才气,无论做什么总是那聚光灯下的人物。

有人说平行线最可怕,其实最可怕的是相交线——明明他们有过交集,却会在以后某个时刻相互远离,而且越走越远。这便是卿让让的感觉。在最初被欺骗的感觉散去后,沉淀下来的全是他的影子。

“让让,让让,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米琳将卿让让的魂魄招回。

卿让让无意识的点点头,到啤酒瓶子转到她跟前的时候,她才明白她刚才答应了什么。

向卿让让发问的是果果姐。“让让,你是不是喜欢咱们王灿?”

这问题一出,周围的同事便开始起哄,气氛分外的热烈。卿让让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大冒险,比如喝酒,要么是说真心话。如果喝酒,那便是三大杯,现在卿让让患上了恐酒症,她一滴也不敢沾,想起那以前的种种,只觉得心有余悸,如果她不喝酒,就不会卷入那场梦幻般的同居生活,就不会像现在一般痛苦。所以,卿让让只能选择真心话,何况周围的一帮人都在逼着卿让让选择真心话。

“说啊,让让,今天咱们大伙儿给你做主,刚好总裁也在,你们这事要是成了,那就好比是皇帝御赐的姻缘,说不定咱们总裁还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果果姐开始起哄,卿让让知道果果姐的好意,她最近看自己情绪不高,一直在帮自己找下家,碰上王灿这么一个算是年轻有为的帅哥,自然不希望卿让让放过,何况王灿看起来也确实对自己有点儿意思。

“你会不会包一个大红包?”米琳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所以转头问陆放。

陆放没回话,优雅的啜了口酒,翘起二郎腿,“公司好像不赞成同事之间恋爱。”

全场顿时冷了。卿让让的真心话就不了了之了。

轮到瓶子指着陆放的时候,也只有米琳敢问问题,当然这种时候,这种氛围,话题总是免不了带着一些暧昧的色彩。“不知道陆大总裁有没有心上人?”

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陆放的真心话。

“我可以喝酒吧?”陆放开始笑,一连喝了满满三大杯红酒,之后陆放又无一例外的选择了大冒险。

“你喝多了,陆放,我送你回去吧。”米琳有些担心。

卿让让暗自松了口气,她看不出陆放喝醉没喝醉,只是觉得他脸色越来越白,白得仿佛晶莹的玉,KTV包间的灯光下看起来越发像一尊希腊神像,高高在上,不可触摸。

陆放只是笑笑,点点头,“王灿你在公司做得不错。”

对于陆放突然的指明点姓,王灿有些手足无措,最近他们销售部西南片区的总监调离,都在猜谁会高升,既然陆放这么说了,那王灿的前途将不可限量。只是这种事情以他的身份来说,不该介入,中间隔了太多级,不是一个成功的领导该说的话,所以米琳说得没错,陆放的确是喝醉了。

陆放离开后,大家就玩得更为开心。离开的时候,王灿主动提出送卿让让回家,她有些惊讶。卿让让大约是看出王灿可能是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只是公司的规矩,同事之间如果恋爱,一方必须得辞职,卿让让觉得王灿对自己估计还不到那种地步。

“让让你知道吗,我很早就开始注意你了。”王灿的车在让让家楼前停住后,他并没急着下车。

说不激动是假的,像卿让让这种刚被男人打击过的女人,忽然受到另一个异性的追捧,仿佛一下找回了自信,激动也是应该的。

“我总觉得你特别朴实。”王灿轻轻的向卿让让靠拢,“你眼睛真美,特别的纯净。”

卿让让心想这人看来还是个高手,只是王灿不停的靠近,卿让让却没有阻止的打算,她想试一试,陆放在她身上引起的化学反应,其他男人是不是也能引起。

王灿的唇几乎贴近了让让的唇,她闭上眼睛,打算好好感受一番,甚至都可以感受到那种若有似无的碰触了,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被某个没公德心的家伙给打断了。

居民区鸣什么喇叭,虽然不小心占了道阻碍了后面的车停入车位,但是棒打鸳鸯可是要损阴德的。

卿让让和王灿同时回头,正好靠到后面的车以及那刺眼的车灯。

“那个人长得好像陆总啊。”王灿有些狐疑。

卿让让心里一紧,她刚才眼睛被车灯晃了,根本看不清车里的人。“做梦了吧。”可惜经过这么一打断,刚才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两个人只能尴尬的对望一下,“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卿让让下车后,还深情的凝视着王灿开车离开,只因为她的眼尾扫清楚后面那辆车的确是某人的黑色大奔了,也扫到了停好车后现身的某人。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幼稚的在陆放面前演和别人深情告别的戏码,一看就知道很作。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对过去的事毫不在乎,卿让让本来可以在后面拖拉,不和陆放同乘一趟电梯的,不过这也显得太心虚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进电梯井,开始琢磨陆放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或者开始琢磨,自己该不该和他打招呼,这样装作互相没看见,好像显得自己和他一般没风度似的。

Chapter37

“陆总好。”卿让让做出标准牌笑容。

陆放这次倒没装瞎了,反而是冷冷的盯着卿让让,看得她发毛。“怎么,有些人明知还要故犯?”

卿让让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没关系,反正我迟早都要辞职的,为了他我不介意辞职。”卿让让知道自己在说气话,人家王灿也没有特别的表示。不过是她卿让让不愿在陆放面前示弱而已。

陆放还没回答前,电梯“叮”的一声响了,卿让让赶紧抬腿迈出,却看见陆放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不得不让卿让让误会,以为陆放是跟着自己而来的,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了上百种的想法,最多的便是陆放是不是对自己“余情未了”,看见自己同王灿亲密,所以跟着上门来问罪的?

最近卿让让被萧小悠影响,小言看多了,她甚至做好准备以最美最优雅的姿势来接受陆放的强吻了,通常男主愤怒又舍不得真的伤害女主的时候,都来这么一手。其实,看他这么痴情,她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他的。

卿让让掏出钥匙,缓慢的插入锁孔,就是在给某只制造机会,总等着某只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可惜她很快就听到了后面关门的声音,她猛的回头,难道陆放住在她隔壁?

卿让让抖了抖身子,企图把毛骨悚然的感觉给抖掉,同时抖掉心底的雀跃。卿让让的一贯法则是,对于男人你猜不透心思的时候,千万别往好处猜。例如,现在她就决不能猜陆放对她余情未了,否则天雷勾动地火,她离被第二次抛弃的日子就不远了。只不过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生病时门口的感冒药,她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他那样又算什么?大概是对自己内疚吧,毕竟她可是受伤害最深的人。

卿让让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漠视这个敌人加邻居,可是现在房子修得那么挤,让她想眼不见为净都不行。

卿让让小厨房的生活阳台刚好和陆放的相对,中间就隔了一米的距离,她怀疑腿长一点儿都可以跨过去。她在阳台上收衣服的时候,刚好看见陆放在厨房盛着什么。

卿让让不用看,用闻的,用感觉的都知道某只在吃什么,燕窝啊,她的美容圣物燕窝啊,想当初还是陆放送她的,每晚煲好了给她递到手上,可是后来搬家时全部清空了,卿让让为此愤恨无比。

她在后面垫着脚,企图穿过陆放的肩膀看到那心爱的曾经属于她的燕窝,心里鄙视他一个花容月貌的男人吃什么燕窝。

她自己才该吃燕窝的,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好容易和人接个吻还要被车灯射,还看到陆放居然成了自己的邻居。

卿让让至从陆放离开后,就越发有剩女感,越发觉得女人还是得保养。听说,人被惊吓的时候,体内会大量分泌肾上腺素,这些东西一旦产生就会疯狂分解女人皮肤里的胶原蛋白,卿让让神经质的摸了摸脸,仿佛已经感受到胶原蛋白在刷刷刷的掉了。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给自己炖一锅花生猪蹄汤压压惊。

这一夜也是卿让让为数不多的失眠之夜,整夜想着墙的另一边陆放在干嘛,甚至敛声屏气的想听听他的动静,第二天盯着一对熊猫眼出门。

才出门就遇上那只祸害,“总裁早。”卿让让笑得很阳光,很配合今天的天气。只有陆放还僵着一张脸,如果不是曾见他温柔的笑过,卿让让真要怀疑他就是小言里的面瘫男了,她真想给陆放一点儿建议,话说这种冰山酷男人现在真的不流行了。

卿让让在陆放背后做了个鬼脸,才发现原来男人可以这么小气。本来卿让让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就是去陆放家搭个伙儿,她出生活费啊,两个人分手还可以是朋友嘛。

她只顾自己沉思,完全忘记她正在同陆放一前一后的踏出小区的大门。“陆先生,陆太太上班呐?”保安热情的打着招呼。

陆放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瞥了一眼卿让让,卿让让正被保安的话雷得翻二百眼。

“闹别扭了吧,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没事。”保安大叔还很尽职尽责的安慰卿让让。

“我…”卿让让正想解释,可是又怕解释了以后,疯言疯语更多,只好装酷。

待她看见陆放先她一步踏上公车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位大总裁怎么不开他的大奔了?居然跟自己这种小市民一起乘公交车。

她愣愣的看着陆放刷了卡,还没回过神就被后面的人催着赶紧上车,司机还一个劲儿的嚷嚷,“往后走,往后走。”卿让让只好随波逐流的被推挤着跟在陆放身后,近得几乎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沐浴后的香味,这还是她和他一起去挑的,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到车一动,就猛的倒向了后面,倒不只她一个,全车人都在往后倒,这司机开车可真够猛的。

所以卿让让毋庸置疑的倒入了陆放的怀里,在那么千分之一秒的拥抱里,让让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眷恋,想当初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没这个感觉,大夏天的陆放非拥着她入眠的时候,她曾无数次嫌弃过这个怀抱。想到这里,她的手指还轻轻的按了按,感受那坚实的胸膛。

卿让让有些羞涩抬头,便看见陆放那会说话的眼睛,一副你怎么还赖在我怀里的表情,她赶紧站直身子,眼睛扫都不敢扫陆放一眼。

最后卿让让把自己偶尔发情的行为归结于春天到了,虽然这都夏天了。

“想不到卿小姐是这种人。”陆放不无讽刺的开口。

卿让让辩无可辩,只怪她自己意志不坚,受男色诱惑。

幸好陆放的手机正好响起,解了她的尴尬。只微微的听见他低声道:“Bob,来帮个我把车开到4S店修理一下,喇叭有点儿问题。”

卿让让这才明白人家是车坏了,亏她刚才还有一丝窃喜,以为陆放时故意制造这个机会的。

陆放收回电话的时候,刚巧他旁边的人起身下车,卿让让有些饥渴的看着那个空位,实在是不习惯穿高跟鞋,站了一小会儿就腿疼。

然后她就看见陆放往旁边让了让,大臂一挥,隔开卿让让,把她隔壁的大姐让到了座位上。卿让让那个愤怒,你说你是给老弱病残孕让位她都能理解,隔开卿让让给一个大姐让位,这不是明摆着挑衅么。

卿让让气得发晕的时候,又倒入了陆放的怀里,她不得小声咒骂司机,“会不会开车啊。”每次启动都这么猛烈。

“卿小姐,请你自重点儿。”陆放冷冷的道。

留下卿让让的内心在哭天喊地的叫冤,你说她怎么就不自重了?

最后卿让让上班的时候才想起来,陆放的车突然坏了坐公车可以理解,可是他怎么有公交卡呢?是打算长期坐公车?

“多多弟,你说你车的喇叭突然坏了,你会放弃开车而坐公车吗?”卿让让打算问问别人的意见。

“傻了吧,谁愿意去挤公车啊,喇叭坏了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多多弟很肯定的回答,还一副嫌弃公车里味道的表情。

所以卿让让一个早晨都没有心思工作,老惦记着琢磨陆放的行为来了。话说他远远的离开你的时候,你真的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他偏生要在你眼前晃悠,让你无法平静。

好容易熬到下班,卿让让跟野马似的奔向超市,还破天荒的打了的,这对她可真不容易。她买了一大包红衣花生外加几根猪蹄。

现在镜子面前梳妆打扮了一番,回家甚至还抹了点儿唇蜜,从远处借着霞光或者灯光看,唇瓣粉嫩而饱满,应该就是求吻唇吧?卿让让很满意的嘟了嘟嘴,左四十五度角,右四十五度角的照了照镜子。

这才满意的进入厨房煲她的花生猪蹄汤。嗯,春季总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季节,卿让让觉得自己应该在厨房一直守着汤才好,免得引起火灾,烧了自己没事,害得中国GDP增长缓慢就不好了。

所以卿让让很心安理得的拿出刚买的小型望远镜四处打望。主要是守着汤多无聊啊,自然要找点儿事情做来打发时间,卿让让很会给自己找借口。刚才她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望远镜的时候,还给收银员说,这是买给她小外甥的。

卿让让侧着耳朵听到陆放那边有了动静,赶紧跳下椅子,揭开锅盖,尝尝汤的味道如何。之后故作镇静的躲在厨房一侧偷窥。

陆放径直走入厨房,倒也没向卿让让这边看,她的胆子越发的大起来,看见陆放掳起袖子,姿势优雅,动作熟练的剥起虾子来,看来又是海鲜粥,卿让让觉得自己已经闻见那海鲜粥的香味了,至今还记得那粥的鲜香味。

她开始陶醉。以前怎么没觉得陆放做起饭来也这么帅啊?卿让让觉得果然是距离产生美感。

她一直在阳台上打望着那锅粥,恨不得跳过去把那锅粥偷过来,因为太过在意那边的海鲜粥,她的花生炖猪蹄汤就烧干了,差点儿没把锅烧烂,她拍拍胸口,不幸中的万幸,幸亏她在厨房看着,不然真要出火灾了。

因为汤没了,猪蹄糊了,所以卿让让只好看着那锅海鲜粥,吃着自己的白米饭,顺带欣赏一下某人的秀色,原来真的可餐。

卿让让觉得这样的小日子不错,他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她可以默默的看着他,但是不受伤害,也不用陪练耗费体力。这真是个完美的结局。

可惜偏偏导演非要往后演,卿让让才刚吃完饭,就看见陆放裸着上半身进了厨房,下半身裹着浴巾,大概是刚洗完澡,卿让让努力的嗅了嗅空气,几乎可以闻到那美妙的沐浴露的味道,因为离得远了,卿让让觉得自己爱怎么猥亵就怎么猥亵,以前在他面前,老得装清高和矜持,实在是幸苦,当初其实每一天她都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的,仔细描摹他的脸。

卿让让看见半裸的陆放,赶紧拿起望远镜,刚刚从头扫到下方,就看见陆放的浴巾掉了。掉了,真的掉了。

卿让让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那具身体的吸引力,借用多多弟的话来形容,让他摸一下,就算死也瞑目了。

卿让让连连在心里呼唤,“你别转身,你千万别转身。”她赶紧放下望远镜,一溜烟的跑到床上,盖上被子,平静她的心跳。

又受到了惊吓,她明天还得继续炖汤看来。她就是那种嘴上说着你脱啊,你脱啊的人,可到别人真的脱了,她又不敢看了。

次日清晨,卿让让在门口遇见陆放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先脸红了。“总裁早。”叫声跟蚊子似的,那声音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呼唤情人似的。她静静的站在陆放的身后,眼睛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瞄。

她心里暗骂,卿让让你堕落了,居然猥亵到这种程度。

只有工作,只有工作才能让一个人高尚,卿让让一边想着海鲜粥,一边想着花生猪蹄汤,再一边设计着项链。

到最后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卿小姐,你最近的设计风格改变很大,思路也开阔不少啊,很有新意,这几款动物样式的水晶项链,上市以后一定会大受欢迎。”米琳在每周的晨会上毫不吝啬的赞扬卿让让。

这种赞美让卿让让豪情万丈,大有一种未来设计界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想不到失恋还有这等后福,古人果然精辟,祸兮福所伏也。

会后,米琳还将卿让让单独叫入了办公室,“让让,我觉得你大有潜力可挖,最近巴黎有一个珠宝设计课程,请的全部是各国设计界的大腕来授课,我想推荐你去,费用由公司出,这笔开销并不小,如果你的推荐通过,则需要和公司签署五年的长期合同,你愿意吗?”

那个课程卿让让自然是知道的,每四年一次,对于设计界想要崭露头角的设计师,其珍贵性真是不亚于运动员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参加了那个课程,几乎可以看到自己金光灿灿的未来。

“我可以吗?”卿让让有一丝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