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继续学着洛瑶的声音道:“无论我喜不喜欢景世子,今日都要与你论剑。就算你是我妹妹,这一纸婚约你要的话,也要正大光明地凭本事从我手中来拿!胜不了我手中的青锋剑,没本事拿的话,我即便不嫁他,也说明你不及我能配得上他。即便将来你们大婚,也是我相让的,不是你凭本事得的,不想被我笑你无能,就放马过来。”

容景失笑,“这不像是一国公主,到像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说的话!”

云浅月白了容景一眼,语气换回自己的,有些阴阳怪气,“容公子,你们荣王府的男人多能耐啊,让人家从小就念着,念了十七年,将人家生生打造成了天下第一才女,连治国之策都不放过,你说我如何还能下得去手?不凭真本事赢了她的话,就是折辱了她,本小姐心地纯善,尊礼遵义,哪里是那等小人之人,自然要君子之战,让她心悦诚服!”

容景好笑,伸手抱住她娇软的身子,笑意深深,“君子之战吗?那是谁谎称睿太子来了乱她心智?”

“有人还喊景世子来了呢!我都没分心!”云浅月道。

“这么说来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睿太子在洛瑶公主心中的地位了?”容景挑眉。

云浅月翻个白眼,“那是本小姐定力高,跟地位有什么关系!”

容景满意这个答案,将头枕在云浅月的消瘦的肩膀上,柔声道:“如今我的婚约解除了,就剩下你了。”

云浅月想起夜天逸手中她娘的那把萧,她本来心中欢喜顿时退了去,烦闷地道:“你的婚约我负责解除了,这个你来负责。”

容景含笑点头,“好!”

云浅月推开他,继续大口吃饭。这一日消耗的体力可想而知,她可不想好不容易这几日养回来几斤肉又因为这一日给丢了去。

容景看着她狼吞虎咽,目光温柔,玉颜如画。

半响,云浅月受不了地看着他,“你不吃?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容景如玉的手支这头,声音温柔如春风。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吹了一天冷风,头发一团凌乱,脸未洗,衣服被剑划了好几道口子没换,腮帮子被东西塞得鼓鼓的,哪里好看了?不再理他,继续吃。

半个时辰后,云浅月放下筷子,将身子靠在容景身上,长叹道:“总算解决了一桩心事儿。你这个婚约让我实在不舒服。”

“比起我的婚约来,你和夜天逸的十年才让我不舒服。”容景幽幽地道。

云浅月咳了一声,觉得实在不适合说这个话题,缩了缩脖子,立即住了口。

“洛瑶公主这样的女子也是当世少见了!有筋骨体魄,隐忍坚韧,心胸大气,且聪明机智。”容景慢慢地道:“不知道睿太子是否有此福气!”

云浅月皱眉,“本来我觉得夜轻暖如此喜欢哥哥,若是哥哥真也喜欢她的话,我可以接受。可是今日见到了不一样的洛瑶,我忽然觉得,她最适合哥哥。她在南梁似乎也住有一两个月吧?不知道哥哥发现了她身上的优点没有?”

“你的哥哥可是一只狐狸!那么长十日,焉能发现不了?”容景笑着道。

“难道你就不是一只狐狸?”云浅月仰着脸看着他。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低头看着云浅月,眸光灼灼,柔声道:“你吃饱了吧?是否可以做些什么?”

“洗澡?我身上都是汗!”云浅月木着一张脸道。

容景眼中的颜色褪去,伸手揉揉额头,松开她,似乎有些抑郁,“去吧!”

云浅月起身走向暗室,打开门,向温泉池走去,房门在她身后无声关上。

容景收回视线,目光看向窗外,紫竹院西南角那一株桃花微露花苞,隐隐有绽开之势。他轻轻呢喃,“春年的时候该开了吧!应该开了。”

半个时辰后,云浅月从暗室出来,只见容景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目光很是专注。她走过来,顺着他视线看去,就见到那株桃花,她瞪了他一眼,“日日都要看一会儿,我都怀疑那株桃花是你的情人了!”

容景收回视线轻笑,“它不是情人,是我的愿望。”

云浅月眨眨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容公子,跟我说说,你什么愿望?”

容景伸手,将她身子抱在怀里,低头含住她唇瓣,柔声道:“我的愿望……桃花开满紫竹院。”

云浅月一把推开他,“那怎么行?我剪不过来!”

“不用你剪,到时候我来剪。”容景懒腰抱起她,向大床上走去。

云浅月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低声道:“其实今日是应该做些什么庆祝的,但我没力气,算了吧!”

容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云浅月身子沾到被褥,困意袭来,往容景的怀里钻了钻,便睡了过去。容景抱紧她,眸中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

紫竹院静静,清风吹着和美的音符,迎合着天边的月光,如天籁之音。

青影的声音忽然从窗外响起,“世子!”

容景“嗯”了一声。

青影禀告,“据说钱门主三年前用暗器杀了皇室的隐卫,今日查出来,被摄政王的人扣起来了,如今在来京的路上。”

容景眸光眯了眯,脸上的暖意退去,声音微凉,“怕不是因为三年前他用暗器杀了皇室隐卫,而是因为灵台寺那十二尊金佛像,钱焰是之情之人。”

“那怎么办?属下救他还是……”青影话说一半。

“若他是有备而为的话,从夜天逸的手里救不回活人。”容景淡淡道:“死杀吧!”

“是!”青影退了下去。

不多时,弦歌声音在外响起,“世子!”

容景出手点了云浅月的睡穴,应了一声,“嗯!”

“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娘娘似乎不好,见了血,摄政王已经命文莱出了宫,如今在来荣王府的路上。”弦歌道。

容景眸光再次眯了眯,偏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对外面道:“去截住他,让其转告摄政王,太后是皇家的太后,摄政王的母后,天子的母后,摄政王医术高绝,实在用不到别人施救太后,有他在,太后就能安然无恙。”

“是!”弦歌应声,须臾,犹豫了一下又道:“世子,万一太后有事儿,浅月小姐不能见她一面的话……”

“她不会有事儿,只是有人不想我今夜好而已。”容景声音温凉。

弦歌了悟,点点头,退了下去。

容景挥手熄了灯,闭上眼睛。

之后,每隔一个时辰便传进来一则消息,似乎今夜的事情尤其多,且各个事情都棘手。而容景轻描淡写地随口便处理了。

直到天明,才消停下来。

云浅月却是一夜好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偏头,身边已经没了容景的身影。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对外面喊,“青裳!”

“浅月小姐,您醒啦?”青裳应声进来,含笑询问。

云浅月“嗯”了一声,问道:“你家世子早朝去了?”话落,她“唔”了一声,“昨日真是累坏了,睡了一觉下来,怎么身子还这么僵?”

青裳连忙走过来床前,伸手帮她揉按肩膀,笑着道:“昨日这里的隐卫一直出没禀告事情,世子怕吵到您,便给您点了穴道。走时吩咐奴婢在您醒来之后给你疏松一下筋骨,您就好了。”

云浅月挑眉,“这样?你家世子出了什么事情?”

青裳摇摇头,低声道:“不是世子出了事情,而是摄政王昨夜找了许多错处,世子应付了一夜。”

云浅月皱眉,了然道:“昨日他心里不快了!”

青裳不再多话。昨日洛瑶公主和浅月小姐论剑,摄政王午时就出现在了那里,一日等到人都散去才回府。他对浅月小姐执着,昨夜心里定然不快。

“夜家的男人骨子里都带有侵略性和掠夺性,本来以前我以为夜天逸会好一些,可是发现他更甚,以为夜轻染会是那个例外,可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所作所为,让我也觉得我竟也错了。”云浅月叹息了一声。

“您有世子在呢,不必如此忧心,世子定然不会让外人对您得逞的。”青裳宽慰道。

云浅月笑了一下,面色柔暖下来,“是啊,我有容景呢,有他便能撑起一片蓝天。”

青裳笑着点头,帮云浅月放松筋骨。片刻后,侍候她穿衣,“世子说您若是不累的话,可以回云王府一趟。昨日洛瑶公主和紫萝公主住进了云王府,云老王爷为她们摆了宴席。”

云浅月眨眨眼睛,笑道:“她们倒是不客气!”

“据从云王府传来消息,云老王爷很喜欢她们。”青裳笑道。

“糟老头子!”云浅月愤了一句,笑道:“我也想爷爷了,今日就回府看看他吧!他身子骨不好,不知道还能活几日,多看一眼是一眼。否则等他眼睛一闭,我估计该后悔没多陪他了。”

青裳点头,“奴婢去吩咐给您备车?”

云浅月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回去!”话落,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待青裳给她穿戴妥当,她简单坐在桌前吃了两口饭菜就向外走去。

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云王府。

云浅月飘身落在云老王爷的院子,便听到屋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罗玉熟悉的笑声尤其大,云老王爷的笑声洪亮,显然欢喜,洛瑶的笑声听起来也极为欢快。她推开门,走进了屋。

果然,屋中有不少人,云老王爷、七公主、洛瑶、紫萝、还有云孟。一个个笑得跟脸开了花一般。见她回来,都愣了一下。

云老王爷手中的拐杖照着云浅月砸了过来,早先的笑脸变成了怒脸,“死丫头,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长在荣王府?忘了你还是云王府的人!”

云浅月伸手轻轻接过拐杖,对云老王爷恼怒的脸翻了个白眼,“每次来你这里都对着你这张愤怒的老脸,我是你孙女,跟你仇人似的。打人还这么有劲,看来你一时半会儿断不了气。”

“你还知道你是我孙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的面,有你这样做孙女的?”云老王爷大怒,似乎就要拎起手边的茶杯砸过来。

七公主一惊,连忙捂住茶杯。

“没有我这个做孙女的,难道就有你这样做爷爷的?我来一回你打一回。是不是让我永远不回来你才开心?”云浅月瞪了他一眼,将拐杖扔给他,“我走行了吧?谁愿意看你的老脸!难看死了。”

话落,她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云老王爷立即大喊。

云浅月当没听见,继续向外走去。

“你回来,我刚刚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花糕。”云老王爷口气软了下来。

云浅月哼了一声,“谁稀罕,在荣王府我日日吃,都吃腻了!”

云老王爷刚要大怒,见她依然脚步不停,头也不回,连忙又道:“还有芙蓉糕。这个秘方可是咱们府独一份,你多少日子没吃了?难道就不想?”

云浅月脚步顿住,憋着笑回转头,“看在芙蓉糕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吧!”话落,她转身走了回来。

云老王爷又骂了云浅月一句,任她坐在了他身边。

七公主好笑地对云浅月道:“爷爷日日都要骂你几句,其实心里是想你,却不说想,偏偏骂你,连你哥哥前两日都说爷爷是想妹妹了。”

云浅月伸手揪云老王爷胡子,愤道:“死老头,想我就说想,骂我做什么!”

“死丫头,大不孝!”云老王爷挖了云浅月一眼,“让洛瑶公主和罗公子看笑话!”

云浅月见洛瑶气色极好,一身长裙,盈盈多姿,罗玉依然少年打扮,锦袍玉带,她对二人挑了挑眉,笑道:“你们倒是会找地方!”

“那当然!”罗玉得意地挑眉。

洛瑶笑了笑,没说话。

“嫂嫂,最近你身体如何?”云浅月伸手握住了七公主的脉搏。

七公主笑着点头,“就是害喜得厉害,其余的到无碍。”

云浅月摸她的脉象稳定,的确是无碍,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云老王爷道:“臭丫头,在荣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你可是有了什么出息出来?有没有喜?”

云浅月瞪眼,“为老不尊,你也真问得出口?”

“景小子没碰你?他也及冠了,你也及笄了,他是不是身子骨不行?”云老王爷又道。

云浅月脸顿时黑了,磨牙道:“他身体好得很,有你这样的爷爷吗?不怕被人笑话!”

云老王爷见洛瑶、罗玉、七公主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连云孟的老脸都红了,他咳了一声,“我还没几日好活头,这不是想看看曾孙子嘛!”

“就算我有了也是曾外孙!”云浅月提醒他,“你还是指着看嫂嫂肚子里的吧!这个才是你的曾孙子。”

“曾外孙就曾外孙。”云老王爷不在乎地道:“这个曾孙子生出来我自然喜欢,可是我就想看看你和景小子一个黑心的,一个让人不省心的,一起生出来个什么东西。”

云浅月的脸彻底黑了,孩子能用东西来说吗?

罗玉哈哈大笑起来,“妙哉!我也想看看!”

云浅月恶狠狠挖了一眼罗玉,“不想我将你扔出去,就闭嘴!”

罗玉见云浅月恶狠狠的神色,似乎她再笑,她真会将她扔出去,张大的嘴硬是将笑给憋了回去。

云老王爷哼了一声,转移话题,“听说昨日你姑姑在宫中身体不适,你可去看了?”

云浅月一怔,摇摇头,“没有,我睡得熟了!”

“嗯?”云老王爷看了她一眼,“大约是景小子没吵你!昨日据说宫里你姑姑身子闹得厉害,见了红。幸好今日稳住了。”

“稳住了就好!”云浅月从知道昨日容景忙了一夜,对于宫中的事情也能猜出几分,淡淡道:“上次我要硬闯进去,姑姑拦下了我,不想见我。她如今是天子母后,不再是云王府的女儿,爷爷还是少操些心吧!这么些年来,姑姑在宫中一直稳住中宫之位,如今又晋升太后,云王府在明里背里助了她多少?可是功不可没。她若是只记得自己是天子母后,而不记得自己是云王府的女儿,我看以后她的事情云王府也没必要再理会了。”

云老王爷“嗯”了一声,冷哼道:“夜家的种,要他做什么?以后她的事情,是不必理会了。”

云浅月点点头,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重,这时玉镯端了芙蓉糕走进来,她便转移别的话题,问道她刚来时都在笑什么?罗玉讲了说起她在八荒山占山为王的事情,云浅月想起那帮山匪的憨实也忍俊不禁。

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再次恢复和乐。

在云老王爷处坐了半响,云老王爷说都陪着他一个老头子做什么?将几人赶了出来。七公主因为有身子的人了,便回房去休息了,罗玉和洛瑶跟着云浅月向她的浅月阁走去。

回到浅月阁,凌莲和伊雪立即迎了出来,递给她一个纸条,说道:“小姐回来得正好,刚刚王爷传回了消息,她正准备送去荣王府,就知道她回府了。”

云浅月伸手接过纸条,只见果然是云王爷的来信,看罢后,忽然笑了,对洛瑶道:“有一件好事儿,你想不想知道?”

洛瑶脸一红,看出云浅月眼中的揶揄,但她还是问道,“什么好事儿?”

“父王昨日到了南梁了,与南梁提了孝亲王府想议亲之事,南梁那个风流太子没答应德亲王府的婚事儿!对你来说,这是不是好事儿?”云浅月笑看着她。

洛瑶的脸染上红霞,一双眸子亮了亮,如明珠一般,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却光彩顷刻间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夺目。

云浅月叹了一声,想着南凌睿那个臭人,将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的心给收服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罗玉哼了一声,“还算他眼光好!否则的话,东海多少好男儿等着娶姐姐呢!不差他一个。”

“如今你知道叫姐姐了!这么些年也没听见你叫过几声。”洛瑶笑看着罗玉。

罗玉轻声一声,“这些年是我误会你了,以为你就愿意做那个木头打造的人,最是令人讨厌,如今看起来还不错。我们一母所生,你自然是我的姐姐!”

洛瑶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做木头人?”话落,她看了云浅月一眼,笑着道:“景世子虽好,但不是我的良缘,但我也不后悔我这些年所学。人生还如此长,我的所学,总有用处。”

云浅月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凌莲在外面道:“小姐,德亲王府的小郡主来了,似乎是哭着来的,知道您回了云王府,便找来了,要见您。”

云浅月想着既然她刚刚得到了云王爷的消息,那么云王爷大约也照样给德亲王府传回了一份消息,夜轻暖知道南凌睿不娶她,大约受不住了,她对外面道:“知道了,你告诉夜小郡主,就说她的事情我也给她拿不出注意,让她回府静静吧!这样的结果未尝不可,暖城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是!”凌莲立即走了出去。

“那个风流太子不娶她,她哭什么?”罗玉奇怪地问。

洛瑶何等心思聪明,自然明白了这中间怕是有什么关联,她看着云浅月问,“德亲王府的小郡主喜欢南凌睿?”

云浅月点头,“嗯,喜欢。”话落,将夜轻暖和南凌睿在暖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罗玉腾地站起来,怒道:“这个南凌睿,招惹了这个招惹那个!简直可恶!姐,你别喜欢他了,还说不风流,你还护着他,你看看,连随身的木剑都给了人了。”

洛瑶眉头蹙起,倒是镇定,“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他若是真有心,这五年来不可能不去暖城找她,如今他又拒了她的婚,一把木剑也不能说明什么。”话落,她道:“而且我在南梁太子府时听说他当年送给叶公主一把木剑,那木剑本是一对,不明白为何在五年前将另一只给了夜轻暖。”

“还用如何明白?再明白不过,木剑是他的定情信物,他那时候喜欢叶倩,所以送了她,后来叶倩让他伤了心,他又喜欢上了夜轻暖,又将另一把送了夜轻暖。风流、花心、烂萝卜。”罗玉气愤地,姐也不喊了,直呼其名,“洛瑶,你有没有脑子?你学那些东西都喂狗了是不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风流太子……”

“住口!”洛瑶打断紫萝的话,板起脸色,训斥道:“事情如何还未可知,不可侮辱人名声,姑姑和华叔叔是如何教导你的?让你凡事去伪存真!即便他喜欢夜小郡主又如何?世间多少男人将不喜欢的女人娶进门,不闻不问坑了人一辈子,他至少未曾将谁娶进门不喜欢去坑了谁。那蓝家主的事情也是,他快刀斩乱麻,没毁了蓝家主一辈子,若是他没好心的话,将人娶回去,再弃了,又能如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他能如此,已经难得了。”

罗玉被反驳得没了话说,哼了一声,不满地道:“反正你就是一根筋,从小就是,认准了的事情,没人能阻止得了你,如今你一根筋地喜欢上了他,我们谁说什么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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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曲天下

洛瑶听见罗玉的话,不置可否。

云浅月看着洛瑶,眉眼隐隐有一丝笑意,容景说得没错,她有筋骨体魄,隐忍坚韧,心胸大气,且聪明有智,这般明白剔透,且一心坚定,怪不得她爹和娘喜欢她。

“明日你我启程回东海。”洛瑶对罗玉道。

罗玉腾地站起来,“什么?”

“我说明日你我启程回东海。”洛瑶道。

“不回!”罗玉立即摇头,“我们刚来天圣,才住了两日,凭什么就回去?”

“父皇已经来了好几封催促的书信了,你我是该回去了,如今距离春年还有一个月,我们赶回去过春年。”洛瑶道。

“我们赶回去过春年快马加鞭也就二十日可能能回去了,为什么明日就走?”罗玉皱眉,“你急什么?我们可以再住十多日。”

洛瑶摇摇头,“我们不能久住,要尽快走!”

“理由!别拿过春年的事情打发我!”罗玉见洛瑶认真,脸色不好看。

洛瑶看着她道:“德亲王府的夜小郡主今日哭着来了云王府,德亲王和染小王爷很快就能得知缘由,便会查出夜小郡主和南凌睿在五年前的赠剑之事。知道夜小郡主对南凌睿有情,而我在南梁太子府住了数日之事不是秘密,你我如今在天圣待着不妥当。不想矛头指向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罗玉哼了一声,“他们的事情与咱们何干?矛头指向我们就怕了不成?”

“我们是不怕,但是卷入了这一场漩涡终究是不好,也给二妹找麻烦。”洛瑶看了云浅月一眼,温声道:“昨日我悔婚之事,摄政王定然是极为光火,如今趁他还未对我们身上打上筹谋的主意,我们还是离开的好。你想想,我们出来数月了,也该回去了!”

“可是我不想走!”罗玉抱住云浅月的胳膊,不舍地道:“我还没和她待够呢。”

云浅月伸手拍拍她的头,“我也主张姐姐的话,如今还有一个月春年,你们快马加鞭虽然二十日就可以到,但是路途上万一有个不顺当,便会误了春年,那就不好了。而且南凌睿如今退婚德亲王府,证明南梁连这根纽带也不要了,就是不买天圣的账了。天圣如今怕南梁、南疆、西延三国结盟,定然疲于应付,所以,主意有可能打到东海身上,也许会用某种手段牵制东海。不得不防。”

罗玉眉头皱紧,“这夜天逸实在可恶!”

“他不是可恶,是身在其位,当权者必须要谋政而已。”洛瑶摇摇头。

“明日让容景派人送你们,另外给子书传信半途接应你们。”云浅月想了一下道:“否则你们两人回去,难保不会出现纰漏。”

洛瑶点点头,“如此甚好!”

罗玉嘟起嘴,虽然不满,但也再未反对。

三人就这样说定,又在浅月阁闲聊了半日,天色将黑时,容景前来接云浅月。

罗玉本来黏着云浅月要与她住一晚,但听到容景来接,不满地推搡她,“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嫁给了荣王府,如今回娘家呢!怪不得云爷爷骂你,女生外向,还没如何,就住进了人家府邸,不知羞。”

云浅月笑着瞪了她一眼,“将来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时,也会和我一样。”

罗玉哼了一声,对她道:“明日你出城送我。”

云浅月笑着应了一声,出了浅月阁。

云王府门口,容景的马车停在那里,云浅月挑开帘幕上了车,便见容景坐在车中闭目养神,神色疲惫,她挑眉,“今日很累?”

容景“嗯”了一声。

云浅月想起青裳说他昨日一晚上被隐卫来回传报事情打扰得没睡上觉,今日想必在朝中夜天逸依然没善罢甘休,事情怕是堆积如山,她伸手去帮他揉额头。

容景头微微骗了一下,枕在云浅月的肩上。

“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揉按了!”云浅月伸手推推他,柔声道:“你躺下来,枕在我腿上。”

容景依言躺下来,枕在云浅月腿上。

云浅月手指按在他额头上,依照额头的穴位揉按,不多时,便见他呼吸均匀,睡着了。她眸光闪过一丝心疼,从她去南疆到回来至今,他其实都没好好休息,如今因为她和洛瑶论剑,洛瑶悔婚之事,夜天逸寻事,可想而知他是何等的累。

马车回到荣王府,云浅月打算带着他出车厢,他已经醒来,睁开眼睛看着她,目光是她从来不曾出现的罕见颜色。

云浅月对他笑了一下,“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

容景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哑,“我那一日说江山太重,我负担不起,我能够负担的,也就是一个你而已。还记得吗?”

云浅月点头,“自然记得,容公子说过的话,我怎么敢忘?”

容景微微笑了一下,笑意极淡,轻声道:“夜天逸想逼我食言而肥,你说怎么办?”

云浅月眸光眯了眯,“他找的麻烦很棘手?”

“不是棘手的原因。”容景闭上眼睛,声音温凉,“是他根本就不会放弃你!”

云浅月唇瓣紧紧抿起。

“昨日到今日,他几乎调动了天下的势力用来验证他对你的争夺之心,同时也验证了我。”容景忽然笑了一声,温凉的声音隐含了一丝犀利,“他这是在不给我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余地,他将他埋藏的暗桩浮出水面,也逼迫我不得不浮出水面。”

云浅月沉默片刻,怒道:“他疯了!要拿天圣的江山来赌吗?如今是什么时候?天圣遍地路有冻死骨,满目苍夷,南疆、南梁、西延各自为政,他明知道我不可能与他在一起,偏偏还与你内斗。”

“我也觉得他疯了!但偏偏这种疯,让我觉得他应该如此。”容景坐起身,将云浅月纤细的身子抱在怀里,低声道:“云浅月,你就是穿肠毒药吧?毒了我一个还不够,还毒了夜天逸和一干人。”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不言声。

“我本想与你过舒坦的日子,看来时不与我。”容景轻轻一叹,有些惆怅,“今年栖霞山的云,九山顶的雪,看来与你看不上了。”

“那些算什么?能与你日日在一起便好了,我不求那么多。”云浅月摇摇头,脸色晦暗,“至于夜天逸,他若不想要这江山,那么不妨让别人收了他。”

“是吗?能与我日日在一起便好了?你不求那么多?”容景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点点头,“我今生只求你。”

容景忽然笑了,玉容绽开,如昨日在高楼上看着他那般的目光和笑意,抱着她柔声道:“我也只求你,只求日日与你在一起,无论是困居庙堂之高,还是游荡江湖之远。都不在乎。”

“对,都不在乎!”云浅月也笑开。

容景忽然拦腰将她抱起,下了马车。

“喂,你不是累吗?”云浅月抬眼看着他。

“再累也抱得动你。”容景步履闲缓地向府内走去,在他下车的那一刻,他眉眼的疲惫之色便被他隐没了去,似乎看不出,在府中众人的眼里,他还是那个如玉无双雅致雍容的景世子,天下没有难得住他的事情。

云浅月将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步履轻浅的声音,觉得安心。

回到紫竹院,进了房间,容景将云浅月放在软榻上,云浅月对他道:“洛瑶和罗玉明日回东海,你派人送她们吧!另外再给子书传信,让他派人接应,我怕夜天逸打东海的主意。以防万一。”

“不用以防万一,他一定会打东海的主意。”容景回身走到桌前,铺了纸,提笔给玉子书写信。不出片刻,便落笔,将信纸折好,喊了一声,“青影!”

“世子!”青影应声而落。

“明日你亲自护送洛瑶公主和罗玉离开。”容景吩咐,将信纸扔出了窗外,“给玉太子传信,让他派人接应洛瑶公主和罗玉。”

“是!”青影接住信,容景再无别的吩咐,他退了下去。

容景站在桌前似乎想了片刻,重新拿起笔。不多时落笔,喊道:“弦歌!”

“世子!”弦歌现身。

“将这两封信分别给风烬和青姨传出去!”容景将信扔出窗外。

弦歌接到信应了一声。

云浅月疑惑地看着容景,“给风烬和我娘传什么信?”

“恐防夜天逸对楚家下手,让青姨从西延出来不要去南梁了,直接去楚家吧!”容景道,“风烬联合花家、凤家、莫家,做好准备!”

云浅月眯起眼睛,“他会对楚家下手?”

“昨日之前不会,但今日之后就会了!”容景伸手揉揉额头,“苍亭刚刚启程回了苍家,还有十几日就年关科举了,他要参加科举,可是这时候还离开京城,自然是有所筹谋。如今南疆、南梁、西延都让他们插不进去手,手便只能伸向东海和十大世家了。”

云浅月点点头,不再说话。

容景回身走到云浅月身边坐下,将她抱在怀里,轻笑道:“以前未曾想过你这么金贵。筹备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不过幸好你的心是归我,否则怕是不好夺回来。”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有心情笑。”云浅月瞪了容景一眼,拽了他上床去休息。

二人刚躺回床上,便有人传来消息,容景闭着眼睛吩咐下去,接下来,每隔半个时辰,便有消息传来。深夜之后,消息便如滚雪球一般涌入紫竹院,天下之大,每一处都有事情。

云浅月的脸色越来越沉,想着昨日也是这样?

容景偏头看了她一眼,“我点住你穴道吧!”

“我不困!”云浅月坐起身,抿了抿唇对外面喊:“青裳!”

“浅月小姐!”青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你去云王府将凌莲和伊雪给我喊来!”云浅月对青裳吩咐。

青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些事情还累不跨我,摄政王在摄政王府如今也是一样。”容景笑道:“若是这些事情便能难住都的话,我便白担了这些年的声名了。”

云浅月不说话。

容景笑着摇摇头,也不再说话。

不多时,凌莲和伊雪来到,云浅月对外面道:“你们从今日起就跟着我住在荣王府。”

凌莲和伊雪一愣,没想到小姐喊她们来就是为了让她们与她一起住在荣王府,但还是点头应声,“是!”

云浅月重新躺下身,闭上眼睛。

青裳见云浅月再没别的吩咐,便带着凌莲和伊雪去客房休息。

“刚刚喊她们来是否想对北疆出手?之后又打消了主意?”容景微偏着头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伸手捂住眼睛,有些抑郁地道:“是啊,想对北疆出手。但是想想曾经北疆遍地荒凉,五年的时间,倾注我多少心力,才让那里富硕起来,优胜于如今天圣所有国土,百姓们人人安居乐业,若是出手,牵制了夜天逸没错,但是会有多少北疆百姓受难。目前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所以,暂时不了。”

容景笑着点头,“天圣难得就北疆一块沃土了,目前是不必!但是不妨让摄政王知道你的心思。”

云浅月心思一动,点头,对外面喊,“凌莲、伊雪,你二人去摄政王府一趟,告诉摄政王,就说北疆并不是牢不可破,让他有些事情三思而后行。”

“是!”凌莲和伊雪连忙应声。

容景笑着将云浅月搂在怀里,轻叹道:“应该是可以睡觉了!”

云浅月想着夜天逸若是豁得出去北疆,不受她牵制,那么她也没必要顾忌北疆百姓了!

不多时,凌莲和伊雪回来,对云浅月道:“小姐,我二人没有见到摄政王,将小姐原话传给了摄政王府的大管家。”

云浅月“嗯!”了一声。

接下来,紫竹院的消息在三更时分终于歇停。

容景笑道:“他终究还是不敢拿北疆做赌注!”

云浅月不说话,伸手盖上他的眼睛,“睡吧!否则明日容公子顶着着两个熊猫眼就难看了。”

容景笑笑,闭上了眼睛。

天明时分,容景起床,云浅月也跟着起了。二人收拾妥当,容景对云浅月道:“我陪你去送洛瑶公主和紫萝公主。”

云浅月点点头,想着他身为辅政丞相,一日不上早朝夜天逸也不能拿他奈何。

出了荣王府,二人向城外走去。

昨日还阳光明媚,今日的天色便飘了一层小雪。马车出了东城,向十里送君亭走去。

“世子,摄政王的马车也在十里送君亭。”出城走了不远,弦歌的声音响起。

容景“嗯”了一声,云浅月挑开车帘看去,只见十里送君亭停着两匹马,一辆马车,三个人,一个是洛瑶,一个是罗玉,另外一个人是夜天逸。距离得太远,看不到三人脸上的神色,但夜天逸前来送行,也不令她意外,毕竟洛瑶和罗玉的身份摆在那里。

落下帘幕,任马车继续向前走去。

“云浅月,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马车来到近前,还没停稳,罗玉便跑了过来。

容景挑开帘幕缓缓下车,将云浅月拉下车,笑道:“罗公子与半年前相比,也没什么变化!”

“谁说的,本公子长高了!”罗玉反驳了一句,张开双臂就要抱云浅月。

容景轻轻一拽,将云浅月避开她,她顿时瞪眼,“要不要这么霸道?抱一下都不可以?她可是我的……”猛地顿住,对容景道:“看见你就不顺眼。”

容景微笑,“幸好罗公子今日就离开了,可以不用再看见我。”话落,他看向夜天逸,声音温浅,“摄政王来得好早!”

“也刚来不久!景世子气色不错,想必昨夜休息的好。”夜天逸话虽然是对容景说的,目光却落在云浅月脸上,颜色极沉暗寡淡。

“摄政王气色也不错!”容景淡淡一笑。

夜天逸盯着云浅月,不再说话。

云浅月当没看到他,以及他的脸色,对洛瑶和罗玉道:“一路小心!趁着天早,就不必话别了,启程吧!”

“我以为你该带一坛酒来我们共饮之后再让我离开。”洛瑶笑了笑。

“好酒不是应该好日子才喝吗?你放心,我和容景大婚之日,你备厚礼来贺,我一定陪着你一醉方休。”云浅月笑道。

“你陪着我一醉是极好,恐怕某人该受苦了!你说的这个似乎不作数,不如换一个。它日我再来天圣,或者你去东海,你我荒废一日,共同一醉。”洛瑶笑道。

云浅月想着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若是醉得人事不省,某人估计会对她抽筋扒皮。点点头,“也好!”

洛瑶看向容景,认真地道:“景世子,不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有本事与本公主论剑一整日的,当年太子皇兄也不过与我论了一日而已。我输的不是剑,而是心。”

容景笑看着她,“公主的良缘不再景这里,它日定然能求得圆满。”

“那是自然!”洛瑶自信地一笑,“再会了!”

“公主好走!”容景浅浅含笑。

洛瑶翻身上马,对罗玉喊,“玉儿,启程了!”

罗玉不舍地看着云浅月,云浅月对她摆摆手,他有些闷闷不乐地翻身上马。洛瑶对夜天逸在马上行了个告辞礼,罗玉不理会夜天逸,二人再不多言,两匹马离开送君亭。

夜天逸见二人离开,回身对云浅月道:“母后身体越发不好了,你确定不去看看?”

“太后凤体金贵,腹中怀有天子,我可不敢去打扰,万一有个不慎,腹中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摄政王治个对云王府的灭门之罪也不是不可能。敬而远之总没大错,摄政王肩负护国之职,好好看顾太后和天子吧!”云浅月扔下一句话,钻进了马车,帘幕落下,隔绝了她的身影。

夜天逸脸色寡淡得几乎面无表情,他盯着紧闭的帘幕看了片刻,对容景道:“景世子的手段我一直是佩服,知道什么最是伤人,你我之斗而已,你何必将她拉进来?北疆我虽然在乎,但还不敌一个她。还是说才短短一日而已,你便没了较量的能力?不见得吧?”

容景笑笑,“自然不见得,摄政王想要多少日,景都能奉陪。但是让她心疼的事情,我不介意多做一些。摄政王越是如此,她对我越是心疼,对我越是温柔软语,呵护温存。她这样的性子,什么时候懂得温柔过?景还要多谢摄政王成全。”

夜天逸脸色沉下来,“和着景世子一直在用计谋夺她的心了?你如此汲汲营营算计她的心,算计来的到底是什么?本王怀疑你根本就是不爱她,不过是因为荣王府一直得不到云王府的女儿那一点私心而已,你想为荣王府翻盘。”

容景轻笑,点头,“她太不乖,也太不让人省心,若是不算计还真不行。至于荣王府先辈们的事情,我到还未曾放在心里看在眼里,觉得不太值得。”话落,他不欲再多说,上了马车,帘幕落下,温凉的声音传来,“这两日实在太累了,景今日告假,朝中之事摄政王处理吧!”

弦歌一挥马鞭,马车走了起来。

夜天逸看着容景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向城里走去,抿着唇,脸色清寒。

车中,云浅月瞪着容景,伸手去挠他心口,“来,景世子,让我看看你的心是怎么长的?这么能算计?我何时不懂得温柔了?”

容景伸手抓住她的手,笑道:“你自然是温柔的,但你的好,我当然不能告诉外人。”

云浅月白了他一眼,靠在他怀里,问道:“你今日告假了呢!想怎么过?”

容景想了一下,柔声道:“带你去北山梅林看梅花如何?这天又飘雪了,雪中梅花别有滋味,我们可以在梅林中论剑,让我也领教一下浅月小姐的高绝剑术。”

“你不累?不再府中休息?还有这等闲情逸致?”云浅月瞥他。

“摄政王不是说了吗?我是在算计你的心,哪里是累了?我是故意累,让你看着心疼我,好对他在乎的北疆出手,我自己对北疆出手的话,你不舍北疆的百姓,反而对我心生不满,若是你自己的出手的话,就不同了。夜天逸能倚仗的,也就是你们共同建立的北疆,你对北疆有着深厚的感情,如今你都有要对北疆出手的想法了,他这回更明白你的心里不属于他了,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属于了。”容景笑意淡淡,“攻心之策,才是上策,是不是?”

云浅月看着他,望尽他眼中一片温凉,她哼了一声,“明明就是受不住了,还嘴硬!”话落,她对弦歌吩咐,“不去北山梅林,回府吧!某人需要喝鸡汤、吃燕窝,炖王八,大补一番。”

弦歌憋着笑应声,“是!”

容景“咦”了一声,对云浅月笑道:“你这不是在告诉别人我昨日对你做了什么吗?”

云浅月脸一红,愤了他一口,“思想不正!”

“我思想不正好久了!”容景躺下身,将头枕在云浅月腿上,生养隐含笑意地道:“昨日你按得舒服,再按按。”

云浅月将手放在他额头上,轻柔地按起来。

马车一路回到荣王府。

这一日,紫竹院内,果然如云浅月所说,喝鸡汤、吃燕窝,炖王八,十全大补席端上了饭桌,很是大张旗鼓。

但到头来容景就喝了一碗燕窝和鸡汤,剩余的全进了云浅月的肚子。

饭后,容景躺在床上,云浅月兴起了弹琴的兴致,便坐在案前抚琴,是一首《天下》。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

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

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

梦中我痴痴牵挂

顾不顾将相王侯

管不管万世千秋

求只求爱化解

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

要更要似水温柔

谁在乎谁主春秋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

悲白发留不住芳华

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

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他

天地大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袖手天下

顾不顾将相王侯

管不管万世千秋

求只求爱化解

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

要更要似水温柔

谁在乎谁主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