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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五爷始终对江家有愧,这么多年未曾回过江家,直到生了死志时才写了信,将江逸托付给了江家。

江老太太与江老爷再如何怪江五爷为了一个女人对亲人不管不顾,但江五爷死后却依旧哭成了泪人,江老太太大骂江逸母亲就是个克夫的命,当年克死她相公,现在又克死了自己儿子。

江老太太对江逸的母亲有着太多仇恨,所以根本不想将那女人所生,和江家实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江逸接回来,恨不得她自生自灭别来碍她的眼。

而江老爷虽说悲痛,但到底比江老太太理智些,亲弟弟临死前的托付,就算再怎么不喜也还是答应了。

隆冬时节,江五爷死后半年,江老爷终于将江逸接回了江家,这一年江逸才不过十三岁。

颜一鸣终于将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搞清楚,想起后来的风姿怡人,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江逸,谁又能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个可怜的身份。

颜一鸣难得的伤感了一下会儿,结果没等她惆怅几分钟,心口已经隐隐的疼了起来,胸口也骤然开始发闷。

颜一鸣捂着心口的多位置痛苦的闭上眼睛,秀美的眉眼蹙起,本就比常人显得更白的肤色越发惨白起来,只有眼尾那颗依旧灼目的红痣还有些许气色。

这是这次身份的最大特点,先心病。

详细的讲,就是先天性心脏病。

江大老爷与江夫人所生的最小的女儿唤作江邵琦,比起江老爷的大儿子小了十六岁,江夫人年近四十岁才生下了这么一个女儿。但许是年纪太大,生小女儿的时候江夫人身子不大硬朗,所以江邵琦生下来后便带了先天病。

江老爷替小女儿娶了男孩的名字,也是因为江邵琦实在太过羸弱,听说当初江邵琦生下来后不哭,产婆在她脚底拍了许久终于才弱弱的哭了出来,也是那会儿,江夫人便给小女儿娶了“阿鸣”这么个小名儿。

老来一女,又是自小身子弱,江老太太嫌弃她病恹恹的看着烦人,但江老爷江夫人以及江邵琦的几位兄长姐姐,却是生怕她磕着碰着将她宠到没边。

自小吃的最好穿的最好,药更是不要银子似的没断过。

小女儿不能受刺激周围不能太热闹,于是便将江家最南面最好的院子给她一个人住,丫头婆子更是比家中其他姐妹多上不少。先心病的人怕冷,如今隆冬,每个房中都有一定数量的炭火,只有颜一鸣这儿炭火要多少给多少,只要女儿舒服江老爷江夫人怎么都行。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因为屋子太热穿的很是单薄,但颜一鸣因为病的缘故,却还是穿的不少抱着暖炉取暖。

她比江逸来的更早一些,如今已在江家待了将近一个月,一个月后江老爷才让人将江逸接了过来。

这会儿颜一鸣正窝在床上,与小苹果一起研究者江逸的这张卡牌。

江逸这张卡牌名为“金榜题名”,也就是说这张卡牌的时间线怎么都得到江逸考中状元以后。

但是现在的江逸也不过十三岁,颜一鸣粗略的算了一下,如今的南宫玄十四岁,简玉衍与江逸同龄十三,而南宫晔现在还是个十岁的小屁孩。

有点有趣。

颜一鸣乐了好一会儿后,算着年龄数才意识到一点。

江逸现在十三岁,而江逸考中状元时虽说还是很小,但也已经十七岁。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攻略,颜一鸣至少要在副本中停留四年之久,就算攻略已经完成好感度已经刷满,也必须等这张卡牌故事线全部完成。

所以说,她需要没日没夜的喝着中药,忍受着时不时的心绞痛,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用这破罐子似的身子熬过四年。

颜一鸣顿时有点不大好,情绪一波动马上又咳嗽两声,颜一鸣捂着心口咳了好一会儿才怀疑的问小苹果,“这身子真的能活过四年?”

“按理说,不行”,小苹果道,“其实就是江小姐心脏病熬不住死了你才变成她的,所以说现在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系统送给你苟延残喘的时间,只要系统同意你想活多久就有多久。”

颜一鸣:“……我们能换一个好听的词吗?”

“啊那就得过且过的时间”,小苹果迅速换了一个词,“因为江小姐实则已经挂了,所以等你将江逸的好感度刷满,这张卡牌的故事进度全部走完后,等你离开后这个身体也就彻底陨落啦。”

颜一鸣莫名觉得,故事还没开始,怎么就已经开始虐了?

卡牌的背面也和其他卡牌一样,上面是江逸的广告语。

——一事无成的我,也想拥有守护你的力量。

“未来的首辅大人说自己一事无成,简直是太谦虚了”,颜一鸣不由感叹,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除此之外,颜一鸣好奇的是,远在金陵的简玉儿与一直在外边跟着江五爷飘荡的江逸,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能让江逸记住这么多年,甚至一切努力的理由都是因为简玉儿。

现在线索实在太少,颜一鸣只能先将心中的好奇放在一边,继续看江逸的这张牌的卡面。

江逸在四个人中智商最高,这也是他连中三元年纪轻轻就能身居要位的最大原因,南宫玄与简玉衍智商都在中上,初始卡牌数值按照SR的标准来的话在一百左右,而江逸的智商数值高达145。

这与之前简玉衍的情商,南宫玄的决策力一样,总有一枝独秀的数据。

但与这两人不一样的是,南宫玄与简玉衍都有明显的短板,南宫玄情商太低,简玉衍决策力太低,但江逸除去奇高对策智商以外,其他三项也都不差,都在中上的水平。

从卡面来看,江逸没有短板。

即使现在只有十三岁,卡牌数据也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现在的江逸已经不能用小孩子的眼光去看他,他有着超乎成人的智商,

而就是这样的天才,如果刚刚没有听错,颜一鸣身边伺候的丫鬟甚至很是轻蔑的说出了一个“野”字。

野什么?

野种。

因为不是江家的孩子,因为江老太太恨极了江逸的母亲,所以提起江逸来也不过“野种”二字。

如今就连丫鬟们,也敢在背后这么唤他。

颜一鸣从床上翻身起来,丫鬟们急忙过来,“小姐可是要喝水?”

“梳妆。”

“梳妆?”丫鬟们皆是一愣,看着外面漫天的飞雪惊道,“小姐要出去!”

小姐最是怕冷,所以这种天一定不会出门,为什么会突然要出去,若是让夫人知道,定要要责骂。

颜一鸣实在不想与她们解释,再三阻拦后颜一鸣不由动怒,冷声让她们闭嘴,“母亲那里自有我去说,梳妆。”

小姐虽说性子清冷,但却从来不是个好脾气,丫头们顿时不敢再言,迅速伺候颜一鸣梳妆打扮,最后又披上厚厚的斗篷。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即使身上穿的极厚却依旧很冷。

江逸初来江府,第一个要见的定是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的院子在江府的最北面,离颜一鸣所住的院子最远,颜一鸣走了将近一刻才终于看见了那朱红的大门。

走近院子时就能听到屋子里江老太太与一众江家子女的笑声,而抬眼,那清瘦的少年衣着单薄静静的站在雪地中,许是那身子太过瘦弱,就连雪也无法在肩头停留多久。

颜一鸣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在丫鬟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转身去了江老爷与江夫人的院子。

不知过了多久,江老爷才派人过来将已然冻僵的江逸接进了屋子,当晚,江逸被安置在了江府最南面的一座破落院子里,冰冷蚀骨的夜晚,单薄的少年烧得不省人事,却无人得知。

第42章 绕床弄青梅3

就算是对小女儿再如何疼爱,江老爷也不是事事都顺着女儿。

比如颜一鸣冒着风雪来与江逸说情,江老爷实则并不想插手此事。

江逸终不是江家的种,非但不是,他的母亲还害的亲弟弟与他们生分了这么多年,江老爷不会像江老太太那样将喜怒摆在明面上,但心中未尝不芥蒂。

江老太太趁机给江逸找绊子他从一开始就知晓,但是却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不是自家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不曾觉得心疼,倒是颜一鸣大雪天特意为江逸跑了一趟,让江老爷心疼了好半天。

江老爷一边责怪颜一鸣身边的丫头照顾不周,大冷天由着小姐乱跑,一边又装作不甚在意的冷淡模样为颜一鸣,为何突然管起了江逸的事。

颜一鸣在一瞬间已经明了了江老爷对江逸的态度,就算江逸真的冻死在了雪地里,江老爷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江老爷不喜欢江逸,甚至不喜欢她为江逸说话,若是颜一鸣执意要替江逸做主,倒是会惹得江老爷不高兴。

颜一鸣微微垂眸叹了口气道,“女儿只是在屋子里待得久了有些闷得慌,所以这才想去祖母那里走走,不想一进门就瞧见他站在雪地了”,说到这儿颜一鸣面上露出几分不忍,“女儿看他瘦的可怜又穿的单薄,于心不忍实在是心里难受。”

女儿自小生子不好,多愁善感,心软又受不得刺激,江老爷念着女儿心善又心软,不想让她心上难受这才让人去安顿了江逸,待简单交代完后还告诫颜一鸣,以后好好养病,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掺和了。

颜一鸣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待雪停了又在江夫人那里用了晚膳,这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说来倒是巧,颜一鸣的住处在江府的最南面,而给江逸的这处破落院子也是在南面,误打误撞却是作了邻居。不同的就是颜一鸣这处是为了清净,院子里实则比起其他地方要齐全华贵的多,而江逸的住处却是荒凉,里边空空落落,晚上住进来是也不过给了一床被子与几支蜡烛,说是等明儿天亮了再慢慢补上。

回来时路过江逸住的小院子,里边黑洞洞一片没有一丝烛火。

但也就是多瞧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已经急忙上前劝她快些回去,外边天寒地冻可别冻出病来。

老爷说了不许小姐去管这位“少爷”,生怕颜一鸣又动了恻隐之心,连忙搀着颜一鸣回了自己的院子。

颜一鸣倒不是怕丫鬟们去告状,也不是怕江老爷江老太太真的说她什么,就算他们在如何生气也不会短她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但是指不定会把气撒到江逸身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有小苹果,若是想瞒着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夜半时分,正是每日最冷的时候。

这住处许久不曾住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屋子不曾漏风,但到底是荒置以及,空气中还有细微的尘土飞扬,屋子里没有一丝人气没有一丝暖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比起外边的风雪天,这里似乎更加冷的蚀骨。

江逸此刻神志已经有些不甚清醒,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得厉害,但比起疼痛,更难忍受的是无法抵御的寒冷。

那张已经初见俊逸的小脸此刻冻得发青,瘦小的身体为了取暖只能蜷缩的更紧,用这张不怎么厚实的棉被将冻得发抖的身体尽量的裹严实。

他早就猜到这次来到江府定是一番折辱,今日的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就算早有预料,孤身一人的他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意识已然越来越不清晰,江逸疲惫至极却依旧不想闭上眼睛,这样的冷天,他怕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他不敢睡,也不能睡。

窗外除了呼啸的寒风,江逸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响,他紧紧咬着牙关睁着烧得发疼的双眼,已然没有焦距的双眼盯着黑漆漆的房顶,直到被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所吸引。

即使心智再如何,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空无一人的房间,举目无亲的府邸,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缓缓响起的脚步声依旧让人胆寒。

他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推开了他所在的房间的门,听到一声女子细微的低呼声,门又被迅速的关上。

他想坐起来看清楚是谁,但是却一丝力气也没有,甚至连看清楚来人的模样都很难做到。

窸窸窣窣好一阵子后,终于有微弱的火光亮起,那人吹亮了火折子点燃了一支蜡烛,空荡荡的屋子终于变得不复之前的黑暗,江逸艰难的转过头去,只看见那人裹在宽大厚重的斗篷中,看不清脸看不清身形,只能看见一双细瘦又苍白过分的手。

江逸猜不出是谁,因为他谁也不认识,已经冻得僵硬的身体此刻因为紧张越发僵硬,江逸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宽大的斗篷遮住她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小截儿漂亮的下巴与淡色的唇。

来人是个女子。

此刻她正站在她的面前打量着他,许是最脆弱不堪的一面被人瞧了去,自己偏偏又无可奈何,江逸微微有些恼怒,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这女子却伸出了苍白的手,突然触到了他的额头上。

江逸在发着热,那女子冰凉的手触到皮肤的那一刹那,江逸不禁微微一颤躲了开来。

那女子继而迅速移开了手,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其他,

分明是淬了冰似的清越嗓子,却说着一点也不清冷的话,她说,“烫成这样,再来迟些指不定要烧成傻子。”

江逸分明都不认得她,分明头还疼的紧,但许是已然感觉到这女子并没有恶意,听到这话很是顺口的喃喃回了一句,

“从未有人说过我傻……”

十三岁实则也算的是个正太,颜一鸣未曾想到后来那般正经的江逸,如今居然有几分傲娇,顿时将眼前还不如自己高的小孩模样与当初那俊逸的样子区分开来。

颜一鸣笑了起来,清冷的嗓音因为含了笑意也显得温暖了起来道,“是是是,你最聪明了。”

江逸哑了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正是如此,江逸终于瞧见了她的相貌。

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五官却无与伦比的精致,琉璃色的淡色眸子,右眼眼尾却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与她的声音一般,亦是淬冰一般的容貌,但却因为此刻的笑容而没了距离感。

江逸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但是她就像早就认得他一般,熟稔的说着话逗着他,将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棉被扑在了光秃秃的床板上,拍了拍江逸示意他往里边一点挪挪位置。

江逸陡然瞪大的眼睛,一张本就发红的小脸一瞬间愈发红了起来,一双点星般的眸子一时间直直看向颜一鸣。

颜一鸣一愣,这才发现好像拍错了位置。

本还有些尴尬,但是一瞧见江逸这张还稚气满满的脸顿时又尽数成了笑意。

故意欺负他似的,在江逸发懵的视线中又扯开了他的被子,在江逸终于反应过来要急忙将被子盖严实的时候,将已经灌好热水的汤婆子塞进了他的怀里,又将被子重新盖了回去。

江逸感觉到怀中骤然暖和起来的温度,突然间什么话都没有了。

他静静的看着女子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又回来,屋子里又多了装了炭火的火盆,她用不怎么熟悉的动作翻着火盆中的炭火,看她坐在火炉边烧着水然后递给他喝。

她没有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江逸也没有问,窗外依旧是寒风的呼啸,但却再也不复之前那样冷的蚀骨。

全身依旧很疼,神志依旧有些不太清醒,但是江逸却莫名的觉得心中暖了起来。

虽然她总是逗她。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次她的手不似第一次那么冰冷,江逸抬眼瞧着她认真的模样没有像之前那样躲闪。

“烧退了”,她终于松了口气,站了起来,熬了快半个晚上,颜一鸣实在困得厉害,拿过斗篷重新穿好,带上宽大的帽子后想起什么似的与江逸道,“千万不能同旁人提起我来过这里。”

江逸没有问为什么,这府上总是有人不想自己好,他大抵猜得出来。

“那你是谁”,江逸问。

颜一鸣转过头来,突然间凑过来蹲在床边,瞧着江逸又被吓到的模样又乐了好一阵子才道,

“现在不告诉你,我等你自己发现”,漂亮的脸蛋上扬起一抹笑意,伸手将他的被子掖好后站起身来,“那时候自然就能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第43章 绕床弄青梅4

周围依旧是有着尘土味道的空气,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这一晚本是极难熬的,但是因为这一床被子一盆炭火,又似乎变得不那么难熬。

早晨醒来时,外边已经停了雪,屋子里的火盆也燃了一个晚上终于熄灭。

江逸裹着被子,难得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他早知回到这里定会遭受这种欺辱,只不过他依旧来了,他恨江家人当年逼死了母亲,但是江五爷将他当做亲儿子养大,而他临终前一定要他来这江府尽孝十年。

他本不喜这里,站在雪中一个多时辰他已然瞧清楚了江府的人情冷暖,但是十年时间,他依旧要在这里待下去。

颜一鸣昨儿忙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时比平时晚了许多,只不过她身子不好不用像府上其他的少爷小姐一样要去江老太太那里请安,江老太太也不喜欢看见她病恹恹的样子。

梳妆完后坐在小桌前用着早膳,外边闹哄哄的,丫鬟们撇着嘴说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让那谁住在她们旁边,难道不知道她们小姐素来喜欢安静。

颜一鸣缓缓喝着碗里的药,凉凉的瞧了那丫鬟一眼,“既然知道我喜静还这般多话。”

这丫鬟顿时一噎,小姐因为身子不好性格乖张,她发脾气总是没有半点理由,所以也不敢顶嘴只能收拾了药碗安静的退了下去,与外边扫院子的小丫鬟站在院子口看下人婆子们往不远处的那院子里搬东西。

但总归还是没有多少,除了最简单的床铺桌椅,也不过几件衣衫罢了。

回来后没忍住又在颜一鸣面前多了嘴说太太分给这位小少爷的东西太少,正以为又要挨骂,却不想想来冷冷淡淡的小姐居然主动问她,又让她去隔壁仔细瞧瞧再回来。

丫头不明白颜一鸣的意思,但到底因着好奇急匆匆过去瞧了,进门就瞧见这位小少爷一语不发的站在院子里的枯树旁,身形单薄的不像话,但一张还未张开的五官却已然很是好看。

本觉得他身世太差让人瞧不起,但现在眼瞅着他孤零零的站在那儿,顿时又有些觉得不忍。

说起来就算小少爷的母亲再如何,其实又与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院子里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屋子里现在已经点上了火,不过还是有些冷,而且那碳的烟实在有些大”,丫鬟絮絮叨叨与颜一鸣说,“这会儿小少爷刚刚换了衣裳,去老太太那里请安了。”

颜一鸣担心江老太太又想法子欺负江逸,让人准备了姜汤,起身也准备去江老太太的屋子。

“那姜汤呢”,丫鬟摸不准颜一鸣的想法。

颜一鸣将厚厚斗篷穿好道,“留着。”

留着做什么,丫鬟们不知道,但还是听话的切了姜丝,一直放在小炉子上慢慢的熬。

如今正是大冬天,府上走动少,江老太太与一众儿媳孙媳皆是无所事事,就这两天更是因为江逸的到来,一众人挤在江老太太那里等着看江逸的笑话。

昨儿还未见着人,就被江老爷让人带了回去,今儿早上趁着来给江老太太请安,乌压压大大小小又挤了一屋子。

江老太太有些不高兴昨天儿子突然把江逸叫走,听看门的丫头说昨天五小姐来过却没有进门,总觉得这事儿和颜一鸣有关系,瞧了江太太一眼后问她昨天颜一鸣可曾去找过江老爷。

江太太一听便明白江老太太又是有事没事想找女儿的不痛快,也知道昨儿是小女儿特意求着老爷才将这孩子带过去,不过为了不让江老太太又借机发落阿鸣,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阿鸣身子不爽一直都不喜欢走动,昨儿雪下得那般大定是在屋子里待着又怎会出来。”

江夫人说的是真是假无人得知,江老太太冷哼一声,在一众孙儿孙女脸上瞧了一遍,总是不放弃的继续找事,“平时不来也就算了,今天要见客人也不知道礼数。”

前一会儿还骂江逸是野种,这会儿又说是客人,总归就是想找个理由挤兑颜一鸣,江老太太这话一说出来,下边坐的那细长眼的江二太太已经附和了一句说颜一鸣养的太娇气太没规矩。

江老太太多年不满颜一鸣的药罐子身子,江府并不算太富裕,但送到颜一鸣那边的燕窝珍品却是从不间断,养的比她这个老太太更贵重,她哪能欢喜。

至于二房,阿鸣的相貌实在生的太好,去年秋天的时候颜一鸣出了府一趟,就惹得洛阳多少公子哥来家里提亲,二房哪能高兴。也正是如此,二房见人就说颜一鸣有病,如今全洛阳人人都知道颜一鸣有先心病,当初来提亲的一众人闻言后吓得当即再也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