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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片刻后颜一鸣又喊了他一声,魏雄杰这才陡然回过神来,颜一鸣眉头微微蹙起面露责备之意,“想什么呢?”

“……没什么”,魏雄杰错开目光道,“如今已经与太子之事作废如愿留在了京城,我已与简相私下见过面,简公子他……”

“什么?”

“简相道简公子因为一个戏子如今日夜消沉,更是时常不在府上,郡主怕是要费些功夫受些委屈。”

“只要能成大事受些委屈又有什么”,颜一鸣目光很是坚定,装作没听明白魏雄杰对简玉衍无形的诋毁赞赏道,“这位简公子倒也是个用情之人。”

魏雄杰不想听闻此话后颜一鸣居然是这个反应,眉头一皱不满道,“不过一个戏子罢了,为了一个戏子居然沦落至此……”

“戏子又如何”,颜一鸣目光一凛,“谁又比谁高贵了多少,魏大人说话莫要忘了身份,简公子再如何也是……他的过错还轮不到你去评判。”

就算以前郡主也不曾对他笑过,但是却也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警示过他,魏雄杰自知说错了话但依旧忍不住心头一恸。

他不曾嫉妒太子,因为那是注定要死之人,但是却忍不住不去嫉妒简玉衍。

郡主以后,终是要嫁给他。

魏雄杰低低应了一声掩住面上的失落提起了正事。

王爷送郡主前来只不过是在京城安插人手的幌子,而他与其余几人则是借着照顾郡主的名义与简相等人暗地里碰面,然后将王爷埋在京城的暗线一点一点布置完全。

当然郡主并非完全无用,他们在暗郡主在明,她需要用自己将他们全数掩去,更要寻到机会将简玉衍与简相慢慢分离。

简相狼子野心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借了江夏王的刀子却要做最后真正的受益者,江夏王自是不会如简相所愿。

国自然是要复,简玉衍自然也要推他登基,但这个真正助他的人却要是江夏王而非简相。

之前探到因为一个戏子,简玉衍与简相心生嫌隙,江夏王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简玉衍能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折腰,江夏王看不上他的风骨但却也满意这样的性子,若是与如今那太子南宫玄一般倒是不好掌控。

让魏雄杰等人与简相明面合作实则又命颜一鸣策反简玉衍,待合作达成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将简相一举拿下,这才是江夏王最终的目的。

简相如今果然未曾意识到临安郡主并非只是个幌子而已,魏雄杰在与简相私谈时,简相倒是极愿意让颜一鸣快些见到简玉衍,可见并非怀疑过什么。

女人,总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欺骗性。

简相将简玉衍平日所住的私宅位置告知了颜一鸣,但也提醒她,简玉衍不喜别人出入此处。

颜一鸣笑了笑道,“我也不会傻到直接闯到人家的私宅里去。”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她来京城就是为了见简玉衍。

虽然要留些痕迹让江逸发觉,但是若让大家都发觉,那简玉衍可就危险了,这戏也实在唱不下去了。

江逸私下留了心,果不其然,临安郡主没有一怒之下离开京城而是借机留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她的作为,倒是让江逸有些看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位郡主一言一行皆与京中闺秀们相差甚远,她甚至会在游湖之时将梨园中最负盛名的戏子请来唱曲儿,一时间人人口中皆是这位郡主的名字。

陛下让她在京城多玩几日,她仿佛真的只是玩了起来,听闻临安郡主经常出入酒楼茶馆,金陵上下各处美景都让她逛了个遍,今日还有人见她在银湖之上坐船游玩。

来京半月,临安郡主的确见过了数位皇子,但正因为人人都见过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太子只到这女子这般不安分,江逸却觉得她这般大行动作之后定有用意。

但是几日过去依旧如此,太子近日来一直听到临安郡主的名号烦不胜烦,将负责照看颜一鸣之人唤来问他临安郡主到底在做什么。

那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道临安郡主一直吃喝玩乐,近日游船时还撞见了亦在游湖的简公子。

“郡主不认得简公子还当是一般的画师,非得让简公子帮她作画,简公子不肯两人差点闹了起来。”

南宫玄倒是有了兴趣道,“现在呢?”

“听说是知道了简公子的身份,郡主与简公子赔了罪,此刻郡主与简公子正在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南宫玄虽与简玉衍不复以往那般,但是到底是一同长大的感情,再次听到简玉衍的名字依旧多问了两句,听到颜一鸣在简玉衍那里碰了壁又是心情极好。

又是这种与她格格不入的做法,如今又是撞上了简玉衍,江逸眼眸中划过一抹疑惑。

他实则知道一些就连太子也不曾知道的东西,比如他见过被简玉衍放在心尖之上的那名戏子,几乎和简玉儿一模一样的脸,就连他也十分惊讶。

待惊讶过后也骤然明白了简玉衍藏在内心的秘密,简玉衍对自己的亲妹妹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但是后来却因为那名戏子沦落至此,是后来真的喜欢上了那戏子,还是对简玉儿求而不得才变成了这副德行,江逸认为是前者。

因为如今简玉儿依旧未嫁,简玉衍依旧消沉。

太子十分信任简玉衍,所以江逸也不曾在太子面前谈起过简相不同寻常的有些地方,曾经有段时间简相极力拉拢过他,江逸因为当初在简府多留一日却错过阿鸣最后一面之事始终心中有结,所以不曾回应过简相。

江逸此人疑心极重,无论何事总是要有了缘由,自那之后江逸便留了一分心,一经多年过去,倒真是让江逸发现了一点端倪。

比如当初被简玉衍退了婚又想与他结亲的定北侯之女,有一串陵水珍珠的手串。

此物乃海南特有,只有江夏王每每进贡时才会有此珍品,此刻却戴在定北侯之女的手上。

自那以后江逸心中已有怀疑,后来得知此物乃当初简府所赠。

江夏王并未谋反,简相私下与江夏王相交亦是没有什么,只是如今临安郡主与简玉衍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同一个画面,由不得江逸不多想。

而此刻的颜一鸣,撞了几日后终是撞见了简玉衍,看着简玉衍在得知她的身份时,以肉眼可见的臭脸诠释了对她的不喜,颜一鸣将周身伺候的丫鬟打法干净,敛起了笑意淡淡道,

“我也不喜欢你这副薄情又无为的模样,彼此彼此。”

简玉衍双眉蹙起不耐道你又知道什么,这么多年倒是从未有人说他薄情。

颜一鸣笑了笑悠然道,“若不薄情又为何不将她找回来,她只是走了而不是死了,为什么不找,是不敢找还是不能找,亦或者……”

“是不想找?”

第86章

在简玉衍的世界里,当初的阿鸣已经离开了四年。

四年里他画了无数张她的画像,她的模样早已深深刻印在脑中,笔尖触碰到纸张就能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可是简玉衍却没有去找过颜一鸣。

颜一鸣在闲暇之余查看过这三年来,四位男主与简玉儿的所作所为。

南宫玄虽娶了侧妃,但始终空着太子妃的位置;简玉衍放下了他爱了十多年的简玉儿,从此深居浅出隐于俗世;江逸至今未娶依旧戴着已经褪色的罗缨善待着她的父母;邵惊羽将她安葬在了刘家村的小山坡之上,一如她所说不曾出现在她的坟前,只是每年忌日还是会出现在此地,远远站在堪堪可见石碑一脚的某处静默不语,直到第二天天明。

看似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又不尽相同,冷血的看待这个局面,简玉衍实则是要比其余几人幸运的。

毕竟那个阿鸣,她只是离开而并非死去。

若是将这个局面放在其他几人身上,南宫玄尚且不说,邵惊羽与江逸二人定然会天涯海角也要将人找出来,那时阿鸣再打再骂亦是无妨,毕竟只有将人寻到才有补救的机会。

但这个人偏偏是简玉衍。

当初颜一鸣的离开,直接让简玉衍将自己定罪为死刑,即使这还是一场可以挽救的有期徒刑。

虽说没有人能证明她还活着,但是也没有人证明她死了,不是吗?颜一鸣目光瞥到熟悉的画像上,她问的犀利,“为什么不去找呢?不能够,还是不敢,或者是不想?”

他前一句才愠怒间责备眼前的女人问她知道什么,但是这一句后却明白,她比自己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

但是就算如此,简玉衍亦是不愿与她解释一句,错开了颜一鸣的视线淡淡道,“郡主,此事与你无关。”

“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知晓对方的身份,按理说我们知根知底实则不需要这种夸张的见面方式,但是碍于京城里耳目众多,该遮掩的还是需要遮掩。”,颜一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然道,“只是这话却实在有些伤人心,公子是父王为我钦点的夫婿,此事又怎会与我无关。”

“江夏王钦点的亲事”,简玉衍轻笑一声,“我并未答应过。”

“那这我就不懂了”,颜一鸣幽幽叹气,“公子因为那位姑娘的缘故不愿娶亲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伟业,的确让人动容,可是既然那位姑娘还活着,却又不去寻找那位姑娘的下落,又实在让我不禁怀疑公子对那位姑娘的情谊。”

分明是第一次相见,但却是句句刺在简玉衍心口,他这样好性子的人也实在忍不住她这般的诋毁。

“郡主慎言”,简玉衍眸色渐深,语气没了适才的不耐多了几分认真与黯然,“我与她之间并非郡主所想的简单。”

“我倒觉得此事十分简单”,颜一鸣唇边扬起一抹嘲讽,“既然还喜欢她那自是想过去找她,但是到底还是没有,那只能是不能与不敢。说来悲哀,分明是这般尊贵的身份却任由简相拿捏无法走出京城半步,所以你不能够找她,而你心中对她有愧,所以又不敢去找她,公子说,我猜的可对?”

简玉衍眸光一颤,颜一鸣却依旧不依不饶起身缓步走来,语速越来越快。

“所以你明知她有可能还活着但是却将她看成了一个死人,公子这般动怒可是被我说中了?可是这是事实,在我看来,她更像你逃避自己身份逃避责任的借口,我现在很怀疑,你是否真的爱她?这么多年来你画了无数张她的画像,可是她根本看不到,那么你到底是感动了谁,你不理正事颓败至此,又是对不起谁?”

颜一鸣步步逼近简玉衍将他摁在椅子上,双眸紧锁着他的目光缓缓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你对不起你自己的良心,你感动的也只有你自己,公子,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而东宫之中,江逸与南宫玄谈完正事后回到江府,府中人道魏大人前来拜访。

自颜一鸣与魏雄杰等人到了京城后边忙个不停,如今稍有闲暇,魏雄杰自是要来江府拜会,以谢当日江逸相迎之礼。

江逸不算意外,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陛下私下命他调查江夏王一行人,魏雄杰倒是来的巧,若魏雄杰不来寻他他倒是要主动去找他。

只不过晌午已过距离傍晚又太早,魏雄杰也定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可见魏雄杰并不想在江府待太久。

江逸脱了官服,如今一身月白色长衫,长发如墨,倒是有几分魏晋之士的仪态,见到魏雄杰郎然一笑,“如今午膳已过晚膳却又太早,只能请魏大人尝一尝府上的茶了。”

魏雄杰自是听得出江逸的意思,但却是一副不曾听明白的模样欣然道,“江大人府上的茶定然不是凡品。”

茶是皇帝与太子赏的自然是好茶,江逸今日心情不错给足了魏雄杰面子亲自泡茶,温茶倒水,动作行云流水极为潇洒好看,但是却是格外的眼熟。

接过茶品了一口,魏雄杰微微惊讶道江大人也喜欢碧螺春。

“原来魏大人也喜欢这茶,倒是误打误撞投了魏大人的喜好。”

“我更喜欢味道浓厚些的茶”,魏雄杰笑了笑,“倒是郡主只喜欢碧螺春。”

江逸心中一动。

她还真的喜欢碧螺春。

江逸品茶的动作一顿却是面不改色,闻言只是微微惊讶的模样随口道,“原来是与郡主有了同好,若是有机会定要寻郡主讨杯茶喝。”

“郡主若是知道江大人沏茶手艺不逊于她定是极为惊讶,说来有趣,适才江大人沏茶的风姿倒是与郡主有几分相像”,说罢又觉得将男人与女人相比不太妥当当即赔礼,“在下并未他意,江大人莫怪。”

“不会”,江逸淡淡道,他实在不能不注意这句话。

喜欢碧螺春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他沏茶的手艺也是看她的动作自行学会,而魏雄杰现在说他与临安郡主沏茶有几分相似。

江逸掩住心头的疑惑笑了笑道,“茶友难得,魏大人如此一说更是让我多了几分兴趣,若有时间我定是要去与郡主讨教一番。只是不知道郡主还有什么喜好,或者魏大人可知郡主喜欢什么吃食,若是有幸请的到郡主,我好提前准备一番。”

魏雄杰心中存了千百个心眼,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逸此刻心中的想法,就算其他需要瞒着,郡主喜欢的口味却是在没什么瞒着的必要。

江逸的话听不出什么毛病,魏雄杰又喜欢临安郡主多年,自是记得清楚,尽数倒干净的同时,不曾注意到江逸愈发深邃与捉摸不透的眼眸。

心头聚拢起了迷迷蒙蒙雾,看不清楚却疑点重重。

临安郡主。

红痣,碧螺春,茶艺,喜欢的口味。

还真是让人震惊到没法不去注意的一致。

看来除去江夏王与简相之间的关系,更需要他关注的,是这位临安郡主到底还有多少出人意料的相同点。

而另一头的颜一鸣与简玉衍,小苹果突然惊呼一声不好,颜一鸣微微皱眉,但是此刻不好问他只能尽快将简玉衍的事情处理完。

她的话太过直接,甚至尖锐,就像一柄利刃,毫不留情的将简玉衍所有的粉饰划的稀碎。

编剧还真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前朝皇子这个身份,无论是江逸还是邵惊羽都比简玉衍适合百倍,但是这个人偏偏就是简玉衍。

颜一鸣缓缓起身,将视线从简玉衍就算惨白却依旧好看的眉眼上移开,许久后才略有些嘲讽道,“当然,如今就算她真的回来,你也没有能力保她周全。”

当初没有能力保她,如今更是没有,颜一鸣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所以这三年的时间,你又做了什么。

爱人丢了,当初为了爱人而坚持的责任也丢了,到头来你到底又得到了什么?

三年时间过去,简玉衍似乎是变了,可是又似乎还是没有变,毕竟若是真的变了,为什么还会落到这个局面。

简玉衍疲惫甚至有些恍惚的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颜一鸣轻笑一声,“因为我是江夏王的女儿,因为我有知道一切的权力。”

简玉衍垂下眼睑。

“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一切。”

“是啊”,颜一鸣悠悠道。

“既然如此,你还想嫁给我。”

“因为我有我的目的”,颜一鸣道,“人活一生有太多东西需要珍重,比起爱情我还有更想要的东西。”

简玉衍似笑非笑道,“权力么。”

当然不是。

颜一鸣避而不答,而是专心给简玉衍洗脑,“有些东西注定不能两全,但是既然已经错过了,那就想办法重新补救回来,不再受简相的制约将她找回开,将你的苦衷告诉她,她一定会原谅你。”

“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可是我会帮你”,颜一鸣扬起唇角声音柔和而又充满诱惑,“公子,要试一试吗?”

第87章

要试一试吗,颜一鸣这么问。

在这段感情中,除去简玉衍,她是最了解一切实情的那个人,将一些足以暴露自己的疑点抹去,轻而易举就能说中简玉衍隐藏在内心深处,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去发现的某些秘密。

但是即使如此,在身上的遮羞布被颜一鸣扯感情后,简玉衍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儿坚持。

他还是爱着阿鸣的,他确信。

他不敢去找她,不能去找她,但是在梦回午夜时,还是会想起那曾经缠绵在身侧的身影与清婉的嗓音。

他很想她。

每天都想。

简玉衍承认,眼前女子的话让他止不住的动摇。

只是简玉衍虽性子软弱,但却不傻,即使临安郡主的话对他很有吸引力,但是深思之后却有着诸多疑惑之处。

即使他已经刻意远离了简相的布置,但就像简相所说的一样,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独善其身。

所以他依旧知道简相近几年中做过什么他又在筹划什么,以及这位远在两广的江夏王与简相之间又曾经协商过什么。

简相与江夏王早就达成了合作,可是依照临安郡主处处牵制简相的话,一切又似乎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江夏王身份尊贵佣兵无数,就连陛下也要忍让三分,又怎么甘于在简相的制约之下。

如今一想,比起简相,江夏王一方面派人与简相达成协议,一方面以临安郡主为引离间他与简相,双管齐下,显然要技高一筹。

一切全数理清后,简玉衍恢复了冷静,一双桃花眼落在旁边坐的安逸的女子身上淡淡道,“我与简相到底有着二十年的父子情分,郡主现在就将一切坦白,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简相。”

“公子又何必说这种话哄骗我”,颜一鸣轻笑一声,“别人眼中你们是有二十多年的父子情谊,可是公子与简相之间到底如何公子自然清楚,在简相眼中,除了他的复国大计其余一切都不值一提。公子若是信不过我尽管将今日所有一切告知简相,只不过当初公子为了那位姑娘拒绝迎娶定北侯之女又多次忤逆,简相可不会答应公子将那位姑娘找回来,甚至留她在你身边。”

颜一鸣抬眸莞尔一笑,“可是我能。”

简玉衍不怀疑这句话,虽说简相部署多年已是有了八成准备,可是江夏王却是手无兵权,这才是他们的依靠。

下决心与做决定永远是简玉衍最难的一个环节,颜一鸣早知他的脾性所以并未催促,悠闲的坐在一边观赏银湖的美景。

许久之后简玉衍才道,“那事成之后又该如何,简家一族你们又会如何处理。”

“若真的事成,那简家就是开国的大功臣,我们又有何权力处理简家,公子如今可是姓简的”,简玉衍憎恨简相,却对简夫人等人依旧有情,颜一鸣并不意外,她转过头来注视着简玉衍,目光极为真诚,

“公子倒是高估了我们的野心,父王要的不过是等事成之后公子能记住明氏一族的功劳,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忙活一场只为他人做了嫁衣。而我,也只是想让公子明白,我们要复的是前朝皇族玉氏的国,而不是金陵简氏,仅此而已。”

当真如此无私?

简玉衍轻笑一声,他自是不信的,简相不是善茬但江夏王更不是,但是临安郡主所说的帮他找到阿鸣又助他得力保阿鸣平安,确实让他心动。

当初简相一方制衡他难以反抗,如今却有了江夏王的牵制,两者皆不可信但是却两者皆可利用。

毕竟他的目的只是阿鸣,复国,早就在当初阿鸣离开后丢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