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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发展,所以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导致如今被江逸认出,这件事不在颜一鸣的预测范围之内,但现在已经发生,无论如何颜一鸣还是要去面对。

她承认刚刚因为江逸的猝不及防有些失措,但现在已是重新理清了思绪。

认出也好,没认出也好,除去良心上的些许谴责外,实则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又因为她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性子,四舍五入又等于没有影响。

江逸不会猜到她的目的只是需要五位主角平平安安活着而已,她要的只是回家而已。

她不想这个身份和他们再有牵扯,即使是已经认出她的江逸。

“确实是你想错了”,颜一鸣道,“我不曾在意他,当初不会现在更不会,无论当初是谁,过去的已经过去,而现在,我只是临安郡主。”

聪明如江逸,不用说的太明白,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江逸承认,这一刻,他动怒到想将眼前的女人锁在身边让她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没有所谓的过去现在,亦是不会有不在意,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颜一鸣。

颜一鸣看见他目光中近乎疯狂的暴怒,看到他因为强压怒气而紧抿的薄唇,略略有些不安的吸了一口气。

但最终江逸还是什么也没有做,他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衣领整理整齐,冰凉的手指触碰在皮肤上,颜一鸣冷不丁的缩了缩脖子。

就像没有听见颜一鸣适才说了什么,声音依旧清朗好听,道,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江逸不愿说,颜一鸣也没必要自讨没趣再继续这个不友好的话题,她本想说不用送自己可以回去,但转念一想说了也是白说,于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待回到暂住的府邸,魏雄杰听到通报后出门相迎,脸上的笑意在看见江逸从马车里走出来时僵在了脸上,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后,才扯着僵硬的唇角道,“郡主怎会与江大人一同回来。”

颜一鸣生怕江逸这个点故意执拗刺激魏雄杰平白惹出许多麻烦,正要回到说碰巧遇见,倒是江逸先与他答道,

“出门赏枫不想偶遇郡主罢了”,江逸轻笑一声,解释罢了回头看了颜一鸣一眼,“今日与郡主相谈甚欢,以后若有机会定当再次拜访。”

颜一鸣突然有点惭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依江逸的作为,确实不会在正事上让她为难,笑了笑道声欢迎,却一句却不想下一句江逸又道,

“只是,魏大人虽说是郡主亲信,但到底男女有别,如今与郡主同住一处实在有失体统也委屈的魏大人,江某愿启禀陛下也为魏大人寻座府邸,免得他人以为怠慢了魏大人。”

颜一鸣轻咳一声道声不用,虽然说她也挺想让魏雄杰走远一些,但魏雄杰到底是江夏王亲信之臣,这点面子还是要给,魏雄杰黑着脸道自己是江夏王亲派给郡主的官家,不敢劳烦江大人。

江逸笑了笑没有再欺负颜一鸣,终于道声告辞后,气场清瘦的背景才慢慢消失在街巷间。

颜一鸣收起脸上的笑容,回头对上黑着脸的魏雄杰,叹了口气往府里走去,魏雄杰板着脸随她进了府跟在身后冷气腾腾道,“我与郡主说过多次不要单独出门,至少身边要有随性的丫鬟,京城多少人盯着您不比您想的安全,若是出了岔子我如何和王爷交代,那位江大人故意接近您又……”

突然间话语卡在喉间,不可置信的盯着颜一鸣白皙的颈项愣在了原地。

颜一鸣侧颜看他一副红着眼怒火冲天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魏雄杰没有娶妻,但也认得出印在颜一鸣脖子上的那红痕是什么东西,魏雄杰气到浑身发抖,双目瞪着颜一鸣怒道,“那是什么!”

什么那是什么,颜一鸣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想起不久前,江逸大怒之下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要不是忘了这茬,颜一鸣定会让小苹果消了这印子,现在对上魏雄杰实在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颜一鸣心中暗骂江逸不人道不告诉她,脸上却是听不懂魏雄杰说什么的模样回头看了一眼,“什么?”

“……郡主的脖子……”

“我脖子怎么了”,颜一鸣装傻装得很到位,伸手随便摸了摸,“哪里?行了一惊一乍像什么样子,不说这些没用的,定北侯已死,简相到底作何准备。”

颜一鸣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慌张,魏雄杰盯着那片红痕有些怀疑,难道是枫林中蚊虫叮咬留下的痕迹。

如此一想倒是觉得自己荒唐,郡主没有必要骗他,更不可能有谁欺负得了郡主,适才与郡主一同的只有江逸,他虽觉得江逸对郡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但绝不会对郡主如此无礼。

如此一想平静了下来,这才与颜一鸣说起现下的局势。

定北侯一死,京城十万禁军便不再受简相掌控,这无疑是砍掉了简相在京城最大的倚仗,依照简相的性子定然不会放弃。

陛下已经宣旨命邵惊羽回京掌管禁军与几十万水军,只不过西北距金陵路程遥远,旨意送去西北邵惊羽再回京,这一来一去少说需要四个月的时间,而这四个月卫将军的位子有人暂且替邵惊羽保管。

邵惊羽当年几战几胜,如今北方人人称颂邵惊羽,蒙军听见邵惊羽的名头依旧不寒而栗,足可见邵惊羽的威胁之大,简相对他更是格外忌惮。

若是等邵惊羽回京坐镇金陵,如今江南士兵大多是吃着皇粮的蛀虫不足为据,但邵惊羽从西北带回的十万铁骑确实杀人不见血的罗刹,若是邵惊羽回来,一可保金陵无碍,二可阻江夏王由南北上的大军。

到时候就算他能取了皇帝的命,下一刻邵惊羽也能收了他的命。

所以,一切计划都必须提前,提前到邵惊羽回京。

在邵惊羽回京之前将禁军归为麾下,逼宫逼南宫一族退位并告知天下简玉衍的身份,让简玉衍成功登基,继而成功让所有关口为江夏王打开大门,将邵惊羽挡在金陵门外。

只要成功,京城之中的南宫一族一个不留,唯一可惜的是,镇守在北平的越王南宫晔。

终究是个麻烦。

颜一鸣听魏雄杰说罢,心道邵惊羽的威名果然吓人,居然能将简相逼到不得不动手的地步,而正是因为不得不动手,所以所有的计划略显仓促。

但简相既然敢下此决心,定是有所倚仗,毕竟在朝布局二十多年,简相的势力到底庞大到什么地步,颜一鸣也估摸不清。

但她能肯定的是,如今暂且接任卫将军的的那人,定已站在了简相的一边。

这部戏终于迎来的最高潮,只要简玉衍能够在这场决胜局中反水简相,从而赢得活命的机会,之后等待南宫玄正式登基,她就可以离开这里重返人世。

颜一鸣拿出藏在信封中已久的信,将它交给早已准备已久的隐卫手中。

那夜,简玉衍收到了千辛万苦才辗转到手的信,信上熟悉的字迹让他顿时眼眶一红,待将信中的内容细细看完后,简玉衍矗立在庭院中许久之后,将信焚烧干净。

几日后,江逸收到了最意想不到之人的暗信,注视着信上的名字,江逸俊秀的眉头深深的蹙起。

如此之大的反转,他似乎忽略了一些不该忽略的细节。

第95章

简玉衍五岁时与南宫玄相识,从此成了南宫玄的伴读,简家没有与他年纪相当的孩童,那时南宫玄便是他最亲近的玩伴。

七岁那年,简相告知了他的真实身份,那时简玉衍还不是太明白前朝二字的含义,只知道这个身份必须藏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直到慢慢长成少年模样简玉衍才明白,他与南宫玄从一开始就站在两个世界的极端。

他有时候会记恨简相,既然早知道会走上殊途,为何又要在他送进了宫中与太子做了玩伴,后来他才懂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太子对他付出最大的信任。

可是就连简相也没有想到的是,南宫玄那般傲然又不拘小节之人的人上之人,实则却有着一颗与宫廷格格不入的赤子之心,就算对外人如何苛刻,却给了身边之人最大的保护与信任。

对于一个刚刚懂事的小小孩童,虚无的血海深仇实则远远比不上血肉铸就多年真诚相待的感情。

简玉衍听南宫玄讲过他励精图治的宏源,听过他说希望四海升平的蓝景,也见过堂堂东宫之主在看见无处可归的难民时红起来的双眼。简相总是告诉他南宫一族残暴又奸诈的本性,但多年以来,看到更多却是完全相反的一面,简玉衍从不怀疑南宫玄会是一个好皇帝,但简相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那本该是属于他的位置。

转眼便是二十年。

二十年来,他也因为许多小事一时偏执,但待时光过后依旧会再次回到原点,简相告诉他的仇恨他没有太过感觉,可是与南宫玄一同长大的那么多年,皇帝亲授给南宫玄的大义与大善,他却懂了很多。

当初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只是当初看得不是那么清晰,责任与天下在心中也并未考量的那么仔细,直到那年阿鸣的离开,简玉衍才认清他应该坚持守护的是什么,他永远记得阿鸣说不论其他如何,当今陛下是个好皇帝。

所以他选的没有错,坚持的也没有错,唯一错的也许只是他那天生软弱的性子,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选择强硬的阻止简相,而是消极的应对试图让简相放弃。

但效果似乎并非他想象的那样有效,简相的布局越来越完善,甚至与那权倾一方的江夏王搭上了关系。而那时想要反抗似乎已经晚了,他是简相口中最尊贵的皇子,可是却像一个完全被遗忘在一边无用的棋子。

当初他选错的方向选错了方式以至于阿鸣离开,这些年他选对了方向却用错了方式,所以依旧造成了许多事情的无可挽回,但天无绝人之路,临安郡主的到来让他意识到简相与江夏王之间并非表面那样和谐,简玉衍抓住了这个机会,终于取得了他想要的效果。

简相以为他终于悔过自新,临安郡主也当他已经站在她的一边,大抵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永远站在天下的一边。他不希望因为他的仇怨掀起无端的战火,不希望黎民深陷水火之中,他希望的是天下八方宁静,这是与南宫玄相识二十年他懂得的大义,待天下再也不会因为他而暗藏隐患,从此携手爱人一同隐于世间,这才是他生平最大的心愿。

看着信上熟悉的字迹,简玉衍在不曾发觉之时,眼泪已经从脸颊滚落,这是阿鸣的信。

他曾惊讶阿鸣这样的身份却识过字读过书,只不过比起那些闺秀字迹潦草了许多,甚至会有许多她自创的简写方式。那时他们在一起时,他一边听着她唱曲一边照着她的模样细细临摹,闲暇时候从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将字写得有形将画画的有神。

只是没有想到,他见到的她最整齐的字迹与最完整画卷,是她临走前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一副他的画像,与一句让他悔恨多年的诗句。

闻君有两意,固来相决绝。

简玉衍想过等一切终了,若能如所愿的保住简夫人与简玉儿一命,若他还能活下来,他就去西北亲自接她回来,若她不愿意,他可以留在那里直到她愿意随他离去。

他暗地里瞒着简相与临安郡主寻到了阿鸣,命他们隐在按住保护她的安全,若有重要事情及时传话与他。数月来他听隐卫们说她一切安好,而近日他们带着她秘密写好的信将信交到了他的手里。

依旧是潦草又乱七八糟的字体,夹杂着旁人看不懂的个别自造字眼,短短一封信,简玉衍却看了半个多时辰,最后才不舍的将信点燃烧得干干净净。

她说她平安,说他不用多虑,也说她知道了他四年来孤身一人的现状,她说她会等一个四海升平等他将所有的真相解释给她听。

简玉衍蓦的笑了。

她是个戏子,可是却出乎常人的聪明,更是与他不谋而合想到了一起,他们果然天生一对儿。

现在简玉衍倒是有些庆幸,这四年来他只不过是消极应对,并未对让简相察觉到他的异样,所以就算不会将重任托付于他,但却不会瞒着他,简玉衍的身份让简相从未怀疑过他其实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他与太子这几年早已生分,贸然再见定会引起怀疑,更何况太子性子略有些鲁莽,简玉衍不是很放心,而陛下他根本见不到。

左右思虑后,简玉衍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深得皇帝信任又与太子关系极好的人,江逸。

比起陛下与太子,送一封私信给江逸,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而江逸,在得知简玉衍的真实身份后却收到了简玉衍的密信,就连他也是难掩惊讶。

天性多疑之人,第一时间是怀疑绝非相信,简玉衍是前朝遗孤,他又为何会将简相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最重要的一环告诉他,亦或者是告诉陛下。

江逸记得阿鸣提过,她此行一方面是瞒天过海将京城的水搅浑以掩饰简相的行动,而另一方面却是离间简相与简玉衍。

所以如今简玉衍主动卖出简相,是不是阿鸣在背后推动。

但即使这样,阿鸣如今的身份到底是江夏王之女,所以就算是挑拨简玉衍与简相之间,也会站在江夏王一边,以免引起简玉衍的怀疑。

所以推测而言,今日简玉衍送信给他,阿鸣理当是不知道的。

但阿鸣又不是真正的临安郡主,他曾问过阿鸣如何让简玉衍答应与她合作,果然如他所料,阿鸣借那戏子引简玉衍上钩暂时达成了合作。

她既然知道那戏子之事,说明她所知道的事情远比他与简玉衍想象的还要多,她故意引得简玉衍一步一步上当,所以如今简玉衍的行为,江逸又觉得同样在颜一鸣的掌控之中。

若是她真的知晓一切,江逸有些疑惑,她是如何得知简玉衍与那名戏子之间的细枝末节,如果是她有意推动,那最终简相败落难道就是她最终的目的?

而此时的颜一鸣,当初早早写好了信,就等简相准备动手的前一刻。

如今江逸已经识破她的身份,无论她说什么江逸都会相信,所以此事,也就是简相此次行动的最大破绽由她亲自告诉江逸也可以,但是她还是要简玉衍去行动。

别无其他,只是因为这一行动可以为简玉衍赢得一个存活的机会,而她根本不需要这个机会。

简玉衍暗中培养势力她全然看在眼里,简玉衍以为的自己人实则根本是她故意布置,要不然简玉衍又怎能相信阿鸣依旧活着,那封信也就不会送到简玉衍的手中。

早就猜到简玉衍不会这么老实,不过有点动作倒是更好,利用起来也更轻松一些。

如今简玉衍与江逸已经搭上关系,局势看来比原来剧情要提前了不少。当初简相逼宫成功,皇帝惨死南宫玄等人退至北平,再有邵惊羽的反水与简玉衍的放弃,最终南宫玄才得以回来登基成功。

但是现在,简相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江逸的预料之中,她又以当初阿鸣的身份劝说简玉衍让他与江逸取得联系,更是让江逸掌握了简相的动向。按照江逸与陛下的性子,大抵会与之前一样不动声色最后引蛇出洞,来一场瓮中捉鳖。

所以这次简相一定会败,这场逼宫一定不会成功。

那时简玉衍立功,陛下忌惮简玉衍的身份,但南宫玄又定会尽力保他一命。到时候简玉衍求得一条活路,江逸立功再升一职,邵惊羽回京继续当他的大将军,而南宫玄只要不作死一定能够顺利登基。

胜利在望,如此一想,颜一鸣开心之下又比平时多吃了两块点心。

人不能太一膨胀,一膨胀就容易出事,颜一鸣心情一好出门吃东西,好巧不巧的又遇见了江逸,只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魏雄杰担心颜一鸣安全派了丫鬟跟在后边伺候。

但是江逸丝毫不在意丫鬟们诧异的眼神,笑眯眯的邀请了颜一鸣一同用膳,更是点了一清色她喜欢的菜色,并亲自斟了茶给她喝。

颜一鸣看着这次的的参鸡汤中干干净净没有一片香菜,顿时想起上次江逸为了整她做的好事,抬眸瞪了江逸一眼,江逸悠然一笑已是猜到原因。

他本就是最心细的人,此事坐在面前的人是颜一鸣,就像当年做过千百遍一样的熟悉,就连那条西湖醋鱼也是将刺弄干净放在小盘子里递给她。

许是当初四年的时间让她忘了疏离习惯了江逸的关心,如今多年不见,江逸亦是如此,倒是颜一鸣不似以前那般不自在。

不能单方面被照顾,颜一鸣琢磨琢磨只能帮江逸夹点她喜欢的菜色,身后两个丫鬟看得两眼直瞪,江逸却是笑容愈发的好看。

这种场合自是没法再谈正事,于是只能谈些江逸十分喜欢的私事,颜一鸣生怕江逸故意暧昧回去惹得魏雄杰又来烦她,江逸却是压根当其他人不从在,眼中的柔光快要溢了出来。

颜一鸣紧张了半个时辰终是放弃,爱怎样怎样吧。

好不容易吃饱喝足,江逸送她回府,腰间的玉佩突然间掉落在地,颜一鸣眼瞧着已经泛旧的罗缨多看了两眼,江逸已是将罗缨捡了起来问她可否为他编一条罗缨。

那双眼睛满满都是期待,甚至还有些熟悉的撒娇意味,颜一鸣一口拒绝说不出口,想起不久之后酒要离开,终是点点头答应了。

两名丫鬟等江逸离开后小心提醒她,“郡主,罗缨不是随便……”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颜一鸣一脸我不知道你们别乱说的模样,“不过一条罗缨罢了,再说了现在已经答应了,又怎能反悔,罢了罢了,我不让小魏发现你们也别告诉他,免得你们又要挨骂。”

丫鬟面面相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颜一鸣说的有道理,之后魏雄杰问起时于是将此事瞒了下来。

几日后,众人发现江逸那戴了这么多年的罗缨终于焕然一新,各个惊讶不已,就连故意碰巧遇到的简玉衍也是微微惊讶,笑了笑道,“江大人近日可是遇到什么喜事。”

“是啊”,江逸不曾瞒着,周围路人瞧着俊逸非凡的二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两人同行一路后各自离开。

简玉衍在告诉他人名之后再次告知他一个时间,江逸问他为何如此。

简玉衍沉默片刻道,他还有想要见得人,亦是有想保护的人。

听说简玉衍当初深爱的戏子在四年前离开,而简玉衍与简夫人虽并非母子却感情极深,他也同许多人一样以为简玉衍这一生将这样随波逐流,却不想他原来也有他的追求。

倒是让他高看了几分。

若是事成,陛下看在简玉衍立功的面子上,也许会留简夫人与简玉儿一命。

而今日过后,看在简玉衍位天下苍生着想的份上,他也许可以与太子在陛下面前替他求一条活路,本就不该属于庙堂之人,隐于江湖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进宫面圣时正巧遇到简玉儿正在御书房研磨,陛下虽痛恨简相却是非分明,不曾怒极简玉儿。

简玉儿看他觐见,与几位女官躬身告退,待周围众人退去后江逸皇帝提起简玉衍之事。

陛下如今还未查明简玉衍的身份,听闻此言后倒是心情甚好。

当初简玉衍与太子一同长大,皇帝难免也偏袒几分。

与陛下议完事退出御书房,简玉儿回头瞧见他笑了笑过来问声好。

当初因为阿鸣之事,江逸无法坦然面对简玉儿,只是简玉儿至今不知为何,念在年少的缘分总是主动寻他说话。若是平常江逸定是点点头便会离开,但如今阿鸣活着,江逸才发现他已经放下了许多。

简玉儿轻笑着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欢喜之事,江逸笑了笑道,“你们兄妹说话倒是相像。”

简玉儿诧异,“江大人遇见了哥哥?”

“适才进宫正巧遇见令兄闲谈了几句。”

简玉儿柔柔一笑,“哥哥近日亦是气色好了许多,也比往日回府次数多了不少。”

江逸“嗯”了一声随口谈起,“简公子与我在宫门口分别往西北方向而去,那似乎不是相府的位置。”

当然不是,简玉儿叹了口气,她是最不设防的性子,想到什么已是说了出来。

“自从阿鸣姑娘离开后,哥哥便一直住在那边的宅子里……”

江逸脸上的笑意一凝,有些怀疑听错似的顿了顿,“阿鸣姑娘?”

“江大人也是惊讶她名字与太子妃一模一样是不是”,简玉儿盈盈一笑,“哥哥说她是自小被卖进戏园子的,没有正经的名字,所以一直叫她阿鸣。”

电光火石间,江逸突然想起当初偶遇那戏子的面容。

那时只是惊讶于她与简玉儿肖像的面孔,现在再想起,江逸陡然间心跳一滞瞳孔极速收缩。

除去与简玉儿相似的面孔,那女子的眼尾分明还有一颗红痣!

第96章

色令智昏。

江逸突然有些想笑,发现颜一鸣还活着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有发现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

太子经常与他感叹,简玉衍若是不被一个女人拖累至此,如今也定是像他一样位列朝堂,因为太子这句话,江逸从未小看过简玉衍。

所以这样一个被太子如此肯定之人,却为了一个女人整整四年醉生梦死,可见这段感情在简玉衍心中的分量。所有人以为他就这样孤身一人活下去,就这样泯与众人的堕落,不想四年之后那位临安郡主真的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就连太子也以为是简玉衍终于放下过去与临安郡主生出了感情,只有江逸知道,简玉衍之所以重新出在在世人眼前,依旧是因为当初那个女人,颜一鸣聪明的借用了那个女人利用了简玉衍。

如今想起简玉儿那声“阿鸣姑娘”,一切又像笑话一样嘲讽着他。

简玉衍不傻,甚至很聪明,但是为何却能被颜一鸣勾起兴趣,就算一开始信了颜一鸣的话,如今已是半年过去,又怎会还被蒙在鼓里。

除非颜一鸣真的熟知简玉衍与那名戏子之间的所有甚至掌握那名女子的行踪,拿到了足以威胁亦或者让简玉衍信服的证据,可是颜一鸣在之前分明告诉他,她只不过用了缓兵之计拖住简玉衍罢了,根本没有找到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