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嘲讽地笑:“哈,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卫哲眼神平静:“何君想要什么?”

她突然的问话,让林娜猝不及防,她回过神来,心里暗道卫哲洞察通彻:“什么?”

卫哲眯了下眼,缓缓道:“出轨已经是定局,何君想要什么,和好?不和好;原谅?不原谅;离婚?不离婚?”

林娜不再看卫哲,她望向这一切事情的缘由:“何君想要什么,具体还是要看某些人的表现咯!”

耿跃整了整外套,一副老子认栽的表情,他走到中庭,对着二楼大声认错。语气抑扬顿挫,不知情的人,怕是会误以为他正在宣誓呢。

“君君,我对不起你,你出来,我向你认错!我向你道歉!我可以写保证书,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出来!君君!我们谈谈。”

二楼的卧室门忽然间打开,何君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是精致的妆,身着昂贵漂亮的裙子,目光扫过楼下的人,定在耿跃身上:“我正在看剧本,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噪音,我就报警。”

她转身回到房间,说出的话和小腿处的裙角一样轻飘飘的,轻轻扬起又垂下。她表情淡漠,也不知是满不在乎还是伪装得太好。

卫哲拦住了着急上楼解释的耿跃:“我去试试。”

耿跃咬牙点了点头,低声说:“这场仗我输不起,你一定要帮我。”

“我就算继续帮你,也不是帮你赢,而是帮你输的不要太难看。”

耿跃脸上风云变幻,终于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他信任卫哲,心里明白,只要卫哲打算帮他,结局总不会太坏。

豪华的卧室里,何君靠在贵妃榻上,她将摊开的剧本放在茶几上,化了妆后雪肤红唇,却是一脸冷漠:“我让你进来,不是说明我原谅了他,恰恰相反,我要你转告耿跃,让他做好离婚的准备。”

卫哲抱臂站在卧室内:“你不想离婚。”

墙上的时钟指向23:45,卫哲盯着时间:“现在都快午夜了,我查过你的行程,你晚饭后就回家了,你曾经说过你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妆,而你现在却是带妆的,我猜你可能是哭过,但不想让人看出来,所以才又重新化了妆。”

“还有这个剧本,左面这一页密密麻麻的都是荧光笔做的记号,这应该是你的习惯,可你看,这方圆三平方米根本没有一支荧光笔。你没在看剧本,或者,你的确是盯着剧本看,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哦,还有,我记得你第一次和耿跃同框是五年前的电影节,耿跃是主持人,你拿了最佳新人奖,你们俩站在台上,中间还隔着一个人,可你们俩看向彼此的眼神……”

何君冷笑,她撇过脸:“你在和我打感情牌?”

卫哲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紧跟着说:“感情牌听起来虚伪,但也是大实话不是吗?人的一生能遇到几次爱情?你真的忍心把这段回忆从人生中剔掉吗?”

一起上综艺的时候,山上下大雨道路泥泞,耿跃便弯下腰,一直背着她走。综艺里晚饭只分到一份面条,他说自己胃疼,她说自己拉肚子,其实都是想把面条让给对方吃。

曾经是美好的,可先摧毁这一切的人是耿跃,何君心灰意冷:“出轨的人是他,不是我,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是他先摧毁了我们的回忆?现在知道来求我原谅了?我凭什么原谅他!我要离婚!”

“你和耿跃名下光是共同持有的房产就有五套,还有三家公司,其中一家公司已经在走资本化道路,一旦离婚,这损失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你俩共同的代言肯定就没了,说不定还要赔款。人设全崩,个人商业价值至少缩水一半。是,耿跃,是出轨了。这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全世界的树叶都变成舌头也不能把发生的事说成没有发生。但人只有犯过错,才会意识到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卫哲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眼神凝固,让何君忍不住看了过去。

“算了,你们想离就离吧。离了通知我。”

卫哲关上门,扬长而去,留下何君一脸呆滞。

聂灵子听他说完,忽然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不劝他们了?”

“明知道到海里会被淹死,为什么还要走下去?她既然已经想上岸,我为什么要拦着?”

“好吧……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了酒吧。”卫哲深呼吸,“是这样,每天工作结束,我都需要放松一下。”

人头攒动的酒吧,处处充斥着迷离的电子乐和荷尔蒙气息。卫哲懒散地打量周边的一切,越是吵闹的地方越让他放松。他翻看手机,发现这两天的新闻里,总少不了DL传播的新闻。

卫哲身边一个金融女凑过来:“鲲鹏基金啊,最近是挺惨的,一个老板跑了现在另一个也失联了。”

“视频上的女人,是江远鹏老婆。这世道也真是不公,让他老婆出来顶锅,对了,他们还有个女儿。”

卫哲闻言,饶有趣味地抬眼问:“女儿?”

金融圈里,这种八卦流传得可比资金流转的更快。

“对,叫江达琳,25岁,在美国读书。”

卫哲立在吧台旁边,手指轻轻晃着酒杯。酒吧里灯光忽明忽暗,他英俊的脸庞在光里看不真切,眼神也迷糊。

他转过头,看到刚才还在耿跃家的林娜。林娜看到本应该危机公关的卫哲竟然在这里,表情渐渐愤怒。

可还没等她走过去,眼前的男人却无声地倒了下去。

医院里,卫哲躺在活动床上,医生一边收拾器械在他旁边解释,他身后是一块蓝色的围着的布帘:“几个指标都是阴性,没什么毛病。突然晕倒,应该是精神因素导致的急性焦虑症发作。”

卫哲轻轻捏了下眉心:“急性焦虑症?”

医生收拾完器械,认真对他解释:“人的精神就是一根橡皮筋,因为长期的高压工作导致皮筋一点点的紧绷,平时你可能并没有察觉,但遇到一个扳机事件就“砰”的一下,爆炸了!很多人都这样,律师、医生、银行家……你是做什么的?”

卫哲还不相信:“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吗?”

医生哀叹一声,身处其中的人往往最不清楚:“焦虑症是一种心理上的,我有心理医生执照,每周日下午在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咨询,你也可以来。”

医生说完之后边拉开了帘子离开,躺在隔壁的赫然是大肚子的林娜,两人四目相对,林娜渐渐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鉴于刚刚他害林娜丢了一个客户,卫哲已经能想象出来,林娜会如何大张旗鼓、添油加醋的把焦虑症的事情说出去。

或许还会告诉所有的人,不要用一个患了焦虑症的危机公关专家。

毕竟听起来离谱,一个有焦虑症的人,如何冷静的做危机公关?

聂灵子看着SAS量表,冷静地说:“失眠、头晕、耳鸣、心慌,晕倒,结合所有症状,基本可以断定你是焦虑症。哦,对了,还可能会出现短时性健忘或失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需要吃药吗?”

“暂时不用,一次昏倒不能说明什么。不过你必须正视这件事。就像食物通过消化系统,总会在体内留下参与,你帮别人解决问题,但这些问题总有一部分留在你的心里,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但日积月累,你的精神其实已经不堪重负。”

卫哲不在意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危言耸听。”

“你这么说,我会怀疑你们整个行业的整体常识和智商。”

卫哲耸了耸肩:“那我该怎么办?”

聂灵子皱眉,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停止工作,或者换一个工作。你现在不适合继续这份工作。危机公关听起来总是面临危机,还要处理许多复杂的局面。”

卫哲嘴角微勾,他作势从沙发上起身:“我游刃有余。”

“表面上而已,但其实这些压力从未离你而去,而是全都积压在那里,一旦到达某一个临界点,就会突然爆发。”聂灵子放下手中的SAS量表,“你想过没有,万一你晕倒的时候刚好在开车呢?”

……

卫哲从心情疗养中心走出来,手指在车顶敲了两下,他想起聂灵子警告的话,沉邃黑眸染上不明神色,他试着发动车辆,车子顺利上路时,松了口气。

前方是红灯,他停下车,刷着手机。新闻页面上带着感叹号的标题蹦出来:刷屏了!DL传播董事长江远鹏人间蒸发!

页面上先出来的是江远鹏的照片,接着是李月如的照片,然后便是一女孩的照片,媒体带上了解说——江远鹏的女儿江达琳,现正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公共关系与传播专业硕士学位。

公共关系与传播专业硕士学位?

卫哲盯着手机屏幕,陷入沉思。他在十七岁那年,曾经听过一场江远鹏的讲座。身为著名公关专家,他的讲座人满为患。

卫哲垂眸沉思,那场讲座,他可还是印象深刻呢。没想到江远鹏让女儿也攻读此专业,他眸色染上好奇,在想她女儿会不会被江远鹏召唤回来。

浑然不知自己被赋予厚望的江达琳,正在纽约一家名为“Wonderland Real Estate梦想国房地产”的房产中介公司内,为新来了一个客户而激动。

客户是一名华人土豪太太,她随着江达琳的介绍在豪宅里四处张望。六个卧室,八个卫生间,还有个特别大的花园。

土豪太太当即准备付钱,江达琳站在她身后一脸纠结:“您,这……二百多万美金的房子,不再多考虑考虑?”

土豪太太指了指随江达琳一起的外国人:“我很喜欢这个房子,你和他说我现在就能签协议,哦对,这样,I,give you money,today!”

眼看着土豪太太就要落笔,江达琳急坏了,忍不住大呼:“等等!”

“You are fired!”

不出意外的,走出豪宅的那一刻,江达琳就被解雇了。她收拾自己的桌子,把文具放到纸箱里,同她一起的同事茉莉来帮助她:“我以为你不会说,没想到你真的说了。”

江达琳事先看到豪宅的资料,才知道那套房子曾经发生过浴缸杀人案:“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花两百多万美元买套凶宅吧,怎么说也是同胞啊!”

茉莉低头帮她整理,叹口气:“也是。”

江达琳垂着脑袋:“就是可惜了这份好工作,本来我还想攒点钱租个好点的房子的。现在看来,还是要另找工作了。”

茉莉停下动作,她其实一直知道江达琳家境很好,就是不知为何还和她们一样辛苦工作了。她轻声问:“达琳,我一直想问你,就是没好意思问。你家公司不是做得挺大的吗?怎么也跟我们似的来打工啊?家里给的钱不够?”

江达琳终于收拾好桌子,她抱起箱子:“是够,可我也不好意思多要,你们不知道,我爸妈完全是白手起家,我爸从他高中起就勤工俭学了,而我硕士都快毕业了还在啃老,这学费生活费也就罢了,要是为了租个好房子再问家里要钱,我觉得挺没面子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放下箱子,手机里李月如的声音没有了从前的镇静。

江达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煞白:“妈,你说什么?我爸出事了?

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江达琳已经坐上了从纽约回上海的飞机。到了机场,她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打电话:“妈,我到机场了。”

出租车汇入高速拥挤车流,江达琳焦虑地望着窗外。

江家别墅,李月如坐在沙发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董事会决议,平静地读道:“罢免江远鹏总裁职务,任命斯明静为达琳传播总裁。”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将决议放下来:“看着最近两天,几位还挺忙的。”

斯黛拉,也便是决议里提到的斯明静,她上前一步说:“董事会五个席位,有一半以上投赞成票,决议即可生效,现在江总音信全无,另外的两名董事,兰总,还有邱总,全都同意了……”

李月如淡笑:“嗯,再加上你自己。”

斯黛拉已觉得胜券在握,她应道:“对,再加上我。”

李月如突然道:“你别忘了,远鹏和我的股份加起来,可是控股股东。且已经澄清了,鲲鹏基金和DL没有任何关系。”

斯黛拉紧跟着说:“正因为江总和你是控股股东,所以江总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个人行为,乃至私生活,都会被视作公司的代表。不瞒你说,他失踪这几天,我们几个合伙人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

杜威廉在一旁附和:“怎么会没关系,这就跟开饭店一样,某天食品卫生局到你饭店里去坐了一坐,就算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来了,那你说顾客还敢不敢去你家吃饭了?现在被这事闹得,好几个要签约的大合同全都暂停,眼看着今年明年的业绩都要泡汤。哦对了,还有融资,本来还想过两年冲一冲上市,江总这一走,全完了!”

李月如明了地点了点头:“所以我猜,下一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稀释我和远鹏的股份了?”

几人都愣了愣,不料一向淡然的李月如会突然放冷箭。斯黛拉和舒晴对视一眼,舒晴上前解释:“股份这个东西,只有在公司赚钱的情况下,才越多越好,要是公司亏了,股份反而会变成负累。总裁这个位置要是做不出成绩,一样会被罢免。我们提出这个想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真的是为了公司好。”

斯黛拉紧跟着说:“是啊,不管怎么样,DL不应该受到这件事的牵连。你一定也不会希望DL被影响,对不对?”

已成定局的任命,杜威廉说:“是啊,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垮了。”

本以为李月如会很难缠,谁知道她眼神扫了一圈,平静地看着众人:“我不反对任命新总裁。”

杜威廉从惊讶中回过神:“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你也同意……”

房间被打开,光线从门缝中泄进来,落了一地阳光。完全学生模样的江达琳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别墅门口,房间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只有李月如激动得一下站起来:“来,你回来的正好。”

她环顾众人:“我同意任命新总裁,但不是斯黛拉,而是我和远鹏的女儿,江达琳。”

江达琳刚回家,还没缓过来就听见母亲让自己当总裁,着实懵了:“妈,你说什么呢?”

斯黛拉看着拖着行李箱的江达琳,她甚至都快忘记了江总还有一个纽约留学的女儿,哪能想到江达琳会突然回来成为她的绊脚石。

斯黛拉微微蹙眉,沉声说:“总裁的任命与罢免需要经过董事会同意,不是您这样说说就可以的。”

“不就是票数吗?”李月如看向何律师,“何律师,我记得公司章程里,有一条是,在特殊情况下,我和远鹏可以代为行使对方在董事会的权力。”

何宏伟推了下眼镜:“没错,可就算是这样,您也只有两票。”

斯黛拉说:“是啊,兰总,邱总都是支持我的。”

李月如好整以暇地理了理江达琳的头发,揽住了她的肩膀,女儿回来了,她放心许多:“是吗?可是兰总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宏伟,要不你去问问?”

斯黛拉脸色一变,直至听到何宏伟所说的话,再也不能维持伪装的淡定。

“兰总说,他在新总裁人选上,附议江太太。”

别墅外宽阔的道路上,斯黛拉、舒晴、杜威廉三人站在一起,任谁也没有想到已注定的事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太太真不简单,没想到兰总居然还有把柄在江总手里。”

“江远鹏是什么人,那可是中国第一批老公关出身,手里不知道攥着多少黑料,虽然这次鲲鹏基金出了事,但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们都太天真了。DL传播,江达琳、达琳传播,听听!人家一早就想好了要把公司交给独生女啊!唉,一个一天班都没上过的毛丫头来当总裁,这下前途渺茫了!”

舒晴和杜威廉先后离开,留下远处的何宏伟和斯黛拉。斯黛拉拒绝了何宏伟的晚餐邀约,也驾车离去。今天这一出戏,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别墅内,江达琳看着一桌的饭菜却毫无食欲。她拉住了李月如的手:“妈,我哪有心思吃饭啊,我爸到底怎么了?”

李月如终于能找人倾诉:“你爸是去找杜少鲲找证据了,只有找到证据,找到那笔钱的下落,你爸才能从这个套里解脱出来。唉,鲲鹏基金,一个鲲,一个鹏,真是把我们家给害惨了。”

李月如握紧了江达琳的手:“有妈妈在,你就别担心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公司的总裁位置接过来,坐稳了。”

这便是江达琳的苦恼所在:“可是,我不会当总裁啊!我要是第一天上班就被轰下台,你可别怪我。”

李月如笑着拍了下她:“第一天被轰下台,那你就第二天接着去。”

敢情当总裁靠的不是能力,是厚脸皮。听见母亲这么说话,江达琳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趁着还没上任总裁,江达琳想寻一处解压的地方,她独自去了MUSE酒吧打算借酒消愁。她坐在吧台,面前摆着一打龙舌兰,她仰脸就喝下一杯。

在吧台的另一侧,卫哲正在喝酒。黑色的丝绸衬衣,领口处第二个扣打开,竟能看到锁骨,这个城市的男人,褪去白日千篇一律的西装黑裤,个个都魅力十足,若说是妖精也不为过。

他举杯喝酒,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精瘦的手腕,右手手腕处有一个白色的皮手环,针扣在第四个眼里。

手环是聂灵子做的,皮环上有一个个排列的眼。聂灵子是这样说的:“每次你要是觉得出现焦虑情绪,就把手环放松一格。”

他瞥一眼手环,继续喝酒。今晚他找到视频的偷拍者,把视频买来后本想待家里,没想到路易斯把田璐安放在了自己家,他索性把田璐扔给路易斯照顾,独身来了MUSE。

没等他喝一会儿,左侧不远处的女人像是喝醉了,嘴里还念念有词。仔细看,卫哲才发现那人就是新闻上的江达琳。

江远鹏这是把自己女儿从纽约叫回来了?

卫哲见她醉得不轻,本着突然想日行一善的心情:“咳,你还好吧?”

话音未落,江达琳忽的“哇”一声哭了出来,惊觉是在外面,她又止住,用手捂住眼哭泣。

卫哲吓一跳,下意识朝左右看,他挪了挪椅子:“喂?你别哭啊!”

江达琳抽泣,喝醉酒的人总是格外脆弱:“我……我也不想哭的,可我就是忍不住。呜呜,我的生活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我心里难受……”

卫哲以为江远鹏的女儿至少是雷凌风行当仁不让的女强人,没想到倒还是一朵温室里的小花,软绵绵的。

卫哲没安慰过女人,笨拙地伸手去拍江达琳的背。与此同时,酒吧里忽地很多人拿起手机看,卫哲的手机也在疯狂振动。

江达琳拽着自己的Darling项链,低语:“总裁……”

卫哲一手拍着江达琳的背,一手打开手机看微博:“你喝多了,打电话给你的朋友接你回去。”

江达琳整个人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在卫哲身上。

卫哲的手机消息没有停止,他一愣,看着微博页面上的特写。何君的最新微博赫然写着:一场夫妻不易。他认错,我原谅。

耿跃紧跟着转发:谢谢老婆,我会珍惜。

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的田璐,看着手机上耿跃转发的微博,眼睛里眼泪翻滚:“他们居然真的和好了。”

路易斯抢过她的手机:“不是让你别看手机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做了一件傻事,但这没什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做傻事,唯一的区别是有的人会一直傻,而有的人傻了一次就学聪明了。”

田璐眼睛里蓄满泪水,她傻傻地看着路易斯,终于忍不住趴在膝盖上,埋头哭了起来。

一场没人认真的戏里,谁先付出真心,谁就会先掉下眼泪。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没人能逃得过。

酒吧里面的众人议论纷纷,这时候才能看出来影后何君和名嘴耿跃的人气并非子虚乌有。

“我还以为他俩这回铁定要离婚了,居然原谅了。啧啧啧,娱乐圈可真是让人猜不透。”

“还真和好了啊?这何君的气量也太大了吧,换我我可不行。”

“要不人家是影后,你还在这喝酒呢。”

卫哲目不转睛盯着手机页面,一动不动。江达琳摇摇晃晃,没有站稳,晃了一下,一下子趴在吧台上。

卫哲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吧,身后江达琳还在小声低语。下一秒,他又无奈地折返回来,从口袋里逃出来几张钱,叫忙碌的酒保过来,将江达琳的包交给酒保。

“她喝醉了,你照看着点。”

卫哲匆忙把钱塞给酒保,扬长而去。身后吧台上,趴着的江达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章 总裁上任

卫哲拿着钥匙坐进车里,刚要发动引擎,路易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接通电话,一脸烦躁:“干吗?”

路易斯激动得大喊:“老大,耿跃和何君竟然和好了!”

卫哲把电话拿远了一些:“我知道,微博都刷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