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愿意!”卫娉婷哭得眼泪汪汪,伸手给林大伟,林大伟将钻戒套在卫娉婷的手上。

卫哲大步向前,刚要阻挡在两人中间。忽的他面前多了一个人——林肯。

“你凭什么不同意?婚姻是自由的,你如果再捣乱,我就要报警了!”

“尽管报,我刚好告你们非法拐骗妇女。”

江达琳正在一旁鼓掌,突然间卫哲就和林肯打在一团,她赶紧冲出去,两个人达到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林肯喘着粗气:“你没有权力阻止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便是儿子也没有权利!”

卫哲站起身,冲着卫聘婷喊道:“你和他领证了吗?”

“还没有,我们准备……”

卫哲一把揪住林大伟的衣领:“你听着,不许领证。不然我跟你没完。”

离开之前,卫哲自嘲地笑笑:“妈,你就长点心吧,你已经结过三次婚了,这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

卫哲大步离开,江达琳追上去,就看到他脸上的伤口。身后林肯也追上来,汗津津地站在两人面前。

三人去了一旁热火朝天的夜宵店,围着一张桌子吃小龙虾喝啤酒。

林肯一字一句艰难吐出来一段话:“去年年初,我爸爸在尼泊尔徒步,进山不久就地震了,我爸爸的脚被石头砸骨折了不能走,手机也没信号,刚好娉婷阿姨路过,她走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带着人折返回来,救了我爸爸,我爸爸回到美国后,没过几天,就决定到上海来找娉婷阿姨,我爸爸跟我说,娉婷阿姨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美好的女人。”

卫哲停下喝酒:“我知道她去尼泊尔徒步,但这事儿我不知道。”

“因为你根本不关心她。”

“总之,他们是患难见真情,我爸爸和我妈妈很早就不在一起,他以前很少笑的,遇到娉婷阿姨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爸爸也会这么开心。”林肯忽地站起身,“娉婷阿姨很重视你的话,所以,我郑重的请求你,请你祝福他们,不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卫哲斜睨一眼,直到被江达琳疯狂使眼色又碰了下胳膊,才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怎么那么啰唆。”

这一年是林肯计划中的Gap year,他打算留在上海体验枕真正的、原汁原味的上海。

江达琳拍了下脑袋:“那你可以租余庆坊,我闺密就住在那里,那边很有味道的。”

“那是哪儿?”

“我把地址发给你!”

另一处小酒吧内,斯黛拉正在一个人闷头喝酒。酒吧地方不大,很多人挤在一个舞台上跟着领舞跳舞。

斯黛拉站在不显眼的角落里,靠墙站着喝酒,旁边吧台上放着好几个空杯子。叶东烈喘着气跑到她面前,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买酒,你想喝什么?”

叶东烈伸出一只手拦住她:“不用你买,我请你,我现在在做兼职,有收入,你喝什么?”

人群里,叶东烈举着两杯长岛冰茶走过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大概是怕被拥挤的人群挤洒了,他一点点移过来。

叶东烈端着自己的就被尝了好大一口,呛了一口:“这根本不是茶。”

斯黛拉情不自禁笑:“名字是骗人的,其实里面一滴茶也没有,相反的酒精含量很高,你喝起来要当心哦。Cheers!”

叶东烈随她靠在墙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谢谢你让窝去面试。”

斯黛拉举着酒杯:“不用谢我。丁伟这个人,如果东西不好,是不会因为我的面子就叫你去面试的,所以不用太感谢我。相反的,这还是我第一次推荐人给他,倘若你真的去了OR,那丁伟等于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你最近还好吧。”叶东烈讲话吞吞吐吐,“我……我搜过你的名字,然后,看到那个人……造你的谣……我可以替你把他的账号黑掉,让他什么也发不了,只要你愿意。”

“谢谢你的安慰,不用黑他的账号,随他去吧。”

斯黛拉妩媚一笑:“你没有喝过长岛冰茶,那你,有没有跳过舞?”

斯黛拉转身就挤进了跳舞的人群,叶东烈紧跟着挤进人群。斯黛拉挥舞着双手,跳的很投入,叶东烈在人群里不知所措,目光追随着斯黛拉。

音乐声掩盖心跳声:“我可不可以抱你?”

斯黛拉有些醉了:“好啊。”

“那我……可不可以亲你啊?”

斯黛拉眼神迷离,什么也没说,下一秒主动将唇凑了上去,在距离叶东烈嘴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忽地,斯黛拉将叶东烈推开,脚步踉跄跑了出去。

叶东烈瞬间情形,他大步追上去,却只看到开走的出租车,他脚步顿住,怅然地蹲在地上。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叶东烈坐在路口的石墩上,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可却还没能拥有。

第二天众人开始处理铃铛网的裁员事件。

卫哲嘴角还残留着昨天打架的痕迹,正分析情况:“现在的情况是这样,铃铛网愿意拿出三千万来解决整个海外部分的裁员问题,包括美国,香港两个分部,这笔钱不仅包括了给离职员工的赔偿金,也包括了给我们的所有费用。”

江达琳心不在焉,低着头给谭新凯发消息。对于她提出的去医院看望谭伯母,谭新凯只是一味地拒绝。

被卫哲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后,她回过神看预算表。

“铃铛网从成立到现在历时五年,虽然已经做到国内最大的电商平台,但其实一直在烧钱,到现在还没有挣过钱。而他向投资机构的承诺是年内一定实现盈利。”

杜威廉皱眉:“他不赚钱,我们得赚啊!”

斯黛拉翻了翻文件:“我就是担心投资风险。”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卫哲说出自己的意见,“不亏本,我刚算过了,只要成本控制的好,还是有赚,毛利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商场上的人各有各的精明,杜威廉眯眼:“那一个不小心就白干了。”

卫哲笑了:“这是唐正的精明之处,如果将裁员的开销和我们的费用分开算,那没准被裁的人狮子大开口,我们也就答应了;现在他给我们一个打包价,我们就不得不替他精打细算。也就是说,如果要接,就意味着要压缩成本,从机票酒店到出差的人数和天数,所有开支都必须精打细算。各位要是没问题,这个案子我们就接了。”

杜威廉摊摊手:“我听组织的。”

“卫哲,铃铛网是你的客户,剩下的你来安排吧,我们配合你。”

卫哲点点头,沉声道:“铃铛网虽然是我的客户,但我这部门的人手有限,而且普通员工很难处理得当。我希望公司除了我之外,至少还有1名合伙人直接参与负责进来。”

斯黛拉扫视一圈:“嗯。小力士奶粉正在出结果的关键阶段,舒晴走不开,威廉手上也是同时好几个案子在转,这样,我可以负责香港,一来我对香港熟,二来香港离上海近,万一有事我可以两头兼顾。”

“那太好了!国内的部分可以交给路易斯,她和流云配合过,对铃铛网很了解,香港交给斯黛拉,我……”卫哲蹙眉看着忙着发微信的江达琳,勾唇笑,“和小江总负责纽约,周五就走。”

会议室里,路易斯看着边走边发微信的江达琳:“小江总好像不太乐意去?”

“她一心想约会,越是这样,我就越得给她带走。对了,这几天,你顺带着盯一盯谭师兄。”

“他怎么了?”

“本来都要见家长了,突然就说他妈生病了,心眼儿有点多,得防着点。”

路易斯应下,离开前又调侃:“老大,你这个老师……好像是过分敬业了哦!”

人来人往的机场,江达琳拖着行李在经济舱人群里排队等候买票,前面是乌泱泱的人群。她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拿着手机给谭新凯发信息告别。

谭新凯的消息看不出态度,却像是不冷不淡。

江达琳垂着脑袋,远处卫哲优哉游哉朝国际登机口走。江达琳在队伍里皱眉,四下张望,忽地看到了卫哲走位风骚的背影,然而卫哲根本听不到她的喊声。

江达琳泄气,背着背着大包包来到头等商务休息室门口。

“您好,这里是头等舱和商务舱休息室,请您出示一下登机牌。”

“算了。”江达琳恨恨地离开。

卫哲在奢华的休息厅喝着香槟,手中拿着PAD,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江达琳从一楼的大厅走过,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人群陆续登机,经济舱的人先经过商务舱,而商务舱的人早已落座。

江达琳的目光锁定在用报纸遮住脸的人身上,捏着鼻子说:“哇,美女,你也太漂亮了吧!”

卫哲放下了报纸,丝毫没有促狭的感觉,反而是一脸淡然地望着江达琳。

“明明说好了控制成本,所有人都是全程经济舱加三星级酒店,你为什么要搞特殊?你为什么坐商务舱?”

卫哲淡淡道:“第一,客户是我的,利润和成本本来就是我自己控制;第二,我的商务舱机票是我用自己的里程积分换的,不占用公司一针一线;第三,你真觉得斯黛拉会听你的乖乖坐经济舱住三星级?”

“就我自己傻是吗?”江达琳愤怒地离开,找到自己靠窗的位置,将包狠狠甩上行李架,坐下来。

江达琳戴着耳塞,开着电脑看资料做笔记,眼前多了一杯草莓奶昔。

江达琳目不斜视:“拿走,我不吃嗟来之食。”

“这杯草莓奶昔是半岛酒店的甜点师贡献的配方,用最新鲜的草莓加全脂奶现点现做的,好像用了十几个草莓才有这么一杯。”

江达琳看他一眼,抓过杯子大口喝起来,一边翻着资料:“谢谢你,你可以回你的商务舱了。”

卫哲无语:“我说你就打算看一路的资料啊?十几个小时呢,你还是休息会儿吧,否则到地方干活没力气。”

江达琳还在看资料:“我休息不起来……我有点担心……你看14年微软宣布全球裁员1.25万人,当时就爆发了严重的抗议,有数百名员工静坐示威;同一年索尼全球裁员,又同样出现了这种情况,好几百人举横幅示威……你说,我们这次去纽约,会不会也遇到这种事儿啊?”

卫哲不置可否:“ 嗯,有可能啊!抗议、示威,都是正常的,还有想不开自杀的呢!另一种可能是杀你,说不定前脚刚谈完协议,后脚就被人打一顿,或者被人一枪给崩了也没准……那可是美国。”

江达琳傻傻地问:“那我们岂不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在裁员?”

“尽人事,听天命,谈呗!一切结果都是谈出来的!所以叫你好好休息,不要焦虑,一旦裁员开始,你就得保持高度的清醒,一句话也不要说错,一步路也不能走错。要不这样,我委屈一下,跟你换换,你去前面休息会儿吧,过两个小时我们再换回来。”

“你怎么这么好心?”江达琳不相信,戴上了降噪耳机,“你离开吧,我现在比感恩节前的火鸡还要焦虑,比秋天的青蛙还要清醒。我还是继续看案例吧,多准备一点,生存的几率更高一点。”

卫哲乐了:“累了自己来前面找我。”

十几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纽约机场。

卫哲推着一架行李车,上面是两个大箱子,外加一个睡着的江达琳。瞥见人群中张望的刘旭阳,拍了拍江达琳的脸。

江达琳赶紧爬起来,揉着眼睛往外走。

卫哲神采奕奕,对比起来,江达琳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

铃铛网纽约办事处大楼,各种肤色白领行色匆匆。三人穿过办公室,四周员工脸色冷漠。江达琳正安静走着,办公室内有茶杯破碎的声音。

有员工正在大声吵闹,有一位员工盯着面前的黄色信封,忽地把所有的文件推到地上。很多人挤到门边看,员工却蹲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卫哲走过去,声音柔和,非常和气:“No, it’s not your fault, i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your work capability, your skills or your attitude, it’s not about you, the entire New York office is gone. ”

员工呜咽:“Artificial Intelligence?So,the robot took my job。”

卫哲微微点头,重新将黄色信封退给他。

坐在办公楼外的长椅上,江达琳喝着汽水吃三明治:“一上午就Fire了三十多号人,厉害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当神棍的潜质,(It’s not just about me!Exactly。笑死我了!说得跟真的一样。早知道你有这手,DL的裁员就交给你好了!省得我那么纠结。”

卫哲又带上了一副说教的语气:“DL裁员你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你是老板,这也就是唐正不愿自己来面对的原因。不能怪他,裁员可不是简单的事,更何况这还是在美国,法律、国情都跟国内不一样,上午遇到的这些都算是简单的,你还没遇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呢!”

江达琳突然碰了下他的胳膊:“哎卫哲老师,要不下午让我也试试吧。”

“你不行。”

“我对这次裁员对象已经做过全面的分析,针对不同的人种,比如白人,华裔,应该采用哪些不同的语气和方法,哦,还有裁员的要点,不争辩,只陈述立场,重复他的感受与现实,保持冷静倾听,注意态度,绝不高高在上,绝不激怒或刺激对方;抚慰他的心灵,但绝对不妥协……你看,我都知道,而且上午我也看过你现场演示了,你知道我记性好,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而且好几百人呢,我们两个人同时干活,速度不说提高一倍,至少提高一半吧?……哎呀你就让我试试吧!好不好?”

“OK。那你试试。”

一下午的时间,江达琳没能成功裁掉一个人,甚至被激怒的员工吓到。她大口大口喘气,接住卫哲递来的汽水。

“现在舒服多了。”江达琳坐在户外草坪上,“刚才那个人说知道我住在哪里,还让我等着。”

“他不可能知道……大不了我们换一家酒店。”

江达琳仰脸看卫哲:“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唐正不想来了,我觉得我就是个坏人……你说,公关未来会不会也被AI取代啊?”

“那不挺好?”卫哲笑笑,“那我就彻底退休了。”

办公楼大门口,刘旭阳匆匆跑出来,心惊胆战地指着大楼:“不好了,有员工扬言要自杀。”

江达琳和卫哲、刘旭阳一起拼命跑到大厅。江达琳一脚踩空,被卫哲一把扶起,她抬头,感激地望着卫哲,随后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处理完一系列事件,江达琳拖着疲惫的步伐往酒店走,两人房间相邻,卫哲随后也走回房间。

他躺在床上,收到路易斯的微信。

路易斯刚从谭新凯的小区走出来:“谭新凯的妈妈压根没生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卫哲笑笑:“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你继续留意,这小子花样挺多。”

放下手机,卫哲正要睡觉,房门被敲响,打开门,江达琳站在外面。

“我可不可以睡在你屋里?”

大概是刚洗完澡,江达琳穿着睡袍,露出来的脖颈有一抹奶油白,赤脚上是可爱的红色蔻丹,嘴唇湿润有光泽。

卫哲上下扫视,挑眉道:“小江总,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江达琳挡住要关上的门,挤进去房间:“我说错了,我是说,我可不可以睡在你屋里的沙发上?我一闭上眼,眼前就是白天那些人的脸,越想越害怕,求求你了……”

卫哲放她进去,就看到江达琳蹑手蹑脚地观察四周,小心翼翼地说:“你屋里没有别的女人吧?”

卫哲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别打扰我睡觉。”

灯被摁灭,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江达琳直挺挺躺在窄窄的沙发上,脚部是一把椅子,而卫哲躺在两米款的过往大床上。

江达琳在黑暗中幽幽道:“你就忍心让我睡沙发?你是不是男人呀?”

“我一向追求平等。”

过了一会儿,江达琳窸窸窣窣转身,小声问:“卫哲老师,你睡了吗?”

“干吗?”

“我算过了,目前已经有百分之八十五的人签了离职协议,剩下不肯签的人里,态度最强硬的共有22个,包括丁约翰在内,全都是纽约Office最早期的员工,其中有好几个人还是丁约翰推荐给唐正的,现在丁约翰闹得最厉害,他们很有可能会把丁约翰当成代表了……我在想,我们要不给这一批人多加点儿离职补偿,你觉得呢?”

卫哲翻身扯过被子,假装睡着。江达琳从沙发上走下来,推了卫哲一把:“喂,我知道你没睡着,我认真跟你说呢。”

“钱呢?从哪里来?”卫哲提到最关键的地方。

“从唐正给的预算里啊,我们把利润稍微压缩一下,少挣点儿,给他们每个人补发……”

“停。”卫哲摸了下头发,“停!你给我打住。我说江达琳,你是不是有问题啊?你是开公司的,不是做慈善事业的,拿着我们那点利润,去补贴甲方自己的员工,你脑子进水啦?”

“我是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可怜?”卫哲气笑了,“我都用自己的积分换机票了,我才可怜呢!这种事需要合伙人投票才能通过,我先投你一票反对,别的你有本事去跟斯黛拉、舒晴他们说去!”

“还有,赶紧回你房间。”

卫哲下床,拎着江达琳走到了门外,无情地关上了门。

晨曦透过缝隙洒在酒店的床上,卫哲慢慢睁开眼,被白晃晃的阳光刺激地睁不开眼。

而江达琳正在去丁约翰家的路上。

丁约翰便是此次被叮当网裁掉的主要员工。开门的是丁约翰妻子,眼圈红红好像哭过,狐疑地看着江达琳。

客厅里,丁约翰的三个孩子在外间坐着吃早饭,丁约翰的妻子在旁照料。丁约翰提起来自己拖家带口来到纽约,甚至帮助唐正物色新员工。

江达琳只是不停道歉。

丁约翰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这是世界上最无力的三个字。你们想要招人的时候,就拼命的说,这是大家的公司,每个人都要有ownership,当不需要的时候,就绝口不提ownership了,就把人像一块抹布那样说扔就扔了……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

江达琳握紧手,想了一夜的话即将脱口而出,丁约翰的妻子又带进来一个人。被卫哲颇有深意地一瞪,江达琳缩了缩脖子,再没敢开口。

坐回车上,江达琳弱弱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卫哲冷哼:“刘旭阳告诉我你找他要丁约翰家地址,我就知道没好事。幸亏我来得快,不然不知道你又答应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件了……”

走在纽约街道上,卫哲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如果没有看到江达琳口袋里露出来的装着美金的信封的话。

卫哲打开信封,里面工工整整装着五千美元。

“你干吗!这是我自己的钱,我没打算用公司的利润补偿他,我用我自己的钱来表示慰问不行啊!”

卫哲笑她执迷不悟:“迎刃而解就靠你自掏腰包发钱?我跟你说,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总以为凡事带上个人行为四个字,就真的跟公司无关了,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慈善机构,你私下给丁约翰发钱,说出去算怎么回事儿啊?你以为唐正知道了会感谢你吗?”

江达琳也大声说:“我不用他感谢,我就是尽尽自己的心。不然我老觉得有负罪感!”

“干吗要有负罪感?我们跟他们没仇!行吧!你可以继续自说自话,这样,你现在就发声明,把总裁位子给辞了,完了你爱给人发多少钱发多少钱!”

每次聊到同样的问题,都避免不了同一种结局。

看着卫哲扬长而去的身影,江达琳忍不住腹诽,到底是谁更难搞一些。

第十三章 纽约之行

上海余庆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