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吐舌,忙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日后定不会再犯的。格格,奴婢给您量身?”

静怡点头,福晋给的时候说是让她做两件衣服,那她做好了肯定得穿给福晋看看的。

“我记着咱们还有一点儿蓝色的绸缎,缝在袖子中间,加个花边,裙子下面绣上一朵儿木槿花就行了,这样看着也素净一些。”静怡伸着胳膊,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明儿耿格格进门,你说,咱们是给见面礼还是不给?”

说不给吧,她毕竟比耿氏早三天进门。按照一般的习俗来说,是要给的。可是,她和耿氏是同一批的秀女,早三天晚三天的,也不过是脸面上好看些,若是胤禛愿意,她们同一天进门也没人会说什么。

不过,到时候就该争哪个先侍寝了吧?

这时候,就显出她这姓氏的好处了。当然,耿格格身世也不差,在宫里的时候,就听人说了,去年万岁爷出巡,还给耿格格的父亲写了赞美诗呢。

“礼多人不怪,咱们应该是给点儿的吧?”葡萄有些犹豫的说道,静怡忍不住笑:“说不定人家会以为这是下马威呢。”

“那咱们不给?反正咱们带进来的东西也没多少。”葡萄有些抠门的说道:“日后说不定还要用呢,咱们得赞起来才行,能不用就不用。”

“你这么小气,也不知道是像谁了。”静怡噗嗤一声笑出来,顿了顿,指使葡萄:“快些将衣服裁剪出来,剩点儿布头什么的,我亲自做个荷包,正好今儿一天也没什么事儿。”

葡萄有些吃惊:“你明儿将这荷包送给耿格格?这有点儿太…您这衣服一穿出来,耿格格不就看出来了吗?”

还说自己这丫鬟小气呢,她这主子也是不遑多让。

“多绣点儿花就好了。”静怡不在意的说道,顺手将剪刀塞在葡萄手里。她自己也是学过做衣服的,没办法,亲爹官职太低,他们家也不过是钮祜禄氏的旁支,家里穷,没钱请针线上的人,至少她自己的小衣,都是自己做的。

两个人一起忙活,没多久就将布料给裁剪出来了。葡萄拿了针线缝衣服,静怡就挑了布头做荷包,说是同一批的秀女,但其实她们两个也不熟悉,顶多算是见过几次面。

一个镶黄旗的,一个汉军旗的,住的还有点儿远。

她也不知道耿格格会喜欢什么,就挑了这会儿开的最好的荷花。荷花下面绣了莲蓬,莲子多多,也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忙活到晚上,毛丫拿了饭菜过来。天气热,厨房做的饭菜就比较清淡,素材都是凉拌的,荤菜则是炖的。静怡不太喜欢吃炖菜,觉得太烂了点儿,没嚼头。

“厨房没做炒菜吗?”她问一边站着的毛丫,毛丫不太机灵,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好像福晋那边要了几个炒菜。”

这就不好继续往下说了,万一这是福晋的专利呢?

“武格格她们和咱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吃了两口炖菜,静怡换了个方式问道,毛丫摇头:“不一样,奴婢瞧着武格格的菜里有一道蒜泥蒸茄子。”

“厨房可以点菜吗?”总算是问道点子上了,毛丫眨眨眼,这才了然静怡的意思,忙说道:“府里每位主子都是有月例的,格格的月例,是一个月十斤籼米,五斤碧粳米,三斤糯米,十斤面…”

静怡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这些都是发到厨房,然后主子想吃什么,就直接让厨房做就是了,对吗?”

毛丫忙点头:“是,不过有些太麻烦的,厨房会有些为难。”

为难了该怎么做呢?送点儿辛苦银子呀。你若是你点菜呢,厨子给别的主子做的时候,就顺带给你做一份儿,省事儿省力。你若是想自己点,他们就得再开火做一次,当然是有些不太乐意了。

静怡算算自己的存银,她要按照月例吃,那肯定是不太够的。每天三两钱银子的打赏吧,一个月就要好即十两银子了。她身上,总共就带了三百两银子。

别看不多,这可是钮祜禄家好几年的积蓄了。

阿玛额娘还盼着她能得宠,日后好提携家里呢。

“暂时先别点菜了。”炖菜也是菜,虽然不太好吃,就当时是减肥了。先看看情况,熬过了这段时间再说。虽然四贝勒在传说中是个多疑阴狠,冷酷无情的,但看着福晋倒像是特别和善,说不定会不在意这种小事儿。

晚上倒是睡得不错,一觉睡到天色微微亮,到了该起床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了。

也是凑巧,出了门就见耿氏从隔壁的院子出来了。既然看见了,也不好就直接走人,静怡就站住,笑着招呼了一声:“耿妹妹,起的这样早。”

耿氏脸色立马通红,静怡先是有些不解,随后才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儿歧义,赶紧圆过去:“还有半个时辰才到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呢,妹妹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有些睡不着。”耿氏到底性子大方,很快就转过来了,又笑着问静怡:“钮祜禄姐姐不也是起的这样早吗?”

“我前两天摔伤了腿,走的慢,所以要早些起床。”静怡解释道,和耿氏一起往前走:“妹妹不用等我,自己只管先过去就是了。”

“我紧张,还是和姐姐一起走吧。”耿氏笑道,顿了顿,又问道:“姐姐可知道福晋是个什么性子?我穿这样,福晋会不会不喜欢?我带的首饰,也没犯了什么忌讳吧?”

静怡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耿氏,她今儿穿的是一件儿湛蓝色的旗袍,头上戴着的是白珍珠首饰,不张扬,衬着人十分精神,眉眼舒朗。

“福晋性子和善,最是温柔。”静怡笑着说道:“我瞧着妹妹今儿穿着的就挺好,妹妹不用紧张。”

“再往前走就是福晋的院子吗?”耿氏好奇的问道:“李侧福晋住在哪边?听说府上还有个宋姐姐和武姐姐,他们住在哪边?”

静怡慢慢的说给她听,一路走介绍,走到福晋的院子的时候,时间是刚刚好。

程序和静怡当天的经历是一样的,胤禛同样是不在场,只给福晋一个人端茶就行。福晋给的簪子,虽然样式是不太一样的,但价值应当是一样的。

不偏不倚,嘱咐的话也说的十分类似。

到静怡的时候,耿氏笑着行了礼,那静怡的荷包就留不住了,她略有些尴尬的将荷包塞到耿氏手里:“我自己做的,有些粗糙,你别嫌弃。”

“姐姐心灵手巧,我很喜欢呢。”耿氏十分客气,武氏在一边笑道:“妹妹可会画花样子?得空了咱们一起做针线活儿。”

宋氏偷眼瞧了瞧福晋,略有些木讷的说道:“奴婢给福晋做了一双鞋子,福晋要不要先试试?若是不合适,奴婢再拿回去修整修整。”

“那我先试试。”福晋笑道,宋氏忙从袖子中拽出来一双绣花鞋,做的十分精致,那上面的鸳鸯活灵活现的。福晋看了两眼,笑道:“这般精细,你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功夫了,日后还是要多爱惜一些眼睛,免得上了年纪不好受。”

一边说着,一边伸脚,自有丫鬟上来帮着换了新鞋子。福晋下地走了两步,笑道:“挺合适的,鞋底纳的厚实,穿着也舒服,不用修整了,我今儿就穿这双鞋子了。”

武氏忙说道:“正好奴婢这段时间也没别的事儿做,福晋赏脸,让奴婢给您做一身衣服?”

福晋笑着点头应了:“也好,只是得空了做两针即可,不可熬夜坏了自己身子。”

耿氏看了一眼静怡,静怡不说话,耿氏抿抿唇,也没开口。

“好了,也没别的事儿了,都散了吧。”福晋笑盈盈的开口,于是,众人都起身,退出房门,跟着散了。

第 4 章

前几日,散了之后静怡都是回自己的院子,要么做点儿针线活儿,要么就做那儿发呆。可今儿,后面多了个耿氏。

“妹妹喝茶。”静怡亲自将茶杯递过去,耿氏忙双手接了:“多谢姐姐。这是,金银花?”

“嗯,天气炎热,我比较容易上火,就喜欢喝点儿金银花茶,你若是不喜欢,我让人换了别的过来。”静怡笑着说道,耿氏忙摇头:“不是,我也挺喜欢花茶的,不过往日里我常喝的是玫瑰茶。”

顿了顿,又笑道:“药铺的大夫还说,常喝玫瑰茶,会身上自带香气呢,我喝了也有五六年了,却是半点儿香味也没有,那大夫当日定是哄我的。”

“大约是妹妹喝的时间不够长?”静怡开玩笑的说道,耿氏略想了想,点头:“说不定得喝个十年八年的,才能有零丁味道。姐姐,妹妹这次过来,也是有事情想请教姐姐。”

耿氏快人快语,也不绕弯子:“妹妹来的比较晚,所以不太知道这府里有什么规矩,姐姐若是知道,能不能稍微指点一下妹妹?大恩大德,妹妹日后给姐姐绣个帕子做回报,姐姐觉得如何?”

静怡笑道:“我也不过是比你早过来两天,又摔伤了腿,这两天,除了请安连房门都没出过,你问我这府里的规矩,那可真是问错人了。”

耿氏一拍额头:“哎呀,我竟是忘了,刚才姐姐还说过这事儿呢。那姐姐现在如何了?腿上伤口愈合了吗?可曾看了大夫?”

“福晋宽和,让人请了大夫给我看过了,现在已经结痂了,略有些淤肿,不过,过两天就好了。”静怡笑着说道,耿氏点头:“那就好,姐姐还是要小心些才是,女儿家身上,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嗯,多谢妹妹提醒。”静怡笑着说道,略停顿了一下:“妹妹回去不如问问院子里的丫鬟,大面儿上的规矩,她们定然都是知道的,剩下的,日后总会知道的。”

耿氏应了下来,又换了别的话题:“姐姐平日里都是做针线活儿打发时间吗?我得空了,能不能来和姐姐一起做针线?”

“你若是想来,尽管过来吧,正好陪我说说话。”这是真的,一整天那么长,总不能一直低着头做针线活儿吧?大夏天的,既不能出门逛园子,又不好活动身体做游戏,闲散书本不敢让人去买,笔墨纸砚用一点儿少一点儿,所以她还真是有些闷。

说了一会儿的话,耿氏也就起身告辞了。

中午的饭菜还是老样子,静怡也没挑,吃了个八分饱,就将人撤下去了,倒头睡午觉,反正也没别事儿做,就睡到半下午才起床,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慢慢的,静怡就发现,胤禛是个很自律的人。这后院的女人,他要去谁那儿,几乎都是有规律的。比如,一个月有十天,定是在福晋那儿的。有约莫五六天,是在李氏那儿的,然后宋氏那儿一两天,武氏那儿一两天,她这儿一两天,耿氏那里一两天。

这么轮一圈下来,差不多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五月过完,六月就更热了。静怡出门请安的时候,只是略走走 ,身上就是一层薄汗。进了正堂,才略微舒了一口气,福晋这儿的冰盆,分量很足。

“都来了?”没多久,李氏也进来,扫了一圈,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伸手使劲扇了两下团扇:“这鬼天气,热的要命。还是福晋这儿好,冰盆随意用,我那里,可不敢敞开了用,要不然,没两天就没了。”

说着转头看武格格:“你们那里,冰盆定是不够用的吧?晚上不用?还是白天不用?”

武氏脸上略有些难堪,不过还是笑道:“是不太够用,白天用的多了,晚上就少用些,反正到了后半夜,这温度也会降低一些的,正好能入睡。”

正说着话,就见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急匆匆的进来:“福晋说,今儿有事儿,就不用请安了,请诸位先回去吧。”

李氏抢着问道:“福晋有什么事儿啊?你看我们这都来了,福晋忽然不见,这不是溜我们走路呢吗?你先说说福晋有什么事儿,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武氏则是起身:“既然福晋有事儿要忙,那我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给福晋请安。”

宋氏不言不语,跟着起身,给李氏也行了礼,这才转身走人。

耿氏看静怡,静怡想了想,也跟着起身,对李氏笑道:“李姐姐,先走一步,回见。”

走出去没两步,就听见耿氏在后面喊了两声,站住脚转身,就见耿氏追了上来,两个人住的院子是挨着的,所以也是一条路,边走边闲话了几句。

快到静怡的院子门口的时候,耿氏才压低了声音:“你说,福晋会有什么事儿呢?”

“我也不知道。”静怡摇摇头,伸手在额头上挡了一下:“这太阳也出来了,妹妹还是赶紧进去吧,若是晒黑了,可就不好看了,不管福晋有什么事儿,福晋没说,我们就不知道。”

耿氏忙点头:“我听姐姐的,那姐姐先进去吧,我随后就进去。”

静怡转身进门,叫了葡萄:“福晋那边…”顿了顿,又摆手:“算了,你别去问了,该知道的时候定然会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时候,你去问了,说不定就是犯忌讳了。”

葡萄不太明白,扎了眨眼,问道:“格格今儿要做针线活儿还是要写字,或者画画?”

“做针线吧,福晋前段时间不是送了些布料过来吗?”静怡说道,不过,心里有事儿,拿着针线也没做多久,光用来发呆了。她进府这都一个月了,每天按时请安,是从没福晋不见她们的事情的。

这次,说不定是大事儿?

可恨她当年没好好背书。

然而没等她让人去打听,到了晚上,消息就传开了,大阿哥弘晖忽然生病了,宫里太医都过来了。

静怡心里一紧,猛然就想到一件事儿。但她不能说,更不敢说。虽然她这一个月,和弘晖也并未有什么来往,只在请安的时候见过几次,但也知道,那是个挺聪明的小孩儿,又活泼可爱,很受胤禛疼爱。

若是…

手指蓦然一疼,低头才发现,绣花针扎在手指上了。静怡将绣棚放在桌子上,叹口气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来不是学医的,二来没有金手指。

只是,到底是有些不好受,才七八岁的小孩儿。

第二天福晋还是没见她们,估计大家都知道了大阿哥生病的事情,也没人再和昨天一样说什么,俱都安安静静的告退走人。

“姐姐,我和你一起做针线吧?”临近门口,耿氏笑着开口,静怡想了一下,点头:“好,你去拿东西吧。”

没过多久,耿氏就带着箩筐过来了,和静怡面对面的坐着,开着门吹着风,一边刺啦刺啦的拽着针线,一边压低了声音和静怡说话:“大约我和姐姐是一起进府的,所以我看姐姐,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的,很是想亲近一番,姐姐不会嫌弃我缠人吧?”

“不会,多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静怡笑着说道,耿氏也眯着眼睛笑:“我时常以为你是我亲姐姐呢。”

静怡笑了一下,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耿氏又说道:“我瞧着李姐姐,今儿好像挺高兴的,手腕上带了三个金镯子呢。”

“李姐姐一向喜好打扮。”静怡手上停了一下,头也不抬的说道,耿氏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往日里李姐姐穿着都是十分艳丽的,今儿却是穿的略有几分素淡。可偏偏,首饰又带了不少。”

静怡抬头看她,耿氏犹豫了一下:“你说,大阿哥得了什么病?”

“我不知道,妹妹,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就算是大阿哥病情严重,那福晋也还是福晋,她李氏也没上位的机会。

耿氏讪讪笑了一下:“我就是想着,既然我们知道大阿哥生病了,是不是该去看看?”

静怡眨眨眼,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说。

“你打算去?”过了一会儿她问道,耿氏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才请问姐姐的,若是去,我们要不要带些东西过去?自己做点儿点心什么的?”

“大阿哥生病,怕是没胃口吃点心。”静怡摇头,想了想才说道:“明儿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看看再说,若是福晋许了,那就去探望一下,若是福晋不许,那就不去。”

耿氏忙点头:“还是姐姐有主意,那我就听姐姐的,明儿问了福晋再说。”

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耿氏才起身告辞。静怡放下针线,就略有些焦躁了,天气又热,也没胃口,吃了一口凉拌木耳,就再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叹口气,也不知道大阿哥得的,是什么病。

第 5 章

第二天去请安,福晋总算是露面了,不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大约是没休息好,带着几分憔悴。李氏笑着说道:“福晋也要多注意些自己的身体,可不要等大阿哥好转了,福晋却又生病了,那不是让大阿哥担心吗?”

福晋笑着点头:“多谢妹妹关心,我有分寸的。”顿了下,又问道:“弘昀这几日可还好?天气渐热,你也多放些心思在孩子们身上,照顾好了他们,贝勒爷也记你一份儿情。”

李氏忙说道:“是,妹妹记着福晋的叮嘱呢。对了,大阿哥是得了什么病?弘昀时常念叨他兄长,我就亲手做了些点心,想去探望一下大阿哥,不知道可不可以。”

福晋垂下眼帘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用劳烦你们了,他就是受不了这酷热,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太医只说让静养着,过几日就能好了,多谢二阿哥惦记了。”

转头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将之前得的那鲁班锁拿过来。”

又对李氏说道:“大阿哥也不能玩儿,你就带回去给二阿哥吧,小孩子家家的,你也别拘了他。”

李氏忙应了一声,福晋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这两天有些累,就不多留你们说话了,都回去吧,若是有什么缺的,就只管找了嬷嬷来回话就是了。”

“那福晋多多休息,您可要多为大阿哥想想,您好了,大阿哥也才能放心养病呢。”李氏笑着说道,起身告退,众人也都跟着散了。

原本大家都不知道大阿哥是得了什么病,然而过了两天,就有小消息传出来,说大阿哥是起了水痘。院子里的人就都有些慌了,耿氏来找静怡商量:“要不然,咱们也报了病,暂且别去给福晋请安了,福晋这段时间也忙,三五天里都不一定有空间咱们,咱们不去也能让福晋少操些心不是吗?”

静怡想了想,摇头:“可福晋并没有说让咱们别去请安。”

更是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以前,没得过水痘。”

这病会传染,不严重的,过段时间就能好,可严重了,也是能要命的。尤其是大人,危险性跟高。静怡小时候是生过水痘的,所以并不怕。

可耿氏没有,她到底是惜命,晚上多用了些冰块,第二天就开始拉肚子了。静怡对她这一招,也没什么要说的,毕竟大阿哥就在福晋的院子里养着,确实是有些危险。

再去请安的时候,去的人里面就只剩下她和宋氏了。

宋氏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见了静怡也没话说。两个人空坐了一会儿,福晋扶着嬷嬷的手从里面出来,脸色更加憔悴了。左右看看,才笑着说道:“就你们两个过来了?怎么,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

宋氏只点点头,静怡也不好不说话,只能笑道:“奴婢小草一样长大,身体强健,甚少生病。”

福晋往日里是很少说这样…略显得有些刻薄的话的,可今儿不一样,大阿哥还病着,她心力交瘁,下面李氏等人又不来请安,一股火气就憋不住了。

“是吗?那倒是好。”福晋勉强笑了笑,到底是温柔娴淑,静默了一会儿,就摆摆手说道:“我这两天,又忙又累的,怕是没空招呼你们了,明儿起,你们也不用来请安了,只在自己院子里歇着吧。只一点儿,伺候好了贝勒爷才行。”

当天晚上,胤禛就去了静怡的院子。

静怡对那晚上的事儿是心有余悸,绞尽脑汁的拖延时间,先是问了大阿哥的病情,面上满是担忧:“奴婢小时候出过水痘,大夫说,要多吃些清淡的,瓜果蔬菜,多喝些白开水。”

胤禛点点头:“这些你不用操心,太医也说过,福晋自有分寸。”

“大阿哥吉人天相,定是能早日好转的。”静怡笑着说道,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胤禛:“奴婢前两天就在佛像前发了誓,要替大阿哥祈福抄写佛经七天,中间要吃素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