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稍微缓了口气,敛了神色,“仅限于崇拜,不能更多了。”

“也不可以和他拍照,”他补上一句,“你是我的人,怎么可以对着其他男人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

翁雨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阿郁,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神态自若地说了五个字,“但我吃醋了。”

“宝贝,你先在这里坐一会,”估计他家小白兔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去给你拿点热的熟食来,这里都是冷盘,怕你吃得胃不舒服。”

翁雨被他安置在椅子上,看着他俊逸的背影远去,默默地寻思着他的心情。

等了好一会,却还不见他回来,周围此时又都是不认识的人,她有些害怕地站起来,想去找他,或者找陈涵心他们。

可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不远处的酒杯塔旁,正站着封夏,而傅郁就站在她的身边,两人正在说着些什么,时不时还会相视一笑。

他身形好,长得又好看,封夏更是相貌出色,两个人此刻站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般配和默契。

默默地看着这个场景,她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不断冒了出来。

苦苦的,又有些涩,说不清楚,可是却真实存在着。

这个会场里的所有人,除了平淡无奇的她之外,都是闪耀的星辰,而最闪耀的那一颗,还站在她最喜欢的人的身边。

“小飞侠,”陈涵心这时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一惊,回过头。

“怎么苦着脸?”陈涵心朝她的背后看了一眼,“哦”了一声,“看到夏夏和傅郁单独站在一起,不开心了?”

“没……”说了一个字,却连自己都知道底气不足。

“是不是觉得他俩挺配的?”陈涵心转着眼珠子,给小白兔的情绪推波助澜,“我给你说,当时要不是傅郁绅士,自己先主动退出,司空景也不一定能真的把夏夏追回来,说不定夏夏现在就跟了傅郁了。”

她不作声,心底的难受都已经快要满溢出来。

“傅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郑韵之也探出了头,“他不允许你跟司空景拍照,自己倒是和以前的初恋相谈甚欢。”

是啊,他还说他吃醋了,要吃醋的应该也是她才对吧……

司空景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偶像,可封夏对于他来说,却是真正在生活里相处过的女孩子。

小白兔被点到了尾巴,这回可真的有些失去理智地难受了。

“我去外面透透气。”没看到自家无良闺蜜奸诈的笑容,她低着头,垂头丧气地跑出了会场。

32、第四章第好久不见(二)

而那边傅郁心里挂念着自家小白兔饿着肚子,本想快些和封夏说完话,就去拿刚让人特意做出来的热盘去她那里。

可他没料到封夏为了人|妻和人母,话倒是比以前多了,跟他聊着一些近况,一时半会他又难以不礼貌地喊停。

视线往远处瞟了瞟,原本翁雨坐着的椅子上似乎没人,他眉头一紧、立刻侧了个身,正在说话的封夏也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封夏开口问道。

“小雨好像不见了,”他蹙起眉。

“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吧。”

傅郁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不管怎么,我去找找她。”

“阿郁,”在他要转身之前,封夏叫住了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真的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女。”

“以前的你,总是不温不火的,虽然说也挺好,可总让人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她笑眯眯地看着他,“可现在,我觉得你真的接地气了,会露出这样担心又紧张的表情。”

一个人真正在意另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轻易掩盖住自己的神态的,那种心里的牵挂,甚至会让一向淡然的人,都变得失态。

“嗯。”傅郁很坦诚地应了一声,“这些都是小雨的功劳。”

“我也要去帮司空一起带宝宝了。”封夏朝他挥挥手,“阿郁,办婚礼时可千万别忘了邀请我们啊。”

他朝她略一颔首,匆匆离开。

绕了整个大厅找了一圈,都没见到翁雨的影子,傅郁的额头隐约有汗冒出来。

她究竟去哪了?怎么会一声不吭就一个人消失了呢?

再走了几步,就看见陈涵心和郑韵之正靠在墙边交头接耳,抬头望见他时,皆是一副收不住的奸笑。

聪明如他,几乎是立即就摸到了端倪。

翁雨突然消失,绝对和这两位脱不了干系。

“找小飞侠啊,”陈涵心朝他打了个响指,指了指大厅外,“她说要去外面透透气。”

“啧啧……”郑韵之阴阳怪气地在旁边补刀,“走出去的时候还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哟。”

傅郁注视着她们两个,半晌,竟然勾了勾嘴角。

“陈涵心,”他轻轻挽起袖口,淡淡地说,“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刚才好像有几个男人问你要电话号码?你好像还给了?”

陈涵心一怔,音量稍微低了一些,“那是……工作上的交际……”

“是吗?”他抬了抬眉,“不过,不管怎么说,要是柯印戚看到你手机通讯录上多了几个陌生男性……”

夫管严同志的脸立刻变绿了。

“郑韵之,”他又朝向另外一位无良女,“我刚走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两个挺好看的女孩子,大概都是模特,在和你的未婚夫,是叫穆熙吗?说话。”

郑韵之一怔,立刻摩拳擦掌、准备去收拾那些不知好歹的小妖精。

“我建议,你们两位,最好不要再试图给我添任何的堵。”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们,“考验也应该有个限度,小雨本来性子就迷糊,如果她真的想不明白绕进去了,我们俩感情破裂,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女蛇精病二人组也意识到了可能自己是做得稍稍过了些,俱都没吭声。

“就这样,”他转身要朝门外走去,“你们记得和夏夏说一声,等会可能我和小雨都不回来了。”

“傅郁,”走到门边,陈涵心突然叫了他一声,“你真的想好了,要陪小飞侠一路走到最后?一旦你真的决定,我们也不会容许你反悔。”

他毫不迟疑地颔首。

“她根本不及你二分之一的聪明,她也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陈涵心的神色有些严肃,“这辈子,你想要伤害她,易如反掌,可她却永远也伤不到你分毫。”

“你错了,我永远不可能伤害到她,”他的眼底闪着一层淡淡的光亮,“因为我将伤害的权利给了她,只要她愿意,轻轻一下,我便能粉身碎骨。”

离开大厅后,翁雨一直都坐在大厅外一个装饰景观台边。

大厅所在的这一层,是52层,从上往下看下去,上海浦江的好风景近乎一览无遗。

可好看的风景,却没有办法抚慰心里那些翻涌着的难受。

而且,酒店的冷气开得很足,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小礼服裙子,连外套都没有,所以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

要不……回家吧?反正留在这儿,她也是多余的。

刚刚动了动身体,就发现面前的大理石景观台上,倒映出了一个人的脸庞,而自己的肩膀上,也立刻被披上了一件西服外套。

外套上,有她最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暖暖的,还有淡淡的清香。

她咬着牙,没说话,眼圈却无声地有些红了。

傅郁望着她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叹了一口气,从身后将她拥住,“我来得迟了,让宝贝等我这么久,是我不好。”

她还是不作声。

“宝贝,我们说好的,对不对?”他轻轻用下巴贴了贴她的脸颊,“心中有任何疑问,都要坦诚和彼此说明,不留下任何误解,你现在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过了一会,她别扭地说。

傅郁看她吃醋吃得连小性子都耍起来了,心里隐隐高兴、又有些哭笑不得,“噢,是吗?那你为什么一个人从大厅里跑出来了?”

“我……”她垂着眸,轻声说,“你和夏夏说话说得很高兴,我不想打扰你们。”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好酸……

“我和夏夏说话,是为了让她麻烦厨师给我的宝贝做专门的熟食,没想到她结婚有宝宝了之后话居然这么多,尽在和我聊育儿经,停都停不下来。”他将她的脸侧过来,亲了亲她的小鼻子,“不过,我也想听这些,因为以后我也要照顾我们的宝宝。”

她抽了抽鼻子,“……你还对着她笑……你之前还凶我,让我不许对着司空先生笑……”

“那不一样,你当然不可以对着除我之外的男人笑,”他斩钉截铁地说了,看着她小可怜的模样,又软了语气,“好好好,我以后不对着任何人笑了,就对着我家宝贝笑,好吗?”

“心心还说,你当年差一点就和夏夏在一起了……”

翁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委屈地扁扁嘴,“你的初恋是夏夏,夏夏是大明星,我和她差好多好多,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比我好……”

言下之意,他有了那样的初恋做对比,怎么还会喜欢上她呢?

“不要听陈涵心胡说。”他看到她这副嗲精的模样,爱得不得了,哄小宝宝一样地哄她,“我就觉得我的宝贝比谁都好,谁都比不上,这么可爱又这么乖,我喜欢得要命,谁抢我都不给。”

“可是……”她晃了晃脑袋,还想要说什么,却已经被他从大理石凳子上,拦腰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电梯。

“……我们去哪儿?”她看他按了向上的按钮,傻傻地问。

“去楼上的客房。”电梯“叮”一声,他抱着她走进去,按了关门键,神色淡然得就像在谈论晚饭的内容,“我在楼上定了一间房,我们今晚住在这儿。”

电梯的速度几乎是飞快,还没等她回过神,他就这么抱着她快步出了电梯。

走到一间房间前,翁雨看着他变戏法一样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房卡,对着房间的门锁刷了刷。

“嘀嘀”一声,绿灯一跳,房门应声打开。

然后,他就抱着她大步走进去,关上门,将她轻轻放在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翁雨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位置转变,呆呆地坐在软软的大床上看着他。

傅郁抬手打开了灯,暖黄色的灯光,将房间里此刻的氛围衬托得更加暧昧。

虽然他还没有做什么,可是她潜意识里,总觉得现在的他,有些危险。

“那个……”她怯生生地问,“我们……不去吃饭吗?”

他们难道不是来参加夏夏儿子的生日派对的吗?

傅郁暂时没有回答,此时走到落地大窗旁,将窗帘拉上,再慢慢走回到床边。

翁雨感觉到大床微微凹陷下去的力度,轻轻咽了一口口水。

“宝贝,”他的目光幽幽,“你饿吗?”

她艰难地思索了一会,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饿了。”傅郁此时微微笑着,如同一头刚刚觉醒的雄狮,在她的注视下,他抬手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衬衣领带,“而且,已经饿了很久了。”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他的脸就已经朝自己压了下来。

席梦思大床格外得软,她被他仰面按倒在床上,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被他从眼睛、鼻子,一路吻到嘴巴,来回反复地品尝着她嘴唇里的甜美。

口腔里全部都是他的味道,前所未有的炙热,她想要逃开,却被他轻轻用手捏着小下巴,抬头继续迎合他。

“宝贝……”他低声呢喃,手掌从她的脚踝,一路往上,滑过她细长的腿,探入她的裙底。

翁雨哪怕再迷糊,在这一刻也清醒地知道,今天的他或许真的做了想要她的打算,他手掌的温度简直烫得灼人。

呜呜……原来书里说的,男人送女人衣服,是要把它脱下来,真的没错……

小小的礼服裙子,脱起来格外地方便,不顾她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脸,他几乎轻轻巧巧地,就让她整个人只着内衣和内裤,躺在了他的身下。

上一次这样近距离的亲昵,还是在英国,可这一回,在这间房间里,她却觉得自己似乎再也逃无可逃。

“宝贝,”翁雨不住地喘息着,只能感觉到他慢而虔诚地、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处,“你愿意吗?”

她愿意给他吗?

望着眼前这张清俊的脸,她能看到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最深最沉的疼爱和怜惜。

脑袋里一瞬间,放电影般地流动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他的笑容,他的目光,他朝自己伸出的手,一帧一帧走得很快,可是却清晰地述说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与幸福。

他用他所有的耐心和爱,终于消融了她全部的犹豫。

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即使他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她也想伸手握住,不想让任何人抢走他。

“……阿郁。”她赤红着脸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轻轻用自己的身体、贴上他也已经光|裸的胸膛。

“……嗯?”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

“我愿意的。”她忘却了以往的害羞,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她想,她所有的勇敢和力量,都来源于他。

那么,现在,她愿意用这份勇气,在他的怀里得到更深的交融。

“Aslongasyouwant,aslongasIhave.”她将昔日里他在布莱克浦海滩边对她说的话,在他耳边低声重复了一遍。

傅郁眼眸轻闪,眼底的柔情和动容几乎要满溢出来。

紧紧抱着她,他重新俯身下去。

……

两个人都是初次,她生涩得几乎一无所知,都要靠他的本能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