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睛已经蓄满了眼泪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翁雨浑身一颤,转过头,便看见了一张正微微笑着,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我回来了,”傅郁望着她满脸的眼泪,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觉得她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要不然,为什么原本应该两个月后才能见到的人,只是离开了三天,就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对着她笑呢?

“阿郁……”几乎是本能反应,她呜咽着,靠在他的胸膛前,紧紧抱着他,“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他心疼又心爱,拿钥匙开了门,抱她进屋,“宝贝,不哭了,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走了。”

“……不走了?”她还在抽泣,觉得自己是在梦里,所以能够如此肆无忌惮,“阿郁,我不想你走,我想每一天都和你一起生活……”

她还想告诉他,她很想嫁给他,成为他的新娘,永远不要和他分开。

傅郁一晚上连夜从英国飞回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他在飞机上想她想得甚至都没有合眼,可却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宝贝也会这样想念他。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同等的回应,而更幸福的了。

傅郁看着她哭得红红的脸,满怀心中所有膨|胀的情感,亲上了她的嘴唇。

而她以为自己依然是在梦中,也头一次,忘记了所有的害羞,热烈地迎合他。

“宝贝……”行李箱在地板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他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缠绵地亲吻她,两手将她的手轻轻抵在她的耳边,“我想要你,想得发狂……”

第九章八月的新娘章(一)

翁雨听着他这近乎呢喃的性感嗓音,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意识,都彻底沉沦了。

想要自己爱的人,这是天经地义的,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也同样渴望着他的身体。

她抬起手轻轻触摸他的脸颊,心底都是满满的柔软。

如果这是梦,因为有他,所以她再也不愿意醒来。

傅郁流连而专注地亲吻着她小巧的五官,含着她的嘴唇,反复地折磨、舔咬,暧昧至极、动情至极。

她配合地与他交缠,潜意识里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一次的亲昵,与他们之前的每一次,都完全不同。

就像是两个人的所有心神和心意,全部都成为了真正共通的一体,再也没有任何犹豫、退缩和恐惧。

夜色渐渐布满了整个客厅,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而绵软的沙发上,她已经在他的怀里变得彻底软弱无骨。

“宝贝……”他看着她布满了汗渍的娇俏脸颊,半晌,轻轻地,将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腰间,“不要害怕,抱紧我。”

翁雨咬着唇,按照他说的照做后,眼前已经因为紧张和情动的汗水,变得有些模糊。

终于……她愿意为他跨出这一步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她深深、深深地刻进了自己的眼底。

“翁雨,我爱你。”

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确保她能听清楚后,他终于完完整整地,将她温柔地搂在自己的怀里,长驱直入,做到了最后一步。

想象中的那种撕裂感,因为这句全世界最动人的情话,而显得并未太过难以接受,翁雨在他的怀抱里,承受着他坚定而又温柔的冲撞,像一滩春水一般,毫无保留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在他这样热忱而忠贞的爱里,她变得真正地勇敢而无所畏惧。

那种身体里有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体的奇妙感觉,她从未体会过,只是觉得酸麻、胀|疼,却又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傅郁原本不敢太过激狂,怕伤到初次的她,可是越到后来,她紧致的依恋与承受,让他一向淡然的眼底也渐渐染上了一丝血热,进入得更深。

?安静而黑暗的客厅里,只有身心相合的情人,忘我地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当翁雨的喉咙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发声而变得黯哑时,她终于与他一起,到达了制高点。

结束后,她已经累得连眼皮也睁不开,他必然没有彻底地满足,可是为了她,便也至此收场,抱着她去浴室清洗。

等她被他帮忙洗澡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就已经是在睡梦中,直到他抱她上了床之后,她才嘟嘟囔囔、半梦半醒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心甘情愿伺候自家宝贝的人,因为这一句简单的“阿郁”,而绽放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伸出手,他在温暖的被子里,拥着她,轻声在她耳边道,“我在。”

我在,并且,我再也不会离开。

翁雨这一觉,睡得并不是特别安稳。

身体上的某些改变,一开始总是不能太快适应,而且,本来有些冰凉的被窝,却好像变得格外得热而暖。

清晨微光照亮,她借着光悄悄睁开了半个眼睛,就看见正略带占有性地搂着自己的一只男性手臂。

愣了两秒,她浑身一颤,赶忙回身去看那只手臂的主人。

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敢置信,原来昨晚的那些,真的不是梦?

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睡意消失的人,就这么定定看着枕边人近在咫尺的睡颜,小脑袋里不断地思考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早安,宝贝。”

就在她看得入神时,那双原本紧闭着的漂亮眼睛慢慢睁开,满怀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睡得好吗?”

翁雨和他对视了两秒,脸立刻就红透了。

那个……昨天晚上,她好像真的完成了那件传说中无比了不起的事情。

论感觉的话,倒也不是特别坏……

不过,这样一来,她终于,不再是陈涵心和郑韵之口中的小毛孩了对吗?……

刚这么想着,就觉得被窝之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动了动腿,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而他……也同样是如此。

清晨正是血脉膨胀的时刻,而某人看了她一会,也终于蠢蠢欲动地伸出了魔爪。

“宝贝,”傅郁将她侧了个身,轻轻分开她细白的腿,“你疼不疼?”

她通红着脸,很慢地摇了摇头。

其实真的还好,比想象中的好像好多了,看来她的前期心理建设真是打得太全面了……

“那就好……”他用性感的嘴唇,轻轻咬住了她的小耳朵。

翁雨经历过了这种事情,对他的举动,就变得更加敏感,此刻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想转移他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去其他地方,“阿郁……那个……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想知道?”

他慢悠悠地亲她的耳朵,渐渐游弋到下巴,被子里的手也开始不太规矩。

“嗯……”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好吗……

“宝贝,昨晚的你很热情,我特别特别喜欢……”他慢慢调整了一个姿势,不动声色地诱哄,“不过,昨晚没有开灯,太暗了,现在光线正好,不如,你现在重现一下昨晚的模样,嗯?”

翁雨贝齿咬着唇,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了,“啊?……”

“宝贝,”某人慢悠悠地继续循循善诱的工程,“你也知道,我单身了整整二十七年,你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

“而且,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之前还一直被孟方言他们嘲笑,你看,是不是特别可怜?特别值得同情?”

他边说,手上的动作也在继续,翁雨的第二声“啊”还没有说出口,就瞬间切换成了一种更暧昧又让人热血沸腾的音调。

……

一日之计在于晨,大魔王毫不留情地开始继续昨晚和小白兔意犹未尽的回忆。

昨晚上,他们都是初次,他也留了情面,可这光天化日下的第二次,某人精力十足,自然也不可能轻易就放过她。

到了后来,翁雨实在是受不住了,眼泪汪汪地抓着他的肩膀,都抓出了两条红印,气若浮丝地说,“阿郁……”

“嗯?”他大汗淋漓,无比尽兴。

“你真的,二十七年,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经验吗……”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臂,在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势前,微微笑着告诉她,“没有。”

小白兔醉了……

第十章八月的新娘章(二)

等翁雨的意识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像是被完全拆卸重组过一遍一般。

裹着被子轻轻翻了个身,她动了动腿,虽然觉得腿间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大概已经被他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过了,身体上也没有黏糊糊的汗味。

她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是白天还是晚上?

脑中有很多很多模糊的片段和记忆,可都直指同一个主题,她浑身止不住地涌起一股燥意,通红着脸攥着被子,一抬眼,就看见片段里的另一位主人公正靠坐在她的身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

傅郁似乎刚洗过澡,只随意地套了一件纽扣半解开的白衬衣和棉质长裤,乌黑的头发还是湿湿的,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满足感。

前所未有的慵懒,又……特别性感。

“醒了?”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看着他,又忍不住想起某些鲜明的画面,下意识地就要把脸埋进被子里。

傅郁早就看准了她的动作,轻笑着伸手将她脸边的被子拨开,然后连被子带人一同抱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

“小雨,”他特意用下巴蹭蹭她的脸颊,压低嗓音,“累不累?”

翁雨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一动不动地靠在他的怀里,垂着眼眸、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

怎么能不累,又疼又酸……简直比学生时代跑八百米还累……

他瞧着她害羞的模样,心情却好得不得了,笑着亲了亲她的眼角,“宝贝,我啊,现在很开心,非常开心。”

一向淡然冷静的男人,此刻却笑得分外灿烂,连眉梢里都是暖意和幸福。

翁雨似乎比以前能跟上他的思路,几乎是下一秒就懂了,红了一会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经历了真正的身心相融,她能感觉他们彼此之间似乎再也没有任何所谓的空隙了,能够如此紧密而相依地镶嵌在对方的生命中,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这个男人,是她最心爱的人啊。

二十几年才头一次尝到情滋味的两个成年人,就这么像傻子似的,对着对方不断地笑……

“我刚做了些吃的,拿过来喂给你吃,好不好?空着肚子不能洗澡。”

傅郁知道自己饿晕头缠了她这么久,也是已经超过了她的体力极限,这时赶忙邀功请罪。

她想了想,细弱蚊呐地“嗯”了一声,等他要起身时,又突然轻轻拉住他的衣角,“……阿郁,现、现在几点了?”

“晚上六点。”他看了眼墙上的钟,继而勾起嘴角,“放心,我已经给你的同事打过电话,让她今天帮你请假换班一天。”

翁雨目送着他去客厅帮自己拿吃的,裹着被子彻底石化了。

所以说……难道他们两个人,就是这么在床上硬生生地从前一天晚上,待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吗……

一夜笙歌,再白日宣淫逃班什么的,真的不会被雷劈吗……

等傅郁手把手喂嗲精小姐吃过晚饭、顺便半揩油地帮她洗过澡,便开始坦白交待自己怎么会突然回国的前因后果。

洗澡时又经历过某些半少儿不宜画面的翁雨被他抱着躺在沙发上,已经连半点力气也使不上了,粉红着脸枕着他的肩膀,慢慢听他说话。

“小雨,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英国的时候,奥尼斯他们办的烧烤派对?”他轻轻摸着她软软的头发,温柔地问。

“……嗯,”她一怔,点头,“记得的。”

“其实,那并不仅仅是个野餐派对,在那之前我向奥尼斯提出辞呈,老师们都知道我要离开帝国理工,所以才会提议为我举办那个欢送会的。”

翁雨顿了几秒,捕捉到“辞呈”那两个字,突然抬起身,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要离开帝国理工?”

她去过那里,知道那是一所多么好的精英院校,她一直觉得像他这样出色的人,就应该在那样朝气又满怀才情的地方教书育人。

他看着她着急的表情,轻咳嗽了一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刻意没说话。

她瞧他一副淡定的样子,更着急了,“阿郁,你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办法忍受和你分隔两地。”

他说得干脆,目光里也全是坦然,“小雨,我离不开你,并且,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相爱的人心情都是一样的,她离开他短短三天就如此失魂落魄,他在英国也同样想着要早些回到她的身边。

他已经等了太久,才等到能与她相伴的人生,他不想浪费接下去的每一分钟。

翁雨傻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半晌,鼻子有些发酸地告诉他,“我也是。”

傅郁看着自家小白兔难得的坦诚模样,更温柔地亲亲她,对她说,“小雨,你不用觉得我离开帝国理工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对我来说,无论我在哪个国家、哪所学校、教怎样的学生,只要无愧于心地对待这份责任,我的生命都是有意义的。”

听他说完,她抽了抽鼻子,双手更紧地拥抱住他,“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觉得你离开帝国理工很可惜……奥尼斯说过你是学校的骄傲……”

“而且,你的学生肯定都会很伤心啊……”

“他们没有伤心,”他轻轻拍她的背,慢悠悠地回答,“他们知道他们的【单身没人要】老师终于能够妻儿双全了,都很高兴。”

翁雨被那以“妻”开头的四个字眼给震住了,脑中瞬间又联想起之前陈涵心对她说的话,头顶渐渐有冒烟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