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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私下问了池晚珠具体情况。

“阿锋的情况真的很不好。脏器都在衰竭中…现在,他还吊着一口气,因为他答应过萧璟欢,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靳长宁听着,心情沉重极了,也难受极了。

他们的谈话,是在室外进行的。

之后,他又去了病房,邵锋强烈要求坐上轮椅,想出去走走。

他说:“想去看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靳长宁推他去了。

斜去的夕阳下,两个男人来到天台上。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望着西天红红的落日久久不说话。

良久之后,邵锋转头问他:“长宁兄,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

声音是无比虚弱的。

靳长宁一愣,反问:“为什么我要恨你?”

邵锋静笑,脸色苍白如雪:“你心里清楚。长宁兄,你可以瞒过所有人,但你瞒不过你自己的眼睛,还有我…”

他叹息着说,转而靠在那里,却又转了话题:“这里很美吧!欢欢很喜欢看落日的。满天的红霞,很壮观。”

靳长宁慢半拍的一边琢磨他说过的话,一边点下了头:“嗯,我知道。”

那时,他最常做的事是陪着她,拿着相机,拍各种日落西山的美景。

邵锋解释:“欢欢喜欢睡懒觉。所以,观日出,总与她无缘。早上谁要是影响她睡觉,她就和谁急。而且起床气很重。我也曾遭过殃。”

靳长宁应:“我知道。”

有过一回,靳恒远把那丫头吵醒了,她最后狠狠痛宰了他一刀,放了他好多些血,才算气消。

邵锋紧跟着又说:“欢欢不喜欢吃鱼,因为小时候,她被鱼骨头梗到过,所以,就有了吃鱼恐惧症。但是,鱼丸,她很喜欢吃…”

家里的厨师为此还特意去学做了各种鱼丸,只为了饱她口福。

邵锋还赞叹的说道:“欢欢很正气,喜欢刨根问底,哪怕明知会惹上事,却还会义无反顾的查下去。很容易得罪人。在这方面,得好好的管着她才行。”

在学校,她因为太正气了,常看不惯别人的没素质行为,而时常惹麻烦上身。

邵锋还说:“欢欢很敏感,渴望家的温暖。她总觉得她妈妈一点也不爱她。因为她再婚再孕是那么的匆忙…”

这些年,她的心,一直很孤单,也一直没从这个阴影当中走出去。

邵锋又补充了一句说:“对了,欢欢爱凑热闹,也很爱笑。她总会用灿烂无邪的笑容来掩饰心头的空虚。”

独处时,她的眼神总是迷茫的。她并不若人面上所看到的自信坚强。

邵锋还说:“欢欢发高烧时,喜欢牵着别人的手睡觉。因为她一直缺乏安全感。”

因为,这个习惯还是他惯出来的。

他们谈了很多很多。

靳长宁发誓,这么多年以来,这是第一次,他和一个外人,这么深入的讨论欢欢的喜好。

他看得出来,邵锋真的真的很爱欢欢。

这人把欢欢看得很透很透。

如果,他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相信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会带给欢欢一个幸福的婚姻。

可是,他的身体,却坏掉了。

为此,他满口忧伤的感慨说:“人生一辈子,在我们年轻人的概念当中,它没有一百年,至少,也该有七八十年,或是五六十年,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一生会这么的短暂。还没完全盛开,它就开始凋败,开始枯萎…”

他说:“如果,我知道我只能活这么多年,就不会去招惹璟欢,不会去许她婚姻,不会给她爱情。不管她如何的美丽动人,不管她如何的智慧过人,不管她如何如何的吸引人,我都不会让自己心动。我会离得她远远的。我总有一百种方式让她对我失望死心。”

他说:“可世上,没有如果。我和她在最美的年华遇上,却也要在最美的季节永远的离别。我舍不得她。可我再如何不舍,我要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包括我自己。”

他说:“我好想守着她,娶了她,看着她为我生儿育女,看着她和我一起白发苍苍。可是,老天不肯给我机会…“

他说:“现在,我没有别的想法了。既然爱她,只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把下半辈子过完。别傻傻就走了绝路。”

他说:“这世上的人,哪个愿意早早的走了这条路。可是没办法,老天要收了我的命,我无能为力。可欢欢不一样,她还有一个大好的前程。要是没了,家里人得多难过。”

他说:“我已经不争气的让父母白发送黑发了,又怎么舍得生养欢欢的叔叔阿姨也遭受了这样一种痛苦。所以,我想求你帮忙,帮欢欢好好活下去。”

这一番情深似海的话,靳长宁听得心痛如绞。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自己可以替邵锋去死了,只要能换来欢欢的笑颜,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这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死亡。

它能毁掉一切希望。

亡者的希望,生者的希望,一并都会被通通埋葬。

“欢欢真有这么说过吗?她想陪你一起死?”

靳长宁听了,甚是忧心。

“没说,但我看了她这段日子以来的日志,隐隐的感觉到,她有这个想法。可她没说出来。大约是怕我不同意。当然,我是不可能同意她作这种傻事的。”

“好,我答应你,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走这条绝路。

“可你想过要用什么法子看着她了吗?”

邵锋轻轻的反问:“靠24小时看着她,解决不了办法。她若心意已决,你只要稍不留神,她就能走了绝路。死,有很多很多种办法。跳楼,割动脉,上吊,绝食…无论哪一种,都可以致人于死地。”

的确,靠看,解决不了问题。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靳长宁觉得他应该是想到法子了。

邵锋点头:“有,我有办法。”

靳长宁问:“什么办法?”

邵锋没有说,一顿之后,而是以一种尖利的目光揭穿了他的心头秘密:

“长宁兄,你是喜欢欢欢的对吧!”

这话,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在靳长宁看来,他自认有把那份感情藏得够好,结果呢,不是,这个不太熟的男孩,一眼就将他看透了。

“当然,欢欢是我妹妹。”

他不太想承认。

邵锋却一笑:“不是喜欢妹妹那个喜欢。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你从小守着她,陪着她一起长大,结果,却被我截足先登了。你一定很恨我对吧!”

唉,这个孩子的目光真的真的太犀利了。

他为之一叹。

“不恨,没什么好恨的…这世上很多事都讲缘份。没缘份,强求无益。”

沉默半天之后,他吐出的话,极为的豁达,继而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邵锋笑笑回答道:“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对欢欢,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只是因为你年长她那么几岁,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又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我。所以,你强忍下了。又或者,我不是太糟糕,让你没办法挑刺儿…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话里的自信,以及洞烛人心的智慧,让靳长宁不免为之惋惜,难道是因为他太过于聪颖,所以天妒英才,才要这么早将他收回去吗?

这种心疼感,真是太让人无能为力了!

“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

靳长宁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题外话明天见。邵锋绝对是个可爱的孩子,大家觉得有没有…

468.468,单相思8,靳哥,我是不是很坏?就这样将计就计的诈了她

往事如烟,明明早已飘然远去。

可如今,回想起来,邵锋说过的话,靳长宁却一字不差的记着,邵锋说话时忧郁的神情,也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一次见面,与他,真的是永生难忘。

说到这里时,靳长宁停了下来,来到了门口的一处落地镜子面前,一手插袋,一手轻轻的往自己的眼睛盖了上去,却没有再说话偿。

靳恒远的目光跟着落到了他那双明亮有神的黑眸上。

长宁的眼睛,从小就有病。

小的时候,他一直戴眼镜。

那是一副很难看的眼镜,黑边的。

长宁进得靳家来时,就戴了它,一直戴到初中,母亲才给他另外配了一副。奇丑无比的眼镜有一副就够了,偏偏他另类的又配了一副和旧的一模一样的眼镜?

为此,靳恒远曾问过他:“为什么要配这眼镜,你不觉丑吗?到底是我的审美观出了问题?还是你的审美观需要拯救?”

长宁听了,笑得腼腆,说的却很一本正经:“这是爸爸妈妈给配的。丑虽丑点,可有纪念意义。”

戴那样一副眼镜,整个人会变得很呆荫。

学校里的同学常笑他是四眼丑田鸡。

可他不在意。

后来,他大学了,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终于开始戴隐形眼镜。

不过,但凡在家时,他仍会戴有眼架的眼镜。

这些年在靳家,他的母亲带着长宁看过很多医生。医生说,得换眼角膜。

有过几次,是有机会做那个手术的,但是,他没做,最终都放弃了。

结果,两年前,长宁的眼睛突然好了。

“我是在国外换的眼角膜…”

从英国回来后,他这么提过一句。

靳恒远不是太关心在意,那时,他只顾着自己妻子,现在他突然明白了,心也跟着狠狠抽了一下:

“邵锋把他的眼角摸捐给你了?”

因为这句话,靳长宁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靳哥就是靳哥,眼光永远是那么的犀利。

“嗯。我之所以能正常视物,全是因为他。”

说到这时,他睇着镜中的自己,眯了一眼。

想一想,情敌身上的一部分,如今和他融合在了一起,这滋味,是极怪极怪的。

“靳哥,实话和你说吧,那会儿,我本不想接受的。虽然,我不讨厌邵锋,可我也没办法完全不介怀。结果,我却要…”

没说完,一顿之后他又幽幽一叹:

“但为了欢欢,我答应了。

“正确来说,因为这对眼角膜,因为邵锋的要求,最后,欢欢主动跑来和我求了婚,然后,我们干净利索的到大使馆公证结了婚。

“哦,当然,结婚之前,我们约法三章了。

“我答应过她,只要她想离,我随时随地配合。

“只是我现在反悔了。

“靳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就这样将计就计的诈了她!”

萧璟欢抱着双臂,望着黑沉沉的窗外,头晕晕的。

喝多了酒,本身就是一件遭罪的事。

这个时候,该做的是,找个地方,好好睡觉,而不是被堵在这里被“严刑逼供”,承受身心两重折磨。

萧璟欢心下清楚的很,这件事,不曝光还好,一曝光,家里人哪肯善罢甘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声音沉沉的在问她,态度是那么的严肃。

她靠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望着天花板,细细回想了结婚的过程,脸色一点一点发白起来。

好久之后,她坐正了,幽幽然吐露了心声:

“爸,您是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邵锋。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起,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他。

“一直以来,我以为,这个男人就是我这个辈子会牵手一起白头到老的人。

“可他死了,再也不存在了。化成了…灰烬…”

说到此,她低下了头,本来明丽的声音也暗了下去。

父亲坐到了沙发扶手处,拍了拍她的肩,似想劝,却好似又无从劝起。

她呢,清了清喉咙继续往下说:

“邵锋临死前说,他要把他的眼角膜捐出来。这是他身上唯一还能用的东西。留下来,至少还能服务于人。

“他说,他要让这双眼角膜看着我,监视我,逼着我一辈子要幸福的走完。

“这是他的遗愿之一。

“遗愿之二,他想看着我嫁人。

“在还能看得见我的时候,他希望我可以嫁给一个他看着可以信任、并且可以给我一辈子安稳幸福的男人。

“这个人就是将会接受他眼角膜捐赠的长宁哥。

“他知道长宁哥的眼睛很不好。

“这事是我以前无意间和他说起过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就要离开我之际,他居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并且还想将他身上这副眼角膜留给他。”

她幽幽一叹,双手抱住了膝盖,脸上尽是淡淡的忧伤:

“本来,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等他走了,我跟着去。

“我不想他太孤单,也不愿自己太寂寞。可他劝住了我。

“我不想让他走的放心不下,一时冲动就去和长宁求了婚,当天领了证。

“那天,邵锋坐在轮椅里,成了我们的证婚人。在看到我手里的结婚证之后,他开心极了…”

声音渐渐就沙了哑了,情况貌似越来越严重。

末了,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咬着唇,眼里全是泪光:因为那一刻,她也曾哭成泪人,在邵锋欣喜的睇望中泪水如注。

而此时此刻,她忍了又忍,唇片抖了又抖,才又继续往下说道了起来:

“三天后,他病危,要求活体移植眼角膜。

“又几天,长宁勉强可以视物。

“邵锋一直吊着一口气,等的就是这个消息,末了,他抓着我和长宁哥的手,笑着去了。

“临走前,他跟我说:欢欢,我的一部分已经和长宁兄长在一起了。也就是说,以后,我会和长宁兄一起好好看着你的,所以,你千万别做傻事,让我们失望…等我走了,你要做的事是好好照顾我们的眼睛…欢欢,你长大了,要做一个懂事的好女孩…”

那一天,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死在眼前,她的心一下子全空了。

那一天,她有过一阵冲动,想不顾一切的,毁掉承诺跟着去。

那一天,靳长宁守着她,用一双还需要好好照看的眼睛盯着她。

在这种情况下,她仿佛觉得邵锋还没有走远,她没办法不管不顾这双眼睛,闹出事来让它失望。

如果她不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好好照顾长宁哥,眼睛要是因此发炎了,生肿了,她会毁掉的不仅仅是邵锋唯一留在世上的那部分,长宁哥也会活受罪。

所以,忍着,熬着,终逼着自己,挺了过来…

话说到这里,该说的全都说完了,她捂着嘴,无声的流起眼泪。

每一次回忆那段过去,她就会情不自禁的痛哭流泣。

而房内的气氛,也顿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靳媛和萧至东神思复杂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邵锋过世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只是那时,家里兵荒马乱的。

靳媛这边,易梵病危;萧至东这边,公司正遇上一场大麻烦;靳恒远这边,妻子才动完手术,所有人都忙得厉害,而忽略了璟欢身上正在发生的事。

那时,陪着她走过这个杴的是长宁。

他们也是后来从长宁嘴里知道邵锋没了,当他们记得给她打电话时,她似乎已经走了出来。

萧至东打电话过去,在大洋彼岸的璟欢只淡淡道了一句:

“我很好。没事。都过去了…”

可事实上呢,她一直生活在失去挚爱的痛苦中。

靳媛看着女儿那隐隐的痛苦之色,坐过去不由得伸手轻轻拥住了她,拍了又拍:

“都过去了。欢欢,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为了邵锋,妈,我会好好的活着的。我要把他那一份幸福一并好好的过出来的。”

抬头时,萧璟欢已扬起一朵明媚的笑花,只是脸色太过于苍白了点,以至于令这抹笑多了几分凄凉。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离婚?”

话谈到这里,靳媛把问题的关键所在,又绕了回来:

“既然你答应了邵锋和长宁结了婚,为什么你现在又想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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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469,单相思9,以后,我只想做你的丈夫,再不想做兄长了…

萧璟欢低垂着头,想了想当初答应邵锋时的情景,不免轻轻一叹。

是的,那家伙临走还算计了她一遭,利用她对他的感情,逼着她冲动的许下了承诺。

而那时的自己脑子一充血,稀里糊涂就被绕了进去,等到清醒过来时,结婚证已经制作了出来撄。

“妈,当初我是迫不得已。我不能让邵锋失望,我得安邵锋的心,他觉得长宁哥可以托付终生,那我就满足他最后一个遗愿偿。

“可事实上呢,我对长宁哥没感觉。

“而且,当初我也有和他讲好的,那就是江湖救急。以后,只要我想离婚了,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分开…

“我哪知道他会突然耍赖不肯离了…”

对此,萧璟欢越想越气愤,只是,她的气愤,貌似并没有得到父母的认可。

瞧,二老那脸色,那是越来越沉,沉得都要乌漆抹黑了,她的嘴巴终于不得不闭上了。

“什么叫江湖救急?婚姻的事,能这么玩的么?”

靳媛本还带着心疼之色,听完这几句后,那暂时歇菜的怒气,又飙了起来,手指头往她额头上狠狠就戳了上来。

萧璟欢见状,忙躲闪,脸上还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