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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最初,靳长宁认得的人是郦洛,而后交好于燕不悔。

十八岁那年的暑假,他在外打了一个月的零工,然后,他对靳姨说:“我想出去旅行。一个人独自走一走。”

靳姨本想让靳哥陪他的,他没让,说:“靳姨,我长大了,未来的路,我得自个儿摸索。不能再让任何人带着扶着了。就算因为这样,会摔一个鼻青脸肿,那也得自己走。不吃亏,哪能成精?撄”

靳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放了行偿。

那是他第一次独自出去,不是专机来专车去的。

他乘地铁,挤巴士,坐经济舱,用最省的钱,走自己认为最经济实惠的路。

虽然靳姨一直对他很不错,虽然从小,家里孩子该有的一切,靳姨都舍得给他,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外人看,而是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切生活所需。

可他懂的,他总归不是这个家里的孩子,也始终没有改口叫靳媛作“妈妈”过。

必须指出的是,这一声“妈”,和现在他称呼的“妈”,意义是完全不同的。现在的靳媛,既是养育他的恩人,更是他的岳母,是生养了他爱人的母亲。

靳长宁本来并不笨拙,是因为出了车祸,受了刺激,大脑遭了重怆之后,才变笨的,那时,他学什么都慢,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几拍。

那段日子,与他来说,真的很痛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笨,这么反应迟钝的。

靳姨曾多方为他求医,为此,他也曾吃过几年药。

哦,对了,那时,他还很瘦小。

因为压力大,因为太想念父母,因为很瞧不起那么笨的自己,因为生活太过于迷惘,他的日子很不如意。

是欢欢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想做一个好哥哥,就得当得起榜样。

可就算他再如何融入这个家,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外人。

他不想欠他们太多,所以从小,他努力做到不乱花钱,家人给的钱,他都攒着,存进了银行。除了必要的学习用品,他几乎不会动用这些钱。而衣着方面,靳家都是另外给买的,他从来不用担忧穿的穷酸,丢了靳家人的脸。日常饮食方面,更有厨师专门制作。

家是温暖的,只是再温暖,那到底是别人的家。

就连靳哥这个亲生儿子都觉得那个家,有点像别人的家,何况他这个养子。

八月初,靳长宁凭着记忆,以及之前对于这边的事先了解,他回到了儿时居住的地方,并通过法律手段,得回了这幢房子的使用权。

之后,他花了五天时间,叫来了人,细细的收给这房子,并作了修葺。

八月十一日,他出去买菜,在路上遇到了这样一件事:三个富家子弟,开着三辆改装过的赛车,正对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转圈圈,旁观者无数,却没有人敢去救那小姑娘。

他细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三个富家公子哥当中有一个看上了那小姑娘,想和这小姑娘交往,偏偏那小姑娘不乐意。

他看不下去了,开着一辆破摩托,冲进去把人从几辆车的缝隙当中带了出来,并送回了家去。

听到这里,萧璟欢瞪大了眼。

“英雄救美啊?你救的是谁?还有,我只知道你自行车骑的不错,原来你那会儿就能骑摩托了呀…”

“我就是在学校里借同学的车骑过一阵子。那种车骑起来很简单的。不过,平常带你上下课,我还是喜欢用自行车。安全。因为我开摩托很喜欢飙。你那么娇嫩,我不敢带着你一起疯。这万一摔着碰着了,我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靳长宁把他那会儿的担忧,说了出来。

那时,欢欢在他眼里,就是一朵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娇花,他想呵护,而不是带给她伤害。

萧璟欢呢,甚是无语:就因为这个破理由,他居然一直瞒着她会骑摩托这个事。

唉!她也真是醉了。

“然后呢,这姑娘是谁?难道就是霍思思?”

“不是霍思思,是郦洛。”

萧璟欢有点惊讶:

“你救的是郦洛?”

“等一下,郦洛讨厌我,好像不是因为对你有男女之情吧…她喜欢的肯定不是你,否则她怎么会嫁给燕不悔了呢?”

燕不悔看上去是个很厉害的人。

一个能力强的男人,不太可能允许女人嫁了自己,却在心里想念别人,而且还纵容妻子和她喜欢的人又搂又抱。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燕不悔对他和他太太的感情非常有信心,并且深信他太太不可能爱上靳长宁,所以才那么放心。

靳长宁点头:

“郦洛喜欢的就是燕不悔。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感情好的不得了。”

“那天,我把她送去了燕家,就这样认得了燕不悔。现在,我来和你说说燕不悔,以及燕家。”

本市的燕家,是从黑道起家的,后来才渐渐洗白干起了正经营当。

在这里,赌赛车之风盛行。燕家和其他几家常常在暗处开庄赛车,相关的当局部门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因为他们清楚,本市的税收什么的,全是这些人在作贡献。

他们更清楚,这些人赌的很大,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人赛车手和对赛车感兴趣的有钱人前来参赛观赛。

燕家一个个都是赛车高手,燕不悔也不例外。

燕家更是一个很复杂的家族,燕不悔的祖父燕重是地皮流氓出身,后来找到了靠山,才发达起来,成立了集团公司,正了邪名,不过他们在黑道上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燕重有一儿一女,女儿燕如娇嫁进了政治世家族联了姻,生了一个外孙叫霍誊,外孙女霍思思。儿子燕归城娶过一个名门娇妻,生了两儿一女。

燕不悔是私生子。母亲早故,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因为出身不光彩,在燕家是极为不受重视的。

郦洛是燕家收养的孩子,燕归城视她为亲生女儿。郦洛十六岁时,这人还发下话说,谁娶郦洛,谁得燕城——那燕城是燕归城名下一座燕氏商城,他的意思是,会以燕城作为郦洛的嫁妆。

因为这样,不管是燕家子孙,还是外头的人,都想娶她为妻。也因此而引发了几个贵少围着她不放的情况发生——平常时候,她身边都是有人跟着的。也就那天,她落了单。

在燕家,燕不悔是个孤僻的孩子,平常总是沉默寡言。据说因为生辰八字不好,所以,克死了生母,做父亲的因为其命里带血煞,对他总有诸多挑剔。

燕不悔在燕家没啥人缘,可偏偏郦洛喜欢上了他。

郦洛为什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不喜说话的男子呢?

因为初来燕家时,真正和郦洛走得近的,其实正是燕不悔。

那时,郦洛失去了亲人,不愿亲近任何人。燕家的其他孩子并不爱搭理她。

更因为那时的她有点丑。

燕不悔不嫌弃她,晨起跑步锻炼,晚上读书写字,他们朝夕相处,感情日益弥深。

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他们了互相取暖,互相依恋。

后来,燕不悔和长兄燕遥起了矛盾。

燕遥不是人,在学校玩了女生,弄大了燕不悔一个同班同学的肚子。

之后,燕遥拿钱让那女生把孩子堕了,那女生不愿意,绝望之下,要跳楼。

燕不悔知道这事后,本想救下那个女生,结果女生还是跳了,走了绝路。

由于在劝说过程中,燕不悔说过这么一句话:“孩子的事由我来负责解决…”

其实,他的意思是,他会向家里人说明的,会让燕遥负责,结果被人听了去,却没会解全意,认为是燕不悔搞大了人家肚子。

这件事就这样闹大了,学校找燕家家长解决这个问题。

燕不悔本想把燕遥给供出来的,燕夫人找上了他,对他说:让他把这罪名给顶下来,如果他不顶,燕家将把郦洛给逐出去。

为了郦洛,他屈辱的在高中时期就戴上了这样一个始乱终弃的罪名。

之后,燕家赔了钱,燕不悔记了过,这事就这样了了。

回家后,燕不海和燕遥大打了一场,直把燕遥的脚都打折了。

不知全情的燕归城,看到这情况,一怒之下,就把燕不悔发配去了国外读书。

那会儿,燕不悔十六,郦洛十四。

后来,燕归城不知怎么就心血来潮,对外声称,他的燕城,将是郦洛的陪嫁。

这事,燕夫人自是反对的。可是她没办法左右男人的决定。为了得到燕城,她就让两个儿子博郦洛的欢心。

可郦洛呢,始终不爱搭理他们。

后来,燕夫人得知郦洛一直和燕不悔保持一天一信的习惯,担忧肥水流了外人田,生生就掐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燕不悔一去两年,没有回燕家,不是他不想回,是燕夫人在暗处阻止他回来。

靳长宁救下郦洛那一天,燕不悔正好回家探亲,两个年纪相当的少年就这样认得了。

几天之后,靳长宁住的地方,居然接到要拆迁的通知。有人还兴事故意跑来找靳长宁的麻烦。

那天,正好燕不悔也在,他认得那几个人。

几个年轻人一言不和就开打,最后,他们决定用这边的老规距来决定这幢房子的命运问题:比赛车,靳长宁要赢了,他家这块地皮永远不会受到拆迁问题的干扰;对方要赢了,就得无条件被拆掉。

如果,由燕不悔去和他们比,赢不是难事,可问题,他们的规定是,得由屋主和他们进行比赛。

靳长宁那会儿才拿驾照没多久呢,平常根本就不常开,让他开着车去和人家比赛,那简直就是稳输的局面。

燕不悔却说:“答应下来,我来教你,赛车没什么难的。他们这几个都不是成器的。想赛过他们不难。一周之后,你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为了房子,靳长宁开始各种训练…

“大概是因为我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赛车手的血,在老燕毫不藏私的教授之下,我在一周之后毫不意外的赢了。并就此迷上了赛车。

“后来,每年的寒暑假我都会来这边住上一阵子。这段日子,我会与赛车为伍。

“也在同一年,我和郦洛结成了义兄妹。

“这事,还是燕归城提的议。

“我呢,觉得和郦洛处的挺好,也就答应了。

“对了,燕家还给了我一辆赛车,说是见面礼。不过,我没有收,那车一直停在燕家。在燕家那边,他们一致认定那车是我的。有时我来这时,去他们家时,会开上它去溜达几圈。甚至还代表燕家参过赛。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因为郦洛的归属问题,燕家兄弟阋过墙。

“燕伯伯有意把郦洛嫁给他的次子燕钦。

“理由是:郦洛和燕不悔的八字不合,两个人结婚,会给燕家带来晦气。和次子燕钦结婚,则能带给燕家大福大贵。

“可郦洛不肯,燕钦使计想先下手为强,却被我发现,我帮了老燕一把。最后,房内捉奸捉到的是老燕和郦洛。之后郦洛表志,非燕不悔不嫁。

“这桩婚事,几经折腾才定的下来。婚后,这对小夫妻一直很恩恩爱爱。”

靳长宁说话期间,萧璟欢一直没有插嘴,直听到这里才问了一句:

“可这事和你跟霍思思的事,有什么联系?”

“这正是接下去我要说的。”

靳长宁接话道:

“我比郦洛大两岁。郦洛是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嫁给了二十六岁的燕不悔的。

“为了给这个干妹妹一份礼物,我曾参加过一次赛车比赛,赢了奖金之后,我把钱分成了两份,其中一份拿来买了礼物送给了他们当结婚贺礼。

“那次比赛完,有个小姑娘因为失恋,要从高高的看台上准备跳下去,打算轰轰烈烈的为爱情殉葬。她要让那个男生后悔。是我救下了她。

“那女孩子就是霍思思。一个被宠坏的丫头片子。稍有不如意,就走极端。

“我劝了她很久,最后她憨憨的在那里说:除非你答应,等我长大你娶我,否则,我一定跳。

“基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原则,我就答应了。”

说到这句话时,他刻意瞄了萧璟欢一眼,果然看到她神情囧囧了一下,遂立刻接上话解释了一句:

“这其实,就是一句戏言。我并没当真。

“后来,郦洛结婚,思思成了伴娘,而我是老燕的伴郎,某些人很刻意的把我们凑在了一起调侃。

“我没在意。一个比我小十二岁的小姑娘,在我眼里,那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往两~性方面带,实在有点思想污浊。

“后来那几年,我也常来这边,有时是来度假,有时是来洽商,时不时会和他们聚在一起,时不时也会和思思见面。

“思思很黏人。和你小时候一样。

“我呢,一直把人家当妹妹看,看到她黏人,常常会想到你。

“起初没在意,后来发现思思对我的态度好像是认真的。

“一注意到那些蛛丝蚂迹,我就对老燕说过:我没那想法,想他在思思面前提一提。

“老燕答应是答应了,但一直没做,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我不婚,是因为在等思思长大。这让我很头疼。

“这一次,我之所以带你去赛车那边,一是你喜欢看,二我也是想告诉不悔我结婚的事,希望他可以委婉的和思思说一说…和燕伯伯说个明白…我不想他们再误会下去。

“昨天,我和思思出去时,就把这事说了一个清楚。

“她听了之后就跑开了。我本想回家让郦洛追去好好看着她的,就怕她再和小时候一样钻牛角尖。谁知家里竟也出了事。”

始末就是这样的,他只是一时好意,救了一个爱钻牛角尖的小姑娘,而遭来了那小姑娘的爱慕,并且还爱到了今时今日,然后呢,小姑娘接受不了自己的“情郎”娶了别人,就再度寻了短见。

傻啊!

太傻了!

因为单相思,就想一死了之,傻到家了。

不过,爱情这玩意儿,与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来说,似乎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那些痴男怨女们,可以为了一时的不如意而走绝路。

这样的人,着实傻。

其实,她也傻过的不是吗?

差点也就寻了死路。

只能说,这是一个人的一生当中,最不成熟的一段时间。

走过了,就会知道,寻死是一种可笑的表现。一个人,坚强的活着,太重要太重要。

“欢欢,你说,这是我的错吗?”

他微微一叹。

“你救她没错,可你该早点说明白的,拖得太久了,她对你情根深种了,于是,你就是成了薄情人。”

萧璟欢下了一个结论。

靳长宁想了想,也许是吧!

最初是人家才十三四岁,心有喜欢之情,他以为那就是一种妹妹式的喜欢。后来,他发现她的喜欢似乎带着其他意思时,人家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见到他,总是含羞答答的冲他笑,也没其他表示,他怎么和人家说明?

反正,最后就是好事成了坏事。

事情说完后,他们也到医院了,靳长宁的心情很沉重。

萧璟欢知道他心怀歉疚,看在眼,有点不舍,遂轻轻拍了他胳膊一下:

“一个人只有经历点什么了,才能成熟起来,幸好现在人没事,别太担心了,这个心坎,她能走过去的…”

那温温贴心的话,令靳长宁神色微舒。

两人进去了,却在病房门口,遇上了一个年青人,那人当头就往靳长宁身上砸下了一拳:

“朝三暮四,靳长宁,没想到你是这样一种人。”

522 522,单相思62,她的辩护,镇住了他们,感动了他,说通了她

一拳落下,鼻血涌出。

这光景,看得萧璟欢楞了好一会儿,背上更是好一阵恶寒,随即脸孔一沉,就冲上去叫喝了起来:

打人的是卜塑,萧璟欢认得的,之前来载他们去看比赛的那两个男青年当中比较俊秀的那个,看着文质彬彬的,想不到动起手来这么猛偿。

“打得就是他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人渣。”

那卜塑指着靳长宁的鼻子,脸色铁青,嘴里直骂:

“我瞧你长得斯斯文文的,原来根本就是败类中的败类,人渣中的人渣。枉我把你当作偶像一样敬重,我呗——”

一口口水毫不留情的吐了过来,幸好萧璟欢眼疾脚更快,抓着靳长宁及时就跳开了。

看着地上那一口代表侮辱的液体,她不由得横眉竖目起来,嘴里更是发出了一记冷笑:

“事情都没弄个清楚明白,就跳出来瞎出头乱起哄。像你这种盲目、没有眼力的脑残粉,谁稀罕。”

卜塑被骂得脸色一黑。

与此同时,那道门内,陆续出来了好几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英气的年轻男子,之后是一个贵气的中年妇人,两个姿态威然的中年男人尾随于后,一个个神情皆肃然,燕不悔跟在最后面,正关门,看到萧璟欢和靳长宁时,急步走了上来。

还没出口打招呼,那中年贵妇恨白着脸色,眼神一沉,先一步喝了出来:

“靳长宁,你还有脸带着这个狐狸精过来气我们是不是?”

萧璟欢顿时一脸黑线。

哎哟,理倒是全被他们给占齐了去,居然就把她归入了狐狸精一列。虽然她长得挺像狐狸精,可她是大家闺秀,绝对的名门闺秀。

她想接话,面前,靳长宁身形一动,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护到了身侧,且大手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似在安抚,她见状只好闭了嘴。

“思思情况还好吗?”

靳长宁静静对视而问。

“哼,你还知道关心思思呀?”

那贵妇冷一笑,眼神似毒,声音无比严厉。

好吧,做母亲的,哪个不护犊,只是,这样不分清红皂白的责怪,是不是也太没风度了…

萧璟欢忍耐着,看在靳长宁的面子上,看在人家刚差点失去女儿的份上,没发足。

“当然,出于朋友的关心,我从来都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关心,我从来都没有。”

一字一顿,这个男人用极其冷静的声音表达了他的心声,态度非常之明确。

那贵妇脸色赫然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靳长宁的气势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凌厉逼迫而矮了几分:

“这是很明确的事实:我对思思的关心,从来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贵妇气得浑身一颤:“你…”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而看向了她身后那两位静静睇着的男人:

“燕阿姨,霍叔叔,燕伯伯,有一件事,我想你们都应该明白。我因为不悔,而认得诸位长辈,那是缘。我意外救下思思,那是缘上加缘。

“只是,我与思思的相交,一向就是兄妹之交。我心里始终没别的想法…

“也就是说,至始至终,我没上过你们这条船…你们说我脚踏两只船,我想说,那是你们冤屈了我。

“今天,事情既闹到这个份上,我只能再小人一点,把一直不明不白捂着的这点事,和三位长辈说个清楚了。

“我对思思,一直一直没别的心思。被你们误会至今,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这个时候,这么说,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是在推卸责任,可他真的必须第一时间澄清了。

那贵妇果然就气到了,马上就厉声叫叱了起来:

“所以,全是我们霍家在一厢情愿,想高攀了你了是不是?靳长宁,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倒还有理了是不是?”

说着,还重重跺了一下脚。

萧璟欢可听不下去了,从靳长宁身后跳了出来,目光凉凉的一扫而过,嗓音清脆而有力:

“霍夫人是吗?令千金出事,的确让人深感遗憾。但是你们如果因为这样,就把责任全都推到别人身上,那是不是也太失公平了?

“令千金十四岁的时候,就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寻死觅活。那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倒想请问一下了,责任出在谁身上?

“总不可能是出在我家长宁哥身上吧!

“那会儿,我长宁哥还没认得你家千金吧!

“当时的情况是,我家长宁哥帮着你们劝下了任性胡闹的霍小姐,得让你家千金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