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过去把手机抢了回来,无奈的瞪了一眼这个把妹妹吓着的好闺蜜,才接了电话:“喂,子韧,你到了?等我一下,我在收拾东西,不用你来搬,不是很多…我啊,我在五幢四楼…好吧…”

挂下电话,外头门铃就响了起来,她忙去开门,秦九洲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手上还拎着两大撂的袋子,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到她时温温一笑,就像风过梨花落,流露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芳华忙把将人让进来。

秦九洲淡一笑,初次拜会她的朋友以及妹妹,他怎么可能空着手来?

这是一间小套房,房子的格局显得有点拥挤,好在收拾的干净整齐。

菊珛和芳霏靠在沙发边上,两个人排排站着,看到他时,菊珛笑容明亮的挥挥了手,芳霏还在发愣。

“呃,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芳华把秦九洲手上的东西接过,放下后,有点不自在的引着秦九洲走向她俩,介绍道:

“这位是程菊珛,我闺蜜,你之前见过的…这是我的妹妹芳霏…小菊,芳霏,她就是我刚领证的先生,秦九洲…”

“你们好。我是秦九洲。”

秦九洲一脸温润,刚性的线条,因为那抹微笑而让整个人显得很亲切,伸出了手。

菊珛落落大方的和他握了握手:“秦先生你好。终于近距离见到本尊了。有个问题藏在我心里憋得慌,现在既然见到了,我想问一问秦先生…”

“什么?请说,我洗耳恭听。”

“秦先生看上我们家芳华什么了呀?居然这么着急,不顾正常的婚姻流程,说结婚就结婚,看得出来,秦先生不是那种没有人爱慕的屌丝,作为成功人氏的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芳华不见得是最好的,为什么你会闪婚闪得这么急这么快?”

菊珛对这个人,总有一种不放心,而芳华心思又简单,所以啊,她忍不住一见面就问出了这个心里最大的疑惑,很期望这个男人可以给一个合理的回答。

正文 142,变相表白,想和她一起变老;芳家出事,意外见家长

“程小姐相信眼缘吗?”

秦九洲脸上保持着微笑,睇了一眼很想打人的芳华,一脸淡静的反问了一句。

“眼缘?”

菊珛咬着这两字重复了一遍。

“对,一眼看着,觉得很舒服,很合适,再也移不开眼,想试一下和她天长地久走下去…芳华就是我的眼缘人。我想照顾她,想在以后陪着她一起慢慢变老。”

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表白呢?

肯定是。

菊珛看到芳华脸上浮现了一些红晕,心里不觉暗叹,这个男人很会猎取芳心。

“秦先生还真会说话。芳霏啊,快啊,叫姐夫。”

她用胳膊肘顶了顶芳霏。

“姐…姐夫…”

芳霏轻轻叫了一声,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姐居然闪婚了?

这个男人,长得还满好的。

秦九洲微一笑,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芳菲是吧,这是姐夫给的见面礼…”

“哟,秦先生还真是重礼数,连红包都给备好了…芳菲快谢过你姐夫啊…”

芳菲被催着收了红包,可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谢谢姐…夫…”

“不客气。”

把礼节做到位后,秦九洲转过了眼,再次把注意力落到了芳华身上,嗓音温温的:

“东西收拾好了吗?”

“哦,还有一点点。再等我一下。马上就能搞定。”

“我帮你?”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行。”

可秦九洲还是跟了过去。

菊珛拉上芳菲紧随其后,看到秦九洲很殷勤的帮忙将芳华的书啊什么放入另一个行李箱,打理的整整齐齐的,没一丝杂乱,看上去竟像是一个熟练家务的人。

在这件事上,他又完胜了韩启政。

她悄悄对芳菲说:“这个男人现在看着还是不错的,你说是不是?”

芳菲低头看手上那红包,摸着厚厚一叠,出手好大方。

她想了想,立马把人给拉到了边上,低声问:“这什么情况啊?我姐怎么会突然之间嫁人了呢?这秦九洲是什么人?我姐这么突然嫁了,家里爸妈那边怎么交待?”

“我跟你说…”

菊珛把人拉进自己房间,随即将芳华结婚的戏码,一出出,仔仔细细全说了个清楚。

芳菲听得都瞪直了眼,末了低呼了一句:

“姐这次怎么这么糊涂?这样结婚,能幸福吗?”

菊珛耸耸肩,往对门瞄了一眼:

“这事,我可没法回答你。幸不幸福就看他们怎么把日子过下去了…这日子都是人自己过出来的,你想啊,你姐和韩启政,之前多要好,结果呢,演变成这样,谁能料想得到…人啊,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影响未来的一生…好与坏,现在谁也定论不了…”

芳菲也叹:可不是。都是平凡之人,谁也看不到命运之神,会在人生的下一个拐角处给安排怎样的意外转折。

她是个心思敏感的小丫头,又特别的爱姐姐,所以,越发愁了。

*

另一边,三个行李箱收拾得齐全了,芳华恋恋不舍得望了望屋子,心隐隐还是感伤的,从今往后,她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她描绘不出了。

“走了!”

“嗯。”

却没动,只直直的望着身边这个男人,轻轻问道:

“子韧,你说,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曾经,我在这里梦想当一个出色的编剧,会有一段理想的婚姻,现在…”

“现在,你还可以这样梦想。甚至会更好。只要我们肯为它上心不是吗?”

他深深的睇着,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说,哎哟,我太有眼光了,居然嫁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如此臭美,让她不觉笑了,忍不住嗔了一句:

“哎,你好自大。”

“错,我这是实话实说。”

“这叫厚脸皮。”

“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也不要怀疑自己的选择,相信我,你歪打正着,捡到宝了。”

“对对对,你是个大宝贝!”

“可不是。”

“不要脸。”

他笑。

他们之间的交谈渐渐变得轻松了。

那些离愁也就这么淡去了。

三个箱子由他拖着带了出去。

适时,芳霏冲了过来,这丫头就像刚回魂似的,盯着秦九洲瞅着。

“怎么了?芳菲?”

“姐夫,你会永远爱护我姐吗?”

芳菲实在有点担忧姐姐会被这个陌生男人给欺负了,就见过几面就把婚给结了,这事,简直太儿戏了。

秦九洲一怔,继而微微一笑,回答却是无比肯定的:“会的。”

“虽然你答应的很认真,但我仍然有点不相信你。”

芳菲心里愁死。

“我知道,你脸上已经表现出来了。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会看到的…”

最后那句,展现着他的满满自信,是那么的有说服力。

可芳菲还是担忧:姐的心里有韩启政,现在这样结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逃避,这个男人真的不介意姐姐爱过别人吗?

芳华本想说些什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口袋掏出看了一看。

“咦,妈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她接之前,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忙叮嘱芳菲道:

“对了,菲菲,我结婚的事,你先不要和爸妈说,回头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自己说的…”

“哦!”

芳菲虽然不太认同姐姐这种隐婚的作法,但出于尊重,还是答应了。

芳华这才接了电话:“喂,妈,有事吗?”

下一刻,电话另一个头,传来了母亲惊慌的哭声:

“芳华,不好了,你爸爸被人砍伤了,急救的医生说,他们医院小,恐怕治不了你爸,让我们转院,刻不容缓…”

*

是的,芳家出事了,就在十七点二十分的时候,芳华的父亲芳必天下班回家,遇上了两个歹人,对方用刀子逼着芳必天交出什么东西,芳必天交不出来,被连着捅了两刀,受伤位置很微妙,小县城的医生觉得如果处理不好,会有后遗症,在作了急救之后,仍下达了病危通知,并建议家属将人送去上海治疗。

宁县和上海不远了,以当地人的习惯,只要一个人危及性命,都会送上海,十几二十年的习惯养成了人们那样一种意识:

送上海多半是绝症或是没救了的…

芳妈妈在得到这样一个通知之后,彻底慌了神。

都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平常时候,芳妈妈桑缘的社交圈又不大,丈夫一倒,身边又没个可以作主的人,想找在部队的儿子,却被告知儿子在集训,没办法联系上,她只好给芳华打了电话,让她快点回去。

可芳华能有什么法子?

这孩子听了就慌了神,脸色赫然大变,挂下电话之后,本能的看向秦九洲,急得声音都抖了:

“家里出事了,爸爸出事了,我们得回去,马上…”

秦九洲是个经多了大风大浪的人,一边安慰她,一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芳华这才一五一十把刚刚妈妈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个男人马上作出了判断:“来不及了,现在赶回宁县,再从宁县折去上海太费时间,这样,让你妈那边直接转院过去。医院和抢救医生我来联系。你只管让他们先上路。”

接下去的半个小时,秦九洲安排到了接收医院,以及相关科室的专家,他们将在医院待命,并承诺会在第一时间给芳必天最好的治疗。

晚上二十点,秦九洲带着几个小女人抵达上海。

芳家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都在。

芳华和芳霏跑过去抱着她们的妈妈,又问了一遍经过,程菊珛去抱了抱芳奶奶,低低的在那边安慰,秦九洲默默相陪在最后,虽然被严重忽视了,但他一直有守在边上,寸步未离。

晚上二十二点,芳必天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说二次手术相当成功,病人会在明天午后苏醒。

秦九洲听了后,过去又和那位专家细细聊了聊,回来又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芳家人重新解释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没什么大问题的,等醒了,接下去好好调养就行了。”

桑缘没见过秦九洲,见他气宇轩昂的,对于各种医学术语运用的又那么的熟练,再加上他和主治大夫那个熟,以为他也是医生,也就跟着听了一会儿,最后还握着人家的手直道谢:

“谢谢你啊,医生,你这么解释,我就全明白了,就不用慌不用急了。”

秦九洲当场被噎住了,眼神无比幽怨的看向芳华,那意思是说:你想怎么交待我?

芳华则头疼死了。

说好的不见家长的呢?

昨天才约定好的,今天就见着了?

老天爷真的是太能玩她了!

这一下,她该怎么向家里人解释他的身份呢?

正文 143,天呐,她嫁了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程菊珛是最了解好朋友的,瞧她那有点无措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头疼要怎么介绍这位法律上的老公大人。

她有点忍俊不禁,差点破功笑出声,只能借着假咳,捂了捂嘴。没帮忙,冷眼旁观——这事,只能由她自己作主。

芳菲则马上纠正了妈妈的误解:“妈,人家不是医生,他是…”

是什么呢?

她也看向了芳华,姐姐正冲她直眨眼睛,于是,她生生改了语气:“他…他是姐的朋友。这边的大夫还有特需病房全是姐这位朋友给安排的…”

桑缘愣了愣,松开了秦九洲的手,又上下一番打量:

“哦,我还以为是阿政给安排的呢!”

这话,真有打秦九洲脸的嫌疑。

好在,他是个有风度的人,不同人家计较,依旧微笑。

着急的是芳华,忙过去拉住母亲,小声解释了一句:

“妈。我和阿政已经分手了。您忘了吗?”

“自然记得,但我以为你们可能又和好了…”

“妈,这次,我们是真分手了。”

芳华头疼死了,很想从这个话题上岔开。

“哦,好吧,那这位是…”

桑缘瞧着这个人相貌堂堂的,看上去非等闲之辈。

虽然她是普通小市民,但是对于品牌还是多少有点认知的,这位身上的行头,从头到脚加起来,他们夫妻一年的工资都买不下来,所以,她心下诧异极了:女儿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个能力非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