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要进门,就遇上了对门的小袁。

那是一个有点直肠子的姑娘,见到她很惊喜,一把就扑了上来:“咦,小芳,你来上班了呀?”

“嗯!我来上班了。”

她笑着想拨开她那只手,太热情了,她有点受不了。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这么亲。

“我还以为你被蔚编给开了呢…之前我不小心听到蔚编对你很有意见。”

也是,像她这样的,谁遇上谁恼。

“你没收到辞退涵吧!”

“没!”

“哦,那肯定是邵总没批。看来邵总对你还真是满照顾的。哎,对了,你和邵总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呀?”

“没呀!”

“那就奇了怪了,不是亲戚关系,那他怎么会一直这么罩着你呀?一般人要是三天两头不来,早被K了。你很特殊。有人传你被包养了,不过,我才不信。

这姑娘说话就是这么的直。

芳华不觉笑了笑,好奇的问:“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得出来。我去干活了。”

她挥挥手就走了。

芳华吁了一口气,进了办公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之前蔚编说过秦九洲向她求婚这事,先头,她一直忙一直忙,后来就顾着玩,心思全野了,完全没把这个人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回来重新工作了,又要面对她,是不是该问一问秦九洲:蔚彤瑶这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直接打电话有点说不出来,反正现在蔚彤瑶还没到,那就不如开一会儿小差?

她咬着唇,才分开那么一小会儿,竟有点小小的想念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不可能还赖在床上吧!

“起床了吗?”

她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起了。在吃早餐。外卖。老婆只顾自己,只顾工作,老公我有点伤心。”

这是卖荫吗?

她浅笑,眉目之间尽显柔情蜜意。

那些因为韩启政而带来的坏情绪,已然被这个男人给清除干净了。

“别闹,问你一个正事。”

“什么事?”

芳华咬着手指,好一会儿才发了一条微信出去:

“你和蔚彤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该不会是你以前众多女性朋友之一吧!”

秦九洲发了一个晕倒的表情,附上一句话:“哪听来的谣言?”

“可她说,她是你女朋友,你还向她求过婚呢…”

这句话编好之后,她想了想才发了出去,不知道他看到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彼端,秦九洲正吃着刚送过来的早餐,看到这句时,嘴里那口食物,差点就整口给吐出来,眉心不觉就拧起,他知道,芳华不可能编这种话,也就是说,肯定是蔚彤瑶说的。

他不假思索,把电话打了过去,这种事,可不能僵着,他俩的关系,现在还经不起任何猜忌。

“喂,你吃好了吗?”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她轻快的问话。

听着不像是在生气。

“在吃,但看了你发的微信,我快没胃口了。”

“为什么?”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她满口无辜。

秦九洲清了清喉咙:“蔚彤瑶在骗你,你千万…”

“我知道。”

那么爽快的打断,倒是让秦九洲心里大舒坦了一番,眉目跟着就飞扬了起来:

“这么信任我?”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这是她撒谎撒的太明显了,被我一眼看穿了。”

呵,这姑娘,就那么不乐意说句好听的让他乐上一乐的吗?

哦,对了,人家已经不是姑娘了,是他女人了。

而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实在让他飘飘欲仙。

“她是怎么撒的谎?”

他好奇极了。

“她说你是在跟我去领证的那天下午向她求的婚。”

呵,是啊,蔚彤瑶撒谎没看黄历,要不然一定会知道,那天实在不宜拿来撒谎。

他的眼神幽幽然一下,看来,他得找她谈谈了。

“哎,对了,我对你说这些,可不是说想让你找邵先生拿她问罪的,我就是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她误会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找我说这种事?”

“嗯,这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操心了。你现在这么闲,蔚彤瑶还没来吗?”

“是,还没来。唉,我最近一直请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老总答应的事,你大可挺起胸膛好好干,又不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谁家里没点事。”

秦九洲的话,浓浓透着的全是护妻的味道。

“哎,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理直气壮。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又没给公司创造过什么业绩,我可没你这么大的自信…蔚…蔚编,您好…”

正文 207,职场,她深受责怪;心疼,他忍耐旁观

正说得好好的呢,那边芳华突然一凛,和蔚彤瑶打起了招呼,而忘了把通话键给按了。

“芳华?”

蔚彤瑶颇为惊讶:“你又来上班了?”

那语气好像特别不想她来上班似的。

秦九洲听着不觉蹙眉,想到了之前她曾在他面前表示过,不想用助理——看来,她真的很排斥她。

“是,我来上班了,之前,家里出了事,一直请假,真是对不起…”

“呵,是啊,你一来光影,就接二连三的请假,或是朋友或是家里人,那是接二连三的出事。芳华,如果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我这边实在不需要像你这样不敬业的助理。我看你还是趁早另谋高就吧…”

“对不起…我会好好做的。家里的事,现在已经忙完,以后可以全力以赴将所有精力用在工作上了。”

芳华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向她的上司道着歉。

这让秦九洲的眉心越皱越紧。

“行了,保证什么的我也不想多听。打今天起,你要是再这么三五不时的请假,请你主动辞职。”

“哦,知道了。”

“马上给我去泡杯咖啡过来。”

“是,您稍等。”

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就此告一段落。

下一刻,芳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得忙了,不聊,88…”

看着这条短信,秦九洲抿着唇,心情有点纠结:听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指手划脚的怪罪,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办,他很想打个电话过去,让邵东坡把芳华从蔚彤瑶身边调走。

但,这好像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

一个应届毕业生,在就业的时候,本来就会面对各种问题,没有工作经验,被上司喝责,那是修炼成精的必经之路。

而最近,芳华屡屡请假,这对于一向敬业的蔚彤瑶来说,是很触她工作底线的——

那个女人工作起来是很投入的,自然会要求身边的人也要像她那样尽心尽责。

秦九洲本身也是一个喜欢高强度工作的人,所以,配合他的人,一个个都是精锐份子。但凡留在他身边的,必须有条不紊的跟上他的节奏,若三天两头请假,把工作视为儿戏,从一个上司以及老板的角度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

所以,从中立的角度,而不是以芳华男人的角度来看,芳华被责怪,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给芳华换个编剧去实习,绝不是一个好主意,只会引来各种猜忌——她现在在光影,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再给予特殊照顾,同事们对她的猜忌会越来越重。

既然她想好好的干,以普通实习生的身份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下去,那么,她就得忍受职场上的一切公平和不公平。

所以,只要是不伤害到她名誉的事,他都得视而不见。

除非她自己忍无可忍,向他诉苦,想得到帮助。

工作经验,是要靠自己一点一点慢慢去积累获得的,这玩意,他帮不上任何忙。

毕竟他的专长不在于编剧这个行业,就算自己是个行家,带个新手,她若不如自己的意,他肯定也会凶她骂她。

思来又想去,秦九洲决定权当没看到——

只是蔚彤瑶撒谎这件事…

他眼神幽了一幽,把剩下的早餐扔了,拿了车钥匙出了门,去上海,找季北勋。

*

上午十二点,秦九洲和季北勋一起吃了一顿简餐。

秦九洲胃口很好,吃了两份牛排。

季北勋看着直摇头:“昨晚上是不是运动量过大呀?从没见你这么胃口大开过。”

“有这么明显吗?”

秦九洲挑眉,不否认。

“和你一起吃饭不是第一次了,平常你可不这样。又是满面春风,又是食量大增的,就像饿坏了的狼。你要不是体力透支过度,至于吃得这么欢吗?又不是没吃过。我看这牛排,也不见得像你表现的那么好吃。”

季北勋难得有兴趣调侃起了他。

“我哪体力透支了?我身体状况很好好不好?幸好我老婆不在这边。”

“你的身体好不好,你自己知道。悠着点,这养了几年才好了一些。可别把身体挖空了。来日方常的,不急在一时。”

季北勋继续调侃。

秦九洲点头,脸上尽是恍然之色:“明白了,你叫我来就是想来调戏我的?”

“那就说正经事。”

季北勋把餐具一搁,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我问你,八年前,你出事是为了什么?”

“有人要抢我身上的玉和羊皮地图。”

秦九洲淡淡的回答,心里有点纳闷,这事,他是知道的呀,怎么又问起这一茬来了?

“结果呢?”

“我出了车祸,玉和羊皮地图不翼而飞。”

“有其他人知道老太太把玉和羊皮地图托你带回来的吗?”

“除了我父母。概无他人。”

“可他们不会害你。”

“是。”

“那你父母身边可有近身的助手知道这事的?”

秦九洲想了想,才道:“应该是没有的。玉和羊皮地图,除了我父母,就连我家其他兄弟姐妹都不知道…这些,你之前都问过了,现在怎么又问了一遍。是有什么新发现了?”

正文 208,疑云重重,谁在背的左右他们的运命?

季北勋很忙,没意义的事,他不会做,反复提及,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父母身边有个老助理,在你出事之前因为身体原因,退休了,你父亲给了他一大笔钱,帮助他移居去了瑞士,之后,你父亲就和他失去了联系,就此神秘失了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由于这个人是在你出事之前离的职,当时,我并不怎么在意他。

“但后来,我查了查他移居去瑞士的时间点,正是你出事之后没过多久。

“我就多了一个心眼,回过头来让人又查了查他。

“这人还活着,并且是他一手策划了车祸事件。

“此人从年轻时候就开始受命于一个神秘的男人,并一直在为他办事。

“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查到那个神秘男人是谁。

“现在我还查到了另一件事,这个老助理华特这些年一直隐身在宁市。”

这个重大发现令秦九洲不觉呆了呆,目光跟着深了深:“什么,他现就住在我眼皮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中国老祖宗的话,非常的经典。”

季北勋淡淡道:

“同时,我可以很肯定,在宁市,还有人在做他的金主。

“至于这个金主是谁,我还在查,等水落石出时再告诉你。

“以我推测,这人留在这边,主要是为了监视你,还有芳家一家人…”

这让秦九洲很不明白:“我和芳家都是他监视的对象?为什么?我手上的东西,已经没了,芳家更是普通人家,为什么会受到他们的监视?”

季北勋回答道:

“如果我之前查到的线索没有错的话,芳华的生母应该也有玉和羊皮。只不过,芳华的生母都成那样了,玉和羊皮也就此没了下落…但是,那帮人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一直盯着她们没有放弃过。对于这两件东西,他们怀揣的是志在必得之心。”

这话,令秦九洲背上不由得生起了一阵惊栗:

“你是说,芳华的生母,也是传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