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她居然没有留意到。
“坏人！”仰起头，乐乐瞪着江楚天，“欺负妈咪，坏人——咬你…”
埋下头，他用力地咬下去，但那口小牙，对江楚天来说，却实在是没有多大威胁。
目光忽闪，江楚天看着咬他大腿的熊孩子，在那一瞬间似乎人都已经僵硬了。
看着他的表情，沈天晴心里突然有些酸。
“乐乐，快下来——乖啊！快下来——”
她大声吼着孩子，但乐乐却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咬住江楚天的大腿。
“坏人——”
口齿微动，江楚天伸出手，揪着乐乐的衣领把他扯了下来。
“乐乐——”沈天晴慌忙上前，生怕江楚天伤到孩子。
但江楚天却在她之前抱起了乐乐，虽然抱孩子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怪，但他的动作却放得很轻，似乎生怕一下子就碰伤了乐乐似的。
“儿子——我儿子…”他涩声说着，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但眼底却尽是震憾。
沈天晴只觉得心酸，但嘴上却是立刻还击：“不要乱说！这是我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这样乱讲，别人还以为我背着老公偷人呢！”
“把孩子还给我…”伸手抢孩子，沈天晴完全像头愤怒的母狮。
江楚天闪身，“你吓坏儿子了…”
“那是我儿子——”沈天晴尖叫。
“知道了，是你儿子…”江楚天皱眉，把乐乐还给了沈天晴，却顺手摸了摸乐乐的脸颊，“儿子——”
眨巴着眼，乐乐有些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是什么事，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妈咪一边，指着江楚天就叫：“坏人——欺负妈咪，让沐叔叔告你！”
“乐乐…”抱着乐乐，沈天晴警惕地看着俯近身的江楚天。
江楚天却没看她，只是看着乐乐，沉声问：“谁是沐叔叔？”
“沐叔叔——很厉害！”眨了眨，乐乐说不太清楚，“反正上法庭的，和警查一样…”
“乐乐…”抱怨似的轻轻唤了一声，沈天晴抱着孩子退了两步。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有毛病，脑子有病就快点去看病，不要在外面闲晃！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抱着儿子转身，沈天晴就连“救命恩人”黄老板都没有看一眼。
“秦总…”挥着手，黄老板有些失落地道：“改天一起吃饭啊！”
目光一转，对上江楚天微眯的眼眸，他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快步离开，沈天晴走出很远，还觉得江楚天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爷爷…”在雅间门口看到迎出来的秦老爷子，沈天晴有些慌乱地叫了一声。
下意识的，她不想让秦老爷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秦老爷子也没有追问，只是笑呵呵地道：“可以吃饭了吗？不是说今天吃肉的吗？”
“嗯，是牛排，但爷爷只能吃半份哦！”
哄着老人进了雅间，沈天晴转身叫侍应生，没发觉秦老爷子的目光一直是在看着雅间外的。
“刚才有个坏人，还抓妈妈的手——我很厉害哦！有咬那个坏人…”
在沈天晴点餐的时候，乐乐很得意地宣称：“我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了呢！”
“是有些误会而已…”忙插了一句，沈天晴笑着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最棒了！爷爷，你想吃什么口味了？黑胡椒还是原味？”
转开话题，沈天晴不想让乐乐在老爷子面前议论刚才的事。
虽然从刚才的情形来看，江楚天根本就不会善罢干休，但她也不像从前那么好欺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一次江楚天还能有什么花招。
第355章 站在我老公面前
“妈咪，”
亲子时光，沈天晴正在给乐乐讲训龙高手的故事，乐乐却突然抓住沈天晴的手，轻轻晃了晃。
“妈咪，刚才那个坏人说他是我爸爸耶！乐乐是有两个爸爸吗？”
目光忽闪，沈天晴只觉得心都在颤了，“他说谎的，你也说那是坏人喽！坏人当然是说谎了。”
“哦，”抱住沈天晴手胳膊，把肉肉的小身子倚进她的怀里，乐乐小声道：“我想爸爸了…”
“那我们就去看爸爸吧，再看阿姨和弟弟。”摸着乐乐的头，沈天晴低声应承。
每个月，她都会带乐乐去拜祭。
虽然乐乐和那个在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为了让乐乐觉得不是没有父亲的小孩，沈天晴仍然会带着他去拜祭。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真正的秦新。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才是一家子，可是对外，却要完全抹杀她的存在。
每次看到秦新没有写名字的坟，她都觉得揪心，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或许，有一天，她可以把身份还给秦新，在秦老爷子离开之后，她也会远离…
心情有些阴郁，但哄着乐乐睡觉之后，沈天晴还是去看了老爷子。
倒在床上，老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沈天晴知道他其实还没有睡着。
老人觉浅，常常是这样半梦半醒的，看起来睡着了，却又能听到说话声。
伸手帮着老爷子掖好被子，沈天晴又把他戴着的老花眼镜摘了下来，轻轻放在床头柜前。
“爷爷，我明天去看看姐姐和姐夫，你要不要一起去？”
睫毛颤动了下，但老爷子却没有出声。
沈天晴知道这是不会去了的意思，就没有再说下去。
又轻轻拍了拍老爷子的手，她悄悄退了出去。
等沈天晴关上门，躺在床上的老爷子才睁开眼睛。
摸着眼镜戴上，老爷子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相框。
旧黑白照片里，一个已经上了年纪却仍很有韵味的女人在静静微笑，“老伴啊！你说我是不是做得过了？这孩子心里也挺苦的吧？还有我们的小新也在怪我吧？我该怎么做呢？乐乐，他真的需要一个爸爸呢！”
沈天晴有时候也会这样想，尤其是看到乐乐蹲在墓碑前，一直在小声、小声地和照片里的爸爸说话的时候，更是这样觉得。
明明，连见都没有见过，但每次来，乐乐都会和那个爸爸有很多话说。
看着墓碑上照片那个戴着眼镜，样子斯文的男人，沈天晴在心里低声叹了一声。
转到一边，擦了擦那座只刻着秦新，却没有放照片的墓碑。
这座坟，对外一直都说是秦新为自己准备的墓，等到她去世后会和早逝的丈夫葬在一起。
但只有她和秦老爷子、沐子峰三个人知道，在这座墓里，葬着真正的秦新。
死去的这一对夫妻，早就已经合葬在一起了，还有他们连这个世界都没有看一眼的孩子。
“姐姐，你和姐夫还有小宝，现在是不是过得好呢？爷爷的精神这些日子还不错，我和乐乐也很好…”
声音稍顿，沈天晴又低声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乐乐的爸爸发生了一点事吗？对不起啊，那时候我是骗你的…”
转过头，看着根本没有留意这边的乐乐，沈天晴小声道：“他找来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那样的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但，我的心不知为什么，真的很乱…”
抚着额，沈天晴不能再说下去，低叹一声。
她吐了口气，拿起墓前的花瓶，站起身来，“乐乐，不要乱跑，妈妈去打水就回来。”
乐乐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继续说着：“爸爸，我现在真的是男子汉了哦！”
摇了摇头，沈天晴转身去了下面的水房。
这座墓地，在H市的郊区，说是风水很好，葬着不少有身份的名人。
往常沈天晴来拜祭时，也常看到停车场一溜豪车，她并不太留心的。
但今天，她往水房走时，不知为什么就特别留意到一辆跑车。
那是蓝博基尼最新款，上个月H市的车展有展示。
两千万的市价，还要排期半年才能拿到车。
车展就是在秦氏名下的展览中心举办，所以沈天晴的印象很深刻。
在华国，现在应该还没有人拿到这款跑车。
不知道是谁居然能提前拿到…
脚步顿住，沈天晴转过身，看向远处成阶梯一样的墓地。
记忆里，有一个人就很喜欢跑车，各种各样的款式，就好像小女孩收集芭比娃娃一样收集全了。
呼吸有些急促，沈天晴顾不得再打水，拨脚就往回跑。
等她跑回去时，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正面对面对峙。
瞪大了眼，乐乐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江楚天，就好像用凶狠的眼光能吓退坏人一样。
而江楚天，也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乐乐，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把这个孩子怎么样一样，甚至看起来有些傻气。
看到乐乐没事，沈天晴心情放松了些，但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的情形，她又有些心痛的感觉。
沈天晴还没走近，江楚天已经觉察到了，扭过身看着她，目光很是温柔。
沈天晴却是板着脸，看着江楚天，没有半分笑容。
“你又想干什么？还没有闹够吗？”
“小晴，我…”
“闭嘴！我叫秦新，不是什么小晴！还有，先生，你现在就站在我老公的墓前，请你不要乱讲话。我不希望我老公在九泉之下都过得不安心…”
原本还语气温柔的江楚天忽的一下就火气大了，“老公？！你确定躺在这里的男人是你老公，是你儿子的爸爸？小晴，你别再自欺欺人啦！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乐乐的爸爸…”
“你说谎——”乐乐大声叫着，突然扑上前，一把抓住江楚天的手，重重地咬了下去。
江楚天的武力值很高，但他却没有防备乐乐，这一口是被咬实了，甚至比之前咬大腿还咬得重。
以江楚天的力气，只要一挥手，就能甩开乐乐，但江楚天却没有甩开乐乐，竟是那样，任由乐乐狠狠地咬着他的手背。
第356章 我会查出真相
“乐乐…”沈天晴低呼一声，想要去拉开乐乐。
就在这个时候，江楚天扬起了手。
目光忽闪，沈天晴差点就直接扑过去，生怕江楚天会伤害乐乐。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她刚怀上乐乐的时候，江楚天曾经那样穷凶极恶地逼着她去打胎。
就在沈天晴往前冲的时候，江楚天的手已经摸上了乐乐的头。
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江楚天的动作有些笨拙，“小子，真正的男人可不会咬人——保护也好，打架也好，还是用拳头好过牙齿。”
沈天晴听得直在心里吐槽。
和小孩子讲话要不要这样认真？
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乐乐居然因为江楚天的一句话而松了口。
歪着脑袋，乐乐看着江楚天，想了半晌道：“我现在拳头不够硬，力气也不够大，但我会长大，拳头会硬，力气也会变大，如果你欺负我妈妈，或是乱说我爸爸的坏话，我会记着你，等我长大了就会把你打得屁股开花，满地找牙…”
他这一番话说得很长，也很认真。
在这之前，沈天晴都没有想过自己可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乐乐，她都说不清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震惊了。
但江楚天却是看着乐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妈妈。还有啊，我没有讲你爸爸的坏话——乐乐，我才是你爸爸！”
“还说没有，我妈咪都说你在说谎了…”乐乐瞪大了眼，气乎乎地瞪着江楚天。
江楚天转过头，看着沈天晴，有些烦躁，又有些忐忑，只是他强压下那份急切，温言道：“你不该这样教坏儿子。”
沈天晴瞬间回神，瞪着江楚天呵斥道：“你才不要教坏我儿子！什么都用拳头，这个世界就乱了！你以为你那么暴力好吗？”
江楚天眨了下眼，微微一笑。
沈天晴也会意到自己有些说错了话，“我是说，你之前那么对我，是在犯罪！我儿子可不会像你一样做一个坏人。”
舔了舔唇，她把话题拉回正轨，“还有，你不要再乱讲话。我老公都听着呢！”
“你老公？你敢发誓这里葬的是你老公？”江楚天冷笑，心里火起，“小晴，我知道你恨我，但这样诅咒我会伤到孩子的。”
沈天晴真是笑得不行，“什么伤到孩子，我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再说一次，我老公、乐乐的爸爸，是葬在这里的梁铮！”
“他姓梁？乐乐姓什么？”
“姓秦…”才答了半句，沈天晴就会意过来，“我儿子跟我姓你有意见？我老公死了，我想让儿子姓什么就姓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我不喜欢这句——你说太多次了。”江楚天沉声道：“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关你什么事，或是和你没关系这种话。小晴，虽然你不承认，但我早晚都会找到证据的。”
“什么证据？你昨天都验证过了，很显然，你没找到你想要的证据——不是吗？”
“是啊，我没看到那道伤疤，但伤疤很容易就会去掉的…”
“你错了，有些疤一辈子都没办法去掉！”沈天晴冷笑，“如果那么容易去疤，就不会有些人一辈子都需要遮掩，把自己裹得严密不透风了。”
说的是身体上的伤，但何尝又不是在说心灵上的伤。
江楚天望着沈天晴，默然了。
这五年里，他每一天都好像是在炼狱里煎熬。
每一刻，他都在思念着沈天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会那样想念一个女人。
每次想起她，想起她为什么会离开他时，他的心都如同刀绞，也愈发痛恨自己。
有时候，他会把自己代入成沈天晴，去想她那个时候是多么伤心，多么绝望，又是多么的无助…
无数个酒醉的夜晚，他倒在他们曾经睡过的床上，幻想着自己嗅到她的芬芳，幻想着她的气息哪怕经过五年时光仍然被封存在那间房间里。
但，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看到李陈润发的微信时，他不知为什么瞬间就想到了李陈润找到了沈天晴。虽然在他立刻赶到H市之后，李陈润解释只是看到一个相似的人，但江楚天还是立刻就找到了那个所谓相似的人。
只是一眼，他就认定了那是沈天晴。
虽然过后的确是发觉这个小晴和他记忆里的小晴有些不同。不只是外表，气质、行事都不一样。
但他的心却告诉他，他没有找错人。
这就是他的小晴。她的气息，哪怕是在几百人中，他也能嗅出。
那不是来自香水的味道，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气息。哪怕外表再不相同，他也能辩出她来。
他想立刻把他最爱的女人拥进怀里，想疯狂地吻她，想用他的热情把她燃烧。
但在听到沈天晴听似无意的话语中，他却胆怯了。
他曾经那样伤害她，以至于她的伤痛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转。
“对不起，”他低声说着，眼睛已经湿润，“虽然我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都没办法弥补，但小晴，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看着江楚天深沉的眼眸，沈天晴在那一瞬间几乎觉得心软。
但，她不能够心软，这五年里，无数的经验告诉她，心软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先生，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能够平静生活下去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讲。但你真的认错了人。你怀疑我说谎，那我可以把我和我老公的照片发给你看，你会知道，我们曾经一起有过的甜蜜时光，也会知道你真的是认错了人…”
吐了口气，沈天晴沉声道：“我不想再追究什么，虽然你真的很无礼，但我可以原谅你，只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抱歉，”沉默很久，江楚天才低声道：“这个我没办法做到…”
目光转开，他忽然问：“那座坟是谁的？为什么会写上秦新的名字？”
心头一紧，沈天晴一把拉过想说话的乐乐，“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坟墓，等我百年归老后，想和我老公葬在一起…”
第357章 验验DNA就知道
乐乐仰起头，看着沈天晴，扁了扁嘴，很有要哭的意思。
安抚似地拍了拍乐乐的肩膀，沈天晴的目光只是盯着江楚天。
“你吓到儿子了。”江楚天皱眉，“我不喜欢你这样诅咒自己——小晴，你知道我的能力，只要我想，我会找出真相。现在这样骗我，骗你自己，还骗儿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沈天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江楚天。
她对江楚天真的没有歉意，但说她骗儿子，她心里真的觉得不舒服。
盯着她，江楚天忽然笑了下，“其实，我只要一根乐乐的头发，去做一下DNA测试，就会知道真相了，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面色突变，沈天晴瞪着江楚天，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欺人太甚！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休想碰我儿子一下。”
把乐乐紧紧抱在怀里，沈天晴如同护子的母狮一样，目带凶光。
“你不要再接近我儿子，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们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就报警抓你！”
拉着乐乐，沈天晴疾步走开，她走得那么快，又那样急，以至于乐乐都差点跌倒在地。
“小心…”江楚天追了一步，却又顿住脚步。
沈天晴一把抱住快要跌倒的乐乐，快步走下墓地，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逃命似地离开了。
站在墓前，江楚天的眼神越发深沉，“是我太着急了，吓到你——小晴，不要那么冷淡，我真的很想你。”
就像他说的，只要验一下DNA，就知道乐乐是不是他儿子了。或许，不验乐乐的，只要有沈天晴的头发，他可以拿去和沈咪的去做DNA。
他相信那个结果会轻松地揭破沈天晴的谎言。
但看到沈天晴刚才的表现，江楚天却放弃了那样的想法。
刚才那一瞬间，小晴的表情那么凶狠，就好像是被逼到角落里的野兽一样，绝望而凄厉。
就算是揭穿了谎言，证明了现在的秦新就是沈天晴又能怎么样？
如果小晴不肯原谅他，坚持不肯和他合好，那就算是证明了她是谁又有什么用？
他不只是要找到他爱的那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他要她回到他身边——连同他们的儿子一起。
望着那座墓碑上的照片，江楚天的表情很是古怪，“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不好意思，我的老婆、儿子只能是我的…”
偏过头，他想了想，忽然又道：“我太急切了是吧？想小晴和儿子回到我身边，我该更温柔些的——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这一次，我们有得是时间——一辈子呢！”
沈天晴是真的被江楚天吓到了。
验DNA？！只要一验，江楚天就会知道乐乐是他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