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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被引得笑起来,“你倒是很擅长调解自己。”

“不然怎么样?”烨斯汀停下脚步,环住她,俯首抵住她额头,“有时候觉得会被你急死。”语声颇为无奈。

“那…我努力早点喜欢上你。”薇安对这种问题毫无城府,话也总是直白。

这份单纯却足以让烨斯汀动容。他清朗的语声变得低柔,“现在呢?一点也不喜欢?”

薇安垂眸思索片刻,有些吃力地道:“肯定不是啊,还是有点喜欢的。现在是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花费很久的时间相处。而且,还要面对一些麻烦事的。”

“足够了。”她此时的矛盾犹豫,何尝不是他曾经想到过的问题。

烨斯汀的笑似一簇温柔的火焰,将人的心照亮、温暖。

薇安抬眼相看,一时恍然,被这笑容引得心湖起了涟漪。

“我应该提早告诉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样会让我…”

会让他忍不住吻她。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肆意激烈地采撷她如若花瓣的双唇。

大漠的天空挂着如钩弯月,星光一闪一闪,静静观望着黄沙中相拥的这对儿璧人。

初经情事的人总是会在彼此面前放下所有戒备,眼中只有彼此存在。烨斯汀与薇安也不例外,即便他们平时令人畏惧,动情后却与任何人一样。

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远处有两个人看到了这一幕,距离之故,看到的情形很是模糊,可姿态的亲密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一个置身在他们身后,脱掉鞋子拎在手里,赤足踩着地面,有些惊慌地走了;令一个置身在他们身侧一个沙丘,慢慢蹲下身去,挪动身形躲了起来。

薇安勾住他脖颈,如此才能支撑发软的身躯,别开脸,调整呼吸,“回去吧?”

烨斯汀抚过她发热的脸颊,抱了她一会儿才不舍地道:“我送你。”

薇安忍不住笑了,“出来的时候,是我要送你。”

“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呢?”

——

撒莫回到镇上,给薇安带回了几桶酒。

随后他便找来族人,帮薇安在院中搭建敞篷,敞篷比房子稍微矮一些,两侧垒起墙壁,再罩上顶棚。不过两天时间便完工了,随后他又找来了几张矮桌还有不少坐垫。

薇安知道撒莫是说得少做得多的性格,没有多说感激的话,只是和贝娜一起给他和帮忙的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酒自然更是不吝啬,抬了一桶出去,让他们由着性子喝。

帮忙的人都和撒莫年纪相仿,性格爽朗,和薇安道谢之后便入座吃饭。

薇安转身要回屋时,看到烨斯汀和两个人缓步走入院中。

一个是风采袭人的中年男人,眼神温和平静,气度从容。

一个是衣饰素净的少女,眼睛与中年男人酷似,却是冷静淡漠的眼神。薇安留意到她穿着马靴,腰间佩戴着匕首。

贝娜看到两人,愉悦笑道:“巴克!布伦达!你们怎么有时间来了?”

撒莫等人也站起身来,很高兴的样子。

“他们两个过来跟你们喝酒。”烨斯汀解释道。

贝娜走到薇安身边低语:“这是父女俩。”

“哦。”薇安看到巴克对自己颔首微笑,勾出一抹笑,却也没寒暄,转身进到室内吃饭。

烨斯汀走进来,她不由奇怪,“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吃?”

“他们跟我没话说,不如让他们自在一些。”

薇安呵呵地笑起来,“该!谁让你对人总是冷言冷语。”

“幸灾乐祸。”烨斯汀落座后谈及外面的一对父女,“巴克在族人中很有威望,我平时也少不得和他商议一些事。布伦达从小跟着巴克学剑法弓箭,偶尔也跟着出去劫杀貘族人,跟族人都谈得来。”

“他们以前也是在帐篷那边住?”

“对。斜对面正在盖的房子就是他们的。”

薇安对多出来的近邻没什么感觉,也根本没概念,只求相安无事就好,最好是除了打酒什么交流都不必有。

可就是这父女俩,在接下来的几天,严重影响了薇安的生活和情绪:

巴克和布伦达的房子还没建好,暂时在院子后面搭了帐篷住着,等着房子建好的同时,少不得要添置很多家用。布伦达的母亲两个月前才病逝,她之前多年又忙于练功,对这些自然不在行,第二天便过来请贝娜去帮忙。

贝娜同情小小年纪就承受丧母之痛的布伦达,又放不下家里卖酒的事,很是为难。薇安摆摆手让她尽管去,自己留在家里照看生意。

贝娜要帮忙的事情很多,甚至连做衣服做饭都要手把手地教布伦达,偶尔甚至没时间回来做饭,对此很是内疚。

薇安最是了解贝娜,让她尽管去忙几天,家里的事情她自会应付,饭菜也可以做点简单的。只是这样一来,每天就没了遛马学生字的时间,从早到晚都要守在家里。

而烨斯汀则开始整日和巴克在一起议事,大多数时候是在巴克家里。他过来和薇安解释了几句,薇安自然也没在意,让他专心忙正事,不用在意这些小事。

她没想到,后来熬不住的人是她。

她最不喜欢整天闷在家里,现在却是天天如此。

她早已把贝娜和烨斯汀、撒莫当成了家中一员,可现在三个中间有两个都整日不见人影,家就变得空荡荡的。

这天傍晚,薇安煮了一锅蔬菜汤,备下了烤肉所需材料,准备和撒莫一起吃。心里其实很郁闷,现在也只有他每天大多数时间都陪着她。

几个图阿雷格人来买酒买肉,和薇安借了厨具,在敞篷里自己动手做。

薇安把他们要的东西安排好,便回屋吃饭。

席间听到了外面几个人的谈笑:

“烨斯汀和巴克这算是忘年交了吧?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一起,在商量大事。”

“难得的是布伦达也不输男人,对很多事很有见地,这几天她也忙着出谋划策。”

“你们说,”一个人声音略略压低,“烨斯汀连萨伊琳都看不上,是不是…啊?哈哈…”

“这还真是!”有人附和道,“一早一晚的,烨斯汀也没少指点布伦达的箭法,两个人…哈哈哈…”

薇安听着一肚子火气,心想贝娜和烨斯汀这两个骗子,对她说过的话都掺了水分。气恼之下,去拿撒莫手里的酒壶。

撒莫抬手躲开,对她摇摇头。之后喝斥一声:“胡说什么呢!吃饱喝足了就滚!”

外面的人立时没了声息,不敢说话了。

“我去给你叫他们回来,别生气。”撒莫对薇安漾出真诚的笑,“问清楚,我想他们不是那种人,说不定是他们以讹传讹。”

薇安勉强同意。

第62章是什么兆头/二更

喝酒的人们又被撒莫训斥了几句,不敢再逗留,付账后带着酒肉走了。

薇安一面慢吞吞吃东西,一面等着撒莫带着烨斯汀和贝娜回来。

回来的却只有烨斯汀一个。

薇安白了他一眼,手势凶狠地把餐刀刺入一块烤肉。

烨斯汀轻轻地笑,随即坐在她身侧,没事人一样,拿起餐刀,要享用晚餐。

薇安怎么看他怎么生气,重重一拍桌子,“谁让你吃的!”

“这不是饿了么?”烨斯汀放下餐刀,又去拿酒。

薇安探手夺过,“不准喝也不准吃!带着贝娜搬去巴克家里吧!”

“反过来的意思是,我不去巴克家里,是吧?”烨斯汀保证道,“明天起,我让巴克去家里找我。”

“关我什么事?”薇安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我自己都应付得来,这几天也过得不错,不需要你们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都走都走!”

“贝娜下午才跟我说,明天就不去那儿了。”

“不去都不行!”薇安真是越想越生气,“我还以为她是一天到晚地教布伦达怎么过日子,结果呢?布伦达每天跟你们耗在一起,她就是去做苦力了是吧?”

“没有,你别听人胡说八道。”烨斯汀看住她,“他们在帐篷里住着,分出里外间来也没用,别人还是会以为她整天跟我和巴克在一起。我这几天去那儿,是跟巴克一起画几张地形图,你以为我是去干什么了?”

“你才胡说八道!”薇安斜他一眼,“你们能去干什么?都去陪布伦达了啊。”

烨斯汀不由蹙眉,“贝娜每天都在教布伦达做衣服做饭…”

“是啊,”薇安打断他,语带嘲讽,“布伦达真是好学,贝娜教她居家过日子,你教她箭法。”

“我什么时候教她箭法了?只有一次她让我帮她看看弓箭,这都不行?”烨斯汀开始恼火了,站起身来,“都是谁跟你胡说八道的?”

“干嘛?”

“让他们这辈子都别说话了。”

“咳…”薇安拦住了他,语声已有缓和,“算了,是我误会你们了。”

烨斯汀到她身边,将她身形扭转面对着他,之后若有所思地笑了,“薇安,你到底是为什么生气?”

“不都说了么?我以为你们两个都骗我。”

“我怎么觉得不是。”烨斯汀俯身撑住她双腿,笑得像只狐狸,“你生气的重点,是布伦达。”

“才不是!”薇安一口否决。

“不是?”烨斯汀双唇到了她耳际,轻轻咬住了那颗晶莹的耳垂。

“喂…”薇安呼吸随着身形一颤,要侧头躲开,却被他扣住后颈。

“再嘴硬试试?”烨斯汀语调轻柔地威胁她,唇齿却坏心地吮咬。

“你这等于是严刑逼供啊…”薇安小声地咕哝着,感觉脸上的烧灼感已经蔓延到了耳根颈部。

“你这么想也行。说你吃醋了,我就放了你。”

随着他的言语,唇舌轻微的开合引得她心头一颤又一颤。

薇安如坐针毡,又气又恼之下,展臂环住他肩头,猛地一挣,随即侧头,反咬住他耳垂,“死流氓!很好玩儿么?”

烨斯汀身形一僵,随即轻笑,“吃完醋又勾引我是不是?”

薇安闻言立时松了口,尴尬之下寻找救星:“贝娜怎么还不回来?”

“我让她吃完饭再回来。你跟她肯定不好意思发火,我怕你憋出病来。”

如果他一进门就说这句话,薇安一定会很感动,可是现在这么说,却让她啼笑皆非。

烨斯汀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她唇上,“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薇安真是不明白,他是怎么修炼出这种功力的,能把很多话说的…让她听了想打人。

烨斯汀在她发作之前吻住了她。

几天没有看到她的笑,真是想得厉害。

从一开始就不能细腻温柔,从一开始就有些迷乱。

扣住她颈部的手慢慢下落,游移在单薄的白衣,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感受着她一阵一阵的战栗。

怎么就还不承认你也喜欢我呢?

你这小傻瓜是不是想把我磨死?

他在心里抱怨着,却满带欢悦,因为明白,她也只是嘴硬罢了。

良久他才和她拉开些距离,柔声哄道:“明天我把图纸拿来家里,我自己画,不去巴克家里了。”

“那你不是很辛苦么?”薇安扯着他的衣袖。

他笑,“心里不苦。”

“…”薇安低下头,有点郁闷,“其实我就是怕你们骗我,怕你们始终还是和族人最亲。”

这种时候的烨斯汀总是很耐心,细细解释道:“我和贝娜最亲的人是你,你还不相信就是你没良心了。贝娜这次是看布伦达可怜才不得不去的,不然她始终觉得不好意思。我是想偷懒,多个人帮忙,我就能早些清闲一点。”

“那就没事了啊,你们还是继续去帮忙。”薇安不好意思了,“我也不能把你们整天拴在身边,再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帮贝娜还是你的族人。”

“那就这样,明天让贝娜继续去帮忙,我陪着你在家。”烨斯汀笑着坐回座位,“现在我可以吃饭喝酒了么?”

薇安没说话,只是帮他倒了一碗酒。

撒莫并没跟贝娜细说什么,所以贝娜回来的时候感觉一切如常。烨斯汀和她交待了几句,事情就按他说的定下来了。

于是第二天,烨斯汀在餐桌上画地形图,薇安坐在门廊里照看生意,而撒莫则去了族人那边。

黄昏时看着院里的花草,听着喝酒人的谈笑声,时光变得悠然惬意。

似是悠长宁静,又似一转眼便是一天。

烨斯汀忙了两天,地形图才完成。薇安好奇地看着摊在桌面上的图,眨了眨眼,“这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一带吧?”

“对。”烨斯汀让她站到身边,“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准备,想一想貘族过来的时候,怎么部署。哪个方位都有可能,要全部考虑到,到时才不会乱了阵脚。”

薇安听出言下之意,“他们会陆陆续续地过来,人数多少不定?”如果只是一两次的御敌,他根本不需要这么耗费精力。

“没错。他们狡猾卑鄙,不能用常理衡量。”

薇安转而问起原因,“其实他们过来要侵占地盘是一个原因,来抓你跟撒莫也是一个原因吧——你跟撒莫应该是他们的熟人了。”

烨斯汀笑了笑,“大概是。”

接下来,烨斯汀清算人数,又将御敌之人擅长弓箭与擅长刀剑的区分开来,各方面都不出奇的就留作他用,而别处还有人手可以调来应急。

薇安把这些记在心里,却没想过如何应对各种可能性。原因很简单,烨斯汀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心里对各种情况都有对策。如果非要说他的对策有什么缺点,就是太狠了,若事情按照他的推测发生、发展,根本就是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忙完这些之后,烨斯汀又有了大把时间,贝娜也得了闲。

贝娜对这段日子不着家很是抱歉,解释道:“父女两个的衣服也没多少,到冬天只有挨冻的份儿,我就帮他们多做出了几套衣服。布伦达现在得每天做饭,可她连肉都不会切,三次两次也学不会,在他们家里就耗得久了一些。”

薇安其实也很不安,源于险些误会贝娜,忙宽慰道:“我不也经常不在家吗?什么都需要你做。这些天我也完全应付得了,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话的时候,鲁埃带着几个儿子把薇安的新家具送来了。因着之前做过一次,再做就有了些经验,速度自然更快。

薇安忙到里间,把原来的小衣柜挪出去,选出觉得最合适的地方放大衣柜和书桌,。之后就笑盈盈地看着衣柜的里里外外,又轻抚着书桌,去搬了椅子坐下,看看高度合不合适,连厨房里的柜子等物都忘了安排。从喜悦中缓过神来时,才发现鲁埃父子已经走了。

烨斯汀对她笑了笑,走进室内,懒散地倒在床上,“越来越舒服,把我留这儿算了。”

薇安不理他,忙着把衣服等物搬进大衣柜里。

大的衣柜里面也分成了上下两层,空间充足,再也不用担心东西多了没处安放。

正是这时候,米维来了。

站在门口一见烨斯汀,立时退后两步,问薇安:“我明天一早来找你,你等着我好吗?”

薇安这才惊觉米维这些天都没来串门,又发现她语气有点奇怪,可是当着烨斯汀的面也不好多问,就点头应下。

安排完卧室,薇安才去了厨房,和贝娜一起把桌子柜子安放起来,厨房自此变得整洁有序。

第二天一早,米维骑着马过来找薇安,喊她一起去遛马。

薇安骑上小黑马,和米维一起到了镇外,见米维一直若有所思,不解:“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一向伶牙俐齿的米维变得吞吞吐吐,“我…我是有一天晚上,无意中看到了一件事,这些天都在想那件事。”

“什么事啊?能和我说吗?”

米维专注地看着薇安的眼睛,“薇安,你是把我当做好朋友吗?”

薇安语声诚挚:“当然了,这还用问?”

“那…你不是只有八岁吧?贝娜是不是信口说的,不想让人误会你?”

薇安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点头承认,“对,是朋友我就不骗你,我今天十四岁。”之后又算了算时间,“也不对,再过一个月的样子,我就十五岁了。”

米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看看,我猜就是这样,不然…”

“不然什么?你今天是怎么了?问题特别多,却一直含糊其辞。”

“你…”米维有些为难,还有些羞赧,“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你和烨斯汀散步到了镇外?”

薇安当然记得,意识到米维的言下之意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说不出话来,是难为情,也是紧张,无法确定米维以后会怎么看待又怎么对待她。

米维笑起来,“看你,紧张什么?我这天就是在想啊,烨斯汀和你那么亲密,不合常理的。你如果只有八岁,他也不会那样子抱着你…像情人似的抱着你,对吧?现在你告诉我真实年纪了,我也放心了。你比我还大两岁,有本领,也一定看得清楚他对你是真好还是假好。”

薇安依然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次是因了感动。

米维示意薇安下马,之后和她手拉手闲闲散步,“那天晚上,我和慕西里吵架了——他这阵子脾气都很差,我就来找你,却看到你跟烨斯汀一起出门。薇安,看你们单独在一起,感觉你们俩都像是变了一个人,怎么说?好像你们的棱角都没了,和已经定了婚事又来往密切的情侣一样。我那时候又害怕又好奇,就远远地跟着…后来,我怕烨斯汀发现我偷看会杀了我,就脱掉鞋子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