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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里对身后伙伴一扬手,“全部带走,废掉一手一脚,再带到街上给族人看看。”

那些人依言行事。

泰德亲眼见到这情形,逸出爽朗的笑容,“慕西里,干得好!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回去休息了。”

慕西里对泰德微笑颔首。

因着两人这样的言行,僵立在原地的沙哈威认清了形势:烨斯汀不在镇上也没用,慕西里分明是与余下的图阿雷格达成了友好相处的默契,这情形,还不如烨斯汀不走,最起码那时候图阿雷格还算是外人,现在倒好,成一家了。

慕西里走到他们近前,沉声道:“你们看到了,也记住,再来招惹薇安,就是和我慕西里过不去。这一次我伤人,下一次我可就要杀人了!”

那些人看着他手里染了鲜血的剑,哪里敢说话。

慕西里忽然喝问:“记住没有?!”

那些人俱是一惊,七嘴八舌地道:“记住了。”

“滚!”

那些人走了。

慕西里走到薇安面前,脸上冰霜散尽,变得温柔如暖阳,“这么处理,还满意么?”

薇安抿嘴笑了笑,“当然,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对于慕西里而言,这已算是将近极限的突破了。

慕西里受到了夸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呐呐道:“你、你没事就好,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总不能敌人还没来就先弄残一半的人。”

米维真有点儿受不了他,白了他一眼,“你跟薇安说话结结巴巴的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慕西里怅然一笑,“我比你还着急,可就是这样,有什么办法?”

米维戏谑道:“那你这个算不算是什么毛病啊?你不能给自己开个方子吗?”

慕西里凝了薇安一眼,“开了也没用,拿不到药。”之后怅然转身,“你们别在外面晒着了,进屋吧。”

薇安心内叹息一声,心想你倒是注意点儿啊,不知道你妹妹是个小人精么,万一被她听出端倪可怎么办?

“奇奇怪怪的。”米维咕哝着拉住薇安的手,往室内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凝眸看向薇安,半晌才轻声问道,“薇安,慕西里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薇安觉得要是承认这件事的话就太傻了,那对于她和慕西里来说都是天大的麻烦。最好的同性朋友也是一样,她不能在任何事情上都没有保留,也不能冒着失去一个好朋友的风险,对这件事给予真实的回馈。

所以,她一脸无辜地看着米维,“哪句话?”

米维长而漆黑的睫毛忽闪着,“就是刚才那句啊,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显得伤心地看着你?”

“他伤心了吗?”薇安刻意白了米维一眼,“胡说!你是不是被吓坏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贝娜也试图打岔,连连招呼米维进屋坐。

米维神色狐疑地进屋落座,之后便双手托腮,定定看住薇安。

薇安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实在是有点儿做贼心虚。

米维一面将心绪道出一面梳理很多细节,“镇上现在除了你,也没外族女孩子了,图阿雷格女孩不算,她们都围着烨斯汀和撒莫打转儿。慕西里跟谁都是能说会道的,可从见你第一次开始,就落下了磕磕巴巴的毛病。他刚才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也喜欢他了,他就不会结结巴巴的了?”

薇安求助地看向贝娜,心说你倒是打个圆场转移她的注意力啊。

贝娜其实特别想说点儿什么,却是越心急越说不出话。

米维兀自继续道:“慕西里这个人,纸老虎,其实特别心慈手软,可是上一次,烨斯汀让他杀掉伦纳德,他就真杀了,给了伦纳德一碗毒药——那件事是因你而起。这次呢,我从来见他这么生气,剑上居然染了族人的鲜血…”

“米维。”贝娜坐到她身边,“你这都是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来,喝点儿水。”

薇安也强作镇定地道:“你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去问慕西里。我是一点也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你族人没得逞,你又想继续气我?”

米维却是摆摆手,示意两人别说话,之后陷入片刻沉思。

薇安受不了这种情形了,推了推贝娜,“你去叫慕西里过来,让米维有什么话跟他说!不要跟我疑神疑鬼的!”心想这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让我提心吊胆的?

第69章回来了

薇安不待贝娜出门,便躲进了里间看书,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慕西里过来之后,米维又把之前生疑的诸多细节一一讲述,末了询问慕西里,“你说说看,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曾经说要娶外族女孩绝不是气话,你这阵子都失魂落魄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你喜欢的女孩到底是谁?”

薇安很同情慕西里,米维实在是观察入微,实在是太直白,实在是一点心事也藏不住,实在是…让人头疼。

岂料,慕西里许是因为已从贝娜口中得知情况,有所准备,此时竟是连声反诘:“你自作聪明上瘾了是不是?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那句话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随口敷衍你么?还说什么?我看着薇安显得伤心?我当然伤心了!她总是被人找麻烦,没完没了的,我能帮她的又有限,做事不如烨斯汀干脆利落。我那是自责你知道么?”之后拍着米维的额头,声声作响,“我求求你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行么?没见薇安都懒得理你了么?这种话不能乱说,你给我记住!”

薇安忍着笑意,继续聆听这对兄妹的好戏。

米维沉吟片刻,“可是…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一跟薇安说话就磕磕巴巴的?”

慕西里也思索了一下,气道:“还不是怨你!你也不想想,第一次我见到薇安是什么情形!那天你把她气极了,恨不得杀了你,我当时都快吓死了你不知道么?要不是这个原因,我怎么会一跟她说话就磕磕巴巴的?你还有脸问!有你这么个惹事精,我可真是有福气了!”

米维干咳了一声,出于对以前难为薇安的悔意,之后想想慕西里的话,好像真有点道理,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要跟薇安道歉。”

“再乱说话,我就把你吊起来打死算了!真丢人!”慕西里又抱怨几句才走了。

薇安暗自咂舌,真希望慕西里跟自己也能这般能言善辩。

米维又在外间站了会儿,才慢吞吞踢掉鞋子,走进里间,站在翘着二郎腿看书的薇安近前,笑了笑,“我是不是太爱胡思乱想了?”

你其实很敏锐,一般的事情都能发现破绽。这话薇安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往床里侧挪了挪,拍拍身侧,“以后别说这种话就行了。”

米维俏皮地笑了笑,躺到薇安身侧,庆幸道:“幸亏烨斯汀不在镇上,如果那些话让他听到,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他一定会吃醋,慕西里一定会倒霉。”

薇安不置可否,只说一点,“我刚才就是生气一点,你明知道我和烨斯汀的事,怎么还跟我说这种话呢?问我也没用对不对?跟我又没关系。”之后有点良心不安,默默地说声抱歉了慕西里,以后再有这种事,米维就会直接去找你了。

米维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嗯!还真是,我刚才都没有想到,你现在哪儿有闲心理别人啊。我也是被吓到了,担心慕西里会喜欢你——倒不是我有多抵触这种事,而是我母亲一辈子都接受不了的,她会特别伤心。”

“好了,知道你孝顺,事情过去了,不说了。”之后薇安忙不迭转移话题,“米维,我听说你们都是十多岁就定下亲事,你不是十二岁了么?为什么没有?是不是你家人眼光太高了?”

“也算是吧。”米维羞涩地笑了,“我父亲在世时很有威望,慕西里也慢慢地有了一帮忠心耿耿的族人跟着,我母亲就希望找个比慕西里还出色的人给我定亲,可是好的男孩子哪有那么多啊。”

“慢慢来。”薇安握了握米维的手,由衷地祝福她,“你这么善良,又很漂亮,迟早会遇到一个特别出色的男孩子的。”

米维笑容里含着憧憬,“但愿吧。”

这天的事,慕西里算是给沙哈威上了一课,参与其中的或是落个半残或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想发生第二次。

要么是面对貘族人寻衅的事实,要么是把责任推到薇安身上而被烨斯汀或慕西里杀掉,两相比较之下,谁都会选择前者。

前者让人噩梦连连,可是慕西里与烨斯汀已经联手,还有十之八九的活路,而后者,却是死路一条。

他们都这样子了,余下的人,本就心存观望,或是已经开始接受薇安,自然更不会有算计为难她的念头。

本族人立威,终究是比外人来的更有效。薇安自然也看得出,慕西里在族人之中的位置在慢慢提高。

黄昏时,慕西里过来找薇安,把烨斯汀的安排对了一遍,这样才能确保不会在危急情形下失去默契乱了阵脚。

在镇外时刻留意动静的人,烨斯汀在走之前已经安排下去,他们要做的,只有等待。

都希望等待的对手不会潜入镇上,在这情形下,谁都希望这份等待落空。

到这时候,薇安难免对大漠环境生出怨怼。如果不是人烟稀少、黄沙漫漫的缘故,人们就能周密监视有无外人靠近,貘族人也不可能有潜入小镇的可能。

晚间躺在床上,心里记挂着烨斯汀。置身在黄沙之中,即便目的是去打鱼打猎,都会觉得难熬,何况是如今这种情形。她只能宽慰自己:幸好他自幼生于大漠,应该已经习惯了风吹日晒;幸好他是野兽一样好战而危险的人,谁能打垮他?她相信没有。

信任他能力是一回事,想念又是一回事。

他不在镇上的这一天,出了两件事,她却一点感触都没有,只觉无趣。

最怕的寂寞,又一次缠上了她。

翻来覆去半晌,薇安还是睡不着,起身下地,拿了一小壶酒,去了门外,对着院中草木独酌。

便又想起他喝酒时的样子,慵懒,优雅,迷人。

他不过是离开一小段时间,很快就会见面的,你总想他干什么呢?她腹诽着。

慢慢地喝了一阵子酒,觉出倦意时,怅然回到室内,和衣而眠。

转过天来,泰德过来请薇安去帐篷那边。烨斯汀先前让人给他们准备一批兵器,今天拿到手,他就让薇安也去选一件。

薇安对于刀剑长枪等物,用着还算出点彩会点招数的只有刀。所以她在一堆兵器中看了会儿,取了一把弯刀。弯刀样式很普通,有点不起眼。

泰德笑道:“你是女孩子,怎么不选一件好看的呢?”

“能杀人就好,好看又没用。”刀出鞘,薇安吹了吹锋利的刀刃,满意地一笑。

泰德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之后邀请道,“留下来,看看我们的箭法怎么样。”

薇安回去也是无聊发呆,便点点头,又道:“慕西里箭法现在应该也很好了,应该能指点你们,可以把他也叫过来。”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能看出一个人箭法好不好,但是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能陪着你们一起练。”

泰德立刻点头,让人去请慕西里。

薇安挑选了一副适合自己臂力的弓箭,和泰德等人往西走,在远处立上箭靶练习。

薇安的箭法精准率,来自于常年接触瞄准出击的武器和活动的目标,后来又在打猎过程中用惯用熟,一句话,她喜欢活动的目标,而不是这样一个静立在远处的箭靶。

泰德看出薇安兴致索然,笑道:“薇安,帐篷里养着九只野兔,是族人打猎时带回来的。我们把它们放出来,比赛看谁能射中更多,尽量别全射死,有兴趣吗?”

薇安爽快地点头,“当然有兴趣,快去把它们弄来。”自然也能判断出泰德的箭法很精湛。

旁人对两人的比试满含期待,有人立刻跑回帐篷去把野兔带来。

九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野兔被带到不远处,同时放出,立刻四散奔逃。

薇安和泰德同时弯弓搭箭,移转角度,袭击野兔。

两个人都担心野兔会就此跑远,所以都用了最快的速度,而力道在一定的射程内,则尽量控制到最轻,从而不至杀伤野兔。

连连的叫好声中,野兔一只只被击中。

薇安五支箭命中后,见好就收,把剩下的一只野兔留给泰德。

转头瞥见一只黑色的野兔,后腿上拴着一条长长的细绳,心头些微讶然,因为这不在先前的九只之内,又抬手取箭。

“哪儿来的?”泰德道出疑问时,与薇安同时出手。

野兔两条腿受伤,在沙地上停下来。

之后,两人便听到了米维的叫声:“你们这两个混蛋啊!这是我养着玩儿的!”

薇安和泰德转头,瞥见欲哭无泪的米维。

“这个…”薇安很尴尬,也很无奈,“你养着玩儿干嘛把它放出来呢?”

米维气哼哼看着薇安,“它跑不远的!本来就是我一个小伙伴养在家里的,今天才送给我。我是带来给你看看,刚才一个不留神,绳子松了手。”

怎么就又把这小姑奶奶给得罪了?薇安抬手揉揉眉心。

泰德则在这时走向受伤的野兔,看了看,对米维道:“别担心,我跟薇安本来就不会下重手。它没事,能救活。”

“真的?”米维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点。

泰德将浅浅刺入野兔腿部的两支箭拔下,抱起野兔,“我去给它包扎一下。”

薇安庆幸他能救活野兔,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补偿米维。

米维跟在泰德身边,探头看着野兔,询问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两个人说着话走远了。

之后慕西里来了,听说了刚才的事,亦是啼笑皆非。

后来泰德把黑色野兔留在帐篷里照看,米维每天就多了一件事,去他那里看野兔的伤势。

大概十来天,薇安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模式:上午和那群年轻的图阿雷格聚在一起切磋刀法或箭法,黄昏时就去慕西里家里,或是被他叫去商量事情,或是去问他有没有烨斯汀那边的消息。

之所以是她去慕西里家中,完全是因为上次米维的敏感让她和慕西里很不安,终究是怕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米维那种性格,谁都说不准她在确认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天薇安去往慕西里家中,要进门的时候,看到一群沙哈威推着十多辆平板车走上街头,平板车上,是一个个很大的木箱子。

为首的沙哈威是镇上一个家境不错的年轻人。

薇安视线锁住那些箱子,看在她眼里,是棺材大小——完全能容纳下人藏身。

她让那些人停下,手探到腰后握住枪,又唤慕西里出来,让他带人去查看箱子里是什么。

“连沙哈威都防,真是…”年轻人摇头苦笑。

慕西里召唤人查看一番,见里面是诸多家什。

年轻人又道:“我住在郦城的朋友要搬来和我一起住,这段日子都会用这些箱子运送东西,你们可有的忙了,不怕麻烦就每天查看一次吧。”

“我们会的。”慕西里转身吩咐下去,让族人每次都要查看。

连续几天,那个年轻人都带着一伙人运送箱子或离开或回到小镇。

薇安总觉得不对劲,让慕西里督促人细细查看。慕西里虽然没有异议,他的族人查过几次之后便生出了懈怠之心,因为那个年轻人总是很委屈地指责他们连族人都防范,未免小题大做了。

薇安只是觉得,年轻人运送的很多东西,完全用不到箱子,他这是多此一举,极可能另有目的。她管不了别人,能做到的是自己尽力,之后索性将弓箭都随身携带。

泰德察觉出薇安的状态,便每日陪她在镇上策马游走一周,等着人查看完那些箱子才返回。

这一天的傍晚,两个人策马自西往东走在小镇的街上,迎面遇到了米维。

米维抱着她目前最心爱的兔子,站在街边叫住两人说话。在兔子养伤的日子里,她和泰德已是熟人。

正是这时候,年轻人又带人运送箱子回到了镇上。

慕西里几个族人步调闲散地走过去查看,脸上有点不耐烦。

薇安的直觉却告诉她有危险,“米维,回家去!”她说着话,和泰德对了个眼神。

便是此时,查看箱子的一个人忽然被人袭击,咽喉上多了一把匕首,连声音都发不出,便倒地而亡。

年轻人则在这时打个手势,要带运送箱子的人离开。

泰德高声唤走在路上的居民隐蔽起来,同时下马扯住米维,藏身于一个转角。

薇安没说话,在这期间退向一个院落,边走边将作为罪魁祸首的年轻人及其同伴射伤倒地,之后到了民房一侧,顺着通往屋顶的梯子而上,在高处观望情势。

惊慌之下的行人、慕西里的手下忙于隐蔽或回去拿武器,藏身于箱子里的人一个个身手矫捷地越到地面。

貘族人。

他们目光警惕地观望周围,在平板车上的箱子后藏身。

薇安探手取出鸣镝箭,射向空中,将貘族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

她不知道别的部族在貘族人眼里是什么,极其软弱无能是必然的,否则,以他们区区十来个人,必然不敢来到镇上。

泰德对薇安的用意心领神会,将身侧的米维推到自己身后,搭箭瞄准。貘族人出于本能,都将弓箭瞄准了薇安,导致的后果就是他没办法射中要害部位,射中的是两个人的腿部。这也够了。

这让貘族人一惊,之后分成两股,分头防备。

情急之下没办法选择最佳地点,薇安这位置其实很糟糕,正对着夕阳晚霞,很影响视线。凉爽的风也在这时添乱,吹乱了她的头发,发丝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眯了眸子,看住一支正对着自己发出金属光芒的箭头,别的来不及细细辨认,却能推测出箭头之后一小段距离就是一双闪着杀气的眼睛。

她索性闭上眼睛,将弓拉满,凭直觉射出箭支。

目标人物是伤是亡无法确认,只是那支箭头不在了。

慕西里闻讯赶了过来,让薇安庆幸的是他是从貘族人后方而来,这样一来,使得貘族人陷入被三方夹击的处境。而慕西里的手下拿回武器返回,又是一重威胁。

原本是毫无悬念的,不需耗费多少力气就能将貘族人全部歼灭。可是这一次来的人中,有一个特别灵敏,他躲过了薇安等人的箭支,身躯迅速跃入一个转角,将躲在那儿藏身的一个女孩用来做人质。

米维探头看看,失声低呼,那是与她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小伙伴。

薇安收起弓箭,到了地面上,边走边闲闲问挟持人质的:“你想怎么样?”

她像是散步一般的轻松惬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给我一匹马!”那个人语调生硬,手里的匕首抵住女孩颈部,划出一道血痕,“否则,她会与我同归于尽。”

这种事在泰德看来很简单,实在没办法及时救助的话,大不了将两个一起杀掉。这是他跟在烨斯汀身边几年得出的经验,这样总好过人质被带走任人凌虐,再获救时也没用了,人早已崩溃。

可是沙哈威不同,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有时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们在这时候,会想着往长远看,先给族人一线生机;而族人被侮辱之后回来时,他们又会轻蔑嘲笑。总之是让人很多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薇安了解并极其反感这一点,慕西里也深有体会,所以他陷入了空前的挣扎:这个女孩如果不能及时救下的话,他是杀还是不杀。却不想,薇安已有决定,她笑着点头,“没问题,只要你别伤害她就行。”随即对慕西里使个眼色,要他命人备马。

“你!”貘族人对薇安道,“把马牵过来!不要耍花招!”

“不行!”慕西里出声反对,“我来。”他的位置能够看清楚,刚才出自薇安之手的三支箭都是正中两个人的眉心,这个貘族人不会不记恨她,万一寻机对她下毒手可就太糟了。

“你?”貘族人冷笑,“你不够格!”说着手上又加重一点力道,被挟持的女孩哭泣着呻吟一声。

薇安对慕西里笑了笑,从人手里接过马缰绳,缓步走到貘族人近前。这个人蜷缩了身形躲在女孩身后,只偶尔探头露出一双眼看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