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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的局势倒是越来越乐观,一些小的部族心甘情愿地投奔到军队之中,对烨斯汀言听计从。扩张的那些领地,制度、法则被稳步推行。

她在数目越来越庞大的军队之中,一步步有了威信。除了忌惮她会使得烨斯汀逆天行事的大部分图阿雷格,各族都对她尊重且畏惧。

与薇安千里相隔的慕西里,原以为只能通过信件才能知道她过得如何,却不想,他在一次次转移地方去营救陷入被侵略的族人途中,不断听到她的消息。

愿意传播这些的都是外族人,有的带着期待,怀疑烨斯汀会打破族规娶外族女孩;有的怀着幸灾乐祸,等着看如果传闻成真,烨斯汀遭受全族反抗的那一日。

慕西里倒因此高看了烨斯汀一眼。如果烨斯汀能为了薇安不顾一切,那么他确实是没有资格再幻想得到薇安。最起码,他很难做到。

只是想念,想念那个美丽却与温柔顺从不沾边的女孩。

别离已久,一晃就过了这么久。

风雨历练之中,她有没有变?战火之中,她会不会被烨斯汀影响得愈发冷漠无情?

一直在给她写信,可她一封都没回。是没收到,还是无心再与他联络?

再有两个多月,就是她十六岁的生日了。到时候,能见到她么?

每每想这些的时候,慕西里便会瞥一眼杰理——他如今最默契的伙伴。

是在相处的这些时日中得知,杰理命人凌辱萨伊琳等三人,是醉后随口一说,却不想他手下当了真,在他醒酒之后,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最默契的战友,等到来日风波平定,他真的能忍心杀掉杰理、为图阿雷格女孩报仇么?其实没什么信心能做到。

战友之间的感情最是身后,他做不到一笔抹杀。

可是,如果不对这种罪行做出交待,薇安会怎么看待他?

他一直在为这件事挣扎,一直没有结果。直到图阿雷格用最强硬的手段帮他做出了决定:

图阿雷格一个领地负责守卫的人,带人抓获了杰理的兄弟姐妹,要他前去认罪伏诛,否则,将以牙还牙,甚至可能会把几个人质丢给貘族人去凌虐。

杰理为着亲人,闻讯便要前去送死,他的手下却是拼死阻拦,劝他想办法把人质救出,而不是白白送命。杰理反对之下,他的手下索性把他捆绑起来,限制了他的自由。

杰理经过几天的思考,在手下劝说之后,含悲下了狠心:亲人的安危他不能保障,又不能将他们时时带在左右,他们很可能在这次被抓之后再度落入图阿雷格手中。说句难听的,左右其实都是死。与其如此,不如跟图阿雷格拼个你死我活。

慕西里不能反对,可也不能赞成。

盛怒下的杰理红着眼睛对他说:“你现在手里的兵比我还多,我不求你帮忙,只求你别阻拦我。我知道,你和烨斯汀都与薇安纠缠不清,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分道扬镳,省得你顾及薇安左右为难。”

之后,杰理率领手下,连夜启程,就此散伙。

而这件事的结果,在慕西里意料之中,却无法接受:

图阿雷格把杰理的兄弟姐妹斩杀于城头,又与杰理率领的八千人激烈交战整夜,最终,图阿雷格伤亡不小,而杰理这一方,却是全军覆没。

慕西里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手下士兵群情激愤,要为族人报仇雪恨。

该怎么做?这事情到底谁对谁错?慕西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挣扎之中。

薇安是在事发后五天得知这件事的,泰德对烨斯汀禀报这件事的经过的时候,她一直在一旁静听。

泰德最后请示到:“族人要问的是,如果慕西里率兵前去攻击,他该怎么做?是防守还是交战?”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烨斯汀这句话,薇安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泰德却懂了,称是退出。

“你的意思是,要与沙哈威开战了?”薇安问道。

烨斯汀指出事情关键:“出事的地点不是小镇,最先挑起事端的是杰理。”

薇安试着去判断谁对谁错,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族人不会对慕西里下手,你放心,他死不了。”

薇安喃喃问道:“但是,为什么不等慕西里兑现诺言呢?”

烨斯汀沉声反问:“他在出事之前,势力就已经超过了杰理,随时能给我一个交待,但他做过什么?他与杰理甚至兄弟相称。我为什么要继续等?等他们的势力一步步壮大,让我自己养虎为患?”他目光一沉,深凝住她,“原本只需要让杰理付出代价,可他优柔寡断,这是他自找的。”

“所以,是你命人把杰理的家人抓去做人质的?”

“这重要么?我族人被沙哈威凌虐,这样的耻辱,你想让我背负多久?”

“可这意味着的是,你与慕西里,日后将会反目成仇。”

烨斯汀语调淡漠,“那又怎样?一切全在他的选择。”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最好是尽量让他们缓一缓,等我们回到郦城时再说。”

薇安在心头纠结之余,闻言失笑,“真能那样的话倒好了,可是沙哈威怎么能等那么久呢?你才不会在这时候返回。”

“等不了多久。”烨斯汀看着面前大漠的地形图,手指滑过近三分之一的领地,最后落在下一个目的地,“打下这儿之后,我们就率领一部分人回去。”

“真的么?”薇安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好战的人居然会这么快就要回去,只管运筹帷幄,不再亲自出马厮杀。

“回去的路程,大概要走两个月,”烨斯汀环住她肩头,“两个月之后,你就十六岁了。”

薇安抬眼看住他,“那又怎么样?”

“该嫁我了。”烨斯汀吻吻她的脸。

薇安心绪有些低落,“那也要看你能不能娶,我能不能嫁。”不是她要在这时候泼冷水,她只是直面事实。嫁娶,于他们,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烨斯汀半真半假地问:“就因为慕西里,就又动摇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个个的杀掉我所有的朋友,你又怎么知道族人会怎么反对你。”

“我不会杀你的朋友,我被反对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在这件事之后,你跟我说这些,我还能坚信不疑么?”薇安苦笑着。即便是日日跟在他左右又怎样?他做出很多决定的时候——例如杰理的事,她竟丝毫也不知情。是不是所有大权在握的人都是一样的城府太深,而他尤甚。

她只是在意一点,“杰理的事,你没骗我,却是从头到尾瞒着我。”

“我不觉得有错,也不想让你为难,平添这些烦恼。”烨斯汀笑得有点无奈,“是不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你觉得我什么都不在乎,才让你认为,我和慕西里之间,始终都是我在欺压他?薇安,不管什么事,你能不能也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一下?我不是弱者,却不代表能理解你一直同情慕西里。”

“我知道,这件事他也有过错,所以一直也没要求你怎么做。”薇安同意他的论调,知道自己一直是把他当大灰狼,把慕西里当成了小白兔,其实很多时候不够理智。甩了甩头发,决定先忽略这件事,“还是先说说眼下的战事吧。”

烨斯汀却没正形,“其实我更愿意跟你讨论,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薇安坐到他对面去,“谁有那份闲心。”

烨斯汀玩味地笑,“把我送给你怎么样?”

“…”

第87章带我回家

夜里,起风了。

大风卷着尘沙,阴沉凌厉地呼啸,将兽皮帐篷吹得呼呼作响。

矮几上的油灯随风摇曳,投注在地上,变成一圈圈晕染开来的光影。

薇安定定地看着地形图,听烨斯汀讲解现在的局面。

局面特别糟糕:

古罗科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广、较为繁荣的城市,是烨斯汀的目的地。而如今在军营与古罗科之间,是一座小城。

这一大一小两座城市相隔并不远,只有半日路程;这两座城市之间的居民来往密切,最重要的是,都已被貘族、外邦收买。

没错,貘族、外邦在一次一次被削减势力、一次一次被剿杀之后,已不敢再肆意行凶。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开始极力收买人心。

事实上,从半年前开始,他们便做出洗心革面的样子,笼络各族居民。曾被他们伤害的,用钱财弥补;不愿为他们效力的,用钱财收买;愿意为他们效力的,按月发放丰厚的酬劳。

总而言之,用钱说话。

他们的目的,不外乎是在图阿雷格军队抵达之时,两座城市的居民能帮助他们守护城池,从而不会失去领地,不会丢掉性命。

钱在这乱世之中,是好东西,他们投入血本,居民也给了他们相应的回报。

在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对居民许以重金,只求居民能帮他们打赢这一仗。

于是,军队现在就需要应对很戏剧性的一个事实:大漠居民帮助卑鄙无耻的貘族、外邦来抵御图阿雷格。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同样能让人忘掉过往、放弃人格。

两座城市之中混杂着很多民族,沙哈威、摩尔、努比亚…这些薇安熟悉的友好的或者不喜的民族中的一小部分人,在眼下,为了曾经得到过的短暂安稳富足岁月,为着一个得胜后便能发财的美梦,站到了一起,群情高涨,誓要将图阿雷格军队打败。

薇安还是第一次知道,士气是能买到的。

“如果进攻小城,就必须在半天的时间内攻克,否则,古罗科城内的人就会赶过来增援。到时候,我们说不定会腹背受敌。”薇安一面说一面打量着烨斯汀的神色。

他气定神闲,丝毫焦急忧心也无。

薇安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小城内的居民都被收买了,而且你的名声本来就不大好,貘族人必然也早就开始散播谣言,把你说成了恶魔一般的存在,所以,小城居民会全民抵御你进攻。正常情况下,半天时间绝对不够用。”

烨斯汀漾出赞许的笑,“那么,非正常情况下呢?”

“非正常情况下,其实有点…”薇安似笑非笑,“有点惨无人道。”

“看起来似乎是。”

“我们这些兵都很年轻,打了一路,不是来送死的。”薇安轻轻挑眉,“惨无人道,总要好过全军覆没,我们耗不起。”

烨斯汀轻呼出一口气,“其实,原来担心你会反对。”

“这是有帐可算的事,容不下妇人之仁。”话至此处,已经有了一致的态度,薇安由此放松下来,躺下身去,用他的腿做枕。

“难为你了。”烨斯汀凝视着她的容颜,“有时候会不会觉得杀戮太重——会不会怪我?”

“我又没可能把你变成天使,只好变成跟你一样的人。”薇安闭了闭眼,难掩疲倦。

烨斯汀视线落在矮几上一个小小的木匣,随手拿过,打开来。里面是一沓信件,他取出来,问道:“慕西里又来信了,你真的不看?”

“不看。”薇安笑了笑,“看了可能就想回信,可他不是对谁都防备的性格,万一有人拿信件做文章怎么办?——巴克曾经搞鬼的事,我没忘。”

烨斯汀笑意柔软,“等闲下来再看,我先给你收着。”

“嗯。”

烨斯汀把玩着她的头发,问道:“你遇到什么事,都是回避或者逃避,你从没想过用别的方式面对么?”

“包括这件事么?”

“包括。”

薇安好奇地问:“那你说我怎么面对?”

“可以让我或者别人帮你回信。”

薇安抬手捏住他鼻梁,笑意慧黠,“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那怎么行?伤人。”

“总不给回信也伤人。”

“其实,有时候写信,并不是写给收信的人,是写给自己的,用一种比较特殊的方式记录下自己的生活、心情。回不回信真的不重要。”

烨斯汀半信半疑,“是么?有机会我试试。”

“有时间给我写封信吧。”薇安坐起来,眼含期待。她是想见识一下他能把信写成什么样子。

“看情形,尽量。”

薇安却是摇头,“必须给我写。今年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你写给我的信,答不答应?”

烨斯汀一本正经地道:“可我还是觉得,把我送给你最好。”

又开始没正形了。薇安笑着起身,绕过矮几穿上鞋子,回到隔壁帐篷歇下。

第二天,军队靠近小城,在安全距离安营扎寨。

小城处于紧张戒备的状态,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传信给古罗科城中的人。

这边士兵却是养精蓄锐,轮岗防卫。

沙诺黑着一张脸,到了薇安帐篷外,找她说眼下的事。

薇安走到外面,猜得出他是为什么事而来,直言道:“不想攻打小城?”

沙诺语气很冲:“不想!城里有我们摩尔人,怎么打?!我现在不干了,带族人回家行不行?”

“你说呢?”薇安险些就笑了,“那些人也只是和你们出自一个民族,现在要齐心协力打败我们,你在意这些,他们在意么?”

“我怎么知道?”沙诺皱眉,瞥一眼烨斯汀的帐篷,“他这一路走来,倒是杀伐果决,死在他手里的各个部落的人,数不胜数。换了谁能不害怕?”

“那你的意思是,他比貘族人更招人恨?”

“…”沙诺一愣,随即道,“我可没这么说,貘族人当然才是最为人不齿的。”

“但是,城里的你的族人,是被貘族人收买了。他们为了貘族人手里的钱财,要和我们拼命。”

“但是…”沙诺的语气不再急躁,转为沮丧,“和自己族人拼命…传出去别人怎么看?”

“你族人,就算是贪婪成性,就算是该死,你也留着?留着他们干嘛?”薇安似笑非笑,“就像是杰理一样,慕西里留了他大半年,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连累得更多人丧命。”

沙诺沉吟半晌,神色凝重几分,“我担心的是,烨斯汀要采取的手段。他一定会斩尽杀绝,走这一路,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

“那你就要好好考虑了。”薇安还是冷静得近乎无情,“你带着跟了你一路的族人离开,是临阵脱逃的罪名。说句不好听的,队伍中所有图阿雷格之外的士兵相加,也只有五分之一,你确定你们能活着离开?就算离开了,这一路所经村镇城市,都已经是图阿雷格的领地,你们真的能够活着回去么?”

沙诺不说话了。真话总是不好听,却如良药苦口。

“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打了一路,到最后这么个死法,太不好看了吧?”薇安弯了唇角,扯出一抹笑,“你好好想想,我回去休息了。”

沙诺颓然低语:“烨斯汀是给你下了蛊么?怎么他做什么你都赞成?”

“剿灭貘族的人,该活;帮助貘族的人,该死。”薇安答非所问,丢下这句话,进了帐篷,继续看书培养睡眠。

后来,她再见到沙诺,没问什么。他没走,留下来了,不管是怎么样想通的,不管有多不情愿,留下来就好。

当日黄昏,烨斯汀率兵攻城。

他再次展现了疑心重、城府深、狠辣的一面:他命军中图阿雷格之外的士兵打头阵,既能阻止这些人虚张声势不出力,又能防止他们念着同族之谊起内讧。

无疑,沙诺现在恨死了烨斯汀,却不得不听命,甚至要严令手下全力攻城,因为手下稍有懈怠,便会被紧随其后的图阿雷格就地正法。

打头阵的各个种族的人,念着同族之谊的情绪很快消散。厮杀是太过残酷太过现实的事情,结果只能是生或死,城中族人对他们一点也不手软,便将他们怒其不争、引以为耻的情绪勾了上来,燃烧成怒火、杀气,局面便这样步入正轨。

而守城的,终究是夹杂着太多没有作战经验的居民,有心取胜,却无法灵活变通,亲眼看到伤亡惨重的局面时,会忍不住生出恐惧,不敢临阵脱逃,只是惨白着脸僵在原地。

薇安率领暗卫,和众多军兵一起强攻最薄弱的一道城门。城门打开之后,她和暗卫杀上城头,换兵器为弓箭,射杀在城墙下不甘反抗的居民与敌人。

听到烨斯汀下令斩尽杀绝的时候,便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一名暗卫跟在薇安左右,忙里偷闲地问道:“真的需要这样?这些人的确是让人不齿,可如果全杀掉,还是有点吓人。”

薇安手法奇快,语声却很慢,“应该是需要的。这些人从貘族手里拿钱拿惯了,以后不会服从图阿雷格,哪儿有那么多钱给他们?杀一儆百,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和她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否则也懒得解释。

男孩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有道理。也只能速战速决,这样虽然狠了点儿,却不会在攻克之后再出意外。”他这样说,无非是找理由让心里舒服一点儿。

其实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是烨斯汀厌恶助纣为虐的人,厌恶这些称谓貘族帮凶的人。他们都知道。

而有这种疑虑的图阿雷格人,只是万中之一。绝大多数的士兵每当在厮杀的时候,想到的都是曾经死去的亲人,是已然覆灭的帝国,是他们这些年来艰辛的生活。这一切,都是貘族与外族人所赐,这些人该死。

城内的人步步后退,薇安调出半数暗卫,率领他们步步紧逼。

在这种情形下,时间总会变得分外漫长,充斥鼻端的血腥气,眼界内一具具尸体,耳畔一声声惨呼,都会让人心情陷入压抑沉寂,慢慢地麻木。

与对面城门杀进来的士兵在街上汇合之后,城内人已经溃如散沙,有人逃入民房,有人缴械投降。

薇安转去高处观望,手持弓箭防卫,不再出击。有两名暗卫背对她而立,防止暗处的袭击。

的确,沙诺说杀人太多时会厌倦,是事实。

沙漠里的征战让人看不到希望,总是会有匪夷所思的部族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总要面对这样的情形。

说到底,除了杀,除了镇压,稍微心软一点可能就会引火烧身。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猜想,慕西里走了这么久,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不好猜,因为目的不同。烨斯汀是在报血海深仇之余号令各族以图阿雷格马首是瞻,而慕西里只是去救分散在各处陷于水火中的族人。有无野心是个重要的原因,被如何对待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样。

这片充斥着野蛮行径愚昧无知的大漠,是真的该好好整顿。否则,这样的风气下,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久,不知道何时就会厌倦。

她希望烨斯汀是那个人,能想到的,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兴许是在得知回郦城指日可待的缘故,她开始厌倦征程了,她想回去过安稳平静的日子。别的事,还是让他去继续吧。

遥遥望见烨斯汀策战马而来,知道厮杀已近尾声,心里安稳下来,愈发盼望他快些带自己回去。

这天的风沙依然很猛,天边血红的夕阳、瑰丽的彩霞放肆地映照着最残酷的屠杀。

风中尽是血腥气,越来越浓。

今夜大概会有暴雨,古罗科那边收到消息,顾忌着天气,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