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回来的?走了就不要回来!”四木用毯子罩住身躯,冷嘲热讽,“这么快就从妓院解决完问题了?还是你没带钱被人撵出来了?”

普利莫不理她,一件一件褪去衣服,躺到了榻上,展臂狠力把她勾倒在怀里,捏住她下巴道:“心思能不能干净点儿?我去那种地方干嘛?想让陛下把我大卸八块是么?”

“谁说的多谢我提醒?”

“要谢谢你提醒我不该掐着时间跟你在一起。”普利莫语带笑意,吻了吻她的脸。

“我才不信!”四木语气依然很冲,心里却已隐有笑意。

“我去安排了一下,今晚都会陪着你。”普利莫的手滑过她背部,向前向下游转,一点点耐心撩拨,“别生气了,嗯?”

“谁会跟你生气,不值得。”

“知道就行。”普利莫吻住她双唇,一点点加深亲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四木想说话,却不被允许,半晌才气喘吁吁地找个机会问道:“干嘛不让我说话。”

“你说话太气人,怕被你气得打你一顿。”普利莫笑着解释一句,随即双唇游转到她耳际,“刚才要起来,想去做什么?”

他灼热的气息吹在耳畔,让四木痒痒的,酥酥的,“想去跟你退婚。”

“也不怕怀孕,居然还想跟我退婚?”普利莫咬了咬她耳根,舌尖滑入耳廓,带着惩罚的意味,勾得她喘息不已。

“我…我哪儿有那么倒霉…”四木喜欢那种感觉,却又觉得难捱,手没个着落,悬空片刻,环住了他颈部。

“傻瓜,那是福气。”普利莫托起她,慢慢抵进。

比起初次,四木现在好过多了。他的索取,将体内无形的空虚遣散。

普利莫这个人,私底下说话是不怎么过脑子的,其实又是没什么耐心的性情,从而很多时候的很多话都是横着出来的,一般人消受不了。但是他对四木,其实一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这一个劣性,虽然亦是把四木气得够呛,却终究是对她多了一点耐心。

没办法,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一根筋的女人了。

这女人脾气太欠打,对认准的人却是能将自己改得更好——例如薇安,例如蓝衣卫,四木越来越如鱼得水。她平时想的问题很少,特别让他省心。当然,跟他犯倔的时候就让他头疼了。

普利莫觉得,这种身体的痴缠其实坏处多多,会让人沉迷于其中不愿自拔,会在索取的时候想要得多一点再多一点。但是无疑,他迷恋那种发肤相溶带来的美妙感触。

这么多日子没见她,真的想她了,只是不能诉诸于言语罢了。

他让她环住自己,悬身看着她,手掌心滑过她每一处肌肤,在温缓的频率中采撷。

这男人鲜见的温柔耐心,终于一点点使得四木全然投入其中。

他随着她的放松投入,慢慢加快频率。摩挲着她双唇问道:“想我没有?”

“想你…干什么…”四木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懒得说好话的习惯。

“真不想?”普利莫眼中闪过促狭的笑,做出要退出的姿态,“那我还忙什么?我走了。”

“你…”四木羞恼地抓住他手臂。

“说句想我,你不会死掉的。”他突然加大力度,猛地向上狠刮。

“嗯…啊…”四木不自觉地漫出申呤,在这样猛烈地攻势下,有些不能自控。

“说不说?”

“…”酸酸麻麻的感觉击中了四木,手都要失力。她抿了抿干燥的双唇,点一点头。

普利莫将她点头的动作忽略掉,“说不说?”随之愈发猛烈,却在她动情的关键时要撤离,“不说我就真走了。”

“想,想!你这个混蛋!”四木说着,暗骂着自己不争气,还是紧紧抱住了他。

“这才像个样子。”普利莫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

第二日清晨,魅狄回到府中。

纳奚站在前院台阶下,静静看着他利落地跳下马,阔步走入院落。

如今的男人,满身沧桑落拓。

“你怎么来了?”魅狄在她面前站定,“什么事?”语声不带一丝温度,似在面对陌生人。

“我想去看看海勒。”纳奚定定地看住他,“我想把他接回家来。”

魅狄只是回了一句:“布伦达把他照顾得很好。”

“可海勒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纳奚一说起海勒便是心酸不已,眼中闪烁出泪光,“魅狄,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不要惩罚海勒,行不行?”

“我说过了,海勒被照顾得很好。”

“可布伦达是巴克的女儿——巴克曾被你拿去了一条腿!你怎么知道布伦达不会把海勒带的视我们为仇人!”

“心胸狭窄,妇人之见!”魅狄忍耐地看着她,“你不要忘了,布伦达收养海勒的时候,在所有人眼里,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纳奚亦是眼中冒火,“可你怎么能确定她事先不知情?!”

魅狄蹙了蹙眉,火了,“你再说这种话,别怪我把你关进大牢去!”

纳奚继续质问:“你也别忘了,布伦达既是巴克的女儿,又曾是撒莫的妻子!你怎么能够确定她不是撒莫留在帝都的最后一个奸细!”

“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魅狄冷声道,“如果布伦达有任何不妥,陛下和王妃早已将她铲除了!别在我面前说你那些歪理!”

纳奚被问得无话可说,末了掉下泪来,“可海勒是我的孩子!”

“没错,海勒是给图阿雷格带来耻辱的人的儿子!”魅狄冷笑,“我若是陛下,也不能再信任族人,也会重用外族人!”

纳奚擦了擦泪痕,看住他多时,缓缓跪下去,“魅狄,我求你了,你把海勒接回来吧。你别让他被外人抚养了!我会好好教他的。”

“你能教他什么?在关键时候做出最不可理喻的事情么?”魅狄满眼冷意,“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带海勒,而我没时间。而且这几年布伦达都将海勒照顾得很好,不输于任何一个为人母的人。我不管你怎么想,起码要等到铲除撒莫之后,我才会把海勒接回家里。而前提是,海勒还会经常回去看望布伦达,报答布伦达对他的养育之恩。”

“你是活过来了,对我那份心却死了…”纳奚凄然笑道,“要是这样,真不如当初。”

“那你就把眼前当做以前,为了孩子继续活着。任何事不要来找我。”魅狄抬手唤人,“把她送回后院!”

情意有没有泯灭,魅狄说不准。他能确定的是,看到纳奚就会想起那个弥天大谎,看到纳奚就会想到一度被人掌控于手心的屈辱。不堪回首的岁月,不愿被任何人牵连得不得不想起。

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原谅纳奚所犯下的错,弥补自己曾犯下的错。待来日一切泯灭的时候,也许他会试着与她重新开始。

——

按照薇安的意愿,烨斯汀将普利莫手里的事慢慢减少或延缓,给了他十天的假,用来筹备婚事以及婚后与四木好好休息几天。

薇安这边也让四木暂缓手中事宜,尽量待在家里——不求她有个积极的态度,最起码做出个待嫁的样子来。

两个人千恩万谢之后,四木回到家里终日蒙头大睡,普利莫忙着亲自监督婚事各个细节。

普利莫得了闲,烨斯汀就不可避免地要忙碌几分。

薇安由着他终日耗在书房里,一有时间就去看尼克。

尼克要把武器细致到每个零件的规格,之后命人全力打造,不得出一丝偏差。初次之外,自然还要根据远离,分别制造出子弹、炸药这一类的东西。

过了绘图的阶段之后,尼克的书房变成了实验室,每日挖空心思收集原材料制造火药,一再将威力加大。

“等哪天能够试验威力了,我回去找你。”尼克对薇安道。

薇安失笑:“好像我是来催促你似的。”说着夺过了他手里的东西,“走,你也忙了好多天了,跟我出去转转,请你喝酒。”

尼克有所怀疑,“你会那么好心?”

薇安不满地剜了他一眼,“我人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尼克笑着和她出了府邸,走入古罗科长街。

古罗科很多居民对薇安的样貌并不陌生,由此,她出门时罩上了面纱,这样也能自在些。

尼克看得出,她请他喝酒是目的之一,观察民风也是一个重要的目的。

坐到一间酒楼的雅间里的时候,薇安有了结论:“钱币、语言不统一,这不算是什么好现象吧?”

“当然了,不然秦始皇也不会统一文字、钱币了。”尼克从伙计手里接过酒壶,先给薇安倒满,“怎么,想改革?”

“你觉得可行么?”薇安不等尼克拿着酒壶的手撤回,便饮尽杯中酒,指节轻叩桌面,示意他再倒满。

尼克瞥了她一眼,忍下了教训她的话,继续帮她倒满酒,“可行,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钱币这件事,先要让烨斯汀督促官员打造出一批钱币,而文字,只能从现在的孩子开始推广。”

“只要合理、有利于发展就好了。”薇安经历过了先前种种,现在已经不会心急了。

“统一文字的话,让所有人都开始讲图阿雷格语?”

“那当然了。在我看来,中文更博大精深,但是没人会学的——对于他们来说太难了。而英文呢,也是因人而异,如果最初就处在要学习一门陌生的语言的心理之中,要推广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让百姓全部都讲图阿雷格语就好。”

尼克认可的点头,又道出自己的想法:“钱币、文字、修路、引水源,这些都是沙漠里的大事,如果全部做到的话,沙漠会出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繁华。”

“这些都需要很多的钱。”薇安叹息一声,“况且,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面对撒莫的侵犯,还要打仗。”

尼克笑道:“烨斯汀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等到局面安稳下来之后,去帮你们寻找金矿。”

薇安戏谑笑道:“是帮我们,也是你不能长久留在一个地方的原因吧?”

“没错。”尼克知道,随着薇安一年年变得成熟睿智,自己的性情早已被她摸得一清二楚,“我这种性格,需要不断地出去行走,不然会一天天地觉得自己就要腐坏。”

“了解。”薇安笑道,“统一文字这些事,我会拟出方案来,到时你看看,帮忙改进一下。”

尼克先是点头,思忖片刻又道,“引水源的话,需要一副完整的疆域图,要绘制成不是易事,这件事可不要心急。”

“我明白。”

“还有相迎的一些制度,你也跟烨斯汀商讨一下。我是觉得,还是尽快完善出一整套的封建制度更好。”

薇安不由揉了揉眉心,“可那些我是不太了解的——你以前也没让我好好学过。”

“我了解不就行了?”

“那你不是太累了?”

“你高兴就好,对帝国有利就好。”

薇安看住尼克,目光含带感激,与他碰杯,一切感激的话,都在酒中了。

回王宫之前,薇安去了布伦达那儿一趟,逗了海勒一会儿,对布伦达道:“尼克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忙,你有时间的话,就带海勒去看看他吧。他一方面其实是特别有爱心的人,给他一只小动物都会让他爱不释手,何况他与海勒已经有了感情。”

布伦达垂眸笑道:“我会的。”

回到王宫,薇安便开始构思方案,一一记录在羊皮纸上。写完之后,左看右看,修改了即便,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之后,才命人去送给尼克过目。

在得到尼克认可之后,薇安才把统一文字、钱币的事情讲给烨斯汀听。

坐在书房桌案前的烨斯汀听后先是讶然,之后便是满脸笑意。

薇安有些忐忑,之后便是沮丧,“怎么了?很可笑么?是不是太不切实际了?”

“怎么会。”烨斯汀拿了几份奏折给她看,“你和我想到一起了,这几天我正在催促相关官员拿出个详尽的计划来。”

“是吗?”薇安由衷地笑了,“还担心你觉得我多事呢。”

烨斯汀将她揽入怀里,之后细细看过她与尼克共同认可的那套方案,满带赞许地笑了,“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薇安便又说了修路引水源的事,“这些虽然做起来很难,却能给沙漠百姓带来天大的益处。沙漠里最缺的就是水,对不对?”

“没错。”烨斯汀认同地颔首,“完整的疆域图、水源图已经命人去绘制了,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久而已。”

“嗯,这个不是心急的事,我明白。”

“从来不知道,我的薇安心思缜密、心怀天下。”烨斯汀摩挲着她双唇。

“以前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三年看到的百姓太苦了吧?”薇安轻笑。

烨斯汀又问道:“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薇安忽闪着眼睛,想了半晌也无结果,“什么日子?”

烨斯汀只好提醒一句:“以前每个月的这一天,你都会做什么事?”

薇安又想了半晌,才恍悟,“哦…”以前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服下避免怀胎的药。“但是,从成婚后,我就告诉贝娜不用再给我准备了。”

烨斯汀咬了咬她唇瓣,“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薇安笑意缓缓蔓延开来,“就是想跟你有个孩子啊。”

“要怎么做才能有孩子呢?”烨斯汀邪气地笑着,抱起她走向书房一角的大床。

第147章甜蜜的煎熬/疯了?

“还是等晚上吧。”

薇安笑着从他怀里挣脱,转过身让他看自己盘起来的一头长发,“贝娜花了很多心思,用了很长时间才帮我打理好的。”

烨斯汀顺势环住她,敛目打量。

如水的长发用簪钗绾了起来,上面的红色宝石焕发着诱人的光芒,呼应着她一袭轻薄的红衣。

这样一来,使得她明艳照人,雍容华贵。

“怪不得,愈发好看了。”烨斯汀的唇落在她颈部。

薇安有点无奈地转身面对他,“都跟你说了…”

烨斯汀手势熟稔地褪去她束缚,“你头发比子嗣的事情还重要?”

“你这是强词夺理啊…”薇安挣不过他,连连叹息。

“再说了,”烨斯汀把她安置在床畔,“谁要弄乱你头发了?”

薇安到此时,唯有失笑不已。

烨斯汀却还在一味抱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这些细节了?”

薇安抿了抿唇,“我也不想啊,贝娜一番好心,总愿意打扮我。”

“那是她还把你当小孩子一般宠着,可我的薇安哪儿用打扮,穿什么都好看。”烨斯汀语声多了一分低哑,愈发醉人,“速战速决,行不行?”

“…”薇安笑不可支,“这话你自己相信么?”说着话,一双纤细手臂环住他肩颈,双月退攀上他月要杆。

之前是她每月固定的那几天,又是刚刚正式大婚,知道他想,也就不再推脱。

烨斯汀俯下身,将两人的姿态调整到最舒服,纠缠着她舌尖,碾磨着她最柔软之处。

薇安眼睑微阖,抽着气,不自主地迎向他。

每到这种日子,她就会变得愈发紧致愈发敏感,仿若未经人事的女孩。烨斯汀扣住她,一沉身,频率温和地采撷。

薇安凝住他一双美眸,看到里面蒸腾出无形的氤氲,使得眸子愈发漆黑,眼底闪着动情时独有的妖冶光芒。

她嘤咛不止红了脸颊时,他逐步加快。

“行么?”他体贴地询问。

“嗯,没事。”她的声音轻轻的,甜甜的,软软的,合着不稳的呼吸,像是一只温凉的小手,搭上了他心弦。

烨斯汀呼吸急促了一些,灼热的气息顺着她精致的肩颈蜿蜒而下。

薇安不由地身形后仰,以肘撑身,本是躲闪,却无意中合了他心意,亲吻时慢慢加重力道。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起落。

她觉得心跳完全紊乱得没了规律,体内的血液要燃烧起来了,血管都在轻轻地跳跃。

那儿越来越酸胀难忍。

“烨斯汀…”她呢喃着他的名字。

直入云端的感触在她体内炸开来,她周身颤栗着,头脑都为之陷入混沌。

而他却才刚刚开始。

烨斯汀安抚地亲吻着,手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肌肤。

薇安力气尽失,那儿还在轻轻颤抖着,难捱得厉害,身形后退,寻到枕头,不管不顾地躺下去,“不行,我得歇会儿,休战休战…”

烨斯汀低笑起来,指责道:“又耍赖。”欺身追逐过去,“也不管你的头发了。”

薇安嘟了嘟嘴,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要在这儿睡会儿,太累了,明天再让贝娜给我弄就是了。”

烨斯汀鼻尖碰触她鼻梁,“出力的都没喊累,你怎么好意思?”随即不待她搭话,便又焦灼索吻,将她紧紧拥住。

薇安不知是难捱还是耍赖一般地模糊地呢喃着。

现在这份儿感觉,真真是甜蜜的煎熬。

但是一如往日,他那份迷恋那份珍惜那份迫切能够让她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