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干太涩了。

季迦叶蹙了蹙眉,将她分开一些,余晚被迫打开。这种姿势实在太过羞耻,余晚僵在那儿,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季迦叶的拇指径直探到前面——

这一瞬,余晚抵着墙整个人绷了起来!

她绷得很紧,因为那地方实在太敏感,男人指腹带来的触感又太过异样,粗粝且干燥,让人难受,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足够将她击溃…余晚终于低低开口,“别。”她求他。

季迦叶并不说话。他回应的,只有动作。

那样一个柔软的小东西,藏在深处,从未这样子袒露于人,被人玩弄过,这会儿却被他的指腹或轻或重的揉搓着,碾压着,伴随着最凶最狠的蹂躏。也不知是痛楚还是什么,那种迷幻齐齐往上窜,让人头晕目眩,叫人呼吸急促,余晚痛苦皱眉。她挣了挣,试图想要逃离他的禁锢和掌控。可这人将她死死抵在那儿,将她分开,她根本动不了。

彻彻底底的季迦叶风格。

简单,直白,不留一点余地,亦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人知道,他会这么狠。在他的骨子里,分明就有一个恶魔。

这一切,亦只是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惩罚。

余晚抬头。

季迦叶的目光还是冷的,黑漆漆的一双眼,冷漠的审视着她,观察着她。

那样凉的指腹死死摁住她的柔软,同时,又面无表情的送进去第二个手指。

再度被贯穿!

余晚又痛又涨,她的呼吸蓦地一窒,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仰去,脖颈漂亮的曲线暴露无遗,那样的白,还粘着几根黑的发,让人又想掐了…季迦叶单手托起她,底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余晚被抬高了,视线与他平齐。

四目相对,季迦叶也不说话,也不吻她,更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变着法子弄她。

对,弄她!

外面不时有人经过,余晚根本说不出话来,裙子完全捋到腰间,堆叠在那儿,勉强遮挡着交接之处的旖旎。白皙的腿无力垂下来,脚尖还挂着高跟鞋。细细的鞋跟立不到地面,余晚失去了倚靠,她所有的支撑全部来自这个男人。

或者说,来自底下的那只手。

季迦叶的胳膊受伤了,很深很长的一道口子,缝了针。此时此刻却依旧耐性十足,那样艰涩的地方,竟然被他渐渐带出一些水意。

闷了大半天,几个滚雷过后,大雨再度开始倾落。

满室安静,唯有余晚身下这道声音,悄悄的,应和外面的雨声。

很羞耻。

余晚怔怔看着季迦叶。

季迦叶亦看着她,还是没有丁点感情。她在他的手下,和普通的一支烟没有差别,发了狠的捻来捻去,揉来搓去,不过皆是玩弄,全凭他的兴致。

余晚垂眸,她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进进出出…

当某种陌生情潮来袭时,余晚终于无力的低下头,抵着季迦叶的肩膀。

男人身上有汗,衬的那血腥味混着松木香越发明显,挥之不去。

余晚身上也有汗,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颈子里。一波一波的潮水汹涌强悍,铺天盖地,彻彻底底将她淹没。她又失聪了,听不到其他,身体纯粹是原始的轻轻战栗,无助极了。

季迦叶的手并没有立即抽开。他还在温热的深处。那种骤然而至的紧缩包裹住他的手指,他给了她一个支点。直到渐渐平静,他才离开。拨开余晚的头发,季迦叶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像是微凉的安抚,又像是这个男人心底仅有的一点爱怜,更像是惩罚过后他给余晚的奖赏。

这样的摩挲还是寒凉刺骨,余晚浑浑噩噩抬起头,对上的仍是男人凉薄的眸子。

他好整以暇的问:“舒服么?”

这三个字坦坦荡荡,全是男人的无耻与张狂,冲刷掉她心底最后的那抹浑噩,俱是羞辱。余晚撇开眼,咬牙切齿的恨道:“你够了!”

“不,小余,你说错了,”季迦叶平静的反驳她,他无比淡然的说,“是你够了么?”

医院食堂的菜色简单,季迦叶的嘴挑剔的很,这个不吃,那个不喜欢,刘业铭和司机开车到别处,才买了午饭回来。刚到走廊旁,刘业铭遇到余晚从里面过来。“余小姐。”刘业铭打招呼。

余晚扯了扯嘴角,挤出微笑:“刘先生。”

“你这是去哪儿?”刘业铭问。

余晚说:“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先生呢?”

“他在里面。”余晚低着头的要走。

“余小姐,”刘业铭唤住她,说,“外面在下暴雨,送一送你吧。”

余晚脚步一停,说:“不必了。”走开几步,她又回头:“对了刘先生,我家里有点事,就先回去了。”说着也不等刘业铭什么反应,余晚勉强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了看余晚的背影,刘业铭沿着走廊往里,敲了敲病房的门。

里面传来季迦叶的冷笑:“呵,又回来做什么?”

刘业铭一顿,朗声说:“先生,是我。”

里面也是一顿,季迦叶说:“进来。”

病房里面很暗,完全不像是在干净清爽的医院,季迦叶支着腿坐在窗户边,抽烟。

风吹过,他的头发耷拉下来,复又颓靡。

伤口不知为什么又在出血,刘业铭摁铃叫了护士过来,重新换药。

这人哪怕是颓靡的,颓丧的,也叫人移不开眼。他身上的这股特质实在致命的吸引人!护士看着季迦叶,脸红红的,小声提醒道:“季先生,医院不能抽烟呢。”

指间夹着烟,季迦叶抬头,漫不经心的对她笑:“是么?”

轻轻柔柔的两个字,护士就说不出话来,低着头,给他将药换上。

季迦叶别过脸望着外面,笑意敛起来,再度漠然。

护士悄悄抬眼,视线拂过他的侧脸,只觉得那儿有点红,衬的他肤色越发苍白了。

季迦叶在医院待了一个下午,晚上回酒店,服务员告诉他,余晚已经走了。季迦叶没说话,只是漠然上楼。

刘业铭看了看他,多解释了一句:“余小姐好像说家里有点事,必须要今天赶回去。”

“不用知会我。”季迦叶淡淡的说。

刘业铭噤声了。

坐在办公桌前,季迦叶翻了翻落下的工作记录。忽然想到什么,他问:“明川到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刘业铭回道:“说是乐团这段时间在国外有巡演,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季迦叶皱眉:“你催催他,这小子躲着我呢。”

他今天脾气不好,刘业铭沉默了一会儿,小心措辞说:“先生,明川就是不想和温家那位小姐有牵扯…”

季迦叶冷冷抬头:“这些年你们总惯着他,要是哪天我不在了,谁来惯他?这事没得商量,总该找个机会推他出来,不然我做这些是为什么?”

他是专制的家长,说一不二。

屋子里气氛不大好,刘业铭不说话,安静片刻,季迦叶吩咐他:“去查查庙里那个人。”

“好。”刘业铭答应下来。

过了三秒,季迦叶又改口:“算了,别理这种闲事。”

这人难得反复,刘业铭挑了挑眉,还是说:“好的。”

余晚坐当天中午的汽车回家。因为下雨,原本四个小时的路程又拖成五个小时。到家的时候,施胜男正在准备晚饭,见到余晚,不禁错愕:“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出差么?”

余晚没说话,她回房,倒头睡在床上,满脸疲惫。

施胜男进来,劝她:“既然回来了,要不去见见那个小伙子?”

余晚默了默,答应了:“也行。”

施胜男忙兴高采烈的去打电话联络,回来见余晚不动,便开始催促:“快起来换换衣服,你这一身脏死了。”又轰她去洗澡。

余晚身上衬衫很皱,裙子也皱皱巴巴,全都是狼狈。

热水冲下来,终于将她满身的寒凉彻底冲刷掉。

水汽一蒸,浴室里热气腾腾。不知怎么的,余晚突然又闻到了淡淡松木香,仿佛只要被他碰过,就会沾染上他的气息,她和那一堆废纸文件一样。

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只是纯粹的发泄。

余晚低下眼。

晚上相亲约在市中心的人民广场。余晚到的早,她从地铁站出来,先在周围闲闲一逛,最后却很意外停在一家婚纱店外。

一个多月前,她还在这里试过婚纱,如今却只是个过客。

这家婚纱店生意不错,人来人往的,有人从里面出来,余晚看过去一眼,又慢吞吞移开视线。

夏晓晴倒是眼尖,一下子看到余晚,“余小姐。”她充满挑衅的喊道。

余晚复又转过去。这么久没见,这位腹部已经隆起,看来月份不小了…心中倒是不再难过,余晚淡定一笑:“夏小姐。”看向江成,略点了点头。

新欢旧爱在场,江成尴尬的要走,夏晓晴却只是推他:“我累了,把车开过来。”悄悄觑了眼余晚,想到那天夜里被季迦叶羞辱的不堪,江成低下头,恨恨往停车场去。

见她故意秀恩爱,余晚默不作声等下文,果然,夏晓晴说:“多亏了余小姐,我才能嫁给江成。”

“恭喜。”余晚表情淡淡的。

见她这样不咸不淡,夏晓晴又捋了捋头发,不经意的露出钻戒。她笑:“余小姐记得来参加我们婚礼哦。”——施胜男早就收到了他们的请帖,气得直跳脚。

余晚沉默。

夏晓晴说:“余小姐总不会这么小气吧?听说你也已经有了新男友呢…”

手机在震,是那个相亲对象打来的…余晚默了默,说:“好的。”

第20章 二十章

余晚的相亲对象姓徐,名思文,戴一副眼镜,确实蛮斯文的。

两人面对面坐。

余晚没有相亲过,和陌生男人在一起,总会有点不自在。她单手抚了抚胳膊,垂眸。徐思文已经相过好几次,悄悄观察着余晚,心里挺满意的。

“余小姐,听说你在凌睿做总裁助理?”

“嗯。”一顿,余晚也问他,“徐先生在大学里教什么?”

徐思文博士毕业,在本地大学当助教,年内有望评副教授,所以真的非常抢手!这会儿笑了笑,他说:“我是生物专业的,整天做实验。”又主动提议说:“我们别这么文绉绉的,你叫我老徐或者名字也行,我喊你小余可以吗?”

余晚滞了滞,抬起头来。

面前的人戴着眼镜,嘴角上扬,笑容满面。

余晚抿了抿唇,善意一笑,她说:“叫我余晚就好。”

余晚话不多,徐思文倒是健谈,一顿饭下来,不至于冷场。最后送她回家时,徐思文约余晚:“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你看电影吧,最近有几个片子不错。”

余晚是电影发烧友,刚才吃饭的时候闲闲聊过几句,这人就记住了…余晚心下微暖,踌躇了一会儿,她说:“老徐,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你尽管说。”徐思文根本没有犹豫。

余晚攥着包,低头,有点尴尬:“我下周要参加一个婚礼,是前男友的…”

徐思文听明白了,他立刻答应下来:“我陪你去。”

余晚感激,微笑着认真道谢:“谢谢你,老徐。”

“别客气。”徐思文也跟着她笑。

就这么约好了,余晚冲他点点头,往家走。

“哎,小余!”

身后突然有人这么喊她,声音清清朗朗,像这暗夜的一股风,余晚又是一滞,她回头——

徐思文说:“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有空看电影呢,周三晚上可以吗?我这一周都是下午有教学任务,怕来不及去接你。”

面前的人还是朝她微笑,态度和缓,余晚默了默,点头说:“好的。”

这才正式告别。

余晚回家,施胜男追着她问怎么样。想到徐思文,余晚含糊的说:“还行吧。”

“小徐有再约你么?”施胜男问。

“嗯。”

施胜男念了句“阿弥陀佛”,对余晚说:“这次你可要抓紧了啊,别再没本事!”

余晚默然。

她头有些疼,骨子里带着倦意,格外疲惫,此时懒得再说,直接回房间。

从滨海回来的行李还没有收拾,余晚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余波就推门进来了,汗衫从腹部卷上去,露出硬邦邦的腹肌,板寸上面全是汗,“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他好奇。

余晚说:“公司还有别的事。”

余波抵着桌子,看她收拾东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忽然,余波皱着眉,拿起桌上的一张车票。拂过一眼,他抬头说:“姐,你这几天去滨海了?”

那是从滨海回来的汽车票,余晚忘了扔了…沉默两秒,她不在意的说:“嗯,去那边见一个领导。”

余波也沉默,过了一会儿,他问:“姐,你在那儿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余晚笑了笑,将车票撕掉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她说:“就是怕你们担心,我才没说。”

余波却没有笑。

安静片刻,他说:“姐,遇到事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余晚转过头,将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淡淡的叮嘱他,“你也要好好的,让姐放心。”

余晚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耳畔是瓢泼的大雨,一直没停。

梦里,有人在亲她,亲她的脖子,那样凉的唇,贴着她的颈子,像是要嗜血。温热的气息拂过,余晚忍不住战栗,还很害怕…她知道自己梦魇了,余晚强迫自己睁开眼。

面前是铺天盖地的黑夜,黑的宛如男人冷静到可怕的眸子。

夜深了,办公桌上的玻璃杯从温变凉。

医生开了好几种药,刘业铭在上面仔细贴了标签,这个吃几片,那个吃几顿。季迦叶随手拿起来扫过几眼,通通扔在一旁,哪种药都没吃。

伤口很疼,疼的让他想骂人,季迦叶紧蹙着眉,低头点了支烟。

上一次这么疼的时候,大约还是二十年前,他死里逃生。

被火炙烤的难受,他拖着明川跳到后面的河里。北边的河,谓之为北川。

季迦叶阖上眼。

暗夜淡淡抚过他英俊的眉眼,像是有人俯身慢慢亲吻着他,温温柔柔,流连不舍,一切都静谧了。季迦叶的半边脸还有点红,被余晚在病房里用力扇过一巴掌,红到现在。他的皮肤白,天生带一点脆弱、敏感的特质。如今这样的红衬的他越发堕落、颓废。

指间的烟还在燃着,烟草味飘来,浅浅缓着他的疼。

季迦叶睁开眼,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骂了句“没良心的小东西”!

季迦叶在滨海待了两天,直到张书记空下来,他请他吃饭。没见到余晚,张书记倒是明显不高兴:“余小姐怎么不在?”

季迦叶应付道:“小余家里突然有事,就先回去了。”

张书记皱着眉,打了个官腔:“这么没诚意?如果以后他们中标,还怎么合作?”

季迦叶淡淡的笑:“有我在,您完全可以放心。”

“哦?季先生这是打算和凌睿合作?”张书记问。

抿了口茶,季迦叶唇角微弯,他说:“是啊。”这人不喝酒,只喝茶,面容沉隽,总让人安心。

“行,那我知道了…”张书记这样含糊说了一句,却也相当于给季迦叶一个保证,但又好奇,“季先生看中凌睿什么?”

季迦叶微微垂眸,让人看不清眸色。口吻凉凉的,他只是回说:“我就是看中他们是沈家。”

季迦叶将这个结果转告给沈长宁,沈长宁很高兴:“还是得靠迦叶兄出面。”

季迦叶提醒他:“沈总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