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她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飞天馆的,来找我要东西?”她以为是来要那个宋代的碗的。

没想到那件衣服实在太率真了,顿时把萧天给卖了:“艾玛妹子你好天真,我们老板要的人是你啊!”

我擦ヾ(`Д)。

“是冲我们来的?”杨绵绵瞄了丛骏一眼,“为什么?”

但萧天的属下虽然武力值未必拔尖,可嘴巴够紧,不管是他们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透露风声,直到唐季过来把人带走。

唐季就是荆楚和丛骏以前的战友,现在专门负责追查文物走私的案子,原本想着明天一起吃饭叙旧,没想到却是提前了。

“这些人看起来不是入室盗窃,恐怕是冲着你们来得。”他虽然说是你们,但一直瞧着丛骏,显然是觉得他才是主要目标,“你走漏风声了吗?”

丛骏摸摸下巴:“我也没干什么啊,又没动手,怎么惹到人家了?”他眼珠一转,看向杨绵绵,“妹子,你确定不是人家对你一见钟情然后强取豪夺了吗?”

杨绵绵托着腮:“我觉得是他知道造假的事情暴露了,以及,我觉得是我的可能性挺大的,房间都是登记身份证的,找你就去隔壁了。”

唐季第一次见她:“你是…”

“我叫杨绵绵,绵羊的那个绵。”

其实唐季根本不是想问她姓名,而是想问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在这里等等,可杨绵绵没能理解,只自报了家门。

幸好荆楚get到了关键:“她是我的女朋友,这次本来我是带她来玩的。”

唐季的眼神一下子就诡异了起来,他和荆楚同龄,但是他老婆今年二十五岁,儿子三岁了…这小妹妹是特别显小呢还是真的就小呢?

这次杨绵绵看懂了他的眼神,强调说:“我成年了!”

“嗯,杨小姐,”唐季清了清喉咙,“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能从头到尾和我讲一遍吗?”

丛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和他说了一遍,唐季之前只知道萧天可能牵扯到作假,却还不知道杨绵绵看见那些碗的事情,现在联系起来一想,飞天馆的确透着古怪。

“那他这次是想杀你灭口?”唐季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想不通,“可杀了你也没有用啊。”

杨绵绵腹诽,他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把真品挑出来的,可我能说吗?我现在说是家学渊源旁边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在说谎啊!

但是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给解释:“大概是因为我撞见了他仿了那么多赝品,他怕事情泄露?”

这个借口太拙劣,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是人工测谎专家,一看就知道她可能在说谎,唐季和她不熟,一听心里虽说没有怀疑,却也一个字都不信的。

幸好杨绵绵慢吞吞又说了句:“或者,他发现那个碗是真的了,想要抢回去?”

这个还有点可能。唐季暂时转移了注意力,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点燃,还分了丛骏和荆楚一根,丛骏接过来就点着了抽,荆楚却是接过来放到了一边。

唐季唇里含着烟,眉头一挑:“戒烟了?”

“你别看他当初和我们偷偷抽烟被连长训,这小子从来不在女人面前抽烟。”丛骏更了解荆楚一点。

杨绵绵拉着荆楚的手坐远一点儿,荆楚怕她觉得烟味难闻,把窗细开了一点点,夜风吹进来,带走了香烟的味道。

唐季喜欢抽烟的时候思考问题,所以一时没有说话,丛骏则靠在墙上,缓缓吐着烟圈,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绵绵就拉拉荆楚的手:“说起来,我好像很久很久没看见你抽烟了。”记得在最早的时候,她还是能隐约闻到荆楚身上淡淡的烟味,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闻到过。

荆楚揉揉她的头发:“嗯,不抽了。”他以前抽烟抽得比较厉害,后来慢慢就好得多,只在工作烦心或者有心事的时候抽一根,而且从来不会在女性面前抽烟。

至于彻底戒烟,还是在和杨绵绵在一起以后,他担心她不喜欢烟味,就下意识地少抽了,后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忘记了这件事,有什么事想一想她就够了,要烟干什么?

丛骏耳朵尖,朝荆楚挑了挑眉毛,吐了个烟圈,意味深长地笑:“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啊?”这是茫然的杨绵绵。

“滚!”这是荆楚。

杨绵绵:总感觉有很多事情虽然有智商也想不通是什么意思。

唐季在抽完一根烟之后终于回过神,开了口:“飞天馆如果真的一直在搞这种狸猫换太子却那么长时间没有被人发现的话,那么事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很多,至少他们已经有了非常熟练的运作模式。”

“我也没有想到萧天胆子那么大,想想看,那么多人,那么多次拍卖,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包。”丛骏先是啧啧感慨了两声,转而却说起了坊间旧闻,“不过我刚刚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以前我也不知道是听谁说过,萧天是个天才,过目不忘的那种。”

杨绵绵心里不屑地哼哼两声:我也行。

“只要他看过一次的作品,就能原模原样复制出来。”

这下杨绵绵萎了:她不行。

天才的方向也不是一样的…莫扎特是天才吧,那也不不会写“鹅鹅鹅”啊。她心里自我安慰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萧天是有这个条件做这样的事情的咯?”

“相当有可能,我记得没错的话,飞天馆是五年前造的,当时名气还没那么大,就是个特别有地方特色的酒店,吸引了一票旅客去住,也就贵点儿,变成现在这样是在三年前吧,有一段时间停业改建过了,这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不做游客生意,反倒是干起了拍卖。”丛骏也没白在这一带混了那么久,该知道的消息他都知道。

唐季摁灭了烟头:“这件事儿查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我得回局里汇报去,那个碗…”

杨绵绵打断了他的话:“碗不能给你。”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他可以要求对方配合一下调查,又不是不还给她了,可这是荆楚的女朋友,兄弟的女友如果不给面子,太容易闹僵了。

唐季看了一眼荆楚,希望他表个态。

荆楚的态度十分明确:“我从来不管绵绵的东西。”

丛骏笑呵呵和杨绵绵打商量:“借用一下呗,又不是不还你了。”

“第一,你们要来也没用,证明不了什么,第二,万一人家真的是冲着这个来的,到时候要我还我拿不出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人千里追杀,第三,这碗挺好看的,我要拿回家里去摆着。”

唐季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这个碗来的,那你把东西交给我们,麻烦就不在你们身上了。”

“我拒绝。”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丛骏摸着下巴想说什么,但却还是没开口,荆楚握着她的手:“真想要啊?”

“对。”杨绵绵非常坚决,她知道萧天感兴趣的不是这个碗,而是她这个人,碗在哪里其实无所谓,反正麻烦是已经来了。

如果是别的,看在荆楚的面子上给了唐季也无所谓。

可关键是,那个宋碗在哀求它:“我不想被它们拿走,我就想当一个碗!我不想被人拿去照什么光,也不想被人摸来摸去当戏看,更不想被放在柜子里,我不想去博物馆!我就想当一个碗!你把我带回家里去喝水吃饭行吗,我求求你了,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碗啊,不就是生的早了么,因为我,死了那么多碗,我不想被他们拿走,你把我藏回家里去吧,我求求你了。”

这个碗被她拿回来以后一直很少说话,今天睡觉前倒是和背包它们熟了,在说它以前的故事,它的第一个主人是个大户人家,老爷是个六品官,家里有一个太太两个姨奶奶,小姐们都裹着小脚,拿它吃红枣银耳羹。

有的时候,杨绵绵觉得古董们真是悲哀的存在,当普通的物品在战战兢兢履行它们职责的同时,它们却什么都不能做,纸巾的寿命很短,但是只要被使用,哪怕是死掉也是义无反顾,甚至为之高兴的事情。

但古董们不行,书画之类的物品犹且可以被人欣赏,不至于太过抑郁,可碗筷花瓶这些本应该只是寻常器皿的古董们却很惨,它们无论是被谁收藏,都逃不过一个束之高阁的下场。

所以她不爱去博物馆,有些物品是已经死了,展出的不过是尸体,有些心态好,会和每个人唠唠叨叨讲它们的故事,但还有些却得了轻重不一的忧郁症。

毕竟,对于它们来说,不让它们履行自己的职责,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第 105 章 志气

杨绵绵那么坚持,荆楚当然不会硬要她把碗交出去,他只是对唐季说:“那就放她这里吧,毕竟是别人送给她的,如果你查到来源违法,我们再把碗交出来也不迟,绵绵,你看这样行不行?”

“好。”荆楚疼她,她也不想让他难做,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话说到这里,唐季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为了安全起见,这件事你们就不用再管了,我要等上面的安排,你们也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免得被人报复。”

说完就带着那几个半夜闯进来的歹徒走了,留下杨绵绵瞪大了眼睛看着丛骏:“他这是卸磨杀驴吗?”

荆楚怕丛骏听了难过,连忙说:“也是为了我们好。”

丛骏倒是不在意:“我也不是那么纯粹就为了兄弟义气,和老唐的感情也没那么深,何况大家都退那么久了,也不是部队那个单纯的环境,我自己有数呢,别瞎操心啊绵绵。”

“谁操心你了。”杨绵绵吓了一跳,“别自作多情啊。”

丛骏哼哼两声,摆摆手:“都三点多了,我回去再睡会儿,明儿带你去看莫高窟,别怕,哥在这地头还有三分脸面,不看看就走多掉价啊,是吧?”

这句话很对,杨绵绵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主,就是最近稍微懂得多考虑了一点儿而已,现在她一看荆楚,他也点点头,她就立马说:“当然!那个王八蛋再敢来试试!”

她一激动的结果就是睡意全无,荆楚抱着她听她骂了萧天的祖宗十八代,哭笑不得:“再不睡就要天亮了,明天出去玩就没力气了啊,眯一眯,养神也是好的。”

杨绵绵消停了,但还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她一双杏眼大而有神,在黑暗里那么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荆楚都有点招架不住,把手盖在她脸上:“快睡。”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杨绵绵撅了撅嘴巴在他手心里亲了一下,从他指缝间看到他无奈好笑的表情,咬着嘴唇说:“荆楚。”

“嗯?”

“你会不会怪我惹了麻烦啊?”她只要一想起当时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害得他受伤心里就难过得不得了。

这次也是,好像又不留神惹到麻烦了。

荆楚失笑:“这算什么麻烦,是他们有害人之心,和你没关系,别多想,乖,睡吧。”

“嗯。”她放了心,终于有了睡意。

第二天八点钟,荆楚试图叫杨绵绵起床,她把被子卷在身上:“再睡十分钟。”

“就十分钟啊。”

十分钟后。

“起来了绵绵。”

“我不去了,我要睡觉!”

荆楚:这是逼我呢。他走到床边,俯身,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打横抱起,杨绵绵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哪是羊是猪吧。”荆楚把她搂到怀里拍拍,“醒醒,很晚了,今天还要去莫高窟呢。”

杨绵绵挺尸装死。

荆楚把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亲下去,五分钟后,杨绵绵终于不情不愿地清醒了:“你居然趁我睡觉偷亲我,太坏了。”

“不亲你你能醒?”他挤干了毛巾给她擦脸,洗过脸凑近了仔细看,她脸上也是一点毛孔都没有,像是刚剥壳的鸡蛋,还透着一点点的粉,荆楚看了她一会儿,抬起她的下巴又重重亲了口,“漂亮的小姑娘。”

“你把小去掉我就给你亲别的。”杨绵绵脱掉睡衣准备换T恤,“你看,我胸围又涨了,等我长到D就闷死你。”

荆楚:“…真有志气,那我等着。”

此时的杨绵绵还没有领悟到“胸大爽得不是自己”的真理,等到那一天她才真的发现,其实小红帽也不错,至少不累赘〒▽〒

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等他们出发的时候丛骏都吃完早饭闲着没事儿抽烟了,看到他们下来露出一副得救了的庆幸表情:“快来,这里的浆水面不错。”

等他们坐下他又用无比蛋疼的语气说:“你们再不来,老板就要把他闺女介绍给我了,劳资还不想那么早成家立业呢。”

双肩包说:“绵绵,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比你更不要脸的!”

杨绵绵:“…”

双肩包万分沉痛地说:“我是十二万分得同情警察蜀黍,女朋友和基友都这样不靠谱!”

杨绵绵:真是够了啊→_→

他们坐车去看莫高窟的壁画,这算是杨绵绵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旅游,前一次毕业旅行什么都没干就进医院了,这一次总算得偿所愿。

就是门票有点贵,可现在是旺季,排队的人都排了老长,杨绵绵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就觉得快热晕了。

荆楚把她拉到身后,让她站在自己的影子里,他个子高,往那儿一挡就把她全罩住了,还给她抽了湿巾擦脸,杨绵绵也拿了湿巾,但是可惜身高不够,只能翻白眼:“你能低个头么?”

湿巾窃笑:“身高是硬伤,允悲点蜡噢!”

杨绵绵决定不和这马上就要进垃圾桶里的玩意儿斤斤计较,踮起脚尖给荆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热不热?”

“我还好,你要不要去那边阴凉的地方坐会儿,我在这里买票。”

杨绵绵当然拒绝了。

想自戳双目的丛骏为了不瞎了双眼,找隔壁两个结伴来旅行的女大学生搭讪去了:“我是不想管你们了。”

等到买到了票,荆楚一转身就发现丛骏不见了,给他打电话他说:“这破玩意儿哥看了多少遍了,不去了,你们玩儿,我和美女在冰淇淋店里呢。”

杨绵绵听罢,忍不住一拉他的袖子:“他怎么那么多艳遇啊?”

虽然丛骏长得也挺帅的,但荆楚身边就从来没有来搭讪的妹子,大部分都是敬而远之连上来问个路都要忐忑一下。

杨绵绵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丛骏具备这种随时随地可以招蜂引蝶的特质:“他长得也不是很帅,她们为什么老和他搭话,你看刚刚那个来问路的女孩子,明明你离得近她都选择去问丛骏不问你,为什么?”

荆楚认真想了想,回答说:“人格魅力不一样吧。”说来也是杨绵绵的眼光与众不同,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看见他的大多数情况都是离远点儿_(:з」∠)_

但丛骏又不一样了,他就是那种天生会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在女人眼里他就特别有魅力,什么话都不知不觉讲出来了。

他不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荆楚牵着杨绵绵软软的手进景点去参观,人群熙熙攘攘,有导游在那里讲解壁画的来历典故,杨绵绵紧紧跟着她,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这也就导致了她听见那句话的一秒钟之内都没有反应过来:“…老板是看上那个女孩子了吗,还真的挺漂亮的,但打闷棍太没品了吧?”

这句话从她的耳朵里穿进去一直到大脑,大脑分析以后她才察觉出不对来,可等杨绵绵猛地一回头去寻找那个说话的人或物时,却只看到了同样聚精会神看着壁画的游客。

一时之间,她无法从那么多人里辨认出里面是否有萧天的人。

“怎么了?”荆楚问。

杨绵绵犹豫着问:“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话?”

荆楚微微有点惊讶地摇了摇头。

杨绵绵不觉得自己是听错了,那估计就是说话的不是人,她扭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洞窟:“我觉得有点闷,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这个洞窟里乌漆墨黑的,被人突然袭击都不知道可以往哪里跑,还是趁早出去比较好。

刚刚走到外面,还没走到另外一个洞窟,对面就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孩:“对不起让一让…”看起来很是焦急的样子。

杨绵绵侧身想让她走过去,扭过头的一刹那看到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白光,她一愣,随后身体快于大脑反应,迅速往旁边躲开,荆楚知道不好,想出手把人拦下,却感觉到自己背后有冰冷的刀片贴了上来:“别动。”

电光火石间,他挥起手肘撞向身后人的面门,另一只手握住他拿刀的手腕,干脆利落地几下肘击就把人撞得鼻血横流,他侧身揪住对方的衣服,直接过肩摔把人摔在了地上。

可再要去救杨绵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她想避开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针头,可后面是荆楚前面是袭击,旁边还有不断涌出来的游客,真的是躲都没法躲,情急之下,她扑身翻出栏杆,下面是一层的屋瓦,她直接就跳了下去,就地一滚,顺利降落,屁事儿都没有。

双肩包惊了:“绵绵,你这本事不错啊。”

“公园里也不止是练太极的大爷大妈啊。”杨绵绵真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她小时候没人管,她就逃课跑出来玩儿,当时就在这个老公园里,有一群老外,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身强力壮的,大冬天也只穿了条短裤,露出满是金毛的胳膊胸脯,就在公园里玩儿跑酷,一个大男孩从高高的房顶上跳下来,对她吹了声口哨。

杨绵绵瞪大了眼,好像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那么好玩的事,所以她一点也不怕生,走过去说:“我要学。”

那群外国男孩哈哈大笑,用不熟练的中文说“你还太小了”,她不服气:“我学得会。”

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所以天天过去蹲点,最后那个对她吹口哨的男孩觉得好玩,真的就教她怎么玩儿,先从倒立开始,苦练半个月才能勉强坚持五分钟,一米高的石台上让她跳上跳下,只用前脚掌,难得不得了。

想当初,杨绵绵的体育成绩只有六十分。

不过到小学毕业考的时候,她已经努力藏拙,跳远都跳了两米多。

还要学猫爬,她才一米多高,但要在两米高的双杠上练习爬行,她很快就学会了,但还是要在单杠上练习侧抓,从里翻到外,从外翻到里,抓着单杠像是个钟摆,手心一会儿就红了,她吊在那里,脚尖都没法着地。

爬墙是学得最久的,从矮墙到高墙,学会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想爬墙而不是正常走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的骨头软,她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拜师学艺,然后整个城市都成了她的游乐场,后来生活压力慢慢大了,要打工,每天为吃饭发愁,已经很久没有锻炼过了。

幸好底子还在没有荒废,这种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第 106 章 追杀

荆楚在上面看到她没事,悬着的心才落下,下去的楼梯挤满了人,他干脆也翻过栏杆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他是长年累月受训练的,这样的高度一点儿也不难搞定。

(↑危险动作,小朋友们不要模仿噢)

但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等荆楚拉着杨绵绵上了车,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别克立即就跟了上来,紧紧咬住他们的车尾。

杨绵绵一脸卧槽:“ヾ(`Д)搞什么鬼,拍电影吗?”

“坐好,系好安全带。”荆楚一打方向盘,车子就猛地一拐弯,杨绵绵听见丛骏的这辆车居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来吧臭小子们,让你们看看大爷的厉害!”

她一点儿也不怀疑这就是丛骏常说的话。

荆楚的车虽然开得很快,但是开得很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稳稳当当,一点儿都不乱:“绵绵,打电话给丛骏,和他说出事了。”

杨绵绵一边拨电话一边还好奇地扭头去往后看,那辆车的驾驶者水平也不赖,紧紧咬在后面甩不开。

荆楚也不心急,慢慢把油门踩下去,等到下一个弯道的时候速度已经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随时随地有可能造成翻车,但是荆楚表情平静,并不减速,直接以高速拐弯。

杨绵绵虽然不怎么懂开车但是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了,她听见这辆丰田车激动得嗷嗷直叫:“丛骏说你开车稳我看他是走眼了嘛!哈哈哈好爽!”

连续过了两个弯道以后,跟在后面的车已经被甩开了一段距离。

(这个开车更危险没开金手指的小朋友千万不要尝试噢)

杨绵绵扭头往后看:“甩掉了吗?”

“坐好。”荆楚沉声道,“没那么容易,他们对这里的路熟,很容易就跟上来。”

“不然我们去打个商量?”杨绵绵怀抱着背包,那个碗就在她包里,“我把东西还给人家算了。”

话是那么说,她自己其实并不抱希望。

而荆楚虽然不知道个中原委,但也能判别出情况:“他们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杨绵绵抿着嘴不说话了。

等到车开进一条稍窄的路时,突然从对面拐过来一辆保时捷,立刻就把他们的车给堵在了中间。

“绵绵,我们从旁边走。”荆楚也不慌乱,知道开车硬闯是闯不过去的,干脆弃车直接走。

他的车直接靠边一停,杨绵绵火速解开安全带,但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幸好有荆楚,他拉着她的手腕飞快窜进了旁边的一家小食店里,两个人直接进了人家的院子从后门出去。

对方紧追不舍。

杨绵绵是第一次被人那么在屁股后面追杀,有点紧张又觉得有点刺激,但因为和荆楚在一起,竟然没有半分害怕。

后门出去是一条小巷子,荆楚看了一眼就笑:“绵绵,敢不敢上来?”

“我自己就可以上去。”杨绵绵把背包背好,往后退几步,起跳,右脚脚尖往墙上一踩,整个人就轻松地翻了上去,站在大约两米高的墙头洋洋得意,“怎么样?”

一只猫正好窜上来,看到这边多了个人,喵了一声,整只猫就弓了起来,毛都炸了。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荆楚没忍住,笑了。

杨绵绵瞪他一眼,跳到了隔壁的院子里,荆楚随她下来,发现这是一家老夫妇的小院子,养了一群鸡,被杨绵绵吓得咯咯咯乱跑。

荆楚:“…”他看看已经恼羞成怒的杨绵绵,咳嗽了一声,“快走,我们这算是擅闯民宅了。”

杨绵绵这才忍住了给那几只鸡拔毛的冲动,愤愤不平地出了门。

结果没走几步人家就追上来了,杨绵绵也烦了:“他们怎么阴魂不散啊。”

“这几个人比昨天的水平高多了。”这样都没能把人甩掉,那些人绝对不是昨天空有武力的草包。

荆楚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对这件事并不乐观。

运气更差的是,这条路上有一户人家在装修,外面停了辆大车,直接就把路给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