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皇甫玉华有些讶异,按道理,她不是会在贵妃殿里诉哭吗?怎么会回来了。

太子妃摇头:“我怎么在这里,这里也是东宫的一个地方啊,你是巴不得我走是吧,皇甫玉华,我给你一个机会改过自新,没有去向我姑姑说,你竟然,竟然在东宫里偷情。”夜里,孤枕难眠,她心里暗暗地生悔,却拉不下面子去向太子赔不是,好不容易天明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宫女告诉她,东宫门口有个女人,像是在等人,连太监也不会赶走她。

她就暗暗觉得奇怪,也没作声,就暗里看着,就看到了这番偷情的事幕。气得她双眼通红,只差没有掉泪。才新婚,多久。他甚至还没有当上皇上,要是当上了,她呢?

怪不得,他不和她夜宿,大概,就是这个狐狸精了。

她的气势,吓着了嫩玉,她身子发抖着,直往皇甫玉华的怀里钻。

皇甫玉华皱起眉:“凤飞,不可放肆。”

“我,放肆。”她笑着:“皇甫玉华,你好个忘恩负义啊?”抱着一个美人,对她说,叫她不要放肆。一气之下,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跪上。”皇甫玉华冷厉地叫:“太子的名谓,身为太子妃,岂可以叫,你于我,何来之恩?”太放肆了,这肖凤飞,不杀杀她的威风,她不知道,谁才是她头顶上的人,不要把别人的耐忍,当成是一种无能,踏得让人没有威信。

她一顿脚,并没有跪下,呜咆地就哭了:“你,你。”

皇甫玉华收敛一起火气,事情,让她知道了,也就不必再蔽下去。

“来人,带嫩玉郡主到暖心殿里去安住。”

“我要去告诉姑姑。”把她当什么了?太子妃咬着牙,满脸是泪地跑走。

嫩玉吞吞口水,害怕地看着皇甫玉华:“玉华哥哥,这样好吗?太子妃她。”为什么,她竟然变得胆小了,是怕玉华哥哥不要她了吗?玉华哥哥说,她才是太子妃的,结果,变成了别人,她忍,而今,就连住在宫里,她也变得有些胆怯了,是因为,身子不再是清白的吗?女人有三从四德,不贞,就是被休掉的一条,就像那阿蛮公主一样,明明可以为妃,却落个下嫁,臭名远扬。

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发:“我自有盘算的,嫩玉,你就安心地住下,我去瞧瞧父皇。”佟贵妃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听从父皇的。女人,从来,都是依附着皇人的,小小的出头,也不过是男人给予的。

她轻轻地点头,好想抓住他,却又不敢。

太子妃哭得满脸的妆花成一团,而佟贵妃,脸上的笑,却不曾有改变的。

“姑姑,你一点也不为人家作主吗?”她抬起哭肿的眼。

“你啊,实在是笨得可以,你是他的太子妃,也就是他的妻,人再怎么管,也不能管住他的心,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之事,何必事事吃醋呢?”她也伤脑啊,为自己找个依靠,只是,这肖凤飞看来是没有很大的指望,这样子抓住男人的心,真是难啊。销魂殿里夜销魂,真是好笑,要是传了出去,只怕,连她的颜面也受损。“何况,他是太子,你不为他寻美妾也作罢了,大度,只是你能做到的,太子妃,可不是好做的啊。”

“姑姑,那我怎么办,他现在都带了一个叫嫩玉的人进来,就是那个名满京城的女人。”

嫩玉?佟贵妃轻笑:“这你倒是不用担心,他的心事,他身边的人,本妃,一清二楚,这嫩玉郡主啊,不能跟你争皇后宝座,明白吗?”

肖凤飞摇摇头,还擦着泪:“不明白,为什么?他护她,可护得紧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她轻轻地扫着茶:“你啊,就是少一个心眼儿,眼下,三个王子的关系,我倒是看在眼里,对你们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不知,而是放任。”其实啊,皇甫少华最得她的心,也最不阴险,只是,他还不行,份量不够,哪怕是她喜欢,他也成不了事。一个,只为女人转的男人,他的雄心,也不在那里。“嫩玉郡主,已经是皇甫少华的人了,她再高,再只能是个妃子。”不然,她岂会看着不理呢?

肖凤飞睁大眼睛:“我倒没有听说,有这等事。”

“所以,本妃就你少一个心眼啊,玉华为了让少华不离开京城,让嫩玉留了他五天,在客栈里,整整五天。”这些,不必去花心思,只要问一问,就知道了。

她惊呼出声:“天啊,这样子,不干净的女人,太子也要。”

“男人的心性,女人,岂得说准,凤飞啊,不是姑姑说你,你啊,不能这样没有心机,在宫里,没有心机,寸步难行啊。凤飞,这么久,该有什么了吧!”她轻轻地问着。

肖凤飞不解:“姑姑,什么啊?我听不明。”

唉!佟贵妃轻轻地叹着气:“你啊,需要一个儿子,一个,能固定你后位的儿子。”

“姑姑,我也不知道。”她有些含羞。

佟贵妃敲敲桌面,一个老宫女双手奉着些东西放在桌上。

她轻轻地推过去:“这些,是宫里的秘方,每次行房之前,都服下,让他服下。”

“姑姑?”她还是不懂啊,为何宫里人做事,都那么让人不能理解。

“傻丫头,宫里的男人啊,你放薰香,她岂能闻不出那种味儿,只怕,更会生厌了,他们,想要让你怀孩子就让你怀孩子,这让他喝下去,他就不能自制了,懂吗?无色,更无味。”

她点头,笑了:“还是姑姑聪明,姑姑,那为什么,你不生孩子啊?”

佟贵妃的脸色一变,手上的瓷杯,就差点摔地地上:“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能问。”

肖凤飞骇到:“姑姑,别生气,都是我乱说话,姑姑教训的是,凤飞以后,要大度一点,凤飞会谨记姑姑的话,生一个孩子。”

佟贵妃缓过气来:“算了,以后,不必再提起。”

“是,姑姑,没事,凤飞就先回去了。”她小心地说着。

“嗯,回去吧,凡事,让着点,别太强出头,改改你的性子,不然,吃亏的还是你,对了,是不是抓到蔚家兄妹了。”

肖凤飞纳纳然,贵妃什么也知道:“是的,姑姑。”

“这二个,和宫里是有些关系的,莫要动私刑。”她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姑姑。凤飞先退下了。”她出去,有些不解,为什么,姑姑对蔚家的事,这么上心呢?兴地是有什么关系吧,不管了,有了这些药,她就可以生个孩子,也就好,做皇后,就不远了。

皇甫玉华很忙,虽然,佟贵妃没有插手,可是,有些话,还是从那草包身上知晓了,更多的时间,他要学更多的东西,好几天,都抽不出空去看妩音。

有些似有,似无的警告让他知道,佟贵妃不是简单的人,他没再对太子妃发脾气,而她,倒也没有再拦他什么的。

皇上的病,忽然地加重,让宫里的人,更加地紧张兮兮。

天龙山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护国王裴奉飞将一帮乱匪都逼出了山窝里。而潼州,却是要失守一般,三王子拥兵自重,只怕,还会引兵而入。

在她的身上,他总是能寻出一些精神上的愉快。

妩音还认真写着,听到门开的声音,吓得赶紧一揉就往窗外丢去。引起水波的轻轻晃动。

好几天了,放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消息回来,难道,这一招还不行吗?庆幸的是,他让事情绊住,没有再来这里。

皇甫玉华的脸色有些黑,一手提着什么东西一般,蓦地就倾倒在她的眼前,全是她折的纸船儿。

“妩音,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他铁青着脸,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明,竟然想了这个,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明月殿这里的水是静止的,出水的地方,只有一个,入水的,也只有一个,这些船,只怕早就让人捡了起,谣言,会传遍整个后宫。

妩音看着他,既然他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藏的了:“是的,我就想着要离开。”

但是,失败了,不是吗?

“你离不开这里的?”他烦燥地吼着。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她也不示弱。

他轻笑:“妩音,知道这为什么叫做莲心阁?莲子的心,藏在那里,花的心里,又在里面,又在果实的里面,岂有人,会发觉。”

这就是莲心阁啊,宫里的设计,总是巧妙的:“你不是鸟,你飞不出去,你要是鸟,我就折了你的翅膀。”他不会手软的。

妩音咬着唇:“那要是鸟死了呢?你可以困住我的人,但是,我的心,你困不住,只要有心,我是能飞出去的。”

他走来走去,一会,紧锁的眉头开了:“妩音,明天,我带你去见见蔚凌玉。你就会回心转意了。”

“又是拿弱点来威胁人吗?”好卑鄙啊。

蔚凌玉,那个文弱的书生,不是说他有才吗?他也不放过吗?

也话,明天出去,会是一个好机会以,纵使是一点点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

他眼里,对她的情欲,越显得深。

“别总想着逃。”他坐在她的对面,直视着她:“我有什么不好,你说。”

“你很烦燥。”不同于以往他。妩音轻轻地说着,

是的,他是很烦燥,他想握住她的手,感受那丝滑一般的触感和冰凉,她却闪过,站在窗前。

他恼火了,从后面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妩音,别拒绝我。”

别拒绝他:“你要强暴我吗?”她冷冷地说着。

“妩音,我不在乎这些的。”他脸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吮吻着。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轻轻的香味,就是让他的心,能清,能迷。

“我在乎。”

靠在她的耳边,他轻轻地诉说着:“明天,明天我带你去牢里看看那曾是你的男人,我的耐性,够了,给你那么多天的时间,我要你来求着我了。”

妩音听在耳里,只觉得恶心,情,爱,在这太子的心里,在他的眼里,算是什么呢?

“不要以为,女人总是软弱的,女一旦自私,何来的弱点。”蔚凌玉,不会是她的弱点。他失算了,她的弱点,只怕是裴奉飞了。

他笑着:“是吗?那你,为谁这样守身呢?”

“我不是狗,不是没有感情的东西。更不是易变节的,人,和禽兽,有时候,那么近,又那么远。”为谁守身,关他什么事呢?如是这样,只让她越来越反感于他,原见的欣赏,变了味。

裴奉飞,是和他不同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想想,真是有些感激他的呵护。没有和这些人一个,只想得到她的身子。

哪怕,他是不悄,她现在,还是高兴的。

他放心她:“明天,你就会变节了。”

有那么容易吗?她冷笑。

第四十七章:刑逼

结果,过了三天,皇甫玉华才有时间,抓着妩音的手:“去看看。”

皱着眉看她,不满意,她并不出色的妆容,她值得更美的,她细累的地妆扮,会更美的。

太子只怕,权势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管什么?白天,就拉着她的手出去。

端的是好啊,白天,能遇到的人,就多了。

“不用拉,我自己会走。”她想甩下他的手,他却不允。

蔚凌玉,就一直没有把她的身份说出来吗?还真是死心眼。说出来又如何呢?他能知道的就是,她是裴奉飞的丫头。就这样,也不说吗?

文人的气节,、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她是蛮欣赏的,只是,太迂腐,就难以忍受了。

他停下,看着她的眼:“拿湿巾来。”

杜公公恭敬地放上,他递上:“你是要自己抹,还是本王给你抹。”实在难以忍受,她脸上,如此拙劣的容妆,明明,妍丽的五官,可以让她弄得丑不拉几的。

他的内心,只怕也是喜欢美人的吧!

妩音恨恨地接过,将脸抹个干净。

刚擦净的细白脸上,薄薄的阳光照着,越发就显得冰肌玉骨,秀丽而好看。

他满意地牵起她的手:“这样,才好。”

她心里冷哼,跟着他走,出了这莲心阁,至少,机会就多了一半。

白玉桥上,他和她齐行,出明月殿,那壮观的白玉雕栏,在白日的耀射下,让人睁不开眼,有些苍凉一般,她想,白色,真的不适合宫里。

她不断地张望着,皇甫玉华没有说他,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让她出来的。

一路上,她很失望,甚至是,艳丽的衣色,都极少看到,来往的,只有宫女,公公,怪不得,他可以,他不怕。

她带着他,往后宫走去,他喜欢步行,和她一起,更是喜欢,也不坐车辇,和她走着去,顺便,就让她看看,宫里,是何等的雄势,连绵的锦锈江山,就是在这个皇宫管束,改制,难道,没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吗?

他还是王子的时候,只要一进宫,心里,就满满是这种感觉了,他喜欢,那种站在最高峰的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在他的脚下,山呼着万岁。

他愿意,站在他身边,陪他指点江山的女人,是她。

牵着她的手,偶尔,笑看着她,另有一种更深的情愫在暗生。

繁花似锦的后宫,她无暇看,她贪婪的眼只是看着路,看着天边飞着的云,展翅的鸟。她多想,她是鸟,能飞出去。

他停下了:“喜欢那只鸟吗?”

妩音低下头:“不喜欢。”

“可是,我并不想让你羡慕它,来人,拿箭来。”他别有深意地说着。

她说过,她不喜欢,为什么,连鸟也不放,是它的命,不该从皇宫飞过的,更不该,让她看见的,就如她一样,太多的不该,造就了后悔。

离开的弓,如矢般的箭,一声悲啼,鸟带着它的悲哀往地上落下,她合上眼。她,真的是残酷,执着的人,要怎么样,才能改变呢?她还没有想到。

“他笑盈盈地将弓一丢,侍卫马上接住,有人捡了鸟回来,双手奉上:“太子殿上好箭法,一箭,穿喉而过,一声悲鸣,连挣扎也没有。”

“送到厨房去,晚上,给妩小姐做个八宝炖汤。”他要她明白,要她吃下去,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滋味的,她就如那只鸟,不要试图飞出他的把握。

她想吐:“我不要。”

他不舍地摸着她的脸:“那就记得,要乖,要永远记得这件事。”

他好残忍,好执着,让她的胃反转着,那尚流着血的鸟,总是在脑海中浮动。

单独的偏僻小宫,外面,却是穿着铠甲的禁军守卫。

一番的行礼下来,有人带着他们直进。

厚实的石室所砌成的房,有些阴冷,似乎,还传来一些痛叫声,让她的心一缩。

他回头轻笑:“妩音,一会,你可不要吓着了。”

烧得旺盛的盆火,毕毕作响,无法流通的空气,那呛人的味道,让她轻咳了二声。

看到蔚凌玉,她紧紧地咬着唇,才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还是他吗?衣衫被鞭打得凌乱,一头的发,已不知焦成什么样了,满身,还带着鲜红的血,就连俊朗的脸上,也有些血红的鞭痕。

只有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不屈,清亮地看着逼供之人,紧咬着牙关,无论如何,让鞭子打在身上,承受着,椎心刺骨的痛。

“参见太子殿下。”

“如何?”他淡淡地问着,冷厉的眼神,却看着蔚凌玉。

为首之人有些难色地说:“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饭桶。拿鞭来。”皇甫玉华接过,在手里,甩了甩,那凌厉的鞭子,划破风的声音,让人毛骨都怵起来,他一步步地走近蔚凌玉:“很难吗?连死,你也不怕。”

蔚凌玉看了眼妩音,眼里有些笑意,有歉意,咬起牙根对着皇甫玉华:“落在你的手,要杀要剐,自是由你。”

皇甫玉化扬起鞭子。“够了。”妩音大叫一声。

他满意地笑,要的,就是这样子,转身看她:“心甘情愿了吗?”

“皇甫玉华,不要让我更看不起你,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你这样所逼,岂是心甘情所愿,好是卑鄙啊,你真的在乎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吗?如果是,为何将我困住,你是,对你没有信心吗?为何,你不放了我,用你的方法,来得到我的心呢?”

他扔下鞭子:“妩音,你不必用激将法。”他不会上当的。

“妩音,对不起。”蔚凌玉看着她的眼:“害苦你了。”

妩音深深地吸口气:“我说过,是我心甘情愿入宫的,不用说对不起。”他折磨成这样,为何还不说,她并不是他的小妾啊。这对他,有什么好执着的吗?

皇甫玉华一把将她的发拉住,让她受疼地仰起头看他:“对他,你就心甘情愿吗?”一把怒火,把他心里叫做嫉妒的种子,烧得发旺。“来人,把他往死里打。”

“你够了没有。”妩音扯回发:“我并不是他的小妾,你对他,用什么刑。”

“妩音。”蔚凌玉急急地叫着。

皇甫玉华的眼里有着笑意:“此话,可当真。”

“我发誓,我妩音,绝对不是蔚凌玉的小妾,如果有半句谎言,愿天打.....”还没有说完,他就笑着摇头:“我相信你的,不用发那么毒的誓言,做他的小妾,岂是你的风格。”

风格,她有什么风格,她倒是不知道了。

蔚玉凌啊,这有什么好藏的呢?但是,还是感激蔚凌玉的,他是,在守护着她。

“妩音,唉。”蔚凌玉叹着气:“我可以承受的。”

“为什么不说呢?我明明就不是。”他受皮肉之苦,她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岂能看着他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