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扫帚,将房子外面清扫个干净。

好哀怨的眼光看着他,裴奉飞转过去:“很无聊是不是。”

当然无聊了,好大男人主义,不要她劳动,要做事,才不会四肢不勤啊。她点点头,坐不住啊,站了起来:“让我做点事吧,不要宠坏我了。”

“现在是让你坐着休息你不坐,一会儿,里面有的是抹抹擦擦的,别叫累来着。”那个女人会争着做事啊,她可是娇贵的公主,却是他最勤的娘子。

她笑,幸好有些事,娇嗔地叫:“你就宠吧,你就宠吧,看看你的娘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届时,害了谁。”

“等会,我去打水,我先抹一次,你再跟在我后面抹。”细心如他,什么也得计较。

二个人的劳动,也是甜美的,抹去额上的汗水,没有力气地看着明亮而又干净的屋子,心都舒开了,从花园里采来的小百花,正供在花瓶里舒展着芬芳,煞是醉人。

好舒服啊,还有人给她揉着肩,捏着细腰。

“我不累了,你坐下,我给你揉揉肩,裴老爷。”她调皮地说着。

他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中间一张桌子,放着花,放着茶,浅喝一口,甘芬入心,她的巧手,泡的茶就是好喝啊。“我的份,晚上记着。”他眨眨眼。

引来她飞红的美颜,他叹着气看着窗明几净:“娘子,我们就坐在这里,像不像是以后老了一样,儿孙满堂。”一辈子,做下去也不错。

“儿孙满堂,远着呢?裴将军好会做梦,吃点煎饼填肚子。”卷了肉片的饼递给他,儿孙满堂,好美的画面,她也开始想入非非了,她头发白了,牙掉了,会是什么样啊。

他大口地咬着:“娘子,不远了,是该有个孩子了,不,还是等你养胖些再说。”

“哎呀,你吃饱了就尽扯些没有的,头好痒,我要洗头去。”必是染了灰尘。

他兴致勃勃地塞下最后一口饼:“好啊,娘子,我给你洗。”

“别添乱,我去烧水,你好好的把这些东西都吃完。”

结果,他还是闹着要帮她洗,世间,有几个男子会帮女人洗发的呢?他的手指,力道轻柔地穿梭在她的发里,舒服得让她叹气。

他深深地吻着:“娘子的发好香啊。”

没有什么护养之类的,却是淡淡的宜香,好喜欢闻这种味道,喜欢帮她洗发,柔柔长长的发全握在他的手中,揉着她的头皮,还会发出像小猫一样满足的轻叫声,这个妖精。唉。

温润的清水滑过发,他细细地按揉着她的太阳穴:“舒服吗?”

何必问,看她一脸享受的样子,就是舒服的。

妩音红唇轻启:“好舒服。”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洗头,倒是看阿蛮公主洗过。

“可是有条件的,我给你洗发,一会,你得还我一个吻。”

妩音撅起嘴:“你,你有和土匪一样了,我说过不要你洗的,你偏要,现在还要说条件。”

飞快地,在她的唇间偷得一个香吻,他得逞地笑:“世上啊,没有便宜的事。”好喜欢她这样娇嗔,不同于往日宁静的面目,可爱又调皮。她的美,全都让他挖掘出来,展现在他的眼前。

脸儿红红,她仰着脸:“可以冲水啦。”还玩,会惹火上身的。

洗净发,也洗净染上少许尘埃的脸,现在美得像是出水芙蓉一般清新,娇俏。

披着发在水塘边的石桌上,搬来那没有被人卷走的白玉琴,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抚动着琴声,像是爱人一般,又轻又柔,美得更像是一幅画,指轻轻一拨动,清脆的琴音便泄了出来,美妙得,像是珠击玉盘一般,轻轻柔柔地响声,让人身心都放松。

发半披在肩上,认真的抚弄着琴,偶尔,抬头看他轻笑。

他躺在那贵妃椅上,半合的眼,似听非听,似睡非睡。宁静的下午,如天籁一般的琴音,让蝶,都在翩翩起舞,美妙得连风也不想去打扰。

流泄出的琴音,是最动听的快乐之音,连她听了,都开始陶醉。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快,有时,花一上午的时候,他练剑,她将它画下来,要不然,她就手把手地教他画,画出来的东西,只能让她发笑,不如别人所画那般让人赞叹,总之,她就是喜欢。

不然,就抄抄兵书,那字太小了,怕伤了他的眼,她认真地抄着,他不让她干活,什么都一把手罩了,总要让她找些事做吧。

一只大手蒙上她的眼,暖暖的:“别抄了,来喝汤,今天炖的是鸡汤。”一碗香浓浓的鸡汤就放在桌上,将书和纸扫得远远的。

妩音放下笔,皱眉哀怨地叫:“好油啊,我不要喝了。”

“不行,厨房里还有二碗,一碗你总要喝下去的,然后,再赏你一个鸡腿吃,你爱吃的竹笋炒肉丝,还有,青菜。”

她揉着脑子:“喝一半好不好,一碗太多了,我得留着肚子来吃菜啊,你炒了那么多好吃的,好油啊,我吃了就吃不下饭了,你看,我都长了不少肉了。”她捏捏脸,他是不是把她当猪养啊,三餐都吃那么好,真的会胖得不得了的,和宫里的那个嬷嬷一样,一走动,肉就打颤。

“我捏捏。”手捏下去:“还是一样,有什么肉,咬着全是骨头。”

“你,你是什么动物啊。”说咬的,拉着他的衣袖:“好嘛,好嘛。”

好可爱啊,他又得让步了:“好,我喝掉上面的。”

妩音笑着,端起鸡汤,盛了大勺:“来,我是怕你不能相信哦。”送到他的口里。

他张口喝下,没一会,她又送到了唇边,笑着说:“好不好喝啊,再喝一口。”好,一张口又一口。

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听到勺子碰到碗的声响,他才清醒过来:“你个小妖精啊,我也让你糊弄了。”明明是给她喝的,却全进了他的口里。

“呵呵,夫君好听话,反正都要吃完了,再吃完这最后一勺,一会我保证,我会多吃些饭的哦,让你自个盛,你装多少,我就吃多少。”很好的条件。

以前啊,哪有人会这样宠她,让她多吃呢?通常都是一边胡乱地吃着,一边看些书之类的,公主的教养,总是繁重的,要求的是,每一个公主,都才华横溢吧,阿蛮讨厌这些,就由她去做了。

他喝下那一口汤:“我去看看墙角的那个狗碗还在不在,可以装得下五碗饭,洗净凑合着,应该差不多了。”看她还敢不敢胡乱地保证。

妩音却低笑:“你去啊,我怕你啊,你才不会呢?”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原来,娘子是吃定我了。”

就是啊,就是吃定他宠她了,这是他种的恶果,他自个尝:“我去洗手,就吃饭。”

“娘子啊,为什么你写字这么漂亮,一笔一笔娟秀美丽。”

“你怎么不问问我学写字的时候才辛苦,照着帖子一笔一笔地练。”那是姥姥教她的,姥姥也是个千金小姐,爱上了穷小子就甘愿跟着他挨苦,姥爷走的很早,姥姥说起他的时候,脸上,是那种幸福的笑,她教她认字,教她写字,教她刺绣,下棋之类的,总是让邻居笑,小户人家也想出千金,好像,父亲是很生气的,让她和姥姥住得很远。父亲的脸啊,模糊成一团,想也想不起来了。

揉揉她的手:“知道啊,不费功夫,焉能修成正果。”

“我有不是成仙,还修成正果,裴奉飞,你写的字是真的够丑的,像小虫子在扭来扭去。”他眨着眼笑他,往洗手盆去洗衣,温热的水,是怕凉着她。

裴奉飞扬眉:“好,你笑话我是不是,一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夫君在上,厨房里还有二碗鸡汤,我盛出来,你少不了得喝上一碗。”

她哀哀叫:“不要了,不要了。”

“哼,太迟了。”得罪他的下场啊,妩音好惨了。

她哭丧着脸喝汤,一会,转动着眼珠子说:“我们养只狗好不好。”

大大的一个鸡腿夹在她的碗里:“你想都不要想,养了狗,你就吃不完头倒掉吗?”

汗,真是太精明了,好难拐他啊。有时候,人还是要笨一些才好。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短的,时间在指尖里流的飞快。

也是幸好,这几天,皇上大丧,轰轰烈烈的葬礼在操办,太子无暇来捕鸟,也让小两口过得甜甜蜜蜜的。

秋过后,就是冬至,寒冷的气息,已经袭向了京城。

并不多王子回京送葬,怕的是,皇甫玉华不顾兄弟之情。

可是,街上,一匹马奔驰而去,布满青髭的下马,俊俏好看的脸,很显脸。

直奔而来,往五王府而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五王府里,只牵拉着个守门的,连人影,都没见到有人进出。大部分的人,都跟随着五王子进了宫里,他的亲信,慢慢地在宫里布置开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用多日,他就会成为皇上,自然,宫里的心腹,全用的是自己人。

他下马,潇洒帅气的身子让人赞叹着,他以为,他不会再想着回来了,他还是回来了。

“啊,七王子。”守门的醒来,眼里有些谄媚:“小的见过七王子。”

“不必多礼。”他看也不看一眼:“嫩玉郡主是否在?”还是舍不得她,她利用他,他伤她,可是,还是舍不得她,他回来了,他不顾一切地回来了,哪怕,太子会要了他的命。

“七王子是找嫩玉郡主啊,七王子真不巧了,嫩玉郡主已跟着太子进了宫,现在是太子的侧妃。”下人不知,还以为,七王子和太子是相交的好友。

成了侧妃,嫩玉,嫩玉的心里,就一点也没有他吗?

牵着马,他像是无主的神一般,往他的府里去了。

景致未变,而人,却物是人非了,嫩玉,嫩玉啊,这个让他撕心裂肺的人。

“七王子要进宫?”那人在后面追问一句。

进宫,那又何妨呢?只想再见她一面,他得到了她的身子,他该满足的,可是,他不知足,嫩玉由始至终,喜欢的就是五王子,不是他。

他还是想见她,如果,她过得是幸福的,那算了,要是真的喜欢她,就不再去纠缠她了。

进宫,他抬头望望天色,昏暗的阳光,暖不起冷冷的京城,进宫吧。

他至少还不至于会那么狠心要杀他。如果他死了,会引来嫩玉的伤心,似乎也是不错的。

他不管,他进宫,会引来多少事,嫩玉有了孩子,他焉能放手不管。也就成了太子的一个棋子。

第五十九章:诱惑

依旧还是华丽的后宫,蒙上了烟尘,风呼呼地吹着,吹动那白幡,猎猎作响。让人的心里,更能感受到冬就要,寒冷,即至。

死亡的气息,没有笼罩着这个皇宫很久,隐隐中,那是有一种新气象,太子,马上就要登基,大敕天下,年轻的君王,总是有不同的梦。

皇上的葬礼是轰轰烈烈,皇国寺的人都来齐,诵经超度上西天极乐,糜糜之声,不绝于耳。

嫩玉也嫩在其中的一处,只是,那香火之味,让她难受,娇美的脸上,点是烟黑。

一股酸液冒了上来,让她差点吐出口。

四下瞧瞧,众人都沉痛地低头哀思,她捂着嘴,悄悄地从侧边走出那法场。

 

干呕了几下,抬起头。外面的空气好多了,她大口地呼吸着,那股酸涌的气息有些平复。

不想再回那里去,应该不会发现她走了吧,再回去,她怕她受不了会吐出来的,腹内,是有了孩子,月事迟迟不来,而且,种种反应,都是有身孕的代表。

她紧皱眉心,一手压着肚子,不该来的,为什么会来。

可是,来了,她能不能生下他,玉华哥哥不会要孩子的存在的,他看她不舒服,就叹气摇头,而且,有意无意的,宫女提醒她,及时候,孩子迟些要才能是正统的太子之出。

那不过是说的好听,大概,是玉华哥哥让宫女说的,要她打落腹中的胎儿。

第一次,她有一种成熟的感觉,她不想这样,她盼着,只希望这是病后的遗根,可是,一直没有好。好害怕,要不要留,她不忍心,可是,玉华哥哥?

一路回去暖心殿,宫女大概都去了帮忙了,并没有发现她独自回来。

 

正要关门,却看见皇甫玉华铁黑着一张脸。

她有些惊喜又有些怕,咬着唇:“玉华哥哥,嫩玉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先回来了。”他怎么也出来了,怪不得没有宫女跟上来。

皇甫玉华动手关上门,背后的太监安份地守在门外。

“玉华哥哥。”嫩玉担心地叫着,圆亮的美眸,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皇甫玉华坐在桌前揉着头,许久,才出声:“嫩玉,听宫女所言,喝了滑胎药,你还是我的嫩玉。”

她在后面,像从前一样揉着他的肩:“玉华哥哥,也许不是。”

锐利的眼看着她:“如何不是,嫩玉,你心里已有数。”

她的手指,仍没有回复到以前的光洁滑嫩,愈是显得瘦,轻轻地揉着他的眉心,心里有些酸楚:“玉华哥哥,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还会要我吗?”

“当然会要,不然,让你进宫作什么?”

她摇头轻笑:“不,玉华哥哥的心里,不再是嫩玉了,玉华哥哥的心里有一个女人,叫做妩音。”他身子一紧,嫩玉继续说:“玉华哥哥不介意她是有夫之妇,仍想得到她,囚禁她,玉华哥哥,我和她,其实没有什么分别,都是不干净的身子,曾经,我想给你,可是你叫我去陪他,我去了,我进宫了,你却不要我了。”她没有哭,可是,泪却一滴滴地滑下了白嫩的脸颊,像是透明的珍珠一般,美人泪,如何地让人不心怜啊。

他寒着脸:“你不是她。”

是啊,当然不是,她忍不住叫住声:“我和他,有什么不同,我是让皇甫少华玩弄过,她呢?谁知道,她给多少男人玩弄过,你想着,你就不觉得她也脏吗?”

“啪。”重重一巴掌打在她的白嫩的脸上:“不许污辱她半句。”

是什么滋味,是痛啊,痛啊,为何,他打的特别痛。

她和那妩音,连比都不能比吗?她是艳冠京城之人啊,那妩音,太子妃说她不过是一个丑女人。

他似乎有些后悔打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那打得通红的脸颊,想到从前,他怎么会值得打她呢?

“对不起,嫩玉,我不能。”她是皇甫少华的女人,他以为,他可以不计较的,可是,竟然该死的心里会很在意,喜欢嫩玉,如果换成别的男子,他可以不放在心上,杀了便是。

只是,是皇甫少华,那个,和他有着兄弟情谊之人,他是利用了他。想到他,会觉得自己卑鄙。

她抱着他的肩,红唇凑到他的颈,轻轻地吻着:“玉华哥哥,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他不说话,为什么啊,原本有些公平的天平,现在,倾在一边。

“是因为我不美吗?还是我不够主动,玉华哥哥,为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的,你要我落胎,我落便是,只是,我有个要求,玉华哥哥,你现在要了我,我便知道,在你的心里,是有一点位置的。”她总是不安,宫里人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太子妃损她,她也忍了,只是,当太子妃说太子心里另有喜欢之人,她真的心里好痛好痛。

入宫那么多时日,他给了她一个名份,可是,他从来不在暖心殿过夜,甚至,也很少过来,是不是,要把她养着,那就是他所谓的爱呢?她不要,这样,艳丽的红颜,为谁笑。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前:“感觉得到吗?心在跳,玉华哥哥,我不是死人啊。”

皇甫玉华抽回手,面色变得难看:“嫩玉,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这样怎么样,好过份吗?她受的委屈,有多少,他知道吗?他不知道,他每天就到莲心阁去小坐,也不会到她这里来,尽管那里是人去楼空。

 

衣服落地的声音,他愕然地回头:“嫩玉,你。”

光滑如雪的肌肤,纤美的身段,不着一丝的身子光裸裸地站在他的背后,羊脂般的玉乳让人瞳孔变大:“玉华哥哥,你要了我吧,要我一次吧,我心甘情愿的听你的,你要我什么我都愿意,从小到大,我都是喜欢你的。”她上前,如蛇般的玉臂抱着她的头,双手从衣领人窜进衣服内,抚着他的身体,只要皇甫玉华现在就碰她,那么,以后就不会拒绝她。

孩子,她也会流掉的。她害怕的是,他只是养着她,给她名份,给她地位,却不会给她爱,为什么一个有夫之妇他那么想得到,而她,明明在他的眼前,他却不动心呢?

还记得以前,多少次,吻到深处的时候,他总是叹息地说,为什么她不快点长大。

男人的理智,总是薄弱的,他尚有一些理智:“不,嫩玉,不行,我一想到你在皇甫少华的身下承欢我…”他没有说完。

嫩玉的唇封住了他的唇,赤裸的身子转到他的前面,在他要推开她时。一手,她就摸向了他双腿间的欲望。“玉华哥哥,你要的,你要的,要我一次,就什么想法也不会存在了,听我的,听我的。”她不要再等,不要再等,他总会推,她好怕他不要她了,因为她的身子不干净吗?这都是因为他啊,这样就不要她,不,那付出的代价算什么呢?

他如何承受得了这诱惑,她的手,甚至是擦到里面去触摸他的身子,挑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她挑拔着他,一点也不放松,就怕他一回复了理智,又会把她推开,那么,她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玉华哥哥,你的身体是诚实的,玉华哥哥。”她一边叫着,一边,将他的衣服除下,用唇亲吮着他的胸,挑起他的欲火。

她知道何谓的情欲,那五天里,皇甫少华让她见识过,那是痛苦的回忆,她不想再去回想,现在只想要讨好于他,光裸的身子,压着他光裸的上身,那种颤抖,让他不迟疑地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