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调皮地转:“四十五?”
脑袋让他转敲:“我看起来那么才能吗?狠点减。”
她作抹汗:“你不要说,你二十,过完年我也二十了。”
他笑出声:“我倒也不敢说那般年轻,正好,比你大十岁。”
她吞吞口水:“二十九,还真是够老的,想想,女孩都是十六做了娘,我几乎可以叫你…呵呵。”她不说出口,他一脸的警告。
“叫什么?”他轻轻地问,问得很危险。
她摇头:“没什么,叫你夫君。”
手指点点她的额:“你啊,还真是转得快。”
她大笑出来,笑得清脆又开心:“你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时了,我发誓,我没有那样想,你倒是那样猜了。”笑得无力,压在被子上。
“欠管教的女人。”他没好气地笑:“倒是学会这般取笑人了。”
他伸出手,搁她的胳膊窝,让她笑得娇喘无力任他抱着:“你又欺负我。”
他顺着她的发:“我是在管教娘子。”
发真香,柔滑如水,让他爱不释手地穿过,再拈起,放在鼻间轻闻。
女人的发,总是能牵动男人的心,她纵使不插玉如意,不戴金步摇,依旧是妖丽万分,就算是披着长长的发,也美得让人心醉。
“妩音,我想要一个女儿,一个和你一样美丽的女儿。”他低喃轻语。
妩音窝在他的怀里:“我美丽吗?”
“当然美丽。”
“我不如那嫩玉,不如幽朵儿,也比不上阿蛮,和她们一起,我逊多了。”
“谁说的,在我眼里,谁也比不上你,她们纵使是美丽,可你更美,你是个狡猾的小东西,你的美丽,你的藏得很好,不经意散发出的淡美,气韵,更让人无从比之,以后,不必隐藏着你自己的,我喜欢开心,爱笑,调皮,聪明的你,再喝点酒,还能引歌起舞。”多美的生活,让人向往。
书上,太多太多的例子,红颜薄命,红颜祸水。
她一辈子也不要做祸水,她藏住自己的本性,扭曲自己的容颜,换来了几年在宫里的安稳生活,没有人会怀疑她,没有人会多看她。
她独自对镜梳妆,她知道自己的容颜,眼波流转之处,让自己都失魂。
化成美女也许难,化成丑女,一点也不难。
“你喜欢女儿吗?我想生一个儿子,然后,可以保护妹妹。”她也沉迷了,和他一起幻想着未来。
“妩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去苍国,去看看你的家。”
她睁开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几何时骗过你。”活像他骗她一样。
她啊,说着不想,心里,还不是想得紧,毕竟是难以割舍的骨肉啊,她如何会忘记。
妩音兴奋得坐起来,抱着他的头就是乱亲:“太好了,太好了。”
“真好的奖赏,我喜欢。”他压下她,更深的吻住她。
风吹着雪沙沙作响,二个相拥的灵魂靠得很近,匀缠在一起的发,分不清是谁的。
他没有叫醒她,独自上山去砍木,让她多休息一些。
无尽的欲望,可以让他舒解,却是累坏了她了。也许,他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也能填下她一些恐惧的心,她总是担心着自己,怕没有孩子。
山上,并不如看的这般轻松,多少险境在白雪之中,她虽然安静,每天这样,怕她无聊。
他不能独自下山,不然,还可以买些东西让她做做。
一口气砍了不少树,他舒了一口气。
难得,这般的落魄,还有她生死相随,一个男人,像他一般,无家无父无母,还要什么好求的呢?
满足了,什么也不要了,终究都是虚华的东西,如过眼云烟,一消即逝,什么也抓不住。
他从来不看重,那是因为,这些对他无用。
以前是,现在亦是,他又能感谢,老天对他的厚爱,将妩音赏赐给了他。
想到他,浑身也是力气,一刀,一颗树就落下,砍多一些,就可以早点回去,明年过年,和这里的同伴们去抓些野物来尝鲜。
过年,如此的期待,是个团员的好日子。
不早些回去,她必会生气,丢下她一个人,想想她生气的样子,也觉得很美。他满足地笑,手起刀落,这刀,用来砍树,比用来杀人,用来打仗要顺手得多。
待同伴们来的时候,他已砍了大堆的树:“大伙加油啊,今天忙点,明日过年,我们去抓些山鸡,狼之类的东西,也好好的过一年年。”
大雪天,热火朝天的干活,深山里,依然有笑声,谁大声地唱起了歌。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很大声,疲累也一冲而散。
歌声传很远,妩音静静地听着,如此的美妙。
懒懒的,她又在歌声中睡着了,这歌里,不知有没有他的。
这般雄浑好听,震动整个山林,响彻天地一般。
晌午,她才起来,和那几个老嬷嬷聊了会,吃了些东西又回来。
小睡了会,再睁开眼的时候,已不知是什么时候,参天木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妩音。”远远的,他的叫声。
她转过身子,听到有人窃笑,然后各自回去。
一双手缠上她的腰,他身上的气息袭来:“怎么,生气了?这里不会有狼来的,我怕你在山上睡着了,会不小心滚下山去,瞧瞧,这是什么?”拿着用细枝串的东西在她的眼前晃着。
“吹干的木耳,水泡泡就可以炒来吃,很爽口,你必会喜欢,也可以晒一晒,留着以后吃,不生气了吧,明儿个过年,我抓只大的山鸡烤了给你吃。”
“我真好哄。”她叹气,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不是好哄,娘子,睡了一天了,是不是要松松骨子,来,给我敲敲肩,可真够累的,明天的都完成了,明天让你吃上好吃的,过一个好年。”他坐在木桩上,夕阳的余辉,将额边的汗照得闪亮。
她有衣袖抹去,双手在他的肩上揉捏:“累不累?”
“让你捏一捏,一点也不累了。”他舒服的直叹气:“家有娘子就是不同,我也劝过卢先,让他快点找一个,有钱没钱,找个娘子好过年。”
“我烧了一锅水,一会,洗一洗,砍木,满身都是汗。”他越来越会说些甜言蜜语一样,说得她心甜甜的。
“所以,我说吧,有娘子的人就是不同,幸福啊。”
她脸红红地摇着他的肩:“少臭美了。”
一大早的,卢先就来了,脸色有些沉重,看到裴奉飞气色不错,居然有些错愕。
他带来不少东西,给他们过年。
“如今,山下如何?”他低声问着,又恢复了他的精明。
卢先满脸是佩服:“如将军所料,皇甫少华越发的不安份,契丹是攻不成了。”他看看四周,有些叹气:“让将军屈居在这里,真是让人心寒。”
裴奉飞满脸是笑:“我已不再是将军,就算再有用我之处,大概也只在于收服那皇甫少华了,却也不会是将军,只是先锋,我们共事这么久,同生入死多少次,叫我一声裴大哥还不错。”
卢先竟然虎眼含泪:“裴大哥。”
妩音轻轻一笑:“那我是大嫂。”
“是的,让你占到便宜了。卢先,今晚留在这里过年吧,军营之中,也只是冷清,这深山老林,虽然偏,倒也平静。”他将卢先带来的暖手炉,塞到妩音的手里。
“好。”他响亮的说着:“大嫂介不介意。”
“她巴不得多人热闹一点呢!我们去打点野味回来,晚上大家烤起火,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想想就很美:“快点回来,我找嬷嬷们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
“什么也不用,过年,是男人的活,看看我们的手艺,正好,卢先带了酒,今晚大家有得热闹了。”他很高兴,一种有朋友的感觉。
细心的卢先,甚至还用马驼了些布上来,怕这里太冷,不够衣服穿。
朋友,真的很好。
也满脸含笑,在太阳底下晒着那木耳,过年,多不同啊。
好让人期待的新年啊,她已要开始向往他所说的烤大火,烤肉了。
有人踩着雪走近,是男人的影子,老长的。
她笑而不语,他总是喜欢这样从后面抱她。
皇甫玉华凭退所有的人,他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那么美,还哼着好听的小曲儿。
风雪,压不倒她,冰冻,没有催残她,愈发愈是美丽。
没穿大衣的身子,是那般的柔美,不盈一握的细腰,他双手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妩音只道是裴奉飞,展开一个甜美的笑,连回头边说:“你们回来了,抓到了什么?…啊…”笑,凝结在唇边。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皇上。”
她拼命地挣扎,要逃出他的怀抱,他的箍制。
他用力地锁住,不容她松脱半分。
“妩音,今天过年呢!我忍不住,我又来看你了。妩音,这里天寒地冻的,我带你回潼州去过一个真正的好年。”他在她的耳边柔声地说。
原来,妩音笑起来,真的很美,美得让他心魄皆醉。
她双手用力地掰着他的大手:“放开我,皇上,请自重,皇上贵为天子,小妇人只是一个贱妇,还请皇上放开民妇。”她心都凉了,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在,裴奉飞不在。
皇上,是要强抢她回潼州吗?不可以,她不要去,会发生什么事,她都能猜得到。
“妩音,为什么,我总是想着你呢?”他轻喃:“我喜欢你的美丽,你的聪明,我欣赏你的大胆,我更为你的才华折服。”
“皇上,民妇承担不起啊。”
不,她不能乱,一乱,什么都没有了,她要和裴奉飞在一起。
眼前这个锦衣玉冠的人,是君王,但不是她要的。
第九十八章:生命在雪地上起始
他紧抱着她,将她嵌在心里,紧得让她的腰发痛。
妩音喘着气:“你放开我。”他的味道,淡淡的香,可是,她讨厌,这个的皇上,竟然如此。
她为什么那么粗心大意,看也不看,看着那么高大的影子,还以为是裴奉飞,不然,也不会让自己陷到如此的境界,真是错啊,错啊。
“不放,妩音,我永远也不想放开你。”他将脸陷在她的脸中,她拼命的闪开。
他就将她压在木房边,让她脸闪不开,一个灼热的吻就印在她的脸颊边。
痛,无边的痛压制着她,脸压在木房上,很痛,可是,脸上的吻,很恶心。
她放弃了挣扎,她咬着唇,他的钳制她挣不开。
他在她的脖子上咬着,痛的她几乎要流泪。
他将她的脸扳向他:“妩音,妩音,痛不痛。”
她不说话,他为什么这般的变态,这般的恶心,身为帝王,竟然如此下流和强硬,这算什么?侵占民妇吗?她紧咬着牙关,不去管脖子上的痛。
他温热的手指又轻轻的画着她的脸,很轻很轻,停在她的眼窝,让她直颤抖。
轻轻的划着她的眉,他赞叹,造物主如此的神奇,这般的美,这般的漂亮。
他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红唇,细细的抚摸着,带着很深很眷恋的感情一般。
妩音猛地睁开眼,双手用力的一推他,没有防备的他竟然让她推开二步之遥,她手上,很快就拿起了一根木棍:“不要过来。”
他摇头轻笑,似乎纵容一般:“妩音,你以为,一根木棍就可以将我隔开吗?”
是不能,她眼里,全是防备,全是害怕,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样。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轻笑,俊美的脸上,似乎带着一种逗趣,如看恋人在做着最后的防备。
她急喘着,也不管木棍对着皇上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都不是皇上的风度,她何要。
他一手抓上木棍,用力的一拉一夺,她整个人就扑在他的怀里,棍子落下,在雪地上,只是那么轻微的几声,她背一麻,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看她的脸,几咯发垂下,遮住些光线,让她的脸变得有些黝黑。
热气,在她的脸上拂过。他实实在在,就是一个小卑鄙之人,如此的手段。她如何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妩音才乖一点,我想念极你了。”他轻轻的说:“我带你回去,今天过年,我不得不来找你。妩音,你撒的谎可真多,裴奉飞粗人一个,会怜香惜玉不成,妩音,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封你为贵妃,让你一辈子尊荣宠爱享受不尽。”
她身体发冷,这里,必定有他的人,不然,为什么裴奉飞不再,他就来了。
该死的,应该跟着他去的,裴奉飞,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她不要分开,她不要和他分开,她不能急:“皇上,请放开我。”她冷冷的说着。
“嘘,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话。”他看着她的唇,看着她的脸,如狼一般的,印了上来。
他暖热的唇火热的舌吞噬着她的二片红唇,她眼大大的,紧紧地咬着,说什么也不松口。
下颚一痛,他竟然要掰开她的下巴,她死死的咬着,眼里痛的都盈上了泪。
血腥味越来越浓,他的脸沉黑扭曲:“张开。”他冷冷的说着。
她紧咬着,不畏惧的看着他。
他抱起她:“回宫。”
她急了,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皇上,请你放过我吧,你带我回宫,那就是永远不会活的妩音。”冷绝的眼神,是她的决心。
他停了下来,为她的话,脸色可怕的吓人:“你说什么?”
泪划过了脸颊,她一字一句坚决的说:“皇上一意孤行,那么,民妇就会死在你的面前。”
“你就是死也不愿跟朕?朕有什么不好,朕爱你,朕喜欢你,朕每日每夜都想着你。”他愤怒的说着,她竟然,宁死也要隔开他,还曾记得,在酒楼上,他等了她两天,一起画那鸢尾兰,她清雅之气,轻笑盈然,明眸善采,那般的出众。
在千荷宴上,那露出的纤纤玉臂,都像是一个梦一般,在招呼着他。
她像是仙子一般,消失在荷的一头,他梦里,总是不停的追寻着,她咯咯笑的跑远。
“他什么都不好,他是我的夫君,我一辈子,我就认定了他,皇上不要让我为难。”
他冷笑:“女人的贞洁真可怕,是不是。”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急促的喘着气,她害怕他。
“妩音,我要你记着这句话,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来求我的。”他眼里,是坚决的光芒。
阳光,竟然穿不透他黝黑的眸子,她不知道,为何,他要这般的执着。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去招惹皇上的。”她也很坚决。
他大笑,声音中有些嘲意,惊动那厚厚的雪,从枝丫上飘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