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一身冷汗,看见两个女人红着脸的媚笑:"欧亚先生,我们昨天晚上玩的很开心…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其中一个女人更是扯着他的领带,白皙的手指缠缠绕绕。

"能被两个美女服侍的销魂,有几次都行…"他坏坏的笑,始终挂在唇边,甚至没有看见一直站在一旁的夜离。她摇了摇头,慢慢的退开,然后转身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电梯里,人群淹没了她,将她抵在最后面靠在电梯墙上。而她毫不介意的靠在那里,帽檐紧紧的低压,遮住了全部的表情,没有人看见,她嘴角冷冷的勾起,她倒要看看,这个企业,究竟是已经腐败到了如何的境地。

但是,走过了一层又一层,看到的奋进几乎没有,只有勾心斗角或是懒散疏离。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以为,这个公司只是高层腐败,没有想到,整个公司都是这般的乌烟瘴气!简直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她有些头疼的揉着额角,看来,不下一些猛药给这些人真是不行了!最后一层到了,她慢慢的出了电梯,展眼望去,整层大厅安静的不像话。想起在刚来这里时,在机场就炒掉的总经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人在担任。正在想着,身后的电梯"叮"的一声,再次打开。她轻轻的回了头,向背后看去,眉却轻轻的蹙起,这不是刚刚在楼下遇见的那个男人?

"哼"她冷冷的勾起唇角,听见那两个女人教他经理,现在还来到这里…这里可是除了总裁她,再也没人能上来的不是么?男人一场电梯就看到了一抹纯白站在那里,不起眼,却也不会被人完全的忽视。脑海里快速的搜索,确认本公司并没有这号人时,他的脑力闪过的念头就是,那么,就是找上门来纠缠的女人。他一张俏脸愣生生的冷了下来,直直的向她走去,定在她的面前,冷冷的开口,丝毫没有对刚才的两位小姐那般的温柔:"如果你是来找我的,那么我告诉你,我现在没空!你心里所想的,永远都只会成空。"然后看也没有看再她一眼,只是径直的向办公司走去。

秘书小姐马上站了起来,然后为他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夜离看见门口,明明竖着"总裁室"几个大字。她抱怀的看着那间房,好啊,她还没有来,就已经有人鸠占鹊巢了…更可笑的是,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来找他的?以为她是来苦苦纠缠他的女人?他是不是真的太自恋了一点?很好…她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一个又一个计谋,我倒要让你看看,谁才是这里正真的主人,竟然给她摆出一副撵人的气势。她现在,很是期待下个星期的西展宴会呢…

下电梯的时候,她的脸一直沉着,好个亨享,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她快速的掏出电话,给罗伯特拨了过去:"罗伯特叔叔,那个现在坐在我办公室的男人是谁!!"她越想越气不过,竟然问她是不是来找他的?如果来的不是她,是别人公司来访者怎么办?整个公司的形象,是要从高层树立起的!!

"小姐,那是现任的总经理,德桑·欧亚。现在也是代理总裁,等到你上任,他就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了。"罗伯特似乎早就知道,不急不缓的说着。

"代理?"夜离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代理是么?哼,她冷冷的笑,好啊,那么下一次见面,就先拿你开刀!脸色阴霾着,才想着,又是一层楼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一个男人冷冷的站在门口,一张淡蓝色的眼眸冷漠疏离,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漠的冷然气息。而他的身后有个躬着背的男人不停的向他弯着腰抱歉的说道:"麻烦初总裁亲自到来,我们总裁真的还没有到任,真的不要意思,刚刚的代理总裁您也见过了,相信他会将您所要表达的信息全部转达我们总裁大人的…初总裁慢走…慢走…"男人不停的摸着汗,而夜离的汗也慢慢的流了下来。

这个电梯,就只剩下两个人。

男人站在前面,虽然冷漠的像没有存在一般,但是女人还是颤抖了起来。初总裁…初总裁…就是说,这个男人,是来找她的!!?她惊愕的抬头,看向她的后脑勺…是来找这个还没有到任的总裁…她的心,猛烈的颤抖起来,又是一层关系…又是一层减也剪不断的纠扯么…

而前面的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身体轻轻的一颤,慢慢的转了头,看向身后的一抹白色…而夜离,用力的向后一靠,定在那里,再也不能动弹…

第十六话 初访巴斯小镇

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紧紧靠在墙上的女人。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的肩…在发抖…而她的人,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蹙了蹙眉,视线不再移开,只是盯着女人越来越低下去的头颅。

夜离的心在瞬间达到了癫狂的炽烈。他…他转过来了!!从帽檐下,她看见他慢慢转过来的身子,还感觉到了他冰冷的视线正紧紧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在打量自己!!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夜离,你不要这么的没出息了…他不会认出来的,不会…但是,在看到他拔脚走来时,她却愈加的惶恐了。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真是苍天有眼,她心里默默念到,拔脚就向电梯外跨去,像是逃跑一般的仓促。他定了身子,慢慢的转头向仓惶而落的背影看去。脚步匆忙,像是看到了凶猛野兽一般的受到了惊恐。他的眼慢慢的睁大,心里又一种强烈的预感,随即拔了脚就向她走去。

好不容易出了大厅,她用力的摆着自己的胸脯。夜离,你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一见到那个男人…就什么都乱了…她叹了一口去,真是欠他的劫难。伸手推了山地自行车,正要伸腿跨上去,却听见背后微弱的急步,正要回头,一只有力的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之道,只生生的掐痛了她的肌肤,她仓惶的回了头,抬头,看见他的脸,阴霾的处在自己的上方。她立即低了下来,是他!!天啦,他…他怎么跟上来了!手腕处灼热起来,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的脸…?帽子有遮住吧…他没有看见…没有…她不停的安慰着自己,随即就开始挣扎起来,用流利的韩语喊着:"先生,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一听见她口里的韩语,他立即松了手。心里重重的失落,只能看着她握着自己红红的手腕,转身就骑车逃开。

为什么,一看见与她相似的背影…就慌乱了…这个东方女人…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你不知道么?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随即全身无力起来,修长的手指爬过栗色的发丝,无力的向车库走去。

初邃,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像是再一次提醒了自己,原来自己冷血的心,也会疼痛。

刚刚坐上车,司机就将手里的蓝色信封递了上来:"总裁,这是您要的机票。明天早上驶往英国。"

他轻轻的接过,手从信封中抽出机票。

"还有,已经为您订好了在巴斯小镇的房间。"司机不忘报告着每一个他交代好的程序。

他眼里淡漠的不闪一丝情绪,却轻轻的拉下窗户看向窗外:"随便开开,不要停车。"

司机一听,知道他又要散心了。立即转过头去:"是。"自从从医院回来后,总裁一直是这样,总爱让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像是有很多心事,却一点也不表现在脸上。

这个样子的总裁,是在初家工作了几十年的仆人都没有见过的。

而夜离,坐在林荫小道的木椅上,山地车停在一旁,只能紧紧的发呆。手掌握着自己灼热的手腕,再也无法去思考别的事情,只知道…自己竟然再一次与他相遇了…而他,竟然真的没有认出自己来…心里失落着,难过着,更是纠扯着。夜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离那个男人远远的…但是,你骗谁都骗不了自己…你是渴望着,与他的每一次相遇的。

阳光透过绿叶细细的撒进小道里,落了她一肩的柔情。

英国巴斯小镇

一辆大红色的跑车慢慢的驶进医院,这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晰。人们生活的节奏都很缓慢,与大城市的感觉截然相反。

他一出现,这座医院就沸腾了。

原本就有着英国贵族血统的初邃融合了中西方最完美的五官,如雕塑一般刻画的精细,却又如画般的气势非凡,脱俗安然,站在那里,散发着淡漠的疏离,却让人完全的移不开半分的视线。他关了车门,长腿迈向医院的大楼,医院的人立即出来迎接,将他引到了贵宾室里。

看着眼前袅袅生烟的雾蒙,咖啡的浓香染了一室,他淡漠的眸子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医生,眸里闪过的冰寒让女医生一个轻颤,喏喏的问道:"不知道初先生找我做什么…我是退休了的人,但是院长说,近期资助我们医院的初先生要见我,着实让我吃惊啊…"语气间不敢有一丝不敬,小心翼翼的说这话,却还是泄露了自己情绪的慌张。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老妇,冷冷的张口,只是问道:"五年前,你是不是为一个十六岁的东方女孩接生了?"

詹妮却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闪过惶恐,棽棽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五年前的一幕又一幕立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那么惊恐的一天一夜…而男人却慢慢的坐直,看着老妇的表情,连一丝变化也不肯放过。

"我…我忘记了…是不是有这回事…人老了,记忆也不太好…"她闭上眼,不肯说出来,这是自己和别人的约定,怎么可以轻易的说出来呢?

她眼里的不妥协,让他隐隐猜出是不是有内幕,一颗心立即狂烈的跳动起来,立即站了起来,侧头看向老妇:"你记不起也罢,我会一个一个找到当初与这些事有关的人。他们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让他们替你受到失忆的责罚。"他的眼里闪过毫不留情的冷漠,转身就要向外面走去。

"初先生,我说!!我说,您说下留情…"那些都是她的得意门生,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害了他们…詹妮的眼里写满了妥协,然后颓力的坐在椅子上,看向外面的天色,绿色的叶子不停的煽动,那个少女就像它们一样的清新,还是慢慢的启口,将当初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第十七话 宽容自己

"她一直血流不止…孩子也死在肚子里,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抢救,也救不回来她的生命…这是我生命里感觉到最无力的一次接生。她那么年轻,生命是那么的美好…她一直都喊着要保留孩子,但是当我告诉她,孩子没有救了的时候,她就失去了全部的生存意识。我是个医生,迎接新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时我感觉最美好的事情,但是,在那一天里,我…我亲手送走了两个生命…我想要忘记,让自己忘记这些罪恶,那是我犯下的罪恶…主在惩罚我,要我日日做着噩梦…"詹妮爬在桌子上痛哭流涕,仿佛双手再次爬满了鲜血,仿佛洗不尽的罪恶一般缠绕着她。

初邃站在门口,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阴霾里,像是看见了那个场面一般的疼痛,手掌紧了紧,却只是转身,就向外面走去。詹妮轻轻的抬起了头,看了看空荡的贵宾室,慢慢的平息了自己的抽噎声,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少女,轻轻的叹气:"小离,能为你做的,我可都是做了啊…"却还是起身走到窗户边看向树叶下,男人上了车,车子绝扬而去,但是车痕都是那样的孤单。

"看来,他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无情…无情的人,往往才是最多情的人…中国人不是常说么,多情恼是无情,无情恼是痴情。"詹妮轻轻的碎念,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少女,站在婴儿室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脆弱的说:"孩子们的爸爸不爱我,我连一点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的自尊,我的人格,我的孩子们都在对我说,要我忘记他…我只有忘记那个无情的人,才能开始我重新的人生。虽然我没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能故做到,但是我可以做到,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的孩子们…詹妮医生,如果在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个姓初的男子找来,那么就说明,他真的不是无情,至少他还有一点良知。但是我想,那也是我的奢望吧?这一天不可能发生,永远不可能。"少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竟然有这慈爱的笑容。

"如果他找来,我能不能告诉他,你和这三个孩子的故事?"詹妮却相信,会有那一天。

少女顿了顿,却是自嘲的一笑,轻轻的摇头:"不要。就告诉他…我死了。"因为她相信,他永远不可能来到这里,所以,她真的已经死了…在他的世界里,夜离死了。

詹妮叹气:"小离,你错了,他真的找来了。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你。"

房间里,一片黑暗。地上躺着不同的空酒瓶,而空气里也弥漫着酒混杂的气味。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一双眼无神的看着手里红酒,一双眼里充满了血丝,整张脸都写满了憔悴和狼狈,还有不修边幅的沧桑。领子大大的扯开,露出白洁的胸膛,桌子上的电话径直的响着,却无人理睬。门也被人用力的敲着,一直响着,没有静下来片刻。僵持了半个小时,桌子上的电话早就停了下来,但是敲门的人似乎异常的执着,不但不停的敲着,甚至喊了起来:"先生,是你的快递,请接收一下。詹妮夫人一定要你亲自签收,先生!!!!"

像是受不了叨扰般,男人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但是沉重的身子让他有些偏倒,欲裂的头痛也让他看不清方向,最终还是不堪负荷的倒在了地上。地上的瓶瓶罐罐发出了"呯呯碰碰"的响声。眼睛疲惫的慢慢磕上,一闪而过的依旧是那个蠢女人的样子…

飞机上,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豪华转机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当空姐向他走来时,他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看也没有看空姐笑面如花的脸。空姐有些尴尬,收起了自己的媚眼,职业化的向他低头问道:"初先生,您登机的时候,您住的酒店的侍从赶着将一个盒子送了过来,说是对您极其重要的东西。昨天给您送快递的人一直等了您十二个小时,没有见到您才走的,将这个东西放到了酒店。但是您退房的时候手续时别人办理的,所以他们没有亲自转交到您的手上,您看您现在要不要…"

他隐隐的想起一些片段,却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放到我行礼里。"转头看向外面的大气层,一层一层的白云,浮在眼前,无法飘散。

夜,安静的出奇,别墅被月亮照的明洁而又清雅。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突然,"啊--!!"她自床上坐起,满头大汗。

双眼圆圆的睁着,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的心一阵阵的恐慌。梦里面的一切都好真实…她颤颤的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抹掉一滴又一滴的汗珠,泪却忍不住的涌了下来。

梦里面,初邃像是掉进了一个很深很黑的沼泽地,她站在岸上想要伸手拉他,但是他冷漠的向她看来,只是冷冷的问道:"你是谁?夜离在哪里?我要找她!"她吓的一下子就缩回了手,而初邃,就那样被掩埋了下去…她怎么伸手都再也抓不住他了…

是不是初邃出了什么事情?她惊恐的抬头,看向窗外的皎月,心都乱成了一团。最终,还是只能狼狈的低头捂住自己的头,夜离…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但是,那一夜,她失眠了,一直都被那个梦久久的困扰,反复的想着,反复的纠扯着。

终于是到了西展宴会,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梦里走了出来,安慰着自己,那只是梦,而且没有听见任何的消息说,初氏财阀的总裁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她安心了,而且,这个夜晚,他也是要出席西展宴会的不是么?看着镜子里迷人的自己,她努力的扬起微笑,她要面对他,不再逃避。任他有没有认出自己,自己也不再逃避,她要以夜离的身份出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如果,面对的是陌离,她也可以接受。

接受他忘记了自己的事实。那么她会转身的微笑,说声再见,如果他还记得…她也会告诉他,先生,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不必在意。她要宽容自己,不再折磨自己。

第十八话灼眼宴会

意大利的首都罗马,在商业界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一年一度的西展宴会。这个西展宴会不是限定的一个公司主办,而是轮流在各大企业主持举办的盛典宴会。西展宴会就是一个大企业高层才参加的宴会,就是一个公司的文化与别的公司的交流,更是名媛们施展浑身解数的招式,钓金龟胥的机会。

而今年的西展宴会更是让人注目,不仅仅是因为主办方是东方人的企业,更是因为,这个亨享集团在意大利的公司近几年发展迅速,称霸鳌头,而且去年在意大利的总裁去世后,这个集团的上位一直空闲着,没有真正的领导人。现在,听说来了个年轻的东方少女,人人都想看看她有什么三头六臂,年级轻轻竟然想接管这么庞大的集团,或许更是想看她的笑话。听说,她和远在英国总部的集团创始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永远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宴会在世纪花园举行,庞大而又华丽。

名媛们穿着华丽的礼服,端着香槟,行走穿梭在这些成功男人们的视野里。浅笑明眸,没有矜持,只有勾引魅惑。而男人们不拒绝,却也不接受,只是笑着看着女人们为了讨好他们而使出的招数。这场宴会,看似华丽,看似平和,看似那么的难能可得,但是却暗藏汹涌,只等真正的主角,将它推上高潮。

身后的门轻轻的被敲响,她看着镜子应到:"请进。"推开门的,是年过半百的罗伯特,今天穿的异常的帅气,丝毫不减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她微微的一笑,回了头,看着罗伯特抿嘴:"罗伯特叔叔,你今天…很帅。"

"今天是小姐重要的日子,作为男伴,不敢含糊。"他却绅士的低腰弯膝,向她伸出了手,邀请她的共进。

她伸出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上,高雅的微笑:"宾客可都来齐了?"

"都来齐了。"他轻轻沉呤。而她,眼眸里闪过一丝忧虑,想的是,他也来了么?却不再多想,将手放进罗伯特的臂弯里,抬头挺胸,挂上自信的微笑向外面走去。

当她进入大厅的时候,整场宴会的高潮随之来临,远处的初邃被身旁的宫韵轻轻一推:"初,那是…夜离!!夜离!!天,我看到谁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唇,才没有让自己的尖叫随之而出。

他轻轻的回了头,看见那个女人,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随之垂落的几缕发丝轻轻浮动。具有中国风的改装宝蓝色无领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展现,而她整个人更是散发着自信的微笑和气息。他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女人,看到她的气势,让他想起在洛佛尔度假山遇见的女人,那个和夜离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颊,却截然相反气势的女人。她怎么出现在这里?等等,这是徐氏的企业…夜离是徐征的继女…那她!!

初邃的眼立即迸发出了狂烈的气焰,双眸再也不能离开她的身子,只能紧紧看着。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主台,罗伯特撤后站在一旁,台下所有的摄像机立即对准了她,猛烈的拍摄。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没有想到,这个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女就是亨享集团在意大利新的总裁,更是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年轻,比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年轻。她的东方美,她散发的神秘气息,她一出场,就是一个震惊的奇迹…闪亮了整个东方的美丽。

灯光不停的闪烁,在脸上打出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苍白。但是,她的眼睛只是穿过层层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男人。

他的身边站着的女人,依旧是他的未婚妻。

但是此刻,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迸发着狂野的气势,有她看不清的镜像和画面。她轻轻的转头,不再看向他,用了好大的力量才转过头来,然后坦然的面对着众多的镜头,微微俯首,对着麦克轻轻的开口,一口流利的英文:"大家好,我是夜离,亨享集团的新任总裁。"语毕,她再次抬头,看向男人,毫不意外的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惊异。

她是夜里,她就是夜离。她不逃避,她面对所有人喊了出来。

而初邃紧紧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心脏是为什么竟然跳的如此的狂野,像是死而复活一般的热切,激情澎湃…原来,自己的血,也是热的。心跳的声音重新的复活,就要跳出胸腔一般,转身就向外面走去,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她就是夜离,这个女人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宫韵定定的站在原地,以至于没有回头看见他的背影是如何的颤动,没有看见他眼角滑落的一颗泪滴,那是激情复活的甘露,那是他此生都不会再掉第二滴的眼泪。

看着他的背影,她微微有些失神,却马上回过神来,微笑着面对镜头,虽然心里早已翻江蹈海,虽然心里早已失落万千,却还是能自控的微笑着:"我想,大家一定会好奇,为什么我一个黄毛丫头今天能够站在这里?那么就在今天,我会告诉所有人,我不在乎现在的亨享是什么样子,反正我是胡乱的捣腾,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那就是我的做事风格。再借此机会,我还要先行的处理一件公司的小小事务,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无聊,当然我是不介意大家欣赏的。"她自信的微笑,挺直了背脊,看向整个大厅,眼眸淡淡的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两个女人的身上。

然后是淡淡的微笑,笑的毫无厉害,却让两个女人毛骨悚然。

"请问上周三在公司前台值班的两位小姐是你们两位么?"她和善的微笑着看向那两个女人,而所有记者的镜头也顺带的转了过去,紧紧相摄。所有人都好奇,这个总裁究竟要做什么。所以全部都不发一言的静静看着。

而她毫不介意的微笑:"从明天起,你们可以不必再来公司上班了,恭喜你们成为第二个和第三个被我炒鱿鱼的员工。"她微笑着说出了让两个女人完全腿软的话,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说什么…炒…炒鱿鱼?

"你们的眼神告诉我,你们在问为什么。公司是企业,是正当的法人机构,不是妓院!!两位小姐的穿作打扮告诉我一个道理,我们企业的业绩一直没有上升的原因一定是大部分来自你们。那是微笑面对大门的招牌,不是你们钓夫婿的化妆台!!"说道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位冰冷,微笑和变成冰冷的嘲笑,毫不客气,毫不给面子的勾起唇角:"也请你们记住,亨享是东方人的企业,是中国人的企业,我想问小姐,这不是我这个东方人进来的,还有谁能正大光明的进来的?"冷冷的问话,让两个女人如梦初醒,想起这句话,是上周的某一个清晨,那个半面的东方女人…原来是她!!?她们无力的坐在地上…都完了…镜头狂烈的拍摄,她们掩着面被送了出去。

镜头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她再次恢复微笑:"我就是瞎折腾。被你们瞧不起也好,被你们轻视也好,被你们不看做对手也罢,以后,拭目以待。"说完话,她就微笑着向后一退,然后转身向台下走去。

但是,没有人敢轻视她了,就算是瞎折腾,也没有人敢轻视形势如疾风的她,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的她,面带微笑却让人心惊的她。

而台下,更有一双带着欣赏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觉得她熟悉,但是男人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他…是不是遇见过?

第十九话无法恨你

优雅的音乐慢慢的响起,男人们向女人们发出邀请进入舞池共蹈一曲,而她身边的男人更是涌入狂狼,她一一微笑拒绝,微笑中的冷漠也是毫不吝啬的赐给了每一个想要靠近的男人,男人们再也没有更多的胆子接近,想起刚才她做事的风格,只是一会儿,她身边的男人们自动的远离不再靠近,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而她端着的香槟也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身边还有更多公司里的人员在不停的阿谀奉承,除了那个她记忆尤甚的德桑·欧亚。她淡淡的扫过大厅,终于是对上一双好奇的眼睛,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似乎她就是一个猎物,而他就是那个猎人。她嘲讽的勾起唇角,现在也没有时间来收拾这个男人,后面再等着瞧!同样的,她也回以男人毫不吝啬的冷漠眼神,淡淡扫过的鄙视更是让男人的身子僵在那里,因为从来没有女人在见他第一眼时,给过这样的眼神。

他更是好奇了,难道这个女人,自己真的在以前见过?

她缓慢的收起杂乱的情绪,慢慢的走出大厅,宝蓝色的身子潜入花园,隐没于夜色里,似乎在寻找什么,却又茫然毫无目的。站在散漫了花香的花园里,她失落的被笼在月光下,慢慢向后花园走去,或许他已经走了…她想起他曾经说过,"如果你看见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请你告诉她,有一个人男人,一直在找她。"这句话缠绕了她几天几夜,她反复的想着,那个男人是不是他,是不是…但是她是那么的不确定,不敢确定。而现在,她大胆的表明了身份,不再掩掩藏藏,告诉了他,她就是夜离。

但是,他却扭头就走了,不留给她一句话。她靠在墙上,轻轻的抬头,皎洁的月光投进了她的眼眸,明亮了一双棕色的眸,更是冷清的眼,连嘴角的微笑也变得那般的冰凉。

身侧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她的心猛烈的一跳,轻轻的转头,只看见男人站在远处,临风而立。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冰冷淡漠的气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衬托出了他完美的身材,但是凌着月光的淡漠,影子被拉的又远又长,却显得更加的疏离,向一个孤独的王,没有人能够靠近,连她也不能。

忽然,她有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突然怕了,怕面对着依旧像以前一般冷漠的他,转身还没有动作,他的声音终于冷冷的传来:"怎么?见到就要逃?不是欺骗,就是逃跑?或许你觉得,玩弄我才是对我的报复!!"

他的话,冷的发呛,让她的脚生了根一般的定在地上,竟然连头也回不了。逃跑?欺骗?玩弄,报复…哈哈,她的心猛然的抽痛起来,他是这样看待她的么?五年了…第一次正是的摆明身份,他对她说的话,就只是愤恨。

而他,是不是弄错了?被玩弄的人,是她不是么?该愤恨的人也应该是她不是么!!?她闭了眼,生生的将泪憋了回去,拔脚就要离开,一直手却如铁钳般的紧紧钳住她的手腕,只是一个轻扯,风无情的刮起了她鬓角的发丝,轻轻拂动,而她的眼神轻轻的落在他的胸前,再慢慢的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眼眸,深蓝的真切,冰冷的疏离。

她像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着他一般,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他,胸口狂烈的炙热在告诉她,此时此刻,自己靠在墙上,而这个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双臂将她紧紧的箍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是那般的近,却又是那般的远。

她想要说话,但是张了张嘴,话却还是无从启口,只能抬着头望着他,看着他冰冷的启口继续说着无情的话:"你就这般恨我么…所以躲我五年…就算是遇见了,也可以像陌生人一般的对我说,先生,你认错人了。你就是这般的无情,忘记了以前我们的种种,恨我…恨到这般境地…"他慢慢的俯至她的耳畔,入耳的话也是越来越冰冷入骨,"但是我告诉你,你不会如愿,你对我做的无情,我会一点一点的要回来…夜离,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了你…"知道你没有死,"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像以前那般的过着逍遥的日子么?不可能了…我会一寸一寸的要回来。"要回来这些年心里的缺失。

他的话突的顿住,她怔怔的站在那里,心里狂烈的痛楚,像是被烈火焚烧一般的难受,却只是伸手用力的推开他,抬头看着他,不带一丝的软弱,反而是慢慢的勾起唇角冰冷的笑:"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的夜离么?我告诉你我是夜离,是因为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你再也伤害不到我!!!"像是说给他听的话,自己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一个转身,头疼欲裂,心里亦是撕心裂肺般的涨裂。泪,滚滚而落,她急步而走,而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与他的距离越来也远,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这般的不堪…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回是无情的人…

一个拐角,她靠在墙上,掩面而哭。她好想告诉他,她不恨他…她怎么能够恨他…她连恨也恨不起来,不是爱的不够深,是爱的太深,深的连恨都无力起来,都无法做主,她自己都无法控制那份爱…就算是隔了整整五年,依旧爱如当初。

没有自尊的爱着,没有自我的爱着,没有一丝丝希望的爱着。

她捂着自己的头,就算是绝望,也埋在心底,从再见到他的那一面开始,再也无法控制的复活狂热。初邃,我想恨你,想让自己忘记你,但是,我连这,都无法做到。

这个夜依旧燥热,却带有深深的凉意,秋季正在慢慢浅缓而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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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话意外来客

他就站在墙的这一边,听着她的哭声,脚步再也无法移动。

但是心里的疼痛再也无法让自己坚持下去,正要拔脚跨过拐角,一声轻唤却从身后传来:"初。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身子一僵,秉着呼吸的轻轻扭头,看见墙角下落下的影子,才知道,他竟然跟了过来。那么,他是听见了自己的哭声么?她的心紧张的跳了起来,他听见了…听见了她的伤心么…但是,另一道影子也快速的走到了他的背后,她只是看着影子,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