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单挑,你未必是我的对手。我只是,不想再动手罢了。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来。你在心底诅咒死我也没有关系,我就是一个心肠歹毒,不知好歹,心如蛇蝎的女人。永远,永远都不要记得我!"她站了起来,决然的离开,路过那片荷塘,连带的枯萎的荷花都再次凋零。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胸腔里没有像以往那般愤怒,反而是…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她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话里行间,是这么的决绝?

第十三话 不要记得我

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到green,夜离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green一定会找来。只是没有想到,速度是这样的快。

关了门,她脱下外套,镇定自若的向坐在沙发上的green走去。理石桌上摆着一瓶已经开启的红酒,还有两个倒满的高杯,而green的眼神从夜离进屋开始,就没有再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孩子们没有带过来么?兮兮他们很想念他们。"夜离笑着坐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地,笑若春风。

"夜离,你别和我装蒜!今天我来,只有三件事情找你。"沉下眸,完全不符合她那张娃娃脸的阴冷表情,让夜离知道,green是真的生气了吧。

"唔,好,你说。"拿起红酒,她优雅自若的喝着,仿佛就在和白开水一般的畅快。但是藏在酒杯后的双眼,却淡淡的浮动着悲伤。她很快的藏好,不想让green发现半分半毫。

Green知道,到现在她还在骗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摞文件扔到夜离的面前:"这个是五年前你让我帮你查询的事情,一直耽搁下来,最近才有了眉目。这是第一件事情。"

她的瞳孔轻轻的颤抖,却只是轻轻的瞄过那摞文件,复而一脸仿佛不在乎的表情看向green:"谢谢。"但是眼眸里柔柔的暖意轻轻的散开,green立即扭开头去,不想看的那么的仔细,让自己的心…那么的疼痛。

"我周围的人才什么都不缺,无论是科技,武器,交通还是什么都有。独独缺的…就是医生。一个能看好你病的神医。夜离…"green再也忍不住的哽咽起来,急忙的将自己难过的脸撇了过去,不想让夜离看的清楚。再次深深的呼吸:"你个傻子…如果早点的话,是有办法的…现在…"现在,连她都束手无策了。那么狂妄的自己,那么运筹帷幄的自己,原来也有毫无办法的时候…

"green,对不起。我不想离开你…更不想离开孩子们。可是…我早就认命了…"夜离轻轻的伸手抱着她,这个比自己大一岁,但是看起来,却要比自己还小的女人。她有一张娃娃脸,她有一身绝世的本领,她是自己的上司…她…带着许许多多自己猜都猜不完的谜题。但是,她知道,她真的对自己好。

"没有认命这回事!!"green伸手推开她,站了起来。转头再看向夜离,已经是泪流满面:"我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她倔强的抹泪,收起自己的情绪,冷冷的看向夜离,努力的隐藏着自己话里的颤抖:"你知道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初邃要结婚了。初邃要和那个宫韵结婚了!!该死的你,难道还不在乎吗!?"

"我在乎,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但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他们本来就是一对!事情这样子就是最好的状态。他应该和别的女人结婚,然后生下孩子!"她猝然的站了起来,心里猛烈的阵痛,却只能随着green一起大声的喊起来。只有这样说话,她才会让自己的眼泪不会那么快的流下来。

"你的孩子怎么办?你们的孩子,你和他的孩子呢!!?"green怒目红眼,她只想用自己的声音将这个女人吼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孩子要怎么办…我的孩子们…我不知道!!"她捂住自己的头,已经频临崩溃边缘的情绪,如绝提的岸,猝然倒塌,捂着头的手慢慢的划下自己的脸,摸到的是一片冰凉的液体。

连眼泪,也无法控制了么?

"你个傻瓜…"green伸手,轻轻的将她抱紧怀里,更是深深的无奈,"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不管你的。你放心,我倾尽所有…也会帮助你。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而你自己更加不能,你知道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叹了气,却什么也不再说,两个人只是这么轻轻的相拥着,只想给夜离一点轻轻的慰藉。

"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过了许久,夜离的情绪平淡了下来,green扶着她坐下才又说道。

"什么事,说吧。"她想,不管什么事,她都能接受了。

"初念阳被绑架了。也就是初邃的哥哥的儿子,你哥哥徐秦开女人的儿子。"这也是她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急冲冲的赶来。

"什么?"夜离有些迷茫的看着green,哥哥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而且,绑架?这个时候…初家遇上绑架,反而要结婚?她细细一想,也觉得好生的蹊跷。

"你还不知道…?你的哥哥,在和初邃的大嫂,也就是守了七年活寡的女人噼里啪啦的产生了爱情的火花,相爱了。而且…历史应该长达三年,是挺秘密的。"green倒有些意外了,看来徐秦开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不错啊。"这两天…施莫尔好像受了伤,在医院里一直没有醒过来,你哥哥应该还不知道孩子被绑架的事情。"

"…"夜离的心里五味杂瓶,既是为哥哥感到高兴,却又觉得…这件事怎么这么的怪异,哥哥竟然从来不说,那是初邃的大嫂…突然,她感觉到一种阴谋的味道…初邃一直在找自己,如果说施莫尔和哥哥在一起的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游荡着这些年…但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而且,初邃在这个时候结婚…

"这个事情你自己慢慢思量吧。绑架他的人我也给查出来了,是veily组织的少主,古桀西。"green冷冷的抱臂,看见夜离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果然,古桀西是和夜离有关系的。

"是他?"她突然好像,相通了什么。但是,只是一瞬间的思量,却来不及抓住。古桀西…念阳…初邃…施莫尔…她的双眼嚯的睁大,直愣愣的看向green,难道是古桀西要挟初邃?要他…来伤害自己?古桀西…还是在报复自己!!?她的头脑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的清醒,却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原来…如此。

但是,眼泪的滑落,依旧没有停止。

初邃,你没有背叛我…你没有。她的心,紧紧的疼着,为了他而疼着。他做着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来伤害自己…没有关系…她哭得笑开,是真的为了他这个决定而感到高兴。她不恨古桀西,她不恨初邃。她感谢他们…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不能毫不犹豫的离开,不能…她暗暗的下着决心,借着这个借口…离开吧。

初邃…可是,想起他,心里的抽痛依旧没有间隙。手指甲深深的掐入自己的掌心,除了血丝,还是没有感觉到比心痛还厉害的疼痛。

"哈哈…哈哈哈…这样很好…很好…哈哈…"眼泪流进嘴里,那么的苦涩。Green站在原地,只能心疼的看着,再也无法伸手。

她冷冷的转身,假装冷漠的深呼吸:"夜离,你要退出组织的申请…我已经帮你递交。但是,你有最后一个任务。三天后,我会给你指示。我先离开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就不再留恋,大步的跑向床边,轻身一跃,向下纵身而去。夜离,你放心,我会找到最好的医生,用最后一点的希望来救治你,即使是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我也可以。

飘飘扬扬的窗帘,刮进来的风,竟然有些寒冷起来。是不是…冬天,又要来临了?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文件,轻轻的翻开,一页又一页,手指轻轻的颤抖,最终还是握不住的凌乱落了一地。

风吹起那些纸张,吹散那些恩怨,却吹不走烙进了她心里的真相。泪滴打在冰凉的地板上,原来…连上天也在成全她,让她走的彻底。

☆☆☆

灯光一明一暗,走廊又深又黑,将人的心照的惶恐不安。白色的墙壁也变得灰尘满扑,红铜色的门全部紧闭,一间又一间的排满了两遍。

外面虽然是暗沉的阴天,而屋里更是比外面还要寒冷的黑暗。

一个轻灵的身影从窗口轻轻的滑了进来,在一明一暗间躲过了走廊里站着的两个黑衣人。他们只是觉得有些微微的风刮了进来,转头一看,依旧是一片黑暗。男人戏虐的互相点了烟,用极低的声音轻轻的说这话。

"娘的,让我们两个来守着个小孩子,简直是大材小用!!"高一点的男人愤愤不平的吐了一口杂碎,很是不爽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门。

"兄弟,认命吧。只要我们保证了他的安全,少主是会看重我们的。"矮一点的男人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肩。

"我呸。我们veily什么时候干过绑架的事情了?别说,我们以前的少主,莲少爷什么时候让我们干过这种事情?要不是莲少爷没有醒过来…也不会让桀少爷十六岁就当家啊!"高一点的男人一边感叹,一边发着闹骚,还一边为另一个主子愤愤不平。

"老大的眼光没有错的。莲少爷带人温和,而桀少爷就要阴狠多了,下手从来不留情…虽然身手要比莲少爷差那么一点…但是他更适合黑帮啊。"一明一暗,矮个子男人手中的星火也到了尽头。正准备从裤兜里掏出另一支继续点上,却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什么也看不见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高一点的男人一个扭头,惊恐的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动作,也一头倒了下去。

夜离皱了皱眉,收下手中的熏香,没想到这个东西还真的管用,一熏就倒。她将熏香扔在一旁的垃圾桶,然后倒了一瓶水,让它快速的湮灭。在拿出随身带着的空气清新剂往空气里喷了喷。

古桀西啊古桀西,到底是你太小看了我,还是太高看了自己。摇了摇头,从这两个废物身上踩了过去,随手就推开了他们站着的地方背后的门。

一个小男孩坐在窗边,手握着钢条制成的防盗窗,看着窗外,听见了开门声也没有回过头来。

这就是初邃大哥初扬的儿子…初念阳么?是…初邃的侄子,自己孩子们的堂哥,还是哥哥以后的继子?带上了身后的门,她就站在原地,对这个孩子竟然有这莫名的亲切感。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夜里的心微微的酸涩,又是一个孤独的孩子。

她轻轻的咳了声,男孩才慢慢的回了头。

夜离有些诧异,如果不是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她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一个中国男孩。黑柔的发贴在额前,淡蓝色的眼眸一片冷静,反应完全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她心里轻叹,果然是一家人啊,这一家子出来的,都是怪卡。而男孩子在见到她的脸时,才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疑惑:"你是…"

"我是…"她微微迟疑了一下,立即笑道,"来救你的人。"

"救我的人?"初念阳一声反问,蹙了蹙眉,随即又展开来,看着女人好看的眉目,充满善意,没有一点点谎言的迹象。他,相信她。

☆☆☆

夜离没有想过,这么简单就把孩子给救了出来。她把孩子带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别墅,罗伯特看见她回来甚至有些意外,而且还带着一个七岁的男孩。

"小姐,你回来了?这是…"

"罗伯特叔叔,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的照顾他。不要让他再出一丝意外。三天后…初氏总裁的婚礼结束后,你再将他送回去。"像是考虑了很久,她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看着罗伯特的眼睛,没有一丝闪烁。

"小姐,你…"第一次,罗伯特看见她的眼神,充满了光芒…却又充满了绝望。却还是忐忑不安的问着她:"小姐,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问了。你…告诉父亲,让他不要担心我。"她微微一笑,怎么不知道,罗伯特是父亲派来她身边照顾她兼卧底的人。

罗伯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把孩子交到他的手上,然后蹲下身子看着他,认真的说:"初念阳…?"

初念阳有些迟疑,却还是重重的点了头。夜离一笑,摸着他的小脸:"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把你放到了更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乖乖的呆在这里,一定没有人会再来将你掠走。这是罗伯特爷爷,他会替我好好的照顾你。三天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初念阳点了点头,有些迟疑,还是问出了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她挑了挑眉,一笑,"我叫做雪里。"雪里花,一样的飘渺。

起身,毫不犹豫的向自己的车走去。像雪里花一样,那么的短暂,只能成为记忆。初邃,这是我给你最好的结婚大礼,你一定会高兴的。坐上车,发动引擎,才给徐秦开打了电话,风呼呼的在耳边作响,她冷冷的看着后视镜,看着罗伯特站在孩子的背后,悲伤的望着她。她却依旧只能微微一笑。

"哥哥,大嫂醒了么?"

"醒了。但是,怎么都不理我…她非要回家,但是…"徐秦开满腔的疲惫,完全没有想到夜离怎么知道施莫尔昏迷了的事。

"你让她好好休息着吧。你告诉她,孩子我已经帮她救回来了。但是…请她暂时对初邃保密,三天后孩子会平安到家的。"她淡淡的说着,微微的叹息。

徐秦开这才嚯的睁大眼睛,立即低头,看了床上正歪着头不理自己的女人。突然就明白了,她那天为什么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而自己又伤了她多深。她来找自己求助…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还丢掉了他们的孩子。

"哥哥,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好么?"夜离听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觉察出了什么,有些慌张起来。

徐秦开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马上问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

"哥,不要问。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清楚的,是我下的决定。"闭了闭眼,眼泪从洁白的脸上滑落。她迅速的挂了电话,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侧头看向窗外,风刮走了泪水,却刮不走心里的那么撕扯。

徐秦开收了电话,看向床上的施莫尔,伸手慢慢的摸上她的小腹,喃喃而道:"莫尔,如果我一直不让你回家,你是不是就一直打算不告诉我,你和初扬的孩子…出了事?"

施莫尔的泪,崩塌似的流了下来,却只能用力的推开徐秦开的手,坐了起来狂声大喊:"是!!我就是不要告诉你!!我不要再求助你…"

徐秦开心疼的将她抱紧怀里,在她耳边痛苦的喃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做这种幼稚,故意惹你吃醋的事情了。你放心…你的孩子,已经被小离救了出来,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

"你说什么!!?"施莫尔立即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襟大声的问着,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欣喜。

"我说…孩子好好的。至于我们的孩子…一定,还会再有的。"他轻轻的叹气,伸手将她再次拉进怀里,心里却闪过夜离的话,孩子是她救的…为什么不告诉初邃?这两天,他几乎与世隔绝,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堡,笼罩在烟雾中,高傲而又华丽的耸立在这里。

这便是初邃的家么?她第一次来…竟然是如此的境地。她苦涩的笑了笑,伸手拿过一旁的文件,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那场大火死了几个人,损失了多少的财产,多少人从此没有了家,多少家从此破裂…而幕后策划人,究竟是谁。

下定了最后决心般,她踩了阀门,用力的向城堡的大门冲去。

原本只有一条小缝的门,生生的被她的跑车挤出一条路来。她狂野的冲向那条光洁的大道,仆人们被吓的统统滚到了道路的两边。而她向城堡大楼冲去,冲过草坪,践踏碾过花丛。远远看见喷池边坐着的金发夫人。

她见过她,所以一样就认出了那就是初邃的母亲,史黛拉·尤勘。她眯了眯眼,一咬牙,向她的太阳伞冲去,远处的警卫已经向这边冲了过来,而她毫不在意,也不顾那些仆人们惊恐的喊叫,更不顾一旁慢慢从屋里走出来的初邃和初君。

"母亲----!!"初君一声大叫,史黛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夜离的车并没有撵上他,只是一个拐弯,车子"碰"的一声撞上了城堡的楼墙。

花园已是一片狼狈,仆人们慢慢的爬了起来。

初邃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见那个女人慢慢的从车里面跨了出来。他的眼眸染上一层深色,只是一瞬,边又恢复如常。

史黛拉已经被吓的面无血色,扶着桌子苍白着脸站在一旁,轻轻的喘气。

远处的警卫们被初邃一个手势止停。

喷泉依旧在喷着水。

仆人们处理着惊慌后的狼狈。

夜离抬头与史黛拉冷冷对视。

她慢慢的走上前,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暖色,看着史黛拉的眼神那么的冰冷,似乎就要冻死人般的毫不留情。

停在了史黛拉的面前,史黛拉才突然有些意识到,她的危险。她不仅后退的扶着桌缘,防备的看着夜离:"你…你要做什么…"

远处的管家查理一眼就认出了夜离是谁,正要上前,却被初邃止住。而初君同样的只能站在原地翘首而望。

没有人看见,初邃的眼眸里闪过的诡异。

夜离厉眼一视,扬起手就用力的呼了出去。

"啪!!"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呼了女王史黛拉一巴掌。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又是一个高提:"啪!啪!!"接着两个巴掌,毫不客气。

第四个巴掌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手腕才感觉到一股如火般的灼痛。

她一个抬头,一个巴掌冷冷的呼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脸颊火辣的疼痛,嘴角一个腥甜,竟然…流血了。

黑影拢在自己的上空,她不用抬头,只是闻着气息,也知道,这是谁。

心,竟然不痛。好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的平静。

"滚!"冷冷的一个字眼,从他的牙缝挤出。

她却勾起了嘴角,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好不狼狈。转身,连车也没有顾上,跌跌撞撞就向大门口走去。

初邃…我来,就是为了求你这一个巴掌的。因为她知道,她打了他的母亲,那么…两个人,就再也不能有缓和的春天,那么…他就会怨她,恨她,讨厌她,让她…滚!可是,闭了眼,泪水竟然自己往下流。像是不受控是的短线,像是雨水一样。心,慢慢的复活…一阵一阵的开始抽痛…像是就要窒息,好痛,好痛…她紧紧的抓着左胸口的衣服,紧紧的揪住它,不让自己有一丝喘息哭出声音来的机会。

她真的恨,恨那个放了火,却没有得到惩罚的女人。

她用力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更是恨自己,竟然沦落到了今天的一切…

出了城堡大门,门在身后用力的关上,她才趴在树上,用力的呕吐起来。

一边狼狈的咳着,一边不停的流着割肉的眼泪,一边…还要擦着突然出来的鼻血。胸口一阵灼热的疼痛,如火烧一般,她轻轻的上前倾身,嘴角慢慢的溢出鲜红的血液。如同五年前那般…

初邃…是不是我亲手毁掉了我们的爱情…是不是…初邃…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我想让你讨厌我,想让你恨我,想让你…不要记得一点我的好。

挪动脚步,一点点的向出口走去。

她要离开,属于他的土地和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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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背对背告别

夜,夜的那么的安静。

连风的声音都消失在黑暗里,寻不归,找不到。

城堡的花园里,明明是一片灯火阑珊的景象,却没有一点暖意。薄雾在灯晖下,变得迷离,远处的树枝上,轻轻的栖息着一两只黑色蝙蝠,凌乱的花园再次恢复了整齐。

"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我告诉你,就是我死,她永远也别想再和你在一起!!"一声尖利的怒吼从花园里传来,让栖息的蝙蝠也飞了起来,向更黑更深的地方藏去。

他的手,仍然有些灼热。却只是握紧了三分,然后冷冷的勾起唇角:"你以为你能做些什么?"一分轻视,两分讽刺,三分鄙夷,零分温情。

"我不能做什么。但是你自己的心还能和她走到一起吗!?我是你妈,她忤逆的打了你的妈啊!!"史黛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他不是…才为了自己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么?远远比那个女人给自己的三个巴掌还要来的厉害。

"我对你说过,母亲这个名词在我的生命里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寒光一凛,咄咄而视,如剑般的向她直射而去。

史黛拉一个猛然的退步,看向他的脸,摇了摇头,咬着自己的唇,有些倔强的冷漠:"初邃…"

"没有任何意义。她打了你,说明…你是真的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而我…"而他,只是刚好利用了她的心,去让她死心罢了。

夜离,我知道你很痛。但是你信不信,我比你还痛,甚至痛上千百倍。

转身向车走去,轻轻的跨上车座,准备帮她把车开回家,却在副驾驶座看到一摞文件。他薄凉的手指轻轻的拿起,眼睛在扫过那些文字时,脸色终于是僵住。只是一秒,他的手落向车窗外,轻轻的松手,洒落一地。发梢落在眼睑上,遮住了他阴霾至极的眼神,却还是听见他冷若冰霜的声音:"三个巴掌,真是轻松了…她终究是善良…哼。你为了控制我,真的做了这么多让人永远无法原谅的事情啊…但是,我还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情。她夜离是我爱的女人。爱,你懂得吗?是爱。"说完,他启动了车子,一个转弯,从她身边驶过,留下最后一句话,"是我孩子的母亲。而你,终究是不配做他们的奶奶。"

风过之劲,扫起一地的纸张,飞飞扬扬。

他的眼神变得沉痛起来。眼前闪过的是那场狂嗜的大火和冷寂的大雪。手掌的灼热再次疼痛的传来,他抬了手掌,看见的是一片嫣红。心里猛的一阵绞痛,这件事情完了之后,救出了初念阳,我会让你还回来。所以,笨女人,不要太难过,不要太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