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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氏和宫氏联姻,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想来参加。但是,初氏做事低调起来,请的人只是一些重要的客人,或是自己的亲戚朋友。但是让人感到疑惑的是,女方宫氏的家人竟然除了哥哥前来参加,就再也没有人员前来。所有人都对这场婚礼微微抱了些疑惑,但是没人人戳破这层纸,都是静观其变。

而夜离在驾着车,到了山顶的时候,看见满满的一个停车广场都停满了车,或者直升机。广场上面站满了人,有的刚刚下车,有的正准备往城堡走去,而夜离和三个宝贝一起下车的时候,无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她有一张明丽的容颜,魅惑众生的双眼,魔鬼的身材。

"哇,你们看,这三个小宝宝好可爱啊。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小男孩,真的好想抱回去养着…"

"看他们旁边的那个女人。哦,mygad,她是天使吗?长的好漂亮…"

三个小宝宝的眼睛立即转了过来,然后笑眯眯的对着路边的一群意大利大妈大婶们齐声用英语喊道:"叔叔伯伯,婶婶阿姨,哥哥姐姐,她不是我们的姐姐哦~"弱齿的童音让每个人的心都向流过清泉般的清凉而甜蜜。

大人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回文:"那她是谁啊?"

三个孩子非常有着默契的抛了六个白眼过去:"笨啦,当然是妈咪咯~!"然后再次扬起无害的微笑。

夜离轻轻的笑着,伸手拉着他们的小手,是的,他们是她的孩子,而她是他们的妈咪。

站在城堡的大门前,心里酸甜苦涩,什么味道都有。再一次来到这里,竟然又是另一种情景。依稀记得,上次来到这里,弄得一身狼狈,自己浑身是伤的离开。那一巴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还隐隐传来。

夜兮兮和夜莱莱突然挣开夜离的手,然后抬头仰望着她的脸,吟吟的笑着:"妈咪,这个花园好大,好漂亮啊。我们三个自己去玩,一会再去找你好不好?"夜兮兮一脸灿烂的对她笑着,期盼的双眼闪闪发光。

"好。"她低下身,摸着他们三个的小脸,"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哦。但是,末,"她迟疑了下,还是伸手将夜末衣服后面的帽子拿了起来替他戴上,"记住,一定不要把帽子取掉。"

"是。"夜末冷冷的点头。然后三个孩子就手拉着手向阳光下跑去。

她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发呆。这个时候…不能让人认出这或许是他的孩子…不能再给他的婚礼添乱了。

她苦涩的一笑,实在想不到啊,自己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的来参加他和别人的婚礼。原来,心也有痛到不痛的时候。

五层高的城堡耸立在硕大的花园正中心。初冬,没有百花齐放,但是却依旧绿草芳菲,阳光明媚。真是一个结婚的好日子。花园里,用鲜花做成的花拱门,一圈一圈的绕了大半个花园而成,粉色和紫色的气球到处都是,更有各种好吃的点心,红酒在四处被仆人推着到处流动,以便人们拿去方便。

她静静的穿梭在人行中,淡淡的看着这些画面,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所有人的眼神都很容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更是有人在静静讨论着她。

"那不是亨享的新总裁吗?她也来了…"

"亨享和初氏敌对了五年,这一年关系才微微缓和,请她来也是应该的。"

"不过,之前不是在传她和初邃有什么么…"

"我知道。听说初氏学校开盛典晚会的时候,她就是他的女伴呢…"

她听着这些话,一字不漏,却什么也不加解释,也不去理会。只是转身向后花园慢慢踱去,寻得一丝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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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你怎么让她来了?你不怕…她伤心么?"站在三楼的落地窗边,一身洁白婚纱的宫韵在看到楼下花园里那一抹亮色的时候,不禁疑惑的问向身旁的男人。抬头,看见他的侧脸,如花般美型,如画般刻画的脸庞。

她急忙的将头低下,不敢再让自己陷落下去。宫韵,这只是做戏,你要记得。不要再让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无法自拔。

"…"他却没有回答,怕,怎么不怕。在经过上次他那一巴掌后,他更是怕。左胸口,总是隐隐作痛,像是忽起忽落,即将要失去什么般的不安。

但是,事情早已按着自己的步子在行走。伸手将手中的戒指盒摊开,宫韵一抬头就看见那枚世界上最美丽的戒指。她微微的愣住,看见他缓缓的打开绒盒,取出那枚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的戒指。

铂金环圈,粉色的钻石。看起来那么的普通,但是她知道,那是用雪里花原料加工做成的钻石,九十九个切面。而钻石的正中间,还能隐隐看见小型的雪里花…精致的让人妒忌。她知道,这场婚礼并不会真正的举行。因为,那枚戒指,是属于夜离的。

门被轻轻的敲响,她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轻轻的转头,看向门口。施莫尔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看着她轻轻的说:"我可以和他谈谈话么?去隔壁的房间。"

宫韵看向初邃,他慢慢的转了头,看向施莫尔,轻轻的抬腿,向她走去。而戒指,也放入自己的口袋。

房间立即变得空荡。她轻轻的叹气,转头继续看向窗外。他早已和自己说过,这只是做戏,这场属于她和他之间最后的一场戏。这场戏,连戴戒指这一步也不用演到。但是,她还是答应了,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冷漠无情,本就不拿自己当回事,应该要恨他,怨他。但是,竟然无法做到。自己心甘情愿,做这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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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摊开掌心,一个像手机一样大的计算机立即躺在了手心。另一只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输入,绿色的字体快速的刷屏,她不停的在原地旋转,寻找着更精确的信号。终于,屏幕上"嘀嘀"叫着,一个红色的信号指示箭出现在屏幕上。她轻轻的勾起唇角,向那个方向走去。

她会静悄悄的处理,绝不会让自己和这个国际间谍搅黄了他的婚礼。

"喂,小夜,你到婚礼现场了么?找到那个人的踪影了么?"

"嗯,找到方向了。"

"你快点解决。我家臭男人有一个好友,是世界最顶级权威的脑科医师。等一会儿我就去接你。"

"…green…"

"不许拒绝。为了你,我都屈服在那个死男人的淫威下了,你要让我牺牲的值得。"说完就不容她拒绝,就挂了电话。

夜离轻轻的叹气,green,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她鼓起精神,跟着掌心仪器向红色箭头的方向走去。现在,她只要做好最和一个任务就是最好的报答。

方向不是前花园,而是后花园最东边。那里有园丁,有少许客人,还有初邃的母亲,史黛拉·尤勘。夜离立即扭了头,背对着那个女人,希望没有被看见…正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手中的仪器却又突然"嘀嘀"而响起来。她轻轻一扭头,看见一个女人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而仪器箭头闪烁的也是越来越快。

夜离蹙了蹙眉,立即将手中的仪器收好,合了起来。再转头看向这个女人。Green给的资料里,不是一个男人么?这个女人很瘦…个子不高,但是,她的腿部肌肉很发达。虽然穿着裙子看不出来,但是他走路稳健而又快速,还带着微微的劲风。她眯了眯眼,女人忽的抬头,对上了夜离的眼睛。在看到夜离一愣时,那张绝色的脸庞微微的红晕,女人却笑了。

夜离心里一个咯噔,微微侧身让女人走过。

这是个男人?这个女人,是个男人。她看自己的眼神,绝对是很多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而且,他有喉结,虽然在围巾下看不见,但是夜离的直觉,她就是一个他!!很好,易了身。再次摊开手中的小仪器,依旧在不断的闪烁,这次的方向是西边,而这边方向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很好。她收起仪器,嘴角浅含微笑,迈步向他走去。

而背后的金发夫人在看到她的背影时,只是微微蹙眉,随即想起她是谁。自找没趣是吧?哼,她绝不会让她来破坏了这场婚礼。

而前院,三个耀眼夺目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正站在一起,眼神却在四处寻索一个东方女人的踪迹。

另一个方向,三个孩子坐在树下,对着一台电脑,快速的操作。三个小脑袋紧紧相靠,终于,随着电脑里一声"叮"响传来,三个人才笑了。伸了懒腰,正要站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枚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腰侧。

三个人快速的交递眼神,却不动声色。糟糕,太认真,反而忽略了身边的野狼。

"如果不想死在这里,三个小鬼,最好跟着我们走。"冷硬的英文在他们的耳边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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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话 血色婚礼(下)

"初邃,我问你,你突然结婚,是不是因为念阳?"刚关了门,施莫尔就急切的问向初邃,脸上的表情也是惊疑不定。

"与你们无关。"他面无表情的撇开头去,但是他心里明白,更多的,是为了夜离。为了暂时保护她。他眯了眯眼,在窗边坐了下来,摸着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指腹在上面来来回回,眼中的神色,更是让人捉摸不定。

施莫尔叹了一口气,知道问也是问不出来结果的。只好继续说:"他已经被夜离救了出来。现在就在夜离以前的家,事后就会被送回来。"轻轻的叹气,只希望,不是因为自己和念阳。

他的眸间一闪,有些不相信。如果是这样,她应该早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他才会突然的这样…但是她竟然什么也没有说!!?他猛的站了起来,转身看向施莫尔,眼神阴历而又深沉,似乎完全不相信她的话。

"果然是因为念阳…绑架念阳的人,是不是认识你们两个的?"施莫尔惊异的轻呼,看着初邃的表情,她什么都明白了。如果是这样,她岂不是罪孽深重了!她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着初邃终于是决定说出口:"初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突然来到罗马?五年前,徐氏突然和我们公然对立,你不是就已经明白,他们是为了夜离么?我也是因为夜离,才会认识了徐秦开,我们处处为敌,到现在的…"施莫尔皱了皱眉,还是忍下了下面的话,然后继续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他们五年之内都没有让你查到任何关于夜离的信息,怎么突然让她来到这座城市,与你相遇?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么?"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转变的施莫尔,却又马上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淡然的看着她的眼睛,只是冷冷而道:"想过。"但是,总是被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始终没有想到最后。而和夜离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那么充沛,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

在他的意识里,只要她回来了,什么都好。

施莫尔轻轻的摇头:"这么冷漠淡然的你,也会有为了爱情而糊涂的时候的么…难道,她从来都没有在你的面前发过病?"她叹息而又赞叹着夜离,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忍耐力。

施莫尔的话快速的飞过初邃的脑海,发过病?这是什么话?他立即厉眼看向她,却还是定住了自己的神色,缓慢的启唇:"你…说什么?"

"你始终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的伤她么?夜离,她得了一种治不好的病,是产后大出血的后遗症。世界上,从来没有人看好过…你明白了么?她一直在伪装,她一直在逞强,她一直很勇敢。她一直,都这么的爱你。"夜离的爱,让施莫尔都感觉到自卑。

他的身影晃了又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那般的不肯相信。顷刻间,悲痛和愤怒都写满了他苍白的脸颊,英俊的脸庞看起来,竟然带了几分狼狈。他才记起她的那句话,"初邃,不要忘记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孩子们。"

他看向施莫尔,看见她脸上的悲痛,她脸上的确定。

原来,她真的与自己告过别,说过这样的话…原来,她那么容易的来到自己的身边…原来…自己那一巴掌,真的将她打得浑身粉碎,原来,自己真的又再次伤害了她…夜离,你个最蠢,最蠢,最欠揍的女人,他不会原谅她!!绝、不!

他阴沉着最冷漠的脸,拔脚就向外面走去。而楼道里,史黛拉正拉着宫韵站在楼梯口,一看见他出来就都笑了。史黛拉伸手就要去拉住他:"邃,该下去见宾客了,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他却猛的一用力,甩开史黛拉伸过来的手,冷冷的回头,用最冷漠的眼神,最残酷的表情,最无情的声音愤怒的低吼:"没有婚礼,从头到尾,都不会有!!"说完就转身向楼下跑去。

施莫尔站在窗边,秉着手微微的祈祷,夜离,上天会保佑你和初邃的。你们两个,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了,经不起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慌乱过,连五年前的分离那天,也没有如此的慌乱。五年前,他知道,自己会找到她,他就是有自信,自己翻遍全世界,都能找到她。但是现在,他没有自信了,他全部都没有了!!他就感觉,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被自己的现在悲痛的情绪拉扯着,唤醒了,告诉自己,自己就快要失去她了,就快要完全的,永远的失去她那般,疼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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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吹了吹手中的消音枪,自得的微笑。枪法没有退化,很不错。没有人会发现,在这偏远的小树林里,她已经快速的杀死了一个国际间谍。现在,只等菲斯来拖走尸体就好了,虽然有些触霉头,但是她心里没有任何的愧疚感。这是最后一次杀人…然后,她就会死去。

身后突然有些异动,她立即意识到了不妙,回头就用手中的枪指着身后刚刚过来的人。

那人看着她,轻轻的一笑。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是诡异的勾起唇角,自信的看着她,仿佛就相信,她不会开枪一般。果然,她立即收了枪,看着对方毫无诧异的神色,她暗暗的定心问向他:"你来做什么!"

"我也是今天的宾客啊,我的总裁大人。好多天不见你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男人绅士的弯腰,然后抬头微笑,无比的迷人。

"德桑·欧亚,你看见什么了。"她突然间才觉得,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她冷下面孔,寒眸而视。

德桑耸了耸肩:"该看见,都看见了。果然是狂焰的自由灵人金牌杀手之一啊…不可小觑。"迷人的微笑始终没有脱离唇角。

她心里一个惊诧,翻手快速的拔枪,一个轻闪,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手中的枪,冷硬的抵着他温热的太阳穴。

"你要杀人灭口。"他似乎没有一点惧意,反而是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连半滴汗珠,也不曾流下。

"德桑·欧亚,你最好不要再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我的底细!!"她冷声轻呵,手中的枪更是用力的抵上他的太阳穴,连她自己都已经闻到了弹药的味道,那么的浓烈。

"你开枪啊…你开枪!!"男人扭了头,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成了一脸扭曲的狰狞。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人灭口这种事情,我可不是没有做过。"虽然底气满满,但是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杀过无辜的人。

"呵呵,"德桑却一笑,满脸的奸诈,然后悠慢的伸手握住她的枪头,"那么,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三个孩子了。"

她的脸色一白,只是一秒,就明白了,他做了什么!!

"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如果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我绝对,绝对会,端了你祖宗的坟!!"她轻轻的勾起一抹笑,手却满满的松开来,让他伸手拿开抵在他脑袋上的枪支。

夜离,这次栽了!她眯了眯眼,转身被他威胁着向林子的更深处走去。

他们刚刚走开,另外两个男人才慢慢的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中国风的中山西服发漆黑,一脸的微怒的俊容此刻却充满了杀气。

"少主,看来夜小姐是被挟持了。我们要不要…"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派人两个人跟我来,你就在这里盯着,看着初邃结婚!"他眯了眯双眼,睑去眼底阴冷的神色。

"是。我马上去。"身后的男人立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找支援的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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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的行走在花园里,但是转遍了身子,寻找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她的身影。

"初,你在找什么?你没有让夜离来对么?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有看见她?唉…也许这才是好的…"木村崖真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宫烈,罗凯杰,云佩庭都在耳边说着什么…但是他听不见!听不见。他知道,自己看不见她…自己的视线里,就是没有她。

夜离,难道你就要这样消失了?你就这样消失了…

"啊!!!"他愤怒的伸手推掉了最高一层的蛋糕,落满了满花园的狼狈。

"少爷!"查理管家立即跑上前来,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赶忙让所有的仆人收拾。站在大厅里的史黛拉快速的扭了头,才看见整个花园都成了狼籍一片。宾客满园的惊慌,太阳暖暖的,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他冷冷的站在那里,理智依旧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意识。他只能冷冷而道:"全部散去。没有婚礼。婚约,取消!"一句话撂下,然后就转身向后花园走去。

他从来都不是有情的人,从来都不会为了谁而做了委屈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却伤害了夜离,那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人,那是他好不容易才肯宠爱的女人,那是他心里,唯一能给予温暖的女人。自己怎么就伤害了…怎么就…恨不得,粉碎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包括自己。

"怎么回事?夜小姐被人挟持了?她的孩子被人绑架了,所以少主要去救她?"两个黑衣人快速的从他身边走过,他立即定下了脚步,伸手就抓住了一个黑衣人。

那人的后衣领被用力的揪住,回头正要发怒,却看见一个男人正用冰冷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而他满头金色的发丝告诉了自己,这人到底是谁。黑衣人吓的立即腿软,另一个黑衣人更是抖抖索索的掏着枪支,还没有任何动作,已被金色头发的男人一脚提在胸口用力的抵着强,僵直的靠立站着。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快说,不然,要你们的狗命。"他冷冷而出的话,比任何一次还要冷漠,像冰剑般的刺人,让人感觉到畏惧。

"是,绝对是真的。我们真要赶到前面的树林,陪着少主一起去…"

"带我去!"他寒眸的收了脚,黑衣人立即跪在了地上,无力的点头。心里却在疑惑,他的动作并不慢,却连初邃拔脚的动作都没有看见…又是一个深藏不露…他心里不禁一个寒战,立即爬了起来,和另一个刚刚被松开,同样满脸惧意的黑衣人走在前面。

他们赶去的时候,古桀西已经没有了人影,看来已经是走了进去。他们互看了一眼,转身就拔枪,同时对象背后的金发男人。

却不料,只是感觉手腕处一阵疼痛的麻痹,然后头就被狠狠的踢向了一边,两个人都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暂时的晕了过去。

他冷冷的看着地上两个没有的人,拔脚却向树林的深处走去。

夜离,我命令你,不许出任何事。你和孩子们,都不可以。如果你没有做到,那么,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她!

夜离看着眼前的场景。三十个黑衣人排排站,她已进入他们的圈子,他们立即将她紧紧的围在中间。她抱怀而视,冷冷的看着周围的坏境,是树林外的另一片天地,铺着青石板,两边还有芳草,还有一个篮球框,看来是一个废弃了许久的小篮球场。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德桑·欧亚,冷冷问道:"我的孩子们呢?"

他却耸了耸肩,扬起手轻轻的拍响,立即有三个女人抱着三个孩子走了出来。

"妈咪~~!妈咪…"

"妈咪,你怎么真的来了,你快走,这个人是大坏蛋!!"

"…"

三个孩子见了她,都惊慌了喊了起来。她轻轻一笑,安慰似的看着他们:"你们乖乖的,妈咪一定会救你们出去。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伤害。"

德桑却阴冷的勾起唇角,示意让三个女人将孩子们带下去。然后就看向夜离,知道她有问题要问自己,他却先开了口:"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如果你从了我…我会考虑考虑…放过你…怎么样?"他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颚,唇角浅含的意味充满了欲望。而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伸手就是一个反拧,将男人的手用力的背在了他的背后,让他终于忍不住一丝轻呼,却还是逞强的道:"我看你逞强到什么时候…来人,给我教训教训她的孩子…"

"不要!"她立即一松手,焦急的看向他,底线在这一刻,突破。再也不能伪装若无其事,那是她的孩子啊…

看见她脸上慌乱的表情,德桑才微微的笑开,他活动着自己被扭伤的手腕,一个蹙防不急间,另一手狠狠的甩了她一个巴掌。

"贱人!!早就和你说过,让你做我的女人,故作清高,原来,你也只是一个破鞋!十六岁就生了三个孩子,你就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垃圾!"德桑阴狠的脸上,出现的全是对她的鄙夷。她轻轻的伸手摸着嘴角的血腥,另一只手却几乎握成了拳头。

"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做什么吗?杰克这个人,你还记得吧?他可是在监牢里说过,我们老大可是被你杀了的,你承不承认?"

夜离恍惚间记得,那个被自己一枪毙命的毒枭。原来,是来复仇的人。潜伏的,够久啊…她轻轻的勾起唇角:"是我杀的,又如何?想来取我的命?"她的命,本来就不长了,又如何。

看见她衣服若无其事的样子,德桑再次微怒,却很好的隐忍了下去,反而是阴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的让你解脱。我要让你慢慢的受到折磨,让你的孩子看见我是如何的占有你…如何的让你遍体鳞伤。"他微微的向后退着,然后向身后的人示意,"这之前,就想让你尝尝身体上的痛苦。打她,可不要因为她是个女人就怜香惜玉,她可是金牌杀手呢…呵呵~~"男人的声音轻轻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变态般的疯狂。

三十个男人都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她毫不畏惧的握紧了拳头,冷冷傲视着这些小喽啰。

一个男人一拳向她挥来,她快速的躲过,然后反身一个会踢,刚好踢中男人的头,男人立即踉跄后退。所有人都立即迟疑了些,德桑却在一旁看好戏似的笑了起来:"忘了告诉你了,你每回一招,你的孩子就会得到一次我的"奖赏"哦…"

她的脸色一白,神色一茬,就在这一个空荡,三个男人都向她攻来。而她,站在原地,再也不能动弹。肚子被狠狠一脚踢中,然后是背,然后是头…然后是腿…她始终没有跪倒,没有在这些强大的西方人面前倒下。只是,嘴角流了血,额头磕出了无情,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已经收到或浅或深的伤…

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却始终站着,为了她的孩子们站着。

"如果你还想活着,那么,就让他们,全部停手!"猖狂而笑男人,却瞬间僵住。只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人用什么东西冷冷的抵住。

德桑看也不敢看来人,立即举手向他们喊去:"停!!!"

三十个男人才止了手,慢慢的散开来,看向来人,都惊疑的看向他们,看向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而躲在暗处,正要出手的少年也愣在了原地,脚步再一次定住,不再准备前行。

她慢慢的抬了头,看向人群后的他。金色的头发,白皙的俊颜…就像是这个苍白的冬天里,唯一的亮色。她的泪慢慢的流了下来,看着他,轻轻的哭着:"你来做什么…你走…你走!!!"她悲愤的大喊,德桑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回头,只是看见一根黑色的钢棍抵着自己,并不是自己意念中的武器。他有些羞愤,转身就是一拳。

却被这个满面冷漠的男人轻轻躲过,再一个回身旋踢,将德桑狠狠的踢在地上,滚到了两米之外。

"咳咳,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去,派人去,将他们的孩子给我杀了!!"磕着血的男人抹着嘴角的血腥,脸上露出了阴冷的恨色。

"不要!!!"站在原地的夜离却一声尖叫,拔脚向向他冲来,但是脚下却是一软,狠狠的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