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不喜欢别人靠他,在时浅伸手的那一刻,他就低头躲了一下。

时浅伸出的胳膊落在了晏辞的肩膀上。

她还在垫脚,晏辞低头。

晏辞怕时浅跌倒,另只手虚靠在她身侧护着她。

一个低头躲让,一个垫脚横冲直撞。

最终,时浅的脸撞上了晏辞的脸。

湿热的唇相贴,唇瓣受冲击力大力挤压着。

一个微凉,一个湿热。

一个带着清凉的烟丝味,一个带着温甜的芒果味。

“哒叭”一声,时浅脑子里一根弦断了。

时浅躬着身子想退却被晏辞拦了回来。

晏辞收紧了虚放在时浅身边的胳膊,一直没有着力点的胳膊搭在了时浅腰上,腰窝上的软肉蹭过,起了一层火。

十七八岁的男生碰到,总会特别容易冲动。

晏辞也不例外。

他没有经历过,只小小的一下,就足够让他的自制力决堤崩溃。

晏辞把时浅压向自己,咬紧后槽牙。

时浅不老实,在他怀里唔唔唧唧,腰窝的软肉蹭着他手臂,一下又一下。

星星之火,起了燎原之势。

女生的唇,比他想的软的多,很软,比果冻还软。

带着丝丝入扣的甜味。

芒果味的。

晏辞咬了一下,越来越急躁,压着时浅的力度越来越大。

时浅背脊、腰窝被锢的疼,一直唔唔唧唧着。

时浅越是这样,晏辞就越是急躁,越来越难耐。

他根本不像吻,就是在咬舐。

沉溺于触感。

从唇角到唇心,用力的撕咬。

急于发泄。

时浅真的急了,眼尾通红,想哭又不准自己哭。

晏辞背抵着墙,她被晏辞压在怀里,一直搭在晏辞肩膀上的手艰难地移了下来。

移到了晏辞腰侧。

黑色的短袖下摆被撩起,细白的手贴着晏辞的腰线。

晏辞倒抽了一口凉气。

火越烧越旺。

十七八岁的年纪,越是懵懂,越是稚嫩,就越是能勾起最纯粹不知来源的欲.望。

时浅带着气,找到晏辞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下去。

晏辞倒抽凉气的音变了调,瞬间清醒了,松开了时浅。

第8章 第七天

Chapter.7冷战了

没了禁锢在腰上的力道,时浅一直紧绷着的胳膊耷拉了下来,向后退了小半步,再次抬头看向晏辞。

晏辞怔了怔,薄薄的眼皮略掀,女生细致且透腻的一张脸映入眼帘。

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像被蹂.躏过蘸着朝露的桃花。

她的眼尾泛着轻红,湿漉漉的,睫毛轻颤,像蝶翼。

冲动还没有完全褪去,欲.望还在蠢蠢欲.动。

她这副模样。

更想让人破坏,更想让人去蹂.躏。

时浅张了张嘴,呼吸声短粗且浅,看到微阖着眼的晏辞,又很快闭上嘴巴。

说什么?说屁。

小梨上月。

静谧如水的月下,晏辞的皮肤如附虚光。

再帅有屁用。

还不是狗比。

时浅压不下心底的委屈,胸脯起起伏伏,咬着牙压下了再掐晏辞的冲动。

晏辞微阖着眼,心底乱成一片。

没有头绪。

只知道,现在,他连时浅的呼吸声都听不得。

细碎又短促的呼吸,炸在他耳边,是摧毁人意志的药剂。

顷刻间,就能崩溃。

时浅转身,径直向着巷口走去,再也没看晏辞一眼。

走到巷口,时浅在脑子里把晏辞爆锤了一顿后,狠狠地说出:“他是坏人。”

“小姑奶奶,什么坏人?你吓我一跳,回来半天不见你人影!”徐杰见到时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去巷子里干什么?那边没灯,女孩子家家,大晚上别往里面瞎钻,保不准有什么神经病。”

时浅跟在徐杰后面,紧绷的情绪松懈了点,半低着头借头发掩饰着。

“我听见狗叫了,想去看看。”时浅声音仍旧有些不稳。

晏辞=狗。

是狗比。

“狗?”徐杰想到时浅打小就偏爱逗猫逗狗,看见大型犬就爱上去摸几下,“得嘞,你要是想我明个儿就去朋友家抱一只回来,正巧他家大金毛下崽崽了,阿拉斯加咱就不养了,养不起阿拉斯加。”

时浅打了招呼,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回到家,奶奶还在剥玉米。

古旧昏黄的灯光下,奶奶腿上置着木盆,正对着光慢吞吞的剥着。

瘦骨嶙峋的手上握着玉米棒子,见到时浅回来,奶奶放下东西,对时浅招了招手,“崽崽,回来啦。”

“回来了,奶奶,我去洗手,等会和你一起剥。”听到崽崽两个字,时浅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滚下来。

晏辞那样她的时候,她都能忍着不哭,一回家委屈感又蔓延了上来。

“你饿不饿,崽崽?等会陪奶奶说说好。”

“好的。”时浅拧开水龙头,将水开到最大,掩饰自己的哭腔。

洗完手,时浅又把脸仔细的洗了一遍,这才蹲到奶奶身边。

“作业写完啦?”

“嗯,写完了。”

“想吃什么?”

“我不饿奶奶。”

“等会早点睡,别再看书了,养养神。”

“嗯啊。”

……

小梨上月,却话茶盏。

温言回来的时候,晏辞刚洗完澡,穿了件纯色短袖,横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额头上。

头发湿的,水渍几乎把黑色短袖上半边都打湿了。

“怎么了?”温言开了灯。

“没什么。”晏辞拿下手臂,顺手抽.过茶几边的手机,“我去睡觉了。”

“嗯,睡觉前记得把头发擦干。”

晏辞回了卧室,划开手机锁屏,消息断断续续进来有十几条。

【koch:亲过。】

【koch:第一次会很激动,后面也有可能没感觉。】

【koch:晏,你很不正常。回来砸大几万洗了个废孔,你是狗吧?】

【koch:不对,你亲谁了?】

【koch:被拒绝了?以前在学校里你不是这样的啊,不是不喜欢吗?】

【koch:这不是你被拒绝,没处泄火砸钱去洗废孔的原因…】

【koch:我们要讲道理,不要乱来。冷静!】

扯下干毛巾,晏辞打字让他闭嘴。

他可能是失了智了才会去问koch和他女朋友的事。

从时浅那边回来,晏辞脑子还处于一个极度混乱的状态,所有的事情都找不到头绪。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亲时浅,末了时浅推她掐他,他还觉得不够。

受虐人格?

他什么时候有的受虐倾向?

带着这种情绪,晏辞脑子不清醒的又砸了一万五买了件废品装备,又花了小几万洗了个废孔出来。

一切做完,晏辞回过神来,连骂人的冲动都没有了。

关了电脑,他戳了koch问他和他女朋友的事。

第一次亲女孩子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被女孩子打也不会生气?是不是舍不得?

会不会冲动想要的更多更多…

擦干头发,关了灯,关了手机,晏辞缩回床上。

艰难地睡着以后,梦里的装备和废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女生的脸。

时浅的。

微蘸朝露,眼尾嫣红,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没有平时的清冷,只有妩媚柔腻。

最要命的是,时浅穿着他的校服衬衫。

衬衫下摆只能遮到她大腿根,腿上腕骨处还带着淋浴后湿热的水汽。

水汽一点一点儿将衬衫打湿,白色的薄衬衫开始变的透明。

画面一转。

他被时浅推到了床上,黑色的床单使他的视线变得狭窄。

目力所极,穿着时浅身上他的校服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肩头滑落,扣子也松开了几颗。

时浅黑色的长发有一缕黏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上,有一缕滑至胸前,遮着桃花半掩半开,还有一缕扫过他的胸膛。

晏辞滚了下喉结,只能见时浅当着他的面,一颗又一颗的解完所有的扣子。

衬衫落至后腰,松松垮垮的搭在那里。

他想动,却动不了,身体很重,重到他抬不起来。

思维很沉,想清醒也清醒不了。

理智告诉他,不能不可以。

却还是会有反应。

更可怕的是一直醒不来。

时浅直起腰,从他身上跨坐起,表情微微有些迷茫,唇分分合合。

薄腻的肌肤上有一层细细的汗。

衬衫彻底滑落。

画面再次一转。

这次,时浅在他身下,细长的腿盘在他的腰间。

声音比刚才他亲她的时候,还要短还要急促。

晏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突然从沉重感中被释放了出来。

惊醒,坐起,晏辞单手撑在床面上,另一只手手背搭上额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梦是可耻的,像真的一样。

羞耻感,愧疚感一齐涌上,像是要把他淹没。

垂下眼皮,目光落在黑色的床单上,梦里她陷入黑色床单中的白腻的肌肤再次闯入他的脑海。

逃不开,避不开,挥之不去。

掀开被子,晏辞跳下床,攥着短袖下摆把衣服脱了,随手把短袖甩回床上,进了淋浴间。

——————

隔了一天,周一。

时浅比平常来的略晚,几乎是踩着早读课开始的点进班级的。

进了班级,时浅拿出书,低着头背诵着早读任务,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晏辞,只给他一个侧脑勺。

晏辞也没去看时浅,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窗外的某一点。

前一天晚上的梦,让他没有办法去面对。

那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他的不对。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时浅。

剥开皮相,难掩他骨子里的堕落。

早读课下,耳边的声音停了。

时浅从第一排开始收作业,收到晏辞那儿的时候,晏辞的目光还落在窗外。

等了片刻,时浅抬手,屈起食指敲了敲晏辞的课桌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