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呼出烟雾,晏辞说:“等会切个田螺?”
周梒江玩唐门,游戏角色是唐门成男体型。
唐门成男又叫炮哥,这个门派有两种心法,一个惊羽诀一个天罗诡道。惊羽诀又叫鲸鱼,天罗诡道又叫田螺,田螺群攻很厉害,55比较占优势。
周梒江关掉了水,抬脚跨出了淋浴间,抬手将额前湿漉漉的黑发捋到脑后,回:“可以,但是得加钱。”
“认真的?”晏辞咬着烟问。
“想都别想。”周梒江系上了浴袍腰带,说:“对面有人打奶花,我去秒他。”
周梒江明显是故意的,他单休鲸鱼,从来没人要求更没人敢让他切田螺。
晏辞摁灭了烟,“我家的崽,我自己看着,你看好你自己的。”
周梒江掀了掀唇,没说话。
晏辞再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踹出了队伍,再看一眼时浅的电脑屏幕发现她在打33。
两个奶妈,一个时浅一个喻见,带一个dps杨怀宁的剑纯。
剑纯包二.奶可还行?
晏辞站在时浅身后,看时浅一个技能一个技能地往杨怀宁身上糊,那边喻见在挨打。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压奶花的局,但对面却选择了压奶毒,追着喻见满地图的打。
喻见被对面丐帮从自己家的家门口蹲到了对面家门口。
周梒江上了yy,就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
喻见:“我后跳,诶控不到。”
喻见:“我们家剑纯包二.奶,我不进行天道的啊?你敢进来吗?”
喻见:“我不给自己减伤的啊?我不献祭下蝶池的啊?求你打死我。”
喻见:“我千蝶!求你打死我——”
下一秒。
喻见:“诶?我怎么死了…”
杨怀宁:“没事没事,对面被我抓死了,可以赢。”
“包二奶?”周梒江不用想都知道什么配置,剑纯包二奶,“求你打死我?没听过这种要求。”
第37章 第三十六天
Chapter.36我玩我的
“排吧。”晏辞把队长给了时浅,时浅摁着空格一路蹦蹦跳跳着去排队。
外面,扬州战场区门口的石狮子上蹲了两个人,喻见和周梒江。
周梒江开了自己的号过来,和晏辞一样,大CW,六红,一代蓝,就差把有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往那边稍稍。”喻见突然开口。
周梒江懒得开口说话,直接在团队频道敲了一个“?”。
“我怕我和你站一块,等会出了扬州城门就会被打。”喻见丝毫不怕死地说。
周梒江这下说话了,简单地五个字:“你可以试试。”
喻见:“…”
杨怀宁没忍住,哈哈笑了两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yy中除了他自己的笑声,就没人说话。
“…”杨怀宁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摁着W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周梒江。
生灭予夺,纯pvp打架帮会,哪里有群架,哪里就有他们,风里来雨里去,从南坪到龙门再到昆仑,给你不间断的爱。
而生灭予夺的帮主,那基本不是在打架的路上,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一周八天,一三五出去打人,二四六被人打。
杨怀宁丝毫不怀疑就生灭予夺的帮主往扬州城这疙瘩一站,说不定等会就有人挂他悬赏。
“进了。”时浅提醒了一声。
进了青竹书院(比赛地图),没要晏辞开口,时浅就乖乖地把队长还给了晏辞。
晏辞迅速标记了对面的五个人。
对面也是蛇皮配置,霸刀苍云气纯带奶毒奶花。
“先打谁?”杨怀宁问。
“谁先冒头打谁。”晏辞无所谓地开口。
喻见玩奶毒,奶毒最怕苍云,看到对面毕业苍云,喻见往时浅身后蹭了蹭,说:“扣诶扣,小浅浅捞我。”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新手奶花时浅啊了一声,求助似地看向了晏辞。
倒计时30s.
晏辞捏着时浅的指尖,把麦关了,说:“我保喻见,你怎么办?你会溜苍云还是会溜霸刀,对面还有气纯随时准备八卦奶妈,嗯?”
“喻见有他看着,不会死的。”
时浅一手搭在键盘上,另一只手的手指被晏辞捏着玩了一遍。
“扣诶扣。”喻见的声音很好听,像山涧叮咚的小溪。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周梒江说话了,又是简单的三个字:“不会死。”
“大哥打谁?”喻见十分会审时度势,大哥喊得很上道儿。
没进jjc之前,周梒江是社会主义的毒瘤要往边上稍稍,进了jjc之后周梒江是大哥,大哥我们打谁。
周梒江:“秒奶。”
喻见:“…”
合着还是要我被苍云打。
倒计时10s.
杨怀宁把鼠标移到了晏辞身上,发现晏辞在看时浅,根本没有抢先手的意思。
杨怀宁又把鼠标点到了社会哥毒瘤周梒江身上,发现周梒江在看喻见。
冥冥之中,杨怀宁懂了什么,说:“明明是五个人的戏,我却不该有姓名。”
叹了一口气,杨怀宁默默掏出了自己的小白马骑上,又说道:“有人白天谈恋爱,有人夜里连麦,我想等一场分手割腕的QQ爱。”
白天恋爱,夜里连麦。
巧了。
这些事时浅和晏辞都做过。某种程度上,杨怀宁真相了。
心虚的时浅一句话都没敢说,但是晏辞一贯不太要脸,闭着麦听着杨怀宁讲骚话,单手支着额头在笑。
笑完,晏辞撑着头看着时浅,说:“崽崽,分手割腕哦。”
“你去割。”时浅睨了眼晏辞。
骚话精杨怀宁开讲了,喻见自然不甘落后,接道:“有人白天上课,夜晚砍人,一周八天,从不缺席,东征南坪,西讨昆仑,刚离戈壁,又去龙门,从南到北,由东到西,全在打奶,一炮一个,要说女友,难怪没有。”
周梒江反应极快,喻见话音刚落,就回了两个字:“我缺?”
“噗——”杨怀宁手忙脚乱地关了麦,放声大笑。
晏辞本来就把麦关了,这会歪靠着沙发扶手,笑得更加放肆。
周梒江不缺,那可真是太不缺了。
倒计时结束。
从不缺女友的周梒江二话没说上去就把对面奶花秒了,开场鸟翔心无追命,砰的一声响,对面奶花现场表演了一个人间蒸发。
短短瞬息,原本脸贴对面的周梒江拉了一个飞星又迅速回来了。
对面苍云甚至都没摸到喻见,自家奶妈就没了。
“我靠…”杨怀宁切了频道看了眼伤害统计,被周梒江的秒伤惊到了。
这踏马是虎鲸啊。
有晏辞和周梒江两个人轮流carry,几场55打下来,仿佛和鱼塘局赛马一样。
碰到要跳台子的图,有些奶妈惨到还没爬上台子就周梒江一炮被崩死在了家门口,就算上了台子,也双双和自家dps死在了晏辞的大风车里。偶尔有几个生命力顽强的,残血爬出了大风车,又被周梒江一脚踹了回去。
简直惨不忍睹,完完全全的碾压。
一下午打得顺风顺水,时浅抱着晏辞和周梒江的大腿成功从0段爬到了10段。
出了网咖大门,晏辞反手将棒球帽扣到了时浅脑袋上,问:“去哪?”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街边的路灯却接二连三的亮起,晚风微微有些冷。
“跟我来。”
“嗯。”晏辞没太在意时浅要去哪里,握着时浅的手塞进卫衣口袋中,继续揉捏着她纤细的手指,从指头到指尾,一寸一寸地捏过。
时浅带着晏辞七绕八绕地拐进了市中心商业街摸一个入口,这里位置比较偏僻,没多少人。
晏辞一眼扫过去,大多是些卖古玩字画的店家。
路口的灯光昏黄,最外面那家是刻印象的,玉质的印章在熏黄的灯光下,如水一般润。
看似润,实则还是死玉。
晏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时浅带着晏辞继续往里面走,走到最里面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说:“到了。”
晏辞抬头看了眼店铺招牌。
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永泰书店。
书店周围没什么店家,门前的灯似乎是年代有些久远了,不如以前那么亮,只能照亮巴掌大点儿的地方。
“你要买书?”
“嗯。”
晏辞推开门进去,发现书店里只有柜台处开了灯。
真省。
晏辞头一次见开门做生意省到连灯都不开的,别是离倒闭不远了。
“爷爷好。”时浅礼貌地打了招呼。
书店的老爷爷带着老花镜,放下手中的线装旧书,透过镜片上方的空隙打量着来人。过了好久,才一副我想起来的模样。
“是你啊。”老爷爷伸手摩挲到墙壁上的开关,摁下,嘱咐到:“自己看吧。”
“谢谢。”时浅道了谢,拉着晏辞往里走。
书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户型十分的狭长,左右两边的墙壁上钉着书柜,中间的走道还用书柜隔开,一分为二,原本就狭长的走道更加窄,只能供一个人通过。
晏辞慢悠悠地走在时浅身后,视线从书柜上方贴的牌子上略过。
这家书店还挺有意思的,卖的多是旧书古书,这些书只按时间分类,根本不按内容分类,明清诗文籍旁边大刺刺地放着那个朝代的□□。
时浅在挑书,晏辞靠在时浅身后的书柜上,打了个哈欠,有些百无聊赖,原本搭在时浅肩上的手开始不安分,捏上了时浅的耳垂。
耳垂第一次被外人碰,时浅僵了下,明显有些抗拒,“别闹。”
“崽崽。”晏辞喊了一声,声线低迷,带着点撩人的笑意。
和上次一样,晏辞的下巴垫在时浅肩膀上,又说:“你看你的,我玩我的。”
第38章 第三十七天
Chapter.37回家做题
书店里的灯光不甚明,灯影黯淡。
时浅抱着书,耳垂被晏辞的指尖捏着,他的指尖微凉,食指垫在耳垂下,大拇指漫不经心的揉捏着,力度很轻。
晏辞懒洋洋地靠着书柜边缘,视线从书柜顶部开始,慢慢向下扫,扫过一排排的书籍。看到某些书,低低地笑了一声,唇掀了个弧度。
“怎么了?”时浅问。
晏辞收回手,刚才还捏在时浅耳垂的手指在一排书上划过,末了,点在了一本名字十分小清新的书上,问:“看过吗?”
时浅顺着晏辞手指停留的方向看去。
那本旧书被放在柜子上方,那个地方晏辞能轻松够到而她垫着脚都不一定能够到。
时浅仰着头,就着昏黄的灯光,努力地辨认着旧书发黄的封面上的字。
剪、剪灯新话?
“没有。”时浅老老实实地摇头,小鹿眼充满了求知欲,一瞬不瞬地看着晏辞。
“什么啊?”时浅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没什么。”晏辞对上时浅那双小鹿眼,又咽下了后面的话。
时浅:???
“你不说,我就自己看。”时浅踮起脚,准备自己去拿那本书。
“别——”晏辞握住时浅已经伸出来的手,捏着她的手腕,顺势将她的手反剪到了身后。
瞬间,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时浅被晏辞压着贴在书柜上,双手手腕被晏辞单手握住反剪到身后,而晏辞的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耳边。
“别看,以后有机会告诉你。”晏辞看着时浅蒙着一层水雾的眸子,喉咙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又痒又涩,急需止咳的东西。
为了让时浅彻底放弃摸那本书的念头,晏辞开口,说道:“这本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被禁毁的小说,成书于明代,明正德年间被禁,遭禁的原因也很简单…”
“嗯?”时浅水润润的小鹿眼不由得睁得更大,直勾勾地盯着晏辞,充满了求知欲,等着晏辞继续往下说。
晏辞低了头,放低了声音,在时浅耳边提醒道:“崽崽,说了这么多,明清除了文字狱,还有什么书籍能被禁?嗯?它被禁,除了描写男女的畸变离奇隐秘外,其人鬼相恋交.合之事,一如人间,也是它被禁的原因之一。”
晏辞的声音越到后面越低。
“你…”时浅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小清新的名字,内容却…偏偏晏辞还能讲的一本正经。
果真,纵横江湖的久了,几经历练,完全的不要脸了。
晏辞敛着眸,看着时浅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视线落在刚才被自己揉捏的耳垂上,想要止渴的欲.望更加强烈。
“崽崽…”晏辞又喊了一声。
有书柜挡着,在这家几乎没什么人的书店,根本不用担心被看见。
尽头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吊着的灯泡只能模糊照出一个剪影。
时浅盯着灯泡,看它颤巍巍地闪了那么一下,啪的一下彻底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只听得到呼吸声。
眨了眨眼睛,时浅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清,只能闷闷地开口:“灯灭了。”
“嗯。”晏辞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灯灭没灭上。
前面柜台处发出咚的一声,随即远远地亮起一束光,伴着老爷爷似拉风箱似的苍老的声音:“别怕啊,你们等等,可能是跳闸了,我出去看看。”
店门被推开,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