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辣鸡?

又黄又闷又辣鸡?

敦煌来的壁画多的黄色辣鸡?

喻见::-)

周梒江给我洗!

立马给我洗!

战场可以输,jjc可以输,周梒江必须给我死!

最后一个晚上,原本应该和谐一点儿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个调调。

晏辞对喻见的脑洞不太感兴趣,牵着时浅的手放进他卫衣口袋中后,他松开了时浅的手,从时浅的手腕骨开始玩起。

指腹顺着时浅纤细的腕骨向下,贴着那根明显的青筋,缓缓贴进时浅的手掌心,指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时浅的手掌心,时不时勾一下。

他玩的越是认真,时浅越是紧张。

有时候晏辞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让人难招架。

好比这时候。

他什么也不说,也不问,刚才陈璟过来招惹他折腾起来的小脾气还没下去,虽然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别的什么,但压着的那点儿小脾气还带着凶狠的力道。

手指骨节被他整个玩了一遍儿,时浅越来越热,连呼吸声都小了不少。

“补课补了什么?”晏辞玩够了,闲闲地开口。

“没…”补字还没说出口,时浅的手掌心被晏辞的指尖挠了一下。

痒的。

“偷偷吃独食,不是好习惯,崽崽。”晏辞声线低了一点儿。

时浅:…

她真没偷偷补课。

“标记?”

时浅木了一张脸,用了晏辞刚才说的话,回:“字面意思。”

晏辞听了,笑,下手更狠了一点儿。

第65章 第六十四天

Chapter.64一百二怎么说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

送走喻见和周梒江,晏辞又将时浅送了回去。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早起结的冰早就化开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稀薄的热意。

房顶上蹲着几只花白的猫,有肥有瘦,正趴在那儿晒着太阳。

太阳光并不热烈,忽略那层稀薄的温度,甚至有一些阴冷。

时浅向后退了几步,退到小巷子的阴凉处,半眯着眼看这屋顶上的猫。几只猫咪们团成一团,占据着各自的一角,有家猫,也有流浪猫。

想到喻见,时浅那股子失落感更重了一点儿。

也不知道喻见经历过什么…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喻见听到外面的野猫叫,突然问她,为什么有些人会随意丢弃不需要的东西。

可能是太突兀,喻见反应过来,抿着唇笑了一下,指了指窗台,换了个替代词,说:“猫。”

为什么有些人会随意丢弃猫?

因为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就丢掉。

合情合理。

就像有一次开班会,她们冬青老师说的一样,因为不被需要,所以从出生开始,她就被丢弃在医院附近,任其自生自灭。

但当时冬青老师笑了一下,一点儿也不像不被别人需要的模样。

她说,并不是所有的人生来都是不被需要的,人从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定有他存在的理由,就一定有人会需要你。

你可以是一个英雄,可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但一定有存在的理由。

人生苦短,如浮萍如蜉蝣,不过一朝暮而已。

你会长大,你会遇见更需要你的人。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一点儿,做好你觉得值得的事情。

动了动被冷风吹的有些僵硬的手指,时浅贴着墙,慢吞吞地给已经关了机上了飞机的喻见发消息。

【时浅:你昨晚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冬青老师,她有一次开班会的时候开玩笑似地和我们说,她从出生开始就是被扔掉的那个,就像我喂的那只小奶橘一样。因为不被需要,所以扔掉。】

【时浅:一开始我们班学生都以为冬青老师是在开玩笑,毕竟我们冬青老师平时很温柔,性格也很好,一点儿也不像被丢弃的那个。】

【时浅:再后来有一次评讲试卷,讲到木心的阅读理解,那上面有一句话她念了好几遍,所谓万丈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她和我们说,在没遇到某个人之前,她被抚养她长大的人需要,她的出生和被丢弃也并不是一个错误,因为时间很长,需要和被需要是相互的,总有人需要她,也总有人会爱她。】

【时浅:=w=大概是这样的,虽然我们班男生都说她是过来秀恩爱的!我们老师很可爱,试卷一合,理直气壮地和我们说就是秀恩爱的。忘了说!那个某个人就是晏辞的哥哥(*`▽*)】

打完全部的话,时浅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蹲在房顶上的猫们。

它们一个人慵慵懒懒的,将自己团成肉团,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打着瞌睡。

没觉得自己多可怜。

她和晏辞也是,需要和互相需要。

他有他的柔软,他有他漫不经心下的选择,他一点一点儿带她去看不一样的世界。

隔天,返校,考试。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英语。下午的时间被压的很紧,两场考试之间只休息了十分钟不到,又开始了第二场考试。

语数外还好,不复习也能考。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元旦假期没怎么复习的同学,在吃完晚饭后,又急急忙忙回到教室,开始复习明天要考的四门。

教室中的气氛陡然一紧。

时浅看了看考试安排表,决定先看看以前做过的生物试卷。

刚拿出钉好的生物试卷,杨怀宁吃完晚饭回来了,人还没坐进去,声先来了。

“我滴个龟龟,一晚上背完政治历史不是梦,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诶诶诶,万一你今晚翻车了呢?没背完怎么说?”

“我翻你个瓜皮,这能不背完吗?熬夜也要看完啊,回头大题没答出来,饼哥不得抽死我?”

“我杨哥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饼哥不是说,万一哪天你飞黄腾达了,做了国家主席,让你苟富贵,勿相忘的吗?”

“滚啊。你个瓜皮在说什么?”杨怀宁靠在孙菲菲桌子边,单手撑在孙菲菲桌子上,回着后面男生的话。

孙菲菲早就起身给杨怀宁让座了,杨怀宁一直没进去,在双方斗嘴斗到第N回合的时候,杨怀宁终于伸了一条腿进去。

孙菲菲忍无可忍,说了一句:“有的人腿是进去了,这嘴还没回来呢。”

杨怀宁听了,跟着笑了一声,大跨步,长腿一伸,勾着凳子就坐了进去。

“诶诶诶,怎么回事?有的人嘴是跟着回去了吗?”后面的男生继续贫着。

“你看我理你吗?”杨怀宁一边收拾试卷,一边回道。

整理好试卷,杨怀宁想起了晏辞,“我们小晏哥哥今天好沉默啊,难道是上午的语文试卷把我们小晏哥哥心态考崩了?”

突然被cue的晏辞,上半身歪靠在墙边,左脚踩在时浅凳子的横杠上,手指捏着矿泉水瓶,轻轻地晃了一下,懒散地开口:“是啊,心态崩了,保守估计一百二以上。”

一百二以上?

他们理科生,不考语文附加,语文满分是一百六。

晏辞一百二什么水平?

吹牛皮都没带草稿纸。

“你有点儿膨胀啊?兄弟。”杨怀宁瞅了又瞅,一脸沉痛地说:“唉,你看看我们这次语文试卷多变态啊,已经把我们小晏哥哥考疯掉了。哦歪,我要报警了,神经病院吗?我们这里有人疯了。”

晏辞缓缓地放下矿泉水瓶,偏过头,看着杨怀宁,突然笑了一声,“直白点儿。”

“什么?”

“想挨打就直说。”

杨怀宁:“…”

临近晚自习,教室里的打闹声渐渐停了下来,取而代之地是朗朗的读书声。

时浅动笔算完一道遗传学的大题,放下了笔。

课桌底下,时浅被宽容的校服包裹着的手指伸出了一点儿,指尖捏着晏辞腰窝处的校服衣料,轻轻扯了扯。

晏辞向下瞥了一眼。

真瓜皮。

又贴着他腰窝,指尖捏着他的校服,软趴趴地搭在那里。

她的指尾不经意就扫过。

晏辞捏着矿泉水瓶口的手指稍稍收紧了一点儿,以为瓜皮喵小女朋友又要求蹭求抚摸的时候,听见了一声细细软软的:“一百二以上?”

“…”晏辞点了下头。

小女朋友时时刻刻都在为他的学习成绩操碎了心。

“没一百二怎么说?”时浅又扯了一下晏辞的校服下摆。

“有一百二怎么说?”晏辞反问,声音一低,要笑不笑地说:“什么奖励?小崽崽,嗯?”

“奖励一本王维诗选。”

晏辞:“…”

时浅又很认真的接道:“王维又称诗佛,读他的诗可以静心寡欲,嗯。”

晏辞:“…”

言下之意是他最近太重.欲了?

第66章 第六十五天

Chapter.65仰卧起坐

“离下课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政治老师饼哥单手叉腰,站在讲台上,颇有气势地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一群小崽子,拎起试卷抖了抖,故意顿了那么几秒,说:“考试卷上的大题我们就先不讲了,下节课再讲。考虑到大家刚考完试,也比较辛苦,听写就不听了。但——”

饼哥又顿了一下,尾音跟着一扬,“我们接下来谈谈这次的考试成绩。”

雄浑的男中声刚落,教室里安静的不能再安静,连刚才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了。

更有害怕被饼哥点名的男生悄悄低下了头。

“来,头都给我抬起来!”饼哥拎着试卷又抖了一下。

单薄的纸张发出哗啦的一声。

“这次试卷难吗?”饼哥睨了一眼下面的众人,视线落到了第四组靠窗位置的某个人身上。

本该继续保持安静的教室,突然从角落里冒了一声儿:“难啊——”

估计是声音没刹住,拖长了的啊音陡然一低,像鸭子叫。

安静不过一瞬,整个教室里哄堂大笑。

晏辞食指抵在耳边,抬眼看了看饼哥,结果发现饼哥也在看他。

对视了几秒,饼哥睁圆了眼睛,说:“这试卷还难?晏辞同学都能考A,这还算难?”

晏辞:“…”

他什么时候成了政治试卷难不难的计量标准?

“我靠,我小晏哥哥都能考A了?”杨怀宁刚一开口,被晏辞从后面踹了一脚。

“哎哟。”杨怀宁显然没想到晏辞今天这么暴躁,突如其来的一脚让他的声音都变了形,说道:“那我晏哥必须是A啊,不是A天理难容啊。”

孙菲菲看杨怀宁自作孽不可活的样子,摇了摇头,感叹似地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杨某人,有数?”

时浅揉了会橡皮,看了看单手撑在耳边的晏辞,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站在讲台上的饼哥丢了试卷,改为双手叉腰,开始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教训学生,“我就不懂,都这时候了还有人能政治考不到A?”

“9102年了,国家还要实现共同富裕呢,你们啥时候也给我整一个实现共同奔小康?给我也整个A出来?”

架不住饼哥说的实在太过幽默,紧张的氛围中冒出了几声憋不住的笑。

“噗——”

“哈哈哈。”

“笑?笑什么笑,还笑?再笑的等会小节体育课到我办公室来背书,你可以一边背一边笑给我听。”

饼哥说完,扭头看了眼时间,卷走了讲台上的试卷,接道:“下课。等成绩全部出来再和你们算账,没考过晏辞的都到我办公室里来笑,排好队一个一个笑。”

饼哥一走,教室里的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杨怀宁跟在晏辞后面,一边下楼梯,一边嘴贫,“兄弟,你今天也太暴躁了吧。”

“别吧,我看你就是欠踹。”坐后座的男生跟了上来,搭上了杨怀宁的肩膀。

孙菲菲一到体育课就蔫吧,勾着时浅的胳膊,整个人和树懒一样,呜呜着:“小浅浅,我不想上体育课啊。”

时浅拖着孙菲菲,走的有些费力。

“我不想测50m,不想测800m,不想测立定跳远,不想测坐位体前屈,更不想测仰卧起坐!”

时浅:“…”

元旦后,在体测过后体育课就应该停了。

元旦假期前,她们刚测过50m、立定跳远和坐位体前屈,今天最后一节体育课,只要再测个800m和仰卧起坐就可以了。

操场上风不大,高悬的太阳透着股暖意。

还没正式上课,男生们已经整好了队,准备开始测1000m。

一班零星的几个女生站在体育老师身后,等着等会跑800m。

“好。”体育老师拿着口哨,检查了一遍男生的队伍,又问了一遍:“男生都到齐了吧?”

“齐了。”体委给了回应。

“男生先跑1000m,女生们做一会热身运动,等会准备测仰卧起坐,最后再跑800m。”体育老师说完,吹响了口哨,“预备——”

“跑!”

一声令下,男生们如离了弦的弓。

晏辞在最外面的跑道,可能是等会要打篮球,他左手腕上带了黑色的护腕,连跑1000m都透着股散漫。

时浅看了一会,跟在体育老师后面,开始做热身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