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他的脸,他的手指垫在她的下巴处,迫使她抬高头,入目的是包厢缀着绿叶的天花板。

晏辞舔舐着时浅脖颈上的细小的血管,虎牙尖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逐一从上到下。

清甜的牛奶味浓了那么一点儿。

很可口。

女孩子在害怕,身子骨颤巍巍地抖着。

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晏辞更想去破坏了,压在她腰肢上的手动了动,

“嗯…”时浅又抑制不住地出声。

声刚落,一直扣在她下巴处的手指移了上来。晏辞伸手捂住了时浅的嘴巴,微微低垂下眼睑,在时浅耳边耳语,“嘘——”

yy没关。

时浅脑子昏到了一定的地步,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麦没关。脑子很昏,昏到想睡觉,身上很热,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第一次这样。

时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用捂着心口,都能听到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太快太快了。

“啪”的一声,晏辞在时浅耳边打了个响指,又温存似地在她唇上逡巡了会。

yy里沉默了下来,一片沉默中传来指尖轻叩桌面的不耐烦的声音,一下一下的,颇有节奏。

时浅被晏辞叼着唇,没力气推开他。

好像过了很久,指尖轻叩桌面的声音一直没停。

yy里传来了一阵闷笑,“帮主不耐烦了。”

“现场直播?有点儿久了啊?”

“哦歪歪歪,兄弟们,听得到我讲话吗?好,确认yy还存活着。”

又是一阵闷笑。

“好了?”周梒江终于开口了。

晏辞突然低笑了一声,放开了时浅。

小姑娘还是懵的,不知道什么状况,往日清冷的脸透着股迷茫。

重新拿过键盘,晏辞扫了眼团队频道,轻嗤了一声。

yy里除了指挥,都不能开麦,其他人炸也只能在yy公屏或者游戏里的团队频道炸。

团队频道。

【离盆出走:有人录音吗!!!!!!

岔小劲:贴吧见贴吧见,有人已经开贴了。

我只是只喵喵:我想过生灭予夺会闻名全区服,但我从未想过,踏马会以这样的方式闻名全区服…

暴躁老猫:不亏是我们生灭,又要在主吧值日了!

叶二叽:只要脸皮厚,主吧周报天天上,前一天还在南坪打架,后一天就被人埋了,再后一天指挥公开在yy直播!!!

叶二叽的风袖:震惊!某指挥竟然公开在yy直播哔——】

很快,跟起了一群复制党。

晏辞扫了眼热闹的团队频道,摁了摁空格,空格键被摁得咔咔做响。

【叶二叽:礼貌提问,刚才那个是指挥女朋友吗?】

晏辞虎跑追上一个红名,抽空回答道:“老婆。”

一直处于迷茫的时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嗯了一声,似回应。

老婆。

嗯。

晏辞揉了下时浅的耳垂,小虎牙露了个牙尖。

【暴躁老猫:老婆????】

“嗯。”

【叶问情:我们帮主不是未成年吗…咋我们帮主的朋友都有老婆了…我们帮主还在搞基?】

搞基?

晏辞摁死了两个红名,面不改色地说:“我是你们帮主的哥哥,已婚带两娃。”

已婚带两娃…

yy里有开着麦的知情指挥直接喷了水,呛住了,一个劲地在咳嗽。

周梒江冷冷地开口:“咳嗽的把麦闭一下。”

那人手忙脚乱地闭了麦。

闭上了麦,那人锤着键盘直接笑喷了。

【叶孤山:帮主努点力啊@周梒江,你哥都已婚带俩娃了!

叶问情:帮主努点力啊@周梒江,你哥都已婚带俩娃了!

唐糖糖:帮主努点力啊@周梒江,唐家堡的男人永不认输!木桩撸多了伤身体!

唐惊鸿:帮主努点力啊@周梒江,唐家堡的男人永不认输!木桩撸多了伤身体!】

木桩撸多了伤身体…

周梒江瞥了眼公屏上的消息,说:“唐糖糖、唐惊鸿、唐子初…等会打完了来长安城。”

“去长安城干嘛?”公屏有人打字问。

周梒江:“交流手法。”

众所周知,在生灭予夺,一旦帮主要某人到长安城交流手法,那八成就是单方面的殴打。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申请围观学习!”

——————

从网咖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接近7点。

天早就黑透了,寒风凛冽。街道两边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行人闲逛着。

“去吃饭吗?”晏辞站在彩灯树下,单手插在衣服口袋中,朝时浅伸出了左手。

灯下,男孩子的眉骨温柔了不少,愈发的精致。

时浅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带好围巾,习惯性地将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蹭了又蹭。一手插在毛茸茸的衣兜里,一手窝在晏辞手心里,说:“不了,回家和奶奶一起吃。”

她要回去陪奶奶。

“送你回去?”

“好啊。”

时浅心情极好,窝在晏辞手心里的手微微晃着,步履轻快。

公交正好赶上最后一班,上了车,车上没什么人,零零散散的几个,都在车厢的前半截,靠着后门下车的地方。

时浅坐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车窗开了道小小的缝隙,冷风蹿进来,拂散耳根的热度。

车窗上映着流光似的灯光,明明灭灭,模模糊糊能看清晏辞的侧脸。他在看手机,似乎是在回消息。

时浅收回目光,抱着书包,继续吹着冷风。

她耳根子的热度只散了一点点,还是热的。

“呀…”

滚热的耳根碰到冰凉的指尖,时浅忍不住呀了一声。

晏辞笑,偏头看了看时浅的耳根,说:“还是红的。”

被吮得有点儿久了,痕迹一直没消。

时浅鼓了下腮帮子,小鹿眼定定地瞧着晏辞。

“下次轻点,我帮你揉揉。”晏辞说。

时浅知道,晏辞这话是听不得的。

晚班车,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到了站。

晏辞又陪时浅走了一段路,看着她进了巷子,才转身。

巷子里路灯很暗,时浅背着书包,加快了步子,小跑着进了自家的小院子。

“奶奶?”见家里灯都亮着,时浅有些奇怪,喊了一声奶奶。

平时奶奶在家,她没回来,只开个一楼的灯,怎么今天二楼灯全开了?

打开门,时浅还未来得及放下书包,便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

“怎么回来这么晚?”

第81章 第八十天

Chapter.80我好可怜啊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吱呀吱呀的,时浅一手扶在楼梯把手上,一手攥紧了书包背带。

楼梯拐角处立了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化着简单的妆,烫着时下阿姨们最喜欢烫的小波浪。

小波浪蓬蓬松松的,又黄。

她的表情不见喜悦,甚至有点儿冷,弯眉却不藏情。

“妈妈。”时浅喊了一声。

那人没应,只瞧着时浅。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什么都没有,不平不淡,冷冷清清。

有些压抑的慌。

时浅耷拉下眼皮,想。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王影动了动嘴皮子,似乎很不满。

时浅没答话,只是低下头,刚低下头,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又抬头看着王影。

她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王影快五十岁了,但脸上没什么皱纹,看着很年轻。

见时浅没应,王影平眉一撇,对时浅的反应更不满意了。

好在时奶奶闻讯赶来,从背后搂住时浅,安抚似的拍了拍时浅的肩膀,替她解围,说:“我们崽崽回来啦?是不是又和孙菲菲去书店了?快上去把书包放下来,洗手准备吃饭了。”

“嗯。”

时浅扶着楼梯扶手,踩着楼梯拾级而上。

很快,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又消失。

王影双手抱胸,看着时浅的背影,低声说:“时浅是女孩子,又不是男孩子,她这么晚才回来你也不管管?”

“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时奶奶有些生气,声音不由地大了点,“你们出去工作,崽崽不都是我带的?她又不是天天晚回,偶尔才那么一次。”

又来了又来了。

男孩子和女孩子。

时浅背抵着门板,向后用了点力,抵上了门。

盯着脚尖,时浅动了动脚趾,有些迷茫。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呢?

自己到底差在哪里呢?

甩掉书包,时浅背对着床,微微张开双手,向后仰去。“砰”的一声,她埋入了柔软的被子里。

被子下午刚被奶奶抱出去晒过,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

脸贴着被角,时浅闭上眼睛,蹭了又蹭。

“叮咚”,消息提示音。

时浅埋在被子中,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划开锁屏。

【晏辞:到家了?】

舒了口气,时浅回了一个字:嗯。想了下,时浅又打字问:你呢?

晏辞刚下公交,他半个身子歪靠在公交车站的站牌边,拿手机随便找了个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晏辞:没啊,在觅食。】

时浅点开照片。

快八点的样子,过了下班放学的晚高峰,街边热度不减。到处都是行人,灯火如龙,一片连着一片,点亮整座城市。

站牌不远处,商家霓虹的灯明明灭灭。

大男孩一身黑,黑色长裤裤脚勒紧,勾出细瘦的脚踝,上面外套半敞着。

照片只能看见他下半边身子,看的出拍的相当随意,但很好看。

时浅点了保存,又打了个“?”

【晏辞:我哥和冬青小嫂子约会去了。】

【晏辞:崽崽,你的大喵好可怜啊。是只流浪的大橘。】

约会去了?所以晏辞被抛弃了?

时浅被晏辞逗得压抑感少了不少。

【时浅:你是只布偶,大橘届不承认有你这样儿的。】

【晏辞:我哪样?嗯?】

【时浅:瘦…】

“崽崽?”时奶奶敲了敲门,隔着门喊:“下来吃饭啦?”

“马上,奶奶!就来。”

回了晏辞消息,时浅匆忙跑进卫生间。

打开卫生间的灯,时浅垫脚,往镜面边贴了贴。

冷凝的灯光下,镜面反着光。镜子里的女孩子气质清冷,眼眸似汪了潭深秋的露水,冷又静。眼尾泛着烟红,像被人蹂.躏过。

左侧的耳垂从外红到内,被吮得开花的红痕一直从耳廓蔓延到脖颈。勾下高领毛衣,时浅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他又开发了一个新的地方。

从最开始的手指,到耳垂,再到如今的脖颈。

大喵半点安分不得,大型猫科动物。

灯下,白皙的皮肤被咬得嫣红,斑斑点点的,从前到后,一点儿没放过。

放了点热水,抽了块干毛巾下来,时浅趴在洗手台边洗了脸,重新拉上高领毛衣。

临下楼前,时浅又将一直别在耳朵上的头发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