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是那般的和煦,单单是听着,便能感觉到说话之人是如何的温和有礼。

抬手,摘掉头上的兜帽,元初寒看向前方。对面五六米之外的人也看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却生出一股物是人非之感。

弯起红唇,元初寒看着丰芷爵。他现在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只是有些瘦削,但是,他身上那股温暖的气息却仍旧在。

看着元初寒,丰芷爵的脸上也浮起笑意,恍若春风。

“皇婶。”开口,丰芷爵的声音有一丝不稳。

“皇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不用再向你屈膝行礼下臣下臣的不停了。”天知道她有多别扭,这样也算各归各位了。

“是朕粗心,之前与皇婶相处良久,最后却没有发现。”走过来,丰芷爵说着,脸上的笑依旧温和。

“若是那么容易被看穿,我也不敢自称小神仙了。皇上,你不会生气吧?这些事情,也都是迫不得已。我若是进了这皇宫,我是真的会短命。”看着他,元初寒微微仰着头。初见时,他还没她高。可现在,看着他却需要仰头了。

垂眸看着她,丰芷爵摇摇头,“皇叔与朕说了,朕也都明白。毕竟,能保护皇婶的,也只有皇叔了。”看向丰离,尽管他现在个子不如丰离高,可是,一刹那间,两个人像极了。

元初寒看着他,也不得不想起康生那时说过的话,说丰芷爵像极了丰离。

“皇上明白便好,依你的能力,不足以保护任何人。更何况,她的身后有郑王,还有郑王的金矿,以及数不清的金银。”丰离淡漠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扎人不留情。

元初寒也不禁的蹙眉,看向丰芷爵,却发现这孩子一副受教的样子,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若说不了解他们丰家人,元初寒真的不会多想。可是,他们丰家人,她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看着丰芷爵,她心里诸多担忧。

“不管怎么说,主要是我的家太让人眼红了,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不过,后来王爷保护了我,他们还是成功的伤害到了我。我家老头死于非命,其实他是代我死的。”若是她嫁给了丰芷爵,那么她就是人质。郑王就得受他们的胁迫,有一点反抗,就有她好看了。

“朕都知道,不管是为郑王报仇鸣冤,还是为了朕的江山,梅党必除。”看向元初寒,丰芷爵脸上的笑也淡去了些。谈起正事,他还是很有帝王姿态的。

“所以,那时我才找你呀。你和王爷是一家,这丰家,现在只有你们俩了。此时你们若是还不能齐心,那我就真的要伤心了。”弯起眼睛,元初寒看着他,以长辈的眼神语气。

“朕怎么可能不与皇叔齐心呢?皇叔一心为大齐,辅佐朕,为国事操劳。只是朕心智不成熟,总是做错事,惹皇叔生气。”低头,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个孩子。

“王爷是你的皇叔,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真的生你气。你要知道,王爷对你真的用心良苦。”真的想好好的与他谈谈,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说太多。

丰离幽深的眸子扫向元初寒,意思很明显,要她不要多嘴。

元初寒耸耸肩,不以为忤,“我当初装病,的确是为了不进宫。但是,这不是针对皇上,而是因为梅家。皇上,你要理解啊!”歪头看着他,元初寒很担心这孩子会恨极丰离。

“朕都知道。”抬眼看着她,丰芷爵一笑,恍如春风。

“那就好。”虽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出真假,可是元初寒真的希望他能听进心里去,好好想想。

丰离一直是那个面色,看起来便让人不由得不敢大喘气。可是纵观这殿里的两个人,似乎都不为他的冷色所动。

元初寒是习惯所致,而丰芷爵、、、似乎耐人寻味了些。

“今儿新年,你去年就跟我说,这么多年来,新年时一直都是自己过的。今年啊,咱们一起过,开天辟地头一遭,也希望将来,每年都能这样。”饭厅里,筵席已经摆上了,十合,虽然还是老调,可是今年的十合却意义非凡。

丰离没表示,碍于身份,他坐在右侧,主座则是丰芷爵。

元初寒坐在丰离身边,仍旧十分希望他们叔侄俩能够互相理解。但是,想要理解却不容易,毕竟这么多年,丰芷爵对丰离嫌隙已深。

“皇叔,朕自从登基,就再也没有与您一同过新年守岁。今天,的确很特别。侄儿敬您一杯,谢谢皇叔多年来为侄儿分忧。”举起酒杯,丰芷爵面带微笑,每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恍似都含着春风。

丰离举杯,幽深的视线注视着丰芷爵,“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

碰杯,那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恍若丝竹,极其悦耳。

看着他们俩,元初寒在一时间也有些恍惚,这俩人真像。丰离在丰芷爵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与他差不多。

待得丰芷爵长大,或许,就变成了第二个丰离了。

“皇上还没成年呢,你别跟他喝酒了。咱们吃饭吧,一会儿有烟火,去看烟火。”夹菜,元初寒一边笑道。

“好,吃吧。”看向她,丰离的脸色明显转好。给她夹菜,每个动作都很熟练。

元初寒看着他眉眼弯弯,灿烂恍若朝阳。

丰芷爵看着他们,温和的笑意还在脸上。执起酒杯,饮酒。

新年夜的烟花是最漂亮的,去年的烟花,还历历在目。

而且,身边的人送了她最抠门却最别致的新年礼物。把她的手捆绑住,为所欲为。

砰!烟花在天上炸开,漆黑的夜幕都亮了起来。

抓住身边人的手臂,元初寒扭头看着他,“丰离,你看这烟花和去年的一样么?”

丰离垂眸看向她,烟花的映照,她的脸也灿烂起来,“一样。”

“错,不一样,今年的更大。”去年和今年,是不一样的。

“行,你说的有理。”什么都顺着她,语气听起来也不一样。

站在另一侧的丰芷爵不由得看过来,忽明忽暗的烟火当中,少年的脸也忽明忽暗。

“本来就有理。”扬高下颌,她就有理。

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敲,丰离什么都没说,可动作之间却诸多温柔。

烟花燃放,新的一年也来了,丰离与元初寒出宫。往年丰离都在宫里,而今年,却是带着自己的王妃出宫回家。

马车里,元初寒靠在丰离的身上,几分昏昏欲睡。

丰离揽着他,脊背挺直,恍若青山。

“丰离,你说小皇上他会恨咱们么?”搂着他的腰,元初寒闭着眼睛问道。

垂眸,丰离轻拍她的腰,“或许。”

“那怎么办?”仰脸儿,元初寒睁开眼睛看着他。

“随他吧。”丰离的语气满是不在意,丰芷爵的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儿戏。

“好吧,你觉得没事儿,那我也不乱想了。今天新年,我总是想起去年。他把我叫去,我们俩说了很多话,他说的那些事情,在我听起来都很可怜。其实吧,他确实也挺可怜的。”不说丰芷爵,可是说着说着又绕过去了。

“生在帝王家,哪个不可怜。”说自己可怜,那是自怨自艾。

眨眨眼,元初寒收紧手臂,“好嘛好嘛,你可怜,我现在可怜你。”

薄唇微扬,丰离捏住她的下颌,“还有可怜本王的人。”

“哼,那不是你向我讨要可怜的嘛!你又不满意,真讨厌。”低头,一口咬在他肚子上,小狗一样。

丰离伸手托住她的下颌,之后用力的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偏首,吻上她的唇,初始便疾风骤雨般。

嘤咛,元初寒用力的搂住他,回吻。

唇舌纠缠,他的舌头如同他的身体一样,微凉的,可是给她带来的热情却如火一般。

“丰离、、、”抱着他,元初寒坐到他腿上,难舍难分。

丰离的吻顺着她的颈项下滑,另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服。

“不行、、、”这是马车上,而且还在行驶中。前前后后,都是护卫。

“不行?说不行,却还在配合本王。”丰离撤开自己的唇舌,可是手上却没停。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看着他,元初寒气喘吁吁,“不揭穿不行么?现在停了,拿开你的手。”他的手,好像泥鳅一样。

丰离不语,只是看着她,眸子浓暗,恍若黑墨。

手,滑入她的衣襟内,看着她脸上多变的表情,丰离的眼里,浮起一丝丝略显邪恶的笑。

他的表情,开始时还看得清楚,可是渐渐地,却朦胧起来。

从来不知道,他的手也带着魔力,能够带着她跃上云端。

新的一年到来,似乎还真是新年新气象。

这配合着新年到来的,还有大侄儿小皇上的邀约,说要与她详述一下借钱的事情。

元初寒很意外,之前明明是他配合她对付梅党,她给他供应银子。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借钱。

不知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现在是他的婶娘,这是事实,想他也闹腾不出什么来。

毕竟,这眼下大事当前,大家同仇敌忾,内乱啊,延后。

与丰离说了一下,他也没说什么。既然他同意,那么,她也就毫无顾虑的应约了。

但是,她进宫的话,还是得赶在下午临近傍晚时。她这张脸在宫里可是熟脸,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被自己人看见了不要紧,被梅党的人看见了,估计鹰手就该转移阵地了。

梅府没有再派鹰手去云城,不知还会不会再派去。

但想来,梅府的鹰手所剩无几,应该不会再派去了。

马车进入宫门,听见禁卫军的声音,元初寒也收回了思绪。小皇上,不知找她来到底想说什么。

102、皇叔的保护、遇刺

需要隐秘,马车直接穿过宫道,直至承昭宫前才停下。

这里,是那时丰芷爵安置‘元郡主’的宫殿。只不过,当时的‘元郡主’是假的,是香附扮成了她。

这会儿,让她再来这儿,是什么意思?

那一直在前引路的公公向站在车辕上的元初寒示意,可以进殿,尽管她头上兜帽扣得严,未必能看得见他的动作。

下车,元初寒看着脚下的路,随着那公公登上台阶,身后随行的是护卫,简直寸步不离。

自从‘元郡主’住过这承昭宫后,这里再也没有人来住过。平时宫人来洒扫收拾一下,之后便离开,没人驻足。

今儿,却将元初寒引到了这里,不由得让她也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来。

那时,丰芷爵还是个孩子模样,但是,对‘元郡主’很不错。这些,是肯定的,他绝不是在做戏。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会那般单纯,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进入宫殿之中,那公公退下,元初寒则放下了兜帽,在这殿中慢慢的走了一圈。

香附那时住在这里,整天心惊胆战的。现在看看这些东西,还能想起她那时可怜兮兮的模样。

若是现在,她肯定不会那么胆小,随着年龄的增长,胆子也长了不少。

转悠了一圈,元初寒走回正殿,寻了个椅子坐下,等待着丰芷爵。

两刻钟过去,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守在外的护卫跪地行礼,下一刻,明黄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处。

扭头看过去,元初寒唇角的笑加深,“皇上。”

丰芷爵快步走进来,一身明黄,帝王之姿。

温暖如春的笑挂在眼角眉梢间,他手上托着两册账目,“皇婶。”

听他唤皇婶,元初寒不禁也想笑,这称呼实在有点别扭。

走过来,丰芷爵抬手按在元初寒的肩膀上,将要站起身的人又按着坐了回去。

“今天就我们二人,无需多礼。皇婶,这是朕之前向你借钱的账目。朕没打过欠条,所以,现在开始一笔一笔的给你写欠条。”放下那两个账目,丰芷爵在她身边坐下,一边道。

歪头看着他,元初寒忽然笑起来,“皇上,你真的要给我打欠条?”

丰芷爵看着她灿烂如花的脸庞,然后点点头,“嗯。”

“行了,我不要你的欠条。就像当时所说,我不要别的,我只要梅震南遗臭万年。”与她的目的相比,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朕给你打欠条,那些该做的朕还是会做。”并不是他给她打了欠条,先前答应的便不作数了。

“我不要,依咱们的关系,给你钱又怎么了?你呢,想有自己的兵马这是正确的想法,作为皇上来说,没有自己的兵马才是危险的事情。你放心去做,我支持你,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钱财上的。”早日硬了翅膀,她才能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丰芷爵看着她,几分清透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疑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又要怀疑我的动机?不过,怀疑也是正常的。这样吧,我提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条件,你就不用还钱了,如何?”脸上的笑淡去了些,这件事她还的确需要丰芷爵的同意。

“什么?”看她的表情,丰芷爵也有很多种猜测。

“这个条件,或许对你有些不公平,毕竟,你身上流着梅家的血液。我要的是,待得将梅震南的罪行昭告天下之后,塑一个他跪着的铜像,放在我家老头的墓前,让他跪上千百年。”也让后世都知道,这梅震南是个什么样的人。

丰芷爵几许沉默,半晌后轻轻叹口气,抬手,覆在了元初寒放置在小几的手上。

动了动,元初寒没再动作,只是看着他,想听听他到底答不答应。

“好。”答应,简单一个字,没有多余。

弯起红唇,元初寒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拍,“谢了。”

丰芷爵微笑,“你那么恨梅家的人,不会恨朕么?”就像她说的,他身体里有梅家的血液。

“你以为我真是盲目的恨么?不是的,我的恨也是很理智的。司徒将军也是梅家的人,可是我却不会恨他。你呢,更是拐了很多弯儿的梅家人,不算。你是王爷的侄儿,是丰家人。”再说,现在丰家只有他们俩。

垂眸,丰芷爵没再说什么,梅家人,丰家人,其实这两个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可是,出身却不能自己选择。

“若是用银子,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国库啊,一道一道的被守着,想取钱可不容易,慢慢来吧。”拿起账目看,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运进宫里不少的银子了。

“你知道很多!”对于他的处境,她似乎很清楚明白。

“当然,只要有钱,想知道什么都不是问题。皇上,你不会也眼红吧?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得小心点儿,免得死的不明不白。”看向他,元初寒倒是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若是像梅震南一样,那她这可就是养虎为患了。

“朕有那么贪婪么?”看着她,丰芷爵的脸上几许无奈。虽是少年,可每一个情绪都那般老成。

“现在看来还不是。”审视他一番,元初寒点点头叹道。

“本来就不是。”加重了语气,眼睛里的笑却渐浓。

看他那样子,元初寒也忍不住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和现在差不多,你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要多一点忧郁。诶,那时候你是不是很同情我?”那时候,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

似乎也想到了以前,丰芷爵点点头,“是啊,那时都说你活不了多久了。看着你的眼睛,朕却觉得你很想活下去。”那时候,他觉得和她更像是一个世界的。

“我就是想活下去才装病的,不然,我好好的干嘛要扮成那个样子。当时我家老头很忧心,这帝都的局势他很了解。我若是真的进了宫,就会被梅震南当做人质,他就不得不听从他的,有一点点的不从,我就很危险。可若是这样,王爷为了阻断梅震南的财路,就会杀了我。说来说去,我的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怎样都是死,为了不死,无论怎样都得拼一把。

“朕没有能力保护你,皇叔却有这个能力,而且他也做到了。朕明白,同时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因为党派之争,将你也牵连进来了。”看着她,丰芷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语气轻缓。

“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那就帮我报仇。”旧事重提,元初寒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的。

点点头,“便是你不求朕,朕也会做的。他们太嚣张了,朝堂之上咄咄逼人,便是外公倒下了,他们也不收敛。”他的体会不比元初寒的浅,若说除掉他们,其实他更想才对。

“都有谁很嚣张啊?跟我说说。”这些人,便是梅震南倒了也没吓住他们。

“你要帮朕出气?”看她那模样,丰芷爵不由得笑起来。

“不敢夸海口,我先听听再说。”若是那些人都像梅震南梅施那样的变成了死狗,那么坏人就成她了。

“你不止敢夸海口,还敢做呢。尚阳郡主,皇后,都是例子。”都是梅家人。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哼了哼,“别栽赃陷害啊,尚阳郡主每天那么多人保护她,我可接近不了。皇后就更不可能了,居住在深宫之中,我长了翅膀也飞不进来啊。”众目睽睽之下的梅震南她承认,别人,暂时她不会嘴上承认的,尽管就是她做的。

“尚阳郡主朕的确不清楚,但是皇后,是朕派人送出去的。”看着她愣住,丰芷爵眼里的笑意加深。

看着丰芷爵,元初寒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你?”是陈霓啊!

“你与陈妃见面的事情,朕知道。”并不是他的眼线聪慧,而是,陈霓向他转告了一件伤及皇室脸面的事情。关于消息的来源,陈霓闪烁其词。不过最后,还是说了真话。

慢慢的眨眼,元初寒长长地叹口气,“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丰离还总将他所做的事视为儿戏,这样子是儿戏么?

“母后,目前已被关在朝宫之中,不能踏出半步。关于某些事,朕还要谢谢你,你没有乱说。”她早就知道,可是却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所以现在你的后宫,只有陈妃一人了。”梅家的人,失势的失势,除去的除去。他借了她的手,借的神不知鬼不觉。元初寒也不由得赞叹一句,高!

“嗯。”简单的回答,听起来却让人诸多猜想。

元初寒心里也明白,陈霓根本也算不得妃子,与犯人无异。

看着她,丰芷爵轻声道:“母后虽也是梅家人,但是,她毕竟是朕的母后。朕没办法将她交给你,你能理解么?”把梅施给她,她看起来很开心。但是,宫里另外一个梅家人,他不能给她。

“当然理解,她是你母后,现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将她如何。行了,你别乱想了,我虽然恨不得梅家的人全部死光,可是也有理智。皇上,从现在开始,咱们一同对抗梅党。功成那天,你不要食言,塑个铜像给我,我要运回郴州我家老头的墓前。”站起身,元初寒朝他伸出手,革命的握手。

看着她的手,丰芷爵抬手握住,“朕不会食言。”

“合作愉快。”笑眯眯,眼睛弯弯恍如月牙儿。

丰芷爵看着她,那张灿烂的脸儿,清楚的倒映在他清透的眸中。

夜幕降临,马车缓缓的离开皇宫。无论是外面的护卫还是这马车,谁看见都知是摄政王的车驾。可是却不知,这里面坐的却根本不是摄政王。

新的一年已开始了大半个月,天气虽还有些凉,但是每每晌午之际,还是会暖的好似花开一般。

寻常的晌午,街上却出了大事儿,街口,一辆马车堵住了道路,致使前前后后要经过的马车都堵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