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燃放烟火,实在有意思,元初寒也不禁笑,莫不是谁在庆祝梅府倒了?

对她的胃口!

元初寒的猜测还是很准的,的确是城中的百姓在庆祝。

这种庆祝的法子史上第一次,连宫里都很震惊,胆子这么大。

不过,丰芷爵只当没看见,毕竟也不能阻挠百姓开心。

翌日,元初寒早早起床,煮药膳粥,煮药,小厨房里她一个人团团转。

此时若是香附或者文术在身边,必定能帮得上忙。可是俩人谁都没在,只能她自己来了。府中丫鬟很多,但不懂药理,反而帮倒忙。

正在调整火,就听见有人快步进院子的声音。歪头看出去,只见护卫的身影一闪而过,上楼了。

心里几分不痛快,明明昨儿还说从今天开始好好休息的,这会儿又来事儿了。

走出去,元初寒歪头看着一楼大门口,不过几分钟,上去的护卫就出来了。

“王妃。”一眼瞧见站在小厨房门口的元初寒,护卫立即停下问安。

“又跑来做什么?”皱眉,她语气也不甚好。

“回王妃,西番太子登门求见,已经在大厅了。”他们也不是有事无事就往这儿跑,而是真的有事情。

“苏晏?他跑来做什么?你去告诉他王爷身体不适不能见他。”神经病,进宫做客就算了,还有胆子跑到这里来。

“王妃,王爷已经吩咐属下请太子殿下过来了。而且,随太子殿下而来的还有孟大夫,孟大夫找您。”不止一件事,而是几件事。

“孟柒啊?行了,要他们过来吧。”反正也不能让丰离去大厅见他们,他现在需要休息。

护卫恍似得了赦令,立即离开。

元初寒回到小厨房看着火,心里却泛起嘀咕,孟柒找她,必定事关丹顶观音。

这才是当下的大事,便是看不上苏晏,也得忍着,谁让他是试验品来着。

不过片刻,就听到了声音,元初寒看也不看,心里自是知道苏晏是个什么德行,她也懒得看。

然而,她不去看他不代表他不能特意过来看她。

孟柒进了院子就闻见了药膳的味道,眼睛一转就知道味道从哪儿飘出来的。

苏晏的眼睛比之孟柒要更厉害,寻到了他的眼神儿,就径直的朝着小厨房走了过去。

紫色的华袍,在晨起的阳光下泛着晃眼的流光,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妖艳的刺眼。

“这是毒药还是解药?”怪腔怪调传进耳朵,元初寒翻了翻眼皮。

“毒药,专门用来毒死你的。”头也不回,元初寒也没什么好气。

“你这庸医心狠手辣,毒死本殿你可得陪葬,舍得摄政王?”苏晏没走进来,站在门口,他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注视着那个背对自己的人影,殷红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哼,我毒死你不知道多少人得感谢我。说不定你们西番得打造一个金匾来送给我,谢谢我为民除害。”冷声的回应,她语气冷冷,言辞颇毒。

105、不安好心、脱离关系

转过身,看向那小厨房门口的人,元初寒眯起眼睛,“不疼了就很舒坦是不是?但是最好听我一句劝,别太张扬,难免会有人看不过眼。再兴许的我就会多嘴多舌,告诉世人现在苏太子不能动武,那你就惨了。”

看着她那明显瘦削下去的小脸儿,苏晏啧啧叹了一声,“本殿的下场会很惨,就像摄政王一样。”昨天他见到了丰离,有些事情,他已然知道了。

这种话,完全刺在了元初寒的神经上,瞪视着他,眸子如刀一般。

终于气着了她,苏晏心里也爽快了,“本殿特意来看望摄政王,不知他现今情况如何。唉,同命相连啊!”用着极其刺耳的声音长叹,苏晏笑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元初寒,然后转身离开。

随着他离开门口,那厨房里一只碗也飞了出来,护卫眼疾手快的接住,免于那只碗碎裂的命运。

见此,苏晏似乎更开心,眼角眉梢间尽是笑意,妖异丛生。

“他是故意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理他就是了。”孟柒终于走进来,身着干净的白衫,几分清冷。

“哼,丑人多作怪!”冷哼,但是形容词却不是很对,苏晏很漂亮,绝不丑。

孟柒几不可微的摇头,随后将背上背着的皮革制箱包拿下来,一边道:“研究陈孜的手稿,我有了大收获。”

闻言,元初寒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真的?”

“嗯,虽然有些不真实,但是我觉得有迹可循。”边说着,孟柒边从箱包里拿出几张陈旧的纸张来,那上面字迹潦草,是陈孜的狂草。

“这是陈孜当年病重之时写下的手稿,说的是他当年各处行走的事情。大部分看起来都像是在胡言乱语,还说遇到了神仙。疯话,未必不真实,我一向认为,疯人说出的疯话其实都是真的,只不过被放大,而且我们都没看见而已。”指着其中几段,孟柒让元初寒看。

皱眉看了看,元初寒摇头,“我看不懂,你说给我听吧。”鬼画符一样,她能看懂才怪。

“这上面写的是,他当年在龙骨雪山的际遇。他说他到了一片仙境与地狱比肩而生的地方,救命的仙草与魔鬼的诱惑生长在一处。他当时在雪山上被冻得神志不清了,后来很多人也认为他是出现幻觉,自那以后留下了精神病的隐患。所以,他写的这些也没人相信。”孟柒说着,这些疯话,他信。

“你的意思是说,雪山之中真的有春暖花开之地,并且生长着铜雀草是么?”陈孜的疯话,现在给她别样的期冀。但是,疯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可是她宁愿相信这疯话是真的。

“嗯。我认为,肯定有。魔鬼的诱惑,指的便是外形极其美好的铜雀草,而这救命的仙草,我认为就是解药。”孟柒看着元初寒,清冷的眸子是浓浓的笃定。

心头一震,元初寒看着孟柒,“这么说,我们能找到解药。”

“肯定能。”点点头,只要肯下功夫,没有什么东西是找不到的。

“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尽快的找到,尽快的解毒。”让丰离尽快的摆脱这无尽头的煎熬。

“随时都能出发。不过,我觉得最好殿下与王爷都随行。”若是真的找到了,就立即解毒,毕竟谁也不知道解毒的程序是怎样的。若是没办法运回来,他们二人同去正好。

眨眨眼,若是要丰离也同去的话,必定得等到他舒服了些才行。这次,他的疼痛异于前几次,也不知何时会不再疼痛。

“那就再过几日吧,他身体不舒服,我也有事情要做。对了,苏晏是怎么知道丰离也中毒的?”孟柒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但是他没有那么长的舌头。

“昨日在宫中殿下见到了王爷,看他的情形与自己极其相似。更何况,在孜州的时候你很热衷的要解毒,他便猜到了。”苏晏的脑子可不是摆设。

“哼,算他聪明。他现在也很明白自己的立场了,试验品。”反正,到时得先用苏晏解毒。

孟柒没说什么,苏晏自然是明白的,就算心里不痛快,他也会继续与大家同行。

“苏晏的情形如何?若是再动武的话,他可有生命危险?”她能确定丰离绝对不能再动武了。

孟柒摇头,“他内功深厚,还能撑住。”

深深吸口气,元初寒哼了哼,“商量一下,过几天就出发吧。”不能再等了,就算丰离能等,她也等不了了。

将粥盛出来,泛着药香味儿,药膳,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是也不能多吃。整天被这味道环绕,便是正常人也会受不了。

走回小楼大厅,丰离已经从楼上下来了,除却脸色有些不好外,他跟正常人一样。

苏晏站在那巨大的铜钱心前面正在研究,进了这王府,一路上看到好多个这东西,他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丰离坐于主座上,气势岿然。

扫了一眼苏晏,元初寒走向丰离,“吃了吧,然后一会儿吃药。”

接过来,丰离几乎也没怎么研究碗里是什么东西,动作悠然的一勺勺送进嘴里,味道也不多尝。

一旁,观察那铜钱心的苏晏转过身来,对上的就是元初寒盯着他的眼睛。眸子的颜色虽是好看,可是很明显不怀好意。

“有何指教?”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他这模样看起来就很慑人。

“把脉。”她找他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搞研究而已。

殷红的唇扬起妖异的弧度,下一刻伸出手,那指修长,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飘到鼻端。

抓住,一手扣在他腕间,元初寒盯着苏晏的脸,看他的脸色与正常人无异。

也怪不得孟柒说他内功深厚,的确如此,压制余毒,游刃有余。

“你这样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不如你动武试试?”放手,元初寒一边拍着手,一边说道。

“本殿是不会上你当的,死了这份儿心吧。”她不怀好意这是肯定的,苏晏才不会上当。

轻嗤一声,元初寒翻着白眼儿转身不再看他。

“你今天也好多了,疼的话就告诉我。”丰离除却脸色不太好外,看起来还行。可是她知道他是在忍耐,苏晏在这儿,他怎么也是不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

“嗯。”一碗粥,他痛快的吃完。以前,他在发病的时候是不会吃东西的。

将碗放在桌子上,元初寒抓住他的手,试探了一番,然后点点头,“很好。”

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掠过一丝笑意,“自然很好。”

“不管好不好,毒是一定要解的。孟柒研究出来了一些端倪,我也认为可信。所以,咱们也尽快上路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元初寒看着丰离说道。

丰离的视线转向孟柒,孟柒也在同时将那份陈孜的手稿递给了丰离。

以右手接过,丰离扫了一遍,随后道:“陈孜的疯话,不足以说明什么。”

“王爷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疯人所说的疯话,大部分都是他所亲眼见到的。只不过正常人没见过,所以便认为他们说的是疯话。龙骨雪山十分辽阔,便是在其中走上个几十年也未必能全部走遍,这其中或许就隐藏着什么外人所不知的。”在另一侧坐下的苏晏忽然说道,他反倒很相信陈孜的疯话。

丰离面色不变,只是看向元初寒,想听听她的想法。

与他四目相对,元初寒慢慢的点头,“现在不管是什么,我都信。”除非现实告诉她不可能,否则,她不会死心的。

“好吧,即日起程。”她信,丰离也没办法。他对解自己身体的余毒不报什么希望,可是又不忍心看元初寒失望。

“正好我需要回郴州,咱们就借由回郴州,之后转道龙骨雪山。”他们的行踪不能暴露,所以,正好以回郴州打掩护。

几不可微的点头,丰离允了。

“郴州是你的老家,莫不是要回去祭奠郑王。”苏晏忽然开口,他知道的很多。

看向他,元初寒眯起眸子警告他少说话,她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昨天我去了一趟御药房,碰见了小李子。他现在跟随在白太医身边,而白太医去过刑部大牢,见到了梅震南。据他说,梅震南已经不行了。”孟柒开口,阻断了元初寒和苏晏的眼神对峙。

“在梅府一直有人精心照料他,大牢里可没有闲人专门伺候他。”所以说,他活不过几天了。

“不过他倒是不用面对今生最大的耻辱场面了,相比较这么长时间的生不如死,他还是赚了。”苏晏倚靠着椅子,坐姿妖异。他发表的看法,是同作为玩弄权术之人而生出的想法。与生不如死相比较,耻辱场面他更接受不了。

“你这么说,反倒我还成全他了?”元初寒不爱听,让梅震南舒服,她心里就不开心。

“也不能那么说,他若是耳朵还好使的话,听得到一切,此前更是耻辱。”坐了大牢,像条死狗,偏偏听得到却动不了,这更是煎熬。

“他当然听得到,你若是也想试试,我可以成全你。”苏晏说的话都是她不爱听的,眉头皱起来,脸色难看。

惹她不开心,苏晏倒是满眼笑意,恍若一朵盛开的毒花,漂亮却极其惹人嫌。

孟柒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蓦地轻咳一声,随后插话道:“刚刚在来的路上,听说司徒将军回城了。”

“抓到那些余孽了?”这更吸引元初寒,果然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孟柒点点头,“抓到了。”

“不过,跑了一个高广。”苏晏再次开口,他知道的非常多。

丰离至始至终都没说话,苏晏说道高广时,他的眼睛却在瞬间闪烁了下。

蹙眉,“高广怎么了?”卑鄙无耻,是个小人。在孜州的时候就听过他,狡诈的很,那时就被他逃了。

“你不会忘了本殿是在哪儿中的毒吧?”看着元初寒,苏晏恍若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

“孜州啊!你的意思是说,你中毒与高广分不开关系?”他中毒,她只是兴奋于多了个试验品,哪有心思去琢磨其他的事情。

“否则呢?”苏晏轻挑眉尾,惊叹于她的不关心。这若是换做了丰离,她定会追根究底个不停。

“如此说来,想要知道丹顶观音的来处,抓到他就能知道了。”看向丰离,发现他并不关心的模样。

“本殿中毒,不止要解毒,势必要抓住凶手。”他可不止是解毒那么简单。

元初寒看着他不语,其实倒是支持他这么做,说不定,还能追查出丰离中毒的原委。

“孟柒,一会儿咱俩去药房。”起身,元初寒去小厨房取药,一边说道。

孟柒起身,“好。”

将丰离的药给他,亲眼看着他喝下去,元初寒这才放心。与孟柒离开,也不管丰离与苏晏是不是有话说。

“我以殿下的血做了数次的试验,以毒攻毒之法,无效。”去往药房的路上,孟柒低声的说道。

“所以大家都说丹顶观音无解,其实我认为这世上只有一种解药可以抗衡丹顶观音之毒。”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有相克之物,说无解是不可能的。

“但是需要我们去寻找。”有是肯定有,只不过很难得。

“没错。”这寻找之路,或许很艰难。但是,这起码是希望。

苏晏在王府,一待就是一天。丰离只是陪了他短短一个时辰,之后便休息去了。而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似的,在府中四处转悠。

他带来的护卫以及王府的护卫一直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儿,大家就得跟到哪儿。

晚上的膳食,还有药,同样一并的出自元初寒的手里。

端着饭菜汤药,走上二楼,丰离靠在床上,似乎是刚刚睡醒。

弯起眼睛,元初寒几步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小几上一边道:“今天极其特别的乖,表现不错。”

看着她,丰离幽深的眸氤氲着若有似无的柔和,“总是病恹恹的,你看着也烦。”

一听这话,元初寒直接笑出声,“我知道了,你是看苏晏蹦跶的欢,心里不舒坦了是不是。同样都是中毒之人,为什么他就看起来那么好?嗯,有这种想法也不错,起码你能乖乖的养着。”她训斥他多少遍,都不如苏晏气他来的效果好。

被揭穿,丰离也没任何的窘迫,“确信孟柒的推断不会有错误?若是到时一场空,你不要太失望。”希望抱的太大,失望就会变成两倍,他担心她会受不了。

“别担心我,这个时候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才对。一场空就一场空,大不了再接着找,我相信肯定会找到。”坐下,元初寒看着他,她是不会放弃的。

“傻得执着,也就是特别的傻。”看着她,丰离几不可微的摇头。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你这几天好好休养,待得你能长途跋涉了,咱们就启程。”盛汤,然后送到他手上。无论如何,当下是他要先养好身体才行。

不多言,丰离很听话的吃饭。

翌日,宫里来人传话,丰芷爵邀元初寒进宫议事。

进宫?元初寒本来是没想过的,她不想高调的出现,一直被认为是那个病入膏肓的摄政王妃也不要紧。

可是这会儿要她进宫,碰见了熟脸,估计又得引起风言风语来。

“大概是梅震南不行了。”丰离开口,猜测丰芷爵叫她进宫的缘由。

眸子微闪,梅震南咽气?她倒是很想在边上瞧着。

“好吧,我进宫。你要好好休息啊,不听话看我回来收拾你。”决定进宫,瞧瞧梅震南现在的惨样也是好的。

薄唇微扬,丰离的气色好了许多,“快去吧。”

换了绿色的长裙,在这春天里,这颜色十分鲜艳。她就是要鲜艳,以显示她的心情到底有多好。

坐上马车进宫,摄政王的车驾,一路径直的进了宫门。

最后在一个宫道前停下,元初寒下车,入眼的便是等在那里的丰芷爵。

少年如玉,几天不见,瘦削了些,但是看起来更沉稳了。

“皇上。”走下马车,元初寒眉眼弯弯。

“走吧,带你去刑部。”丰芷爵眉眼含笑,与这春天很是相配。

“是去刑部看犯人呢,还是去刑部做犯人?”刑部,她对那地方没什么好感,毕竟她也曾是那里的客人。

“外公要不行了,朕觉得你会很想亲眼看着他咽气。”丰芷爵说着,语气好听。

“还叫外公,听起来咱俩好像也要成仇人似的。”他一口一个外公,听得她极其不舒服,感觉自己恨梅震南好像都是错的一样。

“习惯所致。”丰芷爵摇摇头,他口中的外公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答应给我的铜像呢?”并肩而行,两个修长的身影很和谐。

“已经在铸了,待得他气绝,便给你。”这次不再说外公。这个外公,想方设法的架空他的皇权让他做傀儡,居心叵测,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心软。

“好。”较为满意,元初寒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管这孩子心里多少的小伎俩,可是现在来说,她看他很顺眼。

去往刑部,皇上所过之处,自是各处跪满了人。而走在他身边的人儿也不得不受到目光的洗礼,所有看见她的人,都满目惊疑。

早就猜到是这样,可是如今被看着,她也几分不适。她又不是鬼,至于看到她都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么。

终于抵达刑部,在这里,碰见了熟人。

不是别人,正是平乱有功的司徒律。

实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元初寒几分意外。意外之后,心里便无缘无故的生出几分歉意来,今天,她是来看他爹怎么咽气的。

司徒律站在那儿,一袭黑色劲装,剑眉星目却冷硬无温,身形挺拔没有软弱之处。漆黑的双眸,坚定无摇摆,能深切的反应出他是个怎样性格的人。

“皇上。”拱手低头,动作之间带着来自沙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