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才女呢?像她那清高的怪异父亲又能怎样?”…

各种难听的谣言一时全扑了过来,让白母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弈棋甚至庆幸风闲云听不太明白家乡话,不然…还好他没受到多大影响。

许国强非常气愤,义愤填膺地说:“如今这社会,笑贫不笑娼!一群无知的多嘴的人!”

弈棋看着这美丽的家园,拥有这么美好的景色,不一定就能拥有一颗美丽的心。

别人怎么说,她从来不曾在意过。

她笑着说:“国强,加油吧!他们需要的是成功案例,我们太着急了,刚开始时应该抓点,然后再去抓面的。先找一些人参与试验,然后再大面积去推广,这不是你们做研究时最常用的方法吗?我们居然忘了这个最关键的东西。”

“嗯,说得不错!走吧!”许国强佩服地看着她,两人回去商量先选择哪些能支持他们的人作为试点伙伴。

晚上,白母将弈棋和闲云叫到客厅,叫来了关系亲近的十多户邻居,大家都兴致高昂地跑来聊天,有些是感兴趣,有些纯粹是碍于面子,但终究还是答应参与了。这个小小的成功,让两人非常高兴,白母给了弈棋一把钥匙,是父亲房间的钥匙,那个房间,白母说用来作为两人的书房。母亲的举动,让弈棋感动极了。

虽然不再是曾经的平房旧屋,父亲的房间,母亲仍让它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似乎不曾变过。

闲云虽然没有见过岳父,但在这书房看了一圈下来,也能领略他的风采了。家里众多的古籍、外文书籍及书画作品、诗词,都能想象岳父当年是何等的文采及风姿。

“爸爸懂德文、英文、法文?”风闲云在随意翻阅书籍时,惊讶地发现。

“小时候我不知道这些蝌蚪文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后来在学德文或法文时,心里老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后来想想,原来是爸爸最喜欢给我唱各种童谣或催眠曲,小时候因为听不懂,无聊之后就会睡着,呵…”弈棋轻轻地摸着书架上的一排排外文书籍,感伤地说道。

“空竹?爸爸的笔名吗?”风闲云拿着一副字画欣赏起来,对于岳父的签名很好奇。

“嗯!”弈棋点点头,仍埋头整理。

那恋荷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墓碑上刻着“空竹恋荷”呢?为什么墓碑上刻的是笔名呢?这个岳父,真是让人太神往了。

“爸爸姓白吗?”风闲云随意地问道。

弈棋微愣了一下,点点头,他当然姓白,因为她姓白。

风闲云整理着书籍,越来越对这个不曾见过面的岳父尊敬无比,字画诗文都写得极为出色,看书也极广,古今中外的都有涉猎。

“我在读职高之前,就是看爸爸的书籍,我的英文也是爸爸在我小的时候亲自教的。我8岁之前的日子,几乎都是跟爸爸度过的,他最喜欢念书给我听,教我读那些难懂的古文。”弈棋怀念着童年的往事。

夫妻俩将房间整理好,腾出一个地方,放了一张书桌,暂时当做他们办公的地方。

转眼到了收获的季节,小乡村以外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已经像尘封的记忆,他们不去碰触也不去关心,他们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里认真地耕耘着。

跟他们合作的乡民,水果的价格卖得比往年高了许多倍,风闲云亲自跑业务,还带领一些头脑比较活的村民,熟悉业务,还发给他们提成以资鼓励。

许国强技术支持下的农田大获丰收,风闲云联络好各地的菜商,开着货车进来提货,全部以经纪贸易公司的名义卖出去,价格由公司谈,村民只提供菜品、粮食,这样,种菜的村民获得了以前超出想象的回报,而且,还带动了搬运市场、旅游市场的兴起,一系列边际效应也开始显现。

竹制品的销售最为明显,现在有许多户人家的主妇,开始整天做竹工艺品,做凉席,做竹制家具,这些祖辈们传下来的手工艺又复活了。弈棋还专门找了图案或设计一些样式,让村民们照着做,上互联网寻找各种销售渠道,产品远销全国,有些甚至还销到海外。

第一炮成功,让他们在这里站住了脚,大家都得到了实惠,也看到了发展,更对他们的能力与诚意欣赏,慢慢地,说闲话的人少了,大家都主动要求签约合作。

他们终于向梦想迈出了一大步。之后他们大规模地组织原生态资源,创立绿色健康品牌,开始走上集合化路线了,也开始慢慢地每个月给蔡总还钱。

蔡总在收到他们的还债时惊讶极了,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开始实现诺言,不管能还多少,但会坚持这样还下去,直到还清。

下一章,大家一直期待的人物应该就要上场了,比如商柏松、庄千峰、祁瑶、季子昂、梁诚、阮书杰等等~呵呵~

第76章极品女人

时间飞逝,一年以后。

商柏松一直在新加坡忙着拓展海外市场,这也是他当时收购这家公司的目的。他没有等来弈棋的电话,却等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电话。

祁瑶急着寻找弈棋,要他一个月之内一定要找到弈棋,她要见弈棋,并要求他不能告诉季子昂,否则,她将再次彻底地消失。

帮祁瑶只是一个小忙,让他心动的却是,他又有机会去接近那个女人了,又有机会去看她了。他想让弈棋见着祁瑶之后,再说服她见见季子昂,一切计划都想好了,却遍寻不着弈棋的踪影,她消失了,消失在B城及众人的视野之中。

她出什么事了吗?商柏松急着要秘书查并进行调查。

在看到报告时,他震惊极了,愤怒极了,更心痛极了。

商柏松突然出现在千峰集团,出现在庄千峰的办公室里,眼里充满了冷酷和愤怒,不再是以往的温文儒雅。

庄千峰平静地看着商柏松,已经知道他的来意,挥手让袁辉退了出去,坐到会客的小沙发上,友好地示意他也坐下。

商柏松坐下来,指责地看着庄千峰。

“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商柏松的语气非常强硬,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

“为什么?我以为照我的想法,能得到世上所有我想得到的东西。得不到的就毁掉。你不是很了解我吗?”庄千峰一点儿也不在意他语气里的强硬与指责。

“她不一样!如果你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决不会倔服的,你那样做,无疑是把她逼入绝境。”商柏松愤怒地看着他,声音里透着警告。

“我是后来了解到的!”仍是淡淡的声音,庄千峰意味深长地说,眼神忽然间黯淡了下来。

商柏松凝视着庄千峰的表情,敏锐地发现他无论怎么装,也掩饰不了他的无奈,他眼神的瞬间变化也被他注意到了。这个发现让商柏松笑了,愤怒地心情稍稍缓解了一点儿,看来,弈棋让这个男人得到了教训。

庄千峰知道这个对手已经看出什么了,不过他已毫不在意。现在的庄千峰,已经微微地改变了。

“柏松,弈棋当年在愚人节时启动的命运之轮,似乎在开始时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拒绝你,让你痴守;撞上我,让我沉迷;然后投向风闲云的怀抱。你说,那个男人凭什么得到她的爱情?”庄千峰第一次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眼里净是不甘。

商柏松的神情彻底放松了,这个男人,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可怜男人。这样一想,他就不再指责他,因为这个可怜的男人没有爱过,一爱就是如此地偏激与疯狂!

商柏松公平地说:“那个男人非常优秀!如果他站在跟我们同等级别上战斗,最终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他不是输在能力上,而是输在跟我们的背景差异上面。我们如果站在他这样的位子,经历这些以后,不一定能坚守住这份爱情,因为你我都明白,我们都习惯掠夺,习惯高高在上,但从未经历过失败,更未给予过任何东西。这个男人,够资格当我们的对手,也够资格让我们心服口服,他那样的爱情,你我都达不到。虽然我们都爱着她。”

“哼!”庄千峰仍然不服气,虽然态度已经软化,风闲云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但这更让他生气。

“不要不服气!当年弈棋只是为了逃离我的势力而决定来B城,如果我舍得放弃一切,包括家族背景、包括有钱人看似高贵的自尊真心追随她,那么得到她的人就不一定是那个男人了。弈棋从来就没有讨厌过我,她只是拒绝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是我只守在那个敏感的分界线上,没有再往前跨一步,因为爱情对当时的我来说,仍然没有权利与家族来得重要。就因为这一瞬间的迟疑,我就失去了资格,就注定了一辈子的后悔。当我知道真爱的难得时,当我愿意放弃一切时,已经来不及了。”商柏松幽幽地说,他今天不介意跟这个男人分享一些秘密,这是他们共同的秘密。

“她迷住我的,首先是她的笑容,第一次就震撼了我的心,当我5年之后再见到她时,那个笑容仍然那样清晰。后来才慢慢地发现了她的才能。人才有许多种,但许多人的可塑性就那么几种,然后就固定下来了,而她不一样。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极限的人,你给她什么,她就能接受什么,而且都能出色地完成。她可以做小事,也可以做大事,那时我就觉得,她是够资格跟我站在巅峰的女人。”

庄千峰的眼神带着回忆,带着眷恋。

“是啊,她从骨子里透出的正气,她做任何事都让人信服,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于她的人格魅力。她却从不以此为傲。”商柏松平静地加上一句,欣赏地看着庄千峰,这也是一个了解她的男人。

“她看似八面玲珑,心思却又极其单纯。所有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仅是几个简单的原则而已。纯真也有许多种,有真不知人间烟火、不知世间愁苦的纯真;有头脑简单的纯真;有一味善良的纯真;但极其聪明,能应付各种复杂场面,还能坚守住人性最纯真信念的女人,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就像她微笑时眼里圣洁的莲花,一个极品的女人,一朵稀世的莲花。”庄千峰缓缓地道出他对弈棋最终的评价。

“一个极品的女人,一朵稀世的莲花!呵…所以,她才能让人如此放不下,忘不了,才能让人沉沦啊!”商柏松最后也下了定语。

庄千峰微微地一笑,是一个真诚的笑容,为彼此的观点一致而笑。

商柏松慢慢地垂下眼帘。

“听说你给她下药以让她屈服?还设局让他丈夫破产?你不觉得这样做得太过分了点吗?”商柏松面带微笑地开始质问,这个男人,真是欠教训,居然敢那样伤害她。

“哦,你的情报不错!刚开始做时并不觉得,如果换成是别人也不会觉得过,但因为是她,现在想想是做得有点儿过了。”庄千峰坦然地点点头,仍一副欠揍的表情,让商柏松感觉手痒痒的,但他强忍住了。

他的态度反而让商柏松无法再继续质问下去,只是关心地问道:“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吧?那种药如果硬行抵抗,非常伤身体的。”

庄千峰看着窗外,手里的茶杯缓缓地转动着,这是一杯龙井茶,他刚才亲自给商柏松也泡了一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龙井茶的,似乎是发现她的独特爱好之后就喜欢上了。

他徐缓地说:“当时,我差点儿以为她要离开这个世界,她用自残来抵抗药物的作用,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刚生完孩子,本来体质就比较弱,又受到那种打击,身体不会太好的。”

弈棋眼中出现的血莲是他这辈子再也忘不掉的,它深深地嵌进了他的心里,一辈子。

商柏松握紧拳头,眼神又转为愤怒,更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在她身边安排人保护着,为什么是在她受到伤害这么久之后才知情呢?他深深地自责着。

“听说她现在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非常清瘦,只怕这辈子也胖不起来了。而且他们夫妻俩还做出了前无古人的新鲜事业,呵呵…”庄千峰说到最后时开心地笑了。他们无论到哪里,都不会是暗淡的星辰,绝对是最耀眼的钻石,此时,他才承认这两人确实是绝配。

“我明天去见她,你去吗?”商柏松端起龙井茶细品了一口,有点名知故问。

“不去,她不会原谅我这个恶魔的!”庄千峰自嘲地说,垂下眼帘以掩饰自己的酸涩。

“为什么这样认为?你认为她会记仇吗?”商柏松轻描淡写地问道。

“在接受那样的待遇之后,又有谁不会记仇呢?”庄千峰平静地反问,仍低垂着眼帘,语气里却有着一种无力的害怕,他现在甚至不敢去面对她的仇恨。

“找个时间去见见她吧,因为她是白弈棋!”商柏松看着他,刚开始时不知如何爱,学会了爱时却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所爱的女人,这个男人和他同病相怜。

庄千峰站起身来,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里面装了三个信封,递给商柏松。

“这是她的,你带给她吧!”

商柏松接过来,打开大信封,接着打开三个小信封看了一下,第一个信封里是一个房产证,第二个信封里是一个存折,里面是2100万存款,第三个信封是一封信,寄件人是钱伯乐。

商柏松拿起第三个信封,拿在手上晃着,“我只带我该带的东西。谁夺走了她的东西,谁就亲自还给她,包括应该的忏悔!我要走了。”说完,将另两个信封退给他。

庄千峰边收拾信封边问道:“今天跟我说这么多,不怕落下把柄在我手上吗?”

商柏松背对着他,说:“你我都有同一个把柄,同一个软肋,所以,保护好她,我们两人才能安全。而我们是不会再去伤害她的,包括你的再次发疯。”最后一句话的警告意味甚浓。

庄千峰淡淡地笑了,然后缓缓地说:“她是我的良心!将伴随我的一生!”

商柏松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对于他的坦诚,也非常慷慨地陈述心迹,郑重地说:“她是我的梦!让我追逐一辈子!”

两个男人默契地笑了,也放下了该放下的东西,当然,也决不会再去伤害那个女人。

2008-12-08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森林里的珞巴人》

轻快的乐曲,茶茶一直非常喜欢!

《围城不危》成功在比赛中晋级,感谢所有支持茶茶的朋友!复赛时再来骚扰大家,嘿嘿!

奇了,路过的,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哦,嘿!

第77章痛心瑶逝

商柏松来到这个小乡村时,为这里的生机勃勃而震惊,这是他见过的最忙碌、一切井然有序的小村镇。

司机将车停在弈棋家门前的公路上,他的到来吸引了众多人的参观,这个平凡的小乡村,还没有见过如此有贵气的人和这么名贵的轿车,好像看上去与这里是格格不入。

弈棋正在屋里算账,她现在完全主内。老规矩,以小乡村为界线,里面的事务是她的,所有外联及业务的事情,风闲云全包了,而技术活,当然是许国强全包了。

弈棋走到屋外,疑惑着大家怎么都往她家门前聚集,却被眼前正微笑地着看着自己的男人镇在原地。

“棋棋,你就是这样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吗?让我站在这里被当成猩猩让人参观。”商柏松幽默地自我调侃,却则紧紧地看着她清瘦的身子,看到她柔弱的模样时,他责怪自己怎么没有出手揍庄千峰两拳呢。

“呃…请进!”弈棋忙将客人请进里屋,引他到客厅。

商柏松看着屋里简陋的陈设,眼神微微黯淡,此时,他不由得又责怪起庄千峰所做的一切来。

“随意坐,这是我新采摘的新茶,味道绝对好,而且是用无污染的井水泡制的,你尝尝。”弈棋热情地给他泡茶。

商柏松细心地打量着弈棋,发现除了她的精神状态极佳外,还发现她变得更美了,让人感觉到一种舒服的恬淡气息。他甚至有种错觉,弈棋比以前生活得更好了。以前的她,聪明、能干、事业出色,但她并不是特别开心,而现在的她,是全身心地放松。

他稍稍打量一下四周,决定刺激一下她,他想出点小力,但又怕她拒绝,只好用激将法了。

“棋棋啊,你这客厅的陈设也太简陋了,这是什么?粗木制的凳子,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在博物馆见过这样的。”他慢条斯理地挑剔她的家具。

弈棋淡淡地瞥他一眼,凉凉地说:“来了我家,就算我家是住泥屋,你就坐泥板凳,还挑剔!如果不习惯,门在那里,你的车停在右手边,司机正等着你,路上也不堵车,哪里来的哪里回去。”

“哈哈哈…真是绝情!是!是!我明白了!有力也使不上,所以,不白费力气了。”商柏松哈哈大笑,有弈棋面前,他总能找回最真实的快乐。

“对了,我找你是因为祁瑶的事,她现在在某个偏僻的小城,要我带你去,如果你不去,她就谁也不见。给的一个月期限只剩几天了。”商柏松边喝着绿茶边谈正事。嗯,这茶的味道真不错!

“瑶姐?她人在哪里?”弈棋惊讶地连忙追问。

“她让我找到你以后,她再告诉你地址,这个女人不信任我!怕我告诉子昂。这是电话,你跟她联络吧!”商柏松递出手机。

弈棋跟祁瑶联络,详细询问地址后,两人准备动身前往。

风闲云回家以后,跟商柏松友好地聊了会儿,,弈棋则在收拾行李。

“我能叫你闲云吗?我是棋棋的朋友,也希望成为你的朋友,你也叫我柏松吧,再叫什么先生之类的实在不适合我们。”商柏松主动伸出手,真正地承认了风闲云,他对风闲云充满了敬佩与欣赏。

“当然可以!非常荣幸!”风闲云伸出右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面对我们这些强劲的对手时,你有何想法?”商柏松状似随意地问道,他非常好奇这个男人是如何面对这些压力的。

“我是风闲云,棋棋最爱的男人,也是最爱她的男人!”风闲云沉稳地回答,认为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在这一点上,他从来都是非常自信的。

“哈哈哈…”

商柏松快乐地笑了,然后了解了他们的新事业后又一次对他充满了佩服,这种理念太超前了。

祁瑶在一个偏远的山城里安静地生活着,弈棋跟商柏松匆忙赶去时,祁瑶已经躺在医院里被病魔折磨得憔悴不堪了,她是癌症晚期,仅有几天的生命了。她在见到弈棋时,神情变得平和而安祥,干瘦蜡黄的脸上,漾起了笑容。

商柏松皱眉看着骨瘦如柴的女人,头发稀稀疏疏地覆在头上,双眼深陷,曾经娇柔美丽的影子,已难以再追寻到。他正考虑要不要通知季子昂来时,祁瑶阻止了他。

“商大哥,谢谢你帮我找到弈棋。我这个样子不能再见他,求你让我保持最后一点儿尊严,求你了!”祁瑶神情悲痛地制止商柏松。

祁瑶的话让商柏松放下手机,决定支持她。他理解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希望留住最美的一面给所爱男人。

弈棋怔怔地站在门边不敢接近她,她不敢相信曾经那样美丽的瑶姐,居然被病魔折磨成这副模样,她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独自承受了多少心酸。她强忍住泪意慢慢地走上前。

“姐!”弈棋轻轻地坐到床边,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一个称呼,温柔地握住她干瘦的手。

“棋棋,能在走之前再见到你,我就放心了。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我的女儿祁晴,希望你能照顾她,帮我抚养她成人,我只相信你!我求你了,这是姐姐今生最后求你的一件事。”祁瑶试着要起来,被弈棋强行制止。

弈棋泪如泉涌,努力劝阻道:“没有问题!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又多一个女儿了。姐,你知道吗?我跟闲人也有了一个女儿,叫伊莲,以后跟晴儿就是亲姐妹了。”

祁瑶流着泪点点头,指指门外正望着三人的小家伙,轻声唤着:“晴儿,过来,这就是弈棋阿姨,以后要叫她妈妈,知道吗?”

弈棋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家伙,年纪大概5岁左右,有着非常漂亮的五官,简直就是瑶姐的翻版,却有着一双冰冷的眼睛,一双英挺的剑眉,她的眉毛与眼睛,像极了季子昂。

“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不要其他妈妈!”小家伙哽咽着强忍住不哭,死死地抱着祁瑶,看都不看身边的两人。

“晴儿,快叫妈妈,否则,我要打你了!”祁瑶愤怒地说,眼里则是无尽的悲痛,这是她唯一不舍的人啊。

小家伙抬起头来倔强地看着两人,冰冷的漂亮眸子看着他们,没有任何表示,眼神非常明确地告诉两人,打死她也不会叫的。

“姐,小孩子都有一个接受的过程,而且,她永远只有一个妈妈,那就是你!我永远是她的弈棋阿姨,但她永远是我的女儿!”弈棋温柔地安抚祁瑶。

祁瑶捂着被子,伤心地哭起来。

商柏松怔怔地看着好友的亲生女儿,这是季子昂种下的情根啊,唉…

他试着接近祁晴,努力摆出自认为最和善的态度,温和地说:“晴儿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我是你的商叔叔。”

“我不是女生,我是男生!我才不要做女生呢,被人欺负!哼!我只要妈妈!”祁晴冷冷地瞪他一眼,满眼的叛逆,那眉眼间的神情像极了季子昂,真是骨肉相连。

祁瑶哭得更伤心了,弈棋看到这样的局面,示意商柏松照顾祁瑶,她温柔地拉着小祁晴走到外面说话。

弈棋在病房门外的走廊里,心疼地看着这个叛逆的小家伙,不知瑶姐经历了什么,使小孩如此叛逆,但她必须要让瑶姐走得放心,这是她唯一能为瑶姐做的事情。

“我叫你晴儿吧!你听妈妈讲过我吗?”弈棋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祁晴。

“知道!妈妈念过最多的人就是你了!”祁晴早熟地回答她的问题,清冷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

“那就好!妈妈呢,因为痛,非常痛非常痛!她要到另一个地方去休息,在那里继续看着你,看着你长大,知道吗?妈妈永远不会离开晴儿的。”弈棋努力地想告诉祁晴,祁瑶要离开又不会离开她的事实。

“不,医生伯伯说妈妈得了绝症,要离开我,我不要!”祁晴的眸子里浮现痛苦,一种即将失去母亲的痛苦。

“晴儿,妈妈要去的地方离我们很远,但又很近。妈妈永远在我们心里啊,不是吗?你会忘记妈妈吗?”弈棋温柔地继续努力劝导小家伙。

“不会!”祁晴重重地点头,小刺猬头发也跟着晃动,可爱极了。

弈棋将她的小手,认真地放在她的胸口,柔声说:“晴儿,妈妈永远在你的心里,谁也抢不走。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要让她去安心养病,妈妈只有在那里才能活得幸福、健康、快乐。所以,你要做一个乖女孩,我们要好好地陪着妈妈这几天好吗?我们一起努力,送妈妈快乐地离开,好吗?”

“我不是女生!我是男生!”祁晴固执地回答,对这个问题极为敏感,但仍然点了点头。

弈棋宠溺地摸摸她乱乱的短发,她的模样就像一个叛逆的小流浪者,继续哄道:“晴儿就是晴儿,不是任何人,知道吗?你是祁晴,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做好祁晴就行!”

祁晴似懂非懂地平静下来,也接受了弈棋的说法,终于乖乖地陪伴在祁瑶身边,也不再排斥两人。

祁瑶泪流满面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就知道将晴儿交给弈棋是最合适的,她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地走了。

2008-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