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了两个小时更新的原因是…为了圆读者群可爱而悲催的群主菇凉西瓜君 的沙发梦

——如果她还没抢到沙发,那就连神都拯救不了她了

阿箫今天跟基友去漫展玩了哦呵呵呵o(*////▽////*)q#其实根本不看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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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基友小宴的文《侯夫人》,坑品有保障,如果她断更会有红包送!

文案:

口胡!

人家穿越都是桃花朵朵开,

自己穿越居然是个十六岁的孀居少女!

亡夫留下了一群狼子野心的小妾不说,

居然连袭爵的儿子都没定好。

12岁的小胖墩来撒娇尚且能忍,

一米九的男人也要喊她母亲是闹哪样?

第96章 信否

已然被人抢了一次先,席兰薇不想再任人搬弄是非。是以在听闻宫正司又“搜”到些东西后,她安置好了小霜,未带宫人,独自往宣室殿去了。

半路上,迎面碰上了欣昭容。

欣昭容也未带宫人、未乘步辇,与席兰薇狭道相逢,二人均已知对方底细,均一改昨日还有的亲切,席兰薇冷着脸一福:“昭容娘娘安。”

“免了。”欣昭容目光在她面上一划,笑意殷殷道,“妍婕妤不必这般紧张,本宫没跟陛下说什么。”

“呵”地一声轻笑,席兰薇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一番:“自然,陛下根本没见娘娘。”

言罢根本无心同她多耽误功夫,又施了一礼,理也不理欣昭容倏然泛白的面容。

嗤,在她面前拿什么乔。此处离宣室殿没有多远了,即便夏日炎热、出些汗实属正常,但欣昭容一袭丝质曲裾,前襟上已然透出汗渍来。宣室殿凉爽,如是当真拜见了,退出殿外走了这么一段,远不至于出这么多汗。

瞧着倒更像是在殿外候了好久,直热得熬不住了也未能入殿去见。

如此便好,皇帝没见欣昭容,她便多一分说话的机会。

宦官又一次进了殿禀话,还未及开口,便见皇帝眉头一皱:“朕说了,不见。”

“…”那宦官一噎,默了一默,才小心翼翼地禀出来,“陛下,这回是妍婕妤。”

兰薇?

霍祁想了一想,目光凝滞在眼前一摞还未来得及看的奏章上,斟酌须臾,终还是道:“传。”

木屐的“嗒嗒”声轻轻响起,由远及近,不慌不忙地一直行进来。她夏日炎热时素来喜欢穿木屐,他第一次召见她的时候她便是如此。那日正好碰上霍祯求见,他也和今天一样看着奏章,心中的厌烦让他没什么心思多去看她,却从那木屐的响动变化间,便察觉了她的不安。

这回同样带着一点不安,入了正殿后尤其明显——声响比入殿前慢了半分。

“嗒”声停了,知是她站定了脚要行礼,霍祁无声地一摇头,随口道:“免了,坐吧。”

席兰薇颔了颔首,扫了眼左手边的席位,未坐,仍是照旧去了他案边。

“小霜的事…”席兰薇思量着开了口,转念间又话语顿住,微一笑,“想是有人替臣妾禀过了。”

霍祁笔下未停,只一点头:“是。”

“臣妾听闻还搜到了些别的东西。”席兰薇又笑了一笑,神色间无甚波澜,素手执起玄霜,一下下地研着墨,又道:“那她是不是还告诉陛下,小霜入宫不久,做出这样的事,必定是受臣妾指使的?”

“是。”霍祁又一点头,扫了她一眼,“你怎么说?”

兰薇静了已经,手指划着袖缘上的杏色祥云纹。划完了一朵,又感受了一会儿这样的安静,才幽幽道:“陛下信么?”

霍祁面色一沉,缓然而道:“朕如是信了,就不用问你了。”

“但陛下如是不信,也不用问臣妾了。”席兰薇道了一句,面上的笑容深了两分,垂眸又道,“所以…陛下是存了疑的。”

“算是吧。”霍祁吁了口气点头承认,睇一睇她,再度道:“所以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嗯…”席兰薇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平心静气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人熟悉臣妾的起居,知道若是天色晚了,臣妾会差信得过的宫人帮着送奏章回宣室殿;且在御前亦有眼线,如此才来得及知会宫正司的人半道截下她们。不仅如此,她更知道臣妾善看细微之处,且拿这细微之处,给臣妾设了个套。”

给她设了个套?

霍祁微一凝神,不解她的意思。疑惑地看向她,便听得她一笑:“那如是臣妾说了、最后陛下还要治臣妾的罪,不能因此加上‘妄议主位’这一条。”

“嗯。”霍祁一点头,“你说。”

“今日早上臣妾去舒颜宫晨省时,看到欣昭容袖口上的一处炭火灼烧痕迹,虽小却也算明显。彼时臣妾本就担心小霜,见此更以为昭容娘娘授意动了大刑。”她说着微作停顿,轻轻一哂,而后又道,“后来去了宫正司,才见确是动了重型不假,但并无烙刑。且那炭盆搁在刑房角落,若非刻意走近,不可能被火星灼伤衣袖。”

直至她看到那炭盆时都未做多想,待得见了霍祁才猛然惊觉。心下也真是钦佩,这欣昭容平日里不争,一算计起来…连这样的细节都能拿来布局。

“臣妾救了人走,宫正司自会说尚未审出结果,陛下也自然不会再过问供状。”席兰薇抿唇浅笑,问他,“但若陛下当真去跟宫正司要供状,宫正司决计拿不出,陛下可信么?”

她说至末句,口气明快了两分,问得他一怔。

“他们只是动刑而未审问,一来是为了让陛下觉得小霜嘴巴严,如此动了大刑都未招供。”羽睫覆下,宣室殿通明的光线中,她眼下映出了一片弧度分明的阴影,“二来,陛下见了小霜的伤,是不是更觉得臣妾是怕她熬不住供出什么,才急着去救人,甚至不曾禀给陛下的?”

眼见霍祁神色一震。

“昭容娘娘入宫时日不短了,熟谙宫中之道。”她抬眸凝望着他,话语说得缓慢而认真,“她比臣妾更加清楚,在宫里要一个人死,兴许根本不用坐实了的罪名…陛下的疑心,便是能杀人的。”

霍祁在宣室殿中坐立不安。席兰薇告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臣妾知道口说无凭,这些话不足以让陛下信臣妾。但若能让陛下添两分迟疑,便请陛下暂且饶过小霜一命。”

端的是将这难题尽数抛给了他,霍祁本就心绪复杂,又被这难题一呛,愈发地说不清心情了。

这回不同于往日,牵涉上的不只是宫中斗争——如只是宫中斗争,两边都是嫔妃,就算当真说不清楚哪边清白,他也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随心袒护她。

可这回涉及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霍祁满心的信任忽而动摇了,心中的恐惧蔓延着,生怕错了一步,后面就再没了后悔的余地。

芈恬在翌日急匆匆地求见。她的身孕已有八个月,沈宁放心不下,自然陪着同来。

入了殿,霍祁顾念着她的身孕不让多礼,芈恬可没心思感谢他的这番照顾。开口的头一句,便是咄咄逼人:“陛下竟疑兰薇么?”

“…”霍祁被问得一噎,当即道,“并未疑她。”

“但也没信她。”芈恬接了口,所说话语和兰薇如出一辙。

眼看妻子面上尽是怒意,又在孕中本就情绪差些。沈宁心下一掂量,只怕再说不出三句,她便敢为兰薇跟皇帝吵起来。

岂不是越闹越大了。

一扶芈恬的肩头,沈宁手上施了两分力将她往侧殿一转,一壁哄着她往侧殿走一遍唤来宫娥搀扶,见她怒意不减,又在她耳边轻道了声:“有话我替你说。”

回到殿中站定,沈宁轻咳了一声,颇不自在。闷了一会儿,想着芈恬必定扒着门等着听呢,便道:“陛下您为她改了嫔妃品秩、为她敷衍了采选糊弄了朝臣…您现在竟不信她?”

言外之意,若并非全然信任,先前为她做的那些岂不成了笑话?

“子文君。”霍祁沉思着顿了一顿,问他,“你完全信任阿恬么?不论什么事。”

“是。”沈宁略一点头,仔细想了一想又改口道,“也许也不是…”

侧殿中的芈恬一听,若不是还在为兰薇着急着,真想冲出来问个清楚——她到底哪里不可信了?

“如同陛下碰上大夏的事便犯难一样,如若有朝一日阿恬与大夏的平安牵扯上,臣也不敢轻信。”

芈恬眉头紧蹙,一边心里蹿火,一边又觉得好像…也对。

“臣有了阿恬便不想纳妾、陛下有了妍婕妤便让她一人独宠…”沈宁缓了口气,腹诽着自己这禁军都尉府指挥使,近来实在管得太宽了,“臣斗胆过问,陛下您喜欢妍婕妤什么?”

“…”霍祁被问地得一闷。这问题已困扰他许久了,泰半的时候他觉得想不明白也无妨,不是什么要紧的。每每细想此事,总是觉得似乎思绪清晰,但要真说起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是原因太多还是压根没有原因。

沈宁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心下了然,口气轻松道:“臣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喜欢阿恬,看来都差不多。”话一停,听得侧殿的门被拍得一响,转过身去喝道,“不许生气,我要是问你你也说不出。”

“…”芈恬强压着火气一思索,无奈地泄气了。

“你想说朕如此就是当真喜欢她,便该信她到底?”霍祁眉头微凝,沉然问他。

“…臣不敢。”沈宁一揖,心知如是目下劝着皇帝信了席兰薇,而后当真出了岔子,他决计担待不起,“臣是想说,陛下虽因社稷大事不敢轻信,但既喜欢,不若取个于两方皆易接受的法子,想来婕妤娘子自会体谅陛下。”语中停顿,沈宁短一思忖,终是将最要紧的话说了出来,“无论如何做,陛下要先一步同婕妤娘子开诚布公地讲明白。”

漪容苑中,席兰薇端坐亭中听罢袁叙的笑言,抿唇一哂:“有劳他二位了。”看向袁叙,她斟酌着轻重,试着提了要求,“宫正司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大人如是方便,可否拿来让我一阅?”

作者有话要说:席兰薇:你怀疑我

霍祁:没有

席兰薇:但你也没信我

霍祁:是的…

玩家【席兰薇】开启傲娇属性,使用技能【不惜的跟你解释我找队友拖住你】

玩家【沈宁】开启哲学家属性,使用技能【侃侃而谈】

玩家【芈恬】被锁在【侧殿】中,使用被动技能【隔墙有耳】

——玩家【芈恬】受到连击伤害,气血值-100

——玩家【沈宁】触发玩家【芈恬】的愤怒值,触发被动任务【回家跪键盘且不许按到空格巴扎黑】

第97章 方式

霍祁难得有整整一日未踏足漪容苑,六宫嫔妃悄无声息地瞧着,均是希望这般的日子再持续一阵子,席兰薇的盛宠便总算到头了。

翌日早朝散后,皇帝去了漪容苑。

见礼、落座,席兰薇看他不开口,她也不吭声,兀自持盏抿着。

如此静默着对饮完一盏茶,连宫人们都感觉得出,这明摆着是都等着对方先说话。

“…”看一看杯底已高过水面的茶叶,霍祁喝无可喝,轻咳一声,“去带小霜来。”

席兰薇神色微凛。

简小霜伤得不轻,去带人的宦官摸不准皇帝的心思,不敢再伤了她。是以路上耗了不少时间,二人在房中静等了半刻,小霜才被半拖半扶着进了屋。

宦官松了手,小霜身子一倾,倒是正好就势跪了下去,眼也不敢抬,颤颤巍巍地道了一声:“陛下…万安。”

霍祁扫了她一眼却未同她说话,面色沉沉,睇着席兰薇思了一瞬,缓而道:“朕记得她,是今年采选时你挑中的人。”

席兰薇颔首。

“进宫时日不长。”他默了一默,遂又道,“朕信你,但信不过她。你让朕把她发落了,此事便到此为止。”

席兰薇后脊一紧,羽睫稍抬,她望了一望他,问道:“陛下是定要发落了她,还是在跟臣妾商量?”

“跟你商量。”霍祁缓缓一笑,“你若不答应,便另说。”

另说。

席兰薇心中掂量着这二字的分量,须臾,莞尔笑道:“臣妾不答应。”

果然是不答应的。

他轻轻一喟,有些不甘心:“为何?”

“臣妾信得过她。”席兰薇曼声道,“如同陛下信得过臣妾一样,臣妾也全然信她,总不能让她枉死。”

霍祁眉心微蹙,摇一摇头:“宫正司有证据。”

席兰薇轻笑着脱口而出:“那也能叫证据?”

夏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映出了个清晰的蝶恋花图案。屋中安静无声,唯余窗外枝叶在风中摩挲出的沙沙轻响。案桌旁,两人对坐着,一袭浅银色直裾的帝王以手支颐,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案上的茶盏,无甚神色地静默着,等着对方说话。

“臣妾不答应。”席兰薇抬了一抬眼眸,重复了这句话,语中的添了两分力,道明她的笃定。羽睫覆下,洁白无瑕的面容上透出些许寒意。语中稍一停,有些发苦的笑意在她唇畔略转了一瞬,“没有陛下查不清楚的事,陛下何必急着给她定罪?”

这话问得霍祁一噎。

“陛下是怕查到最后,到底跟臣妾有关,所以想赶紧了了这事,是不是?”她轻轻问道,逐渐弥漫开的笑意愈显凄迷,最终凝固在面容上,“臣妾不喜欢这种怀疑。”

她将喜恶说得太明白,直弄得霍祁一阵尴尬,轻咳一声,不由自主地想要解释:“我…”

“臣妾不喜欢这种怀疑,但是很感谢陛下在这种时候还肯护臣妾一道。”她一颔首,面上的笑意重新生动起来,浮上眉梢浸入眼底,笑着哑了一哑,重新抬头望向他,“臣妾不会负了陛下这份袒护,陛下放心查就是,决计和臣妾没有关系。”

言外之意,她宁可他把她查个透彻,也不愿豁出简小霜去。

沈宁说要寻个她能接受的法子,看来处死简小霜了事并非“她能接受的法子”。霍祁长吁口气,只好去说另一个想法。

自然,还是“开诚布公”。

“你若不让朕动她,就只好委屈你。”霍祁颔了颔首,略含歉意,“查明之前,该避着你的事,朕会避着你。漪容苑上下,不得踏出长盈宫一步。”

直白些说便是禁足。席兰薇倏尔间眉头紧蹙,未及开口,便听他又说:“但朕会来。”

“哦…”她的神色立时便松了回去,继而轻松地笑了起来,“那就无事了,如此很好。”

颇有些没心没肺,好像只要他还照常来见她,她就全无所谓禁足与否,甚至要送她去冷宫住一阵子她都无所谓似的。

霍祁忽然有点哭笑不得,当真有查都不想查了的冲动。摒去这不该有的想法,他温声提醒她:“你要知道,这样的事向来复杂,查出的结果未必就是真相。”

如若有人从中作梗,最后会怎样,谁也说不好。

“不怕。”席兰薇微微笑道,“臣妾宁可陛下是因最后的罪证而杀了臣妾,也不愿因为畏首畏尾地不曾查过,而让陛下始终在心头存个疑。”

那份疑才是说不准哪天就会发作的慢毒。

于是便如此而行了。六宫嫔妃短暂地高兴了一个下午,四下交谈间,均带着几许兴奋。

“漪容苑已被侍卫围个水泄不通了。”

“不知这禁足要禁到什么时候。”

“听闻陛下今日离开漪容苑时,什么交代都没有。”

诸如此类的传言一时传得满天飞,席兰薇在漪容苑中都免不了听说几句。怀里搂着小猫,抬手摸着小鹿,她讥嘲得不咸不淡:“她们眼皮子这么浅,让我如何是好?明日见了陛下,都会觉得真是愧对她们这般的兴奋。”

翌日早朝散朝,霍祁连宣室殿都没回,就去了漪容苑。

踏入院门便见席兰薇和简小霜在廊下下棋,小猫坐在棋桌边上、两鹿蹲在旁边,看得聚精会神。

“…”霍祁一闷,咳嗽了一声踱步过去,面色阴沉地扫了眼伏地下拜的简小霜,再看看席兰薇,话语不满分明,“朕应了你的要求,你就不能给朕个面子?和她一起下棋,你倒真不知避讳。”

“陛下应了臣妾的要求,便是她不一定有罪么…”席兰薇衔着笑意驳了一句,与他目光一触,讪讪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服软似的道,“这不是…禁着足无事可做,想下棋,漪容苑又只有她棋艺好…”

这理由找的…

霍祁又扫了简小霜一眼,淡道一声:“起来。”

接下来便成了帝妃二人对弈,一猫二鹿、外加简小霜一起看得聚精会神。

霍祁显是比席兰薇还静不下心,落子落得潦草,不过片刻工夫,便已显了败势。

他又落下一子,席兰薇分明地感觉到,那棋子刚一脱手,他就又看向了她。

被看得不耐烦,她神色清淡地抬了抬眸:“陛下有事?”

霍祁轻一笑:“朕记得,当初迁来漪容苑,是你自己挑的,你说你跟欣昭容交好。”

她一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