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与玉墨浅连了起来,再加之玉墨浅手中的那一道圣旨,着实的让玉封阳寝食难安,一个帝王的多疑也便引发了种种后果,这也便是如今他们坐在这里的原因。

“皇叔想要如何?”玉封阳冷笑一声,只要他能离开,什么事,他玉封阳都可以答应。

“本王说过了,”玉墨浅依旧是不浓不淡的嗓音,本王要的是皇上的一道圣旨,“皇上必须以你父皇的天子之灵发誓,永不打搅我们。”

玉封阳站了起来,一时间并没有答应,古代人敬鬼神,以先祖之名为誓,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极重的誓言,玉封阳还在考虑,而玉墨浅在等。

半刻钟之后,玉封阳撩起自己的衣摆坐下,

“皇叔,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玉封阳将盒子推向了玉封阳那里,玉封阳根本就不用打开,就知道这里面的圣旨,绝对的就是玉墨浅的所有的那一个,玉墨浅的性子就算是再冷怕,再与他不亲近,但是在这件事,是绝对的不会骗他的。

“一旨换一旨,”他大手一挥,重新写了一张。

他玉封阳,以先皇之灵以此立誓,只要玉墨浅搬离京师,定不打搅,令,若木家人也愿意弃官而去,也是如此,永生永世不再相见,最后他按上了皇印,交于了玉墨浅,玉墨浅接过,大概的扫了一眼。

“皇叔,可还有何要补的?”玉封阳问着玉墨浅,那一双眸中明明显过了什么,却是快的无人可以捕捉的到。

玉墨浅就这般看了玉封阳很久,最后,他拿过了圣旨,大步的走了出去。他心里明白,玉封阳自是留了一手,他以为木家人永远不会背弃于宇,哪怕是背弃了他那个皇帝,可是天宇,天宇的百姓,却永远不会离弃。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错了。

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木家人的底线,便是一个……

那就是木幽舞……还有……他的小汤元……

想起小汤元,他突然有些归心似箭的感觉,那丫头最近在学走路,非要拉着人就要走,一天也不知道会摔倒多少次,不过小丫头还真是倔的很,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最后还会哭高,让人去抱,不过木风那性子,他不动,别人也别想动,他这个当爹再心疼女儿也没有用,就只能让那个小丫头学会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这几天过去了,也是习惯了,有时摔的疼了,最多就是眨出几滴眼泪,就再是自己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像只一只小鸭子一样,用自己的小短腿,学着走路。

她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自己的小腿,向木风跑去,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再加上小身体被养白白胖胖,肉呼呼的,走一路全身都是在摇,真的很可爱,木风忍不住的蹲下了身子,向她伸出手。

“汤元过来舅舅这里……”

汤元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小红蛋红仆扑的,越长越像玉墨浅,这张小脸已经完全的可以看,这绝对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好容貌了。

她向木风跑去,就是跑的太快了,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小脸蛋也是先着地了。

木花这想要去扶,可是一见木风蹲在那里,就只能别过了脸,天啊,这要摔的有多疼的。

小汤元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小脸蛋上都是土,胖呼呼的小手小脚也是摔的脏兮兮的,不过,就算是脏兮兮的,也是一个极可爱的孩子的。她扁着小嘴,向木风伸出小胖手……

“揪揪……”那大眼睛都是聚满了泪水,看的人心疼极了。

木风最后还是心软了,他走了过来,抱起了小汤元,小汤元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他的怀中,木风用自己的手指,将小汤元的脸蛋擦了干净,一会,又是一张白净可爱的小脸蛋了。

“揪揪,”小汤元将自己的小脸贴在木风的脸上,笑的小嘴儿都是成了一朵小花。难得的也是让木风笑了起来。

咦,小汤元似是感觉到什么了,她转过脸,向身后的人伸出小胖手,“节节,抱抱……”

“她的五识比一般人强,”木风说着,将汤元给了身后的玉墨浅。

“跟她娘一样,”玉墨浅接过了女儿,一见女儿这一身,就知道脏了。

他点点女儿的小脸,“汤元记的,我们家的孩子,是不能软弱的,不能被人欺负的,所以,从哪里爬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不要假他人之手,明白吗?”

汤元似懂非懂的点头,拉起他的袖子,就在擦自己的小脸蛋,一会工夫,就把他爹的白衣给擦的脏了起来,再一会的工夫,她爹你那干净的白衣,就被她给弄的乌七抹黑的,而小家伙还像是得了什么奖励一样,一双小脚不时的在他爹爹的衣服上面踩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脚印。

玉墨浅也不嫌弃自己的衣服,他从身拿出了一卷东西交给了木风。

“大哥,看看。”

“恩,”木风打开了一看,他留了一手。

“是,”玉墨浅一面安抚着活泼好动的女儿,一边说着,他以为你们舍不下这天宇,舍不下木家百年来的祖训,以及天宇的百姓,所以特别的加了一这,不过,看来,他这一次的算是落空了。

木风握紧手中的圣旨,“哼,自以为事。”

“是,”玉墨浅点头,总有一天,他会因为他的这种自以为事而后悔的。

木风将圣旨交给了几位弟弟,“明日我便上殿辞官。”

☆、第二十四章 辞官

“太好了,”木花这才是是解了气了,“总算是可以出口气了,我实在是忍他很久了,只会在背地里面算计,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二哥,他本来就不是英雄,”木月一笑,“他要是英雄,就不会连他的皇叔都要算计了。”

玉墨浅挑眉,“四哥,你这是在调侃我吗?”

“没有啊,”木月靠在一边的桌子上,这也是感觉无事一身清,他还真是从未有过这般多的轻松惬意,总如同以前的生活都似一场梦一样,他闭上眼睛,连现在的空气都似香了起来。

“我真的很想早些离开这里,去过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看看锦西就知道了,当初那小子死活都是不愿意带兵打仗,这刚一回来就又出去了,说是他们这一辈子都知道打仗打仗,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的时间,不好好的过,真是对不起自己。”

是啊,他们对得的国家,对的起木家祖先,对得起天宇百姓,却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妹妹,那么辛苦的学着那些本应该不用她去学的东西,就只是为了救她的这些哥哥,他都可以想象的到,如果有一天,再有战事,怕是就连妹妹也会被牵扯进去,木家的72阵,逆天的阵法,百战百胜,以玉封阳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看向木风沉凝的脸,或许真正让大哥想通的便是这一点吧。

第二日,天气似是无风无雨,一切正如平常一般,摆摊的依旧出来出摊,买卖的应该也是出来讨价还价,而这些大臣也在天未亮便去上朝,玉封阳算是了了心中的一件大事,这今日这朝也是上的颇为的舒服,舒心。

他的脸上有着不多不少的笑容,很容易让人感觉的出来,他这心情不错。

众位大臣今日可有事奏。

这些大臣都是低着着,也有几位上去,不过就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春耕就要开始了,哪里的有些水患,宫里又要选秀女了,就连这皇上的房事也是要管。

说是皇上现在也应该有子嗣才对什么的。

本来玉封阳今天这心情极好,就是因为这些人啰嗦了一大堆,让他本来的好心情又是掉到了谷底,脸上也是显出了不耐来。

这长长久久的早朝,终于是完了,就当玉封阳要走之时,木风却是站了起来,皇上,臣有事奏

“恩,木将军,”木封阳刚刚抬起的屁股再次的坐下,“木将军有何事?”他这脸不冷不热的,对木风也没有多大的热烙,木风撩起了自己的衣摆单膝跪在了地上。

“皇上,木风年事已高,现如今几个弟弟也都是过而立之年,却都是孤身,木风实在是有愧家父,所以想辞去官陪,带着弟弟们过些普通人的生活。”

木风脸就这般僵了下来,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在场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是一样的

年事已高,这借口还真是好,明明才不过三十几岁,还正值壮年,怎么就年事已高了,不过木家几子都未成亲,这到是真的。

木风抬起头,就这么定定的盯着玉封阳,玉封阳也是看着他,眯起的双眼,透着难以压抑的狠厉。

“木风可想清楚了?”他一字一句的近乎都是咬牙的问道。

“是,”木风想起清楚,木风答道,没有犹豫。

你可想过,玉封阳站起来,将手用力的按在了自己的龙椅上,你这样做,可对的起木家,对得的起你木家的列祖列宗,对的起你死去的父亲。

木风无惧的迎上玉封阳眼中的警告。皇上,如若我门木家绝了后,那才是对不起木家,对不起我木家的先祖,对不起我死去的父亲,皇上,请应准,木风再一次的跪下。

他知道,玉封阳与玉墨浅有言在先,只要他们木家决定要辞官,那么玉封阳绝对的不会反对,因为君无戏言。

玉封阳此时真的可以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了,好一个玉墨浅,好一个木风,这还真是算计好了的是不是,

他还真是错看了木家,朝廷对他们这样好的,他们竟然如此对他……只是他似乎是忘记了,他又是如此对木家的,他的猜忌,差一点让木家整个都是断子绝孙了。

木风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不算是为过,他用力的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木风,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大殿的门,你木风只要出去,就不会再有回来的可能,木风闭上眼睛,再到睁开时,那双黑眸中的坚定直直的入了玉封阳的双眼,玉封阳知道,有些事,他已经决定了,而木风决定的事,就如他的性子一样,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

当木风从大殿内出来之时,突然的,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觉呼吸都是顺是了些许,而不是那般压力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无事一身轻,真是无事一身轻了。

他算是明白了……还有,他危险的眯起双眼,这次出去之后,先把那个臭小子找到再说,到时他非要好好的收拾他不可,又给他跑了,胆子还真是大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木锦西,突然打了一下冷战。

“木兄,你怎么了?”他身边的人问着他,也是给他倒了一杯酒。

“无事,”木锦西摸了自己的胳膊,“怎么感觉这起了鸡皮疙瘩来着,这么难受的?”

当木风回来之时,木家的人已经在收拾行装了,玉封阳的性子多变,难保他不会再耍什么心眼来着。

木幽舞走了过去,奇怪的盯都着玉墨浅在桌上写着什么,她凑了过去,“恩,给他的?”

“是,”玉墨浅微微一笑,确实是是融了冰了,他心心念念的不就这些吗,“给他吧。”

“恩,”木幽舞看着玉墨浅所写的东西,她叹了一声,

“怎么了?”玉墨浅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叹什么?”

木幽舞白了白他,“心疼了,肉疼,全身疼。”

“这样啊……”玉墨浅也是了解,他再次一笑,伸出手将她板了起来,“这样吧,以后为夫就辛苦一些,帮你多赚一些,让你游遍这五湖四海,如何?”

☆、第二十五章 离

“真的,”木幽舞抬起脸,“不骗我。”

“君子一言,”

“四马难追。”

说完,两个人都是笑了起来,有些感情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开始渐渐的融合了起来,或许不是大风大浪,但是,却是平淡的中习惯,真的,谁说习惯不是一种爱呢……

瑶青在门口站了很久……

直到了一片落叶落在了她的眼前,然后缓缓的落下……最后,她转身,离开了这里,而这些叶子,不知道破碎了谁的心,萧条了谁的意。

不去追她吗,木幽舞拿起笔,开始无聊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到是成了鬼画符了,也算是可以打发时间,一定子就感觉轻松了太多,而太过轻松的都是有些闲了。

“让她去吧,”玉墨浅拿过了木幽舞的鬼画府,“你画的?”

木幽舞一把抢过,揉成了团,丢在了一边,这样好了,毁尸灭迹了。

玉墨浅真是哭笑不得,而他看向门外的视线微微的有些明暗,最后也都是归于平静,他这人淡薄的习惯了,更是一个极无情之人,当年喜欢月纱,心中合只有她一个人,就算是对于瑶青,也不过就是因为那一张脸,他也确实娶了她,却是没有善良于她,不能全是她的错,他也有吧……

而现在,他只想好好地待一个人,那就是汤元娘,这种感情很平定,也很平静,会让他的身心都是跟着一起舒畅,所以,相比比前,他更喜欢这样的日子,有笑有哭,有苦有甜,到像是一个人的日子了……

瑶青走了回来,一直都是魂不守社的,她努力了这么久,也是算计了这么久,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王爷不是王爷,王妃也不再会是王妃,而她又算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会不会带走她,或许会吧,或许又不会,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木家人不可能喜欢他,木幽舞更不会喜欢他,她在这里不过就是多余的。

所以……她还是……

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包袱,本来她是想要再去试试的,也好让自己真的死了心,断了念,现在看起来,不用了……

装上了不多的行李,她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住了几年的地方,也算是她给自己留下了这辈子唯一的尊严,而她出了这门之后,突然之间,感觉到,她又是重新活了一次,以后天高路远,总有她的容身之处吧。

就在她走了没有几步,却是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子……她转身,那是莫王府中的侍卫,她是认识的,莫王府不过就那么几个人,几张脸,几年间,张张熟悉是很容易的事。

“瑶青姑娘,这是我家王妃给你的……”说完,待卫也就没有多说话就回去了。

“你……”瑶青还想要问什么,最后叹了一声,算了,都是要走了,还问什么……

她抱着怀中的包袱,始终都是没有打开,直到出了城,马车之上,她才是想起原来还有一个包袱,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要将这个包袱从车扔下去的,木幽舞对她恨之如骨,他们更不算是朋友,没理由,她会送东西给她,更没理由是送她这个下堂妇的,她摸摸自己的胸口位置,这里有她主动求来的休书,以后,她虽然是一个人,却是自由之身了,她会先回老家看看,看看家里还没有亲人,就算是没有,最起码,那也是她的家……

她将手放在了包袱之上,几次想要打开,却都是没有动……直到最后她解开了那包袱时,却是被里面的东西吓到了。

很大的五叠银票,她不知道有多少两,却是不少于千两了,这些银子,可以让她吃喝不愁的过上一辈子了。

买上几十亩田,一个宅子,几个丫环,还是花不宛的。

只是为什么……瑶青不明白,为什么木幽舞要送她这些,她不是庆幸她这个多余的人离开吗,怎么会送好东西,她翻着那个不大的包袱,在里面发现了几件新衣服之外,还有一封信。

她拿出了信,打开,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这些银子不是我给你的补尝,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也不是我对你的愧疚,因为我从未对不起你,更不是对你的羞辱,没有必要,只是感觉需要送了,需要时,你拿着,不需要时,自己放着,总有一天会用到……”

字里就这般撩草的几个字,没有署名也是没有落款,但是瑶青知道,这是木幽舞写的,除了她之外,也无人与她说这些,做这些。

她将银票放在了包袱里面,突然间,似是豁然开朗了起来

唉,命啊……

她叹了,累了,最后也是笑了……

其实这样也是高好的,那个女人,果然是她瑶青所比不过的,或许也只有那样奇特的女人,才会让玉墨浅喜欢吧。

马车渐渐离开了这里,京城的大门也是在午夜时关上了……

莫王府里比起以往更加的安静了,能带走的都是带走了,不能带走的,都是留在这个宅子里面,只有那些个在莫王府里呆了很多年的下人,一直的守着这个宅子,或许这里的主人,这一走,便不再回来了吧。

木风将祖先的牌位一个一个都是擦干净放好,到了木怀青这里,他抱了起来,将木怀青的牌位用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的擦着,“爹,先委屈一下你,儿子这就带你去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比起这里的沉闷,想来爹是更喜欢的,以前我不明白,总以为这是我一生都要去追逐的东西,比如木家军,比如木家的荣耀,可是当一切都是轻松之时,当我不再用穿上盔甲,带上佩剑之时,似乎所有的压抱都是离我而去了,原来有一天,儿子也可以有这般轻松的时候。”

“而当一个普通人的感觉会如此的好,弟弟们,想来也是一样的吧?”

“爹,你也会同意儿子这样做吧,我们木家对的起他们玉家了,我不想我们木家最后落到了断子绝孙的下场,不想弟弟妹妹也是因此受到牵连。

☆、第二十六章 得了还是失了

爹,您先委屈一下,好吗,我们这就把您带走,然后再将您的头颅找回来,爹,你终于的可以入土为安了。“

他将木怀青的牌位小心的放了起来,然后站起来,对着木怀青的牌位磕了一下头,

这才是让人抬起了箱子,“小心一些,”他叮嘱着,那些下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抬起箱子,就怕颠了怎么着。

他们已经将马车都是准备好了,浩浩荡荡的,也是为数不少的马车,虽然东西已经尽量简单了,但是还是装了几乎三大马车的东西。

在他们走时,木家军都是过来相送了,木风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军队,心思是复杂的,也是有些难受的,他伸出手,艰难的向那些士兵摇了摇,却是听到了那些士兵的哭声。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眶发酸,喉咙也是紧着,放下了袖子的一瞬间,他别过了脸,任由眼眶内掉下了一颗眼泪……

这样的离别,真是不好受……可是天下总有不散的宴席,不是生离,就是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