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果儿怎么这般的甜美?只觉得是日夜看着都是不够,可是心里如是这般怜惜,那嘴里依然是恶声恶气:“居然还是个不认错的,待本侯上了正经的邢棍,看你是招还是不招!”

龙珠子的双手挣脱不得,便是只能任凭太傅大人上下的轻薄。

天字一号外的狱卒都被单嬷嬷遣得远远的,偷听不到太傅审问罪妇的细节,卫冷侯此次便是少了那昨夜的急躁,一身的好“武艺”倒是可以慢慢施展,且用上那慢火熬肉的细腻手段,不撩拨得娇吟低喘怎肯罢手?

只待逼得佳人娇颤颤地哭出来了,这才附身了上去,一时间阴暗的地牢□□满溢,只闹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算是问讯个明白。待小龙珠不再倔强逞强,哭着直说错了,自己应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得太傅大人,这才停了慢火,一阵猛攻算是解了佳人的交困。

待着太傅将浑身无力衣衫略有凌乱的公主抱出牢房时,单嬷嬷连忙取来披风将公主密密实实地遮住。

太傅嘱咐人备好了马车便是将果儿接出了天牢。此时夜色正浓,因为要护送公主回宫,太傅吩咐天牢兵营派出了队人马一同护驾回宫。

前脚儿太傅的车马刚走,便又几个黑影闪过。一扬手便是朝地牢的入口扔了几个药球,如同先前在铁锭失窃时一般,强大的药力瞬间放到了一片守卫。人影动作迅速,挨个去搜寻着牢房。不一会便是将昏迷着的葛芸儿抱了出来。

“大人,没有公主的踪迹,属下无能,可能是情报有误……”黑衣人忐忑地说。

黑暗中,男人脸一侧的刚刚结痂的伤疤显得分外的狰狞,他的目光紧了紧,低头看了看属下怀里的妹妹,淡淡地说:“这‘醉生梦死’的迷药配制不易,现在也是尽数用尽,倒是那卫冷侯的时运总是略胜了一筹……将天牢烧了吧,既然马上就要启程奔赴南疆了,总是要给定国侯留下些印象才好……”

说完,他伸手接过了昏迷中的妹妹,一转身便消失在还没有消散的夜色中……

天牢这场大火不亚于别院的无妄之灾,幸而天牢所处的位置紧挨着水源地,马上就被发现及时扑灭,但是却是达到了人心惶惶的效果。当聂清麟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寝宫里换上龙袍。皇帝病重有恙,总是要出来见一见人,稳定下这几经起伏的朝堂局势。

等待上了朝堂,百官们先是看了面色红润波蹦乱跳的小皇帝略略安心,可是抬眼再看太傅大人却是一愣,昨儿白天,太傅已经在书房里挨个约见了群臣,那张仙人如花的脸光滑得很呢。怎么只一夜的功夫便是划伤的一道印子?

有那闺房经验的老成的臣子顿时便是明白了:太傅真神勇!挖山劈石,城下斩了叛乱的大将后,又是书房里问政到了下半夜,居然还能回府出全力梳理妾室到如此激烈的地步,真真是铁打的汉子,折不弯的银□□是也!暗暗立下志向,回家也要励精图治,整治得小妾在脸上抓挠出几道,才算是给太傅分忧的好臣子!

太傅的脸上伤势虽然不重,但是看来也影响了他老人家的心情,坐在蛟龙椅上目光阴沉。

卫太傅是在后怕,如若自己昨夜没有舍下面子去了那天牢,可人儿只怕是难逃厄运。当大火扑灭时,在天牢的白墙上留有用刀剑刻出的深深的一行字:卫贼荒淫,夺妻弑父之恨不共戴天!

明摆着这个葛清远冒险前来劫狱,绝非营救自己的亲妹那么简单,倒是十有□□得了风声冲着那永安公主去的。

虽然这行字密不外传,可是当卫冷侯亲见这行字时,却是心肺气得俱裂!个狗东西!哪个是他的妻子!本是自己一路精心喂养出来的娇花,却是在准备洞房花烛时,被姓葛的使诈劫走了,现在倒是跟个耗子似的钻到这天牢里喊冤抱屈来了!

现在就算是公主的守孝期一过,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太傅口味甚重,抄了葛府不算,又是夺了政敌的新婚娇妻娶了回去。这口恶气真是越想越呕,却又是不能昭告天下——那永安公主的正宗驸马是他卫冷侯!除了他以外,没有哪一个上得了龙床,下得了凤榻!

想到这郁结难解处,便是有回身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聂清麟在那地牢一宿,早就好好地检讨了一番,只当是守住自己的心神,别惹得太傅不高兴,此时平白被他瞪了一眼,也是赶紧半低下头,只当是困乏得很,什么眼神儿都是接收不到。

葛清远就是一条潜伏在地下的毒蛇,父子苦心暗中经营,京城里不少店铺居然都是葛府私下的产业,积攒的钱财甚是丰盈,拿着这笔豪资经营的力量不容小觑。

现在这条毒蛇在毒液尚未喷尽时便是转入了地下,却不知他以后掀起怎样的风浪?

太傅的南疆之行未能及时成行,虽然京城里总算是将葛清远的暗探尽数拔尽,可三个月后,南疆已经是风云突变。

乞珂公主折返回了京城。恰好太傅陪着皇上去尤云山上香,替这次叛乱中枉死的臣子祈福,因为相谈的事情不便在朝堂上议论,便是约她在了山上的禅房里见面。

当她入了禅房时,太傅正坐在桌前独自品茗。

乞珂也听闻了京城先前的动乱,看到太傅脸上红痕未消的样子自然是一愣:“太傅,是哪个伤了您?”

太傅面色如水:“小伤无妨,公主只当呈报南疆的事务便可。”

原来这南疆风云突变。南疆王身边似乎来了什么高人,南疆王更是如虎添翼。居然大举吞并了接连几个部落,一时间,乞珂公主多时的筹谋功亏一篑,南疆王已经一人独大。

待到二人详谈完毕,二人一起步出了禅房,准备去看一看那个自称是邵阳公主的女人。

乞珂公主直盯着太傅的俊脸突然起身挨近了太傅,伸出舌头轻舔了太傅脸上的伤痕。太傅猛地推开了她,皱眉问道:“乞珂公主这是为何?”

“乞珂自小便是服用迷药,百毒不侵,这唾液也是治疗伤口的宝物,太傅英俊的脸上若是留了疤痕怎么是好?乞珂当然是要略尽绵薄之力……”

就在二人说话间,上香完毕的皇上也回到了院中,正好将乞珂去“亲吻”太傅的那一幕看在了眼中。

太傅多情,倒是施爱均匀,南疆北海的佳丽尽是没有落掉……

聂清麟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停下脚步,沉声道:“卫爱卿若是忙,朕先回前殿等候。若是太傅要依例‘忙”上几个时辰,朕先回宫也可。”

太傅虽然恼恨乞珂的无礼,却是不想在皇帝的三言两语下露了慌张,丢了男儿大气本色,只是挑眉说道:“臣没什么要忙的,只是有个自称是邵阳的公主此时在山庙之内,还请陛下跟着微臣一起去检验下真伪。”

这话一出,果然是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等到来到了乞珂公主停在山庙后门的马车前,聂清麟微微掀起帘子往里一瞧:那女子正萎靡地昏睡着,可是那眉眼儿可不正是已经远嫁北缰和亲的邵阳公主吗?

那邵阳被车外的声音惊醒,先是吓得身子一缩,等到看清站在人前的是皇上时,顿时哽咽地哭了出来:“皇上……”

原来这邵阳远嫁到了匈奴不久,老单于身染恶疾一病不起,可惜了这大魏正当花季的公主,嫁过去后便是单于的营帐里充当伺候汤药的角色。

可是老单于病重,那些个儿子却个个是年轻体壮的。没过多久,貌美的继母便被个豺狼盯上了。

第六十七章 六十七

原来这邵阳远嫁到了匈奴不久,老单于身染恶疾一病不起,可惜了这大魏正当花季的公主,嫁过去后便是单于的营帐里充当伺候汤药的角色。

可是老单于病重,那些个儿子却个个是年轻体壮的。没过多久,邵阳便被个豺狼盯上了。

北地寒冷,当地人没有日日净身的习惯。就算是洗澡也是跳入当地的户外一处温泉那野浴。

这可苦了嫁过去的邵阳公主,熬将了不过几日,便偷偷叫来了自己的从大魏带来的侍女,从外面的雪地上填了三大桶的冰雪回来,架在火上熬化了后便是躲在营寨里,用个装酒的大坛子将就一下算是能勉强泡个热水澡。

哪成想,被老单于派去征讨楼兰的三王子休屠宏连续征战了数月,凯旋回来时,误闯了新嫁阏氏的营帐。膀大腰圆的将军进了营帐,便是将小继母这一身的细皮嫩肉尽数收到了眼底。

一连憋闷的数月的男子,突然惊见这样小巧细致的佳人,顿时邪火顿起,居然也不管这是不是老单于的爱妾侍女,几步上前,伸出个铁铸的粗臂单手便将邵阳公主从带着酒香的缸子里拎了出来,将香肉往毡垫上一扔,便是要行那虎狼之事。

邵阳是个天生胆小的,那休屠宏又是几个月没刮胡子,只觉得是头长毛的黑熊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只弱弱地哼了一声,便是晕了过去。幸好自己带了侍女是个忠仆,冒死进了营帐,口里大喊着:“休要对匈奴单于的阏氏无礼,才算是拦住了继子的无礼。”

而休屠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王是从大魏迎娶的公主新妻。

虽然事后言不由衷地赔了不是,可是从那以后,一向与老单于关系疏离的休屠宏却是频繁地来往于单于的营帐间,剃干净了胡子的休屠宏其实相貌很是英挺,据说有一半波斯血统的他倒甚是英挺,只是每次望向邵阳的眼神都是有些饿狼盯食般的恐怖。害得八公主每次看到他都是吓得粉面低垂,不敢抬头。

后来,匈奴王的几个儿子内斗激烈,休屠宏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小王子休屠烈那一方,发动了一夜兵变,掌握了大权,那时,老单于还没有咽气呢,可是他最骄傲的小儿子却已经自行坐在了单于大营的宝座之上,意气风发地向自己的功臣们分派着战利品。

邵阳公主只觉得这些蛮夷们甚是可怕,似乎根本不知道孝道为何。可是在匈奴人的眼里看来,却是顺理成章,就好像狼群里的老狼王病弱,自然便是要斗争出个最强壮的头狼领导着狼群。

强者生存,是这片草原上的唯一生存之道!而她自然也成了一份丰厚的战利品,在分配了父王的刀剑美妾后,休屠宏主动提及愿意以一片分配到手的领地去换那年轻貌美的继母。

虽然按理邵阳应该归于新单于的帐下,但是休屠烈对那性格软趴趴的邵阳一直没有什么兴趣,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是将继母赐给了自己的哥哥。

可怜邵阳前一刻还在给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喂着药汤,下一刻便被闯入了营帐的忤逆继子生生拖拽了出去。一路哭喊却无人肯出手相救,就连忠心的侍女也被那休屠宏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待进了继子的营帐,更是呼天天不应叫地,被休屠宏按在床榻间恣意地玩弄了一番后,便是被拆解入腹。随后她便被待到了休屠宏的领地,本来就是语言不通,原本伺候她的侍女也是不在,虽然将军派来的这几个侍女也懂汉语,可是看着那些臂膀壮实的匈奴侍女们不洗手便是将羊腿上的肉扯下来往自己的碗里放,八公主的眼圈从早到晚都是红的。

那个休屠宏整日里都是恶狠狠的德行,对着这种软趴趴,泪汪汪的中土水货居然半点都不恼,从继母委身后,先前的几个营帐里的女人俱是不理了。可怜邵阳公主体弱,真是日日受那床榻折磨消受不得。

后来据说派往中原大魏求亲的几个使者神秘消失不见,中土朝廷生变,新单于休屠烈便派休屠宏乔装成商贩打探消息。如果消息确凿,见机行事趁机吞并大魏北方的二十个州县。

邵阳居然也是灵机一动,想着自己的十四弟说的,坚持下去总是有机会回到故土的话,被折磨了许久的精神居然一振奋,搜罗了慢慢一包袱的肉干还有一壶的清水,便是一头钻进了堆满的皮料的马车里,偷偷随着车队入了关内,除了夜里偷偷下来解手外,便是一心躲在皮货里面等着北归之日。

可是进了关后,休屠宏便弃了货物快马加鞭地进境去了,那车皮料一路上了船,居然运往了南方,可怜邵阳从来皮料里被翻捡出来时,差点被商贩卖给了人贩子,急得她连忙表露身份,说自己是大魏的八公主,却是白白惹来耻笑,却是无人肯信,幸好遇到了乞珂公主,在准备奔赴大魏的码头旁听了这话,又看她身上尽是匈奴的服饰,与那大魏和亲的八公主倒是不谋而合,便是顺手买了她,若是真的,倒是给太傅一个顺水人情,免了他与匈奴可能发生的纠葛。

也算是这八公主命好,就这么一路辗转反侧地又回到了生养她的大魏皇宫之中。

卫冷侯盘问了八公主这一番离奇的经历后,那眉头便是纠结成了疙瘩,薄唇紧抿,面露不虞。

聂清麟见了自己八皇姐狼狈的样子心里却很酸楚,但是碍着自己的“男儿”身份倒是不好跟皇姐太过亲近。幸好永安公主便没有这样的顾忌,加之八公主返回大魏的事情是攸关国体的机密,倒是不好宣扬出去,便是暂时安歇在了永安公主的凤雏宫内。

那邵阳不知皇上居然还有个没有死的孪生亲妹,见了女装打扮的聂清麟自然是吓了一跳。不过先前虽然没有跟这庙庵里的妹妹相处过,可是看她与十四弟一样文雅亲切的脸,顿时便是觉得心安。不到两日便是与这永安公主渐升了姐妹之情。

这个八皇姐比不得那个葛芸儿活泼,会变着法儿弄出个花样来讨人的欢心。可是这样安静温软的女子却是极好相处无害的,起码,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就算是安安静静,那个邵阳公主也不会刻意地找些闲话来聊。倒是聂清麟边看书边贪嘴吃那凉凉的瓜果时,默默用银镊子夹走碗里的冰,再调一杯温热的花茶摆在她的手旁。这等体贴人的活计,原本是聂清麟擅长的,可是跟了这位皇姐在一起,她倒是成了需要人照料的小妹妹了,这等经历倒是生平没有的,

可是太傅大人却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虽然卫冷侯并不赞成靠女人来换取边疆的和平,可是这邵阳居然如此贸贸然回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如若那个匈奴的三王爷不追究,只是对外宣称和亲的邵阳生病死了,那便是两边皆大欢喜。可是若认真追究起来,这邵阳一路留下的踪迹不少,私逃了夫家这么回来,便是匈奴兴兵的漂亮借口。那个休屠宏也是个噬战成兴的,一旦造成了误会,便是一场两国的生死之战!

不过看在聂清麟见了八公主差点喜极而泣的样子上,他不忍扫兴强忍着没有申斥那个邵阳公主,没想到那龙珠子又是兴起,将邵阳公主邀请进了凤雏宫小住……自从天牢回来,太傅夜里便是不大回府了,定是要日日留宿凤雏宫。可是这凤雏宫如今又是住进了位公主,定国侯大人的夜夜笙歌便是宣告了结束。

原本对邵阳的那些子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天生便是心窄的卫冷侯恨不得一下子将这邵阳扔进皮货车里,再远远地送回到北寒之地。

一连五日过去了,姐妹俩如胶似漆,太傅大人度日如年,终是忍耐不住了,只派了顶轿子让单嬷嬷把永安公主送到了书房中去,紧闭着书房的大门,在软榻上狠狠地解了一翻渴不说,便是那把描金的大椅也是没放过,到了最后,便是龙珠两声告饶,搂着太傅的脖颈细细地哀求着受不住了,才算是歇了一起。

待得一番*后,太傅才搂着同样娇喘的龙珠子倒在了软榻上,突然开口道:“臣想送邵阳公主出关。”

聂清麟的身子一僵,慢慢抬起头来时却是眼波恢复了平静:“那个休屠宏是找来了吗?”

卫冷侯略略松了口气,这便是聂清麟让他喜爱的一面,永远不会像其他女子一般目光短浅、胡搅蛮缠,只是略提一下,她便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倒是少了解释的周折。

那个休屠宏的确是找上了,而且是来势汹汹,就在乞珂公主待着邵阳来到京城时,他已经顺着皮货寻到了南方,听闻是当地有名的乞珂公主买下了那皮货里的女子后,亲手将那几个皮货商人暴打吐血而亡,在明确了公主的确是在京城后,休屠宏反而退回到了关外,却是集结了精兵,命人拟书呈交给了大魏皇帝,便是一个意思,要么是归还逃妻,要么便是生死一战!

第六十八章 六十八

这样直白挑衅的背后,是有恃无恐。

大魏刚刚平定葛贼之乱,朝中人心不稳,南疆趁机坐大,对中原虎视眈眈,而此时若是再与匈奴交战,便是两线作战。太傅大人虽然从不畏战,但是这种牵动万千大魏百姓的作死鲁莽却是万万使不得。

本来昏君的儿女在他看来就是一群无用的废物,白白送出去换来暂时的和平也算是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后唯一能做的贡献了。可是因为龙珠子的关系,让太傅对着那个水汪汪的软公主才生出了一丝难得的怜悯。可是这点子怜悯在国家大计的面前又是不值一提的。

与其说他不忍邵阳而为难,倒不如说他是不想看到佳人脸上的不快之色。

果然,聂清麟听完回答后便是沉默不语。太傅伸手取了榻边小桌上放的湿帕子,一边轻轻擦拭着她额角的微汗一边说:“一会果儿就不要回宫了,本侯会亲自跟那邵阳公主晓以利害,看那邵阳也是个明晓事理的,让她知道里面的厉害干系后,也免了你姐妹为难的尴尬。”

聂清麟却是摇了摇头:“八皇姐是个天生胆儿小的,太傅去说只怕会让皇姐害怕,还是让本宫去慢慢地开解吧……”

等她穿好衣服从书房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回到凤雏宫时,御膳房已经得了阮公公的通知,先永安公主一步把膳食俱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是晚膳,不宜太过油腻,几样小蒸笼的点心甚是可爱,碧梗粥的味道也是清香无比,因为放入了黄冰糖熬好,甜甜的倒是很对两位公主的胃口,就连那鱼饺也是选用了肉质细腻的鳗肉搭配了虾茸又用梅梨调馅,薄薄一层包裹住,也没有过油去炸,只是蒸熟了。

这种南方风味十足的小食,咬一口便是觉得鲜滑舒爽。

可聂清麟心里存着事情,吃的不多,倒是邵阳公主胃口大开,将一小笼的鱼饺尽数吃光了,待到吃到最后一个时,才猛然警醒,急急地止了象牙箸。这几日回了宫门时,也许是在北寒之地苦熬太久,许久没有食用到宫中精致可口的饮食,每次用膳时她都是食量大开,一时控制不住差点忘了宫中的礼节,在妹妹的面前将杯盘吃净,真是失礼得很……

聂清麟倒是将皇姐的疑虑看在眼底,微微笑了笑,将那最后一个鱼饺放到了八公主的碗里:“此间只有你我姐妹,为何还要讲究那些个繁琐礼节?在小事上也这么拘束着自己,岂不是要憋闷死了?”

邵阳公主听了妹妹的话,羞涩地一笑,可是抬眼去看妹妹时,又急急地低下头,闷头去吃那碗里的鱼饺。

在下午的时候,阮公公来传要召见公主,一顶软轿便是将人抬走了,等到永安妹妹回来时却已经是日暮西垂时了,那张小脸上的胭脂尽退,发鬓也是重新梳理过的,满脸都是心事沉沉、郁郁寡欢,由得不她去想那阎王太傅究竟是传了妹妹去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