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温臻一慈爱地看着她,“你不要被你妈咪那夸张的想法吓到,为温家延续后代的事,你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打算来。”

“恩…谢谢外公”白可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只是心底的沉重依然挥之不去,除了温亦云,她根本不愿孕育其他任何人的子嗣,讽刺的是,他竟然偏偏是与她无法结合的人。她还曾经那般傻傻地想要一个他与她共同的孩子,但是…却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但是,”温臻一忽然开了口,她抬起头,却见到这长辈笑眯眯的脸,“我倒是不反对你尽早结婚。”

“外公!”她惊呼出声,而温臻一低头,面色沉重地抚着自己的心口,“或许这么说,有些自私,但是外公真的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见到最疼爱的外孙女披上嫁衣…”他曾应许,要让歆然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可是命运却如此无情。只希望,当可可着上婚纱的时候,他能够再次见到歆然的笑容。

“我…”白可可怔在那里,温臻一的病情,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么?他明明看起来还那般健壮,原来,都是硬撑着装出来的?

“孙小姐,”方子帧忽然开了口,他望着白可可一笑,“老爷子就只有这么个心愿,你向来孝顺,就顺了他的意吧,何况,你和尹公子本来便是情投意合。”

他的眼神闪烁着,而那话里隐含的威胁她何尝不知。“我…”她低下头,咬着唇,攥紧的拳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心口痛得快要窒息,但残存的意识仍逼着她生硬地说出,“一切由外公做主。”

可她低头小声的样子,却让温臻一以为她是在害羞,本来今日终于知道了温亦云的身份,加上又为自己促成了一桩美满姻缘而喜悦,高兴得什么也注意不到了。

“好好,我这就派人去办,可可你是打算在什么时候,下个月,还是再晚一点?”温臻一乐得合不拢嘴,竟然已经开始翻看日子。

望着方子帧嘴角的冷笑,想起临走前温亦云那孤寂的身影,白可可终于支撑不住…“越快越好…”她咬牙说道,既然命运不愿意成全他们,那就让绝望来得越早越好吧!

于是,一切便成定局。

当众人渐渐离去,白宅里只剩下一家三口时,白柔伸着懒腰打算回房补眠。白可可也起身准备离去,却听见裴儒远的声音。

“可可…你是去找亦云了,对不对?”

她心头一惊,慌忙转头,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爹地的眼神原来是如此深邃。

“我…”她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而裴儒远却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逼她正视自己,“那你再回答爹地一个问题,与尹公子的婚事,可是你心甘情愿的?”

白可可身体一震,诧异地抬起头来,却在裴儒远眼里看到了担忧与怜惜…他注意到了?注意到她是被逼的?

她心里忽然涌起了希望,如果告诉爹地,裴家神通广大,一定能帮她拿回那个录影带的!这样,方子帧的阴谋便会土崩瓦解了!

可是,她却很快地听到了裴儒远欣慰的声音,“如果是,爹地就放心了,爹地之前还曾误会你跟亦云有什么不伦之情,看来真的是我太敏感了。”

白可可的身体僵硬了,世界在一瞬间灰暗…她张大嘴,动了动嘴唇,最后,只变成生硬的笑容,“爹地你…真会开玩笑。”

那之后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昏睡了几日,直到白柔将她推醒,她朦朦胧胧,却听见妈咪兴奋的声音,“快!快看是谁来了!”

她心一惊,见到白柔脸上的喜色,不禁一下子坐了起来,难道说,是温亦云回来了吗?

不,这不可能,他明明说过不会再离开德国的,而且…她找了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但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期待的心情,匆匆披了件外套,便亟不可待地冲到了露台。

“可可,”院子里有个修长的身影望着她,那清冷的眼眸里闪现着复杂的光,她心惊,心灰,心冷,沙哑着声音回道,“尹学长…”

白柔递上了热茶,然后十分善解人意地将客厅腾出作为“小两口”的二人世界,然后一路偷笑着拉着裴儒远去二楼避难。

白可可坐在沙发上拘谨不安,温臻一的效率之高她耳有所闻,所以根本无法判断尹家那边到底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可可”尹澈羽忽然出了声,她抬起头,才发现尹澈羽竟然比她还要紧张不安,她楞了一下,却听见他沙哑的声音,“昨天,你外公上门说,想促成裴尹两家的婚事…也就是,你和我。”

“外公他?”白可可呆住了,温臻一的效率…果然很高。

“所以,我想来问问你。”尹澈羽盯着她,面上的神色十分怪异,似是在质疑,又似在期待,或许幸福从来离他太远,所以到手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我想问你…你明明喜欢的是那个人,为什么又愿意嫁给我。”

“我…”他触碰了她心底最敏感的部位,于是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拉你下水的。”

尹澈羽眼里的光一瞬而过,他的脸再度回复哀伤——果然,果然是误会么。

“其实是这样的…”仿佛被打开了心底的闸,白可可啜泣着,迟疑着,终于将今日来的委屈以及方子帧如何威胁她与温亦云的事哽咽着说了出来,她不知道尹澈羽能听进多少,她只是觉得,如果她再不找个人倾诉出来,她真的会疯掉!

显然,真相来得太过突兀,当听完她的叙述后,尹澈羽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出声。

“所以…”白可可努力地压住心里的苦痛,红肿着眼望着他,“我不想将尹学长你牵扯起来,找个理由,把婚事拒了吧,外公他虽然看起来很严厉,但我想他还是会尊重尹家的选择的。”

她以为,她总算能减少了一点这事件带来的损害,但是却没想到,尹澈羽在沉默许久之后,突然露出了笑容,“不,我为什么要拒绝?”

Final Chapter 8-48 她的嫁衣 VS&...

( )“尹学长?”白可可惊呆了,看着尹澈羽那笑着却让她觉得陌生的脸,大脑一片空白。而尹澈羽却起身,缓缓上前,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可可,这是上天对我的礼物,让我能有一个新的机会去重新拥有你。”

“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身体僵硬,在他怀中动弹不得,想推开他,但他的声音却还在继续,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姓方的真的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你跟温亦云,即使我拒绝了,他也一定会逼你再嫁给另一个你不爱的人…既然都是嫁给不爱的人,倒不如让那个人是我,你曾经动过心的我。”

他松开她,看着她空洞却含满泪水的眼,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起码,我会爱你,好好疼你,既然你无法与那个人在一起,我便会用尽一切努力让你忘了他,忘记你们这段原本便不该存在的爱情…”

“忘记…小叔他”她怔怔地看着那双清冷的眼,犹如一个失去魂魄的布偶,而尹澈羽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封住了她的唇,封住她想说的一切,也封住了她残存的意识与挣扎。

如果,能够忘记他…如果,能够忘记这段不该存在的爱情,然后,爱上真心对她的尹澈羽,会不会,才是真正的完美结局?虫

“哟,这么快便少儿不宜了”白柔躲在楼梯口,看到这一幕,不禁朝裴儒远转头一笑,“看来,我们的下一代很快便会超过我们了呢。”

“或许吧。”虽然对爱妻的偷.窥行为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看到二人的情形,裴儒远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看来,可可和亦云之间的确是他太多心了。

“班长!上黑板这来答这个问题!”巩琪拿着教鞭在讲台上叫唤道,看得出,她很恼怒。

“好的。”在众人的注目中,白可可微微一笑,从容地走上台,毫无困难地完成了任务。然后,又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见到旁边闵姒薇又恨又怕的神情,她只是坦然一笑。

她很清楚,巩琪的恼怒源于何处,也很清楚,周围人的怪异因何而来。

因为,她忽然被公开的大小姐身份,因为,她与尹澈羽要结婚的帖子已经派发得大街小巷皆是——而这个周末,便是她披上嫁衣嫁入尹家之时。

下课铃声响起,宣告这一日的课程结束,她收拾好书包,而池若若也准时地候在她的桌边。

“可可…”路上,池若若忐忑不安地看着她,“你真的要嫁给尹学长吗?”

“你不是已经都收到喜帖了吗?”白可可转头朝她坦然一笑,“而且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一百次了。”

“可是…”池若若嘟哝着嘴,“十八岁结婚会不会太早?”虽然,法定结婚年龄是16岁,她其实已经超过两年了。

“有什么关系呢?”白可可笑了笑,却没有停下脚步,“迟早都会嫁人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差别?”

“可是…”池若若却停了步子,再度发出了疑问,“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艾伦老师。”——但这一句,她依然没有勇气问出口。

“别可是可是的了”看见她愣在那里,白可可笑着拉起她的手臂,“再不回家,天就黑了。”

“哦…”池若若小声应着,见得白可可自然的笑容,也只好再次将疑惑压在心底。

风,再度吹起,许是从海边一路跋涉而来,里面依然带着些许清凉。白可可停下脚步,仰起脸,伸手扶着耳侧,任风吹起她柔顺的长发,心情也放飞在空中。

黄昏,如此安宁,一切,不过犹如做了一场梦。她不禁再度忆起机场那一场啼笑皆非的邂逅,而他离开台北,已经有整整两个星期了罢。梦醒来时,方知道她留恋的一切都是虚幻。

转变,勇敢地重新开始…这是他教她的,她却没有料到,这些竟最终是让她学来忘却他。

所有的,所有的,都过去了,或许,远在德国的他,也在渐渐地遗忘她吧。

她的目光黯了下来,却忽然触及校门口一个美丽的身影,许是等候多时,那身影安静得如一尊女神雕塑。

“孜妍…姐姐?”她惊呆了,看着这阔别多日的女子,却只见到对方嘴角浅浅的笑容。

“可可,好久不见。”纪孜妍立在那里,微笑着。

“孜妍姐姐,”她欣喜地扑上去,但只见到纪孜妍眼里的哀伤与憔悴,她不禁怔了怔,“你…发生什么事了么?”

纪孜妍却不回答,只是望着她轻轻吐出,“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白可可身体震了一下,然后,黯然地低下头,“是的…和尹学长。”

而她却听见纪孜妍的笑声,似是在嘲笑她,又更似在嘲笑自己,那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丝无法掩去的凄凉。

她知道纪孜妍想说什么,所以她咬着唇,艰难地说道,“我知道…这让你很失望。”

“不,我不失望。”那声音让白可可诧异得一下子抬起头来,却见纪孜妍微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帖,“我今日,是来送喜帖的。”

“喜帖?”白可可睁大了眼,“…谁的?”

纪孜妍只笑着不说话,白可可只好自己用手指翻开那烫金的喜帖,却见到第一行清晰的小字,“苏燮凡…纪孜妍”而落款日期,竟然是…这个周末,与她同一天?!

Ending 白诘草 VS 大结局(上)

( )“孜妍姐姐!”她惊呆了,望着纪孜妍,连话语都开始哽塞,“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明明不喜欢他的。”

“是,我一点都不爱他,但是,他却很爱我,女人,不应该都是嫁一个爱自己更多的人比较幸福么?”纪孜妍平静地说道。懒

从纪孜妍眼里,见不到一丝喜悦,白可可不禁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激动地说道,“不,孜妍姐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勉强自己嫁给一个你并不爱的人,相信我,一定会有更适合的人在等着你的!”

“那你呢?”纪孜妍笑着看她,眼神却如此认真,她一字一句说道,如同审问一般,“你自己呢,难道你周末要嫁的,就是你真正爱的人么?”

“我…”白可可的手垂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她,她无力反驳,因为,她根本做着与纪孜妍相同的事…

“好了,我要走了。希望,这样的我们都能得到幸福吧。”纪孜妍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她。没有人见到,有一颗泪,从这女子美丽的脸上滑落,跌破一地的心碎——亦云,是她世上唯一的牵挂与希冀,如果,连他都不能得到幸福,她又如何有余力去追求属于自己的那份?

她只希望,亦云看到杂志上她要和苏燮凡结婚的消息后,看在她的面子上,回来台北一趟吧。或许…他还能有机会挽回他心爱的人。虫

望着纪孜妍单薄的背影,白可可怔在那里,如同被石化一般,池若若不禁担忧地摇晃着她的手臂,“可可…你怎么了?”

而白可可低下头来,眼里黯然失魂,她明白了,纪孜妍真正想对她说的话。但是,她已经不能回头了。纪孜妍或许还不知道,她与温亦云之间,究竟隔着怎样的障碍…但是,不知道或许更好,恨总是比爱更来得心安理得…就让她以为她是个薄情的人吧。

“可可,你真的好漂亮哦!”当池若若推开门,见到一身雪白婚纱静静坐在梳妆镜前的白可可,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那当然,我的女儿嘛!”白柔细心地为白可可涂上最后一抹唇彩,望着光彩照人的女儿,得意洋洋地自夸道。

而白可可望着镜子,那里面端坐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长长的秀发如今被绾成优雅的发髻,长长的睫毛浓黑高翘,配上彩色淡雅的眼影,让原本水灵的双眸变得更加摄人心魂。人常说,穿上婚纱的时候,是每个女孩子最美丽的时刻,可是现在,她望着比平日美丽双倍的自己,却一点也体验不到变美的快乐。

她怀念起那一日,在机场外侧玻璃上看到的自己,黑衣黑裙,所有的容貌都被大大的黑框眼镜掩藏起来,如此的不起眼,如此的平淡,却如此令人安心。但是,也是在那一日,一切都变了。如果可以给她一次机会选择回到不曾有他的过去,她的答案是Yes,还是No?

“可可,”白柔忽然叫她,她回过神来,却见到白柔正托着她的右手,蹙着眉道,“你这个玫瑰戒指…”

“是白诘草。”她打断了她,然后把手从白柔缩回,将那戒指保护起来。

“哎,我不管是什么,”白柔却再次捉住她的手,“待会要结婚呢,你这个什么草的戒指还是脱了,不然人家澈羽怎么给你戴戒指啊。”

“不,不要碰它!”在白柔触到那戒指的一刻,白可可如同触电一般将手抽出,警惕地用左手将它护在心口——原来,她的答案是,No。

“你这孩子怎么…”白柔吃了一惊,但白可可却依然固执地不肯放手,二人僵持不下,场面一时竟有些尴尬。

“那个…”好在池若若出面解了围,她取下自己的项链,将那吊坠除下,然后把链子递给白可可,微笑道,“来,把白诘草戒指穿上戴着吧,这样它不会离开你,你也能安心戴戒指了。”

看着池若若小心地替白可可戴上那白诘草戒指项链,白柔不禁有些头疼,她这么固执的样子,叫她怎么放心把她嫁出去呢?

“我可以进来吗?”忽然一个身影推门而入,望着白可可露出和蔼的笑容。那声音让白可可心一颤,转头,正见到沈衣衾那带着微笑的脸。

“是亲家母啊”白柔热情地迎了上去,“你不是应该忙着在外面招待客人么,怎么抽空来看可可了?”

“我只是有些话想跟可可说。”沈衣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柔顿时会意,拉着池若若一笑,“若若,我们去门外看看宾客们都到齐了没有。”

白柔与池若若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白可可与沈衣衾二人。白可可心沉沉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让人敬爱的长辈,却听到沈衣衾真挚的声音,“谢谢你…可可。”

“谢我…什么”白可可低着头,咬着下唇。

“谢谢你愿意包容羽儿…”沈衣衾扶着她的肩头,柔声说道,“我知道,羽儿他还有很多缺点,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嫁给他,的确是很委屈。”

“我…”她抬眼望着沈衣衾,眼圈一红…她可以告诉这长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纯粹在接受命运的安排么?

“不过,”沈衣衾微微一笑,“我相信,有你在,羽儿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丈夫的。”

或许吧…只是,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她沉默着,却忽然听到沈衣衾有些怪异的声音,“那个…裴先生他还好吗?”

白可可心猛地一震,沈衣衾口中的裴先生莫非是…

而沈衣衾却露出恍惚的神情,“两个星期前,大概是就是你生日的前一天,他忽然一个人来找我,问了很多关于我之前提到的一个朋友的事,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到今天碰到你爹地才知道,他原来不姓裴,而且,他小时候是在台北的孤儿院长大的…”

她的神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捉着白可可焦急问道,“可可,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不是就是晨薇的孩子?是不是你们温家撒了谎,接走他的时候对外宣称他已经死了!”

晨薇?白可可怔住了,那不是…亦云母亲的名字么?

而从她的神情,沈衣衾更加笃信了几分,紧握着她的手苦苦乞求道,“可可,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怎么才可以再见到他?”

“这个问题…”白可可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也很想知道…”

“什么?”沈衣衾没有听清,正想追问,白柔却已经推门进来,“亲家母,澈羽那边在找你呢。”

“羽儿?”沈衣衾呆了呆,然后松开白可可的手,对她苦笑一声,“抱歉,我激动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我先过去看看,裴先生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尴尬地笑笑,转身急急离去,而白柔则带着池若若来对白可可进行最后的巡检。

白柔掰着手指数,基本的婚纱、礼仪什么的她都交待好了,发现只剩等新娘子出场后,她伸了个懒腰,望着池若若笑道,“若若,可可这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我出去招架温馨那丫头。”

“温阿姨!”池若若却急忙叫住她,白柔一转身,不解道,“怎么了,若若?”

池若若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那个…似水叔叔他来了吗?”自从她知道上次在医院看到的男子是白可可的叔叔后,别提有多兴奋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酷那么有魄力的成熟型帅哥呢!

“似水?”白柔楞了楞,“是哦,今天还没见过他呢,也不知道去哪了,可可的婚礼竟然连泡也不冒个。”但是,她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答完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去了,比起温似水,温馨那个小恶魔才真是更让她头疼。

“原来,司大小姐比较喜欢成熟型帅哥呢。”池若若有些失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却带着挑衅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看清蹲在窗口那人的面容时,脸上忽然变了颜色,“你怎么在这?”

“第一,我可是今天被邀请的客人,第二,这酒店外面可没门,我自然想来就来。”那男子微微一笑,从窗台上跳了进来,“而且,你不用那么激动,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池若若一愣,“…那你是?”

而那男子却径直走到白可可的身边,看着她美丽动人的脸,忽然感叹一声,“没想到,你还是没有嫁给那个为你弹奏钢琴的人呢。”

他的声音…好生耳熟,白可可一直黯然低着头,听到这话,不由得将头抬起,当看清镜子里那立在她身旁的男子的脸时,她惊讶得合不拢嘴,“休…你怎么在这?”

池若若先是一惊,然后上前拦在休的面前,瞪着他喝道,“姓韩的,你是专门来替你姐姐为难可可的吗?如果是,还请你出去!”

“姓韩的?”白可可惊呆了,而池若若却转头朝她急道,“可可,你不知道吗?这个人是韩莜熙的弟弟,韩悠祀!”

“看来,你们好像不喜欢我姐姐呢”看着白可可惊讶的脸,韩悠祀笑了,摸摸鼻子,“不过,我还是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是那个人,却又嫁给这个人?”如果是这样,老大的苦心岂不是都白费了。

“因为…录像带。”她喃喃自语,发现韩悠祀脸上的疑惑时,身体一震,“不…不要再说了!”她低下头,手在裙子上攥紧,“这是…我自己的事。”——如果,这事情注定是个死结,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听到了吗?”池若若瞪着韩悠祀,“这里不欢迎韩家的人,请你出去!”

“好,我走”韩悠祀耸耸肩,而他的动作如同经过训练一般,敏捷如猎豹,身形一晃便跳到了窗台上。只是,似是刻意报复一般,在经过池若若的时候,他顺手牵羊解了她的发卡,让她的长发散落在肩膀。“果然,还是披着头发好看。”他展露着酷酷的笑容,然后在池若若杀人眼光中,消失在了窗外。

“啊啊!我要疯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简直比他姐姐可恶一千倍!”池若若气得要抓狂,可当她回头看到白可可低垂着头,滚烫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时,她不禁愣住了。

“可可!”白柔啪地一声打开了门,“时候到了,儒远来接你了。”

可当她看到白可可脸上泪花的妆时,不禁心疼地问道,“可可,你怎么了,这可是大喜的日子…”

Ending 白诘草 VS 大结局(下)

( )“我…”想起方子帧嘴角的冷笑,白可可心里剧痛,却只能强忍着泪水向白柔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舍不得妈咪你们”

白柔先是一怔,随即扑哧笑了出来,“傻孩子,老爷子不和尹家说好了吗,只要你愿意,毕业前都可以住在家里的,何况,爸妈都在台北,有什么舍不得的。”懒

“说得…也是”白可可笑了笑,任白柔用纸巾替她小心地吸去泪水,提起裙摆,起身向门口的裴儒远走去。

“很美呢。”裴儒远望着她,眼角也有些湿润,他错过了她诞生的时刻,错过了她一路成长遇见的喜怒哀乐,但所幸,他还没有错过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谢谢…爹地”白可可哽咽着,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即使无法与他分享她那痛彻心扉的秘密,她爱他,爱白柔,永远永远…

“傻丫头…”白柔却笑了笑,然后轻推她,“老爷子他们都在等着呢,快点去吧,妈咪要让世上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世界上最棒的女儿。”

“是…”白可可轻声说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便耗尽了力气…

不久,当她头上垂下的轻纱半掩了面容,挽着裴儒远出现在红地毯的那头时,“歆然…”温臻一激动地站了起来,望着一身雪白婚纱的白可可,竟然老泪纵横。像…真的太像了,他还记得初次见到歆然时,她一身狼狈眼里却依然倔强的样子,如果歆然还活着,一定很美,很美。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