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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预备出去去车子上等她,却听到空荡荡的大厅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正向着她的方向而来。

海遥抬起头,光线氤氲的透过玻璃窗子,堪堪落在那人的身后,他修长的身躯像是挺拔的玉兰,而那一张温和儒雅的脸,上面的神情,一如当年。

陆世钧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见她一双纤细的长眉都蹙了起来,而她今日的打扮更是一反常态的严肃和庄重,不由得也细细看了看她。

——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一头长发完全绾了起来,甚至连额前的刘海都梳的服服帖帖,陆世钧从未看过她这个样子,只觉和往日的娇美可人判若两人,却又有说不出的动人。

他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久久都挪不开。

在汤启勋的身边,她一定很开心很幸福,因为她的气色那样的好,眉目之间虽有愁绪却也掩不住那幸福的光芒。

“遥遥…”陆世钧忽然间,竟然有些喊不出这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名字。

海遥的神情有些讥诮,那讥诮之下却又透出几分的决绝,她听到陆世钧这样喊她,唇角似微微的挑出一抹笑来,旋即却是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遥遥…”陆世钧眼底微微有光芒绽出,他有些喜悦的看着海遥靠近。

海遥盯着他的眼瞳看,那一双犹如大学校园里的湖泊一样澄澈安静的眼眸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十分迷人,但当年年少无知的她,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看似儒雅温和的男人,私底下有着一颗多么狠辣决绝的心?

她抬手一耳光搧了出去。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她的目光变的比那一冬的积雪还要冷,而她的话语却比那雪还要寒上十分:“做了邵晋恒的走狗从此一步登天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享受?可我告诉你陆世钧,你就算是跟着邵晋恒把成勋打垮了,在我的心中,你仍然比不上汤启勋一根手指头!我看到你就恶心,看到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想吐,滚出成勋,别让我再看到你!”

陆世钧被海遥这一席话说的脸色一片煞白,他怔怔望住她,许久的沉默之后方才缓缓说了一句:“佟海遥,你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就是仗着我现在喜欢你。”

ps;这段时间情绪十分不佳,可能某一天文文就暂时停更了,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差,如果撑不下去了,大家还请原谅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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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死

更新时间:2012-5-1318:07:01本章字数:3761

他怔怔望住她,许久的沉默之后方才缓缓说了一句:“佟海遥,你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就是仗着我现在喜欢你。”.

“喜欢我?”海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陆世钧,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程雅茹现在不在这里,你该回家去抱着她对她说这样恶心的话!”

海遥不欲再和他多说多纠缠,她转身就向外走,陆世钧却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你方才不是说我是邵晋恒的走狗么?佟海遥,我这个走狗就是专程来找你做一笔交易的!”

“我没兴趣和狗做交易!”海遥狠狠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外走。

“事情不过是刚开始而已,汤启勋这一次命大没有死,下一次,下下次,可就不好说了。茕”

陆世钧没有再追上前,只是这样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海遥步子一顿,她想要不管不顾的往外走,不理会陆世钧说出的这些话语,但她的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她没有办法再向前挪动一步。

“海遥,跟我去一个地方。呐”

陆世钧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车子快速的向前驶去,海遥的目光自始至终望着窗外,雪停了,道路也被清扫了出来,积雪都堆在路的两侧,变的肮脏,不复初始时的雪白。

就仿佛是人一样,每一个人刚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都是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但时间长了,有的人依然保持着一颗干净的心,有的人却渐渐的失去了本真。

她恍惚还记得当年,陆世钧并不是现在这样无情狠辣,她仿佛记得当年,程雅茹也是一个笑容明媚性子泼辣的女孩儿,她仿佛记得当年,佟海遥是一个单纯的一张白纸一样的姑娘,可是时过境迁,陆世钧变了,程雅茹变了,就连她,就连她的心也有了不堪的算计和肮脏的陷害。

车子驶入了他们念书时的校园,海遥已经数年不曾回过母校,这一次虽是这样的境况下和陆世钧来了这里,但却仍是忍不住有些激动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道路两边的广玉兰树,掉光了枝叶和花瓣,科技楼前的广场上仍是人来人往,无忧无虑的学生和幸福的情侣不时的欢笑走过,海遥的眼眶里渐渐有了酸涩。

车子绕过前面的路口,入目却是火红的一片梅林…

“梅花都开了,真漂亮!”海遥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陆世钧的声音里却仿佛染了说不出的愁绪…

“这些梅花都还在,可是当年的那些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海遥有些讶异的回头看他,但旋即却又释然,陆世钧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些小情小趣?当年念书的时候,他可是出了名的文艺青年,不知多少女生都为之倾倒,而她佟海遥,不也是其中之一。

车子缓缓停下,陆世钧预备下车,海遥却坐着不动。

“你不想下去看看这些梅花?”陆世钧轻声问她,海遥却是漠然的一笑:“梅花开在这里,想什么时候来看都可以,我今天没兴趣,你有什么事就快些说吧,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故弄玄虚。”

陆世钧低头苦笑,却仍是看向车窗外火一样怒放的红梅:“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整天都在这梅树下等我,我起初不知道,很久以后,才突然发现…”

海遥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酸苦的膨胀,那些青春时认真爱过付出过的时光,又怎么能够说忘就忘?

只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她和陆世钧之间,是怎么回不到过去了。

更何况,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汤启勋,这个她决定将一生都倾心交付的男人。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海遥硬声打断陆世钧的话。

他的眼底有黯然的受伤滑过,但随即却又变成温和的清透:“好,你不想听,我就不说。”

“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如果你让我去伤害汤启勋的话,那么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会去做的。”

“你离开他,我会劝说邵晋恒不再对他下死手…”

陆世钧凝着她的侧脸,只觉现今的佟海遥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柔弱的少女,她有了自己的主见,有了自己想走的路,她再也不是那个默默跟着他,眼里只有他的海遥了。

他觉得有些难过,过往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浑浑噩噩的噩梦,他为什么会做出那样错误的选择?为什么会一步走错,让自己满盘皆输?

“不可能。”海遥忽然笑了,她笑的柔和而又甜美,却又坚定。

“陆世钧,离开他,绝无可能,除非我死。”

她咬了牙关,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和力量,像是说出了今生最重的誓言。

“海遥,这是唯一的办法,你知不知道汤启勋和邵晋恒之间,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了…”

海遥有些不解的望向陆世钧:“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深仇大恨?”

陆世钧冷笑一声,将邵佳音和邵晋恒之间那点子扑朔迷离的关系,还有汤启勋对媒体透露这件秘事造成了邵佳音被媒体跟踪,被邵家逐出家门下落不明的事情,一五一十对海遥说了出来。

海遥听到最后,已经是脸色发白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启勋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他就算是要和人竞争,那也是光明正大绝不会耍这样的手段的,他怎么可能和媒体透露这样隐私的事情?”

“不管你信不信,汤启勋确实这样做了,你可以随意找媒体求证,不然,邵晋恒为什么会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派了杀手要你的性命?”

“为什么?”

海遥越发迷惑不解,邵晋恒为什么要派人来杀她?

“因为汤启勋害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他也要对你下手,让他尝尝这种滋味儿。”

“都是疯子!”海遥怒极出声,她简直没有办法理解邵晋恒这样的思维!

因为汤启勋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儿,他就要去杀掉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儿,只是为了所谓的报复?

“他现在对汤启勋恨之入骨,哪里会去考虑这些?”“好,既然邵晋恒的目标是我,那就冲我来好了,我就是离开了启勋,邵晋恒还是不会放过我,不是么?既然怎样都是一样的结果,那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放弃启勋?”.

海遥想到顾亦殊的那些话,更是觉得可笑,为什么那些人一个个都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要她离开启勋?

她偏偏不会成全他们!

“你待在汤启勋身边,邵晋恒对你动手,汤启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陆世钧话音里更添了几分的苦涩:“海遥,如果你爱他,就不该把他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所以,你要劝我,伟大一点,不要那么自私,不要去害汤启勋是吗?”海遥说到这里忍不住冷笑:“我离开了汤启勋,邵晋恒会放过汤启勋吗?”

陆世钧摇头。

“那我为什么要离开?”海遥挑高修长的眉,睨住陆世钧:“我最后再说一次,除非有一天我死了,不然,我不可能会离开他的,陆世钧,我有了他的儿子,我们一家三口,这辈子也得在一起不分开,你,还有那些想要我们分开的人,都别再痴心妄想了。”

海遥推开车门跳下车,陆世钧却比她更抢先一步堵住她的路,“佟海遥,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汤启勋为什么会忽然这样急功近利的用了卑鄙的手段对付邵晋恒?”

“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原因,我不想知道,我也不会干涉,陆世钧,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听你们任何人的话,我只听他对我说的话,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之间也无话可说…”

海遥死命用力甩掉陆世钧的手臂,她转身疾步走开,却又被陆世钧扯住了手臂,这样一拉之下,海遥身子陡地转了一圈,她只感觉脑间熟悉的疼痛骤然袭来,眼前一阵发黑,竟是直直往地上栽去…

铁血男人

更新时间:2012-5-1415:06:45本章字数:2466

她转身疾步走开,却又被陆世钧扯住了手臂,这样一拉之下,海遥身子陡地转了一圈,她只感觉脑间熟悉的疼痛骤然袭来,眼前一阵发黑,竟是直直往地上栽去…

“海遥!”陆世钧大惊失色,慌地伸手将她往怀中方向拉去,海遥只觉耳边一阵金戈铁马一般的铁器撞击之声刺耳传来,像是一根铁钉从太阳穴那里硬生生钉进去一般翻搅着她的脑浆。

她眼前一阵白一阵黑,头痛的似要裂开一般难受,几乎恨不得想要用什么东西将脑袋给砸成两半。

陆世钧抱着她,她却仍是双腿发软的往地上瘫去,他不得已只能将她打横抱在怀中,疾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她全身的骨节都似乎被人敲断了一样,整个人软绵绵的被他抱在怀中,陆世钧听着她的呼吸声越来越虚弱,整张脸似乎被人乍然的抽去了全部的血色一样,变作一片的惨白茕。

她失去了全部的只觉,只是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虚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气息隔着一层衬衫熨帖着他的胸口,陆世钧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破腔而出了,他将她更紧的抱在怀中,下颌蹭在她冰凉的额上,只能无声的一遍一遍轻喃:“没事的遥遥,你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单手开了车门,海遥一被他放在座位上整个人就瘫软下滑蜷缩成了一团,陆世钧无奈,只得用安全带将她勉强固定了起来,她的长发全都乱了,披散下来,只露出一张尖瘦的小脸,陆世钧看着她,心里有什么酸酸苦苦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弥漫,他感觉眼眶里涨着疼,疼的他几乎不能再看下去,他转过身,上了车,发动引擎,将车速开到最快,向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

“想要留下来的,就相信我汤启勋一次,好好的跟我一起打这一次硬仗,不想留下的,我会按原价将你们手中的成勋股票全部买下来,从此以后,大家再无瓜葛。”

汤启勋坐在座位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寒眸扫视办公室中的数十位大股东,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说到最后四个字,竟然还带了斩钉截铁的决绝魄力。

林山几次忍不住担忧的看他,只有他们几个亲近的助手知道,临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医生在他枪伤的部位上了药之后,又厚厚的缠了几圈绷带,他的伤势很重,虽然暂时止了血,但只有一有大动作牵动伤口,仍是会出血,也不知道现在勋哥的情况怎么样了佃。

汤启勋似察觉到林山的不安,抬眸锐利的看了他一眼,林山强忍了心中的酸楚不敢再看向汤启勋,所有人都知道汤启勋伤的不轻,勋哥这是在撑着命给成勋争取机会。

只要人心不散,成勋就不会有事,更何况,秦先生也病愈回国了,有他在,A市商界圈子里的人也不敢趁机落井下石对勋哥不利,成勋总算是有了一线喘息的机会。

“启勋,你的能力,我们一直都很相信,但你看看成勋现在的处境,就算是神仙…唉!我原本以为靠着成勋这样的大集团,可以风风光光的退休养老,这辈子都没了后顾之忧,却不料…启勋,我已经老了,总要为自己的家人孩子着想,我手里百分之十的股权,我决定全部卖掉。”

成勋的元老,在董事会里一向颇有几分领头作用的杜邦国这样一带头出声,立刻就有几个人附和起来,汤启勋凝眸望过去,其实杜邦国和他的几个跟从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在汤启勋的意料之中。

他们想走,他也不会强留,不能和他一心的下属,不如不要,他汤启勋也不是离了这些人就没法活。

“好,挽留的话我也不再多说,想必杜老已经盘桓清楚,还有谁要走,今天就一并将话说清楚,一周之内,我会让林山将支票亲自送到各位府上。”

汤启勋扶了桌子站起来,他环视了一下众人:“想走的,今天就告诉我汤启勋,不愿意走还要留下来的,有我汤启勋一口饭吃,就不会让大家饿肚子。”

他说完,也不去看杜邦国微红有些挂不住的老脸,转身就出了会议室。

林山和杜峰慌忙跟了过去,汤启勋一出门,步子就有些乱了,林山慌忙扶住他,却见他捂住胸口,手指缝里已经弥漫出殷红的鲜血来…

“勋哥!”林山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汤启勋勉力靠在林山身上,支撑着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吩咐:“别露出破绽,千万不要被任何人看到,待会儿进了电梯,你先帮我紧急处理一下伤口,出成勋大楼到上车那一段距离,你和杜峰都不要扶我,我能撑过去!”

“勋哥,不行,伤口出血都止不住了…”林山按开电梯,三人刚一进去,他就慌不迭的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了急救包。

“别管了,不是有绷带吗?全缠上,勒紧点,就几步路,我能捱过去!”汤启勋靠在电梯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也变成了灰白的一片,甚至连那嘴唇都蒙了一层灰败的暗沉…

电梯下的很快,林山刚手忙脚乱的将绷带重新缠上,给汤启勋将大衣披好,电梯就叮的一声停了下来,无数的长枪短炮都等在外面,原本还靠在电梯壁上闭目养神的汤启勋立刻就换了一个人一样大步走了出去。

ps:上完课回来再更下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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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更新时间:2012-5-1419:23:41本章字数:4990

电梯就叮的一声停了下来,无数的长枪短炮都等在外面,原本还靠在电梯壁上闭目养神的汤启勋立刻就换了一个人一样大步走了出去。.

他神色一扫方才的暗淡无光,双眸间也像有了神采一般熠熠生辉,微薄的唇角挑出浅浅的一抹笑来,却是一贯的笃定和温和。

“汤先生,请问外界传言成勋的几大股东都对成勋失去信心纷纷撤股…”

“汤先生,请问您预备怎么度过这一次难关…”

“汤先生,请问您的伤势…茕”

汤启勋眼见那些媒体蜂拥而来,几乎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看来一时半刻他也是难以从众人的围追堵截之下走出去,虽然伤处痛的厉害,他能隐约感觉鲜血缓缓涌出将他周身力气几乎全部带走,但这种时刻,他可以倒下,但是汤启勋,不能倒下。

“秦先生!”林山正一筹莫展,忽地看到不远处秦慕之带了下属疾步走来,他只觉骤地心口一松,竟是忍不住喜悦大喊出声。

汤启勋和众人也闻声回过头去,秦慕之迎上汤启勋的目光,只是微微一颔首,随即站定不前,扬声开口:“成勋国际撤股的五位股东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我将按他们买入时的价格全部买下,另外,秦氏将重金再购入百分之十的股份,入股成勋,从今天开始,我秦慕之和汤启勋汤董事长,将共同持有成勋百分之六十九的股份,秦氏和成勋,风雨同舟,共进退!呐”

成勋的股价跌的厉害,尤其是邵晋恒和陆世钧以及顾亦阳已经明显站在了统一战线上要置汤启勋于死地,这种时刻,不要说去拉上一把,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够意思了,持有成勋股票的股民,人人恨不得将手中的股票抛掷一空,在这个时刻,秦慕之竟然花重金买入这么多股票,粗略推算,赔进去的资金也足有一个亿之多,这样的情意,就连是亲兄弟恐怕也难以做到!

不要说场上众人一时都有些惊愕的难以置信,就连汤启勋都吃惊的望住秦慕之,那一双漆黑的眼眸粲然明亮,却是隐隐有些泛起红来。

秦慕之说完这些,方才缓缓上前,那些记者默不作声的让开了一条路,他走到汤启勋的跟前,似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却是有力的撑住了他虚软的身子,“勋哥,你也知道,这么多年,秦氏一直都是谨之在打理,我早已撒手不管,这三年来又诸事不理,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汤启勋一下反握住他的手,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隐隐的颤抖:“慕之,你我好兄弟,我就不言谢了,都记在心里。”

秦慕之见他短短几日时间就已经憔悴成这般模样,更是觉得心中难过,当年他们兄弟几人,唯汤启勋马首是瞻,哪里会料到一向光风霁月的汤启勋,竟然会被人算计到这样的地步?

他一向光明磊落的待人,可别人却偏偏不会用同样的心胸对他。

都说无商不奸,有时候,秦慕之倒宁愿汤启勋不要这样的与人为善。

这样折腾一番方才上车,及至回医院的路上,汤启勋就有些神志不清,处理了伤口又输了血从急救室出来,天色已经变作了暗黑。

汤启勋迷迷糊糊之间不见海遥,想要出声询问,却又说不出话来,护士推了担架床要进病房,他躺着,仍是眼巴巴的望向走廊的尽头不肯进去,林山他们不解他的意思,还是长安心细,弯了腰低低对他说道:“我这就给海遥打电话,她许是不放心康宝,回家去了。”

汤启勋的目光就收回来,望着长安,带着一点探寻,却又有说不出的脆弱。

秦慕之和霍彦东从不曾见汤启勋这个模样,一时两人都觉说不出的心酸,竟是说不出话来。

而长安原就心软,见他这样看着自己,想到自己骗他的这些话,更是觉得难过,眼圈一红,就差点哭出来,她慌忙使劲点头,忍了眼泪:“你不要担心她了勋哥,要不然待会儿她来了看到你这样子,还不知道多心疼呢,赶紧好好休息一会儿。”

汤启勋听了这话就不再坚持,护士推了他进去,长安见病房的门关上,立刻就对秦慕之说到:“我下午给海遥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你赶紧派人去找找,不然一会儿勋哥醒了看她还没回来,要担心了。”

“放心吧,我这就去。”秦慕之见长安眼睛红红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舍心疼,但此刻海遥忽然下落不明,他也只得分清事情轻重缓急,转身匆匆出了医院。

秦慕之刚一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就见不远处空旷的路灯下,海遥单薄修长的身影缓缓而来。

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只是下的并不浓密,稀稀疏疏的,将那橘色的温暖的灯光也镀上了一层凉,她走的很慢,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走到他的面前了却还没有发现他。

秦慕之只得出声喊她:“佟小姐?”

海遥愣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见是秦慕之,她的表情有些怪,似是努力的将某一种情绪隐藏了起来换成了此刻的表情。

“秦先生?”她故作轻松的样子,但演技真的有些拙劣,秦慕之瞧到她眼角的红痕,高高的肿起来,两只眼睛宛若是桃子一般,他心知有事,但毕竟和佟海遥还只是初次相见,也不好多问,就淡淡说了一句:“勋哥回来了,刚才一直在找你,他很担心你,你快些回去吧。”

听到汤启勋的名字,她整个人都似颤了一下,但也只不过是短短一秒钟的情绪失控,旋即她就飞快应道:“多谢,我这就去病房。”

秦慕之没有再说什么,看她步履匆匆的往大楼里走去,他微微皱了眉,下意识的向医院入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似有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发动驶入了车流中。

秦慕之莫名的觉得,那辆车和佟海遥有关。

汤启勋昏睡了很长时间,再醒来的时候,就仿佛昨天的一夜都是一场梦一样。将近中午的样子,因他还在睡着,就拉了窗帘,有汤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着,静悄悄的,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安谧。.

海遥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正在他的床边坐着,她看几眼杂志,就抬头看看他,却还是看他的时间更多。

因为他偷偷的打量她时发现,过去十分钟了,她的杂志还翻在同一页。

但她看起来更像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一双漆黑的长眉一直都皱着,皱的他心疼了,忍不住的抬手轻轻抚上:“你不高兴的样子不漂亮了。”

海遥被他突如袭来的一句话弄的呆住,好一会儿才喜悦开口:“你醒了?刚才康宝来看了你好几次,见你睡着,好失望呢!”

她看起来忽然很开心的样子,汤启勋原该是高兴的,可莫名的又觉得她这情绪转变的有些太快。

“遥遥,你有心事?”

“我是担心你…”海遥轻轻伏在他的胸口;“很担心你,对了,公司的事情怎么样?昨天的董事会…”

汤启勋毫不隐瞒的将秦慕之做的一切告诉了海遥,海遥眉间的愁绪似乎散去了很多,“那么成勋是不是就安全了?”

汤启勋不忍扫她的兴致,点头应道:“当然,本来事情也没到十分糟糕的地步,有慕之这样施以援手,当然只有更好了。”

他说完,却见海遥没有应声,她的目光有些呆呆的盯着某处,好一会儿都没有挪动,不知在想什么。

“遥遥,遥遥?”汤启勋连着叫了两声,海遥才一下回过神来:“啊,我煲着汤呢,我去拿汤!”

汤启勋看着她有些凌乱的步伐,莫名的心底浮起了一线不安,她好像,有事情在瞒着他。

海遥将煲汤的砂锅端了下来,犹在咕嘟咕嘟作响的浓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似乎让她的心情也好了一点,垫了厚厚的布将汤倒在瓷碗里,海遥忽然鼻子酸了一下。

也许再过一周,或者两周,她就闻不到这些味道了,也许再过一个月,两个月,她就看不到汤启勋和康宝了,也许再过三个月,半年,她会变成一个头发掉光的丑八怪老太婆,到那时,怎么办?

汤的热气熏的眼睛疼,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世上有很多是事情是人没有办法控制的,比如生老病死。

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可能去阻止或者改变,她也一样。

汤启勋看她端了汤出来,眼睛红红的,刚要问,她却撒娇的对他抱怨:“汤好热,刚打开盖子就熏的我眼睛疼,哗啦泪就掉下来了!”

汤启勋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乐,又心疼她,就哄道:“以后这样的事不要亲自做了,眼睛疼的厉害不?我叫护士…”

“哪有那么严重了,不过是一时没有躲开熏了一下。”海遥嗔他一眼,坐下来端了汤一口一口喂他。

汤启勋眼尖,一口未喝完,就看到了她手背上极小的一片青紫,他立刻沉声询问:“遥遥,你手背上怎么了?”

“哪里?”海遥下意识的一问,低头看到手背上输液针头扎过留下的痕迹,不由得暗叫了一声糟糕,但此刻已经被他看到,说谎也是不可能了,她只得故作轻松的答道:“哦,你说手背上这里啊,下午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去打了两瓶点滴…”

“不舒服?是感冒了吗?”汤启勋立刻关心的询问,海遥点点头:“是啊,可能是出去吹了冷风,有些不舒服了。”

汤启勋抬起手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又挨了挨自己的,见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哪里不舒服就要立刻看医生,千万不准拖延。”

“知道啦,管家婆。”海遥吐一吐舌头,俏皮一笑,端了碗又一口一口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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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宝终于赶上他的长腿叔叔睡醒,两人开心的一起吃了晚饭,又说笑了许久,才分头睡下。

海遥哄睡了儿子,又来看他,他睡的很沉,很安静,睡梦中的他,像是一个安静的孩子。

海遥抚了抚他的额头,饱满而又有力,他是个睿智聪慧的男人,不像她,总是傻傻的,傻的每一次面临选择,都会做错。

她不知道这一次她做的对不对,但她也有她说不出的苦。

哪个女人不想面对心爱的男人永远都是漂亮完美的?她也一样,她希望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她希望,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永远都有光芒。

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一个蜷缩在床上肌肉萎缩的可怖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她被病痛折磨的头发掉光牙齿掉光,她丑陋不堪的时候,她怎么面对他?

ps:更新完毕,万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安慰,我会努力的调整,但如果实在不行…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抱歉。

难熬的长夜

更新时间:2012-5-1516:44:53本章字数:3964

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一个蜷缩在床上肌肉萎缩的可怖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她被病痛折磨的头发掉光牙齿掉光,她丑陋不堪的时候,她怎么面对他?.

其实她最怕的还不是这些,如果他也爱她,那么不管她是丑陋还是美好,他都会爱她。

就像是不管他是穷困潦倒还是富可敌国,她都会带着儿子不离不弃的守着他一样。

她更在意的是,如果她变成那样,要怎样去回应他的爱和关心?她不能像是一个正常的妻子一样照顾他,她不能带给他舒心和安逸的生活,她会成为他的拖累,她会整日活在惶恐不安之中,然后一点一点的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消弭干净,到最后,维系着他和她的,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康宝…

甚至,她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没办法给予他,这对汤启勋来说,公平不公平茕?

她前些天一直在想,康宝出生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康宝一天一天长大的样子,他也不知道,她想再给他生一个孩子,从那个小小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安家的那一刻,他们夫妻两个就一起守护那个小小的生命,直到她出生,一点一点的长大,变成另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这一切,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永远都无法实现了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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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了一场大雪之后,新年就要来临了。

因为秦慕之的援手,成勋赶在年关来临之前,终究还是暂时度过了危机。

只是秦家主要是从政,而秦老爷子秦衡长年都在京里,整个秦家的重心也已经从A市转移去了京城,而秦家的实业因为当年秦慕之追寻谢长安去了维也纳,已经全部交付秦家二少爷秦谨之的手中。

秦慕之早已决定和长安过隐居一样的清静生活,如果不是汤启勋遇到这样的困境,他是决计不会再出现在世人面前的。

只是秦氏,原本商业这一块就是家族辅助事业,比不上成勋集团的数年经营,汤启勋又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就算是倾尽全力能帮成勋度过难关,但汤启勋也不会答应——

没道理要牺牲掉朋友兄弟的事业,来成全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