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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找个丫鬟来陪你?”

锦湘对于这名素昧平生的公子的细心和好意大为感动,向他行了一礼:“多谢石公子,等我习惯就好了,不用麻烦您的。”

石良玉想起那天蓝熙之从山洞里出来后的奇怪的表情和嘴角的血迹,再次看看小亭四周,又道:“锦湘,那天蓝熙之回来后,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锦湘想起蓝熙之的吩咐,摇摇头:“没有,蓝姐和往常一样。石公子,您请回吧,蓝姐说了,三个月之后,她就会回来的。若是您有什么重要事情,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转告她的。”

“算了,我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等她回来,我再来找她。”

石良玉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这里有一颗人参,蓝熙之回来就给她吧,我看她脸色很坏,身体也不太好,也许用得着的。”

“好的,我先替蓝姐谢谢您了。”

第五十二章 作画(1)

轿子已经停下,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中年美妇人先后走出轿子。小女孩几乎是跑步飞奔过来,她身后,朱弦赶紧下马跟着美妇人一起走了过来。

蓝熙之不得不站起身,只见朱弦态度是前所未见的端正:“娘,这位就是蓝熙之……”

他刚接触到蓝熙之的目光,忽然又面上一红,竟然不敢直视,只道:“蓝熙之,这是我娘和小妹……”

美妇人微笑着点点头,蓝熙之也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小女孩忽然抢上一步,抬起脸大声道:“蓝熙之,我天天都想见到你,今天终于见到了,我拜你为师,你给我画一张像好不好?”

朱弦拉住了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瑶瑶,叫蓝姐姐……”

朱瑶瑶平常听人议论都是“蓝熙之”、“蓝熙之”的说,所以自己也这样叫,听哥哥吩咐,她伶俐之极,立刻改口,“蓝姐姐你给我画一幅画好不好?我很喜欢画画也希望能够画得像你那么好,可是我如何才能够画得如你那般好呢?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可以拜你为师么?……”

蓝熙之觉得自己说话的速度都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这个小女孩比自己还快几分!只听得她脆生生的噼里啪啦一大串,几乎听不清楚究竟说的什么。

朱夫人插口笑道:“蓝姑娘,小女性急,莫怪……”

蓝熙之微笑着摇摇头,冲她行了一礼:“朱夫人好。”

朱夫人点点头,笑道:“久闻蓝姑娘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天终于见到了……”

朱瑶瑶见母亲和蓝熙之说话,迫不及待的又插了进去:“蓝姐姐,给我画幅画吧……”

蓝熙之看她玉雪可爱的脸儿红扑扑的十分可人,微笑道:“现在没有纸笔,改天好不好?”

“纸笔么?”朱瑶瑶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眨得十分可爱,“我早就准备好了!快点,把纸墨笔砚拿过来,蓝姐姐要给我画画!”

两名丫鬟立刻从轿里拿出了纸墨笔砚,走了过来。

朱夫人看着女儿满面的雀跃期待之意,想阻止她,但是想了想又没开口。

朱弦上次上山请蓝熙之,碰了老大一个钉子,偷眼看去,生怕蓝熙之又拒绝,赶紧先道:“瑶瑶,不要麻烦蓝姐姐……”

“哥,你不是说,如果能够见到蓝姐姐,她就会给我画的么?不然,我才不来寒山寺烧香呢,天气这么冷……”朱瑶瑶立刻担心的转向蓝熙之,“蓝姐姐,你会给我画画的,是不是?我崇拜你好久了,你答应我好不好?”

蓝熙之见她可爱的温暖的小脸儿和眼睛里的热切期待,不忍拒绝,笑道:“好吧,我就给你画一幅吧!”

“谢谢蓝姐姐!”

上等的大幅花笺在“新亭”原本用作清谈的长桌子上铺开。用这种花笺作画其实并不理想,但是朱瑶瑶小女孩子,显然更喜欢这种香香的有着美丽淡纹的少见的纸张。

朱夫人不耐寒,新亭门人和一众丫鬟陪她到里面的屋子休息,只剩下朱弦兄妹和两名丫鬟陪在外面。朱瑶瑶身穿雪白的狐裘斗篷,小脸冻得红彤彤的,站在旁边又笑又跳,欢呼雀跃的样子。

砚台里的墨有些冻结了,朱弦见状,立刻加了点雪水,重新磨了一下。蓝熙之见他亲自砚墨,有点意外,朱弦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继续磨。

朱瑶瑶跳过来,大声道:“哥,你这样会把砚台磨坏的!”

朱弦抬起头,忽然接触到蓝熙之的目光,面色一红,也不理睬小妹,力气放小了一点,仍旧继续磨墨。

第五十三章 作画(2)

蓝熙之看看周围的雪景,微笑着低头运笔,不一会儿,一幅简单的雪景图就画好了。画面上,除了眼前的雪景,还添了一只幼小的雪松鼠。雪松鼠尾巴翘翘的,似乎看得出真的在摆动一般。

朱瑶瑶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好可爱的雪松鼠哦!好像真的啊,松鼠的尾巴好像在动一样,好奇怪哦!……蓝姐姐,给我盖个章,要签上你的名字哦,谢谢你啦……”

红章盖下,“蓝熙之”三个清丽的小楷也书完,朱瑶瑶赶紧收起了画纸:“呵呵,我现在有蓝姐姐的真迹了,只有我一个人有哦!蓝姐姐,你做我的先生,教我好不好?”

蓝熙之摇摇头,朱瑶瑶失望道:“不行啊?”

“我没空啊。”

朱夫人早已闻声走了出来,仔细的看看那幅画:“蓝姑娘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见面胜过闻名啊!”

“夫人谬赞,涂鸦之作而已!”

朱夫人笑盈盈的看她几眼,又道:“蓝姑娘,三日后,舍下有一个梅花赏会,还请光临……”

蓝熙之立刻想起三个月前,朱弦上山来“请”自己去给他母亲画像的事情,如今,朱夫人亲自提出邀请,如果自己上门“赏花”,她再要求画像,那如何好拒绝?所以立刻摇头:“多谢夫人美意,不过,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怕是没空了……”

朱夫人估计是第一次请客被拒绝,有点意外的样子:“哦,既然这样,那就不好勉强了,不过,还是要谢谢蓝姑娘为小女画画!”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各位,再会!”

朱瑶瑶还大大的意犹未尽:“娘,下次你烧香我还要来,蓝姐姐,下次你还给我画画,好吗?”

“好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再给你画。”

朱瑶瑶见她答应,这才握着画卷兴高采烈的和母亲上了轿子。

轿子已经启动,朱弦落后了一步,低声道:“蓝熙之,你要去哪里?”

蓝熙之第一次见他说话的态度几乎算得上有礼貌,估计是因为母亲、妹妹在眼前,不好露出太过嚣张傲慢的真实面目,于是,自己也表现出一幅“礼貌”的姿态,柔声道:“要你多管闲事!你还不滚?”

朱弦第一次见她满面的微笑,只觉怪异莫名,接着又听到她出奇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瞪眼低声道:“妖女,你……”

忽见她面色苍白中又带了点说不出来的陌生,只觉得三个月不见,蓝熙之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可是,究竟是改变了哪里,却说不上来。

他又狐疑的看她好几眼:“妖女,你这三个月是不是练了什么邪功?”

蓝熙之笑了起来,抛给他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朱弦,这是我的一点心得,并非速成的功夫,对你并无危害。也算酬谢你曾经的相救之情,你随便看看吧。”

朱弦拿着那本小小的册子,刚翻开一页,抬起头,只见蓝熙之的背影已经远了。他心里更是吃惊,蓝熙之的身法竟然变得如此快捷,肯定是和她“失踪”的这三个月有关。

第五十四章 离别(1)

锦湘捎来信息,说父亲的丧事之后,哥哥又感染风寒病倒了,家里无人照应,短时间内,她大概不能再上山来了。锦湘的父亲虽然好赌残暴,但是她的哥哥对她却颇有兄妹情意,现在她父亲已死,估计再也不会有人卖她了,因此,蓝熙之亲自上门给她送了些银两、什物,安排好了她们兄妹的生活。

从锦湘家里返回,蓝熙之想,两峰所有的景点都已经故地重游,就连简单的包袱也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回去后,拎了包袱就可以走人了。

她又想起石良玉,这是这里唯一一个需要告别的朋友。她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向石良玉告别。

石府自然很好打听,可是这种豪门大族,再加上自己杀石家远亲的事情,自己若上门拜会,只怕在门口就被赶出来了,对于自己这种庶族之人来说,“撤座烧椅”的待遇并不是只有朱弦才会给。

她想了想,又转身往自己曾为石良玉鉴赏“洛神图”的酒楼走去。在酒楼里转了一圈,里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可是,并没有石良玉的身影。

“唉,水果男,我也算向你告别了,是你自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可不要怪我不够朋友哦!”

小亭的石椅上坐着一个人,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等天黑还是在闭目养神。

蓝熙之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水-果-男……”

石良玉睁开眼睛,大喜过望:“蓝熙之,你可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两天了……”

原来,自己刚下山,他就来了,刚好错过。

蓝熙之看看寒冷的夜色,笑嘻嘻的道:“进去吧,今晚我请你吃饭。”

“你这么好心会主动请我吃饭?”石良玉狐疑的看着她,“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弄得鬼鬼祟祟的,蓝熙之,你到底在干什么?”

蓝熙之悠然道:“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小事而已……”

“什么事?”

“不告诉你。”

“石良玉,你最近又自由了?”

“你有所不知,皇帝特别尚佛,听从东林寺慧远高僧的建议舍身佛塔两个月,宫里大小事情都由太子亲政。太子精明仁厚,事必躬亲,批阅奏章审慎决断,朝中大臣休想糊弄。我父亲素日好酒,可是太子亲政以来,已经大为收敛了,他整天忙于正事,哪里有闲暇管我的动向?”

她想了想,又道,“那,你那个堂妹选上太子妃没有?”

“慧远大师说皇宫这一年内不宜嫁娶,皇上最是相信他的话,所以就暂时搁置了。哈哈,可惜那些小姐们准备了那么久,一个个不知多失望呢。”

“哦。原来如此。”

两坛埋在地上两年的桂花酒被挖了出来,埋的时间太短,酒还不够浓郁,可是,却别有一番清新风味。一碟烟熏猪蹄、半只野雁、一碟风干的鹿肉丝和腌干的山蕨菜、松软的桂花糕。两人围炉而坐,谈笑风声。

两坛酒已经全部喝完,两人都已经有点醉醺醺的了。

窗外,开始透露出丝丝麻麻的天光,蓝熙之微笑道:“水果男,我要走了。”

石良玉的酒醒了几分:“蓝熙之,你搞什么名堂?怎么刚刚回来又要走?快除夕了,你要到哪里去?”

“就是因为快除夕了,我才想去一个有趣的地方过年。”

“回你家里?”

蓝熙之摇摇头,笑道:“我刚出生就被丢弃在野外了,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那,谁把你养大的呢?”

“是我的师父。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子,不过,三年前,她已经去世了。”

石良玉沉默半晌,不无担心的道:“现在天下混乱,除了江南一隅,整个北方战乱频繁,胡种猖獗,你一个人东跑西跑的太危险了。蓝熙之,你就呆在这里不好么?”

蓝熙之看看他的目光,笑了起来:“拜托,水果男,快快收回你这样万分同情怜悯的眼神,真是受不了。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师父对我极好,教我念书学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可怜,你瞎同情个啥呢?”

“这不是同情,我是担心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在没来江南之前,我还不是这样东奔西跑的,都十几年了,有什么好可怕的?”

第五十五章 离别(2)

石良玉见劝止不住,又想起山洞的事情,再次道:“蓝熙之,你上次在那个山洞里神神秘秘的跑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事啊?”蓝熙之从怀里摸出一本极薄的小册子给他,“你先看看这个……”

石良玉翻开,只见上面是一些武学心得和一些及其古怪的招式。石家是当地著名的文化士族,子弟并不习武。石良玉看看这本小册子,道:“这跟山洞里的画有什么关系?”

蓝熙之知道他不会武功,笑道:“那山洞里面的动物的姿势十分奇特,而且暗合武学上的一些关键之处,所以,我突发奇想,将它和我熟悉的一本武学典籍里面的招式结合起来,自创了一套简单的功夫。上面是我记载的一点心得和简单入门的粗浅功夫,很容易学的……”

她看看石良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又笑道:“你也知道如今乱世,各异族在北方征战频繁,朝廷虽然暂时偏安江南一隅,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呢?水果男,你还是早点练些功夫,出门行走,至少可以自保啊,否则,以你的姿色……嘿嘿……一旦出门,会被山大王抓去做押寨夫人的……”

石良玉见她不怀好意的死死盯着自己的脸,赶紧捂住脸:“蓝熙之,你干嘛这样看我?好吓人的……什么乌七八糟的押寨夫人?我是男的,而且,我们家里有大批侍卫保护,我干嘛练习武功?”

蓝熙之摇摇头,知道他们那些高门士族,也的确不需要自己练武功来自保,他们仆役成群,身居高位,自然有人会保护他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蓝熙之正要收起小册子,石良玉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了过来,“嘿,蓝熙之,你从来没有送过我什么东西的,这东西就算你送我的,我得好好收着。”

蓝熙之哭笑不得:“这并不是什么礼物好不好。”

石良玉赶紧将小册子揣在怀里:“我管它是啥,有点东西总比没有好!”

推开窗子,天色已经完全明亮了。

但是,天气却是十分阴沉的,冷冷的晨风凉凉的吹在脸上。

“蓝熙之,你能不能不走?”

蓝熙之摇摇头,“我早就决定要走了。水果男,以后我还会来江南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

蓝熙之见他追问不舍,笑起来:“水果男,你可别东问西问的了,以后自己小心点,别又被拉去做了驸马就对了。”

石良玉无限惆怅却又无可奈何,只见蓝熙之已经拎上了自己简单的包袱,伸手关门:“走吧,水果男,我们还可以一起下山,同走一段路……”

“能同走多久?”

“一两个时辰吧!”

蓝熙之见他满面的失望,笑了起来:“水果男,别这个样子,说不定,我很快又会回来呢!你也知道,外面很乱,只有江南一隅暂安,‘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是不是?”

“好,那我会经常来这里看你有没有回来的!”

他的眼中的坚定和他玉润般的面孔实在有些冲突,蓝熙之愣了一下,忽然发现,面前这个常常被自己“欺负”的美男子,其实,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一眼就可以看透!

第五十六章 太子(1)

除夕已经过了。元霄节也已经过了。

从早上开始,风就吹着细细的雨夹雪,寒气直往脖子里钻,没有一丝春的气息,仿佛这一天才是一年中最寒冷的一天。

小亭的门紧紧的闭着,无边的寂静表明,这里的人早已离开了。

侍从打开门,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可是,桌子上却已经有了一丝薄薄的轻尘,冷清得几乎快要令人窒息过去。

萧卷摸摸那层薄薄的轻尘,颓然坐在同样微微沾尘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主人,还是去读书台吧,这里太冷了……”

萧卷摇摇头:“你们先去门口把灯笼点上,记住,一定要点两盏,挂在门口,挂得越高越好。”

“是。”

持续了一天的雨夹雪让天色比往日更早的黑了下来。

天是黑的,山路是滑的,身上的斗篷开始淌着细细的水线。

蓝熙之在半道上停下,看看群山环绕的黑暗,扬起头,这里距离小亭还有一段的距离。像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的很多个夜晚一样,她转过身,不想再继续往上走了,每天每天这样重复的失望,慢慢的让期待开始变得麻木。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出现奇迹的,可是,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肯死心,都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又折回来,然后连续几天这样在黑夜里上山下山。每次,远远的看着小亭的黑暗,又满心失望的下山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心里念叨着,又转过身子,继续往山上走,再翻过一片松林小坡,就可以看到小亭了。

灯光,谁人点燃的灯光!

她心里一抖,忽然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再细细一看,从灯光那么高的位置来猜测,那样挂灯笼的奇特的方式,天下之间,是只有一个人才会有的习惯。

她突然加快了脚步,飞也似的往山上跑去,因为跑得太快,连斗篷掉了都不知道,只是拼了命的气也不喘一口的奔跑。

门是虚掩着的。

她再看看头顶那两盏灯油加得足足的红灯笼,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推开了门。

桌子上点着灯,旁边的火炉散发着温暖,萧卷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神情疲惫,面色苍白。

她的脚步很轻,萧卷却忽然睁开眼睛:“熙之……”

她刚在他面前站住,他忽然伸手轻轻一拉,她整个人被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是他如释重负的微笑:“熙之,我以为你走了……”

“我本来已经走了的……”

心里是静谧的,冰凉的手也很快在萧卷枯瘦的大手里变得温暖。曾经在很多个夜晚徘徊过的无数次的失望和恐惧,突然间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熙之,换件衣服吧,你身上的衣服有点儿湿了……”

“没有,我戴着斗篷呢,雨又小,没淋到的……”

“你的斗篷呢?”

蓝熙之摸摸头,这才发现斗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我看见亮着灯,就拼命跑啊跑啊……”

萧卷心里忽然一阵刺疼,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柔声道:“熙之,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你看喜不喜欢?”

蓝熙之这时才发现屋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木箱,她赶紧跑过去打开,箱子有三格,大的一格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美丽衣服,中间一格是一些珍贵的古书,最小的格子里有一个狭长的匣子。她拿出匣子,打开,是一把十分古朴的约莫两尺来长的宝剑。

她摸着剑鞘,如此古朴的宝剑一定已经久不见天日,一旦出鞘,一定会有极大的剑气。她看看萧卷,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出去,只听萧卷道:“熙之,不用出去了。”